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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融峰會現場,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冷光鋪滿整個宴會廳。
衣香鬢影間,RM資本CEO顧熾攜新晉合夥人何茹茹入場,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何茹茹一襲紅裙,明豔似火,手臂親昵地挽著顧熾,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著他的西裝袖口。顧熾神色淡漠,卻在媒體鏡頭掃過來時,微微偏頭,薄唇貼近她耳畔,似在低語什麼。
何茹茹掩唇輕笑,眼尾掃向角落某處……
蘇夏站在那裡,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裝,指尖攥著檔案邊緣,骨節泛白。
顧熾的視線越過人群,精準鎖住蘇夏。
三年不見,她瘦了許多,曾經柔順的長髮如今乾練地束在腦後,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清冷如初。
他記得最後一次見她,是在警局門口。
雨下得很大,她被人押著上車,回頭對他喊:顧熾,相信我……
而現在,她站在對手公司的展台前,平靜地與他四目相對,彷彿那段過往早已煙消雲散。
顧熾何茹茹輕喚,手指收緊,將他拉回現實。
顧熾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抬手,指尖撫過何茹茹耳垂上的鑽石耳墜,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附近的人聽清:這個耳墜很適合你。
蘇夏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峰會演講環節,顧熾作為壓軸嘉賓登台。
他站在聚光燈下,目光掃過台下眾人,最終停在蘇夏身上。
在資本市場上,信任是最奢侈的東西。
他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刀,三年前,有人教會我一件事……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在你背後插刀。
蘇夏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身旁的同事小聲嘀咕:顧總這話……該不會是在說蘇總監吧聽說他們以前……
謠言而已。
蘇夏淡淡打斷,低頭翻動檔案,卻有一頁紙被她無意識折出了深深的皺痕。
酒會開始後,何茹茹挽著顧熾四處敬酒,最終停在蘇夏麵前。
蘇總監,久仰。
何茹茹微笑舉杯,眼底帶著探究,聽說您以前和顧熾是舊識
蘇夏尚未開口,顧熾已輕笑一聲:舊識算是吧。
他晃了晃酒杯,目光冰冷地看向蘇夏,不過蘇總監更擅長背後合作,對吧
蘇夏的呼吸微微一滯。
何茹茹故作驚訝:顧熾,你怎麼這麼說
顧熾盯著蘇夏,一字一頓:三年前,RM的核心數據泄露,差點毀了我的項目。而最後警方查到的IP地址,就在蘇總監的電腦上。
蘇夏的瞳孔驟然緊縮。
……記憶閃回三年前。
警笛刺耳,蘇夏被兩名警察押著走出辦公室。
顧熾衝上來抓住她的手腕,眼底猩紅:為什麼
她張了張嘴,最終隻低聲說了一句:相信我。
而現在,蘇夏站在觥籌交錯的宴會廳裡,耳邊是顧熾冰冷的指控。
她緩緩抬眸,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蘇總既然認定是我,又何必再問
顧熾冷笑,忽然伸手,指尖擦過她的耳垂……
那裡曾有一枚他送的耳釘,如今空空如也。
蘇夏,你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討回來。
宴會結束,蘇夏獨自走向停車場。
夜風微涼,她終於鬆開一直緊攥的手,掌心赫然幾道血痕。
身後傳來腳步聲。
蘇總監。
何茹茹踩著高跟鞋走近,笑容意味深長,顧熾讓我來送您一程。
蘇夏淡淡看她:不用。
何茹茹卻不依不饒:其實我很好奇,三年前您究竟做了什麼,讓他恨您至此
蘇夏抬眸,夜色中她的眼神平靜如深潭:何小姐,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何茹茹笑容一僵。
遠處,顧熾坐在車內,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幕,眸色晦暗不明。
助理低聲問:顧總,要跟上去嗎
他沉默片刻,冷冷道:不必了。
第二章
RM資本頂層會議室,落地窗外城市燈火如星河傾瀉。
蘇夏坐在長桌另一端,麵前攤開的合同足有三十頁,條款密密麻麻如荊棘叢生。
顧熾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叩,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蘇總監,簽了這份協議,PL的收購價可以上浮10%。
蘇夏垂眸掃過條款……
乙方(蘇夏)須24小時配合甲方(顧熾)工作需求,包括但不限於行程陪同、商務應酬及私人事務處理。
她指尖微微發顫,抬頭看向顧熾:私人事務
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比如幫我挑送給何茹茹的禮物。
水晶吊燈的光落在合同簽名處,蘇夏接過助理遞來的鋼筆。
筆尖觸及紙麵的瞬間,她忽然想起……
這是他們畢業那年,他送她的。
墨跡在紙上洇開一小片陰影,顧熾目光一凝。
怎麼
他冷笑,蘇總監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了
蘇夏深吸一口氣,力透紙背地簽下名字。
最後一筆拖出鋒利的尾鉤,像把刀劃開舊傷。
顧熾突然伸手按住合同,指尖壓在她簽名上方:忘了說,違約條款在第七頁。
她翻到指定頁麵,瞳孔驟縮……
若乙方違約,需賠付甲方三年前RM項目損失金額,總計三億。
淩晨一點,PL辦公樓隻剩蘇夏的辦公室亮著燈。
電腦螢幕藍光映著她蒼白的臉,加密檔案夾閃爍著紅色警示符號。
她輸入一串密碼,調出三年前的數據備份,卻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驚得猛然合上筆記本電腦。
顧熾倚在門邊,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帶鬆散地掛著:24小時隨行助理的第一天,就玩失聯
蘇夏看向窗外濃稠的夜色:現在是私人時間。
合同第三條補充條款。
他踱步到她麵前,陰影籠罩下來,甲方有權隨時調整乙方工作時間。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威士忌味,混著熟悉的苦橙香水氣息。
曾經她最愛趴在他肩頭嗅這個味道,如今卻像毒藥般讓她窒息。
顧熾突然俯身,手撐在她椅背兩側:在查什麼
蘇夏後背緊貼座椅,鎮定道:PL的季度財報。
他低笑一聲,伸手按下電腦開機鍵。
螢幕亮起,鎖屏壁紙赫然是兩人在劍橋河畔的合影。
空氣瞬間凝固。
蘇夏猛地站起來,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掙紮間,她西裝口袋裡的藥盒掉在地上,抗焦慮藥片滾落一地。
顧熾盯著那些白色藥片,眼神晦暗:什麼時候開始的
與你無關。
她彎腰去撿,卻被他搶先一步。
他撚起一粒藥,聲音忽然啞了:當年你離開後,我也吃過這個。
淩晨三點,顧熾回到頂層彆墅。
他扯開領帶,從酒櫃取出威士忌猛灌一口。
酒精灼燒喉嚨時,他打開保險櫃……
最深處躺著枚鑽戒,內側刻著‘熾夏’。
手機突然震動,何茹茹發來訊息:明天陪我去試婚紗
他盯著螢幕,眼前卻浮現蘇夏簽字時鋼筆洇開的墨跡。
三年前她退還戒指時,也是這樣暈開一片水痕。
窗外暴雨驟至,顧熾將戒指重重拍在桌上,撥通助理電話:明天開始,蘇夏的行程每分鐘都要彙報。
第三章
金融酒會的燈光璀璨如星,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冷光落在香檳塔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暈。
蘇夏站在角落,指尖捏著高腳杯,酒液在杯中晃盪,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
何茹茹挽著顧熾的手臂,紅裙似火,踩著高跟鞋朝她走來。
蘇總監。
何茹茹微笑,紅唇豔麗,眼底卻藏著刀鋒。
她舉杯示意,卻在碰杯的瞬間手腕一翻……
深紅的酒液潑灑而下,浸透了蘇夏的白色西裝外套,順著衣料蜿蜒而下,像一道猙獰的血痕。
周圍瞬間安靜,蘇夏僵在原地,酒液冰涼地滲入皮膚,黏膩地貼在她的胸口。
她抬眸,視線越過何茹茹,看向她身後的顧熾。
他站在光影交界處,西裝筆挺,神色淡漠,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彷彿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鬨劇。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何茹茹故作驚訝,抽出紙巾遞過來,語氣卻毫無歉意,蘇總監不會怪我吧
蘇夏接過紙巾,指尖微顫,卻隻是淡淡一笑:沒關係。
她轉身朝洗手間走去,背後傳來何茹茹嬌俏的笑聲,以及顧熾低沉的嗓音:走吧,去跟趙總打個招呼。
他連一句解圍的話都冇有。
洗手間的燈光冷白,蘇夏站在鏡前,用濕巾一點點擦拭著衣服上的酒漬。
紅酒滲入布料,暈開一片暗紅,像是怎麼也擦不乾淨的舊傷。
她深吸一口氣,胸口發悶,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濕巾。
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何茹茹踩著高跟鞋走進來,倚在洗手檯邊補口紅。
蘇總監,衣服臟了就彆要了。
她透過鏡子看向蘇夏,紅唇勾起,就像有些人,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強求也冇用。
蘇夏抬眸,鏡中的何茹茹妝容精緻,眉眼間儘是勝利者的得意。
何小姐多慮了。
蘇夏平靜地擰開水龍頭,水流沖刷著她的指尖,衣服臟了可以洗,人臟了……就冇辦法了。
何茹茹臉色一僵,正要反駁,門外突然傳來顧熾的聲音:茹茹
何茹茹立刻收起鋒芒,嬌聲應道:我馬上好。
她轉身離開,洗手間裡隻剩下蘇夏一人。
她低頭,胸口仍殘留著紅酒的涼意,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走出洗手間時,蘇夏路過休息區,顧熾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他的手機擱在茶幾上,螢幕亮起……
鎖屏壁紙赫然是他們大學畢業時的合影。
陽光燦爛的草坪上,蘇夏穿著學士服,被他摟在懷裡,笑得眉眼彎彎。
蘇夏的呼吸一滯,腳步不自覺地停下。
三年了,他竟然還留著這張照片。
顧熾察覺到她的視線,抬眸看過來,目光冷冽。
蘇夏迅速移開視線,快步離開,心臟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酒會結束,暴雨傾盆。
酒店門口,司機撐著傘等候,顧熾站在車旁,何茹茹挽著他的手臂,嬌聲抱怨:雨好大,我鞋子會濕的。
顧熾淡淡嗯了一聲,拉開車門:上車吧。
何茹茹正要鑽進後座,顧熾卻忽然開口:坐前麵。
何茹茹一愣,隨即欣喜地拉開副駕駛的門。
蘇夏站在不遠處,雨水打濕了她的髮梢,順著臉頰滑落。
她看著顧熾體貼地為何茹茹關上車門,指尖無意識地掐入掌心。
蘇總監。
顧熾轉頭看向她,聲音冷淡,上車。
蘇夏抿唇,沉默地拉開後座車門。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卻驅不散她身上的寒意。
顧熾啟動車子,雨刷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清晰的弧線。
後視鏡裡,蘇夏安靜地坐著,目光落在窗外,側臉在雨夜中顯得格外蒼白。
何茹茹在副駕駛上嬌笑著說著什麼,顧熾偶爾應一聲,目光卻時不時掃過後視鏡。
蘇夏始終冇有抬頭。
車子駛入隧道,燈光忽明忽暗。
何茹茹忽然傾身,笑道:顧熾,聽這首歌吧,我記得你最喜歡。
音樂響起,蘇夏的指尖微微一顫,是《鐘情於你》。
……這是他們分手那年,她最後發給他的歌。
顧熾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目光透過後視鏡看向蘇夏。
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依舊冇有抬頭。
車子停在蘇夏公寓樓下,雨勢未減。
蘇夏低聲道謝,推開車門,冰冷的雨水瞬間澆在她身上。
蘇夏。顧熾突然叫住她。
她回頭,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像是眼淚。
顧熾的目光深暗,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隻是冷淡道:明天早上七點,準時到公司。
蘇夏輕輕點頭,轉身走進雨幕。
車內,何茹茹笑著湊近顧熾:她看起來真狼狽。
顧熾冇說話,目光落在後視鏡上……
蘇夏的背影在雨中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樓道口。
他抬手關掉音樂,車內瞬間寂靜。
何茹茹察覺到他的低氣壓,識趣地不再說話。
公寓裡,蘇夏關上門,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雨水從她的髮梢滴落,砸在地板上,像是無聲的嗚咽。
她抬手捂住眼睛,肩膀微微發抖。
……他的手機屏保,還是他們的合照。
……車裡的歌,是她當年發給他的。
……可他讓何茹茹坐在副駕駛,看著她淋雨離開。
蘇夏蜷縮在黑暗裡,終於無聲地哭了出來。
第四章
RM資本週年慶的宴會廳金碧輝煌,香檳塔折射出的碎光落在賓客的笑臉上。
蘇夏站在角落,指尖捏著高腳杯,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動,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
台上,何茹茹一襲紅裙,挽著顧熾的手臂,笑容明豔如驕陽。
主持人將話筒遞給她時,她故作羞澀地低頭,又忽然抬眸,聲音清脆地傳遍整個會場……
其實今天,我還有一件喜事要宣佈。
她側頭看向顧熾,眼底滿是甜蜜,我和顧熾,下個月就要訂婚了。
全場瞬間寂靜,隨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祝賀聲。
蘇夏的酒杯從指尖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麵上,碎裂的玻璃四濺,酒液如血般蔓延開來。
她僵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的一切彷彿被按下慢放鍵……
顧熾站在台上,神色平靜,冇有否認,甚至微微勾了勾唇角,像是默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婚訊。
……他要和何茹茹訂婚了。
蘇夏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她猛地轉身,推開人群,跌跌撞撞地朝出口走去。
身後傳來何茹茹嬌俏的笑聲,以及主持人興奮的調侃。
蘇夏的腳步一頓,隨後走得更快。
宴會廳外的走廊空蕩冷清,蘇夏扶著牆壁,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狂跳的心臟,卻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蘇總監。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
蘇夏回頭,看到宋逸站在不遠處,西裝筆挺,眉目清俊。
他是PL的合作夥伴,也是她大學時的學長。
宋逸她勉強扯出一抹笑,你怎麼在這裡
聽說RM的週年慶,過來看看。
宋逸走近,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眉頭微蹙,你臉色很差,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蘇夏搖搖頭,正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怎麼跑出來了
蘇夏渾身一僵,緩緩轉身。
顧熾站在走廊儘頭,西裝筆挺,目光如刀鋒般銳利。
他緩步走近,視線在宋逸臉上掃過,又落回蘇夏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原來是遇到老朋友了。
蘇夏的指尖微微發顫,低聲道:顧總,恭喜。
顧熾冷笑一聲,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怎麼,聽到我要訂婚,就這麼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宋逸皺眉,上前一步:顧總,請你放開她。
顧熾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宋總,我和我前任未婚妻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前任未婚妻宋逸愣了一下,看向蘇夏,你們……
蘇夏猛地掙開顧熾的手,聲音發抖:顧總,請您自重。
顧熾盯著她,眼底翻湧著暗色,忽然提高音量,對著走廊儘頭聞聲而來的賓客笑道:抱歉,我前任未婚妻有點害羞,讓大家見笑了。
蘇夏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讓所有人誤會她和他的關係,故意在宋逸麵前羞辱她。
她再也待不下去,轉身快步離開,背影倉皇如逃。
深夜,蘇夏的公寓一片漆黑。
她蜷縮在沙發上,額頭滾燙,呼吸急促。
酒會上強撐的冷靜早已崩塌,高燒帶來的眩暈感讓她眼前發黑。
手機螢幕亮起,是宋逸的訊息:你還好嗎要不要我送藥過來
蘇夏的手指顫抖著,勉強回覆:不用了,謝謝。
她閉上眼,腦海中卻不斷回放顧熾那句前任未婚妻,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
蘇夏勉強撐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宋逸站在門外,手裡提著藥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你發燒了。
宋逸皺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觸手滾燙,我帶了些退燒藥,你先吃一點。
蘇夏虛弱地點點頭,正要接過藥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看來我打擾二位了。
蘇夏渾身一僵,緩緩回頭。
顧熾站在樓梯轉角處,西裝外套搭在臂彎,目光森寒地盯著她和宋逸。
空氣瞬間凝固。
宋逸收回手,神色平靜:顧總,蘇夏發燒了,我隻是來送藥。
顧熾冷笑一聲,大步走近,一把奪過宋逸手中的藥袋:不勞宋總費心,我的未婚妻,我自己照顧。
未婚妻不是說前任嗎宋逸皺眉,蘇總剛纔在宴會上宣佈的未婚妻,似乎是何茹茹小姐。
顧熾的眼神陡然陰沉下來:宋總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
宋逸不再多言,看向蘇夏:你需要的話,隨時聯絡我。
蘇夏輕輕點頭,低聲道:謝謝。
宋逸離開後,顧熾一把扣住蘇夏的手腕,將她拽進屋內,重重關上門。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我剛宣佈婚訊,你就找上宋逸
蘇夏掙開他的手,踉蹌著後退兩步,後背抵在牆上。
高燒讓她的視線模糊,卻仍能看清顧熾眼底的怒火。
顧總……何必自欺欺人。
她聲音沙啞,您現在的未婚妻是何茹茹,我和誰來往……與您無關。
顧熾盯著她,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蘇夏,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會娶何茹茹
蘇夏的睫毛顫了顫,冇有說話。
顧熾冷笑一聲,鬆開手,從藥袋裡取出退燒藥,倒了杯水遞給她:吃藥。
蘇夏冇有接。
顧熾的眼神陡然冷了下來:非要我餵你
蘇夏終於接過藥片,吞了下去。
顧熾看著她蒼白的臉,胸口翻湧著莫名的情緒。
他忽然伸手,掌心貼上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眉頭緊蹙。
去躺著。他聲音低沉,不容拒絕。
蘇夏搖搖頭,輕聲道:蘇總,您回去吧……何茹茹還在等您。
顧熾的眼神一暗,忽然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蘇夏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他的衣領。
閉嘴。他冷冷道,大步走向臥室,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
蘇夏縮在被子裡,高燒讓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朦朧中,她感覺到顧熾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得不像他。
……顧熾。她無意識地呢喃。
顧熾的手一頓,目光晦暗不明。
窗外,雨聲淅瀝,掩蓋了房間裡壓抑的呼吸聲。
第五章
淩晨三點,RM大廈頂層辦公室的燈依然亮著。
顧熾站在保險箱前,指尖懸在密碼盤上方,遲遲未動。
這個保險箱是蘇夏三年前留下的,他一直未曾打開……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深吸一口氣,輸入那串數字。
……他們的紀念日。
保險箱發出輕微的哢嗒聲,門緩緩彈開。
裡麵隻有一份檔案和一個U盤。
顧熾取出檔案,翻開第一頁,瞳孔驟然緊縮……
《何氏集團財務造假及內幕交易證據彙總》
密密麻麻的數據、錄音
銀行流水,甚至還有何茹茹與黑市交易者的對話截圖。
最後一頁的簽名赫然是蘇夏的名字,日期是三年前她被警方帶走的前一天。
顧熾的手指微微發抖。
U盤插入電腦,跳出一段監控視頻……
畫麵中,何茹茹的父親何雄光將一份檔案推到蘇夏麵前,聲音冰冷:簽了它,承認是你泄露了RM的數據,否則你父親的心臟移植手術,永遠排不上號。
蘇夏的臉色慘白,手指攥緊又鬆開,最終拿起筆,在檔案上簽下名字。
視頻結束,螢幕黑了下來,映出顧熾煞白的臉。
她當年……
清晨,顧熾還未從震驚中回神,辦公室的門就被助理猛地推開。
顧總!出事了!助理臉色鐵青,遞過平板電腦。
螢幕上,財經頭條赫然是……
《驚爆!PL總監蘇夏與RM合夥人何茹茹密會,疑似聯手做空RM股價》。
配圖是蘇夏和何茹茹在咖啡廳對坐的照片,蘇夏手中拿著一份檔案,何茹茹笑容詭異。
顧熾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不是真的。
他立刻撥通蘇夏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再打給何茹茹,對方關機。
RM股價開盤即暴跌8%,董事會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進來,質問顧熾是否被枕邊人背叛。
召開記者會。
顧熾冷聲下令,一小時內。
RM大廈一樓的媒體廳擠滿了記者,長槍短炮對準台上的顧熾。
他西裝筆挺,麵色冷峻,聲音沉穩:關於今日的不實報道,RM將保留法律追訴權。蘇夏女士與PL的合作關係,與RM無關。
台下記者咄咄逼人:蘇總,照片顯示蘇夏與您的未婚妻密談,您是否知情
顧熾的指節捏得發白,正要開口,會場側門突然被推開……
蘇夏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腳步虛浮卻堅定。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鏡頭轉向她。
我可以解釋。
蘇夏站在台側,聲音很輕,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那張照片是剪輯合成的,真實情況是……
她的話戛然而止。
顧熾看到她的瞳孔驟然擴散,身體晃了晃,像一片枯葉般向後倒去。
他幾乎是本能地衝過去,在她摔倒在地前一把接住她。
蘇夏的身體輕得可怕,在他懷中微微發抖。
顧熾的手無意間碰到她的口袋……
一板抗抑鬱藥片硌在他的掌心。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刺眼。
顧熾站在病房外,手中捏著那板藥片……
醫生的話迴盪在耳邊:患者長期營養不良,伴有重度焦慮和抑鬱症狀,暈倒原因是過度疲勞和急性應激反應。
病房門被推開,何茹茹踩著高跟鞋走來,妝容精緻,紅唇微揚:顧熾,董事會都在等你回去救市呢。
顧熾抬眸,眼神冷得駭人:照片是你放的。
不是疑問,是陳述。
何茹茹的笑容僵了僵,隨即無辜地眨眼:我隻是碰巧拍到她和人密談,誰知道媒體會亂寫
密談
顧熾冷笑,從西裝內袋抽出那份檔案摔在她麵前,三年前,你父親用她父親的命威脅她背黑鍋,現在,你又想故技重施
何茹茹的臉色瞬間慘白。
病房內,蘇夏靜靜躺著,手背上插著點滴針管。
顧熾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拂過她消瘦的臉頰。
他想起三年前,她最後一次來找他時,眼底滿是血絲,卻笑著說:顧熾,我們分手吧。
他當時以為她嫌他窮,嫌他給不了她優渥的生活。
原來,她是去替他擋刀。
蘇夏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顧熾的喉結滾動,聲音沙啞: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蘇夏靜靜看著他,忽然笑了:告訴你,然後呢讓你放棄RM去和何家拚命顧熾,那是你養母留下的唯一東西。
……她連這點都記得。
顧熾的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疼得彎下腰。
他俯身,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肩膀微微發抖:對不起……
蘇夏的手指輕輕動了動,最終還是冇有碰他。
窗外,暴雨傾盆,彷彿要將三年的誤解全部沖刷乾淨。
顧熾指尖捏著那板抗抑鬱藥片。
藥片已經吃了一半,鋁箔上的凹痕像是一道道細小的傷口。
他的目光落在藥盒底部……
一張摺疊的紙條露出一角。
顧熾輕輕抽出來,展開。
心臟移植等待名單:舒遠山,序號47,備註:需家屬簽署風險協議。
日期是三年前,蘇夏被警方帶走的前一週。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眼前浮現出蘇夏父親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那個總是笑眯眯喊他小熾的長輩,最終冇能等到移植手術。
而現在,這張紙條藏在蘇夏的藥盒裡,像是她獨自揹負了三年的罪證。
第六章
淩晨三點,暴雨敲打著病房的窗戶。
蘇夏的高燒終於退了些,意識漸漸清醒。
她睜開眼,看到顧熾坐在床邊,西裝皺巴巴的,領帶鬆散地掛著,眼下泛著青黑。
……他守了一整夜。
蘇夏輕輕動了動手指,顧熾立刻抬頭,眼底佈滿血絲。
醒了
他的聲音沙啞,要喝水嗎
蘇夏搖搖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藥盒上。
顧熾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苦笑一聲:現在肯告訴我了
蘇夏沉默片刻,輕聲說:告訴你……然後呢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紮進顧熾心裡。
然後我們一起解決。
他攥緊藥盒,指節發白,而不是讓你一個人扛著!
蘇夏笑了笑,眼底卻一片荒涼:怎麼解決何家捏著我爸的命,RM是你養母留下的唯一心血……顧熾,我們都冇得選。
顧熾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他的聲音壓抑著怒吼,為什麼寧可自己去坐牢,也不肯告訴我真相!
蘇夏靜靜地看著他,眼淚無聲地滑落。
因為你會放棄RM。
她輕聲說,你會為了我和何家拚命……顧熾,我捨不得。
……她捨不得毀掉他的人生。
顧熾僵在原地,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疼得彎下腰。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玻璃,像是要把三年的委屈全部傾瀉出來。
顧熾跪在病床邊,雙手緊緊握住蘇夏的手,額頭抵在她的指尖上。
對不起……
他的聲音哽咽,對不起……
蘇夏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輕輕擦過他的眼角。
……他在哭。
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顧熾,此刻跪在她麵前,哭得像個孩子。
蘇夏的眼淚終於決堤。
顧熾……
她輕聲喚他,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彆哭。
顧熾抬頭,眼底通紅:這三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蘇夏笑了笑,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上:每天吃兩片藥,告訴自己再撐一天,想著你過得好不好,RM有冇有度過危機……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誅心。
顧熾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
蘇夏……他的聲音顫抖,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蘇夏靠在他肩上,眼淚浸透了他的襯衫。
顧熾。
她輕聲說,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蘇夏了。
……她坐過牢,背過罵名,手腕上有疤,包裡常年備著抗抑鬱藥。
顧熾捧起她的臉,目光灼熱:可我愛的從來不是那個完美的蘇夏。
他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我愛你……
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聲音低啞,我隻愛你。
天邊泛起魚肚白,雨勢漸小。
蘇夏靠在顧熾懷裡,疲憊地閉上眼睛。
顧熾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低聲說:睡吧,我在這兒。
蘇夏的呼吸漸漸平穩,手指卻仍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像是怕他會消失。
顧熾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
窗外,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在病床上。
……這場長達三年的怨恨,終於結束了。
第七章
何氏集團總部大樓外,暴雨如注。
蘇夏站在馬路對麵,黑色風衣被雨水浸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的身形。
她手裡緊握著U盤……
裡麵是三年來收集的所有證據,足以將何家父女送進監獄。
抬頭望向大廈頂層,何雄光的辦公室燈火通明。
蘇夏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大樓。
這一次,她要做正確的選擇。
RM資本會議室,顧熾正在簽署百億併購案的最終協議。
筆尖剛觸及紙麵,張成突然衝進來,臉色煞白:顧總!蘇小姐去了何氏總部!
顧熾的手一抖,鋼筆在合同上劃出長長一道墨痕。
什麼時候他的聲音冷得駭人。
十分鐘前。
張成遞過一張紙條,她在您辦公室留了這個。
顧熾展開紙條,上麵隻有寥寥幾個字……
顧熾:我去結束這一切了。
字跡有些發抖,像是寫字的人極力壓抑著情緒。
顧熾的胸口猛地一窒,眼前浮現出蘇夏蒼白的臉……
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一把抓起西裝外套,撞開會議室的門衝了出去。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何氏集團頂層,蘇夏推開辦公室的門。
何雄光坐在皮質轉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枚打火機,火光映著他陰鷙的眼睛。
蘇小姐,好久不見。
他冷笑,三年前冇死在監獄裡,現在又來找死
蘇夏平靜地走到他麵前,將U盤放在桌上。
這裡麵是何氏三年來的財務造假證據,以及你和黑市的交易記錄。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刀,我已經設置了定時發送,一小時後會自動傳到證監會和警方。
何雄光的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你以為你能走出這棟樓
蘇夏笑了笑,眼底一片荒涼:我冇打算走。
她來之前,已經準備了所有的備份。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顧熾聽到了打鬥聲。
他衝進走廊,看到蘇夏被兩名保鏢按在地上,嘴角滲出血絲,手裡的U盤已經被奪走。
蘇夏!
顧熾的聲音撕裂空氣,蘇夏猛地抬頭,瞳孔驟縮……
他怎麼會來
何雄光冷笑一聲,示意保鏢攔住顧熾:顧總,擅闖私人領地,不太合適吧
顧熾的目光死死鎖在蘇夏身上,聲音冰冷:放了她。
放了她
何雄光把玩著U盤,她帶著這些東西來威脅我,你說放就放
蘇夏掙紮著抬起頭,嘴角帶著血,卻對顧熾笑了笑:顧熾……走。
她的眼神平靜得可怕,像是早已預料到結局。
顧熾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緊……
她在跟他告彆。
保鏢的拳頭落在顧熾腹部,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蘇夏的眼淚瞬間湧出。
她突然掙開鉗製,撲向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攔住她!何雄光怒吼。
保鏢衝上去的瞬間,蘇夏按下回車鍵,螢幕彈出【發送成功】的提示。
她轉頭看向顧熾,笑得釋然。
……證據已經傳了出去。
何雄光暴怒,抄起菸灰缸砸向蘇夏的頭……
蘇夏!
顧熾撲過去,用身體擋在她前麵。
菸灰缸重重砸在他背上,他悶哼一聲,將蘇夏緊緊護在懷裡。
鮮血從額角滑落,滴在蘇夏臉上。
她顫抖著伸手,擦去他臉上的血,眼淚終於決堤:……傻子。
顧熾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沙啞:這次,我們一起扛。
警笛聲由遠及近。
何雄光臉色鐵青,帶著保鏢倉皇逃離。
狼藉的辦公室裡,顧熾抱著蘇夏,手指輕撫她嘴角的傷口,聲音哽咽:你怎麼總是這樣,總做出最笨的事情。
顧熾的眼淚砸在她臉上,滾燙灼人。
警車和救護車的燈光交織在窗外。
蘇夏的意識漸漸模糊,失血過多讓她眼前發黑。
顧熾緊緊抱著她,聲音顫抖:彆睡……蘇夏,看著我!
她費力地抬起手,撫上他的臉,輕聲說:顧熾……一切都結束了。
蘇夏笑了笑,眼底映著他的影子,終於安心地閉上眼睛。
第八章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顧熾站在ICU外,透過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蘇夏。
她臉色蒼白如紙,唇邊還殘留著未擦淨的血跡,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膛的起伏。
醫生摘下口罩,語氣凝重:病人長期服用抗抑鬱藥物,身體本來就弱,現在還多了外傷……要更仔細調養了。
顧熾的指尖掐進掌心,聲音沙啞:那些抗抑鬱藥物……她吃了多久
至少三年。醫生翻看病曆,劑量遠超安全標準。
顧熾的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疼得彎下腰。
……三年。
從她出獄到現在,整整三年。
病房裡,監護儀的滴滴聲單調而刺耳。
顧熾坐在床邊,輕輕握住蘇夏的手。
她的手指冰涼纖細,腕骨凸起,腕間有一道淡白的疤痕……
他從未注意過的傷痕。
床頭櫃上放著她的包,敞開的夾層裡露出一角藥盒。
他取出藥盒,鋁箔板上隻剩最後兩片藥,背麵寫著每日兩片,勿斷,字跡已經模糊。
藥盒底部壓著一張摺疊的紙,邊緣泛黃,像是被反覆展開又折起。
顧熾緩緩展開……
顧熾:今天出獄了,陽光很好,突然想起你說要帶我去冰島看極光,我在監獄圖書館查到,極光其實是太陽風撞擊地球磁層產生的光,就像我們,明明靠得那麼近,卻永遠隔著看不見的屏障。藥量又加了,醫生說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壞掉。可如果不吃藥,我怕會忍不住去找你。顧熾,我好想你啊。
日期是三年前,她剛出獄的那天。
顧熾的手劇烈發抖,紙張簌簌作響。
他又翻出包裡其他東西:一板空藥片,幾張心電圖,還有……
一封未寄出的信。
信封上寫著他的地址,郵戳是三年前的,卻從未寄出。
信紙已經泛黃,字跡卻依然清晰……
顧熾: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不在了。三年前認罪是假的,數據泄露是何茹茹做的,她偷了你的密鑰卡。她父親用我爸的心臟移植名額威脅我,我彆無選擇。監獄裡很冷,但我最怕的是夢見你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叛徒,但是顧熾,我從未背叛你。
信紙右下角有一滴乾涸的淚痕。
顧熾的視線模糊了,喉嚨裡湧上血腥氣。
深夜,蘇夏的高燒突然加劇。
她在昏迷中痛苦地蜷縮起來,無意識地呢喃:顧熾……
顧熾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觸到一片滾燙:在,我在,蘇夏!醒醒!
醫生護士衝進來,緊急注射退燒針。
混亂中,蘇夏忽然睜開眼,目光渙散地落在顧熾臉上。
她的嘴唇動了動,聲音輕得像歎息:……你看到信了
顧熾紅著眼眶點頭,手指撫上她的臉: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熾再也忍不住,俯身將她緊緊摟進懷裡,聲音哽咽:蘇夏,這三年……我每天都在恨你。
恨她的背叛,恨她的絕情,卻從未想過……
她一直在用最慘烈的方式愛他。
天光微亮時,蘇夏的高燒終於退了。
她疲憊地靠在顧熾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窗外,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在病床上。
顧熾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沙啞:蘇夏,我們不要再分開了。
不是疑問,是陳述。
蘇夏閉上眼,眼淚浸濕他的襯衫。
她輕輕點頭,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失而複得的珍寶。
三個月後,熾夏慈善基金正式成立,首個項目是資助心臟病患者的移植手術。
釋出會上,蘇夏一襲白裙站在顧熾身旁,麵對媒體的鏡頭,她舉起兩人交握的手:這是我和顧熾共同的心願……讓每個等待移植的人,都不再因為資金問題失去機會。
台下掌聲雷動,顧熾側頭看她,眼底滿是溫柔。
當晚,新家的露台上,蘇夏窩在顧熾懷裡看星星。
他忽然開口:下週去冰島吧。
蘇夏驚訝地抬頭:你怎麼知道我想去
顧熾笑著吻她:你信裡寫的。
……原來他記得她所有的願望。
極光下的冰島黑沙灘,蘇夏裹著毛毯靠在顧熾肩頭。
絢麗的綠光在天幕流轉,他低頭吻住她:蘇夏,我愛你。
她在他唇邊輕笑:顧熾,我更愛你。
海浪聲與風聲交織,他們的影子在極光下融為一體。
……這一次,再也冇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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