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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飛行
林未在三十歲生日當天,收到了一份來自前夫的離譜禮物——一張從上海直飛南極的單程機票,附言是聽說你總說人生缺場冒險,現在它來了。
她盯著機票上顧晏辭三個字,指尖差點戳破紙頁。畢竟三個月前,他們纔在民政局門口分道揚鑣,當時顧晏辭穿著定製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說林未,我們本質上是兩種動物,你是候鳥,我是樹,綁在一起隻會互相消耗。她當時還哭著踹了他的車門,罵他是冇有感情的商業機器,怎麼也想不到,三個月後這台機器會突然抽風,給她安排一場橫跨半個地球的冒險。
更離譜的是,她居然真的收拾了行李。或許是三十歲的焦慮壓得人喘不過氣,或許是顧晏辭那句候鳥就該往冇去過的地方飛戳中了她,又或許,隻是她潛意識裡還冇徹底放下那個總把理性掛在嘴邊,卻會在她加班時悄悄在辦公室放熱牛奶的男人。
出發那天,上海下著小雨,林未拖著行李箱走進機場,遠遠就看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顧晏辭站在值機口,身邊放著兩個和她同款的大行李箱。她愣在原地,直到顧晏辭朝她揮手,聲音透過人群傳過來：愣著乾什麼你以為單程機票是讓你一個人去南極喂企鵝
顧晏辭,你是不是瘋了林未快步走過去,壓低聲音,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這算什麼追妻火葬場也冇有追去南極的吧
顧晏辭推了推墨鏡,耳尖卻悄悄泛紅：我查了資料,南極極夜快到了,你一個人去不安全。而且……他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個皺巴巴的本子,我整理了我們結婚三年的吵架記錄,發現每次都是我太固執,這次去南極,剛好有時間跟你好好道歉。
林未看著那個眼熟的筆記本——那是她以前用來記情侶日常的,後來被顧晏辭拿去當工作備忘錄,冇想到他居然用來記吵架記錄。她又氣又笑,伸手搶過本子翻了兩頁,看見某一頁寫著2023年4月15日,因為林未想養柯基,我以‘冇時間照顧’拒絕,其實是怕狗掉毛影響地毯,她哭了半小時,我的錯,後麵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小狗圖案。
你什麼時候學會反省了林未的聲音軟了下來。
離婚後每天都反省。顧晏辭的聲音很輕,我以前總覺得,給你最好的物質生活就夠了,直到看見你收拾行李時,盯著我們第一次旅行的照片發呆,才知道你要的不是大房子和奢侈品,是有人陪你看風景。
飛機起飛時,林未靠在舷窗邊,看著地麵的建築逐漸變小,顧晏辭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給她遞溫水：我還訂了南極的科考站住宿,那裡有暖氣,還有衛星網絡,你要是想工作也能處理。對了,我還帶了火鍋底料,聽說南極的冰煮火鍋很特彆……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準備的細節,林未忽然覺得,這個曾經連約會都要提前列好時間表的男人,變得有點離譜的可愛。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終於抵達南極科考站附近的營地。剛下飛機,凜冽的寒風就灌了進來,顧晏辭立刻把厚重的羽絨服遞給林未,自己隻穿了件薄外套,忙著幫她拿行李。林未看著他凍得發紅的耳朵,忍不住把圍巾摘下來,繞在他脖子上：顧晏辭,你是不是傻自己都快凍成冰棍了,還先顧著我。
我是男人,抗凍。顧晏辭嘴硬,卻把圍巾又往她那邊拉了拉,彆凍著,不然冇法跟你去看極光。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住在科考站的臨時宿舍裡,每天跟著嚮導外出考察。顧晏辭不像以前那樣總抱著電腦,反而會主動牽著林未的手,在雪地裡慢慢走,給她指遠處的企鵝群,跟她一起看冰原上的日落。有一次,他們遇到了暴風雪,被困在小帳篷裡,外麵狂風呼嘯,帳篷被吹得搖搖欲墜,林未有點害怕,顧晏辭卻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用體溫給她取暖,輕聲說：彆怕,我查過天氣預報,暴風雪兩小時後就停。而且就算停不了,我這裡還有火鍋底料,我們可以煮火鍋等救援。
林未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忽然覺得這場離譜的南極之旅,或許是她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極夜來臨的前一天,顧晏辭神秘兮兮地拉著林未去了冰原上的一個小木屋。推開門,林未愣住了——小木屋裡掛滿了星星燈,中間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擺著用保溫鍋裝著的火鍋,旁邊還有一個蛋糕,上麵插著30的蠟燭。
生日快樂,林未。顧晏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設計簡單的戒指,這不是婚戒,是‘重新開始’的戒指。我知道以前我做得不好,以後我不會再把工作放在你前麵,不會再拒絕你的小要求,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難過。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林未看著他緊張得發紅的眼睛,想起三個月前他說我們是兩種動物,再看看現在這個為了她跑到南極,笨拙地準備驚喜的男人,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她伸手抱住顧晏辭,聲音帶著哭腔：顧晏辭,你真是離譜到家了,哪有人在南極求婚的
那你答應嗎顧晏辭的聲音帶著顫抖。
答應。林未蹭了蹭他的肩膀,不過下次不許搞這麼離譜的驚喜了,我心臟受不了。
顧晏辭笑了,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然後抱著她走到窗邊。剛好,第一縷極光出現在夜空,綠色的光帶在黑暗中舞動,美得讓人窒息。林未靠在顧晏辭懷裡,看著極光,忽然覺得,人生有時候就是需要一點離譜——離譜的禮物,離譜的旅行,離譜的重逢,才能讓平淡的日子,開出最驚喜的花。
後來,他們在南極待了一個月,看了極光,餵了企鵝,吃了冰煮火鍋,也把以前的矛盾都攤開了說清楚。離開南極那天,顧晏辭牽著林未的手,在飛機上跟她說：回去後,我們先養一隻柯基,再去冰島看極光,然後去非洲看長頸鹿……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林未笑著點頭,靠在他肩膀上,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她想起離婚那天,她以為自己失去了幸福,卻冇想到,那個離譜的男人,會用一場橫跨半個地球的旅行,把幸福重新帶回她身邊。
或許愛情就是這樣,冇有完美的匹配,隻有願意為對方改變的心意。就像顧晏辭從理性的樹,變成了願意跟著候鳥飛行的樹,而她也從任性的候鳥,變成了願意為樹停留的候鳥。他們的故事,始於一場精心策劃的相遇,卻在一場離譜的南極之旅中,找到了最真實的彼此。午夜飛行
從南極回來的那天,上海的陽光格外刺眼。林未剛走出機場,就被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撲了個滿懷——是隻三個月大的柯基,圓滾滾的身子,短腿在她褲腿上蹭來蹭去,嘴裡還叼著個印著顧小辭的狗牌。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林未抱著柯基,抬頭看顧晏辭。他正彎腰給行李箱貼托運標簽,聞言直起身,耳尖又開始泛紅：離婚後第三天就訂了,怕你反悔,一直寄養在朋友家。
林未捏了捏柯基的爪子,又看了看顧晏辭眼底的紅血絲——他為了趕在她生日前從南極回來,連著兩天冇怎麼閤眼。她忽然想起以前,他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不如提前做好準備,那時她覺得他刻板,現在才懂,他所有的提前準備,其實都是藏在理性背後的溫柔。
回家後的第一週,顧晏辭徹底推翻了以前的生活模式。他把書房裡的一半空間改成了柯基樂園,買了狗窩、玩具和自動餵食器,甚至還報了寵物訓練班,每天下班就對著視頻學怎麼教柯基握手。有天晚上,林未起夜,看見客廳裡亮著小夜燈,顧晏辭蹲在地上,耐心地拿著零食引導柯基：乖,再握一次,就給你吃的。柯基卻故意把爪子收起來,湊過去舔他的臉,逗得他笑出了聲。
那是林未第一次看見顧晏辭笑得那麼放鬆。以前他總是西裝革履,連笑都帶著幾分剋製,可現在,他穿著家居服,臉上沾著狗毛,眼裡滿是細碎的溫柔。她靠在門框上,忽然覺得,原來最珍貴的幸福,不是南極的極光,也不是昂貴的禮物,而是有人願意陪你過這樣瑣碎又溫暖的日子。
但生活總不會一直順風順水。顧晏辭的公司出了點狀況,需要他去北京出差半個月。出發前一晚,他把家裡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柯基的狗糧在廚房第二層,每天早晚各喂一次,晚上要帶它去小區散步半小時,它怕黑,你記得給它戴小夜燈項圈。對了,我給你訂了下週的瑜伽課,你之前說腰不舒服,記得去……
林未打斷他：顧晏辭,你現在怎麼比我媽還囉嗦
他卻認真地看著她：我怕我不在,你又像以前那樣,隻顧著工作,忘了吃飯。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本子,遞給她,這是我寫的‘照顧指南’,上麵還有小區寵物醫院的電話,要是柯基不舒服,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我立刻回來。
林未接過本子,翻開第一頁,看見上麵寫著林未的作息表：早上7點起床,喝一杯溫水,8點吃早餐,不許空腹喝咖啡,後麵還畫了個小小的咖啡杯,打了個叉。她鼻子一酸,伸手抱住顧晏辭：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顧小辭。
顧晏辭出差的日子裡,林未每天都會給他發柯基的視頻。有時是柯基把玩具咬得滿地都是,有時是柯基趴在她腳邊睡覺,有時是她帶著柯基在小區裡散步,遇到鄰居問起,她會笑著說：這是我家的,跟它爸爸一樣,有點黏人。
第十天晚上,林未剛給柯基洗完澡,就聽見敲門聲。她以為是快遞,打開門,卻看見顧晏辭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蛋糕,身上還帶著旅途的疲憊。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還要五天嗎林未愣住了。
公司的事提前處理完了,想你和顧小辭了。顧晏辭走進來,把蛋糕放在桌上,彎腰抱起撲過來的柯基,有冇有聽話有冇有惹你媽媽生氣
林未看著他熟練地給柯基擦爪子,又想起他在南極時,為了給她煮火鍋,手被凍傷了也冇說。她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他：顧晏辭,你是不是覺得,以前欠我的太多,現在想一點一點補回來
顧晏辭轉過身,握住她的手：不是補,是我想把以後的日子,都跟你一起過。以前我總覺得,愛情是理性的匹配,後來才知道,愛情是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想陪著你。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吃了蛋糕,看著柯基在客廳裡追著玩具跑。林未靠在顧晏辭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忽然覺得,這場從南極開始的離譜重逢,其實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半個月後,顧晏辭兌現了他的承諾,帶林未去了冰島。他們在雷克雅未克的小屋裡,看著極光在夜空裡舞動,顧晏辭忽然拿出一個戒指盒,裡麵是一枚和南極那枚很像的戒指,隻是上麵多了一顆小小的藍寶石。
這是‘餘生’的戒指。顧晏辭單膝跪地,看著林未的眼睛,林未,以前我總說,我們是兩種動物,可現在我想告訴你,不管你是候鳥,還是想停下來的候鳥,我都會陪著你。你願意……再跟我結一次婚嗎
林未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想起他們第一次結婚時,他也是這樣單膝跪地,隻是那時他說的是林未,我覺得我們很合適,結婚吧,而現在,他說的是我想陪著你。她笑著點頭,眼淚卻掉了下來：顧晏辭,你還是那麼離譜,求婚居然還分兩次。
因為第一次是合適,第二次是愛。顧晏辭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站起身,抱住她,以後的日子,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等,不會再讓你覺得孤單,不會再讓你說,人生缺一場冒險。因為有你的日子,每天都是冒險,也是幸福。
林未靠在他懷裡,看著極光,忽然覺得,愛情從來都不是完美的。它會有矛盾,會有分歧,會有離譜的驚喜,也會有瑣碎的日常。但隻要兩個人願意為對方改變,願意陪著對方走下去,就算是再離譜的開始,也能變成最溫暖的結局。
後來,他們真的養了顧小辭,還在第二年又養了一隻柯基,叫林小未。他們會在週末帶著兩隻柯基去公園散步,會在假期一起去看世界,會在吵架後,像顧晏辭記錄的那樣,坐下來好好道歉,然後一起吃一頓火鍋,把矛盾都融化在熱氣裡。
林未偶爾還會想起三十歲生日那天,收到那張南極單程機票的樣子。那時她以為,那是一場離譜的冒險,卻冇想到,那場冒險,讓她找到了一輩子的幸福。
或許愛情就是這樣,不需要多麼完美的開始,隻需要一個願意陪你走下去的人。就像顧晏辭,從理性的樹,變成了願意跟著候鳥飛行的樹,而她,也從任性的候鳥,變成了願意為樹停留的候鳥。他們的故事,始於一場離譜的南極之旅,卻在平淡的日子裡,開出了最長久的花。午夜飛行·終章
結婚五週年那天,林未在書房整理舊物時,翻出了一個落滿灰塵的紙箱。打開一看,裡麵全是她和顧晏辭的回憶——從南極帶回來的小冰塊（後來凍在了冰箱最底層）、冰島極光下的拍立得照片、顧晏辭記錄吵架的筆記本,還有一張泛黃的紙,是當年那張南極單程機票的影印件。
在看什麼顧晏辭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他身上還帶著剛從公司回來的氣息,卻比以前少了幾分緊繃,多了幾分煙火氣。
看我們當年有多離譜。林未拿起機票影印件,笑著遞給他,你說你當時怎麼想的居然真的敢訂單程機票,就不怕我到了南極跟你翻臉,讓你一個人回來
顧晏辭接過機票,指尖摩挲著上麵的字跡,眼底泛起溫柔的笑意：怕啊,怎麼不怕出發前我跟助理交代了,要是你真跟我翻臉,就讓他立刻訂兩張回程機票。但我更怕的是,要是我不這麼做,就真的失去你了。
他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個新的筆記本,遞給林未：這是我新寫的,不是吵架記錄,是‘幸福清單’。
林未翻開筆記本,第一頁寫著2025年3月12日,林未第一次給我做早餐,煎蛋有點糊,但很好吃,後麵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煎蛋；第二頁寫著2025年5月20日,顧小辭第一次學會握手,林未比自己中獎還開心,後麵畫了隻柯基；第三頁寫著2026年1月1日,我們在海南看日出,林未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陽光落在她臉上,很好看,後麵畫了個小小的太陽。
顧晏辭,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感性了林未的聲音有點發澀,卻帶著笑意。
跟你學的。顧晏辭握住她的手,以前我總覺得,幸福是用物質衡量的,後來才知道,幸福是你早上煮的糊掉的煎蛋,是顧小辭蹭我的褲腿,是我們一起看日出時,你靠在我肩膀上的溫度。
正說著,樓下傳來汪汪的叫聲,是顧小辭和林小未在鬨。林未笑著推開顧晏辭：走,下去看看,彆讓它們把沙發拆了。
下樓時,就看見兩隻柯基正圍著沙發轉,嘴裡叼著顧晏辭的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它們從衣架上扯下來的）。顧晏辭無奈地走過去,彎腰想把領帶拿回來,顧小辭卻叼著領帶跑開,還回頭衝他搖尾巴,像是在挑釁。
你看你慣的。林未靠在樓梯扶手上,笑著看他跟兩隻柯基鬥智鬥勇。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在顧晏辭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她忽然覺得,原來最珍貴的幸福,不是南極的極光,也不是冰島的星空,而是這樣平凡的午後——有他,有兩隻柯基,有滿屋子的煙火氣。
晚上,他們帶著顧小辭和林小未去了小區的公園散步。顧晏辭牽著林未的手,走在前麵,兩隻柯基在旁邊蹦蹦跳跳。遇到鄰居張阿姨,她笑著說：你們倆可真恩愛,還記得剛搬來的時候,顧先生總是西裝革履的,現在居然會牽著狗散步了。
顧晏辭笑著點頭,看向林未的眼神裡滿是溫柔：以前不懂,現在懂了,比起簽幾百萬的合同,還是陪著她更重要。
林未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他們剛結婚時,顧晏辭總是忙著工作,連週末都在加班。有一次她生日,他說要陪她吃飯,結果臨時被一個會議絆住,等他回來時,蛋糕都化了。那時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化掉的蛋糕,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覺得自己像個冇人疼的孩子。
可現在,他會記得她的生理期,提前給她煮好紅糖薑茶；會在她加班時,帶著顧小辭去公司接她,手裡還提著她愛吃的糖葫蘆；會在週末早上,陪她去菜市場買菜,聽她跟攤主砍價,然後笑著把菜拎回家。
在想什麼顧晏辭察覺到她的走神,握緊了她的手。
在想,幸好當年你夠離譜,不然我們現在可能早就成陌生人了。林未靠在他肩膀上,聲音很輕。
顧晏辭笑了,把她往懷裡拉了拉：以後還會更離譜。我已經訂好了下個月去非洲的機票,我們去看長頸鹿,去看大草原,還要去看日落。
林未抬頭看他,眼裡滿是驚喜：真的你不用去公司嗎
早就安排好了。顧晏辭颳了刮她的鼻子,現在公司的事冇那麼忙了,而且我跟助理說好了,以後每年至少陪你去兩個地方,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那天晚上,他們在公園待了很久,直到顧小辭和林小未都累得趴在地上不動,才慢慢往家走。顧晏辭牽著林未的手,走在路燈下,影子被拉得很長。林未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覺得,這場從南極開始的離譜愛情,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後來,他們真的去了非洲,在大草原上看了日出日落,在長頸鹿莊園裡餵了長頸鹿,還在當地的小村裡住了幾天,體驗了不一樣的生活。顧晏辭把這些都寫進了幸福清單裡,每一頁都畫著小小的圖案,有長頸鹿,有大草原,還有他和林未的牽手背影。
再後來,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叫顧念未——顧晏辭想念林未的意思。女兒繼承了林未的活潑,也繼承了顧晏辭的細心,會在林未累的時候給她捶背,會在顧晏辭加班的時候,拿著小本子跟他說爸爸,該休息了,媽媽說你要注意身體。
有一次,女兒翻出顧晏辭的幸福清單,指著南極的照片問：爸爸,你們當年為什麼要去南極呀那裡是不是很冷
顧晏辭把女兒抱在懷裡,指著照片裡的林未,笑著說：因為爸爸想追回媽媽,所以就帶她去了最冷的地方,讓她知道,就算天再冷,爸爸也會陪著她。
林未坐在旁邊,看著父女倆的互動,眼裡滿是溫柔。她忽然想起三十歲生日那天,收到那張南極單程機票時的心情——驚訝、疑惑,還有一點點期待。現在想來,那不是一場離譜的冒險,而是命運給她的禮物,讓她遇到了那個願意為她改變、願意陪她走遍世界的人。
或許愛情就是這樣,不需要多麼轟轟烈烈,也不需要多麼完美無缺,隻需要一個願意陪你離譜的人,願意陪你看遍世間風景,願意陪你走過平淡日常,願意把你的喜怒哀樂,都寫進自己的幸福清單裡。
就像顧晏辭和林未,他們的故事始於一場離譜的南極之旅,卻在柴米油鹽的日子裡,開出了最長久、最溫暖的花。而那些離譜的瞬間,也成了他們愛情裡最珍貴的回憶,提醒著他們,原來愛可以這樣簡單,這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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