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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最嬌縱那年,我當著全校的麵,拽住周星野的衣領,蠻橫挑逗:
“做我的小狗,我出錢給你奶奶治病。”
“給我打飯洗碗,值日洗衣。”
“總之本大小姐喊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
他薄唇緊抿,眼底泛起層層冷意。
最後他麵無表情地應了句,
“好。”
不料高考結束,周星野被京圈世家找回,認祖歸宗,成了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
而我,家道中落,父母鋃鐺入獄,自儘牢中,留下千億債務。
多年後,我擠在菸酒熏天的包間,彎腰賠笑,討求一個女配角色時。
包間內驟然寂靜,門被人從外打開。
作為最大資方的周星野,跨門而入,與我四目相對。
1
周星野進來的時候,我正被副導摟著腰灌酒。
淡漠的眸子落在我清涼的裙裝上,眼底的冰霜、厭惡又重了幾分。
我愣愣抬頭,大腦一片空白。
五年了,我處處小心謹慎,如今還是像當街老鼠一樣被他抓住。
察覺周星野的不悅,人精的副導將我推到了他麵前,醉醺醺地調笑:
“小桃啊,這是我們最大的資方,你脫衣賠個笑,說不定連周太太都是你的嘞!”
一時間,包間內鬨笑聲一陣高過一陣。
周星野冷厲的眼神掃來,副導嚇得挺直了背,眾人也噤了聲。
我無措地站在他麵前,頭頂的燈光將我的難堪、狼狽照的無處遁形。
我彎腰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訥訥地擠出一抹討好的笑來,剋製著話裡的顫抖:
“周總,這杯酒我乾了,之前的事是我嬌蠻任性,求您高抬貴手。”
烈酒入喉,灼燒整個喉腔,火辣辣的,我冇忍住,咳紅了眼。
隱匿在陰影裡的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轉著手裡的卡牌,彷彿冇聽進去。
我垂了眼,不敢再看,僵硬著去拿桌上剛開的酒瓶。
指尖剛觸上瓶身的涼意,周星野終於捨得看我。
他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腿,言語輕傲。
“過來。”
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他的腿型襯得更加結實修長。
我僵硬地挪著步子,短短幾步,卻彷彿走回了高三那年。
那時我仗著家大業大,在學校裡胡作非為。
圈內流行起了養小狗的遊戲,幾個紈絝子弟笑我呆板愚鈍,連包養都不懂。
氣得我找上清貧高冷的學霸兼校草,氣沖沖地把錢往他臉上一甩,叉著腰,趾高氣昂:
“周星野!做本小姐的小狗!”
他做題的手一頓,冷冷地掃了我一眼。
我被嚇得一愣,反應過來,羞惱地掰開他做題的右手,一屁股坐他腿上,扯著他的衣領,氣沖沖道:
“我出錢給你奶奶治病!你隻要聽話,討好我就好!做不做?!”
清冷的少年渾身一僵,拿筆的右手骨節泛白,似是在忍著推開我的衝動。
良久,他才麵無表情地應了句:“好。”
從那之後,全校都知道周星野成了我聽話的小狗,連他的腿,都成了我慕念桃的專屬座椅。
我最喜歡在他冷著臉做題時,嬌蠻地坐在他腿上,腳丫子晃來晃去。
看他冷著臉不好發怒的樣子,有趣極了。
彆說,我那混賬朋友說的不錯,小狗真是舒坦。
有人給我拿衣服背書包,幫我打飯洗碗,連臟掉的衣服都被香皂洗的乾乾淨淨。
腰身突然被人勾住,記憶被打散。
我直直跌坐他的懷裡,感受著的溫暖熟悉的觸感,我慌的不行。
我像鴕鳥一樣低著頭,不敢看他。
他撥出的熱氣打進我耳蝸,惱人。
那張被他把玩的卡牌被塞進我低開的胸前衣襟,後腰都被他肆無忌憚地伸入把玩。
羞辱意味深長。
我惱紅了眼,卻不敢反抗。
當年我也是趁他做題時偷偷摸摸他校服裡去摸他腹肌。
被他冷著臉拒絕,我也理直氣壯:“我可是給了錢的,不許拒絕!”
如今風水輪流轉,他要討回當年的屈辱,我自是無力反抗的。
2
霓虹燈一圈圈掃過,包間內又恢複了喧囂的熱鬨。
突然,後腰那雙戲弄的手倏然上升,似的,一下一下勾起我的內衣帶子,勒著胸前有些發悶。
我頓覺委屈,當年我也冇勾他內褲呀。
正猶豫要不要開口求饒,那帶子被故意拉扯後猛的鬆開,打在皮肉上,發出一聲曖昧的脆響。
周圍臨近幾個資方,聽到聲音,不明所以地朝這看了一眼。
我瞪紅了眼,心沉到了穀底,艱澀開口:
“周總,對不起。當年我實在是過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可身後那手卻不停,像是找到什麼好玩的開關一樣,一直反覆勾起、鬆開地戲弄。
良久,他才戲謔地笑笑:“不是出來賣的嗎?這就受不了了?”
“討好我,角色可以考慮。”
我愣了愣。
想起當年我心情不好,頻頻戲弄周星野撒氣。
體育課把他堵在器材室裡揩油,下雨天要他站在雨裡,走累了就掛在他身上要他揹我上下樓
有一次他跟彆的女生走近,我就罰他大中午在太陽底下挨曬。
我惡劣地一邊摸他臉蛋,一邊羞辱他:“都賣給我了,還跟彆人走近!”
“這次的醫藥費,要扣!”
豆大的汗珠佈滿額頭,少年捏緊了拳頭,眸底燃起冰冷的怒火。
那次正值夏日三伏,周星野站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臉色慘白,險些中暑暈倒,最後還是路過的校醫察覺不對,緊急攔下救人。
我泄了氣,我過去真的是個很壞很壞的金主。
五年的打工還債,我也被磨掉了嬌縱,知道當初自己多麼惡劣,多麼權勢壓人。
而且,我真的需要這個角色,也需要錢。
帶子再次被勾起時,我閉著眼,顫著手去夠他的腰帶,嘴裡低聲討好:
“我會好好做的,做不好,你,你也可以像以前那樣罰我我知道錯了的。”
周星野卻莫名生了戾氣,不滿地將胸前的卡牌塞得更緊,譏誚道:“果真像當年那樣隨便,浪蕩。”
我渾身一顫,鼻子酸酸的,卻也抿著嘴不敢反駁。
當年高考結束那天,被幾個愛玩的朋友提點,原來小狗還有彆的作用,這瞬間勾起了我的好奇。
當晚我便堵住周星野,拽著他的衣襟就要親。
卻被他捂著臉攔下,緊繃著唇拒絕:“情侶之間才能做這種事情。”
我心急如焚,敷衍地嚷嚷:“那我命令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
周星野簡直氣笑了。
我卻渾身,腦子也暈乎乎的,恨不得往他身上貼。
突然想起,出發前被一個朋友灌了酒壯膽,眼前周星野隱忍寒冽的臉也開始虛晃,紅潤的嘴唇開開合合,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再有意識時,周星野已被我吃乾抹淨,我嚇得拿起衣服一溜煙就跑了。
第二天,父母入獄、公司倒閉的訊息和周星野滿世界找我的訊息一同傳來,我嚇得躲了起來。
直到暑假過去,周星野被周家找回,我一邊躲他,一邊開始了四處奔波打工還債的生活
下一瞬,他突然抗著我起身,在一眾嬉戲口哨聲中離開了包間。
腰腹被頂住,拉扯舊傷,我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再回神時,我已經被丟在床上,清涼的裙裝被他撕碎,他審視地目光一寸寸掃過我的肌膚。
我下意識捂住捂住小腹的疤痕,他卻凝眉嗤了一聲,強硬掰開我的手:“怎麼?出來賣還怕被看?”
3
“這麼隨便就扒彆人皮帶,你就是靠還債的?”
觸及我小腹扭曲的疤痕,他惡劣地開腔:“真醜,長這樣還賣的出去嗎?”
心臟彷彿被人攥緊,眼角有淚劃過,的身子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他冇再說話,沉默地看我狼狽地抹眼淚。
等哭夠了,我咬咬牙,支起身子背對他,小聲道:“不看前麵,就冇那麼醜了”
身後傳來一聲氣極的冷笑,腰身瞬間被人掐緊:“怎麼?這麼上趕著求著做我的狗?”
他的動作粗暴霸道,我像是失了根的浮萍,被他操控著搖擺、浮起又下墜,難以自控。
腰腹的舊傷被狠厲攥緊,我疼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洇濕麵前一小塊枕巾。
身後的人動作一頓,低聲罵了我一句:“嬌氣。”
許是我痛到麻木產生了錯覺,他的動作放柔了不少。
沉浮之間,我逐漸沉溺於這片由他編織出來的深海。
突然,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嬌俏可愛的女生頭像,周星野隨手劃開。
電話裡傳來黏黏糊糊的撒嬌聲:“周哥哥,陪我去看電影,好不好?”
周星野動作不停,啞聲應了句便掛掉了電話。
很快他便起身退出,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往我身上甩了一把紅鈔,洋洋灑灑的落了滿地。
隨即掏起外套便離開了,全程冇有一句多餘的話。
彷彿我真的隻是個用來泄憤的工具。
細細的苦楚瀰漫心間。
我扶著腰,一張張將地上的鈔票撿起,撫平。
退了房,路過玩具店,我買了一個精緻的飛機模型和幾副止疼的膏藥。
一回到家,慕年年就放下小碗,屁顛屁顛地撲到我懷裡:“媽媽,你終於回來啦,我好想你!”
我蹲下抱緊他,將手裡的玩具像變戲法一樣遞給他。
年年眼裡亮晶晶的,隨即想到什麼,喪著小臉,悶悶道:“媽媽是不是花了很多錢?年年不要這些,年年隻要媽媽。”
我鼻子一酸,四歲大的娃娃跟著我四處打工還債,生的這麼懂事,讓我歉疚不已。
“冇有,媽媽找了新活,賺到更多的錢了,年年放心吧。”
年年糾結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冇忍住**,驚喜地抱著飛機,啵唧一口親在我臉上:“謝謝媽媽。”
路過廚房時,看到年年碗裡白花花的水煮麪條坨成一團,我心底一痛。
當年我忙著處理公司的後事,破產、債務、彆墅拍賣、父母的案子等等一切事務超出了我的認知和能力。
我整日在法院和公司之間來回奔波,焦慮到每天睡不著覺,頭髮大把大把的掉,身體也日漸消瘦。
直到有一天打工時,羊水流了一地,同事急急忙忙將我送至醫院,才查出我懷了孕。
那時已是深夜,公司位置偏僻,我被推進了小型醫院,撕裂的疼痛讓我疼的死去活來,陷入難產;直到第二天一早又被推進大醫院,刨腹產順利生下年年。
許是生產奔波,自那之後我便得了慢性盆腔疼痛,長期下腹和腰部疼痛。
年年的誕生是個意外,但為了年年,我簽了經紀公司,在各種小劇裡麵跑龍套,一邊還債一邊給年年攢學費。
我本以為能順利接下女配的角色。
年年已經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紀,在京市,學雜費等是筆不小費用。
腦中突然浮現那張淡漠冷冽的臉,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我歎了口氣。
若是他發現了年年的存在,指不定怒意更甚,報複到年年身上。
我不敢賭。
4
第二天經紀人激動地給我打電話:“念桃!資方那邊雖然冇把女配角色給你,但是給你安排了一個最近火熱的綜藝!”
“你真豁的出去,不過周家那個世子,你倒也不虧!”
我尷尬地笑笑,看了眼經紀人發來的台本。
是一個競技類的綜藝,因著藝人的敬業拚命,一上映就引起全網關注。
“這次的薪酬有五位數!你好好表現,說不定還能出圈一把!”
我按了按腰腹上的膏藥,應下:“好。”
錄製在一週後,這期間周星野冇再找過我,彷彿那晚隻是一場報複的戲弄。
期間大數據給我推送了幾條周星野的新聞,他高調包下整個商場,隻為陪柳家千金柳如柔逛街。
照片裡,精緻嬌俏的女人挽著他的手臂,親昵地窩在他肩上。
周星野眼裡閃著淺淺的笑意和寵溺。
我有一瞬的失神,原來他也有這麼溫柔寵溺的時候。
隻不過是我不配,無論是高三那年,還是現在。
錄製這天,我提早將年年托給朋友照看。
到片場時,柳如柔正吩咐著助理分派咖啡,瞧見我,揮了揮手招呼我過去。
她用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譏諷道:“你就是那天晚上的人吧?”
“多虧了你,星野才知道野花有多臟。”
我臉色一白。
她滿意地笑了,踩著細跟與周星野坐在一起:“導演,開始吧。”
我嚥下她的羞辱,匆匆放下揹包,與眾藝人站在一起。
這次的競技項目是背對拔河,誰先夠到兩邊的按鈕,誰就積一分;期間兩邊會砸來水球,還需躲避。
做過簡單的自我介紹後,我被分配與另一位女明星pk。
攝像機後,周星野的眼神一直平淡,彷彿對這場比賽漠不關心。
腰上綁上拔河用的麻繩,我穩住重心,導演一聲令下,比賽和拍攝開始。
比賽一開始,腰腹被巨大的力道拉扯,傳來撕扯般的疼痛。
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眼角溢位生理淚水,死死咬著牙往前挪。
明明已經吃了止痛藥了,怎麼還是這麼痛!
好不容易剛挪動一步,四麵八方砸來水球,我小心躲避,又硬撐著挪了兩步。
倏的,一個肩寬大小的水球直挺挺地朝我砸來,我避無可避,被砸倒在地。
水球破裂,團狀的水混著氣球殘破的膠片將我籠罩,頓時空氣被掠奪,我有一瞬的窒息。
迷糊之際,我好像聽到周星野的聲音由遠及近。
被工作人員救下回神時,我已經輸掉了比賽,對手趁我倒地,飛快地拖著我按到了按鈕。
柳如柔拍了拍周星野的手臂,軟聲軟氣道:
“這麼大的水球節目效果纔好呢,這麼多人看著,不會有事的。”
我有些沮喪,一抬頭便撞進周星野波動的眼眸裡,心裡也跟著一抖。
導演在一旁惋惜:“哎呀!可惜了,剛剛那條冇全方位拍到小桃被砸的樣子,剪成笑料能爆的!”
我顫顫巍巍地舉手,努力忽視周星野慍怒的視線:“導演,我可以再補錄一條。”
對不起啦,周星野。
我是貪心了點,想多臉。
導演立馬喜笑顏開,喊人準備水球。
一切準備就緒。
我站回原來的位置,拚命拉扯腰上的麻繩,腰腹刺痛鑽骨,痛到逐漸失力。
快了,快了!
再忍忍!
水球如期落下,嘩啦啦的水聲炸開,氣球的殘膠再次掩蓋口鼻。
窒息失神間,我彷彿聽到了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觀攝區,周星野沉著臉掏出我的揹包,接通了一直在叮叮作響的電話。
“念桃!年年突然發起高燒,一直喊著要媽媽,藥怎麼喂都喂不進去,你拍攝結束了嗎?”
周星野淺淡的瞳孔驟然緊縮,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遠處工作人員大喊:“不好啦!小桃好像窒息太久陷入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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