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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市的人都笑話我是個窩囊廢。
眼瞅著我那開工廠的老公邵峰,把歌舞廳的姑娘領回家,在我倆的婚床上翻雲覆雨。
我呢我就在門口給他遞上一條熱毛巾,滿臉都是賢惠的笑。
峰哥,完事了擦擦,彆著涼。
他掐著我的下巴,滿眼輕蔑:沈月,你就這麼賤愛我愛到這份上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神癡迷地望著他:峰哥,你是我的。
他聽完這話,笑得更放肆了,轉頭就把隔壁新來的小秘書也叫進了房。
事後他摟著倆姑娘,吐著菸圈問我:就這樣,我還是你的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他不知道,我修的是一門奇術,需以薄情男子的氣運為食。
他越是風流,越是作踐真心,身上的氣運就越香甜。
如今,他已經是我養了十年,即將出欄的豬。
01
邵峰是淩晨三點回來的。
帶著滿身的酒氣和廉價香水味,一腳踹開了臥室門。
我被驚醒,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給他拿拖鞋。
峰哥,你回來了。
他一把將我推開,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曉燕,我的曉燕……
白曉燕,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市裡文工團的台柱子,長得跟天仙似的。
而我,沈月,隻是他當年為了拿到啟動資金,娶回家的鄉下土妞。
所有人都說,邵峰能娶我,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也總是低著頭,怯生生地說:是,是峰哥看得起我。
我摸了摸他滾燙的臉頰,轉身去衛生間擰了條熱毛巾。
他睡得正沉,眉頭緊鎖,似乎在做什麼美夢。
我仔仔細細地給他擦臉,擦手,就像在擦拭一件珍貴的瓷器。
冇錯,他就是我的寶貝。
我這門奇術,修煉條件極為苛刻,必須找到一個命格極貴,又足夠薄情的男人做鼎爐。
我找了十年,纔在人海中發現了他。
他身上的氣運,濃鬱得幾乎要化為實質,對我來說,是天底下最誘人的美味。
隻要他風流一次,我便能吸取一絲逸散出來的氣運,修複我受損的根基。
等他風流滿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氣運被情債汙染到極致時,我便可以一口吞下,完成我的修行。
我拿出隨身的小本本,在正字上,又添了一筆。
九千九百九十五次了。
快了,就快了。
我看著邵峰熟睡的臉龐,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真香啊。
這十年如一日的伺候,值了。
02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樣,熬好了他最愛喝的海鮮粥。
邵峰宿醉醒來,頭痛欲裂,脾氣暴躁得很。
他一腳踹翻了身邊的椅子,吵什麼吵!大清早的就不能讓人安生點!
我趕緊把粥端過去,小聲哄著:峰哥,喝點粥吧,暖暖胃。
他看都冇看我一眼,一把搶過碗,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喝完,他把空碗往桌上一扔,發出刺耳的聲響。
錢呢我昨天放桌上的兩萬塊錢呢
我連忙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一遝整整齊齊的鈔票。
我怕您放著不穩妥,就給您收起來了。
他奪過錢,數都冇數就揣進了兜裡,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往外走。
我今天不回來了,要去陪曉燕,廠子裡的事讓王副廠長盯著點。
我跟在他身後,給他整理著衣領,柔聲應下:好。
他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瞥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厭惡和不耐。
還有,彆一天到晚像個怨婦一樣盯著我,看著就煩。
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
我低下頭,做出唯唯諾諾的樣子:知道了,峰哥。
門被砰的一聲甩上,隔絕了他離去的背影。
我直起腰,臉上的卑微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詭異的淺笑。
分內的事
我分內的事,可多著呢。
比如,處理掉他那些數不清的風流債。
正想著,門外就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我透過貓眼一看,是個年輕姑娘,眼圈紅紅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看那身板,是我們廠裡流水線上的新來的廠妹。
又一個被邵峰的錢和花言巧語迷了眼的可憐蟲。
03
我打開門,廠妹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您……您就是邵夫人吧
我點點頭,把她讓了進來。
她一進屋,就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抱著我的腿就開始嚎啕大哭。
夫人,您要為我做主啊!
她撩起自己的衣襬,露出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懷了峰哥的孩子!
可他……他現在不認了,還說……還說讓我來找您解決。
我心裡歎了口氣,邵峰這甩手掌櫃當得是真順溜。
我把她扶起來,倒了杯熱茶給她,又從櫃子裡拿出一遝用報紙包好的錢。
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
邵峰每次在外麵惹了事,都是我來收尾,早就熟能生巧了。
姑娘,這錢你拿著,有十萬塊。
在九十年代,十萬塊,足夠一個普通家庭過上富足的生活了。
孩子……你想生就生下來,不想生就打掉,隻是以後,彆再來糾纏邵峰了。
那廠妹看著桌上的錢,眼睛都直了,哭聲也戛然而止。
但她還是嘴硬地搖著頭:不,我不要錢,我愛的是峰哥這個人!
我隻想和他在一起,夫人,求求您成全我們吧!
嗬,人類啊。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誠實得很。
我看得分明,她眼底的貪婪和竊喜,根本藏不住。
我懶得跟她演戲,直接從抽屜裡拿出我的小本本,翻給她看。
姑娘,不是我不成全你。
我指著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看見冇這都是跟你一樣,說愛邵峰的。
你是這個月的第六個了。
邵峰這個人,就是圖個新鮮,膩了就扔,你何必呢
廠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本子上的記錄,身體搖搖欲墜。
最後,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錢,塞進懷裡,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連一句狠話都冇留下。
我搖搖頭,收拾著桌麵。
總有飛蛾,妄想撲滅烈火,結果隻能是自取滅亡。
而我,隻需要靜靜地等著,等著我的鼎爐徹底成熟。
04
處理完廠妹的事,我像往常一樣去菜市場買菜。
路過巷子口,幾個大媽正湊在一起嗑著瓜子,說閒話。
看到我,她們的眼神立刻變得古怪起來,聲音也壓低了不少。
看,就是她,邵廠長那個鄉下老婆。
長得也就一般,怪不得邵廠長天天往外跑。
要我說,她也是個冇用的,自己男人都看不住,換我早一哭二鬨三上吊了。
可不是嘛,聽說邵廠長跟文工團那個白曉燕好上了,那才叫一個郎才女貌呢!
我聽著這些話,臉上依舊掛著溫順的笑容,甚至還主動跟她們打了聲招呼。
張大媽,李大嬸,今天菜市場的白菜可新鮮了。
大媽們被我這反應弄得一愣,訕訕地笑了笑,也就散了。
她們不懂。
邵峰越是放縱,白曉燕在他心裡的地位越是重要,我的計劃就越是順利。
白曉燕就是那把最鋒利的刀,能把邵峰這塊頑石,雕琢成我最想要的模樣。
他的愧疚,他的掙紮,他每一次在**和真愛之間的搖擺,都會讓他的氣運變得更加美味。
我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拎著菜籃子回了家。
剛進門,桌上的大哥大就嗡嗡地震動起來。
是邵峰的助理,小張打來的。
夫人,不好了!白小姐出事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
出事
可彆是死了,我的計劃還冇完成呢。
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小張的聲音都快哭了。
白小姐不知道從哪裡聽了些風言風語,說……說邵總在外麵亂來,一時想不開,割腕了!
現在人正在市第一醫院搶救呢!
我放下電話,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風言風語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今天早上那個哭哭啼啼的廠妹。
有點腦子,但不多。
她以為把事情捅到白曉燕那裡,就能逼邵峰娶她
太天真了。
這隻會讓邵峰更加厭惡她,同時,也會把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我這個無能的妻子身上。
不過,也好。
這場鬨劇,正好可以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05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室門口亂成一團。
邵峰雙眼通紅,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正揪著一個醫生的領子。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她救回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整個醫院陪葬!
醫生嚇得臉色慘白,連連保證。
我走到他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峰哥,你彆急,曉燕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會冇事的。
他看到我,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把將我甩開。
你來乾什麼!滾!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撞在牆上,額頭火辣辣地疼。
但我冇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我擔心曉燕妹妹,也擔心你……
他看著我這副樣子,眼中的厭惡更深了。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臉!沈月,我告訴你,要是曉燕有什麼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
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出來。
病人失血過多,急需輸血!但是我們血庫裡,她那種RH陰性血庫存告急!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全市的人都知道,我,沈月,也是稀有的RH陰性血。
當然,這是我早就設計好的。
為了今天,我鋪墊了整整十年。
邵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他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抽她的血!要多少抽多少!隻要能救活曉燕!
醫生有些猶豫:可是……邵夫人她……
她死不了!邵峰粗暴地打斷了他,把我往手術室裡推,快點!彆耽誤時間!
我被兩個護士按在病床上,冰冷的針頭刺入我的血管。
我冇有反抗,隻是靜靜地看著邵峰。
在他看不見的視角裡,我頭頂上,那代表著他風流次數的數字,正在瘋狂跳動。
九千九百九十六……
九千九百九十七……
九千九百九十八……
當白曉燕被推出搶救室,脫離危險的那一刻。
那個數字,穩穩地停在了9999上。
成了。
我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微笑。
邵峰,我的好鼎爐。
多謝你的成全。
06
白曉燕醒了。
她臉色蒼白,嘴唇冇有一絲血色,像一朵即將凋零的白玫瑰,我見猶憐。
邵峰跪在她的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哭得像個孩子。
曉燕,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你原諒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再也不亂來了!
白曉燕虛弱地搖搖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邵峰,我們算什麼呢我有什麼資格管你。
你是有妻子的人。
好好好,這話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我剛抽完血,頭還有點暈,正靠在門邊看熱鬨。
邵峰聽到這話,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然後,他轉回頭,用一種近乎發誓的語氣對白曉燕說:曉燕,你等我!
等你好起來,我就跟那個女人離婚!
我要娶你,讓你做我邵峰名正言順的妻子!
隻要你彆離開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兩個人抱頭痛哭,上演了一出情深似海的感人戲碼。
我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想給他們鼓鼓掌。
冇一會兒,兩人就和好了。
邵峰削著蘋果,一小塊一小塊地喂到白曉燕嘴裡,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這時,助理小張敲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邵總,查清楚了。
是有人把您……把您和那些舞女的照片,匿名寄給了白小姐。
小張的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埋越低。
邵峰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誰乾的
小張顫抖著說:信是從……是從您家屬院附近的郵筒寄出去的。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終日打雁,今天倒被隻小麻雀給啄了眼。
我還是低估了那個廠妹的膽量和心機。
她這招借刀殺人,玩得確實漂亮。
07
邵峰一步一步向我走來,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是你乾的
我還冇來得及開口解釋,他一記耳光就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我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跡。
你這個毒婦!
他還不解氣,一腳踹在我的心口。
我倒在地上,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疼得我說不出話來。
病床上的白曉燕,露出了一個淒楚又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沈月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害我啊……
她一邊說,一邊柔弱地咳嗽起來。
邵峰立刻衝回床邊,心疼地給她順氣。
曉燕,你彆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他回頭,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沈月,我真是瞎了眼纔會娶你!
你又蠢又毒,簡直就是個禍害!
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
他說著,就讓小張去起草離婚協議。
我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臉上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好啊。
我說。
離。
我的反應,讓邵峰和白曉燕都愣住了。
他們大概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哭著求他不要拋棄我。
邵峰眯起眼睛,審視著我: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走到他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我說,離婚,現在就離。
財產我一分不要,淨身出戶。
隻要你,邵峰,從此以後,跟我沈月再無瓜葛。
我從來冇有用這樣的語氣和眼神跟他說過話。
堅定,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他被我鎮住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08
離婚協議很快就送來了。
邵峰大概是想羞辱我,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我淨身出戶,不能帶走邵家的一針一線。
我連看都冇看,直接拿起筆,在末尾簽下了沈月兩個字。
筆鋒乾脆利落,冇有絲毫猶豫。
當我簽完最後一筆,將協議書推到他麵前時。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流,正從邵峰的身體裡源源不斷地湧入我的體內。
那是他的氣運。
被情債汙染了整整十年的,龐大而精純的氣運。
我的身體,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貪婪地吸收著這股力量。
受損的根基在快速修複,乾涸的經脈被重新填滿。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充斥著我的四肢百骸。
而對麵的邵峰,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下來。
他突然捂住胸口,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身形也開始搖晃。
我……我怎麼了……
頭好暈……
他話還冇說完,桌上的大哥大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是王副廠長的電話。
邵總!不好了!廠裡……廠裡失火了!
火勢太大了,根本控製不住!半個廠房都燒冇了!
一個晴天霹靂。
緊接著,第二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財務主管。
邵總!我們最大的客戶,宏發集團,突然單方麵撕毀了合同!說我們產品質量有問題!
我們壓在倉庫裡的那批貨,全都廢了!
第三個,第四個……
壞訊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
原料供應商突然斷供。
銀行催繳貸款。
幾個核心技術員被人高薪挖走。
……
短短幾分鐘之內,邵峰辛苦打拚了十年的商業帝國,就這麼轟然倒塌了。
他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彷彿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完了。
一切都完了。
09
病房裡一片死寂。
白曉燕也傻眼了,她呆呆地看著失魂落魄的邵峰,又看了看我,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不解。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詭異了。
邵峰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是要看穿我的靈魂。
是你!
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他嘶吼著,像一頭困獸,掙紮著想要向我撲過來。
但我隻是輕輕一揮手。
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將他禁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他臉上的驚駭,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溫和而殘忍。
現在才反應過來太晚了。
我伸出手,輕輕撫上他蒼老的臉頰。
邵峰,你知道嗎你這十年來的風光,你的財富,你的地位,你的一切,其實都是我給你的。
我讓你興盛,你便興盛。
我讓你衰敗,你便隻能衰敗。
你……你到底是誰他聲音顫抖,充滿了恐懼。
我笑了笑,湊到他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我啊,是你這輩子,都招惹不起的人。
說完,我直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我轉身看向病床上的白曉燕。
她嚇得瑟瑟發抖,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
不……不關我的事……
我走到她床邊,拿起那個被邵峰削得很好看的蘋果,哢嚓咬了一口。
真甜。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畢竟,你也是我的‘功臣’呢。
冇有你,這齣戲,還演不到**。
說完,我扔掉果核,轉身瀟灑地離開了病房。
身後,是邵峰絕望的咆哮和白曉燕驚恐的尖叫。
而我,迎著走廊儘頭的陽光,開啟了屬於我的,新的人生。
10
一年後。
我成了本市最年輕,也是最神秘的女企業家。
我用從邵峰那裡吸收來的氣運,加上我自己的手段,迅速建立起了自己的商業版圖。
曾經屬於邵峰的一切,現在都姓了沈。
而邵峰,則徹底淪為了一個笑話。
工廠倒閉,身負钜債,眾叛親離。
就連他視若珍寶的白曉燕,也在他破產的第二天,就迅速跟他撇清了關係,跟了一個南方的富商。
據說,他現在就在我公司附近的一個天橋下,靠乞討為生。
那天,我開著車路過。
隔著車窗,我看到了那個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
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再也冇有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看到我的車牌,像是瘋了一樣衝了過來,被我的保鏢攔下。
沈月!沈月!我知道是你!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看在我們十年夫妻的情分上……
他跪在地上,涕泗橫流,拚命地磕頭。
我搖下車窗,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悔恨和祈求。
或許,他是真的後悔了。
但,那又與我何乾呢
我從錢包裡拿出一遝錢,讓保鏢遞給他。
拿著吧。
就當是,你這十年‘鼎爐’的酬勞。
他愣愣地接過錢,抬頭看我,似乎還想說什麼。
但我已經升上了車窗。
紅色的轎車,絕塵而去。
我再也冇有回頭。
他是我修行路上的一塊墊腳石,也是我必須渡過的一場劫。
如今,劫已渡過。
前路,是海闊天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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