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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縮在柴房角落,聽著外麵傳來的絲竹管絃,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身為永寧侯府唯一的嫡子,本該是十裡紅妝,風光無限。可如今,我卻像條喪家之犬,被鎖在這漏風的柴房裡。
吱呀
一聲,柴門被推開,寒風裹挾著雪花灌了進來。我下意識地裹緊身上單薄的衣衫,抬頭望去,隻見我的好弟弟沈明軒正帶著兩個惡奴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喲,這不是我們尊貴的嫡大少爺嗎怎麼躲在這種地方
沈明軒輕搖摺扇,儘管天氣寒冷,他卻刻意擺出一副瀟灑的模樣,父親和母親正在前廳招待賓客呢,聽說新娘子已經進門了,就是不知道這蓋頭之下,是張什麼樣的臉。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沈明軒口中的新娘子,是鎮國公府的嫡女蘇清鳶。傳聞她自幼體弱多病,貌若無鹽,更有剋夫之名。這樣一門親事,無論對誰來說都是燙手山芋,可父親卻偏偏把它塞給了我。
怎麼不說話
沈明軒向前幾步,用扇子挑起我的下巴,是不是怕了怕娶了那個病秧子,活不過三年
我猛地拍開他的扇子,眼中怒火熊熊:沈明軒,你少得意!這侯府嫡子的位置,終究是我的!
你的
沈明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哥,你怕是還冇睡醒吧父親早就說了,等你娶了蘇清鳶,就把你分出去單過。這侯府的一切,將來都是我的!
他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忘了告訴你,你房裡那幾個侍妾,早就跟我暗通款曲了。你說,等你被趕出侯府,她們會不會主動找上門來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這些年,母親早逝,父親偏心,沈明軒和他母親柳姨娘步步緊逼,把我這個嫡子逼得毫無立足之地。可我冇想到,他們竟然做得這麼絕!
你給我滾!
我嘶吼道。
沈明軒冷笑一聲,對身後的惡奴道:給大少爺鬆鬆筋骨,彆讓他凍僵了,錯過了入洞房的好時辰。
兩個惡奴獰笑著向我走來,我知道等待我的會是什麼。可我已經無力反抗,這些年他們早就暗中廢了我的武功,我現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我死死咬著牙,不肯發出一絲求饒。就在我意識漸漸模糊時,柴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住手!
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如同寒冬裡的一縷梅香,瞬間驅散了周遭的汙濁。我艱難地抬起頭,隻見一個身著大紅嫁衣的女子站在門口,頭上的紅蓋頭遮住了她的容顏,卻掩不住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和清冷出塵的氣質。
是蘇清鳶!她怎麼會來這裡
兩個惡奴顯然也冇想到新娘子會突然出現,一時間愣住了。沈明軒皺起眉頭:你是誰這裡冇你的事,趕緊回房去!
蘇清鳶冇有理他,隻是緩緩走到我麵前,伸出纖纖玉手。她的手指白皙纖細,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透著淡淡的粉色。
起來。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怔怔地看著她,一時間忘了反應。她竟然要拉我起來這個傳聞中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然敢在沈明軒麵前挑戰他的權威
沈明軒臉色一沉:蘇清鳶,你彆給臉不要臉!他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讓你動手
蘇清鳶終於轉過身,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我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了沈明軒身上。那目光彷彿帶著刺骨的寒意,讓沈明軒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他是我的夫君。
蘇清鳶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誰敢動他,就是與我鎮國公府為敵。
鎮國公府的威名,即便是永寧侯府也不敢輕易招惹。沈明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好,好得很!
沈明軒怒視著我們,你們給我等著!
說罷,他帶著兩個惡奴狼狽地離開了。
柴房裡恢複了安靜,隻剩下我和蘇清鳶兩人。我掙紮著想站起來,卻發現渾身痠痛,根本用不上力氣。
蘇清鳶輕歎一聲,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她的手很軟,帶著一絲暖意,讓我冰冷的身體感到了一絲慰藉。
多謝。
我低聲道,心中五味雜陳。我從未想過,在我最狼狽的時候,伸出援手的竟然是這個素未謀麵的新婚妻子。
蘇清鳶冇有說話,隻是扶著我,一步一步地向我的房間走去。她的步伐很穩,完全不像傳聞中那般弱不禁風。
回到房間,我才發現這裡早已被翻得亂七八糟,顯然是沈明軒他們乾的。蘇清鳶皺了皺眉,對門外道:來人。
立刻有兩個侍女走了進來,恭敬地行禮:小姐。
把這裡收拾乾淨。
蘇清鳶淡淡道,再打盆熱水來。
是。
侍女們手腳麻利地收拾起來,很快就把房間打掃乾淨了。其中一個侍女端來一盆熱水,蘇清鳶示意她放在我麵前。
擦擦吧。
她說。
我看著她,猶豫了一下。她畢竟是女子,我這樣衣衫襤褸,滿身傷痕,實在有些不妥。
蘇清鳶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輕聲道:夫妻之間,不必如此見外。
她的話讓我心中一動。是啊,我們已經拜堂成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我不再猶豫,伸出手想要去拿毛巾,卻發現手臂上的傷口被牽動,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蘇清鳶見狀,拿起毛巾,蘸了熱水,輕輕擦拭著我的臉頰和手臂。她的動作很輕柔,彷彿怕弄疼我一般。我能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還有那若有似無的清香,讓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你……
我張了張嘴,想問她為什麼要幫我,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蘇清鳶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疑惑,一邊幫我處理傷口,一邊輕聲道: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夫君。我蘇清鳶的夫君,還輪不到彆人來欺負。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讓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柳姨娘尖銳的聲音:新娘子呢怎麼還不出來給我敬茶
蘇清鳶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我心中一緊,柳姨娘這是故意來找茬了。
蘇清鳶放下毛巾,站起身:我去去就回。
我急忙拉住她:彆去,她們是故意刁難你。
蘇清鳶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靜:無妨。有些事,總是要麵對的。
說罷,她轉身向外走去。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心中充滿了擔憂。
冇過多久,外麵就傳來了柳姨孃的怒罵聲,夾雜著蘇清鳶清冷的迴應。我聽不清具體內容,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的時候,蘇清鳶回來了。她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怎麼樣
我急忙問道。
蘇清鳶淡淡道:冇什麼,隻是讓她知道了些規矩。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和傳聞中的那個病弱醜女,似乎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夜幕降臨,房間裡隻剩下我們兩人。紅燭搖曳,映照著她頭上的紅蓋頭,平添了幾分神秘。
按照規矩,該是掀蓋頭的時候了。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既緊張又期待。她到底長什麼樣真的像傳聞中那樣貌若無鹽嗎
我深吸一口氣,伸出手,輕輕掀開了那層紅蓋頭。
當看到她的容貌時,我徹底驚呆了。
眼前的女子,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雙清澈的眸子如同秋水般動人。她的鼻梁高挺,唇瓣嫣紅,組合在一起,美得驚心動魄。這樣的容顏,彆說貌若無鹽,就算是宮中的貴妃,恐怕也不及她萬一。
你……
你真美。
我喃喃道,完全忘了該說些什麼。
蘇清鳶似乎被我的反應逗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如同冰雪消融,瞬間點亮了整個房間。
夫君過獎了。
她輕聲道。
我這纔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我失態了。
蘇清鳶搖搖頭,輕聲道:時間不早了,歇息吧。
我點點頭,卻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
蘇清鳶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動道:你睡床上吧,我在軟榻上對付一晚就好。
不行!
我立刻拒絕,這怎麼可以你是新娘子,怎麼能睡軟榻還是我睡軟榻吧。
夫君身體不適,還是好好休息為好。
蘇清鳶堅持道。
我們爭執了幾句,最後還是決定同床共枕,但隻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躺在床上,我看著身邊的蘇清鳶,心中充滿了疑惑:清鳶,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夫君請說。
你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會同意嫁給我
我問道,我現在就是個廢物,根本配不上你。
蘇清鳶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你要相信,我嫁給你,並非一時衝動。
她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不是廢物,你隻是還冇找到屬於自己的光芒。
她的話讓我心中一暖。這麼多年來,除了去世的母親,還冇有人這麼相信過我。
謝謝你,清鳶。
我真誠地說。
夫妻之間,不必言謝。
蘇清鳶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對了,我這裡有一瓶藥膏,對治療外傷很有效,你拿去用吧。
她說著,從床頭拿起一個小巧的瓷瓶遞給我。
我接過瓷瓶,打開一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瞬間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這藥膏真神奇。
我驚訝道。
這是我家傳的秘方,效果還不錯。
蘇清鳶淡淡道。
我小心翼翼地將藥膏塗抹在傷口上,果然感覺舒服多了。
時間不早了,睡吧。
蘇清鳶道。
嗯。
我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身邊躺著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而且還是我的妻子,我的心情無比複雜。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睜開眼,發現蘇清鳶已經起床,正在梳妝打扮。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衣裙,長髮披肩,素麵朝天,卻依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你醒了
蘇清鳶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讓廚房做了些清淡的早餐,你起來嚐嚐吧。
我點點頭,起身下床。經過一夜的休息,加上藥膏的作用,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
吃過早餐,我們正要去給父親和柳姨娘請安,卻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大少爺,不好了!老夫人……
老夫人她出事了!
我心中一緊,老夫人是我的祖母,也是府中唯一真心疼愛我的長輩。她怎麼會出事
到底怎麼回事
我急忙問道。
老夫人突然暈倒了,現在昏迷不醒,請了好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
小廝急聲道。
我顧不上多想,立刻向老夫人的院子跑去。蘇清鳶緊隨其後。
來到老夫人的院子,隻見父親和柳姨娘已經在那裡了,還有幾個大夫正圍著老夫人搖頭歎息。
怎麼樣我祖母怎麼樣了
我衝過去問道。
一個大夫搖了搖頭:老夫人脈象紊亂,氣息微弱,恐怕……
恐怕是迴天乏術了。
不可能!
我大聲道,昨天我還見過祖母,她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柳姨娘假惺惺地抹著眼淚:大哥,你也彆太難過了。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有個三長兩短……
閉嘴!
我怒視著她,一定是你搞的鬼!
大哥,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柳姨娘立刻哭訴起來,我對老夫人一向敬重,怎麼可能害她
父親皺起眉頭:驚鴻,不得無禮!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救你祖母,不是在這裡追究責任的時候。
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祖母,心中悲痛萬分。
就在這時,蘇清鳶走上前,輕聲道:讓我看看吧。
眾人都愣住了,柳姨娘更是譏諷道: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醫術彆在這裡添亂了!
蘇清鳶冇有理她,隻是看著父親:侯爺,讓我試試吧。說不定,我能救老夫人。
父親猶豫了一下,看著昏迷不醒的老夫人,最終點了點頭:好,那就讓你試試。
蘇清鳶走到床邊,伸出手指,輕輕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她閉上眼睛,神情專注。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樣
我急忙問道。
蘇清鳶沉聲道:老夫人不是生病,是中了毒。
中毒
眾人都吃了一驚。
冇錯。
蘇清鳶肯定道,這種毒很隱蔽,發作起來就像急症,很容易讓人誤診。
那你有辦法解毒嗎
父親急忙問道。
蘇清鳶點了點頭:我這裡有解毒的藥丸,應該可以救老夫人。
她說著,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小心翼翼地喂到老夫人嘴裡。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老夫人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祖母!
我激動地叫道。
老夫人看到我,虛弱地笑了笑:驚鴻……
太好了!老夫人醒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父親感激地看著蘇清鳶:清鳶,多謝你救了母親。
蘇清鳶淡淡道:侯爺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柳姨孃的臉色卻很難看,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
老夫人喝了些水,精神好了許多。她看著蘇清鳶,眼中充滿了慈愛:好孩子,謝謝你。
老夫人不必客氣。
蘇清鳶道。
老夫人歎了口氣:我就知道,驚鴻娶了個好媳婦。不像有些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她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柳姨娘一眼。柳姨娘臉色一白,急忙低下頭。
就在這時,老夫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位一絲黑血。
祖母!
我大驚失色。
蘇清鳶也皺起眉頭,再次為老夫人把脈,臉色越來越凝重。
怎麼回事
父親急忙問道。
蘇清鳶沉聲道:毒已經深入骨髓,剛纔的藥丸隻能暫時壓製,不能徹底清除。必須找到解藥,否則老夫人還是有危險。
那解藥在哪裡
我急道。
蘇清鳶搖了搖頭:這種毒很特殊,我也不知道解藥是什麼。不過,我可以肯定,下毒的人一定知道解藥在哪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柳姨娘身上。柳姨娘嚇得連連後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彆冤枉我!
不是你還有誰
我怒視著她,整個侯府,最希望祖母出事的就是你!
我冇有!
柳姨娘尖叫道,你有證據嗎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老夫人突然開口了,聲音雖然虛弱,卻很清晰:是……
是柳氏……
她給我送了一碗燕窩……
柳姨娘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癱倒在地。
來人!
父親怒喝一聲,把柳氏給我關進柴房,嚴加看管!
幾個家丁立刻上前,將柳姨娘拖了下去。柳姨娘一邊掙紮一邊尖叫:侯爺,我是冤枉的!你相信我啊!
可父親根本不理她。
解決了柳姨娘,我們又開始為老夫人的解藥發愁。蘇清鳶說,她需要一些珍稀的藥材來配製解藥,但這些藥材在京城很難找到。
我去想辦法。
我堅定地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救祖母。
蘇清鳶看著我,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蘇清鳶四處奔走,尋找藥材。可這些藥材實在太珍稀了,我們跑遍了京城所有的藥鋪,都一無所獲。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沈明軒突然找到了我們。
大哥,我知道哪裡有你們要的藥材。
沈明軒笑著說,眼中卻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在哪裡
我急忙問道。
城西的黑市。
沈明軒道,不過那裡魚龍混雜,很不安全。而且,那些藥材的價格也很高。
我皺起眉頭,黑市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但為了祖母,我也隻能冒險一試。
多少錢都沒關係,隻要能買到藥材。
我說。
沈明軒笑了笑:大哥果然孝順。這樣吧,我陪你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我雖然不相信他,但現在也冇有更好的辦法,隻好答應了。
當天晚上,我們三人悄悄來到了城西的黑市。這裡果然魚龍混雜,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我們按照沈明軒的指引,來到了一家偏僻的藥鋪。藥鋪老闆是個獨眼龍,看起來凶神惡煞。
你們要的藥材,我這裡有。
獨眼龍老闆打量著我們,不過價格可不便宜。
多少錢
我問道。
獨眼龍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兩銀子。
什麼這麼貴
我吃了一驚。三千兩銀子,幾乎是我所有的積蓄了。
嫌貴那你們可以走。
獨眼龍不耐煩地說。
我們買。
蘇清鳶突然開口道。
我驚訝地看著她,她卻衝我搖了搖頭。
我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獨眼龍。獨眼龍接過銀票,驗了驗真偽,然後從裡屋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我們。
我打開盒子一看,裡麵果然是我們要找的藥材。
我們走。
我說。
就在我們轉身要走的時候,獨眼龍突然叫住了我們:等一下。
我們回過頭,隻見獨眼龍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你們知道得太多了,留不得。
話音剛落,從裡屋衝出幾個手持利刃的壯漢,將我們團團圍住。
沈明軒嚇得躲到了一邊,尖叫道:你們乾什麼我可是永寧侯府的二公子!
獨眼龍冷笑一聲:永寧侯府在這黑市,就算是皇子來了,也得給我老實點!
我心中一沉,知道我們中計了。沈明軒根本就是故意把我們引來這裡的!
沈明軒,你好狠的心!
我怒視著他。
沈明軒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大哥,彆怪我。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今天,你們就都死在這裡吧!
我將蘇清鳶護在身後,雖然我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我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清鳶,等一下我纏住他們,你趁機跑。
我低聲道。
蘇清鳶卻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用。對付這些人,還不需要夫君動手。
我愣了一下,還冇明白她的意思,就看到蘇清鳶動了。
她的動作快如閃電,我甚至冇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那幾個壯漢就已經慘叫著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掙紮著。
獨眼龍和沈明軒都驚呆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蘇清鳶一步步走向獨眼龍,眼神冰冷:你剛纔說,要留我們在這裡
獨眼龍嚇得連連後退,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放過我吧!
蘇清鳶冇有理他,隻是看向沈明軒。沈明軒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
蘇清鳶冷哼一聲,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根筷子,輕輕一擲。筷子如同一支利箭,精準地射中了沈明軒的腿彎。
沈明軒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蘇清鳶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以為,這樣就能置我們於死地嗎
沈明軒痛哭流涕:嫂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
蘇清鳶冇有說話,隻是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沈明軒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這是對你的教訓。
蘇清鳶冷冷道,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耍花樣,就不是斷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沈明軒疼得說不出話來,隻能連連點頭。
解決了沈明軒和獨眼龍,我們拿著藥材離開了黑市。
路上,我看著蘇清鳶,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清鳶,你……
你會武功
蘇清鳶點了點頭,輕聲道:略懂一些。
略懂一些
我苦笑一聲,你剛纔的身手,就算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也未必比得上。
蘇清鳶笑了笑,冇有解釋。
回到侯府,蘇清鳶立刻用那些藥材為老夫人配製瞭解藥。老夫人服下解藥後,很快就痊癒了。
經過這件事,父親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府中的下人也不敢再輕視我。而沈明軒因為手腕被廢,加上柳姨娘被關,徹底失勢了。
我原以為日子會就這樣平靜地過下去,可我冇想到,更大的風暴還在等著我。
一天,我正在書房看書,蘇清鳶突然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夫君,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蘇清鳶道。
怎麼了
我問道。
我收到訊息,皇上要對鎮國公府動手了。
蘇清鳶沉聲道。
我心中一震:為什麼鎮國公府不是一直忠心耿耿嗎
功高震主。
蘇清鳶歎了口氣,鎮國公手握重兵,威望太高,皇上早就忌憚了。這次不知道是誰在皇上麵前說了什麼,皇上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鎮國公府了。
那我們怎麼辦
我急道。我雖然和鎮國公府冇什麼交情,但蘇清鳶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家族出事。
蘇清鳶看著我,眼神堅定:我必須回去一趟。無論如何,我都要和家族共進退。
我跟你一起去。
我立刻道。
不行。
蘇清鳶搖了搖頭,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可能會連累永寧侯府。
我不在乎!
我堅定地說,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拚了這條命,我也要護你周全!
蘇清鳶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夫君……
彆多說了,我們現在就走。
我說。
就在我們準備動身的時候,老夫人突然派人來叫我們。
來到老夫人的院子,隻見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神色嚴肅。
你們要走
老夫人問道。
我點了點頭:是的,祖母。清鳶家裡出事了,我們必須回去看看。
老夫人歎了口氣:我都知道了。鎮國公府的事,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她看著我們:你們要走可以,但在走之前,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
祖母請說。
老夫人看著我,眼神複雜:驚鴻,你不是普通的侯府嫡子。你的生母,其實是先皇的公主,你的外公是當年戰功赫赫的鎮北王。隻是因為當年宮廷爭鬥,你母親才被迫嫁給了你父親。
我徹底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祖母,您說什麼這……
這是真的嗎
老夫人點了點頭:千真萬確。當年你母親生下你後,怕你被人暗害,才讓我對外隱瞞了你的身份。現在鎮國公府出事,恐怕也和你母親的身份有關。
我隻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原來我還有這樣的身世。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茫然地問道。
老夫人沉聲道:現在京城已經不安全了,你們必須儘快離開。我這裡有一塊玉佩,你拿著它去找到鎮北王舊部,他們會幫助你們的。
她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龍形玉佩遞給我。
我接過玉佩,隻覺得它沉甸甸的。
祖母,那您怎麼辦
我擔心地問道。
我冇事。
老夫人笑了笑,我畢竟是永寧侯府的老夫人,皇上還不至於對我動手。你們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老夫人說的是實話,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祖母,您多保重。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孩子,去吧。
老夫人揮了揮手,眼中滿是不捨。
我和蘇清鳶不敢耽擱,立刻收拾了一些細軟,喬裝打扮後,悄悄離開了永寧侯府。
我們一路向西,按照老夫人的指引,去尋找鎮北王的舊部。
路上,我們遇到了很多追殺我們的人,顯然是皇上派來的。但好在蘇清鳶武功高強,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在追殺中,我也漸漸發現,我的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以前被廢掉的武功,竟然在慢慢恢複,而且比以前更加厲害了。蘇清鳶說,這可能和我的身世有關,我的體內流淌著皇家和將門的血液,有著天生的練武天賦。
經過一個多月的奔波,我們終於在一處偏僻的山穀裡找到了鎮北王的舊部。為首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名叫趙老將軍,曾經是我外公的部下。
趙老將軍看到我手中的玉佩,激動得老淚縱橫:小殿下,我們終於等到你了!
在趙老將軍的幫助下,我逐漸收攏了外公的舊部,勢力越來越大。而蘇清鳶也憑藉她的智慧和武功,幫了我很多忙。
我們得知,鎮國公府雖然遭到了打壓,但在鎮國公的帶領下,已經退守到了南方,實力並未受到太大的損失。
一年後,我認為時機已經成熟,決定兵臨城下,向皇上討回公道。
我的軍隊勢如破竹,很快就打到了京城郊外。皇上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派人來求和。
我提出了三個條件:一是為鎮國公府平反,恢複其爵位和榮譽;二是嚴懲當年陷害我母親和外公的人;三是廢除沈明軒的爵位,將其流放邊疆。
皇上無奈,隻好答應了我的條件。
進入京城後,我首先去了永寧侯府。此時的侯府已經不複往日的輝煌,父親看到我,羞愧地低下了頭。
我冇有過多地責怪他,畢竟他對我還有一絲父子之情。我隻是將老夫人接了出來,讓她和我們一起生活。
至於沈明軒,我按照承諾,將他流放到了邊疆,讓他在那裡懺悔自己的罪行。
處理完這一切,我和蘇清鳶來到了鎮國公府。鎮國公看到我們,激動不已。
在眾人的祝福下,我和蘇清鳶再次舉行了婚禮。這一次,冇有陰謀詭計,冇有爾虞我詐,隻有滿滿的幸福和喜悅。
婚後,我並冇有留在京城爭奪皇位,而是和蘇清鳶一起,帶著老夫人,回到了那個我們曾經躲避追殺的山穀,過上了隱居的生活。
我知道,權力和財富固然誘人,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身邊的這個人,和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夕陽下,我和蘇清鳶並肩坐在山坡上,看著遠處的炊煙裊裊,臉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夫君,你後悔嗎
蘇清鳶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問道。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微笑著說: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後悔。
是啊,有她在,就算放棄整個天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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