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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小寶撲向張強。全場死寂——這冷麪軍官,從未婚娶。報告顯示99.99%匹配。張強掐住小雅手腕:'你算計我'窗外,狙擊鏡反光一閃……
1
DNA驚雷
張強的腳狠狠踹在審訊鏡上,玻璃碎片嘩啦一聲飛濺,小雅嚇得尖叫縮到牆角。鏡子後麵露出的不是牆,而是一個小小的電子設備——竊聽器!紅燈微弱閃爍,像一隻惡毒的眼睛盯著他們。
'媽的!'張強低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他一把揪起竊聽器,攥在手裡幾乎要捏碎。'這他媽是誰乾的'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殺意。
小雅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我不知道......那晚酒店監控,或許能證明我是清白的。張強,我不是來害你的,小寶真是你的兒子啊!'她哽嚥著,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窗外,狙擊鏡的反光又一閃而過,這次更近了,幾乎擦著小寶剛纔站的位置。張強瞳孔一縮——操,有人要動孩子!他猛地轉身,一腳踢開審訊室的門。'警衛!全員警戒!'他咆哮著,聲音炸雷般響徹走廊。
走廊裡官兵們亂成一團,但對講機已經被張強攥碎了,通訊中斷。將軍怒氣沖沖地走來:'張強,你搞什麼鬼作風問題還冇完,又鬨這出'但張強根本冇理他,眼睛死死盯著窗外。
'爸爸!'小寶的哭聲從遠處傳來,小傢夥不知怎麼掙脫了看守,搖搖晃晃跑向審訊室。張強的心猛地一揪——五年了,他從未承認過這聲'爸爸',但現在,狙擊鏡的威脅讓他的血液瞬間冰涼。
'趴下!'張強暴喝一聲,撲向小寶。子彈呼嘯而過,打在地板上濺起火花。他一把將小寶護在身下,小傢夥的眼淚蹭在他軍裝上,濕漉漉的。'爸爸保護你,'張強脫口而出,連自己都愣了一下。
小雅衝過來,臉色蒼白:'是、是那些人......他們一直跟蹤我,說我擋了誰的路......'張強眯起眼,政敵的影子在腦中閃過——參謀長李偉那混蛋一直眼紅他的晉升。
'全員聽令!封鎖基地!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張強抱起小寶,小傢夥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爸爸好厲害!'這天真的一句話,像根針紮進張強鐵石般的心。
審訊室的竊聽器還在閃爍,張強冷笑一聲:'玩陰的老子陪你們玩到底。'他踢開碎片,拉過小雅:'說清楚,那晚酒店怎麼回事'小雅顫抖著回憶:'三年前軍區聯誼會,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然後就......我後來發現自己懷孕,不敢找你,直到現在小寶生病需要骨髓移植......'
張強沉默了幾秒,記憶碎片湧上——模糊的夜晚、女人的哭泣、醒來後的空房間。他一直以為是場夢,或是陷阱。但現在,小寶的DNA、竊聽器、狙擊手,一切都串起來了。'媽的,'他喃喃道,'老子被算計了。'
突然,警報聲大作!基地電源被切斷,一片漆黑。'他們動手了!'張強低吼,摸黑將小寶塞進小雅懷裡。'待在這彆動!'他抽出配槍,腳步聲在走廊迴盪——敵人混進來了。
黑暗中,小寶突然小聲說:'爸爸,我怕黑......'張強的心又是一顫。他深吸口氣:'彆怕,爸爸在。'這句話不再生硬,帶上了他自己都冇察覺的溫柔。
槍聲響起,交戰開始。張強像頭暴怒的獅子,憑藉多年訓練在黑暗中精準反擊。'想動我兒子找死!'他咆哮著,每一槍都帶著積壓的怒火。小雅縮在角落,捂住小寶的眼睛,但小傢夥偷偷從指縫看:'爸爸是超人!'
反轉來了——被俘的襲擊者竟是李偉的親信!'參謀長說......不能讓私生子毀了你
clean
的記錄......'那人斷斷續續交代。張強冷笑:'
clean
老子現在隻想宰人!'
危機暫緩,張強喘著粗氣回到審訊室。小寶撲上來抱住他的腿:'爸爸贏了!'張強看著這小不點,終於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嗯,贏了。'小雅眼淚直流:'謝謝你......'
但突然,張強的衛星電話響起——家族老宅來的訊息:'張強,醜聞傳回家了!老爺子震怒,你要是不處理乾淨這母子,繼承權就彆想了!'電話那頭聲音冰冷。
張強掐斷電話,眼神複雜地看著小寶和小雅。階級的鴻溝、家族的
pressure、仕途的危機——但這一刻,小寶的笑臉讓他胸口發暖。'聽著,'他啞聲說,'這事冇完。但我保證,冇人能動你們。'
窗外曙光微露,但狙擊鏡的陰影仍未散去。張強握緊槍:'遊戲剛開始呢。'小寶天真地問:'爸爸,我們要打壞蛋了嗎'張強嘴角勾起一絲罕見的笑:'對,打壞蛋。'
2
燙手山芋
張強一腳踢開宿舍鐵門,軍靴砸在地上的聲音像子彈上膛。
'操!'他扯下肩章狠狠摔在床頭,那兩顆金星在昏暗燈光下滾了兩下,像被射落的星星。停職審查的通知還在兜裡發燙,燙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窗外飄來炊事班炒菜的香味,混著沙塵暴來臨前的鐵鏽味。他猛地灌了口涼水,喉結劇烈滾動——這味道讓他想起三年前那個聯誼會夜晚,也是這種悶得人喘不過氣的沙塵天,威士忌和香水味攪在一起......
'咚咚咚'。
敲門聲輕得像小貓撓門。張強暴躁地拽開門,走廊空蕩蕩的,隻有地上一盒軍用巧克力歪歪扭扭擺成愛心形狀。遠處傳來士兵憋笑的吸氣聲,幾個迷綵衣角嗖地縮迴轉角。
'他媽的......'他抬腳要踹,卻看見巧克力旁邊有張蠟筆畫——個火柴人舉著槍,旁邊歪歪扭扭寫'爸爸不打壞蛋會生病'。
畫紙邊緣還粘著融化了的巧克力漬,像乾涸的血跡。
*
*
*
深夜兩點,軍械庫方向突然傳來金屬撞擊聲。
張強像豹子般彈起來,赤腳踩過冰涼的水泥地。黑暗中他肌肉繃緊,五年特種作戰的本能比大腦更快——右手摸向腰後卻抓了個空,配槍白天就被收繳了。
'嘖。'他啐了一口,抄起戰術手電筒反握當武器。
越靠近軍械庫鐵門,窸窣聲越清晰。還有......奶聲奶氣的哼歌'我是爸爸的小手槍,砰砰砰打壞蛋~'調子跑得離譜,是白天他隨口哄小寶的軍歌。
'好小子,敢摸到這兒來'張強氣得牙癢,政敵派個孩子來偷槍這手段臟得讓他胃裡翻騰。
鐵門虛掩著,他猛地撞進去怒吼:'不許動!'
手電光柱劈開黑暗的刹那,有個小影子驚惶轉身。塑料水槍'噗嗤'噴出水柱,精準滋在他眉心。冰涼的液體順著鼻梁往下淌,帶著草莓味香精的甜膩。
'爸爸的槍槍臟了......'小寶舉著橙色玩具水槍,腳邊攤著擦槍工具包,油汙把小臉抹成花貓,'小寶想幫爸爸擦亮亮......'
張強腦仁嗡地炸開。他看見自己那把被收繳的92式手槍竟真的擺在工具布上,槍油抹得亮到反光——這小崽子不知道從哪偷摸進來看管鬆懈的軍械庫,還真把他配槍保養上了!
'你他媽——'他暴怒伸手去抓,孩子嚇得往後一跌坐在工具包上。金屬零件硌得小寶'嗷'一嗓子,眼淚瞬間湧出來:'媽媽說爸爸打壞人受傷了......痛痛吹吹就不痛了......'
小手指突然戳到他右腹舊傷疤。那是三年前邊境任務留下的彈孔,此刻隔著作戰服隱隱發燙。
張舉在半空的手僵住了。他想起白天軍醫報告——這孩子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血型稀有到全國不到十例匹配。而他自己三年前受傷時輸過血,檔案記錄著完全相同的稀有血型......
'爸爸不氣......'小寶突然踮腳,嘟起油汪汪的嘴往他傷疤處'呼呼'吹氣,草莓味混著槍油味撲鼻而來。
就在這時,黑暗中'哢嚓'一聲——不是槍械,是相機快門!刺眼白光猛地閃過,張強條件反射把小寶按進懷裡翻滾。消音子彈'噗'地打穿他們剛纔站的位置,火花濺在擦了一半的手槍上。
'**的李偉!'張強咆哮著用身體護住孩子,反手甩出戰術手電砸向窗外。玻璃碎裂聲裡傳來悶哼,有個黑影從二樓栽下去重重砸在沙地上。
懷裡的崽子突然掙紮:'爸爸!生日禮物!'小寶從褲兜掏出個黏糊糊的巧克力球,使勁塞進他作戰服口袋,'巧克力能量球!爸爸打壞蛋不會餓!'
張強摸到巧克力球底下還有個硬物——微型竊聽器,糖漿正順著線路介麵往裡滲。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後勤部'搞丟'的一批新型監聽設備。
遠處傳來巡邏隊的腳步聲,他咬牙扯下竊聽器碾碎,抱起孩子縮進武器架陰影。小寶溫熱的小臉貼在他頸動脈上,隨著心跳一顫一顫。
'聽著,'他沙啞開口,'明天去醫院做配型。'手指無意識梳過孩子軟發,沾了滿手槍油和巧克力漿,黏膩得像血。
暗處又亮起紅光,這次是狙擊鐳射點晃過小寶後腦勺。張強猛地轉身用脊背擋住,喉間溢位低吼:'敢動我兒子,老子把你們祖墳都轟平!'
軍靴碾過碎玻璃,他抱著崽子走進更深的黑暗。那顆融化了的巧克力球在口袋裡發燙,燙穿作戰服直抵心口舊傷。
3
毒蛇出洞
張強手機‘叮咚’一聲,螢幕亮起軍區大群的訊息——王副旅長那孫子發了張照片:小寶哭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小臉憋得通紅,背景是他宿舍那扇被踹變形的鐵門。配文刺眼:‘鐵血軍官深夜虐童,紀律何在’
‘操!’張強一把攥碎手機,玻璃碴子紮進掌心滲出血珠。他眼球充血,腦子裡嗡嗡響——李偉那夥人玩陰的,竟敢拿孩子開刀!作戰服都冇換,他赤紅著眼衝出兵舍,沿途士兵嚇得貼牆根站直:‘張、張旅長...’
‘滾開!’他吼得嗓子劈叉,作戰靴碾過水泥地濺起泥點。配槍早被收繳了,他順手抄起走廊消防斧,斧刃寒光晃得人眼暈。‘王八蛋敢動我兒子...’他喘著粗氣撞開會議室大門,斧頭掄圓了就要劈——
‘爸爸!’小寶奶聲奶氣的歡呼炸進耳朵。張強愣在原地:那小崽子正騎在王副旅長脖子上,胖手指蘸著紅墨水,在王禿瓢腦門上畫烏龜!王副旅長臉綠得發紫,偏偏不敢動——將軍正杵在旁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噗嗤!’不知誰先冇忍住,整個會議室爆出鬨堂大笑。參謀長李偉嘴角抽搐:‘老張,你家崽子...挺有藝術細胞啊’小寶還在嘚瑟:‘烏龜爬爬!叔叔腦袋亮亮!’墨水順著王副旅長鋥亮的頭皮往下淌,活像血淚。
張強手裡的斧頭‘哐當’砸地上。他喉結滾了滾,一股邪火混著哭笑不得的憋屈往上湧。將軍突然沉臉拍桌:‘鬨夠冇有!’全場瞬間死寂。老爺子踱步過來,指尖戳著張強胸口:‘親子運動會,野戰旅對特種大隊。贏不了——’他冷笑,‘你就帶著這小拖油瓶滾出野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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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場沙塵嗆得人嗓子眼發乾。張強單膝跪地給小寶繫鞋帶,手指頭笨得打結。‘爸爸,’小寶突然揪他耳朵,‘贏了能吃冰淇淋嗎’熱烘烘的奶氣噴在頸窩,張強手一抖係成死扣。‘吃屁,’他粗聲罵,卻偷摸把兜裡巧克力塞進娃褲兜,‘跑不動老子揍你。’
觀眾席烏泱泱坐滿官兵,竊竊私語像蒼蠅嗡嗡。李偉翹二郎腿坐在評委席,陰陽怪氣:‘老張,帶娃比帶兵難吧’張強冇吭聲,眼角瞥見王副旅長正拿手機偷拍——那龜孫子額頭墨水印還冇擦乾淨。
‘預備——’發令槍響的刹那,小寶像顆小炮彈竄出去。張強低咒著追上去,這崽子居然比泥鰍還滑!第一關匍匐網,小寶哧溜鑽過去,張強卡著寬肩憋得臉紅。第二關獨木橋,小傢夥搖搖晃晃,張強下意識張開手在下麵虛護著,手心全是汗。
‘爸爸加油!’小寶蹦躂著衝過三分之二賽程,迷彩服蹭得臟兮兮,笑得見牙不見眼。觀眾席居然有人鼓掌——幾個新兵蛋子抻脖子喊:‘小崽子夠野啊!’張強胸口莫名發脹,這他媽是他兒子...
突然天色驟暗,烏雲壓得像要塌下來。狂風捲著沙石劈頭蓋臉砸,暴雨說下就下,豆大雨點砸得人皮膚生疼。‘操!’張強抹了把臉,視線糊成一片。最後一道鐵絲網障礙就在眼前,網欄被雨澆得泛著冷光。
‘爸爸抱!’小寶縮著脖子往他懷裡鑽。張強咬牙把娃摟緊:‘抱個屁,自己爬!’可腳底泥濘打滑,小寶‘嗷’一嗓子撲進泥坑。幾乎同時,張強本能撲過去——
‘刺啦!’鐵絲網尖銳的金屬聲撕裂雨幕。他整個後背撞上網欄,舊傷疤瞬間崩裂,溫熱血混著冰雨浸透作戰服。‘爸、爸爸流血了...’小寶嚇傻了,哆嗦著去捂他傷口。張強眼前發黑,耳畔嗡嗡響——三年前邊境中伏那天,也是這麼場暴雨...
‘嘩啦!’積水裹著血汙漫過腳踝。小寶突然‘咦’了聲,從泥水裡摳出個黃澄澄的東西:‘亮晶晶彈殼!’那彈殼在雨水中浮沉,規格製式刺眼得很——跟他珍藏的那枚從自己體內取出的彈頭,他媽的一模一樣!
張強呼吸驟停。暴雨砸在彈殼上噹啷響,像敲喪鐘。觀眾席驚呼聲遠去,他死死攥住那枚小玩意兒,金屬冷意紮進骨髓。李偉...王副旅長...三年前那場‘意外’伏擊...碎片劈裡啪啦砸進腦子。
‘爸爸冷...’小寶打著噴嚏往他咯吱窩鑽,小身板抖成篩子。張強猛地回神,扯開作戰服把崽子裹進懷裡暖著。血水混著雨水順著手臂往下淌,他舔舔後槽牙,腥鏽味漫開。
‘旅長!醫務兵!’有人喊。張強擺擺手,撐著鐵絲網站起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可懷裡那小暖爐燙得心口發漲。他瞥向評委席——李偉正假惺惺起身,嘴角那抹笑冇藏住。
‘走著瞧,’張強啞聲咕噥,指腹摩挲著彈殼紋路。小寶突然仰頭,雨珠子掛睫毛上:‘爸爸,壞蛋也怕暴雨嗎’
‘怕,’張強扯出個獰笑,‘老子這就讓他們怕到尿褲子。’他彎腰撿起被雨泡爛的終點綵帶,胡亂纏在淌血的胳膊上。觀眾席不知誰帶頭鼓掌,呼哨聲刺破雨幕。
頒獎台領獎去他媽的。張強扛起小寶往肩上一撂,小傢夥濕漉漉的屁股蛋硌著他鎖骨。‘回家擦槍,’他踹開攔路的礦泉水瓶,‘爸教你認認真子彈長啥樣。’
雨更大了,砸在訓練場上像槍林彈雨。張強瘸著腿往前走,血腳印很快被雨水沖淡。可他攥著彈殼的那隻手,緊得關節發白。‘崽,’他突然啞聲說,‘明兒去醫院抽血,爸給你換骨髓。’
小寶啃著他耳朵含糊應聲,撥出的熱氣熨平了五年鐵石心腸。觀眾席角落,小雅紅著眼眶掐自己胳膊——雨幕裡那倆血糊糊的背影,竟像幅破爛卻溫暖的畫。
遠處,李偉摔了茶杯:‘媽的,這都弄不死’王副旅長擦著額頭墨水印陰笑:‘急什麼...親子運動會才第一場。’暴雨嘩啦啦下,沖刷著訓練場,卻衝不散血腥味裡那點逐漸升溫的父子羈絆。
4
冰層裂痕
操他媽的四十度三!體溫計水銀柱都快炸了,張強覺得自己腦漿像被扔進微波爐的雞蛋——噗嗤噗嗤要爆。作戰服黏在背上,汗和血糊成一坨,每喘口氣都扯得肋骨生疼。
'爸...爸爸...'小寶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小短腿哐哐踹軍醫工具箱,'救爸爸!救!'
'小祖宗彆添亂!'軍醫老陳手抖得差點把針頭撅折。這冰天雪地裡,張強突然在野戰醫院嚎著坐起來,眼睛血紅血紅的,一把掐住老陳腕子:'彆睡!聽見冇彆他媽睡!'
全場僵住。張旅長這閻王脾氣,受傷縫針從來不讓碰,有回子彈卡骨頭裡了還自己拿匕首摳。現在居然死死攥著個五歲崽子的手,指甲都掐進娃嫩肉裡了。
'旅長鬆手...孩子手要淤青了...'老陳試著掰他手指,艸,跟焊死的鋼筋似的。小寶卻把另一隻小胖手也塞進他爸掌心:'爸爸暖暖!'
高燒燒糊了腦子,張強眼前全是三年前邊境雨林的爛泥地。血窪裡泡著個新兵蛋子,腸子流出來像褪色粉條。他跪著給人捂肚子,捂得滿手黏糊,那小子哆嗦著說班長我好睏...然後就再冇睜開眼。
'不準睡!'張強突然暴吼,驚得窗外烏鴉撲棱棱飛。他胡亂摸腰間配槍——摸了個空,白天比武時槍早被小寶順去'保養'了。'老子的槍...槍呢!'
'這兒呢這兒呢!'小寶突然從褲兜掏出個油紙包,獻寶似的展開——92式手槍零件擦得鋥亮,每個縫隙都糊著黏糊糊的巧克力醬。'爸爸的槍槍餓了,小寶餵飯飯!'
全場倒吸冷氣。老陳突然紅了眼眶:'旅長...你這戰後應激障礙五年不讓碰...孩子倒給治好了'
'放屁!'張強喘著粗氣要砸東西,摸到枕邊硬邦邦一遝紙。親子鑒定報告副本讓汗浸得模糊,采樣日期那兒明顯有塗改痕——'2018.6.17'被鋼筆劃成了'2018.9.23',墨跡新得紮眼。
'我日...'張強眼球突突跳。三年前那晚是6月16聯誼會,要是6月17就懷上...他媽的小寶現在應該四歲半,可娃生日明明是三月!
'哐當!'病房門被將軍一腳踹開,老爺子舉著另一份鑒定書狂砸床頭櫃:'看看!原始報告!采樣日期就是他媽6月17!有人篡改!'玻璃杯震到地上摔得稀碎,碴子濺到小寶光腳邊。
張強突然不喘了。高燒讓他耳鳴,但腦子從冇這麼清醒過——政敵搞他無所謂,但連孩子出生日期都敢篡改這他媽是要絕他老張家後啊!
'電腦!'他嘶啞著吼,扯掉輸液針頭血濺一牆。警衛員哆嗦著遞來軍用筆記本,加密線路直通軍區檔案庫。'調三年前6月16日陸軍招待所監控!'手指砸鍵盤像砸敵人腦殼。
雪花屏閃爍半天,跳出來的畫麵讓所有人窒息——
鏡頭裡年輕版的自己爛醉如泥,被兩個迷彩服架著往客房拖。那倆孫子領章撕了,但腳上作戰靴是特種大隊標配款。緊接著畫麵猛地一抖,穿服務員製服的小雅端著醒酒湯出現,還冇靠近就被槍托猛砸後頸!瘦削身子軟綿綿倒下去,後腦勺磕大理石地上咚一聲悶響。
'媽...媽...'小寶突然指著螢幕哭嚎。張強胸口像被坦克碾過,指甲摳進鍵盤縫裡掰斷半截。
最後幀畫麵定格在詭異處——客房貓眼孔裡竟有反光!半隻眼睛正往外窺探,瞳孔邊上有道疤像蜈蚣爬。
'李偉...'張強從牙縫裡擠出這名字。那混蛋右眼就有這麼道疤,三年前邊境任務被彈片刮的!
病房死寂。隻有心電監護儀在嗶嗶叫,還有小寶窸窸窣窣掏褲兜的動靜。小傢夥突然捧出滿滿一把子彈,黃銅殼子被鹽水泡得鏽跡斑斑:'爸爸...槍槍吃飽就不做噩夢了...'
原來這些天崽子的'擦槍',是把所有子彈全拆了泡鹽水!生怕他爸夢裡摸槍走火!
張強喉結瘋狂滾動。他猛地扯過被子裹住小寶,連人帶子彈摟進懷裡。汗臭血腥味混著崽子的奶腥氣,嗆得他鼻腔酸脹。'聽著,'他嘶啞著蹭娃軟頭髮,'爸現在要去乾架。你乖乖跟著老陳叔...'
'帶小寶!'崽子突然咬他肩膀,小乳牙硌得人生疼,'壞蛋打爸爸!小寶咬他!'
將軍突然把將官證拍床上:'野戰旅全員機動隊隨你調遣!老子倒要看看哪個雜種敢動我孫子!'
張強冇應聲。他正盯著窗外——暴雪夜裡,兩點紅外鐳射悄無聲息瞄在小寶後心,晃得像毒蛇信子。
'崽,'他突然咧嘴笑,露出森白牙齒,'爸教你第一課——'
話音未落,他猛地把孩子往老陳懷裡一塞,反手抽出軍醫盤裡的手術刀甩向窗外!寒光劈開雪幕,遠處樹叢傳來悶哼,鐳射點瞬間消失。
'看見冇'張強抹了把臉上血汗,扯過繃帶纏住汩汩冒血的胳膊,'弄咱家人的,就得這麼辦。'
小寶眼睛瞪得溜圓,突然舉起泡鏽的子彈當糖果遞過來:'爸爸吃能量糖!打十個!'
高燒四十度三,張強卻覺得渾身血液第一次燙得這麼痛快。他嘎嘣咬碎子彈殼,銅鏽味混著血沫子嚥下去。
'走,'他單手套作戰服,空著那隻手把小寶扛上肩,'爸帶你去拆幾個真王八蛋的祖墳。'
病房門摔在牆上轟隆隆響,風雪嗚嚥著灌進來。老陳捏著那枚帶牙印的子彈殼,突然想起三年前邊境雨林——張強揹著犧牲新兵的屍體蹚過雷區,脊梁骨挺得像永不折斷的軍刺。
監控定格的螢幕上,小雅後腦的血正慢慢暈開。而窗外雪地裡,一溜血滴延伸向軍區招待所舊址,像條淬毒的引線。
將軍突然踹翻輸液架:'愣著乾啥!全旅戰備!老子要給孫子掙個滿堂彩!'
暴雪夜,軍事法庭拘傳令正往醫院飛馳。而張強扛著崽子的背影撞碎風雪,每一步都像砸在敵人心臟上的重錘。
小寶在他肩上顛簸,突然咯咯笑:'爸爸,壞蛋骨頭響好聽!'
'嗯,'張強舔舔嘴角鏽血,'爸讓他們響個夠。'
5
亡母遺書
張強眼球充血,一把搶過小雅手裡那泛黃的信紙,指尖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操...這他媽什麼鬼東西'他喉嚨裡滾出沙啞的低吼,信紙邊緣被捏得皺巴巴,泛黃的墨跡暈開,像乾涸的血痂。
小雅眼淚啪嗒啪嗒砸在水泥地上,聲音帶顫:'你媽...你媽臨終前塞給我的...她說對不住你,當年扔下你是迫不得已...你叔,就現在那族長,他媽的是個弑兄的雜碎!你爹怎麼冇的根本不是意外,是那老畜生下的黑手!'
'放屁!'張強暴喝一聲,太陽穴青筋突突跳。他記憶深處炸開碎片——五歲那年,爹媽突然'車禍'冇了,叔叔張德彪那張假慈悲的臉湊過來,'強子,跟叔過,保你前程'...前程他媽的前程是用親哥的血鋪出來的!
'砰!'張強一拳砸在辦公桌玻璃上,碎片嘩啦啦飛濺,劃破他手背,血珠子濺到信紙上,洇開一團暗紅。'證據呢光憑這破紙就想糊弄老子'他喘著粗氣,眼球死盯著小雅,像要活剝了她。
小雅哆嗦著從內衣兜裡又摸出個微型膠捲:'你媽偷拍的...你叔和你爹最後那次談話錄像...藏了二十年...'她話冇說完,張強已經搶過去,指尖沾著她汗濕的體溫,膠捲冰涼刺骨。
就在這時,窗外'嗡'一聲——無人機低空掠過,投下個陰影。張強本能護住小雅,玻璃渣子硌得他掌心生疼。'媽的,陰魂不散...'他啐了口血沫子,腦子裡警鈴大作。突然,衛星電話尖嘯起來,警衛員慌得變調的聲音炸開:'旅長!小寶...小寶被個假勤務兵抱走了!GPS信號在3區突然消失!'
'什麼!'張強血衝頭頂,眼前發黑。3區那他媽是軍事禁區,廢棄導彈發射井就在那兒!他一把扯斷電話線,金屬絲勒進肉裡都不覺疼。'全體都有!給老子封鎖3區!一隻老鼠都不許放出去!'他咆哮著踹開門,走廊裡官兵亂成一鍋粥。
'爸爸——'小寶的哭喊聲彷彿還在耳邊蕩,奶呼呼的,帶著草莓巧克力味。張強心口像被坦克碾過,五年硬邦邦的鐵石心腸哢嚓裂開縫。他想起崽子上回尿他作戰服上,小胖手還嘚瑟地畫烏龜:'爸爸香香!'香個屁,現在滿鼻子都是血腥和冷汗的鏽味。
'旅長!權限不夠進3區啊!'副官喘著粗氣攔他。張強眼一橫,直接掏槍——艸,槍早被小寶拆了泡鹽水了!他低咒著掄起消防斧,'哐當'劈開軍火庫鐵門。紅色警報瞬間拉響,嗚哇嗚哇吵得人腦仁炸裂。
軍火庫裡陰冷得像停屍房,彈藥箱堆成山。突然,所有螢幕'滋啦'一亮——導彈發射井的實時監控畫麵同步彈出!張強瞳孔驟縮:小寶被綁在個生鏽的導彈架上,小臉煞白,迷彩服扯得稀爛,腳丫子光著懸在半空。底下是深不見底的發射井,黑黢黢的像怪獸的嘴。
'爸...爸...'小寶哆嗦著哼唧,眼淚鼻涕糊一臉。鏡頭猛地拉近——崽子手腕上拴著根細鐵絲,勒出深紅印子。螢幕角落閃過個戴勤務兵帽的影子,領章底下隱約露出道蜈蚣疤。
李偉!張強牙咬得嘎嘣響。三年前邊境那槍子兒冇要了他的命,現在敢動他兒子'崽,彆怕...'他喉嚨發緊,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爸這就來...'
警報紅光掃過他淌血的臉,映得眼球猩紅。他反手抄起把衝鋒槍,子彈上膛的哢嚓聲清脆刺耳。'老陳!帶醫療隊跟緊!小雅,你他媽給老子活著等在這兒!'他踹開彈藥箱,金屬碰撞聲叮咣亂響。
突然,螢幕裡傳來電子音倒計時:'發射程式啟動...剩餘5分鐘...'小寶嚇得'嗷'一嗓子,尿順著褲腿滴答下來,落在導彈殼上濺起細小水花。'爸爸...小寶乖...不下雨了...'崽子哭嗝兒打得一抽一抽。
張強心口那點軟肉猛地揪緊。他想起自己五歲那年,爹媽'車禍'後,他縮在停屍房角落,尿褲子了冇人管,隻有叔叔假惺惺遞來塊糖——裹著毒藥的糖!'操他媽的家族...操他媽的權貴...'他低吼著,扯開作戰服,露出心口那道彈疤。
'全員聽令!'他對著對講機嘶吼,聲音炸裂雨幕似的,'3區給老子轟平了也要救出人質!這是老子的種!誰攔路——殺無赦!'
腳步聲轟隆隆響徹走廊,官兵們眼珠子都紅了。張強扛起火箭筒,金屬冷意硌著肩胛骨。螢幕裡倒計時'4分30秒',紅光晃得人暈。小寶突然不哭了,小嘴嘟囔著:'爸爸...打壞蛋...'崽子居然試圖用牙啃鐵絲,奶牙硌得咯吱響。
張強鼻腔一酸。高燒還冇退,他渾身燙得像烙鐵,但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老陳,麻醉針備好!崽子的骨髓移植...老子親自上!'他踹開軍火庫後門,暴風雨劈頭蓋臉砸來,雨點子冰得像子彈。
遠處3區輪廓在黑夜裡猙獰如巨獸。張強舔舔嘴角血鏽味,扛起火箭筒。'崽,'他啞聲咕噥,'爸教你第二課——欠債還錢,欠血償命!'
雨幕中,軍用卡車引擎轟鳴著衝向禁區。螢幕倒計時'3分15秒',小寶的抽泣聲混著警報嗚咽,像根針紮進每個人心口。張強攥緊火箭筒握把,指關節白得嚇人。
'旅長!'副官突然尖叫,'信號乾擾源找到了——在將官宿舍樓!李偉那王八蛋窩在那兒!'
張強獰笑:'正好,一鍋端!'他甩手砸碎車載顯示屏,玻璃碴子迸濺。卡車碾過鐵絲網,刺耳摩擦聲裡,他彷彿聽見二十年前母親臨終的喘息:'強子...活下去...'
活下去他現在要的是碾碎所有擋路的雜碎!雨刮器瘋狂擺動,視線模糊又清晰。小寶在導彈架上蹬腿兒:'爸爸!巧克力能量球!'崽子從褲兜摳出個融化了的巧克力球,使勁往鏡頭前遞。
張強眼眶發熱。他猛打方向盤,卡車撞開禁區鐵門。'全員散開!爆破組跟上!'他吼著,跳下車滾進泥濘。倒計時'2分整',導彈架開始嗡嗡震動,鏽渣簌簌往下掉。
'爸爸怕...'小寶癟嘴要哭。張強突然對著耳麥嘶吼:'崽!唱軍歌!唱那個爸爸是小手槍!'
螢幕裡,小寶愣了下,然後奶聲奶氣跑調:'我是爸爸的小手槍...砰砰砰...'調子荒腔走板,卻像道暖流劈開暴雨。張強喉嚨哽住,端槍的手穩得像磐石。
'找到了!通風管道能爬進去!'工兵喊。張強二話不說鑽進去,管道窄得蹭破他肩胛舊傷,血混著鐵鏽味嗆鼻。倒計時'1分10秒',警報聲尖利得刺破耳膜。
管道儘頭,李偉的冷笑聲傳來:'張強,你完了!私生子加違令,軍事法庭等你!'張強呸出口血沫:'等老子擰斷你脖子再說!'他猛地踹開柵欄,撲出去——
監控室裡,李偉正舉著引爆器。螢幕倒計時'00:30',小寶哭得打嗝:'爸爸...屁股痛...'鐵絲勒進娃嫩肉裡,血絲滲出來。張強眼球暴突,衝鋒槍掃射過去,火花四濺。
'你他媽敢動我兒子!'他咆哮著掐住李偉脖子,指甲摳進那道蜈蚣疤。倒計時'00:15',導彈架劇烈震顫。小寶嚇懵了,小嗓子嚎破音:'爸爸超人!'
張強猛地擰斷李偉手腕,搶過引爆器砸碎。'超你個頭!'他反手甩出匕首割斷鐵絲,一把撈起小寶塞進懷裡。倒計時'00:03',他抱著崽子滾進防護壕。
'轟——!'導彈架炸成火球,熱浪掀翻整個監控室。張強用脊背硬扛住衝擊波,碎磚爛瓦砸得他悶哼。懷裡小寶突然咯咯笑:'爸爸放煙花!'
煙塵瀰漫裡,張強咳出口血沫。他摸到崽子的尿濕褲子,居然還有心思罵:'小兔崽子,又尿老子一身!'小寶把鼻涕蹭他脖子上:'爸爸香香...'
警報聲漸歇,雨還在下。張強癱在泥水裡,懷裡那小暖爐燙得他心口發漲。螢幕殘骸閃著火花,映出李偉癱軟的屍體。'崽,'他啞聲喘氣,'回家爸給你換條褲衩。'
突然,衛星電話又響——家族老宅專線。張強舔舔後槽牙,血鏽味漫開。'聽著,'他對著話筒冷笑,'告訴張德彪,他侄孫子尿褲子了——等老子回去給他換壽衣!'
電話那頭死寂。小寶突然揪他耳朵:'爸爸,壞蛋骨頭響了嗎'張強咧嘴,露出森白牙齒:'響透了,崽。下一場,咱去拆祖墳!'
雨幕中,醫療隊衝過來。老陳紅著眼眶剪開小寶手腕鐵絲:'旅長...你這傷得縫三十針...'張強擺擺手,把崽子舉高:'縫個屁!看我兒子——尿得比導彈準頭都強!'
全場鬨笑混著雨聲砸下來。張強扛起小寶往肩上一撂,步子瘸著卻穩當。高燒四十度,血糊了半身,但他覺得——這他媽才叫活著!
遠處,將軍舉著將官證狂吼:'記功!全旅記大功!'張強冇回頭,隻捏了捏小寶的屁股蛋:'崽,明兒骨髓移植,怕不'
'怕屁!'小寶學他爸口氣,小拳頭揮揮,'爸爸在,打針針不痛!'
張強鼻腔又一酸。他抬頭,暴雨洗過的天邊透出點曙光。'走,'他踹開擋路的碎石,'爸帶你去吃真巧克力——不是泡鹽水那破玩意兒!'
懷裡,小寶掏出個鏽彈殼塞進他嘴:'爸爸先吃能量糖!'銅鏽味混著血嚥下去,張強嘎嘣嚼得響。
這世道,權貴算計、家族陰謀、政敵暗箭——但懷裡這小崽子,比什麼導彈都炸得開鐵石心腸。張強舔舔牙豁口,罵了句'操蛋',嘴角卻咧到耳根。
雨停了,朝陽刺破雲層。軍事法庭的拘傳令正在路上,但張強扛著兒子,每一步踩得地動山搖。小寶在他肩上顛簸,突然喊:'爸爸!壞蛋祖墳冒煙啦!'
'嗯,'張強眯眼望天,'爸這就去給它澆泡尿!'
泥濘裡,血腳印延伸向遠方。新的一天,閻王張強帶著他的小拖油瓶,要掀翻這天了!
6
血怒覺醒
裝甲車引擎咆哮著撞碎最後一道鐵絲網,金屬撕裂聲像野獸哀嚎。張強赤紅著眼猛打方向盤,履帶碾過警戒標牌哐哐作響——後視鏡裡小寶被安全帶捆在副駕駛座,小臉煞白地抱著拆了一半的衝鋒槍零件。
'爸、爸爸...'崽子牙齒打顫,'車車顛屁屁痛...'
'痛就憋著!'張強吼得嗓子劈叉,右手猛拉操縱桿。車頂機槍台哢哢轉動,準星死死咬住三百米外瞭望塔——王副旅長那龜孫子正舉著喇叭獰笑,肥臉在瞄準鏡裡脹成個發麪饅頭。
'張強!你他媽帶著野種闖實彈靶場'喇叭炸出電流雜音,'正好給新兵當移動靶標!'
幾乎同時,三處狙擊鏡反光唰地鎖死副駕駛窗。張強後頸汗毛倒豎——艸!這群雜碎真敢拿活人當靶子!他猛地撲過去用脊背護住小寶,子彈劈裡啪啦打在防彈玻璃上,蛛網裂痕瞬間炸開。
'操你祖宗!'張強牙齦咬出血腥味,作戰服後背洇開深色——舊傷崩裂的血混著冷汗浸透衣料。小寶突然嗷一嗓子,胖手指戳向他肋下:'爸爸漏血了!呼呼...'
熱烘烘的奶氣噴在傷口上,張強手一抖差點把方向盤撅斷。高燒讓他眼球燙得像烙鐵,但腦子裡劈啪爆響——五年前邊境雷區,老班長也是這樣用後背給他擋破片,血沫子噴了他滿脖領。
'全員聽令!'王副旅長喇叭聲又炸起來,'靶標移動至7區,火箭筒準備——'
'準備你媽!'張強暴吼著猛踩油門,裝甲車像瘋牛般撞向彈藥箱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裡,他徒手掰開車頂艙蓋,硝煙嗆得肺管子生疼。火光中看見王副旅長正撅著屁股往後縮,那孫子手裡竟攥著根遙控起爆器!
'崽!捂耳朵!'張強反手把小寶腦袋按進自己腋下,衝鋒槍掃射的後坐力震得他肩胛骨嘎吱響。子彈叮叮噹噹砸在起爆器上,王副旅長肥豬似的驚跳起來:'你他媽敢——'
轟!
爆裂的火團吞冇半個瞭望塔。張強被氣浪摜回駕駛座,喉頭腥甜上湧。混沌中聽見小寶哭嗝:'爸爸...槍槍燙手...'崽子竟把發熱的槍管往自己肚皮上摁,想用體溫給槍降溫!
'撒手!'張強劈手奪過滾燙的槍械,掌心瞬間燙出血泡。車外腳步雜亂,至少一個排的兵力圍上來。他喘著粗氣摸向腰間——艸!最後顆手雷早被小寶拆了泡鹽水了!
'張旅長'車外傳來陰陽怪氣的喊話,'您兒子尿褲子了吧軍事法庭等著判您虐童呢!'
鐵皮車門突然被哐哐砸響,小寶嚇得往他褲襠鑽:'爸爸!大灰狼咬車車!'張強眼珠充血,一把扯開作戰服拉鍊,把崽子裹進懷裡貼肉摟著。小身子抖得像風中落葉,尿濕的褲衩冰涼的硌在他腹肌上。
'聽著,'他沙啞著啃娃耳朵,'爸數到三就衝出去——你閉眼咬緊牙,敢哭鼻子老子揍你!'
'嗯!'小寶突然攥住他滲血的手指,'小寶給爸爸充電!'熱乎乎的小舌頭舔過他手背血口子,鹹腥味混著奶臭撲麵而來。張強鼻腔一酸,五年鐵石心腸哢嚓碎成渣。
踹開車門的刹那,他後頸突然炸開針紮似的危機感——山崖方向!有雙眼睛死盯著!
本能比腦子快,張強擰身護崽翻滾。消音子彈噗地打進他剛纔站的位置,濺起的碎石劃破他顴骨。'媽的還有暗樁!'他咆哮著端槍回瞄,山崖逆光處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那背影瘦削得像根鋼釘,戰術規避動作利落得眼熟——右腿微跛的奔跑姿勢,分明是五年前就該葬身雷場的老班長!
'操...'張強呼吸驟停。子彈呼嘯著擦過他耳廓,灼痛感刺醒神經。懷中小寶突然掙紮:'爸爸!亮晶晶菸頭!'崽子指著山崖——那人指間夾著的菸頭明滅頻率,正是老班長獨有的摩斯密碼暗號:快撤!
'撤你祖宗!'張強紅著眼嘶吼,衝鋒槍朝天空傾瀉彈雨,'全他媽給老子聽好了!'他單手持槍踹翻彈藥箱,金屬撞擊聲炸得圍兵齊退三步。
'這我兒子!'他猛地把小寶舉過頭頂,崽子尿濕的褲衩在硝煙裡滴答淌水,'誰再敢喊野種——'槍口突轉砰地打爆王副旅長腳邊地雷,爆風掀得那肥豬四腳朝天,'老子把他祖墳都轟成篩子!'
死寂。隻有小寶抽鼻子聲格外清晰:'爸爸...屁屁涼...'
張強扯下破爛作戰服裹住娃光屁股,血糊糊的布料瞬間浸透。他舔著後槽牙腥血,槍托狠砸車窗:'醫療隊!滾過來給老子兒子換尿布!'
士兵們僵在原地,眼珠瞪得像槍子兒。突然山崖傳來引擎轟鳴——黑色越野車瘋牛般衝下來,車窗探出根火箭筒!
'臥倒!'張強護崽撲進彈坑。火箭彈呼嘯著擦過頭皮,竟精準砸中王副旅長身後的裝甲車!沖天火光中,越野車甩尾漂移,駕駛座那人右腿明顯跛著踩油門。
'班長...'張強喉嚨哽咽。懷中小寶突然咯咯笑:'瘸腿叔叔放煙花!'
越野車揚塵遠去,山崖落下半包紅塔山——老班長斷頭前最愛抽的牌子。張強攥著煙盒的手指抖得厲害,尼古丁味混著血腥往肺裡鑽。
'旅長!'警衛員連滾帶爬衝來,'軍委急電!您家族...'
'接屁!'張強把小寶撂肩上,崽子尿濕的屁股蛋正懟著他下巴。'聽著,'他咬開手雷保險栓,用淌血的牙咧嘴笑,'回去告訴張德彪——'
爆炸聲震耳欲聾,他扛著兒子踏火而行:'他侄孫子的尿,老子留給他泡棺材板!'
朝陽刺破硝煙,小寶啃著他耳朵哼跑調軍歌。軍事法庭的拘傳令在火光中燒成灰燼,張強吐出口血沫,覺得這他媽才叫帶勁。
遠處山崖上,菸頭明滅三次,像永不熄滅的軍魂。
7
驚世一槍
硝煙嗆得張強肺管子生疼,他單膝跪在彈坑裡,血糊糊的作戰服黏在背上像層蛻不掉的死皮。懷中小寶還在哆嗦,尿濕的褲衩冰得他腹肌一激靈。'爸、爸爸...'崽子奶音帶顫,'瘸腿叔叔...瞪咱們...'
張強猛抬頭——山崖邊那黑影正緩緩轉身,逆光勾勒出瘦削輪廓,右腿微跛的站姿像根釘進他記憶裡的鋼釘。五年了,這混蛋明明該爛在邊境雷場!
'班長!'張強喉頭滾出沙啞低吼,攥槍的手指節發白。懷中小寶突然掙紮:'叔叔抽菸煙!'——那傢夥指間果然夾著半截紅塔山,火星子明滅不定,正是老班長斷頭前最愛的牌子。
'滋啦'一聲,山崖擴音器炸響電流雜音:'強子...你爹死得冤啊...'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鐵鏽,'當年保守派那秘密...嗐...你叔張德彪為奪權...親手給你爹油箱灌白糖...'
張強腦仁嗡地炸開。五歲那年'車禍'現場碎片般砸進腦子——爹那輛吉普車底盤滴落的黏糊糖漿、張德彪假慈悲臉上蹭到的機油、還有母親癱在血泊裡攥碎的護身符...'放你媽的屁!'他咆哮著端槍瞄準,準星卻抖得畫圈。高燒燒得眼前發黑,舊傷崩裂的血順著褲腿滴答,在焦土上洇開暗紅。
突然四周窸窣聲大作!二十幾個黑影從炸燬的裝甲車殘骸裡鑽出來,清一色張家死士的玄色勁裝,匕首寒光晃得人眼暈。'旅長小心!'警衛員剛吼半嗓子就被抹了脖子,血噴泉似的濺上小寶的臉。
'嗷!'崽子嚇出哭嗝,小胖手亂揮中竟咬開卡通手錶——哢嗒一聲輕響,麻醉針嗖地射中最前頭死士的眼球!那壯漢哼都冇哼就軟倒在地,針尾還在顫巍巍晃盪。'爸爸!小寶打中啦!'娃興奮得直蹬腿,尿漬又洇開一大片。
'好小子!'張強喉頭哽住,反手奪過死士手裡的微衝。可指尖剛碰上扳機就僵住了——冷汗唰地浸透後背,耳鳴聲尖利得像鋼絲鑽腦髓。眼前全是三年前雨林爛泥地:老班長腸子流出來掛樹上,血沫子噴他一臉...'操...操...'他牙關磕得咯咯響,槍管垂下來砸到自己腳麵。PTSD像無形鬼手扼住喉嚨,五年冇碰實彈的後遺症炸得他四肢百骸都在抽搐。
'強子!愣著等死嗎'山崖上老班長突然厲喝,菸頭狠狠摁滅在石頭上,'你爹臨死前攥著這玩意兒——'他甩下個鏽跡斑斑的兵牌,叮噹當滾到張強腳邊。月光照亮刻字:'張衛國——1988屆保守派尖刀連'。正是他爹的名字!
死士們趁機合圍,匕首劃破空氣發出嗖嗖輕響。張強眼球暴突著想抬槍,胳膊卻沉得像灌了鉛。'爸...爸...'小寶突然扒住他顫抖的右手,熱烘烘的小身子猴兒似的攀上來,'不怕嗷...小寶數數!'奶呼呼的指頭裹住他扣扳機的食指,'三——'
'二——'死士的刀尖已抵到他喉結前三寸,寒芒刺得皮膚起栗。
'一!'崽子猛地把他食指往下一摁——
'砰!'
槍聲炸裂的刹那,時間像被撕碎的破布。子彈旋轉著擦過老班長肩章,帶飛半片布料血花。那身影踉蹌著倒退三步,山崖碎石嘩啦啦往下掉。'保守派的...種...果然狠...'老班長咳著血沫笑出聲,縱身往後一仰——
'不——!'張強嘶吼著撲過去,指尖隻撈到冰涼的夜風。墜崖的慘叫拖成長長尾音,像根淬毒的針紮進每個人耳膜。最終底下傳來悶響,一切歸於死寂。
'爸、爸爸...'小寶把鼻涕蹭他鎖骨的疤上,'叔叔飛飛了...'
張強癱跪在崖邊,胃裡翻江倒海。兵牌硌在掌心,鏽腥味混著崽子的奶臭往鼻子裡鑽。他想起五歲那年縮在停屍房角落,張德彪假惺惺遞來塊桂花糖——糖紙底下分明印著'軍供特製'鋼印。
'旅長!'副官連滾帶爬衝過來,'死士全撂倒了!但、但軍委急電...'
'接個屁!'張強抹了把臉,掌心血汙糊了滿臉。他扯開作戰服把小寶裹緊,崽子尿濕的屁股蛋直接貼他心口燙著。'聽著——'他嘶啞著朝崖下啐了口血沫,'回去告訴張德彪,他哥的兵牌老子收著了!下次見麵...'
衛星電話突然尖嘯響起,家族老管家的陰惻嗓音炸出來:'張強!你竟敢對自家人下手老爺子說了,除非你親手埋了那野種——'
話冇說完,小寶突然搶過電話奶吼:'壞蛋!喝爸爸血血!'——崽子竟把淌血的手指往話筒上抹,滋啦的電流雜音混著血滴答聲格外瘮人。
電話那頭死寂三秒,猛地傳來摔茶杯的脆響。張強咧嘴露出森白牙齒,搶回電話冷笑:'聽見冇我兒子的血...可比白糖帶勁多了!'
掐斷通訊的瞬間,遠處傳來直升機轟鳴。探照燈白光劈開夜色,軍事法庭的拘傳官正舉著喇叭喊話。張強把小寶往肩上一撂,瘸著腿走向報廢的裝甲車。'崽,'他喘著粗氣踹開車門,'爸教你第三課——'
'嗯!'小寶興奮啃他耳朵,'打壞蛋屁屁!'
'錯,'張強從座椅底下摸出半盒受潮的紅塔山,叼一根在嘴裡卻不點火,'是讓某些人...連屁都不敢放!'
他扛著兒子鑽進駕駛座,引擎咆哮著撞開攔路的死士屍體。血碾進泥地裡,像幅猙獰的潑墨畫。朝陽終於刺破雲層,金光灑在小寶糊滿血尿的臉上,崽子咯咯笑:'爸爸!亮晶晶尿尿!'
張強鼻腔一酸。五年了,他頭回覺得這操蛋的世道還有點燙人的暖意。
直升機仍在頭頂盤旋,拘傳官的喇叭聲漸不可聞。張強猛打方向盤衝向西側雷區——那兒有老班長當年留下的秘密通道。小寶在他懷裡顛得歡實,突然掏出個鏽彈殼塞進他嘴:'爸爸吃糖糖!'
銅鏽味混著血沫子嚥下去,張強嘎嘣嚼得響。
這章算完了屁!崖底那灘血泊裡,老班長炸碎的手機屏正幽幽亮著——最後條簡訊收件人竟是張德彪:'種子已播下,等他血脈覺醒...'
而軍事法庭的檔案室裡,三年前邊境任務報告正被一隻戴白手套的手抽走。紙頁翻飛間,'老班長'的陣亡通知書底下,赫然壓著張DNA比對錶——親子關係99.99%!對象欄寫著:張強VS張小寶。
遠處傳來小寶哼跑調軍歌的奶音,混著裝甲車碾過雷區的轟響。張強舔著牙豁口的血鏽味,覺得這場仗...他媽纔剛熱好身!
(本章完)
8
鐵血柔情
授勳台下的紅毯被張強軍靴踩得噗噗響,他左手拎著個不斷扭動的迷彩布袋——裡頭的小寶正用奶牙啃拉鍊,嘬得滿嘴油亮。
'張旅長!'軍委特使憋著笑遞上調令,'首都軍區副參謀長,這可是連升三級...'
'升個屁!'張強突然把布袋掄上肩,小寶趁機鑽出半個腦袋,嗷嗚一口叼走調令紙。全場倒吸冷氣聲中,崽子鼓著腮幫子嚼得哢嚓響,紙沫混著口水滴在將官肩章上。
'老子就在邊疆教兒子打槍!'張強扯嗓門吼得吊燈晃盪,指頭戳向台下瞠目結舌的李偉舊部,'省得某些孫子...惦記給我兒子當移動靶!'他後腰猛然一熱——小寶尿了,溫熱的液體順著作戰服往下淌,在紅毯洇出深色印記。
將軍突然踹翻頒獎台,水晶獎盃咕嚕嚕滾到小寶腳邊。'小兔崽子!'老爺子紅著眼眶揪崽子耳朵,'尿你爸一身算哪門子授勳禮'小寶咯咯笑,撅腚把獎盃坐扁:'爺爺!亮晶晶尿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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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線風像刀子刮臉,張強單眼眯著瞄準鏡,喉結讓小寶啃得都是牙印。'爸...癢癢...'崽子猴在他背上,胖手亂摸扳機,'打那個禿頭壞蛋!'三百米外毒梟的腦門油光鋥亮,正撅屁股點鈔票。
'急個球!'張強反手拍娃屁股蛋,作戰服兜裡突然嗡嗡震——小寶改裝的無人機從褲襠鑽出來,螺旋槳攪得他腿毛生疼。'巧克力炸彈準備嗷!'崽子興奮得直蹬腿,小短手戳著平板電腦亂劃拉。
夜幕裡突然飄起甜膩的雨,無人機撒下三千顆裹著麻醉劑的巧克力球。毒販們愣神的功夫,腳下炸開粉色煙霧,空氣裡瀰漫著詭異的草莓奶香。'操...啥玩意'禿頭毒梟剛罵半句,就被顆黏糊糊的糖彈糊住臉,吭哧啃了兩口直接挺倒下去。
'爸爸!壞蛋睡著啦!'小寶揪他耳朵歡呼,鼻涕泡蹭在夜視儀上。張強牙齦咬得咯吱響——這他媽比他當年端炮樓還利索!背上的小暖爐燙得他脊椎發麻,五年冇治好的PTSD竟讓崽子蹬冇了。
突擊隊衝進毒巢時集體傻眼:滿屋悍匪打著奶嗝昏睡,每人嘴裡都塞著化了的巧克力,牆頭用尿堿畫著歪扭烏龜——分明是小寶的手筆。'報告旅長!'通訊員憋笑憋出顫音,'繳獲毒品...全讓小公子換成奶粉了!'
張強薅下滿是牙印的頭盔,突然看見小寶正撅腚扒拉毒梟口袋。崽子掏出個鍍金打火機,獻寶似的遞過來:'爸爸!給爺爺點菸煙!'打火機底刻著張家族徽——這毒梟竟是張德彪海外白手套!
'好小子...'張強喉頭滾了滾,扯開作戰服把娃裹進懷裡。冰涼的族徽硌著胸肌,他想起母親遺書上乾涸的血漬。小寶突然咬他喉結:'爸爸哭哭小寶吹吹!'熱烘烘的奶氣噴在舊疤上,比什麼止疼藥都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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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勳台這回鋪了防水布,將軍指尖抖得掛不住勳章。'小雅同誌!'老爺子突然吼出破音,'全軍等你...那啥喜酒!'功勳章啪嗒掉進小寶捧著的爆米花桶,崽子嗷嗚一口連獎章帶玉米粒嚼得嘎嘣響。
張強踹開礙事的禮儀兵,迷彩褲還沾著毒巢的巧克力醬。他掐住小雅後頸往懷裡摁,動作粗魯得像拎槍栓:'聽著!明天扯證!'懷裡的女人抖得篩糠似的,眼淚鼻涕全抹他勳章上:'可、可家族...'
'家族個**!'他啃著她耳朵低吼,'老子兒子連毒窩都端了,還怕那幾個老棺材瓤子'腳邊突然一沉——小寶正扒他褲腿往上爬,油乎乎的手印烙滿軍裝褲管:'爸爸!咬嘴嘴生妹妹!'
全場鬨笑炸穿禮堂頂棚。將軍突然掄起禮儀槍往地上一杵:'鬨洞房!現在就去!'官兵們嗷嗷叫著把三人扛上肩,迷彩人流湧向宿舍樓。張強在顛簸中攥緊小雅的手,女人掌心全是汗,卻反扣住他斷過指甲的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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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窗簾讓小寶畫滿烏龜,紅喜字被尿黏得歪歪扭扭。張強剛扯開領帶,衛星電話像挨宰的豬般尖嘯起來。'邊境線!三噸冰毒闖關!'作戰參謀吼得岔氣,'他們用了...用了您家族走私通道!'
'操!'張強一腳踹翻喜糖堆,玻璃紙嘩啦濺開。小雅白著臉給他披戰術背心,手指纏著繃帶直抖——那是拆炸彈落下的舊傷。'等著!'他咬開手雷保險栓往腰後彆,'老子給他們送份新婚大禮!'
突然戰術背心一沉,小寶腦袋從領口鑽出來,奶膘蹭著夜視儀:'這次帶小寶!'崽子舉起攥得汗濕的彈殼,黃銅表麵歪扭刻著'生死與共',刀痕新得紮眼——分明是用他爹的匕首剛刻的。
'胡鬨!'張強急眼要揪娃後領,指尖卻觸到彈殼底部的凹痕。月光照亮那處刻印——小小的DNA雙螺旋圖案,正是三年前鑒定報告上的水印!
'爸爸看!'小寶把彈殼塞進他嘴唇,銅鏽味混著奶腥在齒間漫開,'小寶的命命...和爸爸拴一塊!'崽子肚皮突然射出紅外鐳射點,精準打在邊境地圖的走私通道上——竟是把微型定位器藏進了臍眼裡!
張強喉結劇烈滾動。他想起毒巢裡那群啃著巧克力昏睡的亡命徒,想起老班長墜崖時明滅的菸頭,想起母親遺書上暈開的血淚。最後所有碎片都凝成掌心這枚滾燙的彈殼,和小寶咧著乳牙的笑臉重疊。
'成!'他猛地把崽子塞進戰術背心,拉鍊嘩啦扯到頂,'媳婦!煮醒酒湯!'——洞房窗外,直升機槳葉已攪碎月光。小雅突然把滾燙的鋁壺塞進他懷裡:'毒販的硫酸...我兌了蜂蜜...'
艙門關閉的刹那,小寶從背心兜掏出個黏糊紙團:'爸爸!喜糖糖!'展開的結婚證上,一家三口的血指印蓋過鋼戳。張強嘎嘣嚼碎裹著糖衣的彈殼,銅鏽味混著甜膩在舌尖炸開。
遠處國境線亮起爆炸的火光,像為他們燃放的煙花。小寶啃著他下巴哼跑調軍歌,奶聲攪進螺旋槳的轟鳴裡:'爸爸是小手槍...砰砰砰...'
'錯,'張強用淌血的牙咬開火箭筒保險,'是爹倆湊對兒...他媽的洲際導彈!'
月光劈開雲層,照亮戰術背心上那行刻痕——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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