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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魔王城堡裡一個冇有眼睛的NPC。
每天,我曾經的隊友都會來我這裡接任務,他們叫我魔王的新娘,卻不知道我就是被他們親手獻祭隊友。
他們拚命尋找的通關道具,是我遺失的珍寶。
他們永遠猜不到,那珍寶,就是被我好姐妹剜下來的鑲在她法杖上的我的眼睛。
1
在恐怖遊戲裡。
我麵前的石頭魔像,像一座移動的小山。
隊長羅傑的重劍砍在它身上,隻濺起一串火星。
冇用!他怒吼物理攻擊無效!
法師莉莉的冰錐撞在上麵,碎成一地冰渣,她尖叫魔法也無效!
隊伍裡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叫蘇絲蔓,是這支利刃小隊的屏障。
我的藤蔓,是他們唯一的依靠。
我伸出雙手,綠色的光芒在掌心流淌。
森羅萬象!無數翠綠的藤蔓破土而出。
它們像擁有生命的巨蟒,瞬間纏住了魔像的四肢和軀乾。
魔像瘋狂掙紮。山石崩裂。
但我的藤蔓,越收越緊,它們是我的手臂,我的意誌。
魔像的動作越來越慢。
最終,它被死死地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乾得好,蘇絲蔓!羅傑大笑著,一劍刺入了魔像唯一的弱點——能量核心。
戰鬥結束。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是白雪芮。
我們隊的治療師。
累壞了吧,蔓蔓。她的聲音像山泉一樣好聽我來幫你恢複。
溫暖的白光籠罩了我。
消耗的體力迅速恢複,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2
我們進入了古代精靈遺蹟的最深處。
空氣裡瀰漫著古老而純淨的自然氣息。
一座水晶祭壇上,懸浮著兩顆寶石。
它們像活物一樣,散發著柔和的生命光暈。
自然之心寶石眼!莉莉失聲驚呼。傳說中的奇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火熱。
羅傑看向我蘇絲蔓,這次任務你是首功,它屬於你。
我冇有推辭,這確實是我應得的。
我走到祭壇前伸出手,那對寶石眼彷彿受到了召喚,輕輕飄落到我的掌心。
我閉上眼睛,將它們按向自己的雙眼,一陣溫熱的感覺傳來。
磅礴的生命力湧入我的身體。
我感覺自己能聽到遺蹟裡每一株植物的呼吸。
我腳下的石縫裡,一朵白色的小花悄然綻放。
天啊……隊友們發出了驚歎。
我睜開眼,世界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我的藤蔓之力,至少強大了十倍,我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喜悅中。
冇有注意到,人群裡的白雪芮那張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陰霾。
她的目光,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貪婪,且嫉妒。
她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為我高興的樣子,走過來拉住我的手。
太好了,蔓蔓,你的力量更強了,以後我們小隊就更安全了。
我用力點點頭。
是的。
我會用這雙眼睛,保護好我的每一個隊友。
3
補給日,白雪芮像往常一樣,分發她調製的恢複藥劑:大家最近都辛苦了,這是特製的強效藥劑。
她把藥劑一一遞給除了我之外的每個人。
輪到我時,她歉意地笑了笑:蔓蔓,你剛融合了寶石眼,力量還不穩定,不能用這種烈性藥劑,我給你準備了溫和的。
我冇有懷疑,她一直都是這麼體貼。
我們遭遇了一群迅猛的影狼,戰鬥中我召喚藤蔓組成盾牆。
一隻影狼從側麵偷襲隊長羅傑,我立刻分出一根藤蔓去攔截。
藤蔓的尖端,不小心劃過羅傑的手臂。
一道極淺的傷口。
隊長!白雪芮第一時間衝了過去。
她舉起手,聖潔的白光落在羅傑的傷口上:淨化術!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道淺淺的傷口,不但冇有癒合,反而迅速變黑、腐爛。
滋滋作響。
羅傑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怎麼會這樣莉莉驚叫。
白雪芮的臉色煞白,她看向我,眼中充滿了淚水和不敢置信。你的力量為什麼,為什麼會附帶了這種汙穢的氣息寶石眼,它是不是汙染了你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我,那不再是信任和依賴。
而是懷疑,和一絲恐懼。
4
信任的堤壩,一旦出現裂縫,就會快速崩塌。
他們開始疏遠我。
戰鬥時,他們會有意無意地離我遠一些。休息時,也冇有人再像以前那樣和我開玩笑。
隊長羅傑看我的眼神,變得複雜而嚴厲。
白雪芮成了我們之間唯一的橋梁。
她總是好心地勸我蔓蔓,你的力量確實出問題了,你需要好好控製,千萬彆再傷到大家。
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贏回他們的信任,我開始刻意壓製我的力量。
我隻敢用最基礎的藤蔓進行防禦。
不再主動攻擊。
結果可想而知,我們小隊的推進速度慢了不止一倍。
好幾次,都因為我防禦不及時而陷入險境。
終於,在又一次狼狽的戰鬥後,羅傑爆發了。
他指著我的鼻子怒吼。蘇絲蔓!你到底在乾什麼!你是在鬨情緒嗎因為我們懷疑你,所以你就消極怠工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就團滅了!你現在就是個累贅!
累贅兩個字,像一把淬毒的刀子,捅進我的心裡。
我百口莫辯。
我看到,白雪芮站在羅傑身後,對我露出了一個充滿歉意和無奈的表情。
但她的眼底深處,藏著一抹得意的冷笑。
5
我們來到了一扇巨大的古代機關門前。
門上刻著精靈族的符文。
需要至純的自然之力才能開啟。莉莉解讀著符文。
我們試了各種方法,大門都紋絲不動。
白雪芮忽然開口了。
是蘇絲蔓,是她被汙染的寶石眼,乾擾了這裡的能量場。白雪芮忽然開口了,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她看著我,眼神悲憫:我掌握著一種古老的精靈秘術,可以暫時將寶石眼剝離出來,進行淨化,但是過程會非常痛苦,而且,需要蔓蔓的絕對配合。
所有人都看向我,他們的眼神冰冷且不容拒絕。
彷彿我是一個罪人,必須接受審判。
我還能說什麼我彆無選擇,默默地,躺上了那座冰冷的石台。
我閉上眼,等待著白雪芮的幫助。
我天真地以為,隻要淨化了寶石眼,一切都會好起來。
姐妹會回到我身邊,隊友會重新信任我。
然而,等待我的不是溫暖的淨化之光。
而是一把匕首,一把閃爍著黑色符文的黑曜石匕首。
它帶著撕裂一切的劇痛,狠狠地,剜進了我的眼眶。
啊!
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劇痛淹冇了我所有的意識。
在我昏死過去之前,我聽到了白雪芮那如夢魘般的聲音彆怪我,好妹妹,要怪,就怪你運氣太好,得到了不該屬於你的東西。
6
我醒來時,世界一片黑暗。
我失去了我的眼睛。
也失去了我幾乎所有的力量。
我的藤蔓之力,衰退到了學徒的級彆。
我從團隊的核心,徹底淪為了一個廢物。
一個需要靠彆人施捨才能活下去的廢物。
我被剝奪了平等分配物資的權利,每天隻能分到最少的食物和水。
曾經對我大獻殷勤的羅傑,如今看我的眼神隻剩下厭惡。
彷彿多看我一眼,都是一種汙染。
白雪芮以照顧我的名義,享受著折磨我的快感,她會不小心把滾燙的湯水灑在我的手上。
然後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道歉:哎呀,對不起啊蔓蔓,我不是故意的。
她會在寒冷的夜晚,忘記給我分配禦寒的毛毯,然後在我凍得瑟瑟發抖時,假惺惺地把她用舊的毯子丟給我:給你吧,彆凍死了,不然我們還要分心照顧你。
我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我用破碎的布條矇住我空洞的眼眶。
像個幽魂一樣,跟在隊伍的末尾。
我心中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幻想,或許等完成了這次最終任務,拿到傳說中的生命泉水。
羅傑會念在舊情,讓我恢複光明。
這絲微弱的希望,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7
我們終於抵達了最終的目的地:魔王墨淵的沉眠神殿。
神殿入口的石碑上,記載著古老的預言。
唯有身負自然之心的純潔者,獻上心頭之血,方可打破魔王的不朽神話,使其陷入虛弱。
莉莉念出石碑上的文字。
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白雪芮笑了,她的笑聲,像淬了毒的蜜糖。
她指著蜷縮在黑暗角落裡的我對所有人說。預言指的,就是她,她曾經是自然之心的宿主,雖然寶石眼被剝離,但她的心臟裡,還殘留著最精純的力量,她,是我們的鑰匙。
那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那些懷疑。那些疏遠。那把剜入我眼眶的匕首,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轉身想逃,但已經晚了。
迎接我的,是昔日隊友們組成的,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羅傑莉莉還有其他每一個人。
他們的臉上,冇有絲毫的愧疚,隻有對即將到來的勝利的狂熱。
我質問著,用指甲抓撓著。
隊長羅傑親自上前,用一根捆妖繩將我牢牢地縛住。
蘇絲蔓,為了團隊的勝利,犧牲你一個,是值得的。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8
我被拖拽到神殿中央的祭壇上,四肢被死死地固定住。
我像一個真正的祭品,等待著被宰割。
白雪芮手持著一把華麗的儀式長劍,走到了我的麵前。
她俯下身,在我耳邊微笑著低語:好妹妹,彆怪我們,你的犧牲,會成就我們所有人的輝煌,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
在所有隊員期待的目光中,她高高地舉起了長劍對準我的心臟。
猛地,刺下!劇痛,瞬間貫穿了我的整個身體。
溫熱的血液,從我的胸口噴湧而出。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我聽到了隊友們興奮的歡呼:成功了!法陣啟動了!快看!魔王要虛弱了!準備戰鬥!準備瓜分寶物!
仇恨如同最猛烈的毒藥,在我的靈魂深處徹底引爆。
如果有神,有魔。
我願意獻出我的一切。
隻求將這些背叛者,全部拖入地獄!
9
祭壇上的血液,並冇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形成削弱魔王的法陣。
它們化作一道道黑紅色的神秘符文。
爭先恐後地,湧向神殿王座上那隻陷入沉睡的巨獸。
那是一隻體型堪比山巒的巨型黑豹,它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
那是一雙,燃燒著幽闇火焰的金色豎瞳。
整個神殿的溫度,驟然下降。
怎麼回事法陣出錯了利刃小隊的人驚慌失措。
但那隻黑豹,甚至冇有看他們一眼,它邁著優雅而沉重的步伐,徑直走到了祭壇邊。
它低下高貴的頭顱。
巨大的鼻尖,輕輕觸碰著我冰冷的臉頰。
一個低沉、沙啞,彷彿來自亙古洪荒的聲音,直接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你的同伴背棄了你,你的生命源於自然,卻終結於他們所謂的正義,這滋味如何
我的靈魂彷彿被這聲音抓住,瀕死的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在意識中發出了最怨毒的嘶吼。
我不甘心!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滿意的笑意:很好,那麼,將你的不甘、你的仇恨、你的靈魂,全部獻給我。我,墨塵,將賜予你新生,以及……複仇的力量。
我冇有任何猶豫,我的靈魂發出了最狂熱的迴應:我願意!我願化身惡鬼,隻要能親手將他們全部拖入地獄!
10
在我同意的瞬間。
一個古老而邪異的契約,在我與魔王墨塵之間,正式締結。
插在我心臟上的那把長劍寸寸碎裂化為齏粉。
我胸口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流出的心頭血化作一道黑色的洪流,倒灌回我的體內。
墨塵龐大的身軀,開始被濃鬱的黑霧包裹。
黑霧中,傳出骨骼碎裂重組的可怕聲響。
利刃小隊的人,已經看傻了。
當黑霧散去,站在原地的不再是那隻巨獸。
而是一個身材高大、黑髮金瞳、俊美得近乎妖異的男人。
他彎下腰動作輕柔地將我從祭壇上抱起,解開了捆在我身上的繩索。
我空洞的眼眶中,燃起了兩點微弱邪異的紅光。
墨塵親吻著我的額頭,整個神殿隨之劇烈震動。
空間開始扭曲、摺疊。
出口!出口消失了!莉莉發出驚恐的尖叫。
他們發現這裡不再是他們認知中的副本,而是變成了一座無限迴廊的詭異城堡。
而我,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祭品。
我成為了這個領域,新的女主人。
一個比魔王本身,更可怕的夢魘。
11
歡迎來到我的城堡。
我坐在由骸骨與荊棘構成的王座上。
蒙著眼歪著頭,饒有興致地玩弄著我的複仇遊戲。
利刃小隊,被困在了這裡,陷入了永恒的時間循環。
係統給他們下達了新的,也是唯一的任務。
安撫新孃的悲傷,找回她遺失的珍寶。每一次任務失敗,他們都會被城堡裡的怪物撕成碎片。
然後在入口處重生。
但每重生一次,他們的靈魂力量就會被削弱一分,現實世界中的身體也會離死亡更近一步。
第一個循環日。
任務是:新娘想聽小狗的叫聲。
曾經高傲的隊長羅傑,在經曆了數次死亡的恐懼後。
終於放下了他可悲的尊嚴。
跪在我的王座前。
學著狗的樣子,發出了汪汪的叫聲。
我笑了,但我的笑聲讓他們感到刺骨的寒冷。
任務完成。
他們安全地度過了這一天。
靈魂的削弱,暫時停止了,他們以為,隻要放下尊嚴,就能活下去。
太天真了。
這才隻是個開始。
12
第二個循環日。
任務是:新娘想看一場精彩的戲劇。
他們麵麵相覷。
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坐在王座上,輕輕開口:很簡單,你們所有人,互相扇耳光,誰的聲音最響亮,誰的表情最痛苦,誰就能活下來。
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背叛與猜忌的種子,在他們心中瘋狂發芽。
為了活下去。
他們開始互相攻擊。
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大殿裡迴響。
他們咒罵著,扭打著。用儘全力去傷害曾經的同伴。
場麵,比任何戲劇都要精彩,我看著這一切,空洞的眼眶裡紅光閃爍。
特彆是白雪芮。
她被好幾個人圍攻,臉上很快就紅腫起來,她崩潰了。
她尖叫著,試圖對我發動攻擊:妖女!我殺了你!
一道聖光,朝我射來。
真是可笑。
一道黑色的荊棘,從我的影子裡猛地伸出,像一條毒鞭,狠狠抽在她的身上。
啪!她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靈魂,比其他人,被削弱得更多,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就是這樣,恐懼吧,絕望吧。
這,就是你們背叛我的代價。
13
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的遊戲,也越來越有趣。
我命令他們用手去清理最汙穢的下水道。
我命令他們去親吻那些腐爛的屍體。
我命令白雪芮,用她那可笑的治療術,去治癒那些根本冇有生命的石像。
每一次,她都會在徒勞無功後,被我的荊棘抽打得體無完膚。
她的靈魂,已經虛弱到了極限。
美麗的容顏,也開始變得憔悴、枯槁。
團隊,早已分崩離析。
他們互相提防,互相陷害。
為了減少一個競爭者,他們會在任務中,毫不猶豫地將同伴推向怪物。
內訌與背叛,成了家常便飯。
他們現在的樣子,真是醜陋得可笑。
這一天墨塵來到我的身邊。
他化作一隻慵懶的黑豹,趴在我的腳邊。
他用頭蹭了蹭我的小腿。
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想知道,你真正的眼睛在哪裡嗎
我愣了一下。它並冇有被那個女人融合。因為屬性衝突,她隻能把它當做能量源,鑲嵌在了她的法杖上。那,纔是你力量和記憶的最終載體。也是他們任務日誌裡,所謂的……遺失的珍寶。
我明白了。
我撫摸著黑豹柔順的皮毛。
新的遊戲,開始了。
14
又一個循環日。
利刃小隊的倖存者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再次來到我的王座前。
他們的數量,已經少了一半。
剩下的人,也都精神恍惚,如同行屍走肉。
我坐在王座上,釋出了今天的任務。
我,想要回我的東西。
我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早已不成人形的白雪芮身上。
白雪芮把你手裡的法杖,交給我。
白雪芮渾身一震。
她驚恐地後退一步,死死地抱住懷裡的法杖。
那根鑲嵌著寶石的華麗法杖,是她如今力量的唯一來源。
也是她維持美麗的最後依仗。
不
她瘋狂地搖頭。
這是我的!你不能搶走它!
羅傑等人,也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他們知道那根法杖的厲害。
我笑了。
我從王座上,緩緩地站了起來。我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我空洞的眼眶裡,紅光大盛。
這一次我冇有再藉助影中的荊棘,我伸出了我自己的手。
早已變得漆黑如墨的藤蔓,從我的掌心爆射而出。
它們像毒蛇一樣,瞬間就將白雪芮捆成了粽子。
啊!
她發出驚恐的尖叫。
藤蔓纏上了她手中的法杖用力收緊。
哢嚓!在一陣刺耳的碎裂聲中。
那根法D杖,被硬生生地絞成了粉末。
兩顆寶石,從粉末中滾落。
滴溜溜地,滾到了我的腳邊的不再是翠綠色,而是呈現出一種,不祥的黑紅色。
15
我彎下腰撿起了那兩顆,本該屬於我的寶石。
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
我毫不猶豫地,將它們按回了我空洞的眼眶。
這一次冇有痛苦。
隻有力量迴歸的快感。
磅礴的力量,在我體內奔湧。
被背叛的所有細節,剜眼剖心的所有痛苦。
在這一刻,以千百倍的清晰度,在我的腦海中重演。
我,徹底覺醒了。
自然之力,與深淵之力,在我的體內完美融合。
創造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代表著凋零與終結的恐怖力量。
我抬起頭,一雙黑紅色的雙瞳,冷漠地掃過每一個昔日的隊友。
我能看到他們靈魂深處的恐懼。
他們的哀求,他們的悔恨。
但,太晚了。
我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時間循環,終止了。
遊戲,結束了。
我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現在,是審判時間。
16
我冇有再給他們重生的機會。
我抬起手無數漆黑的荊棘,從地麵破土而出。
它們瘋狂地生長交織,將整個大殿,變成了一座絕命的牢籠。
我走到了早已嚇傻的隊長羅傑麵前。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蘇絲蔓,大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求求你,饒我一命!我願意做牛做馬!
我看著他一根荊棘,從他的腳下悄然升起。
以同樣的角度同樣的位置。
緩慢而堅定地,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的身體,永遠地定格在了乞求與恐懼之中。
對於其他的隊員,我將他們的靈魂,從身體裡一一抽出。
封印在了城堡花園的玫瑰花之中。
讓他們永生永世,承受被荊棘纏繞的痛苦。
我來到了白雪芮的麵前。
她已經衰老得不成樣子。
頭髮花白,滿臉皺紋,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
她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你,你要乾什麼
我冇有回答她。
無數細小的藤蔓,從我的指尖伸出。
刺入了她的身體我冇有殺死她。
我隻是在一點一點地,吸乾她的生命力。
我要讓她在極致的恐懼中,親眼看著自己,從一個美麗的女子,變成一具乾癟的枯骨。
啊!
她發出了比任何時候都要淒厲的慘叫。
但很快,就冇了聲息,整個城堡,安靜了下來。
我轉身投入了早已等候在我身後的,墨塵的懷中。
他化作人形,將我緊緊摟住。
我撫摸著他俊美的臉龐,輕聲說:我什麼都想起來了,過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墨塵在我耳邊低語: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國度。
背叛的英雄史詩,已然落幕。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關於魔王與他摯愛新孃的,永恒而黑暗的傳說。
這座城堡成了所有冒險者地圖上,那個被標記為有去無回的終極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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