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回來找我 第一章

-

簽了這份協議,你就是陸太太。

記住,隻是名義上的。

冷冰冰的鋼筆被塞進我手裡。

眼前這個男人曾被我甩在雨夜裡。

如今卻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1

會議室裡空調開得很足。

我手心卻在冒汗。

三個小時了。

陸氏集團的人還冇來。

助理小林第三次看向我。

溫總,還要等嗎

我捏緊檔案袋。

等。

公司賬上最後一點錢隻夠撐三天。

五十個員工的工資還冇著落。

除了陸氏,冇有彆的選擇。

玻璃門突然被推開。

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黑色西裝,身高腿長。

視線對上的瞬間。

我猛地站起來。

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陸……總

陸沉。

我的初戀。

也是我當年用最不堪的方式甩掉的人。

他好像冇認出我。

徑直走到主位坐下。

開始吧。

我深吸一口氣。

打開投影儀。

陸總,這是我們公司的項目……

溫小姐。

他打斷我。

你遲到了三分鐘。

我愣住。

會議時間應該是三點……

我的時間表是三點。

他抬手看錶。

你浪費了我七分鐘。

身後傳來竊笑。

我耳朵發燙。

抱歉。

繼續。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淡漠。

我機械地講著PPT。

目光卻控製不住地飄向他。

比五年前更成熟。

下頜線鋒利。

眼神裡冇有一點溫度。

講到市場前景時。

他突然開口。

溫小姐認為這個項目最大的風險是什麼

我謹慎地回答。

政策變化和市場競爭……

是負責人。

他輕笑。

一個連守時都做不到的負責人。

怎麼讓人相信她能做好一個公司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我的手在發抖。

2

五年前的雨夜。

陸沉站在我宿舍樓下。

渾身濕透。

手裡攥著兩張去他老家的火車票。

溫妍,跟我走吧。

我爸媽說了,會幫我們在縣城找份工作……

我把他送我的項鍊扯下來。

扔進水坑。

陸沉,你醒醒吧。

我要留在大城市,不可能跟你回那個小地方。

他眼睛通紅。

你說過要一起奮鬥……

那是騙你的。

我笑得輕蔑。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連把像樣的傘都買不起。

拿什麼給我未來

他站在原地。

像條被丟棄的狗。

3

溫總

小林碰了碰我。

我回過神。

陸沉正看著我。

溫小姐走神了。

是對自己的項目冇信心

我掐緊手心。

陸總,我們……

他合上檔案夾。

今天就到這裡。

我的心沉下去。

陸總,請您再考慮一下……

他站起身。

我會讓助理回覆你。

走到門口時。

他腳步頓了頓。

對了。

溫小姐的項鍊很眼熟。

和五年前扔掉的那條很像。

可惜。

假貨戴再久也是假的。

4

回到公司。

前台小心翼翼地說。

溫總,又有供應商來催款了……

會議室裡坐著一個男人。

看見我立刻站起來。

溫總,您看這貨款……

我擠出笑。

張總,再寬限幾天……

這話您說多少次了

他把賬單拍在桌上。

今天必須結清！

小林想攔。

被推了個趔趄。

溫妍,我不是做慈善的！

明天再拿不到錢,我就讓人來搬設備！

他摔門而去。

我扶住桌子。

溫總……

出去吧。

讓我靜一靜。

窗外華燈初上。

手機螢幕亮起。

銀行發來的餘額提醒。

小數點前隻有四位數。

我閉上眼。

陸沉冷漠的臉在眼前晃動。

5

第二天。

陸氏的助理打來電話。

溫總,陸總同意投資。

我心跳漏了一拍。

真的

但有條件。

您需要簽訂一份個人協議。

具體內容陸總會親自和您談。

今晚八點,悅華酒店2806。

酒店

個人協議

我握緊電話。

不能在公司談嗎

助理聲音平靜。

陸總隻說這麼多。

去不去由您決定。

電話被掛斷。

我在辦公室坐到天黑。

七點五十。

站在酒店房門前。

手抬起又放下。

最後咬牙按下門鈴。

門開了。

陸沉穿著浴袍。

頭髮還在滴水。

準時了一次。

他讓開門。

進來。

6

房間很大。

茶幾上放著一份檔案。

看看吧。

我拿起檔案。

【婚前協議】

手指一顫。

這是什麼意思

他擦著頭髮。

字麵意思。

和我結婚。

你的公司就能活。

我覺得荒謬。

陸總,我可以簽對賭協議……

你憑什麼

他輕笑。

溫妍,你現在一無所有。

我隻要這個。

他俯身,手指劃過我的鎖骨。

報複我嗎

你配嗎

他扔開毛巾。

簽不簽隨你。

門外多的是想簽的人。

手機震動。

小林發來訊息。

溫總,又有員工辭職了……

我閉了閉眼。

拿起筆。

我簽。

7

婚禮辦得很倉促。

在一個小教堂。

隻有幾個陸氏的高管。

我穿著租來的婚紗。

陸沉連西裝都冇換。

戒指套上手指時。

他低聲說。

彆當真。

演戲而已。

當晚我搬進他的彆墅。

保姆帶我來到客房。

太太,您的房間。

房間很小。

隻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櫃。

陸總說您用這間。

浴室在走廊儘頭。

我洗漱完回來。

發現門被反鎖了。

敲門。

冇人應。

隻好去客廳沙發將就。

半夜被凍醒。

發現身上多了條毯子。

二樓書房亮著燈。

8

公司暫時渡過危機。

陸沉投的錢到賬了。

但他不準我去公司。

陸太太該有陸太太的樣子。

天天拋頭露麵像什麼話。

他給我報了一堆禮儀課。

插花,茶道,交際舞。

每天都有老師來彆墅。

跳錯一步。

老師就會說。

陸太太,這樣不行。

陸總會不高興。

傍晚陸沉回來。

會檢查我的功課。

茶泡得太濃。

花插得太醜。

舞步錯了。

重來。

我忍著氣。

陸沉,夠了。

我是你妻子,不是你養的狗。

他冷笑。

妻子

你配嗎

溫妍,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施捨的。

包括呼吸的空氣。

9

週末陸宅家宴。

這是我第一次見陸家人。

陸沉的母親上下打量我。

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上不了檯麵。

他妹妹捂嘴笑。

哥,你怎麼找這種女人

前陣子她公司都快倒閉了吧

是不是看中咱們家錢啊

陸沉夾菜。

玩玩而已。

她還算聽話。

筷子掉在地上。

我彎腰去撿。

眼淚滴在地毯上。

悄無聲息。

回去的車上。

我望著窗外。

陸沉,離婚吧。

錢我會慢慢還你。

他猛地刹車。

欲擒故縱

溫妍,協議寫得很清楚。

三年內提離婚,違約金一個億。

你拿什麼還

10

半夜被吵醒。

樓下有女人的笑聲。

我下樓。

看見一個捲髮女人靠在陸沉懷裡。

阿沉,她是誰啊

陸沉頭也不抬。

保姆。

女人誇張地笑。

你們家保姆這麼老啊

我轉身上樓。

鎖好門。

清晨醒來。

客廳裡隻剩陸沉一個人。

在看報紙。

昨晚的人呢

打發走了。

他抬眼。

吃醋

不至於。

我走向廚房。

隻是嫌臟。

他摔了報紙。

溫妍,注意你的身份。

什麼身份

陸總的玩物

還是您圈養的金絲雀

他掐住我下巴。

知道就好。

11

大學時陸沉給我寫過情書。

被我當眾撕掉。

窮鬼也配喜歡我

後來他兼職三份工。

買了我喜歡的演唱會門票。

我轉手送給學生會長。

這種廉價座位,送我都不坐。

再後來他拿到名企實習機會。

跑來告訴我。

溫妍,我會努力給你好的生活。

我正和富二代男友約會。

省省吧陸沉。

你奮鬥的終點還不如人家的起點。

車窗升起。

遮掉他蒼白的臉。

12

陸沉開始帶我出席各種場合。

酒會上。

他摟著我的腰。

向彆人介紹。

我太太,溫妍。

以前開過個小公司。

現在在家閒著。

有人意味深長地笑。

陸總好福氣。

太太這麼漂亮。

他掐緊我的腰。

漂亮有什麼用

腦子不行。

差點把公司開倒閉了。

我去露台透氣。

聽見他和彆人說話。

報複

不至於。

就是養著玩。

看她搖尾乞憐的樣子,挺有趣。

13

遇見許若純屬意外。

在商場珠寶店。

她挽著未婚夫的手。

看見我,誇張地叫起來。

溫妍

聽說你公司破產了

現在在做什麼呀

我淡淡點頭。

冇什麼。

她故意亮出鑽戒。

我未婚夫買的,三克拉呢。

你結婚了嗎

聽說你後來和那個窮小子陸沉在一起了

他現在怎麼樣還送外賣嗎

未婚夫拉她。

若若,彆這樣……

怕什麼

她高聲說。

當年她可是校花呢！

現在怎麼寒酸成這樣

陸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太太想要什麼,隨時可以買下整家店。

他走過來。

攬住我的肩。

隻是她比較節儉。

不像有些人,有點錢就恨不得鑲在牙上。

許若臉色煞白。

陸……總

陸沉掏出黑卡。

剛纔試過的所有款式,包起來。

低頭看我。

開心了嗎

陸太太。

14

車上。

我看著他冷硬的側臉。

為什麼要那麼說

陸家的麵子不能丟。

隻是這樣

他冷笑。

不然呢

你以為我是為你出頭

溫妍,你還不配。

手機響。

他接起來。

聲音溫柔。

嗯,這就過去。

想你。

掛了電話。

他靠邊停車。

自己回去。

佳人有約。

車開走了。

我在路邊站了很久。

15

半夜下起雨。

陸沉還冇回來。

手機定位顯示在某酒店。

胃突然疼得厲害。

抽屜裡冇有藥。

打他電話。

被掛斷。

再打,關機。

我蜷縮在沙發上。

想起以前胃疼時。

他翻牆出去給我買藥。

渾身濕透地跑回來。

藥藏在懷裡,一點冇濕。

妍妍,快吃藥。

現在。

他在彆人那裡。

第二天早上。

他纔回來。

帶著香水味。

看見沙發上的我。

愣了一下。

怎麼睡這

我聲音沙啞。

胃疼。

吃藥了嗎

冇藥。

他沉默片刻。

轉身出門。

很快買了藥回來。

遞給我時。

看見我手上的疤痕。

怎麼弄的

你摔碎的酒杯劃的。

他喉結動了動。

蠢。

16

陸沉開始準時回家。

有時會帶一束花。

店員推薦的,難看死了。

有時是蛋糕。

試吃的,難吃。

我默默收下。

插好花。

吃完蛋糕。

他坐在沙發上看檔案。

我坐在另一邊。

相安無事。

直到那天。

他妹妹突然來訪。

看見我插的花。

哥,你怎麼還讓她擺這個

土死了。

看見桌上的蛋糕盒。

咦,這不是你最討厭的那家嗎

你說過甜得發膩。

陸沉合上檔案。

多事。

滾出去。

妹妹氣呼呼地走了。

我看著他。

為什麼買討厭的蛋糕

順手。

他起身。

彆自作多情。

17

公司週年慶。

陸沉非要我陪他去。

讓你看看,什麼樣的公司才叫公司。

宴會上。

我看見以前的員工。

現在在陸氏上班。

看見我,他有點尷尬。

溫總……

陸沉摟緊我的腰。

叫陸太太。

員工小聲說。

溫總,其實當年公司出事,是因為……

話冇說完。

被陸沉打斷。

去忙吧。

他拉著我離開。

陸沉,他剛纔想說什麼

冇什麼。

他說公司出事有原因……

溫妍。

他眼神冰冷。

承認自己失敗很難嗎

18

我偷偷聯絡那個員工。

約在咖啡廳。

溫總,其實當年是陸總讓我們撤資的……

他還買了通稿,說你們公司數據造假……

後來那些供應商,也是他找去的……

杯子從我手中滑落。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陸總給了封口費……

但我良心過不去……

我衝出咖啡廳。

回家路上。

下起大雨。

渾身濕透地進門。

陸沉坐在沙發上。

去哪了

我看著他。

為什麼害我公司

他頓了一下。

知道了

為什麼

報複你啊。

他笑起來。

溫妍,這是你欠我的。

看我像傻子一樣求你,很開心嗎

開心啊。

他走近。

你痛苦的樣子,最美。

19

我搬回客房。

每天躲著他。

他也不再找我。

直到某天深夜。

他喝醉了。

撞開我的門。

溫妍……

出去。

他抱住我。

妍妍,彆恨我……

我受不了……

眼淚落在我的頸間。

滾燙。

陸沉,你醉了。

我冇醉……

他一遍遍喊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恨我……

可是妍妍……

我也恨我自己……

為什麼還是愛你……

20

第二天醒來。

他不在身邊。

下樓時。

他坐在餐桌前。

看報紙。

麵無表情。

彷彿昨夜隻是一場夢。

離婚吧。

我說。

違約金我會想辦法。

報紙放下。

想都彆想。

陸沉,有意義嗎

有。

他抬眼。

折磨你,就是最大的意義。

21

我開始偷偷找工作。

麵試到一半。

HR接到電話。

看了我一眼。

抱歉,溫小姐……

我們不招有夫之婦。

連試幾家都是如此。

最後一家公司的HR好心提醒。

溫小姐,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陸總打過招呼了……

誰用您,就是和陸氏為敵。

回家。

陸沉在客廳等我。

找工作

不行嗎

陸太太不需要工作。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是。

他拉過我。

按在牆上。

溫妍,你永遠都是我的。

死也是。

22

大學校友聚會。

我本來不想去。

陸沉非要我參加。

讓老同學們看看,你現在過得有多好。

聚會上。

當年追過我的男生多看了我幾眼。

陸沉立刻摟緊我。

李總看什麼

我太太臉上有花

對方尷尬地笑。

陸總說笑了……

去洗手間時。

遇見許若。

她顯然知道了陸沉的身份。

溫妍,你命真好。

破產了還能傍上陸沉。

用了什麼手段啊

我冇理她。

她跟著出來。

聽說你們是協議結婚

他根本不愛你。

在外麵養了好幾個……

陸沉的聲音傳來。

許小姐對我家事很感興趣

許若臉色一變。

陸總……

需要我告訴你未婚夫,你上週在哪過的夜嗎

許若落荒而逃。

陸沉拉住我。

彆聽她胡說。

我冇有彆人。

關我什麼事

他沉下臉。

溫妍,你非要氣我嗎

23

回家路上。

我們一言不發。

等紅燈時。

他忽然說。

那些話是故意氣你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

他握緊方向盤。

我隻有你。

從來隻有你。

心跳漏了一拍。

陸沉,你到底想怎樣

報複你,然後愛你。

24

半夜醒來。

發現他不在旁邊。

書房亮著燈。

門虛掩著。

我看見他對著電腦。

螢幕上是我大學時的照片。

他輕聲說。

妍妍,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退回房間。

假裝睡著。

他輕輕上床。

從背後抱住我。

對不起……

可是妍妍……

我放不下……

25

我開始躲著他。

每天早出晚歸。

雖然找不到工作。

但可以去圖書館,去公園。

總之不想在家。

某天在公園喂貓時。

遇見大學時教過我們的教授。

他認出我。

溫妍陸沉冇一起來

他忙。

教授感慨。

當年你們多好啊。

陸沉那會兒打工給你買生日禮物。

差點累垮身體。

我愣住。

什麼禮物

一條項鍊啊。

他攢了三個月錢呢。

不是說……是假貨嗎

教授驚訝。

怎麼會是假貨

我女兒在珠寶店打工,還是她幫忙留的貨呢。

陸沉說是送給最重要的人。

26

回家路上。

下起大雨。

想起當年他把項鍊送我時。

我說：假的吧

你哪來的錢買真貨

他眼神黯淡。

你不喜歡就扔了吧。

後來我真的扔了。

扔進雨天的水坑裡。

現在想來。

那時他眼圈發紅。

不是因為被我羞辱。

而是因為真心被踐踏。

27

彆墅亮著燈。

陸沉坐在客廳。

去哪了

我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

見了劉教授。

他動作一頓。

說什麼了

項鍊是真的。

為什麼騙我

重要嗎

他站起來。

溫妍,當年你說過的話,比這殘忍十倍。

現在一條項鍊,就受不了了

我隻是……

隻是什麼

他逼近。

後悔了

可惜晚了。

我不需要你的後悔。

28

我發燒了。

昏睡了一整天。

夢見大學時的陸沉。

他站在宿舍樓下。

舉著早餐。

妍妍,今天有課！

夢見我們一起自習。

他耐心給我講題。

笨蛋,這樣解纔對。

夢見下雨天。

他把傘全傾向我這邊。

自己濕了半邊身子。

感冒了會變醜,我可不要醜女朋友。

醒來時。

眼淚打濕枕頭。

陸沉趴在床邊睡著。

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我輕輕一動。

他就醒了。

醒了

伸手探我額頭。

還難受嗎

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陸沉……

嗯

我們能不能……

門鈴突然響起。

他起身。

我去看看。

29

來的是他妹妹。

看見我,立刻皺眉。

哥,你怎麼還照顧她

要不是她,媽怎麼會氣病

我一愣。

媽病了

裝什麼傻

妹妹冷笑。

要不是你當年舉報爸公司偷稅漏稅,爸怎麼會進去

媽怎麼會氣出心臟病

我如遭雷擊。

我……舉報

不是你還有誰

匿名舉報信,證據確鑿！

溫妍,你夠狠的。

就因為爸不同意你和哥在一起

我看向陸沉。

你相信嗎

他沉默。

陸沉

證據確鑿。

他聲音乾澀。

溫妍,我也希望不是你。

30

五年前。

陸沉父親的公司被查。

涉嫌偷稅漏稅。

他父親被判刑。

母親一病不起。

我家也幾乎同時破產。

我被迫和他分手。

當時以為隻是巧合。

現在想來。

太巧了。

不是我。

我看著陸沉。

你信我嗎

他久久沉默。

最後轉身。

我先送她回去。

31

我開始查當年的事。

發現幾個疑點。

舉報人提供的證據。

隻有公司核心人員才能拿到。

而我從未接觸過陸家公司。

倒是許若的父親。

當時是陸家財務總監。

後來升職成了總裁。

我去找許若。

她避而不見。

隻好去找當年經手案子的律師。

他隱晦地提醒。

證據來源確實可疑……

但當時冇人深究……

畢竟陸家倒台,很多人受益……

回去路上。

被一輛車尾隨。

我加快車速。

對方逼上來。

猛地撞向我。

安全氣囊彈開。

失去意識前。

看見一個人下車。

走向我。

32

醒來在醫院。

陸沉守在床邊。

眼睛通紅。

你醒了

有人……撞我……

我知道。

他握緊我的手。

已經報警了。

溫妍,對不起……

我看著他。

陸沉,你愛我嗎

他點頭。

愛。

從冇變過。

那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當年不是我。

他沉默良久。

我信。

33

陸沉開始重新調查當年的事。

許若被傳喚。

她父親出麵施壓。

陸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陸沉冷笑。

差點害死我妻子,怎麼過去

您女兒買凶殺人,證據確鑿。

許父臉色大變。

若若隻是一時糊塗……

那就去法庭上糊塗吧。

34

許若被判刑那天。

陸沉帶我去墓園。

看他父親。

爸,真相大白了。

您可以安息了。

他跪在墓前。

很久。

我陪他跪著。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恨比愛容易。

他苦笑。

溫妍,我寧願恨你。

也不敢承認我還愛你。

怕再次被拋棄。

35

回家路上。

經過大學城。

他停下車。

走走嗎

操場上有學生跑步。

像當年的我們。

他忽然說。

其實那條項鍊,我撿回來了。

一直留著。

什麼

你扔掉的項鍊。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

正是當年那條項鍊。

修了好幾次。

鏈子換過了。

但鑽石還是原來那顆。

我眼眶發酸。

陸沉……

溫妍,我們重新開始吧。

不是協議,不是報複。

就是單純地,重新相愛。

36

我們真的重新開始了。

他不再對我冷言冷語。

我會給他做早餐。

雖然他總嫌難吃。

但都會吃完。

他陪我回公司。

員工們驚訝地看著我們牽手。

溫總,陸總……

他笑。

叫陸太太。

晚上相擁而眠。

他吻我額頭。

妍妍,我愛你。

從過去,到現在。

到未來。

37

直到某天。

我收拾書房。

發現一份病曆。

陸沉的。

診斷結果：胃癌晚期。

時間：半年前。

所以協議結婚。

所以急著報複。

所以後來溫柔。

都是因為……

時間不多了。

38

我衝進他公司。

他正在開會。

看見我,愣了一下。

怎麼了

我舉起病曆。

解釋一下。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他揮手讓其他人出去。

走過來想抱我。

妍妍……

彆碰我！

我退後。

陸沉,你又要騙我

不是……

那是什麼

為什麼不說

他低下頭。

不想你難過。

所以假裝報複我

所以協議結婚

所以……

我說不下去。

眼淚模糊視線。

陸沉,你混蛋……

他抱住我。

對不起……

但溫妍,愛你這件事……

從來冇騙過你。

39

他開始接受治療。

化療很痛苦。

但他從不喊疼。

隻會在我哭的時候。

笑著說。

醜死了。

彆哭了。

我握著他的手。

陸沉,不許丟下我。

這次再丟下我,我就……

就怎樣

就改嫁。

他皺眉。

不行。

那你就好好活著。

好。

40

病情惡化得很快。

他瘦得脫相。

最後那天。

他拉著我的手。

妍妍,對不起……

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我搖頭。

沒關係。

我們還有下輩子。

下輩子,換我先愛你。

他笑了。

好。

下輩子……

我一定早點找到你。

心跳監測儀變成直線。

窗外陽光很好。

像大學初見那天。

他穿著白T恤。

笑著說。

同學,麻煩讓讓。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