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商:開局阻止紂王自焚 第一章

小說:穿越大商:開局阻止紂王自焚 作者:荒弟弟 更新時間:2025-08-29 16:36:12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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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於一場實驗室爆炸,最後的意識是刺眼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轟鳴。

再睜眼時,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嗆得我幾乎窒息。耳邊是震天的喊殺聲、金鐵交擊聲和淒厲的哀嚎。我發現自己穿著一身破爛的麻布衣,躲在一條汙水橫流的巷子裡,手中緊緊攥著一塊邊緣鋒利的石片。

冰冷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子奚,是商朝最後都城朝歌裡的一個卑微奴隸。而今天,是曆史上記載的,周武王聯軍攻破朝歌的日子!

完了...我渾身冰涼,作為曆史係的學生,我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朝歌城破,商紂王**於鹿台,城中貴族和抵抗者將被清洗,而我這種奴隸,要麼被隨手殺掉,要麼成為周人的新奴隸。

遠處,高大的鹿台在火光中若隱若現。史書記載,紂王就是在那裡**而死!

不行!我不能剛活過來就死!一股強烈的求生欲猛地爆發。紂王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他一死,商人群龍無首,抵抗會立刻崩潰!我必須做點什麼,改變這個註定的結局!

我猛地從巷子裡衝出來,朝著鹿台的方向狂奔。街道上已是一片混亂,周人士兵在追殺潰散的商軍,到處是屍體和燃燒的房屋。我憑藉著小奴隸靈活的身軀和現代人的危機意識,在斷壁殘垣間穿梭,躲過一**亂兵。

鹿台之下,守衛的商軍已是強弩之末,但仍在做最後的抵抗。我繞到後方,找到一條記憶裡子奚曾經偷溜上去送酒菜的隱秘小徑——那是一條陡峭的,被雜草覆蓋的碎石坡。

我手腳並用地向上爬,石塊硌得手腳生疼,好幾次差點滑落。終於,我氣喘籲籲地爬上了鹿台頂端。

眼前的景象讓我震撼。高台之上,狂風獵獵,吹得人幾乎站立不穩。華麗的宮殿沐浴在夕陽和遠方的火光裡,呈現出一種末日般的悲壯與輝煌。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玄色鑲金邊王袍的男子,正背對著我,站在一堆堆積如山的珍貴木料、絲綢和美酒前。他手中舉著一支巨大的火把。

那就是帝辛——紂王!

他身邊隻剩下寥寥幾個內侍和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哭泣著。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六百祀矣...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窮途末路的疲憊和絕望,卻又奇異地保持著王者的威嚴,...今周人犯闕,天命或已改易...朕,弗辱於匹夫之手...

火把緩緩垂下,眼看就要點燃那潑了美酒的柴堆!

大王!不可!我聲嘶力竭地大喊,連滾帶爬地衝了過去。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紂王猛地回頭,那是一張英武卻寫滿倦怠和瘋狂的臉,眼窩深陷,鬍鬚散亂,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他看清了我這身奴隸打扮,眉頭瞬間擰緊。

卑賤奴仆!安敢驚駕!一個內侍尖聲嗬斥,就要撲過來。

紂王卻一抬手,製止了他。他盯著我,目光如實質般壓在我身上:汝是何人慾為周人做說客耶他的聲音裡蘊含著風暴。

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是出於奴性,而是為了節省時間表達誠意。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搜尋著一切能打動他的曆史知識和資訊。

小人子奚!非為周人!小人是為大王,為大商社稷而來!我抬起頭,強迫自己迎上他那壓迫感十足的目光,大王!此非天棄大商,實乃人謀不臧!周人背信,聯合西陲諸部,趁我東南準夷叛亂,國力空虛之際偷襲,非戰之罪,更非天命!

紂王的瞳孔微微收縮。這番話,不是一個普通奴隸能說出來的。

繼續說。他手中的火把稍稍抬高了一些。

我知道機會來了,語速飛快:大王!鹿台之高,可覽全城!請看!周軍雖入城,然巷戰猶酣!我大商勇士仍在抵抗!城南、城東多處仍有我軍旗幟未倒!

我伸手指向城中幾處仍在激烈交戰的地點:大王若在此刻舉火**,周人便可宣稱大王畏罪自戕,天命徹底歸周!屆時城中抵抗將士信念崩塌,頃刻覆滅!大王縱死,何以見先王於九泉之下豈非坐實了周人汙衊之詞!

紂王的身體猛地一震,目光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朝歌並未完全陷落。

我趁熱打鐵,拋出最大的籌碼:大王!周人長途奔襲,兵力雖銳,必不持久!其所恃者,乃我方人心渙散!然大王若在,大旗不倒,則人心可聚!臣知一處秘道,可通城外!隻要大王能突圍出去,前往東夷!東夷雖有叛亂,然其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大王曾平定東夷,餘威尚存!隻需許以利益,分化拉攏,必可得一支生力軍!屆時,大王可依托東夷,重整旗鼓,聯絡南方忠於大商的方國,南北夾擊,則大局猶未可知!豈不遠勝於此地化作飛灰!

這番話,半是曆史分析,半是我的機智編造。曆史上紂王死後,商遺民在武庚帶領下確實發動過叛亂,說明抵抗力量並未完全消失。而東夷地區也一直與商若即若離。

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高台上的風聲和遠處的殺聲傳來。

紂王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彷彿要剝開我的皮肉,直窺我的靈魂。他手中的火把明滅不定,一如他此刻的內心。

時間一秒秒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我後背已被冷汗浸透,心臟狂跳得快要衝出胸膛。

突然,他猛地將火把擲於地上,火星四濺。

善!一聲如雷霆般的斷喝響起,朕便聽汝一言!朕,要戰死沙場,而非死於婦人之舉!

他猛地抽出腰間一柄裝飾華麗的青銅鉞,指向天空:傳令!集結近衛!突圍!

那幾個原本絕望的內侍和宮女,眼中瞬間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喊殺聲從通往台下的階梯處傳來!周人的先頭部隊,已經攻上鹿台了!

保護大王!我下意識地尖叫一聲,撿起地上那支還在燃燒的火把,猛地扔向堆放的柴堆!

轟!潑灑了美酒的柴堆瞬間被點燃,躥起巨大的火苗,形成一道熾熱的火牆,暫時阻隔了衝上來的周兵!濃煙滾滾,頓時讓場麵更加混亂!

跟我來!我對紂王和他那些驚呆的侍從大吼一聲,轉身就朝著我爬上來的那條隱秘小徑跑去。

紂王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這個小小的奴隸竟有如此膽魄和機智。但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君王,瞬間做出決斷,低吼一聲:跟上!

我們幾個人連滾帶爬地滑下陡峭的碎石坡。周兵被突如其來的火牆阻隔,一時冇能追上。但更多的周兵已經從其他方向包圍過來,箭矢開始從我們頭頂咻咻飛過!

下到鹿台半腰,我們迎麵撞上了一支大約二三十人的商軍小隊,他們正且戰且退,渾身是血,卻仍死死護著一條通道。為首的是一名滿臉血汙的年輕將領。

大王!那年輕將領看到紂王,又驚又喜,臣惡來之子,季勝!護衛來遲!

惡來!紂王麾下猛將,曆史上與紂王一同戰死!看來這是他的兒子!

好!季勝!隨朕突圍!紂王此刻重新煥發出梟雄的氣概,一把搶過身邊一名士兵手中的長戈,子奚!帶路!

去西城!那裡巷陌複雜,靠近馬廄!我憑藉子奚的記憶和現代人的方向感,指著一條濃煙滾滾的巷道。

我們這一小隊人,如同陷入絕境的困獸,在燃燒的街道中亡命衝殺。紂王勇武非凡,雖然年紀已不輕,但揮舞長戈依舊虎虎生風,接連劈倒兩名衝過來的周兵。季勝和剩下的衛士也拚死護駕。

我則發揮靈活的優勢,在前麵探路,躲避大隊周兵,專找小巷穿行。我的心臟一直堵在嗓子眼,冰冷的恐懼和亢奮的激動交織在一起。我真的在改變曆史!我真的帶著商紂王在突圍!

途中,不斷有小股潰散的商軍加入我們,隊伍漸漸擴大到百餘人。當我們終於衝到西城馬廄時,這裡也是一片混亂,受驚的戰馬四處奔騰。

搶馬!紂王大吼。

我們紛紛衝向馬匹。我根本不會騎馬,但生死關頭,也顧不上了。我學著彆人的樣子,拚命爬上一匹看起來溫順些的棕色馬背,死死抱住馬脖子。

開西門!季勝帶著人殺散了看守西門的少量周兵,奮力推開了沉重的城門。

城外並非坦途,已有周軍的遊騎在活動。但我們這支決死的突圍隊伍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尤其是紂王親自衝鋒,竟然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我們一路向東南方向狂奔,那是東夷的大致方向。身後是燃燒的朝歌城,追兵的喊殺聲漸漸遠去,但誰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直到天亮時分,我們纔在一片稀疏的樹林裡停下來喘口氣。清點人數,隻剩下不到五十人,人人帶傷,疲憊不堪,戰馬也口吐白沫。

紂王坐在一棵樹下,王袍破損,冠冕歪斜,但腰桿依舊挺得筆直。他目光掃過這群狼狽不堪的殘兵,最後落在我身上。

子奚。他開口道,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汝,非尋常隸臣。汝究竟是何人

我知道,最大的考驗來了。我深吸一口氣,再次跪倒在他麵前,這一次,我決定半真半假。

大王明鑒。小人子奚,確曾為奴。然小人自幼便喜聽巫卜史官談論天下大事,暗中學習,過目不忘。隻因身世卑微,隻能藏拙於奴役之中。我頓了頓,抬起頭,眼神儘量顯得真誠而狂熱,昨夜...昨夜小人夢見玄鳥泣血,墜於鹿台,驚醒後心痛如絞,知大王有難,故冒死前往!天佑大商,讓小人及時趕到!此必是先王顯靈,不忍社稷傾覆,假小人之口,警示大王!

這套神神鬼鬼的說辭,在商朝這個極度迷信鬼神和占卜的時代,比任何現代科學的解釋都更有說服力。

果然,紂王和他身邊的殘兵們臉色都變了看我的眼神從疑惑變成了驚異和一絲敬畏。紂王沉默了片刻,緩緩道:玄鳥托夢...先王顯靈...他猛地一拍大腿,善!天不亡我大商!從今日起,汝不再是奴隸!朕封汝為‘巫賢’,隨侍左右,參讚機宜!

謝大王!我重重叩首,心裡長長鬆了一口氣。第一關,總算過了。我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巫賢,巫卜和賢人的結合體,這在我臨時編造的身份裡,再合適不過。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開始了艱難的逃亡。朝歌陷落、紂王突圍的訊息顯然震動了天下。周武王迅速派出部隊追剿,同時分兵接收商朝各地。許多原本搖擺的方國和部落紛紛倒向周人。

我們的處境極其艱難。人困馬乏,缺衣少食,還要不斷躲避追兵和可能出現的叛徒。紂王的脾氣在挫折和焦慮中變得越發暴躁,時常對下屬嗬斥鞭打。

但我發現,他對我這個天賜的巫賢,卻多了一份容忍和偶爾的傾聽。

我利用這份特殊,開始一點點發揮我的作用。

食物短缺我教他們辨識更多可食用的植物(現代野外生存知識),設計更有效的陷阱(基於物理原理)捕捉小動物。雖然隻是小改進,但確實緩解了饑餓。

士兵受傷感染我冇有藥品,但我知道沸水煮過的布條比隨便撕下的衣襟乾淨(基礎消毒觀念),某些草藥搗爛外敷可能有效(結合子奚的零星記憶和我的模糊認知)。我小心翼翼地用巫醫之術的名義推行,竟然真的降低了一些傷亡率。

最重要的是方向。我們要去東夷,但東夷廣大,部落林立,去找誰怎麼去

我憑藉曆史地理知識和對人性的一點理解,建議避開大路和主要河流(周人重點佈防區域),繞行丘陵地帶。同時,我建議派出機靈的斥候,偽裝成商人或難民,儘可能打探東夷各部的情報,尤其是他們與周人的關係。

大王,東夷非一體。周人能許之以利,大王亦可。且大王曾威服東夷,必有部落心懷畏懼或感恩。我等當尋其弱而扶之,尋其強而間之。在一次休息時,我向紂王分析。

紂王看著我,目光深邃:巫賢之言,甚合兵道。然,何以知誰弱誰強,誰可為我所用

需資訊。我果斷回答,需知彼知己。請大王予我權限,讓斥候不僅探路,更需探聽各部首領之性格、部落之矛盾、對周人之態度。甚至...周人使者到了何處,許下了何諾。

紂王沉吟良久,最終點頭:準。季勝,此事由你配合巫賢。

一個月後,我們如同野人般,終於迂迴進入了東夷的地界。此時,我們隻剩三十餘人,但都是曆經磨難、忠誠可靠的骨乾。

斥候帶回了寶貴的資訊:東夷最大的有莘氏部落態度曖昧,似乎與周人使者接觸頻繁;而較小的攸侯部落則因土地和水源問題,與有莘氏素有積怨,且對周人的許諾持懷疑態度。

去攸侯!我和紂王幾乎同時做出決定。

我們一行人帶著最後的尊嚴,整理了一下破舊的衣甲,來到了攸侯的部落聚居地。攸侯親自出來迎接,態度不卑不亢,眼神裡充滿了審視和警惕。

紂王展現了他作為君王的氣度,並未因落魄而低聲下氣,反而抬出了昔日榮光和征伐東夷的武功,隱隱施壓。

而我,則在一旁,扮演著神秘巫賢的角色。我在交談中,看似隨意地提及了攸侯部落崇拜的某種圖騰,並預言了一些模棱兩可、但似乎又暗合部落近期發生的事情(這得益於斥候的情報)。

攸侯的臉色漸漸變了。紂王的餘威加上我這種通靈的表演,在這個時代極具衝擊力。

當晚,攸侯設宴(十分簡陋)。席間,周人的使者也到了!氣氛瞬間緊張到極點。

周使傲慢地拿出了周武王的詔書(或許是檄文),許諾隻要攸侯臣服周朝,助周剿滅商紂殘部,便可獲得鹽鐵之利和有莘氏的部分土地。

攸侯明顯動心了。

紂王臉色鐵青,手按在了劍柄上。季勝等人也肌肉緊繃。

我知道,關鍵時刻到了。我站起身,先是對周使微微一禮,然後轉向攸侯,用極其肯定的語氣說:攸侯大人,周人所許鹽鐵,出自東海,其利豈能輕易予人所許之地,乃有莘氏腹地,周人遠在西陲,如何助君取之空口許諾,畫餅充饑耳!

周使大怒:汝乃何人安敢妄言!

我不理他,繼續對攸侯說:吾王雖暫避於此,然天下思商者眾!東夷諸多部落,並非皆願臣周!且周人初定天下,根基未穩。攸侯此時若助周,不過錦上添花,所得幾何若助吾王,實乃雪中送炭!吾王承諾,若得複國,必以國賓待攸侯,劃定疆界,互市通婚,共抗周人!此乃實利!

我頓了頓,祭出最後一擊,目光灼灼地盯著攸侯:吾昨夜觀星,見帝星雖晦暗,然其位仍在東方!攸侯之星,與帝星相連,一榮俱榮!若轉向西方...我故意停頓,留下可怕的沉默。

攸侯的臉色變幻不定,看看傲慢的周使,又看看雖然落魄但依舊威嚴的紂王和我這個神秘的巫賢。最終,他猛地一拍案幾!

來人!將此狂悖周使,拿下!

我們成功了!獲得了第一塊小小的立足之地!

在攸侯部落的庇護下,我們終於得以喘息。紂王立刻派人以他的名義,帶著我的錦囊妙計(主要是聯合弱小、對抗強大、許以實利、散佈周人將要清算東夷的謠言等策略),秘密聯絡其他對周人或對有莘氏不滿的東夷部落。

過程絕非一帆風順。我們遭遇過背叛,經曆過苦戰。紂王的剛愎自用和暴戾脾氣也多次差點壞事,我不得不時常以天象、占卜和先王托夢等玄乎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勸諫,引導他做出更合理的決策。

我則利用這點寶貴的穩定期,開始嘗試更多發明。我改進了弓箭的準頭(隻是調整了重心和尾羽),設計了簡單的投石機(槓桿原理),甚至偷偷嘗試用本地找到的礦物和植物,摸索著改進青銅冶煉(我是材料學博士!),希望能獲得更堅韌的武器。

時間一年年過去。周人稱王天下,史稱西周。但東南方的東夷地區,卻始終有一股強大的商遺勢力在抵抗。紂王帝辛冇有死,他成了周人喉嚨裡一根堅硬的魚刺。

我們以攸侯部落為基礎,像滾雪球一樣,逐漸整合了東夷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形成了一支強大的聯軍。我那些小小的技術改進和戰術建議,逐漸發揮了效果。我們甚至建立了一座簡陋的、可以稱之為城的根據地。

紂王,這位末路君王,在絕望中抓住了一根稻草,竟然真的重新煥發了生機。他看著逐漸壯大的隊伍和穩固的根據地,看我的眼神越來越複雜,有依賴,有讚賞,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我知道,功高震主,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大忌。我始終保持著巫賢的神秘外衣,將一切功勞歸於天啟和大王的英明,並堅決拒絕任何實際的軍職和封地,隻願做一個出謀劃策的顧問。

十年後,我們的勢力範圍已經涵蓋了相當大的東夷地區,甚至開始與南方一些反周的方國聯絡。周王室幾次征討,都被我們利用複雜地形和改進的戰術擊退。天下形成了某種脆弱的對峙。

紂王老了,鬢角斑白,身上的暴戾之氣被歲月的風霜和持續的征戰磨平了不少,但眼神中的野心從未熄滅。他時常站在新建的王宮高台上,眺望西方,那裡是他失去的江山。

我知道,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打回去。但我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周朝已經逐漸穩固,民心也開始安定。我們能偏安一隅,已是奇蹟。

又是一個黃昏,我陪著紂王站在高台上。

巫賢,他忽然開口,聲音平靜,這些年,若無汝,朕早已化為鹿台灰燼矣。

臣不敢,全賴大王洪福,先王庇佑。我恭敬地回答。

他笑了笑,笑容裡有些許疲憊和看透一切的蒼涼:汝之初言,朕若死於鹿台,則坐實周人之謗。如今朕活了下來,掙紮了十年,在史官筆下,朕又當如何

我沉默片刻,緩緩道:史書由勝利者書寫。然,大王活著一日,商祀未絕一日。後世史書,或謗大王暴虐,然亦不得不記下:帝辛末路,然未屈服,血戰十年,使周人不能安枕。是非功過,大王問心無愧即可。

問心無愧...紂王喃喃自語,望著如血殘陽,朕這一生,殺過該殺之人,也屠過無辜之輩;開疆拓土,也眾叛親離...鹿台那一刻,朕確實畏了,懼了,想一死了之...是汝,給了朕另一條路,讓朕多活了這十年,多殺了十年...

他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著我:子奚,告訴朕,汝究竟從何而來朕知,絕非玄鳥托夢那般簡單。

我心中巨震,知道這一刻終於來了。我迎著他的目光,坦然道:臣...來自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臣之所學,於彼處乃是常識。臣之使命,或許便是助大王走完這另一條路。

紂王看了我很久,最終長長歎了口氣:罷了...是神是鬼,是妖是仙,於朕而言,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汝助了朕。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玄鳥玉佩,塞到我手裡,此物隨朕多年。他日...若朕不在了,商祀或許...真需汝來設法延續一二。不是以武力,而是以...汝之所學。

我握著溫熱的玉佩,心中百感交集。這是他最大的信任,也是一個沉重的囑托。

又過了五年,紂王病逝於東夷。臨終前,他留下遺詔,不再強調反攻西周,而是要求保住商族血脈與文化,令諸子與東夷各部通婚融合,並出人意料地,指定我為顧命巫賢,輔佐他的孫子(兒子大多戰死)繼續統領這支商夷聯軍。

我傾儘所學,幫助這個新興的、融合了商文化和東夷文化的政權穩固下來。我推廣了更先進的農耕技術,改進了文字記錄,甚至建立了最初的學校雛形。

我終生未娶,謹守巫賢的本分。紂王的孫子長大後,我逐漸交還權力,退居幕後,專心著述,將我的許多現代知識,用這個時代能夠理解和接受的方式(往往披著巫卜和哲學的外衣),記錄在甲骨和竹簡上。

我活得很長,親眼看到這個被稱為殷東國或商祀的政權,在東海之濱頑強地生存了下來,成為了西周東南方向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它與西周時戰時和,交流融合,既保留了獨特的商文化印記,也深深影響了東夷文化。

彌留之際,我躺在病榻上,聽著窗外傳來的、融合了商頌和東夷歌謠的縹緲樂聲。我手中緊緊握著那塊玄鳥玉佩。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彷彿又看到了鹿台那沖天的大火,聽到了那震天的殺聲...

我改變了曆史嗎似乎改變了,紂王冇有**,商祀多延續了百年。似乎又冇改變,周朝依舊是天下的共主,曆史的車輪隻是在這裡稍微顛簸了一下,拐了一個小小的彎。

但我拯救了很多人,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我讓一個輝煌文明的餘燼,燃燒得更久了一些,融合得更廣了一些。

最後一絲意識消散前,我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吟唱,那是我閒暇時,用商頌體偷偷寫下的詩句,不知何時流傳了出去: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

...殷社既屋,其命維新,東海之濱,殷祀綿長...

...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鹿台兮...

...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壽考兮...

(...那狡猾聰慧的人啊,不再與我言語了啊。因為你的緣故,讓我離開了鹿台...那狡黤智慧的人啊,不再與我共食了啊。因為你的緣故,讓我得以善終...)

我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塊玄鳥玉佩,後來成了殷東國的傳世之寶,據說蘊含著溝通天地、啟迪智慧的神秘力量。而關於巫賢子奚的傳說,則在那個時空裡,永遠地流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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