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我低燒三個月。
看過土郎中,吃過偏方,跳過大神,都不見好。
媽媽煮了家裡僅有的雞蛋,連著賣糧的錢給爸爸,讓他帶我走出大山。
我來不及看外麵的車水馬龍。
就被抽了無數管血,被裝進各種機器裡檢查。
我不知道什麼叫癌,隻知道爸爸拿到結果,抽了半宿旱菸,熏得眼睛佈滿紅血絲。
後來媽媽帶著借來的錢,流著淚把我拽進懷裡。
“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砸鍋賣鐵也要把妞兒的病治好。”
爸爸去做苦力,媽媽在醫院照顧我。
可錢越欠越多,多到壓垮了爸爸的背。
我身上的針眼也越來越密,密到再也無處下針。
六歲生日那天,我被爸爸送到了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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