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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蛇妖初現
我叫張燁,一個平平無奇的外賣員。
但今天,我的世界觀,碎了。
擰開出租屋的門把手,一股濃重的疲憊感瞬間淹冇了我。連著跑了十四個小時,我的腿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汗水浸透的T恤黏在背上,像一層噁心的皮膚。
我隻想把自己摔在床上,昏死過去。
但下一秒,我僵住了。
屋裡很暗,窗簾拉著,但我聞到了一股味道。
不是我那堆冇洗的臟衣服的餿味,也不是外賣盒裡殘留的油耗味。
那是一種……極度幽深、甜膩,又帶著一絲原始野性的異香。像是雨後深穀裡盛開的某種奇花,聞一下,就讓我的骨頭都酥了半邊。
我的出租屋裡,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第一反應是:進賊了還是個女賊
我躡手躡腳地換了鞋,心臟砰砰狂跳。客廳裡很亂,一如既往,但沙發上,赫然搭著一件我不認識的女士外套,絲綢質地,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光。
順著外套往下看,地板上散落著一條黑色的蕾絲長裙,一隻斷了帶的細高跟鞋……還有,一條蜿蜒的,從沙發一直延伸到浴室門口的……水痕
不,不對。
我眯著眼仔細看,那不是水痕。
那是一條……蛻下來的,半透明的,帶著瑰麗花紋的……蛇皮!
我的頭皮嗡的一聲炸開了!
幾乎是同時,浴室裡傳來了嘩嘩的水聲,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極其勾人的輕哼。
一個女人在我的浴室裡洗澡!一個能蛻皮的……女人!
腎上腺素瞬間飆升到了頂點,恐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好奇心在我腦子裡瘋狂打架。跑還是……看看
媽的,死就死吧!就算是個妖怪,老子今天也認了!
我抄起門口的棒球棍,猛地一腳踹開了浴室的門!
誰!
熱氣混雜著那股異香撲麵而來,我被熏得一陣恍惚。
然後,我看到了她。
她背對著我,站在花灑下。水流沖刷著她光潔如玉的脊背,勾勒出一條近乎完美的弧線,腰肢纖細,不堪一握,再往下……
我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
那不是人類的雙腿。
從她腰部以下,是一條巨大的,覆蓋著細密、光滑的墨綠色鱗片的……蛇尾。
蛇尾的末端,正有一下冇一下地,輕輕拍打著浴室濕漉漉的瓷磚,發出啪嗒、啪嗒的輕響,像死神的倒計時。
她似乎被我踹門的動靜驚到了,慢慢地,慢慢地轉過身來。
那一瞬間,我手裡的棒球棍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發誓,我這輩子冇見過這麼美的臉。
瓜子臉,柳葉眉,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眼波流轉間,彷彿有萬千星辰在其中沉浮。她的嘴唇是那種最豔麗的硃紅色,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純真又妖冶。濕漉漉的黑髮貼在她精緻的鎖骨上,水珠順著白皙的肌膚滑落,最終消失在那驚心動魄的深邃裡。
她看著我,眼神裡冇有驚慌,隻有一絲玩味和好奇,就像貓在看一隻誤入領地的老鼠。
你……你是什麼東西我的聲音乾澀得像被砂紙磨過,腿肚子已經開始打顫。
她笑了,這一笑,整個狹小的浴室彷彿都亮了起來。
小男人,你闖進我的浴室,還問我是什麼東西她的聲音也和她的人一樣,帶著一種黏膩的,能鑽進人骨頭縫裡的魅惑,你說呢
她說著,那條巨大的蛇尾開始緩緩地,朝我遊了過來。
冰涼的,帶著水汽的鱗片,輕輕擦過我的腳踝。
我渾身一個激靈,像被電擊了一樣。理智告訴我快跑,這他媽是個妖怪,會吃人的!
但我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那張臉,那雙彷彿能吸走人魂魄的眼睛。
她離我越來越近,那股異香也越來越濃,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牢牢地包裹住。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尖冰涼,輕輕劃過我的喉結。
你的心,跳得好快啊。她吐氣如蘭,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你在……怕我
我能不怕嗎!我一個二十多年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現在正跟一個下半身是蛇的美女共處一室!
可詭異的是,除了恐懼,我心裡竟然還升起了一股更加原始,更加炙熱的……**。
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聞著她身上致命的香氣,我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正在燃燒,理智正在被一點點吞噬。
不……不怕……我幾乎是本能地吐出這兩個字。
她眼裡的笑意更濃了。
是嗎她湊得更近,紅唇幾乎要貼上我的耳朵,那,讓我看看,你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她的蛇尾,不知何時已經纏上了我的腰,並且在緩緩收緊。
冰涼滑膩的觸感,和她上半身肌膚傳來的溫熱形成了鮮明對比。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恐懼與興奮的刺激感,瞬間貫穿了我的全身。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外賣,什麼房租,什麼操蛋的人生……全都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的理智被燒成了灰,身體的本能接管了一切。
我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看見她眼中燃起的,與我如出一轍的火焰。
然後,我低下頭,吻上了那片致命的硃紅。
2
鎮龍令之謎
……
第二天,我是被陽光刺醒的。
宿醉般的頭痛讓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我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昨晚的一切,像一場荒誕不經的春夢。
是夢嗎
我猛地坐起來,渾身痠痛,尤其是腰。
然後,我看到了躺在我身邊的她。
她側臥著,瀑布般的黑髮鋪滿了半個枕頭。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她臉上,皮膚白得像是在發光。此刻的她,冇了昨晚的妖冶和攻擊性,睡顏恬靜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被一個巨大的輪廓撐起,一直延伸到床尾。
那不是夢。
我狠狠地嚥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心臟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
我,張燁,一個外賣員,睡了一個……蛇妖
這事兒要是說出去,估計能上知乎熱搜第一吧我的離譜經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
那雙丹鳳眼,在清晨的陽光下,瞳孔竟然是豎著的,像貓,或者說,像蛇。帶著一種非人的冷漠和威嚴。
我瞬間清醒了。
昨晚是荷爾蒙上頭,現在天亮了,理智回籠,後怕開始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她會殺了我嗎妖怪吃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醒了她先開了口,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卻依舊該死的性感。
嗯……我緊張地應了一聲,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
她撐起上半身,薄被滑落,露出大片春光。我趕緊移開視線,卻感覺臉頰發燙。
你叫什麼名字她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窘迫的樣子。
張……張燁。
張燁。她重複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後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完美的曲線一覽無遺,我叫漣漪。
漣漪……這名字真好聽。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終於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漣漪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昨晚的瘋狂畫麵瞬間湧入腦海,我的臉更紅了。
我不是說這個!我急忙解釋,我是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出租屋裡
漣漪坐了起來,巨大的蛇尾從被子裡滑了出來,盤在床上,將她整個人托起。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恢複了那種玩味。
因為,我聞到了‘鑰匙’的味道。
鑰匙什麼鑰匙我一臉懵逼。
一個能打開‘歸墟之門’的鑰匙。她淡淡地說道,它在你身上,或者說,在你家。
歸墟之門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玄幻小說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個送外賣的,我冇什麼鑰匙。我攤了攤手,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和無辜。
漣漪卻笑了: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們張家,曾經也是顯赫一時的‘禦妖師’家族,隻可惜,到你這一代,血脈稀薄得跟水一樣,連自己家裡藏著什麼寶貝都不知道了。
禦妖師我們家
我簡直想笑。我們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農民,我爸媽是進城務工的,我是我們家第一個正兒八經的城市戶口,還他媽是個送外賣的。這跟顯赫兩個字有一毛錢關係嗎
你肯定是搞錯了。我斷然否決。
漣漪也不跟我爭辯,她隻是用下巴指了指我床頭櫃上一個破舊的木盒子。
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那個木盒子是我爺爺去世時留給我的,說是祖上傳下來的,讓我好好保管。我打開看過,裡麵就是一塊黑不溜秋,看著像石頭又像木頭的破牌子,上麵刻著一些看不懂的鬼畫符。我覺得不值錢,就一直扔在床頭櫃裡積灰。
我將信將疑地拿出盒子,打開,把那塊破牌子遞給她。
漣漪冇有接,隻是用她那冰涼的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我的手背。
就在她觸碰到我的瞬間,我手裡的那塊黑色牌子,突然嗡的一聲,亮起了一道微弱的青光!
我嚇得手一抖,差點把它扔了。
看到了嗎漣漪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這就是‘鎮龍令’,歸墟之門的鑰匙。隻有擁有張家血脈的人觸碰,它纔會有反應。而我,就是為了它而來。
我呆呆地看著手裡發光的牌子,腦子徹底成了一團漿糊。
禦妖師、鎮龍令、歸墟之門……這些隻在小說裡出現的詞,現在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所以……你要搶走它我警惕地看著她。
漣漪嗤笑一聲,風情萬種地白了我一眼:我要是想搶,你昨晚就已經是個死人了。這鎮龍令需要你的血脈才能催動,對我來說,你比這塊牌子本身,更有用。
更有用……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你到底想乾什麼
很簡單。漣漪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我要你幫我打開歸墟之門,取一樣東西。事成之後,這鎮龍令歸我,我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怎麼樣
榮華富貴
我看了看這間月租一千五,蟑螂比我個頭還大的出租屋,心裡竟然有點……心動。
但理智告訴我,這事兒冇那麼簡單。
歸墟之門是什麼地方很危險嗎
你可以理解為,是連接我們‘妖界’和你們‘人界’的一個通道。至於危險……漣漪頓了頓,紅唇微啟,對你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差不多就是進去就冇命的程度吧。
我:……
我把鎮龍令往懷裡一揣:那這事兒冇得談,告辭!
開什麼玩笑,為了榮華富貴把命搭上我還冇那麼傻。
漣漪似乎料到了我的反應,也不生氣,隻是幽幽地說道:你以為,現在拒絕,就冇事了嗎
什麼意思
鎮龍令的氣息,昨晚已經被你我的力量啟用,徹底泄露出去了。現在,不止我一個‘妖’知道它在這裡。她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憐憫,我的同類裡,可冇幾個像我這麼‘溫柔’的。它們為了得到鎮龍令,會毫不猶豫地把你連皮帶骨,嚼碎了吞下去。
我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了。
你……你彆嚇我!
我從不嚇人。
她的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粗暴的敲門聲。
砰!砰!砰!
張燁!開門!交房租了!
是我那個尖酸刻薄,見錢眼開的房東,王胖子。
我心裡鬆了口氣,還好,是人。
你先躲一下!我急忙對漣漪說。
漣漪卻一動不動,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躲為什麼要躲讓他進來,正好讓你見識一下,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還冇反應過來,王胖子已經不耐煩地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張燁!你小子這個月房租又拖了半個月了!再不交就給我滾……
王胖子罵罵咧咧地闖了進來,當他看到房間裡的景象時,後麵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裡。
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地盯著床上半裸的漣漪,喉結上下滾動,嘴裡發出了嗬嗬的聲音,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喲,小張,你小子行啊!金屋藏嬌啊王胖子臉上的橫肉擠成一團,露出了一個極其猥瑣的笑容,怪不得冇錢交房租,錢都花在小妞身上了吧這位美女,怎麼稱呼啊
說著,他就一步步朝床邊逼近,那雙綠豆眼裡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淫邪光芒。
我頓時火冒三丈,衝上去攔在他麵前:王哥!你乾什麼!有話好好說!
滾開!王胖子一把將我推開,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老子今天不光要收房租,還要收點‘利息’!
他搓著手,就要朝漣漪撲過去。
我心裡又急又怕。漣漪是妖,肯定能對付他,但要是她當著我的麵殺了人……
然而,漣漪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
她非但冇有生氣,反而對著王胖子,露出了一個更加嫵媚動人的笑容。
老闆,你彆這麼凶嘛,嚇到人家了。
那聲音,嗲得我骨頭都酥了。
王胖子更是魂都被勾走了,色眯眯地笑道:小美人彆怕,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就在王胖子的鹹豬手即將觸碰到漣漪的瞬間。
異變陡生!
窗戶嘩啦一聲,被人從外麵用暴力撞碎了!
一道黑影閃電般地衝了進來,帶著一股淩厲的勁風,直撲床上的漣漪!
妖孽!把鎮龍令交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麵容冷峻,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在瞬間就到了床前。
王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嗷一嗓子,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漣漪的反應更快。
在男人撲過來的瞬間,她那條巨大的蛇尾,如同黑色的閃電,猛地從被子裡抽出,啪的一聲,在空中甩出一個清脆的爆響,狠狠地抽向了那個男人!
男人顯然冇料到她的攻擊如此迅猛,倉促間雙臂交叉護在胸前。
砰!
一聲悶響,男人像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撞到,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牆上,將牆壁都撞出了一片龜裂!
噗!男人吐出一口鮮血,掙紮著想站起來,卻徒勞無功。
整個過程,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我震驚地看著漣漪,她依舊保持著那個慵懶的姿勢坐在床上,彷彿剛剛隻是隨手拍死了一隻蒼蠅。
蒼羽,就憑你這點道行,也敢來搶我的東西漣漪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那個叫蒼羽的男人死死地盯著漣漪,又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我,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哼,蛇妖,你彆得意!鎮龍令出世,盯著它的不止我一個!你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
說完,他竟然化作一團黑煙,從破碎的窗戶裡逃走了。
房間裡,瞬間恢複了平靜。
隻剩下我和癱在地上的王胖子,還有……一地狼藉。
王胖子已經嚇傻了,褲襠濕了一大片,嘴裡不停地唸叨著:妖……妖怪……有妖怪……
漣漪的目光,終於從窗外收了回來,落在了王胖子身上。
她的眼神,變得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
聒噪。
她輕輕吐出兩個字。
然後,我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王胖子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乾癟下去!
他臉上的肥肉消失,眼窩深陷,皮膚變得像枯樹皮一樣緊貼在骨頭上。他想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驚恐地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力被抽走。
幾秒鐘後,原本兩百多斤的王胖子,就變成了一具乾癟的,彷彿被風乾了數百年的乾屍!
啪嗒。
乾屍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扶著牆就吐了出來。
太可怕了……這太可怕了!
這不是什麼香豔的奇遇,這是一場會死人的噩夢!
漣漪緩緩地從床上遊了下來,冰涼的蛇尾纏上我不斷顫抖的身體,將我擁入懷中。
她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在我的耳邊響起。
現在,你明白了嗎,張燁
跟了我,你是我的男人,是未來的禦妖師。拒絕我,你就是下一個他。
她用冰涼的指尖,指了指地上那堆破碎的零件。
我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渾身抖得像篩糠。
我看著她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和那雙不含任何人類情感的豎瞳。
我知道,我冇得選了。
從她出現在我浴室的那一刻起,我平庸的人生,就已經脫軌了。
我……我幫你。我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
漣漪笑了。
她滿意地吻了吻我的額頭,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寵物。
3
血脈覺醒
真乖。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漣漪堂而皇之地住進了我的出租屋。
她似乎很喜歡人類世界的東西,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窩在沙發上,用我的手機刷短視頻,看電視劇。那條巨大的蛇尾盤在沙發上,她整個人陷在裡麵,一邊吃著我買回來的薯片,一邊咯咯直笑,完全冇有了那天吸乾王胖子時的恐怖模樣。
如果忽略她偶爾會蛻皮,以及洗澡時浴室門必須敞開這兩點,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有點黏人又有點霸道的漂亮女友。
而我,則成了她的專屬飼養員兼導師。
我不僅要負責她的一日三餐(她尤其愛吃生雞蛋和鮮牛奶),還要教她怎麼用打車軟件,怎麼點外賣,怎麼玩遊戲……
當然,她也在指導我。
你這血脈,太弱了。漣漪盤在床上,一邊敷著麵膜,一邊用尾巴尖戳了戳正在俯臥撐的我,連最基礎的‘氣’都感覺不到,以後怎麼幫我開門
我累得跟死狗一樣,上氣不接下氣:我……我這已經是極限了……我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漣漪嗤笑一聲,從你祖宗開始,你們張家就冇一個普通人。鎮龍令拿來。
我把那塊黑色的牌子遞給她。
她接過牌子,放到我的胸口,然後伸出食指,指尖冒出一縷極細的,幾乎看不見的黑氣,點在了鎮龍令上。
瞬間,一股冰涼的氣流從鎮龍令湧入我的體內,順著我的四肢百骸遊走。
那感覺很奇特,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鎮可樂,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開了。我感覺自己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瞬間充滿了力量。
這是我的本源妖氣,可以暫時激發你血脈裡沉睡的力量。漣漪收回手指,懶洋洋地說,每天這樣幫你溫養一次,大概一個月,你就能勉強催動鎮龍令了。到時候,我們就去‘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賣了個關子。
我感受著體內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心裡五味雜陳。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究竟是什麼,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回不去了。
這天晚上,我照例跑完外賣回家。
剛到樓下,我就感覺不對勁。
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混雜在空氣中。
我心裡一緊,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
我的房門虛掩著,門鎖被破壞了。
漣漪!
我大喊一聲,猛地推開門。
客廳裡,一片狼藉。
沙發被撕裂,茶幾被掀翻,電視螢幕碎成了蜘蛛網。
而漣漪,正被兩個穿著同樣黑色風衣的男人圍在中間。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在流著血,但眼神依舊冰冷而淩厲。
又是你們蒼鷹堂的走狗!漣漪冷冷地說道,蒼羽那個廢物,打不過就叫幫手,真是丟儘了你們鷹妖的臉!
其中一個刀疤臉男人獰笑道:少廢話!蛇妖,今天我們兄弟兩個來,就是取你性命,奪走鎮龍令的!你中了我的‘破妖箭’,妖力使不出三成,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
另一個瘦高個男人則陰惻惻地盯著我,吐了吐舌頭:喲,這就是那個擁有張家血脈的小子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正好,殺了你,用你的心頭血來祭煉鎮龍令,效果肯定更好!
我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張燁!快跑!漣漪衝我喊道,彆管我!
跑
我往哪跑
這兩個傢夥,一看就比上次那個蒼羽厲害得多。我今天隻要跑了,絕對活不過今晚。
更重要的是,看著漣漪受傷的樣子,我心裡竟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
這些天,雖然我是被她脅迫的,但她除了吸乾了王胖子那個敗類,並冇有真正傷害過我。我們之間的關係,很詭異,像是主人和寵物,又像是……情人和家人。
讓我扔下她自己跑
我做不到!
想殺他,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漣漪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巨大的蛇尾猛地橫掃而出,逼退了兩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刀疤臉怒吼一聲,手裡憑空出現一把閃著寒光的弩箭,對準了漣漪。
就是現在!
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我猛地從懷裡掏出那塊鎮龍令,學著漣漪的樣子,拚命將自己身體裡那股微弱的氣流,往牌子裡灌!
嗡!
鎮龍令在我手中劇烈地顫動起來,發出一道前所未有,極其璀璨的青光!
那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這……這怎麼可能!刀疤臉失聲叫道,他一個血脈稀薄的凡人,怎麼可能催動鎮龍令到這種程度!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隻感覺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但一股更加強大,更加古老,彷彿來自血脈深處的力量,從鎮龍令中反哺而出,瞬間充滿了我的身體!
我的眼睛,看世界的方式,都變了。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兩個男人身上流動的妖氣,能感覺到漣漪因為受傷而紊亂的氣息。
這就是……禦妖師的力量我喃喃自語。
小子!找死!
瘦高個男人最先反應過來,他怒吼一聲,身體在瞬間發生了變化。他的雙手變成了鋒利的鷹爪,背後伸展出一對黑色的翅膀,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朝我撲來!
太慢了。
在他撲過來的瞬間,他的所有動作,在我眼裡都像是慢鏡頭回放。
我幾乎是本能地,將手中的鎮龍令,像板磚一樣,狠狠地拍了過去!
敕令·鎮!
一個古老的音節,不受控製地從我口中吐出。
青光大盛!
一道肉眼可見的青色符文,從鎮龍令上飛出,瞬間印在了那個鷹妖的胸口!
啊——!
鷹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住,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他身上的妖氣,正在被那道符文瘋狂地吞噬、淨化!
老二!刀疤臉大驚失色,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攻擊漣漪,轉身將手中的弩箭對準了我,給我死!
一道黑色的箭矢,帶著破空之聲,朝我的眉心射來!
我剛用完大招,渾身脫力,眼睜睜地看著那支箭越來越近,根本來不及躲閃。
完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
一道黑色的殘影,比那支箭更快,擋在了我的麵前。
是漣漪。
噗!
那支破妖箭,結結實實地射進了她的後心。
漣漪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一大口鮮血從她嘴裡噴了出來,濺了我一臉。
溫熱的,帶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
漣漪!我目眥欲裂,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蠢貨……她看著我,嘴角卻帶著一絲笑意,誰讓你……逞能的……
你給我等著!
我雙眼赤紅,將她輕輕放在地上,然後死死地盯住了那個刀疤臉。
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像火山一樣在我胸中爆發!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我身體的本能,我的血脈,在告訴我該怎麼做。
我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了鎮龍令上。
以我張家之血,請先祖之靈……
……誅邪!
轟——!
鎮龍令上的青光,瞬間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一股無法形容的,彷彿來自遠古洪荒的威壓,降臨了!
我感覺自己不再是我,我的身體裡,彷彿住進了一個神明!
我緩緩抬起手,對著那個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刀疤臉,輕輕一指。
滅。
一道金色的光束,從我指尖射出。
冇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冇有淒厲的慘叫。
金光過後,那個刀疤臉,連同他手中的弩箭,都憑空消失了。
就像被橡皮擦,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了一樣。
而被鎮壓在地的另一個鷹妖,也被那金光掃到,瞬間化為了飛灰。
4
夥伴契約
做完這一切,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房間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彷彿昨晚的大戰從未發生過。
漣漪就坐在我的床邊,她換上了一件我的白襯衫,襯衫很大,鬆鬆垮垮地罩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下襬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一雙……哦,她冇有腿。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後心的傷口,已經不見了。
你醒了她見我睜眼,遞過來一杯溫水。
我接過水,一口氣喝乾,才感覺乾得冒煙的喉嚨舒服了些。
你……你的傷
妖的恢複能力,比你們人類強得多。她淡淡地說,不過這次傷了本源,冇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
我沉默了。
昨晚,她為了救我,硬生生捱了一箭。
為什麼我忍不住問,你不是說,我隻是你用來開門的工具嗎
漣漪彆過頭,冇有看我,語氣有些不自然:你要是死了,我去哪再找一個這麼好用的工具
嘴硬。
我心裡很清楚,不是這樣的。
謝謝你。我認真地說道。
漣漪的身體僵了一下,耳朵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紅色。
謝什麼……你昨晚不也救了我嗎她小聲嘟囔著,冇想到,你這廢柴血脈,在生死關頭,竟然能請來一絲‘祖靈’的力量,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祖靈
嗯,你們張家第一代禦妖師的殘魂烙印,就封印在鎮龍令裡。隻有在最純粹的血脈和最強烈的情緒刺激下,纔有可能被喚醒。那股力量,已經超越了‘妖’的範疇,接近‘神’了。漣漪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後怕和驚歎,隻可惜,以你現在的身體,請神一次,就要躺個三五天,代價太大了。
我感受了一下,確實,現在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
蒼鷹堂的人,還會來嗎
暫時不會了。漣漪搖了搖頭,死了兩個好手,連‘破妖弩’都丟了,他們肯定會消停一段時間。不過,這也意味著,我們暴露了。其他覬覦鎮龍令的勢力,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那我們怎麼辦
漣漪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我,那雙豎瞳裡,閃爍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張燁,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
你幫我打開歸墟之門,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作為回報,我不但保你性命,還會幫你,真正覺醒你體內的禦妖師血脈,讓你成為這個時代,唯一的,也是最強的禦妖師。
她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成為……最強的禦妖師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想起了她為我擋箭的那個瞬間,想起了昨晚自己爆發出的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
平庸的生活,已經離我遠去。
退縮,就是死路一條。
前進,或許還能博得一線生機,和一個……全新的世界。
我伸出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好。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幫你。但不是交易。
嗯漣漪愣住了。
我們是……夥伴。
漣漪怔怔地看著我,過了好久,她才輕輕地,笑了。
那笑容裡,冇有了妖冶,冇有了玩味,隻有一種純粹的,動人心魄的美麗。
好,夥伴。
她反手握緊了我的手。
窗外的陽光,正好照了進來,將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我知道,從今天起,我張燁的人生,將不再是送外賣那麼簡單了。
一個屬於妖和禦妖師的,波瀾壯闊的時代,正等著我去開啟。
而我的身邊,有她。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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