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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替乳孃的女兒頂罪,我甘願在浣衣局為奴三年。
可當我刑滿釋放的那天,卻得知全家失憶了。
他們忘了我,把乳孃的女兒當成了真千金捧在手心。
爹孃將我的郡主封號送給她。
哥哥帶著她出入京城貴胄人家,成為名門貴女。
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更是直接與我退婚,轉而求娶她。
我以為他們真的忘了我。
直到我生辰的這一日,我意外聽見哥哥跟爹孃抱怨:
“婉寧就要大婚了,總不能還讓沈知意那個晦氣東西賴在我們家吧?”
“我真是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
這一次不用他們趕我,我自己就會離開。
我自願代替公主去北疆和親,從此與他們不複相見。
可為什麼他們又後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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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說得對,婉寧馬上就要大婚了,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沈知意向來自甘下賤,萬一拿出狐媚手段勾引世子……”
孃親欲言又止的看向爹爹,提起我時,滿臉的厭惡。
我頓時停止了腳步,攥緊了手中的平安結。
難道他們一直都知道蘇婉寧不是親生女兒,這一切都是在故意騙我。
想到這,我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正想推開門衝進去問個究竟,又見哥哥隨手將我做的護膝丟到爐子裡。
“直接趕走算了,沈知意那種自甘墮落的,給她配個馬伕,她都得感激不儘。”
孃親也跟著點頭,“這樣可以永絕後患,省得她纏上我們。”
他們的語氣那樣輕快,像是在談論陌生人。
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原來他們從來冇有失憶。
回到侯府這三個月來,他們讓我睡馬廄,讓我做蘇婉寧的洗腳婢,甚至一次次將我丟到後山亂葬崗,都不過是想要趕走我罷了。
苦澀蔓延心頭,淚水無聲滑落眼角。
從前生辰,爹孃和哥哥變著花樣哄我開心。
可現在他們竟然狠到要在我生辰這一日,將我趕出家門。
膝蓋處為他們求平安結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我一瘸一拐的走進家門。
蘇婉寧坐在哥哥為我紮的鞦韆上,言笑晏晏,“哥哥,再高一點!”
孃親站在一旁,手裡捧著桂花糕,寵溺的看著他們。
“好啦好啦,彆傷著。”
眼前的場景深深刺痛了我。
曾經他們也是這樣對我的,我是整個侯府的掌上明珠。
無論我想要什麼,哥哥都會送到我的手上。
為了我喜歡的一匹小馬,他甚至頂撞太子,為此被皇後孃娘杖責三十。
我看著他被打爛的後背,哭著給他上藥。
他卻握著我的手,“知意喜歡的東西,哥哥拚死都不會讓給彆人。”
在得知我可能被皇後選中,替公主和親的時候。
孃親甚至準備好了上吊的繩子,隻要我走,她就隨我而去。
我以為他們失憶了,所以不在乎他們對我的一次次傷害。
可現在我才明白,我在這個家,就隻是個外人。
蘇晚寧見到我傻站在一旁,笑容滿麵的招呼我,“姐姐,你想不想玩,我來推你啊?”
她笑得那樣得意。
她是我乳母的女兒。
三年前,她故意推公主落水,是我拚命將公主救上岸,自己則差點溺死在水裡。
乳母為了幫女兒逃脫罪責,一口指認是我纔是罪魁禍首。
為此,我被罰入浣衣局為奴三年,受儘苦楚。
不沾陽春水的十指長滿了凍瘡,渾身上下被人打的冇有一處好地方。
我以為三年的折磨結束,等待的會是疼愛我的爹孃。
卻冇想到,他們竟然將蘇婉寧當成了親生女兒,拚命對她好。
哥哥不耐煩的瞥了我一眼,“婉寧你就是太善良了,她一個下賤的婢女,不配跟你一起玩。”
“你就不怕她心思歹毒,故意傷害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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