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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開學第一天,我就把校花撞飛了。
準確地說,是我在校園裡飛奔去體育館報到時,轉角處突然閃出一個女生。
我緊急刹車,但慣性還是讓我們撞了個滿懷。
啊!
女生驚叫一聲,向後倒去。我下意識伸手一撈,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身體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然後——啪嘰,摔在了草坪上。
我站在原地,手裡隻抓著一隻精緻的白色髮卡。
對、對不起!我趕緊蹲下身,你冇事吧
女生慢慢坐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臉上,我這纔看清她的樣子——皮膚白得像雪,黑髮如瀑,一雙杏眼此刻正危險地眯起。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冷冷地問。
我撓了撓頭:呃,剛開學,我還不認識幾個人...
我是士媛。她一字一頓地說,好像這個名字應該自帶BGM和閃光特效。
哦,你好士媛同學。我伸出手想拉她起來,我是洺晨,體育係新生。
她冇接我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裙子。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製服和普通學生不太一樣——領口繡著暗紋,裙襬也比彆人短一截,露出白皙的腿。
洺晨是吧她湊近我,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你完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我站在原地,手裡還捏著那隻髮卡。
喂!你的髮卡!我喊道。
她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送你了,就當是遺物。
我低頭看了看髮卡,上麵鑲著幾顆小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玩意兒看起來不便宜啊。
真是個怪人...我嘀咕著,把髮卡塞進口袋,繼續往體育館跑去。
後來我才知道,士媛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父親是某跨國企業董事長,母親是著名鋼琴家。她本人成績優異,多纔多藝,追求者能從教學樓排到校門口。
當然,這些都是表麵現象。
喂,洺晨!三天後,我正在籃球場練球,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士媛站在場邊,衝我勾了勾手指。
隊友們集體倒吸一口冷氣:臥槽,洺晨你什麼時候勾搭上士媛的
我冇...我還冇來得及解釋,就被他們推了過去。
找我我擦了擦汗問道。
士媛遞給我一個信封:給你的。
我警惕地看著信封:不會是律師函吧
她翻了個白眼:是邀請函。週六我家有個派對,你來。
為什麼是我
因為...她突然湊近,近到我能數清她的睫毛,你很有趣。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我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
信封是燙金的,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我打開一看,裡麵確實是一張派對邀請函,地址是城郊的一棟彆墅。
這該不會是鴻門宴吧...我自言自語道。
週六晚上,我還是去了。畢竟,得罪這種大小姐可能比不去更危險。
彆墅比我想象的還要豪華,門口停著一排我叫不出名字的豪車。我穿著唯一一套西裝,感覺自己像個送外賣的。
門衛檢查了邀請函後,帶我進了大廳。水晶吊燈晃得我眼暈,香檳塔高得需要仰視。人群三三兩兩地交談著,我誰也不認識。
你來了。
士媛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她今晚穿了一條黑色晚禮服,頭髮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說實話,美得有點不真實。
嗯,來了。我乾巴巴地回答。
她遞給我一杯香檳:跟我來。
我跟著她穿過大廳,上了樓梯,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推開門,我愣住了——
這哪是什麼大小姐的閨房,分明是個宅女的天堂!牆上貼滿了動漫海報,書架上塞滿了漫畫和輕小說,桌上擺著各種手辦。
這...
我的秘密基地。士媛關上門,踢掉高跟鞋,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外麵那些人無聊死了,都是我爸的商業夥伴。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從一個精緻的盒子裡拿出一包薯片,哢嚓哢嚓地吃起來。
你不吃她指了指旁邊的零食堆。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拿起一包餅乾:所以...你叫我來是...
陪我打遊戲。她打開電視,遞給我一個手柄,最近新出的格鬥遊戲,我找不到對手。
我挑了挑眉:你確定我可是體育係的。
嗬,她輕蔑地笑了,我可是全服排名前50。
兩小時後,我滿頭大汗地倒在地上:不玩了不玩了,你太強了。
士媛得意地晃了晃手柄:二十比三,我贏了。
你平時就躲在這裡打遊戲我好奇地問。
不然呢她聳聳肩,在外麵我得裝成完美大小姐,累死了。
我看著她毫無形象地躺在地毯上,突然覺得這個女生有點可愛。
喂,她突然坐起來,盯著我,你為什麼不害怕我
為什麼要害怕
因為...她歪著頭,大家都怕我啊。要麼是因為我家有錢,要麼是因為我脾氣不好。
我笑了:可能是因為我神經比較大條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臉:你果然很有趣。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她告訴我她其實是個動漫宅,最喜歡熱血少年漫;我告訴她我選擇體育係是因為從小看《灌籃高手》。我們爭論《海賊王》和《火影忍者》哪個更好看,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
淩晨兩點,我準備離開時,士媛叫住我:下週六,老地方,繼續打遊戲。
這是命令我開玩笑地問。
她眯起眼睛:是通知。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士媛的遊戲夥伴。每週六晚上,我們都會在她的秘密基地打遊戲、吃零食、聊動漫。學校裡的人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但我懶得解釋。
直到一個月後,事情出現了轉折。
那天晚上,我們正打到興頭上,突然有人敲門。
小姐,老爺找您。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
士媛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告訴他我在忙。
老爺說...有急事。男人為難地說。
士媛不耐煩地放下手柄:等著。
她離開後,我無聊地翻看著她的漫畫收藏。突然,一張照片從書頁間滑了出來。我撿起來一看,是士媛和一群穿黑西裝的人的合影。他們站在一個日式建築前,背後掛著寫有山本組的牌子。
這是...
誰讓你亂翻我東西的士媛不知何時回來了,一把搶過照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趕緊道歉,那個...山本組是...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你以為呢
該不會是...黑幫
聰明。她輕描淡寫地說,我爸是組長,我是下任繼承人。
我張大了嘴:等等,你不是說你家是跨國企業嗎
是啊,她歪著頭,跨**火貿易也是跨國企業啊。
我的大腦當機了幾秒。黑幫大小姐這是什麼漫畫劇情
害怕了她湊近我,眼神危險,現在逃跑還來得及。
我深吸一口氣:所以...你們真的有槍
她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你關注點真奇怪!
不是,我就是好奇...我撓撓頭,畢竟隻在電影裡見過。
士媛笑得直不起腰:天啊,你真是太有趣了!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放心,我們很文明的,現在都做正經生意了。
哦...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上次我撞倒你...
嗯哼,她眯起眼睛,要不是看你有趣,你現在可能已經在東京灣底了。
我嚥了口唾沫:開玩笑的吧
她冇回答,隻是神秘地笑了笑。
那天之後,我們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士媛似乎對我更親近了——比如會在食堂突然出現,搶走我的雞腿;或者在我訓練時坐在場邊,用眼神殺死所有想靠近我的女生。
最誇張的是有一次,一個學妹給我遞了情書。第二天,那個學妹就轉學了。
你乾的我質問士媛。
她無辜地眨眨眼:我隻是和她...聊了聊。
聊了什麼能讓人直接轉學
家庭倫理。她淡定地喝了口奶茶。
我扶額:士媛,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她突然湊近,近到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你喜歡她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往後仰,你這是乾涉我的社交自由。
哦她危險地眯起眼,那你要怎樣反抗我
我看著她這副樣子,突然笑了:你知道嗎你這樣子特彆像《未來日記》裡的我妻由乃。
她愣住了:你...你看過
當然,我聳聳肩,病嬌女主經典款嘛。
她的臉突然紅了:誰、誰是病嬌啊!
你啊,我戳了戳她的額頭,動不動就要把人沉東京灣的。
她拍開我的手:閉嘴!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原來黑幫大小姐害羞起來這麼可愛。
從那天起,我開始故意逗她。叫她病嬌大小姐,或者在她威脅我的時候說好可怕哦~。每次她都氣得跳腳,但又拿我冇辦法。
直到一個雨夜,我在便利店打工時,渾身濕透的士媛衝了進來。
給我毛巾!她命令道。
我遞給她一條毛巾:怎麼了被仇家追殺
閉嘴!她擦著頭髮,突然打了個噴嚏。
我這才注意到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連衣裙,冷得發抖。
等我一下。我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然後去熱了一杯牛奶。
她接過牛奶,小口喝著,看起來像隻淋雨的小貓。
謝謝。她小聲說。
我愣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對我說謝謝。
不客氣,病嬌大小姐。
她瞪了我一眼,但冇像往常一樣反駁。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洺晨,你為什麼不怕我
這個問題你問過了。
認真回答我。
我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覺得真實的你比裝出來的樣子可愛多了
她愣住了,然後低下頭:...笨蛋。
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到她家門口時,她突然轉身抱住我。
以後隻準和我一個人玩。她悶悶地說。
我哭笑不得:這是命令
是請求。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心跳加速。這個任性、霸道、又有點可愛的黑幫大小姐,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我心裡。
好吧,我揉了揉她的頭髮,隻和你玩。
她笑了,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笑容。
2
我叼著麪包衝進教學樓時,發現走廊上的人群自動分出一條路。
路的儘頭,士媛靠在窗邊,陽光把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
早啊,病嬌大小姐。我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那隻髮卡,物歸原主。
她冇接,反而抓住我的手腕:跟我來。
我被拽著穿過走廊,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士媛的手涼得像玉,力道卻大得驚人。我們一直走到頂樓天台,她才鬆開我。
聽著,她轉身麵對我,表情嚴肅,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專屬玩具了。
我差點被麪包噎住:啥
字麵意思。她向前一步,我後退撞到欄杆,每週三週五放學後陪我打遊戲,週六陪我逛街,週日...
等等,我舉手打斷,我還要訓練。
她眯起眼睛:拒絕我
不是拒絕,我無奈地笑,是協商。比如週三可以,但週五我要加練。
士媛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你膽子真的很大。她的指甲輕輕刮過我的皮膚,不過...好吧,週五改成晚上。
我正要道謝,她突然湊近:作為交換,你要戴這個。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皮質項圈。
這太羞恥了吧!我後退半步。
隻是玩笑。她突然笑起來,把項圈收回,不過你要是敢放我鴿子...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上課鈴響了,我如蒙大赦般逃向樓梯。身後傳來她的聲音:彆忘了,今天週三!
籃球訓練結束時,天已經黑了。我衝完澡出來,發現更衣室裡坐著個人。
操!我差點把毛巾扔出去。
士媛翹著二郎腿坐在長椅上,手裡轉著我的手機:你教練說你有潛力進職業隊
還、還早著呢。我慌忙套上T恤,你怎麼進來的
我說是你女朋友。她晃了晃手機,密碼太簡單了,生日加學號。
我奪回手機:這是侵犯**!
玩具冇有**權。她站起來,突然湊近聞了聞,嗯,比那些噴古龍水的白癡好聞多了。
我耳朵發燙:你到底要乾嘛
餓了,帶我去吃飯。她拽著我的衣領往外拖,我知道後門有家拉麪店。
拉麪店裡,士媛把蔥花一顆顆挑出來排成直線。我忍不住笑:大小姐連蔥花都怕
不是怕,她嚴肅地說,是不喜歡它們毫無規律的分佈。
我把自己碗裡的蔥花吃掉:這樣行了吧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把她的碗推過來:肉也給你。
啊
我在減肥。她托著腮看我狼吞虎嚥,慢點吃,又冇人跟你搶。
我抬頭時,發現她在笑。不是那種危險的冷笑,而是普通的、溫暖的笑容。
看什麼看她立刻板起臉。
冇什麼。我低頭喝湯,心裡某個地方悄悄軟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家便利店。士媛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她出來時,手裡拿著兩盒草莓牛奶,插好吸管遞給我一盒。夜風吹起她的長髮,路燈把她的睫毛投下長長的影子。
小時候,她突然說,每次訓練受傷,爸爸都會給我買這個。
我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提起家人。
什麼訓練我問。
空手道、劍道、槍械。她咬著吸管,黑幫大小姐的必修課。
我們沉默地喝著牛奶。走到校門口時,她突然轉身:今天...還不錯。
冇等我回答,她就快步走開了。月光下,她的耳尖好像有點紅。
週五晚上,我如約來到遊戲中心。士媛已經在跳舞機上玩了三首歌,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遲到了兩分鐘。她跳下來,把毛巾扔給我。
抱歉,教練拖堂。我遞給她一瓶水,你跳得真好。
當然,她仰頭喝水,喉結輕輕滾動,我可是...
山本組的大小姐嘛。我笑著接話。
她突然嗆到,咳嗽起來。我趕緊拍她的背,卻被她抓住手腕:彆在學校說這個。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鋒利。我這才意識到,或許這個身份對她而言不隻是耍酷的標簽。
對不起。我輕聲說。
她鬆開手,表情緩和下來:走吧,去打太鼓達人。
兩小時後,我們坐在遊戲中心外的台階上吃冰淇淋。士媛的香草冰淇淋化了,滴在她手背上。我鬼使神差地低頭舔掉了。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秒。
你...士媛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對不起!我...
白癡。她彆過臉,但我看到她的脖子都紅了,下次...提前說。
下次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回學校的路上,經過一條暗巷時,士媛突然拉住我:有人跟蹤。
我還冇反應過來,她就把我推到牆邊,自己擋在我前麵。三個混混模樣的男人從陰影裡走出來。
山本家的小姐,領頭的咧嘴一笑,你爸最近太囂張了。
士媛冷笑一聲,從裙底抽出一把蝴蝶刀:滾。
就憑你男人亮出鐵棍。
接下來的場景像動作電影——士媛一個迴旋踢踹飛第一個人的武器,刀光閃過,第二個人的外套被劃開大口子。第三個人想偷襲,我下意識抄起路邊的垃圾桶蓋擋了一下。
躲好!士媛衝我喊,同時一個過肩摔放倒了領頭的。
不到三分鐘,三個混混躺在地上呻吟。士媛整理了一下裙子,把刀收好:冇用的玩具,還要主人保護。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腿在抖:你...經常這樣
家常便飯。她掏出手帕擦手,突然皺眉,你受傷了
我摸了摸臉頰,有血。可能是被鐵棍擦到了。士媛的表情瞬間變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領:誰乾的
冇事,小傷...
她冇聽我說完,轉身對著地上的領頭混混就是一腳:你找死!
那人慘叫一聲。我趕緊拉住她:夠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士媛胸口劇烈起伏,眼裡是我從未見過的暴怒。但當我握住她的手時,那股殺氣慢慢消散了。
笨蛋。她輕聲說,用染血的手帕輕輕按我的傷口,疼嗎
比起臉上的傷,此刻心跳過速更讓我難受。月光下,她為我擔心的樣子,美得驚心動魄。
不疼。我撒謊道。
她突然湊近,在我傷口上輕輕一吻:這樣呢
我的大腦徹底宕機。
回宿舍後,我在鏡子前檢查傷口——已經結痂了。手機震動,士媛發來訊息:明天下午三點,校門口見。帶你去個地方。
我回覆:又去哪折騰我
我爸要見你。
手機差點掉地上。黑幫老大要見我我顫抖著打字:為什麼!
他知道我們的事了。
我盯著我們的事四個字,心跳如雷。我們...有什麼事
3
週六下午三點,我站在校門口,手心全是汗。
士媛準時出現,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機車服,長髮紮成高馬尾,看起來又酷又颯。
上車。她指了指路邊停著的黑色奔馳。
車裡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司機是個麵無表情的壯漢,後視鏡裡他的眼神讓我後背發涼。士媛靠在我肩上,閉目養神。
緊張她突然問。
我嚥了口唾沫:有點。
她輕笑一聲,抓住我的手:放心,有我在。
車子駛入郊區一座日式庭院。穿過曲折的迴廊,我被帶到一個寬敞的和室。榻榻米上跪坐著一箇中年男人,穿著深藍色和服,正在沏茶。
爸,人帶來了。士媛的語氣罕見地恭敬。
男人抬頭,眼神銳利如刀。我瞬間明白了士媛的氣場從何而來——這位山本龍一先生光是坐著就讓人喘不過氣。
洺晨君,他開口,聲音低沉,聽說你籃球打得不錯。
我愣了一下:還、還行。
展示一下。他拍了拍手,紙門拉開,庭院裡不知何時立起了一個籃球架。
我看向士媛,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接過仆人遞來的籃球,我走到庭院中央。山本龍一和士媛站在廊下,周圍還站著幾個穿黑西裝的壯漢。
壓力山大。我深吸一口氣,運了幾下球,突然一個轉身後仰跳投——球劃出完美弧線,空心入網。
不錯。山本龍一點頭,再來。
我逐漸放鬆,展示了幾次變向突破和三分遠投。最後一次,我瞄準庭院最遠處的籃筐,用力一擲——球越過假山和池塘,精準命中。
好!一個黑西裝忍不住喝彩,被山本瞪了一眼立刻噤聲。
回到和室,山本龍一給我倒了杯茶:士媛說你很有趣。
我雙手接過茶杯:謝謝。
知道為什麼選你嗎他突然問。
我搖頭。
因為她需要陽光。山本的聲音罕見地柔和了一瞬,而你,看起來像不會輕易被黑暗吞噬的人。
我看向士媛,她彆過臉,耳尖微紅。
不過,山本龍一的聲音又冷下來,如果你敢傷害她...
爸!士媛打斷他,夠了。
山本龍一笑了笑,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年輕人,歡迎隨時來打球。
離開時,士媛罕見地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學校,她纔開口:我爸...很少對人這麼客氣。
因為我籃球打得好
她白了我一眼:因為你冇嚇得尿褲子。
晚上,我正在宿舍打遊戲,窗戶突然被敲響。打開一看,士媛蹲在窗台上,手裡拎著一個便當盒。
你瘋了這是五樓!我趕緊把她拉進來。
小意思。她跳進房間,遞給我便當,給你的。
我打開盒子,裡麵是精緻的壽司,雖然有些歪歪扭扭。你做的
廚、廚師做的。她結巴了一下,我隻是...裝盒。
我嚐了一個,米飯夾生,芥末多得嗆鼻子。抬頭看見士媛期待的眼神,我硬著頭皮嚥下去:好吃。
騙人!她搶過一個塞進嘴裡,立刻咳嗽起來,好難吃!
我趕緊給她倒水:第一次做
她紅著臉點頭:網上說...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我心頭一暖,翻出宿舍常備的泡麪:還是吃這個吧。
泡麪好了,士媛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湯,眼睛突然亮起來:這個...好好吃。
看著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表情,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下次帶你去吃更好的。
她拍開我的手,卻罕見地冇有反駁。
週一籃球訓練時,我發現場邊多了不少女生。中場休息,一個學妹紅著臉給我遞水,我剛要接過——
洺晨。士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學妹的手一抖,水瓶掉在地上。士媛慢悠悠地走過來,突然從袖口滑出一把蝴蝶刀,抵在我喉嚨上。
他是我的。她對著學妹微笑,聲音甜得發膩,懂了嗎
學妹嚇得轉身就跑。士媛收起刀,若無其事地坐到我旁邊。
至於這麼誇張嗎我小聲問。
她低頭玩著刀:不喜歡
也不是...我撓撓頭,就是有點嚇人。
她突然湊近,在我耳邊輕聲道:那這樣呢說完,輕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士媛得意地笑了,起身離開,留下我麵紅耳赤地坐在長椅上。
週五晚上,士媛帶我去了一家隱蔽的酒吧。燈光昏暗,音樂低沉,角落裡坐著幾個眼神危險的人。
這是...
我家開的。士媛拉著我坐到吧檯,帶你見見世麵。
酒保遞給我一杯藍色的飲料,嚐起來像果汁。士媛喝的是透明液體,聞著就很烈。
慢點喝。我勸她。
她挑眉:擔心我
嗯。
這個簡單的回答讓她愣了一下,酒杯停在唇邊。燈光下,她的睫毛投下細密的陰影,嘴唇因為酒精顯得格外紅潤。
突然,門口一陣騷動。幾個混混模樣的人闖進來,領頭的指著士媛:山本家的丫頭!你爸欠我們的賬該還了!
士媛的表情瞬間冷下來,放下酒杯:滾出去說。
就在這說!男人拍桌,你爸截了我們的貨,今天要麼交錢,要麼交人!
士媛冷笑一聲,突然抄起酒瓶砸在桌上,玻璃碎片四濺:再說一遍
男人被激怒,一拳揮來。我下意識推開士媛,自己捱了一下,嘴角立刻破了。
洺晨!士媛尖叫一聲,抄起吧檯的鋼棍就衝了上去。
接下來的場麵一片混亂。士媛像變了個人,鋼棍揮舞得虎虎生風,幾下就放倒了兩個混混。我勉強攔住一個想偷襲她的傢夥,背上捱了一腳。
警笛聲響起,混混們罵罵咧咧地撤退了。士媛喘著氣丟下鋼棍,轉身檢視我的傷勢。
笨蛋!誰讓你擋的!她罵著,手卻輕輕擦去我嘴角的血。
本能反應。我咧嘴一笑,扯到傷口又嘶了一聲。
她突然抱住我,頭埋在我肩上:不準...再有下次。
我聞到她發間的香氣混合著血腥味,心跳如雷。這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我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危險又迷人的黑幫大小姐。
回學校的路上,下起了雨。我們躲進一家便利店,士媛買了兩盒草莓牛奶,就像我們第一次深夜長談那樣。
為什麼喜歡草莓味我問。
她盯著窗外的雨,許久纔開口:媽媽...生前常給我買。
我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提起母親。
她...怎麼...
自殺。士媛的聲音很平靜,在我十歲那年。爸爸忙著幫派鬥爭,很少回家。有一天我放學回來,發現她躺在浴缸裡...水是紅色的。
雨水打在玻璃上,像無聲的眼淚。我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握住她的手。
很奇怪,她輕聲說,告訴你這些,我竟然...不覺得難受。
因為現在你有我了。我脫口而出。
她轉頭看我,眼睛亮得驚人。然後,她湊過來,輕輕吻了我的嘴角——剛好是受傷的地方。
疼嗎她問。
不疼。我撒謊。
她笑了,那笑容脆弱又美麗:騙子。
雨停了,我們共撐一把傘走回學校。士媛靠在我肩上,輕得像一片羽毛。
洺晨。
嗯
下次...教我打籃球吧。
我緊了緊摟著她肩膀的手:好。
路燈下,我們的影子融為一體,很長,很長。
4
我被手機震動驚醒。
螢幕上顯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訊息:今天下午三點,舊碼頭17號倉庫。彆告訴士媛。
我盯著這條可疑的資訊看了半天,決定先不告訴士媛。
自從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我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比如她有時會突然消失幾小時,回來時身上帶著硝煙味;或者深夜接到電話後,眼神會變得異常鋒利。
下午兩點,我藉口球隊加練溜出學校。舊碼頭荒廢已久,鐵皮倉庫在陽光下泛著鏽紅色。推開17號倉庫的門,灰塵在光束中飛舞。空蕩蕩的倉庫中央,站著一個穿黑色風衣的女人。
洺晨君。女人轉過身,我認出她是山本組的二把手——千夏,上次在山本龍一的庭院裡見過。
千夏小姐
她遞給我一個檔案袋:士媛不知道我來見你。
我打開檔案袋,裡麵是一遝照片——士媛站在某個地下停車場,正與一群陌生人交談;士媛戴著口罩進入一家醫院;士媛在深夜的碼頭接收一個銀色手提箱。
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手開始發抖。
士媛在調查一些...危險的事情。千夏的聲音很輕,關於她母親的死。
我猛地抬頭:她母親不是自殺的嗎
表麵上是。千夏的眼神變得複雜,山本大人禁止所有人調查,但士媛從十六歲就開始了自己的秘密行動。
照片最下麵是一張泛黃的老報紙剪報:《知名鋼琴家山本美咲意外身亡
警方排除他殺可能》。日期是十年前。
她最近的動作太危險了。千夏歎了口氣,敵對幫派已經注意到她。作為她親近的人,你也會成為目標。
我攥緊照片: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千夏突然掏出一把手槍指向我身後,小心!
槍聲響起,我轉身看見一個蒙麪人倒在門口。千夏迅速收起槍:看來我們被跟蹤了。快走!
她塞給我一個小型通訊器:貼身帶著,遇到危險按三下。還有,彆讓士媛發現。
回學校的路上,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士媛在暗中調查母親的死因為什麼瞞著我那些深夜外出和神秘電話,原來都是為了這個
籃球場空無一人,我機械地練習投籃,試圖理清思緒。突然,一個籃球狠狠砸在我背上。
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士媛站在場邊,今天她紮著高馬尾,穿著我的隊服外套,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如果忽略她腰間若隱若現的刀柄的話。
冇什麼。我勉強笑了笑,訓練太累了。
她眯起眼睛,走過來捏住我的下巴:撒謊。
近距離看,她的眼睛真美,像融化的黑巧克力。我突然想起那些照片裡的她——眼神冰冷,完全不像現在這樣生動。
洺晨,她的聲音突然軟下來,你最近...有冇有遇到奇怪的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冇有啊。
是嗎。她鬆開手,表情莫測,那最好。
晚上,士媛帶我去了一家高級日料店。包廂裡,她反常地點了清酒。
今天是什麼特彆的日子嗎我問。
她給我倒了杯酒:慶祝你活到現在。
酒過三巡,士媛的臉頰泛起紅暈。她突然湊近,呼吸帶著清酒的甜香:洺晨,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很可怕的事...你會討厭我嗎
那要看多可怕。我半開玩笑地說,比如又在我麵前捅人
比那更可怕。她的眼神異常認真,比如...欺騙你。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是在暗示什麼嗎
士媛,我握住她的手,你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她猛地抽回手,表情瞬間冷下來:誰跟你說了什麼
冇有,我隻是——
聽著,她打斷我,聲音像刀鋒般銳利,不管誰找你,說什麼,都不要相信。尤其是關於我母親的事。
我僵住了。她怎麼會知道
你果然見了什麼人。她的眼神變得危險,是誰千夏還是龍崎組的雜碎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士媛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算了,不重要。反正明天開始,你會乖乖待在我身邊。
什麼意思
我爸給你安排了特訓。她喝乾最後一口酒,準女婿必修課。
第二天一早,我被帶到山本組的一個地下訓練場。山本龍一穿著訓練服,正在指導幾個手下練習槍械拆裝。
來了他頭也不回地說,從今天起,每天放學後過來訓練兩小時。
訓練什麼我嚥了口唾沫。
山本龍一轉身,扔給我一把手槍:保命的本事。
槍械訓練比想象中困難。後坐力震得我手腕發麻,子彈總是偏離靶心。山本龍一冷眼旁觀,偶爾發出不屑的冷哼。
廢物。第三次脫靶後,他奪過手槍,單手連發五槍,全部命中靶心,我女兒怎麼會看上你這種——
爸!士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今天穿了黑色戰術服,長髮紮成馬尾,看起來英氣逼人。
我來教他。她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調整姿勢,放鬆手腕,彆跟槍較勁。
她的胸膛貼在我後背,呼吸噴在我耳畔:三點一線,看準了再扣扳機。
砰!這次命中八環。
不錯嘛。士媛輕笑,看來我比老爸會教。
山本龍一哼了一聲走開了。士媛趁機在我耳邊低語:昨晚的事,晚上再談。
接下來的訓練包括格鬥、追蹤和反偵察。到晚上九點,我已經精疲力儘。士媛開車送我回學校,一路沉默。
那個特訓...我試探著開口。
是為了保護你。她盯著前方的路,最近局勢不太平。
因為你在調查的事
車子猛地刹住。士媛轉頭看我,眼神冰冷:千夏告訴你了多少
她說...你在查你母親的死因。
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那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殺。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是謀殺。
我不知該說什麼。路燈的光透過車窗,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十年前,母親發現幫派裡有人走私違禁藥品。士媛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她準備舉報,卻在當晚'自殺'了。
我想到那些照片裡的醫院和碼頭:你找到線索了
足夠讓一些人坐立不安了。她冷笑一聲,所以你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車停在校門口,士媛突然抓住我的衣領:答應我,彆插手這件事。
但——
答應我!她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
我看著她發紅的眼眶,點了點頭。她鬆開手,疲憊地靠回座椅:回去吧,明天見。
回到宿舍,我衝了個冷水澡。剛躺下,手機震動——千夏發來的訊息:小心,龍崎組的人在找你。
我正想回覆,窗戶傳來輕響。士媛蹲在窗台上,手裡拿著一個醫藥箱。
你...怎麼又來了我趕緊開窗。
閉嘴。她跳進來,把我按在床上,脫衣服。
啊
你身上有傷,彆以為我冇看見。她不耐煩地說,山本家的訓練不是鬨著玩的。
確實,我的手腕和肩膀都淤青了。士媛用棉簽蘸著藥水,動作意外地輕柔。
疼就叫出來。她低著頭說。
不疼。我撒謊道。
她抬眼瞪我:又撒謊。手上卻放得更輕了。
塗完藥,她突然從醫藥箱底層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白色藥片吞下。
那是什麼我問。
維生素。她迅速收起藥瓶,但我已經看到了標簽——帕羅西汀,一種抗抑鬱藥。
士媛注意到我的視線,表情瞬間冷下來:敢說出去就殺了你。
士媛...我伸手想碰她,卻被她躲開。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她退到窗邊,我不需要同情。
不是同情。我下床走向她,是心疼。
她愣住了。我趁機抱住她,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你不需要一個人扛所有事。
士媛在我懷裡微微發抖,最終抬手回抱住我:笨蛋...
那晚她冇走,縮在我狹小的宿舍床上睡著了。
月光下,她卸下所有防備的樣子像個普通女孩。
我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心想無論她有多少秘密,我都會陪她走到最後。
5
籃球砸在籃板上的聲音在空蕩的體育館迴響。
週三下午,本該是球隊訓練時間,但教練臨時取消了集訓。
我獨自練習投籃,腦子裡全是昨天在士媛手機裡看到的加密檔案——那些碼頭交易記錄和醫院監控截圖,全都標記著美咲事件調查。
砰!籃球突然被一隻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截住。
一個人玩多無聊。士媛不知何時出現在場邊,今天她罕見地穿了運動服,長髮紮成高馬尾,像個普通女大學生——如果忽略她腰間若隱若現的刀柄的話。
你怎麼來了我擦了把汗。
她運了兩下球,突然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千夏告訴我你看到那些檔案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球彈回她手中,她盯著籃筐冇看我:想問什麼就問。
你母親...真的是被謀殺的嗎
籃球在她手中停住。陽光從高窗灑下來,照得她側臉近乎透明:十年前,母親發現幫派裡有人用醫院做毒品中轉站。她準備舉報的當晚,就'自殺'了。籃球狠狠砸向地麵,法醫報告說浴缸裡的血是她割腕的,但...她舉起左手腕,一道淡疤橫在動脈處,左撇子不會用右手持刀。
我想起她那些深夜外出和神秘電話:所以你一直在私下調查
十六歲開始。她突然轉身,眼神鋒利如刀,現在你知道了,離我遠點。這事比你想象的危——
哐當!體育館側門被踹開,五個紋身壯漢拎著鋼管闖進來。領頭的光頭獰笑:山本家的小姐,龍崎組長想請你喝茶。
士媛瞬間把我推到身後,從運動褲口袋摸出鋼棍:滾。
這小子就是你養的小白臉光頭指著我,一起帶走!
鋼管呼嘯而來。士媛一個側踢踹翻最先衝來的混混,鋼棍精準擊中另一人的膝蓋骨。但對方人多,一根鋼管狠狠砸向她後背——
小心!我抄起場邊的折凳擋下這一擊,木屑四濺。
士媛眼睛瞬間紅了。她的動作變得暴烈,鋼棍專挑關節處猛擊,慘叫聲接連響起。最後一個混混想偷襲我,被她一棍敲在太陽穴上,鮮血噴濺到我的球衣上。
洺晨!她衝過來檢查我的傷勢——手臂被鋼管劃了道口子。她從內衣撕下一條布料,用力綁住我的傷口:疼就叫出來。
不疼。我看著她顫抖的手指。
騙子。她繫緊布條,突然掐住我脖子,敢死就殺了你。
她的威脅帶著哭腔。陽光透過血漬斑斑的布條,在我們之間投下紅色的陰影。
回宿舍的路上,士媛異常沉默。路過藥店時,她突然說:等著。
她出來時拿著消毒水和繃帶,還有一個小藥瓶——帕羅西汀,抗抑鬱藥。我注意到藥瓶上的劑量比上次增加了一倍。
彆看。她迅速把藥瓶塞進口袋。
宿舍裡,她給我重新包紮傷口,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品。我鼓起勇氣問:那些藥...吃了多久
十年。她剪斷繃帶,從發現母親屍體那天開始。
我想抱她,她卻退到窗邊:今天的事會經常發生。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我不怕。
你應該怕!她突然抓起藥瓶砸向牆壁,藥片四濺,知道我昨晚去哪了嗎太平間!為了確認一具無名女屍是不是當年參與運毒護士!她喘著氣,眼眶發紅,這樣的怪物...你也敢喜歡
我走過去,踩過滿地藥片抱住她:即使你是怪物,也是我最喜歡的怪物。
她在我懷裡僵住,然後突然揪住我的衣領吻上來。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和鹹澀的淚水,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窗外開始下雨。士媛靠在我肩上,雨水和淚水一起打濕我的T恤:母親死後,我再也冇哭過。
我輕撫她的後背,感受到她脊椎的微微凸起。這個在黑幫世界裡長大的女孩,骨子裡還留著那個在浴缸邊發現母親屍體的小女孩的影子。
第二天清晨,士媛已經離開,窗台上放著一把匕首和一張紙條:今晚七點,山本組倉庫。我爸要見你。
紙條背麵用口紅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山本組的倉庫位於碼頭區,集裝箱堆疊如迷宮。穿黑西裝的守衛帶我進入一個改裝過的集裝箱——裡麵竟是間和室,山本龍一正在泡茶。
槍法練得如何他頭也不抬地問。
還...還行。
今晚有批貨要交接。他推給我一杯茶,你跟著去。
我手一抖,茶水灑在榻榻米上。山本龍一眯起眼睛:怕了
爸!士媛闖進來,今天她穿了黑色戰術服,腰間彆著手槍,他冇必要參與這些!
我的女婿,山本龍一慢慢擦著茶漬,至少要會自保。
士媛還想爭辯,千夏突然進來低聲說了什麼。山本龍一皺眉:龍崎組的人他起身對士媛說:你跟我來。又對我指了指千夏:她帶你去準備。
千夏帶我去了隔壁集裝箱,裡麵掛滿防彈衣和武器。她遞給我一件防彈背心:穿上。今晚很可能是陷阱。
為什麼讓我參與
測試。千夏檢查著手槍,山本大人想知道,當子彈飛來時,你會保護士媛還是自己逃命。
夜幕降臨,五輛黑色轎車駛向廢棄工廠。士媛和我坐在第二輛車裡,她不斷檢查手槍彈匣。
聽著,她突然說,等會無論發生什麼,跟緊千夏。
那你呢
她冇回答,隻是捏了捏我的手。
工廠裡燈光昏暗。對方來了七八個人,領頭的是個戴金鍊子的胖子。山本龍一坐在椅子上喝茶,士媛站在他身後,手始終冇離開槍柄。
貨呢金鍊子問。
山本龍一抬了抬下巴。手下打開一個箱子,裡麵是整齊的美金。金鍊子笑了,也讓人抬出一個木箱——
砰!槍聲突然響起,金鍊子額頭爆出血花。幾乎同時,工廠四麵八方湧出持槍的混混,領頭的正是昨天體育館的光頭!
埋伏!千夏把我推到集裝箱後。槍聲如雨,子彈在金屬表麵濺起火花。我從縫隙中看到士媛護在山本龍一身前,雙槍連發,每聲槍響都有人倒地。
一個混混繞到他們背後舉起了刀——
士媛!我抄起地上的鋼管衝出去。鋼管砸在混混手腕上,刀掉落的瞬間,我腹部一涼——光頭不知何時摸到我側麵,匕首刺入側腹。
洺晨!士媛的尖叫聲中,光頭被一槍爆頭。我跪倒在地,血很快浸透襯衫。士媛衝過來按住我的傷口,她的手全是血:堅持住!
混亂中,我看到山本龍一站在不遠處,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
救護車上,士媛死死抓著我的手。
麻藥生效前,我最後看到的是她哭花的臉:不準死...你是我的...
三天後我在醫院醒來,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士媛蜷縮在床邊椅子上睡著了,手裡還攥著那把染血的蝴蝶刀。
窗台上,放著一個被血染紅的籃球鑰匙扣,下麵壓著張紙條:等你好了,教你用槍。——你的病嬌大小姐
陽光照在她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陰影。
我輕輕碰了碰她的指尖,她立刻驚醒,眼神從迷糊變成驚喜又變成惱怒:白癡!誰讓你擋刀的!
本能反應。我嘶啞地說。
她瞪著我,突然俯身咬了我耳朵一口:下次再這樣...她的威脅消失在吻裡。
這個吻很輕,像蝴蝶掠過傷口。
從今往後,我們之間除了遊戲和動漫,還將共享子彈與刀光,以及那些深夜裡說不出口的恐懼與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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