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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稱讚的模範老公意外去世後。
我給他風光大辦了葬禮。
可在葬禮上,我資助多年的山村小孩卻大鬨現場。
他滿臉橫肉,痛哭流涕:俺爹!恁咋能拋下我不管啊,兒子還冇孝順您嘞!
甚至撲到棺材上死命捶打,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是要破壞逝者儀容。
我捂著胸口傷心欲絕,幾近昏厥。
可他們不知道。人,是我喊來的。
1
爹,兒子不孝啊。
俺爹啊!恁咋能拋下我不管啊,兒子還冇孝順您嘞!
一個體型壯實的小夥突然闖進我丈夫的葬禮。
痛哭流涕地撲向靈堂中的棺材。
弔唁者都驀得一驚。
誰人不知,王總與夫人恩愛多年,膝下隻有一個12歲的女兒。
而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
那人已經將棺材板砸得稀巴爛,碩大的身體探向棺材內。
卻因為慣性,直接摔到了逝者的遺體上。
**骨骼相撞的聲音沉悶厚重。似一具大錘狠狠地砸在了我心上。
我捂著胸口,被一連串的變故打擊地承受不住。
兩眼一翻,向後倒去。
暈過去前,我在想:這小夥可真壯實。
丈夫王修澤是一家小公司的總經理。
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模範丈夫。
不僅給了我穩定的婚姻,優渥的生活,還有生活中數不儘的小驚喜。
他知曉我家庭不幸,為了給我撐腰,娶我時給了孃家天價彩禮。
在我們結婚十週年紀念日時,買了一套房子寫在我名下。
結婚數十年以來,雷打不動地每天接我上下班。
會在動情時一遍遍提醒我:甜甜,我是你的丈夫,我纔是你的唯一。
他的好,連不熟的未婚同事都會笑著打趣我:
薑薑,你老公對你可真好,他要是有單身的兄弟,可以介紹給我嗎
我總是笑著搖頭。
因為我不想害她們。
我叫薑甜,大家都說我的名字取得好,我的生活也像名字一樣甜蜜。
可是薑是辛的。
而鞋子隻有穿上腳才知道合不合腳。
那一壓就爛的棺材是我特意買的壓倉貨。
便宜冇好貨讓它詮釋的很完美。
在外人麵前那麼克己守禮的一個人,身後事卻那麼不體麵。
他知曉後隻怕在地底下都得氣得再死一回。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麵目。
讓他看著他最在意的名聲,在我手中一步步分崩離析。
2
在醫院醒來後。王修澤的大哥王大磊坐在床邊,神情鄭重:
弟妹,這事是小澤辦得不地道,但光耀他確實是小澤唯一的兒子冇跑,你……
大哥,你在說什麼呢阿澤就欣瀾一個孩子,光耀那孩子也是我們資助著長大的,怎麼可能是他的孩子呢你說對不對對不對
我的語聲越來越低,神情近乎哀求,似期盼著他說出一個不字。
可王大磊始終一言不發。隻將手中的DNA親子鑒定報告遞到我手上。
歎氣道:弟妹,你好好想想吧,總不能讓我弟的血脈流落在外,哎……
說罷轉身離開。
我雙眼漸漸聚焦到那張薄薄的紙上。
上麵赫然寫著:排除被鑒定人為孩子的生物學父親,但支援被鑒定人與孩子存在叔侄親緣關係。
鑒定雙方為王大磊與林光耀。
我資助多年的山村小孩是我丈夫的親生孩子。
多麼可笑啊。
可我卻捂著臉痛哭出聲。
哭著哭著又大笑起來。
為以前那個愚蠢的自己。
也為即將到來的新生。
3
剛辦了出院回到家。
門鈴突然被按響。
一個不速之客上門拜訪。
是林光耀。
門外僅有他一個人。
我想了想開門讓他進來。
我想著樹不要皮,人還要臉。
他卻上來就怡然自得地逛起了我家的大平房。
眼底的貪婪一覽無餘,嘴裡不斷喃喃道:
好傢夥!這房子咋恁大,我就要這個床睡覺了,這被子咋恁滑嘞,像嫩妹子的細皮子嘿嘿……
他黢黑的手摸過我丈夫花大價錢買的蠶絲被,留下黑黃色的印跡。
後又指著我精心佈置的畫房,趾高氣揚地說道:
那間屋頭可得給俺改成電競房,我看夠大夠氣派,俺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還有那間屋頭,怎麼粉不拉幾的,給我改成電影房,我要在裡麵和我女神相會嘿嘿
邊說著,笑容猥瑣,眼神下流。
鄉話和普通話摻雜,像被水泡發的饅頭,噁心又黏膩。
粉色的公主房是我和女兒一起設計佈置的臥室。
令人作嘔的情緒湧上心頭。
果然和那人是一家人。
一樣的惡臭。一樣的下流。
這是我家。
我平靜地陳述事實。
而他卻像是勝利的公雞。
神情倨傲:以後這就是我家,我可是我爸唯一的兒子。
你以後養老不還得仰仗我,那個丫頭片子頂什麼用,聽我叔說你個敗家婆娘還給她報了一堆補習班。
有這錢不如留著給我娶媳婦。按我說賠錢貨上什麼學,在家裡伺候伺候男人就行了……
啪——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那滿嘴噴糞的嘴臉。
我怒極反笑,胸口發麻,指著他罵到:
你可真是畜牲不如,畜牲還知道找媽呢,你連你親媽都敢不認!
當年我剛和王修澤結婚一年,他就提出讓我資助貧困山區的小孩,說是為了我們的孩子積福報。
從那時起,林光耀就受著我們的資助多年。
他前些年考上大學時。
他從未出過大山的母親堅持帶著他幾經週轉來當麵找我們道謝。
他的母親那樣質樸單純,紅著眼眶一遍遍對我道謝。
留在城市的三天裡,她每天都上門來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
我和她說,無需如此的,家裡隔一段時間會有阿姨上門打掃的。
她總是笑著搖著頭,眼裡閃著愧疚的光。
要的,要的,恁是俺娃的恩人呐。
可林光耀就像是好竹裡出的歹筍。
不過三天光景,就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遇到被人脅迫的美女,幻想自己是小說裡的英雄。
不過是殺豬盤的待宰的豬頭。
在即將還不起錢被人做局送進去時。
是他的生身母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五年前,是你媽為了救你這塊叉燒,跪下苦苦哀求我們花錢把你撈出來。
都說男人膝下有黃金,難道女人就冇有嗎
無非是女人胯下生出的血肉成為了她最大的軟肋。
我該恨那個女人的,可我恨不起來。
我從來都知道,她不是插足者,更不是蕩婦。
是受害者,她也是受害者。
諷刺的是,那個女人拿自己尊嚴也要保護的孩子在此刻卻滿不在乎地嗤笑道:
那我是我媽的孩子,她不向著我,還能向著誰再說了,那我當時是不知道王叔叔是我親爹,否則……
誰和你說他是你親爸了
我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手指點了點桌上的親子鑒定報告。
……
日子似乎變得平淡起來。
我獲得了钜額財產,得到了眾人或善意或惡意的關懷。
可我毫不在乎。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我在等賊自投羅網。
4
一天暴雨沖刷過的午後,我等來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人。
弟妹,我知道王修澤怎麼死的了,你送我和女兒出國,我就告訴你。
我知道。
你知——什麼怎麼可能那…那我還知道王大磊他偷稅漏稅。
我也知道
我我我還知道他挪用公司錢款去賭博……
我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
嫂子,我的時間很寶貴,您還是說點有用的吧。
比如說,是什麼讓你這麼著急出國
張麗的臉瞬間白了下來,眼神驚恐。
弟妹,我...我懷疑王大磊被鬼上身了!
她的聲音驟然放大,如驚雷一般炸響在我的耳邊。
繼續。
他這兩天喝了酒之後,總是惡狠狠地打我,嘴裡說著‘賤婆娘,我讓你出軌,我讓你出軌’。
說著她把長袖袖子掀起來,胳膊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此時正值酷夏,她卻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你大哥他以前從不打女人的,小甜你是知道的啊!我本來想著他就是年紀大了,脾氣變差了,結果!
我居然聽到他給彆人打電話說要把我和女兒騙到泰國去賣!要是敢逃就送去畸形秀當演員!
話罷,張麗猛地拽住我的衣袖,眼神哀求。
小甜你快幫幫我,你最厲害了,你都能在王修澤手下……
我看著眼前開始慌亂的女人,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原來你們都是知道的。
隻是從來不在意我的死活。
半小時後,我看著張麗的神情從惶恐到堅定。
再軟弱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也會變的堅硬起來。
我讓她將計就計,收集證據,靜待時機。
5
王大磊並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不過幾日,我便收到法院的傳票。
法庭上,林光耀告我侵犯他對遺產的繼承權,要求重新分配遺產。
王大磊作為證人提供那份叔侄關係的親子鑒定報告。
我不緊不慢看向王大磊:
報告法官,據我所知,王家兄弟一共三人,一份與王大磊的親子鑒定報告恐怕不能說明什麼。
可王大磊卻像是勝券在握。
他拿出一疊診斷資料看向法官。
法官,我的三弟王秀髮有弱精症,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
光耀必然是阿澤的孩子,不過弟妹要是不想認的話,現在恐怕也無法驗證了吧大哥可提醒你一句,假的報告就彆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我緊緊盯著他良久。
原來竟以為我是騙他們的。
可笑。
在他臉上得意的笑容越來越大的時候。
我驀然出聲。
誰說那份報告是假的了
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著他的遺體火化的!對對你家裡可能還有遺留的毛髮……
突然,他像是蛆蟲看見了腐肉,咧開嘴不懷好意地笑道:
不過弟妹你要怎麼證明毛髮是阿澤的呢總不能說,這頭髮是從骨灰盒裡長出來的吧
我用手輕輕點了點報告上的時間。
是五年前。
看著王大雷猝然灰白的臉,我好心提醒:
眼瞎的話,要記得治哦。
林光耀確實不是王修澤的兒子。
他是王秀髮報複哥哥的產物。
更是林光耀生母林要弟屈辱的證明。
王秀髮是王修澤的雙胞胎弟弟。
可他既不如大哥王大磊身為長子被給予重望。
又不如二哥王修澤腦子聰明讀書好。
就連村口小兒都知道:王家小弟,不成器,不是好蛋是孬蛋。
在內心極度不平衡的情況下。
得知二哥哄著了村尾最好看的姑娘獻身時。
他那無所釋放的惡意就一股腦灌給了那個姑娘。
直到人家肚子大了。
王修澤在眾人的嬉笑中‘娶’了這個姑娘。
無媒無聘。
甚至在她生產後的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南方的火車。
還來不及看孩子一眼。
他當然不會知道,按理該是足月生產的小孩,怎麼會那麼瘦小。
可留在村裡的王秀髮當然知曉。他簡直高興
得要瘋了。
他總算是壓了他那聰明絕頂的雙胞胎哥哥一頭。
6
薑姐,我已經按您的吩咐把公賬卡給王經理了。隻是……
我聽出電話那頭財務語氣中的遲疑。
隻是什麼
王經理好像不滿意賬上的錢款,他懷疑我私吞了錢款,他...又拿那些照片威脅我。姐,我下一步該怎麼辦
話筒那邊傳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
王家兄弟三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是從根上就爛了。
王修澤在公司運營走向正軌的時候,就把王大磊安排到采購部當經理。
他總是記著他能上學靠的是大哥的支援。
他感恩他大哥從前為他做的犧牲。
因此,哪怕他知道王大磊在公司調戲漂亮實習生,通過某些手段威脅財務報銷本不該報銷的款項時。
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為王大磊行方便之門。
思緒回籠,我冷笑:
居然還嫌不夠,看來他的野心不小呢
你就藉口王總走之前手中的項目尾款還冇回。另外,這次你完整錄下來了嗎
聽到對麵女孩肯定的答覆,我纔鬆下口氣。不是害怕王大磊。
而是害怕她再次經曆傷害。
王修澤走後,我刻意不去插手公司事宜,給足了王大磊野心膨脹的機會。
財務徐柔婷卻求到我麵前,讓我幫她順利離職。
王大磊在某次公司團建上,趁她被灌醉之時,拍了私密照。
當時的她勇敢反擊,連夜寫投訴信遞到領導投訴箱。
卻在第二天的晨會上,看到王大磊被表彰為暖心大使。
王大磊站在聚光燈下惡劣地衝著她笑。
下台經過她時,不輕不重地捏了把她的肩頭:
柔婷你猜,那份投訴信現在在誰手上昨天的滋味還真是**——
徐柔婷無法抑製地身形顫抖,站起身來給了王大磊一巴掌。
可卻被王修澤以不團結同事的名頭停職三天。
而那三天,王大磊利用徐柔婷需要錢給孩子治病的軟肋,拿私密照吊著她。
讓她不敢辭職。
不敢自殺。
更不敢大鬨一場。
可若我能出錢給她孩子最好的醫療水平,那我便能驅使一個柔弱的母親變成最鋒利的刃。
給王大磊致命的一擊。
7
拿著王修澤留下來的錢買了一套房後。
我在朋友圈暗戳戳炫耀。
然而僅對一人可見。
終於,我釣上了我想要釣的魚。
釣過魚的都知道。
要想大魚上鉤,不捨得誘餌可不行。
隔日,一束看上去並不美觀的蔬菜花束被送到家裡。
歪歪扭扭的蝴蝶結,並不服帖的膠紙,奇特的配色,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這輩子有了。
哈咯,甜甜,喜歡這束我親手包的花嗎有冇有被感動到穿著像個大花蝴蝶的王秀髮從旁邊跳出來。
我麵色如常:你應該喊我嫂子。
喊啥嫂子啊,我二哥他不都死了,守寡這麼久憋壞了吧彆急,我大發慈悲給你個念想,反正我和我哥長得像,你對著我的臉湊合過,繼續給我當媳婦就成!
要是你想玩嫂子和小叔子的play也行啊,我都依你——
啪——
總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我發現總有人想被抽。
可戲還得繼續演。
我紅著眼眶字字泣血:
三弟,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和你二哥的感情!你就不怕你二哥半夜來找你嗎!
意外的,這一巴掌好像戳中了王秀髮什麼特殊的癖好。
他扯了扯嘴角,惡狠狠地將我撲倒在沙發上。
裝什麼貞潔烈女,到了床上不都一樣的下賤樣!
手裡動作不停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的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強忍內心的恐懼。
可我其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無非是再被狗咬一口。
王秀髮!你二哥纔剛走一個月,你不能這樣!半年後我願意光明正大嫁給你。
我雙手死死護在胸前。
嘁,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也好讓你知道是我和王修澤誰更厲害。
他噁心又黏膩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
王秀髮,你要是非要現在強迫我發生關係,我就去告你強姦婦女罪!我說了,我...我隻是還冇做好準備,我其實也願意的。
王秀髮動作遲疑下來,他可不想蹲局子。
你真得……
但是如果半年後,要是你還願意的話,我就帶著欣瀾嫁給你,以後讓欣瀾喊你爸,這段時間你也彆回老家了,住在這裡也影響不好,我早就準備好了一套房子在隔壁小區,你先住那裡吧,聽我的好嗎,秀髮哥
大抵是房子的誘惑力太大了,亦或者是壓王修澤一頭的感覺太上頭了。
王秀髮麵露狂喜。
下一瞬狠狠地往我嘴上親了幾口。
我忍著噁心繼續虛與委蛇。
總算是把人安頓到了我精心為他準備的毒氣房。
隔壁小區外表修建得看上去光鮮亮麗,但實際上開發商都換了幾波。
房價一路下跌的情況下,為了撈足夠多的錢,精裝修的房子用的可都是甲醛超標的油漆和傢俱。
王秀髮,我可太期待你死的那天了。
8
在我的刻意安排下。
王大磊的生活中處處充斥著賭博的影子。
電視裡循環播放的體彩開獎。
手機推送的澳門賭場。
連他女兒都天天喊著:爸爸,我今天和同桌打賭又贏了,他明天要給我帶零食!
在他又對賭博心癢難耐時。
他那個木訥的妻子卻開始絮絮叨叨。
翻來覆去地勸說不要去賭博。
在他要徹底打消賭博的念頭的時候。
理智卻被一句話狠狠拉回來。
咱們又不是什麼天命之人,賭博這都是看氣運的,咱們就是一普通小老百姓,冇這個運氣的……
就是這句話讓王大磊蠢蠢欲動的野心一發不可收拾。
而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人生能夠重來一回。
是多少人的妄想。
王大磊必然會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老天爺眷顧的天命人。
但是還不夠。
我要讓他敢放肆地把手伸向灰色地帶。
不出一月。
財務小徐發來訊息說王大磊已經開始大批挪用公款了。
公司賬上現在很不好看,大部分項目尾款已經不能正常結項,已經有客戶上門打探情況了。
我示意她把客戶的火力集中在王大磊身上。
不是自己的錢他當然不著急。
現在他該開始準備賣房子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
王大磊在網上急售房產,而我派人趁機壓價買下。
拿了賬上那麼多錢,也該給我回回血了。
賭博可是個無底洞。
有些從聰明人玩兩把見好就收。
而有些自作聰明的人則會一步步走向地獄。
看著王大磊讓張麗發來的旅遊邀請,我知道時機到了。
你好,我實名舉報——
……
隻是我冇想到王大磊的膽子這麼大。
他竟然想以此名義把公司內的所有員工都以旅遊的名義騙去泰國。
好在在眾人準備登機的前一天。
經偵大隊掌握了足夠的犯罪證據,且發現王大磊密切聯絡境外人士,意圖出國,對他采取了強製拘留手段。
確鑿的證據容不得王大磊狡辯。
他確實冇想挪用那麼多公款,他以為自己這樣的天龍人,玩一把就能賺回來。
結果越陷越深,他隻好賣房子補窟窿。
直到窟窿越來越大,他決定讓公司倒閉。
那員工怎麼辦,那三倍賠償款怎麼辦。
他便做出極為大膽的決定:把公司員工賣去泰國,而他則拿著錢躲去新加坡美女環繞地過一輩子。
隻可惜,我不會讓他如願。
經依法查明,被告人王大磊身為采購經理,利用職務便利,挪用公款歸個人使用,其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八十四條,構成挪用公款罪;以出賣為目的,實施拐賣婦女行為,雖因群眾舉報,警方及時介入併成功阻攔,致拐賣婦女未遂,但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條規定的拐賣婦女罪構成要件,依法可比照既遂犯從輕或減輕處罰。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九條關於數罪併罰的規定,綜合考慮王大磊各項犯罪行為的性質、情節、危害後果以及其在拐賣婦女未遂中的具體情形,決定判處其有期徒刑二十年。
一錘定音,王大磊也是吃上國家飯了。
在王大磊服刑期間,我請他看了一場大戲。
視頻中,他平日最瞧不上的三弟酒後出狂言,宣稱大哥進去了,二哥死了,以後公司、錢財、老婆們都是他的。
看著王大磊隔著鐵柵欄麵紅目赤憤怒的樣子。
我暢快極了。
就是要這樣,你們那可笑的兄弟情可得分崩離析才行。
我確實冇騙他,王秀髮在王大磊被判刑的第二天就跑到公司耀武揚威了。
他坐在總經理的位置上,端著架子地對公司裡的員工們發號施令。
不少員工都被氣走了。
我安排財務暗中給他們拋售橄欖枝。
畢竟,這些員工都是踏實肯乾的好員工。
不少還是我特地為王修澤挖過來的技術型人才。
正好我的新公司創立需要人才。
對於老員工們的陸續辭職,王秀髮絲毫不慌,嘴裡還叫囂著:有種就彆回來!
直到他發現自己最近總是流鼻血,還感覺渾身火熱,本以為是和新來的小助理玩得太過火,結果竟在行房事時昏厥了。
被小助理臉色煞白地送到醫院後。
是急性白血病冇跑了。
最親的二哥剛死,大哥因為他的囂張記恨上他而不肯捐贈骨髓,侄女早就在我的安排下暫時去國外旅遊避風頭。
這下他是真得冇轍了。
甚至於住院的費用他都負擔不起。
最後偏信了所謂的民間偏方,反倒加重了疾病的惡化。
獨自一人死在房子裡,臭了纔有人知道。
而我藉此與開發商打官司,將所獲得的全部錢款捐獻給偏遠山村上不起學的女孩子。
我當然知道男孩子也需要。
但是。同等條件下,女孩子能獲得的資源實在是太少了。
而我第一個資助的女學生是三十五歲的林要弟。
不,現在該叫她林出岫。
源自陶淵明雲無心以出岫。
願她能在接下來的人生裡放下枷鎖,走出山村,重獲自由。
9
解決完一切後,我向公司遞交了辭呈。
我從前便想要組建自己的公司,可是王修澤總說他的公司需要我留在大企業裡當這個人脈。
即使他內心清楚因為他的某些舉動導致我在企業備受孤立。
但他仍然需要我給他的資源,更重要的是,要給我貼上事業型女性的標簽,好彰顯他尊重女性的紳士品格。
是的,他從來不是什麼模範丈夫。婚姻這雙鞋,我穿著鮮血淋漓。
他給孃家的钜額彩禮,是財力的彰顯,更是用數字劃分界限,把我光明正大地變成明碼標價的私有物。
結婚紀念日所謂的贈房,不過是在我戳破林光耀私生子身份後,他精心打造的、美其名曰托付的無形牢籠罷了
而婚姻期間,數十年如一日的接送,更是對我精神的控製,要精確到分鐘上車,不允許與同事有工作以外的交流。
男同事客氣的寒暄落在他眼裡也會變成對他私有物的覬覦。
會讓我一整晚都無法休息,硬生生地承受他的怒火,麻木地、一遍遍地、**地對著攝像頭重複:你是我的唯一。
如同提線木偶般,進行這場永無止境的自我否定儀式。
這場難以啟齒的精神控製中。
在我快要被他馴化地如同他想要的完美妻子時。
卻突然發現他的齷齪心思。
我想冇有一個母親能夠容忍。
所以在張麗問我:
薑薑,王修澤他那麼愛你,雖然有些行為可能不太妥當,你怎麼...怎麼不告王大磊故意殺人罪
冇錯,王修澤是死於王大磊之手。
是人為而非意外。
因為上一世,王修澤在這場車禍中活了下來。
10
在我再次睜開眼時,我意識到我好像回到了過去。
回到王修澤還未出車禍時。
在得知王大磊摔了一跤後行事怪異時。
我想他應當是和我一樣有了奇遇。
所以我私下購買了針孔攝像頭,裝在後座座椅的縫隙之中。
我猜想王大磊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前世他亦是利用私密照威脅財務小徐,將公司變為他的一言堂。
可臥榻之側,哪容他人鼾睡。
王修澤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使手段處理掉他的親哥哥。
而我也壓根冇想過要救王修澤。
即使這次王大磊做的手腳冇讓他死成。
王修澤也會死。
在我重生回來明白他打女兒什麼主意的那天起。
我就想殺了他。
王修澤寵女兒的態度幾乎是人儘皆知。
人人都知,王總特彆疼愛唯一的掌上明珠。
吃穿用度無一不精。
曾有合作夥伴開玩笑地打聽:
你家這姑娘這麼寶貝,將來還不知道哪家這麼有福氣娶到她
一句玩笑話卻讓王修澤麵上笑容一滯,眉眼微沉。
我對這樣的表情太熟悉了,熟悉到我身體微微一顫。
那是王修澤對占有物被他人覬覦時會不自覺表現出的樣子。
我雖心有不安,但也從來冇往那個方向想過。
直到前世,在王修澤出車禍後昏迷多日不醒時。
王秀髮賊心四起,利用我和女兒的信任,輕易進到家裡施展惡行。
男女力量懸殊。
麵對王秀髮的施暴我根本冇有任何反抗的餘力。
他當著十二歲女兒的麵,在客廳的大理石茶幾上淩辱了我。
女兒的驚叫哭喊成了他的興奮劑。
他手上動作不停,眼神卻牢牢盯著女兒細嫩的脖頸。
嘴裡吐出讓我心神懼顫地話語:
乖侄女,彆著急,待會兒讓叔叔也疼疼你,你可彆向你媽這麼無趣。
我抓住他的衣袖近乎哀求:
王秀髮,求求你不要這樣,欣瀾她是你親侄女啊,你不能毀了他一輩子,我會...配合你的,我會的!我會的!
我努力迎合的樣子好似戳中了他的神經。
他放肆地開懷大笑:
我哥可真厲害,嫂子果然像視頻裡一樣下賤!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
王修澤他逼迫我拍那種視頻也就算了。
他居然還...他怎可如此欺辱我。
我幾乎要哭不出聲了。
可他的下一句話更是讓我如遭雷劈:
說來也可惜,我哥他仔細養著的姑娘自己冇享用,到是要便宜我了!
我感覺到我的耳邊嗡鳴一片。那些一個個不起眼的細節在我腦海裡浮現。
欣瀾,你愛不愛爸爸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欣瀾這輩子也是爸爸的小情人哦。
直到女兒尖利地哭喊聲在我耳邊炸響。
我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了。
我赤著雙眸衝去廚房拿上剁骨刀和電棍。
這可多虧了王修澤那些特殊的癖好。
我一把扒開女兒,將電棍電壓開到最大,對著王秀髮的下體狠狠電擊。
我支開女兒去隔壁阿姨家報警。
手起刀落。
直到眼前一片猩紅。
王秀髮死在一位母親的勇氣之下。
即使是正當防衛,但是由於現場太過血腥。
我還是處以7年有期徒刑。
可我也從來冇想過尋死。
因為我的孩子還需要我陪伴她長大。
隻是前世我還是因心理疾病爆發自殺身亡。
再次醒來。
我想,這一次,會是春和景明。
林要弟番外:
我叫林要弟。
5歲被父母賣到老鰥夫家做童養媳。
但許是上天垂憐。
老鰥夫在我12歲那年意外去世了。
我獨自一人生活在村尾。
即使清苦但仍無憂無慮。
在15歲那年,我開始嚐到小媳婦們說的愛情的苦。
她們說嘴的時候向來不避著我。
許是以為我早就通曉人事。
她們說那事兒是極舒服的。
可每次澤哥來找我吃愛情的苦的時候,我是真得覺得苦。
也是同一年,我有了一個孩子。
可是我其實也不清楚那到底是誰的孩子。
那是我一直不敢回憶的潮濕陰暗的少女時代。
男人的淫笑,低吼,威脅。
充斥著我每一個夜晚。
我開始分不清到底是誰
隻能一遍遍欺騙自己,那是阿澤,是我的愛人。
我的肚子大了,便藏不住了。
村裡人都啐我不知廉恥。
可我不知什麼是廉恥。
我隻知道鐮刀和耙齒。
從來冇人教我,什麼是廉恥。
阿澤鬆口娶了我。
在屋裡吃了桌席,穿了身新衣,這婚就算成了。
在孩子生下來的第二天,阿澤甚至來不及看孩子一眼,就去南方打拚。
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覺得內心空蕩蕩的。
我不識字,拿著阿澤留下的錢去鎮上求識字的人給他取了一個名字。
林光耀,希望他可以光耀門楣。
可後來,阿澤哥變成了彆人的丈夫。
他的妻子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我都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形容她。
她站在那裡,就是一種力量。
十年前,兒子考上大學的時候,我帶著他舟車輾轉當麵感謝她。
她穿著乾練利索的職業裝,秀髮隨意挽起,像電視裡的大明星。
說來可笑,我居然看癡了。
這個土生土長的山村婦女,竟生出了一絲絲渴望。
渴望成為像她那樣的女性。
看著她洞徹一切的眼睛,我內心一顫。
我知道,她該是知曉我和阿澤的關係。
可我不能提,也不敢提。
我隻能裝作若無其事。
可兒子卻又給我闖出大禍。
我知曉是我冇教好他。
我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一定要看好兒子,不能讓他再給薑小姐添麻煩了。
臨走前,她主動和我交換了電話號碼,還貼心地給我準備了一個獨屬於我的翻蓋手機。
我小心翼翼地抱了她一下,像我想象中的那樣柔軟。
用著蹩腳的普通話說道:薑薑,你是我娃的大恩人呐。
她願意讓我喊她薑薑。
可後來,我發現她也是我的大恩人。
在我讀書明理之後,我才知曉。
林要弟,是林家被賣出去當童養媳的女兒。
是林光耀那個不起眼的媽媽。
是王修澤發達後拋棄的無媒無聘的婆娘。
但她從來不是她自己。
她的名字甚至不是帶有修飾意味的盼娣。
是要弟。一個難聽,又有著極強目的性的名字。
任誰也想不到,十年後的今天。
那個山野村婦會通過成人高考走出大山。
在她的一步步幫襯下。
成為現在的自己。
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卻是自己曾經無數次幻想的模樣。
現在,我叫林雲岫。
陶淵明詩中雲無心以出岫的雲岫。
王大磊番外:
一睜眼,我竟重生在了二弟王修澤出車禍之前。
前世手術刀劃開皮膚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
身上彷彿還有血液流失的幻覺。
可我,簡直高興地要瘋了。
老天還是眷顧我的。
給了我重來一回的機會。
這一次,我最親愛的二弟,我不可能會讓你那麼命大地醒過來的。
王修澤出車禍是在兩天之後。
我以談合同的藉口借走了他的車。
然後破壞了安全氣囊傳感器。
這一次,我看你怎麼活。
果然,王修澤的這一世死在了車禍中。
既定事實的改變,讓我對自己的重生更有了實感。
王修澤,你再優秀有什麼用。
還不是死了。
我到現在都忘不了你前世有多絕情!
我不過是拿了點公司賬戶上的錢去投資博弈。
有必要非讓我還回來嗎
公司的錢不還有我談合同的功勞在嗎
可身為我的親弟弟,他說要是還不上來,就要告我。
我隻能鋌而走險,迷暈老婆孩子賣去緬甸。
房子當然不能賣,那可是我在大城市的根。
結果我居然然被賣家一塊帶走了。
想起這個我還是心有餘悸。
在緬甸慘不忍睹的經曆讓我回來之後都不敢吃我最愛的牛排了。
刀叉相撞的聲音總會讓我聯想到前世的種種經曆。
可讓我冇想到的是。
在林光耀大鬨葬禮後。
弟妹薑甜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我隻當是她刺激太大。
直到開庭時,她拿出的一摞摞證據我才驚覺。
原來我這麼早就被她做局了。
可她卻冇有始終告我故意殺人罪。
在牢裡一天天的惶恐中,我的意識再次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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