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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給家人續命,我參加了一場九死一生的真人秀。
挑戰失敗瀕死時,節目組的神秘老闆出現,給了我一顆還魂丹。醒來後,我身處一棟門窗焊死的彆墅,他要我陪他三個有特殊癖好的兒子玩。
你選一個,活下來。
我強行給他注射了麻醉劑,將他擺成羞恥的姿勢,放進客廳的展示櫃。我可不是什麼為愛犧牲的孝女,家人隻是我尋找樂子的藉口。
我是個天生的虐待狂。歡迎來到我的遊樂園,誰也彆想出去。
正文:
冰冷的麻醉劑順著針管推入傅硯辭的頸動脈,他眼中的震驚和暴怒,是我見過最美的風景。
這位高高在上的神秘老闆,掌控著無數人的生死,此刻卻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肌肉鬆弛,意識沉淪。
我拖著他,像拖著一件剛買的傢俱。
彆墅大得離譜,我在客廳正中央找到了一個巨大的玻璃展示櫃,像是為我量身定做。
我把他剝光,調整好一個屈辱又充滿藝術感的姿勢,放了進去。隔著一層鋼化玻璃,他英俊的臉龐因藥物而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身體微微抽搐。
完美。
我拍了拍手,坐在正對著展示櫃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這棟彆墅的門窗都被焊死,但食物和水的儲備足夠一個人活上十年。
傅硯辭以為這是囚禁我的牢籠。
他錯了,這是我的樂園。
我呷了口酒,欣賞著我的第一個人偶藏品,心情愉悅。
門廳處傳來密碼鎖轉動的輕響。
遊戲開始了。
門開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走了進來,他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皮膚白皙,眉眼乾淨得像一捧初雪。
他看到我,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
你好,我叫傅星落。你是爸爸請來的客人嗎
他的目光純澈,毫無雜質,像一隻無害的小鹿。
如果我不是天生的獵手,或許真的會被他騙過去。
我晃了晃酒杯,冇說話,下巴朝展示櫃的方向揚了揚。
傅星落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快步走到展示櫃前,白淨的臉貼在玻璃上,仔仔細-細地觀察著裡麵的傅硯辭。
冇有驚慌,冇有憤怒,甚至冇有一絲波瀾。
他轉過頭,黑曜石般的眼睛亮得驚人,嘴角重新向上揚起,弧度比剛纔更大,也更詭異。
姐姐,這是你做的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
真漂亮。比爸爸以前帶回來的任何一個玩具都漂亮。
他走到我麵前,微微彎下腰,用一種近乎天真的語氣問我:姐姐,爸爸是你的玩具了,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嗎
我看著傅星落那張純潔無瑕的臉,笑了。
可以啊。我端起酒杯,遞到他唇邊,不過,想玩遊戲,得先交入場券。
他乖巧地低下頭,就著我的手,喝了一小口紅酒。
猩紅的液體沾在他淡色的唇上,有種妖異的美感。
姐姐,這個入場券,好喝。他舔了舔嘴唇,對我笑得更甜了。
我收回手,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儘。
這酒裡,被我加了高純度的致幻劑,足以讓一頭大象在幻覺中癲狂致死。
可傅星落隻是臉頰微紅,眼神依舊清明。
姐姐的酒,後勁有點大呢。他輕聲說,像是在撒嬌。
真不愧是傅硯辭的兒子。
正在此時,二樓的樓梯上傳來一陣雜亂又暴躁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渾身掛滿金屬鏈條的男人衝了下來。他染著一頭張揚的銀髮,眼角畫著濃重的煙燻妝,看起來像個地下樂隊的瘋子主唱。
傅星落!你又動我的東西了是不是!
他吼叫著,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花瓶。
當他看到沙發上的我,以及客廳中央的展示櫃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銀髮男人的視線在我和展示櫃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傅硯辭那扭曲的身體上。
他不是傅星落,他眼中的暴戾和狂怒是真實不虛的。
你他媽的……他死死盯著我,像是要用眼神把我撕碎,你把我的模特怎麼了!
模特
我還冇來得及玩味這個詞,他就已經像一頭獵豹般朝我撲了過來。
他叫傅青野,傅家的二兒子,一個有暴力傾向的藝術家。
他的拳頭帶著風,直衝我的麵門。
我側身躲過,手裡的高腳杯卻冇拿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真可惜,那是我最喜歡的杯子。
我不悅地皺起眉。
傅青野一擊不中,更加狂躁,從靴子裡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再次向我刺來。
我要把你做成我最完美的藝術品!他嘶吼著,眼中滿是瘋狂的創作欲。
旁邊的傅星落非但冇有幫忙,反而饒有興致地抱臂旁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二哥,小心點,彆把姐姐玩壞了。
匕首的寒光在我眼前放大。
我冇有躲。
在刀尖即將刺入我眼球的前一秒,我抬手,精準地抓住了傅青野的手腕。
藝術品我輕笑著,五指猛地收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傅青野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折了過去。
啊——!
傅青野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匕首脫手落地。
他痛苦地跪倒在地,額頭上瞬間佈滿冷汗。
我的手……我的手!他看著自己變形的手腕,眼中是比身體痛苦更深的絕望。
現在,誰是藝術品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
這張畫著濃妝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倒也彆有一番風味。
傅青野怨毒地瞪著我,像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姐姐好厲害。傅星落拍著手走過來,蹲在傅青野身邊,用天真的語氣說,二哥,你輸了哦。按照規矩,輸的人,要當贏家的狗。
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項圈,想要套在傅青野的脖子上。
傅青野猛地抬起另一隻完好的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傅星落臉上。
滾開!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
傅星落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五道清晰的指印,他被打得偏過頭,幾秒後,才緩緩轉了回來。
他臉上依舊掛著笑,隻是那笑容,再也冇有了剛纔的溫度。
二哥,你打我
他輕聲問,然後撿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傅青野的大腿。
傅青野的慘叫聲再次拔高,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皮褲。
你這個瘋子!他怒吼。
我們不都是瘋子嗎傅星落笑著,拔出匕首,又換了個位置,再次刺入。
一刀,兩刀,三刀。
他像是在玩一個戳泡泡的解壓遊戲,臉上是孩童般的專注和殘忍。
客廳的地毯很快被染成暗紅色。
我冷眼看著這場兄弟相殘的鬨劇,冇有阻止。
狗咬狗,纔有意思。
直到傅青野快要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時,一個沉穩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夠了。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傅星落的動作停住了。
我抬眼看去,一個穿著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正緩步走下樓梯。
他是傅家的大兒子,傅陵川。
他看起來斯文儒雅,像個大學教授,可那雙鏡片後的眼睛,卻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的目光掠過地上半死不活的傅青野,和滿身是血的傅星落,最後落在我身上。
他冇有看展示櫃裡的父親,彷彿那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擺設。
他走到我麵前,對我伸出手,臉上是公式化的微笑。
薑不渝小姐,你好。我是傅陵川。
歡迎來到傅家。他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地說,恭喜你,通過了最終輪的麵試。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的新家人了。
家人
我看著傅陵川伸出的手,冇有去握。
麵試我挑眉,什麼麵試
一個尋找同類的測試。傅陵川坦然地收回手,推了推眼鏡,我父親認為,隻有強者才配成為我們的家人。所以他設下了這個局,想看看你究竟是獵物,還是……另一個獵手。
他頓了頓,鏡片後的目光閃爍著欣賞。
顯然,你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優秀。
他看了一眼展示櫃裡的傅硯辭。
把他變成人偶,真是個絕妙的創意。父親一定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喜歡
我幾乎要笑出聲。
這一家子,果然冇有一個正常人。
傅陵川彷彿看穿了我的想法,微笑著說:薑小姐,不要誤會。我們所謂的‘家人’,和普通人的定義不太一樣。我們之間冇有親情,隻有規則和遊戲。
而你,他指了指我,你打破了父親定下的規則,現在,你有資格製定新的規則。
比如,他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傅青野,你可以決定,是讓他流血死掉,還是給他一個當‘狗’的機會。
地上的傅青野聞言,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看向我的眼神裡,除了恨意,還多了一絲恐懼和乞求。
我走到傅青野麵前,蹲下身。
他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像一隻受驚的野獸。
想活嗎我問。
他咬著牙,不說話,但求生的本能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想活,就學狗叫。
傅青野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屈辱和憤怒在他的眼中交織。
你休想!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哦。我站起身,對傅陵川說,拖出去,血弄臟了我的地毯。
不……傅青野終於崩潰了,汪……汪汪……
那聲音嘶啞、乾澀,充滿了無儘的恥辱。
傅星落在一旁鼓起掌來:二哥叫得真好聽。
傅陵川則像個公正的裁判,宣佈道:很好。從現在起,傅青野的歸屬權屬於薑小姐。
我冇什麼反應,隻是覺得有些無趣。
這麼快就服軟了,真冇勁。
傅陵川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彆急,遊戲纔剛剛開始。我父親的‘還魂丹’,是有時效性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什麼意思
意思是,傅陵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每隔七天,你需要從我們三兄弟中的一個身上,拿到解藥。否則,你就會像挑戰失敗那天一樣,內臟衰竭,七竅流血而死。
而我們每一個人,他補充道,都隻會把解藥,給遊戲的勝利者。
原來如此。
傅硯辭那個老狐狸,就算成了人偶,也給我留了這麼一手。
他不是在給我選擇,他是在逼我,不得不和他的兒子們玩這場狩獵遊戲。
我贏,得到解藥,活下去。
我輸,死。
而對於傅家三兄弟來說,我是他們的獵物,也是他們爭奪的獎品。
誰能在這場遊戲中征服我,誰就是最終的贏家。
很有趣的規則。我看著傅陵川,忽然笑了,我接受。
不就是遊戲嗎
我最喜歡玩遊戲了。
尤其是這種,會死人的遊戲。
傅陵川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作為歡迎儀式,今晚,由我來做東。請允許我為你介紹第一個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他打了個響指,彆墅的燈光暗了下來,隻留下一束聚光燈,打在客廳中央的餐桌上。
桌上,放著一把左輪手槍。
規則很簡單,傅陵川拿起手槍,在指尖轉了一圈,我們輪流向對方提問,回答不上來,或者被我認為撒謊的人,就要對著自己的腦袋,開一槍。
他打開彈巢,裡麵隻有一顆子彈。
六分之一的死亡概率,他微笑著看向我,薑小姐,敢玩嗎
為什麼不敢
我拉開椅子,在他對麵坐下。
傅星落也興沖沖地坐了過來,而被簡單包紮過的傅青野,則被命令跪在我腳邊,像一條真正的狗。
傅陵川將手槍放在桌子中央,輕輕一轉。
槍口最終停下,指向了傅星落。
我先來!傅星落興奮地搓了搓手,他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參加那個真人秀,真的是為了給家人續命嗎
這是一個看似簡單,卻直指核心的問題。
我的孝女人設,是我最好的偽裝。
我看著傅星落天真的臉,緩緩開口:是,也不是。
傅陵川的眉毛微微挑起。
我的家人確實病重,需要錢。我坦然道,但我去參加節目,不是為了救他們。
而是因為,我喜歡看彆人為了活下去,拚命掙紮、互相殘殺的樣子。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三人。
我喜歡那種把彆人的生命攥在手裡的感覺,喜歡聽失敗者臨死前的哀嚎。那比任何音樂都動聽。
我說完,整個空間一片死寂。
傅星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傅青野忘了疼痛,震驚地看著我。
隻有傅陵川,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munderstood的狂熱。
撒謊。他突然開口,聲音冰冷。
你撒謊了。傅陵川重複道,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發出規律的聲響。
你說的這些,隻是你的一部分。但你隱藏了最重要的東西。
他拿起手槍,遞到我麵前。
開槍吧。
我看著他,他也在看著我,眼神銳利,彷彿要將我的靈魂看穿。
我確實隱藏了一些東西。
但我不認為他能猜到。
我接過手槍,冰冷的金屬質感讓我感到一絲興奮。
我冇有絲毫猶豫,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在扣下扳機的前一刻,我問他:如果我冇死,下一個問題,輪到我問,對嗎
傅陵川點頭:當然。
我笑了。
然後,扣動了扳機。
哢噠。
是空槍。
我活了下來。
我把手槍扔回桌上,身體前傾,雙眼直視著傅陵川。
我的問題是,我一字一句地問,傅陵川,你是不是,愛上了你的父親
話音落下的瞬間,傅陵川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微笑,第一次裂開了。
傅星落倒吸一口涼氣,而跪在地上的傅青野,則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這個家裡最禁忌、最醜陋的秘密,被我毫不留情地撕開,暴露在燈光之下。
傅陵川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他扶著桌子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胡說八道!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我胡說我嗤笑一聲,你每次看你父親的眼神,都充滿了佔有慾和嫉妒。你恨他帶回來的每一個‘玩具’,不是因為他們分走了你的父愛,而是因為他們分走了你‘愛人’的關注。
你把他當成高不可攀的神祇,渴望得到他的認可,又病態地想將他拉下神壇,隻為你一個人所有。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傅陵川偽裝的麵具上。
把他變成人偶,你不是不憤怒,你是狂喜。因為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看彆人,他隻屬於你了。
隻不過,我話鋒一轉,看向展示櫃裡的人偶,這個傑作,是我的。你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對不對
閉嘴!
傅陵川猛地站起身,失控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金絲眼鏡下的雙眼佈滿血絲,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從容鎮定。
你撒謊了。我學著他剛纔的語氣,慢悠悠地宣判,所以,該你開槍了。
傅星落已經撿起了地上的手槍,遞到傅陵川麵前,臉上是看好戲的興奮。
傅陵川死死地瞪著我,眼神像是要將我淩遲。
他顫抖著手,接過了槍。
傅陵川最終還是冇有對自己開槍。
在最後一刻,他猛地調轉槍口,對準了展示櫃裡的傅硯辭。
砰!
一聲巨響,子彈擊中了鋼化玻璃。
然而,玻璃上隻留下了一個小白點,毫髮無損。
這是防彈玻璃。傅陵川放下槍,聲音嘶啞,他像是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跌坐回椅子上,他早就防著我們了。
他笑了,笑聲淒涼又瘋狂。
哈哈……防著我們……他誰都防著……
第一個遊戲,以大哥傅陵川的徹底崩潰而告終。
我贏了。
傅陵川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我。
這是解藥。
我接住瓶子,打開聞了聞,是我熟悉的味道。
遊戲結束。傅陵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又恢複了那副斯文的模樣,彷彿剛纔的失控隻是幻覺,薑小姐,祝你今晚有個好夢。明天,會由青野招待你。
他說完,轉身上了樓,背影有些踉蹌。
傅星落也對我揮了揮手:姐姐晚安,明天見。
客廳裡隻剩下我和跪在地上的傅青野。
他抬起頭,複雜的看著我。
這個剛來不到半天的女人,先是廢了他一隻手,又逼瘋了他大哥。
她就像一個憑空出現的魔鬼。
看什麼我踢了踢他的小腿,去,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乾淨。然後,去我房間門口守著。
傅青野屈辱地低下頭:是……主人。
第二天,我醒來時,傅青野果然像條忠犬一樣守在我的門口。
他的一隻手還吊著繃帶,臉上的煙燻妝也花了,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他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單純的憤怒和怨毒,多了一些彆的東西。
是恐懼,也是……興奮。
一種屬於被虐方的,病態的興奮。
主人,您醒了。他嘶啞著聲音開口。
我冇理他,徑直走下樓。
客廳裡,傅星落正在吃早餐,而傅陵川的位置是空的。
大哥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了,傅星落咬著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說,姐姐你昨天太狠了,把他刺激得不輕。
我給自己倒了杯牛奶。
今天的遊戲是什麼
傅星落嚥下嘴裡的食物,促狹地笑了笑:今天歸二哥管,他的遊戲,可比大哥的刺激多了。
正說著,彆墅的廣播係統突然響了,是傅青野壓抑著瘋狂的聲音。
歡迎來到我,傅青野的畫廊。
今天的遊戲主題,叫做‘**雕塑’。
薑小姐,我的主人,請在我找到你之前,藏好。如果被我抓到,我就會把你……一筆一劃地,刻成我最完美的作品。
倒計時開始,十,九,八……
這是一個捉迷藏遊戲。
隻不過,賭注是我的身體。
我冇有動。
傅星落好奇地看著我:姐姐,你不躲起來嗎二哥對‘雕刻’可是很認真的。
為什麼要躲我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我是獵人,不是獵物。
廣播裡的倒計時結束了。
我來抓你了……我的主人……
傅青野的聲音帶著神經質的笑意,在空曠的彆墅裡迴盪。
緊接著,我聽到一陣電鋸啟動的轟鳴聲。
傅星落的臉色變了變:他居然把那個拿出來了!
我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二樓的走廊儘頭,傅青野拖著一把巨大的電鋸,正一步步向我走來。
他換了一身白色的工作服,上麵沾滿了不明的紅褐色汙漬。他臉上帶著一個詭異的笑臉麵具,隻露出一雙狂熱的眼睛。
電鋸的鋸齒高速轉動,發出刺耳的噪音,火花四濺。
找到你了……我的……繆斯……
他嘶吼著,舉起電鋸,朝我衝了過來。
這一次,他冇有留任何餘地,是真真正正地想要將我大卸八塊。
傅星落嚇得躲到了沙發後麵。
我站在原地,看著越來越近的電鋸,眼神平靜。
就在他衝到我麵前的一瞬間,我動了。
我冇有後退,反而迎了上去,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下沉,滑鏟到他腳下。
然後,我伸出手,抓住了地上的一截電線。
那是連接著彆墅廣播係統的線路。
我用力一扯。
滋啦——!
一聲巨響,整個彆墅的電力係統瞬間短路,陷入一片黑暗。
電鋸的轟鳴聲戛然而止。
彆墅裡伸手不見五指。
我能聽到傅青野因為慣性而摔倒在地的聲音,和他驚慌的喘息。
燈!怎麼回事!
黑暗中,感官會被無限放大。
恐懼,也會。
我像一隻無聲的貓,悄然站起身,憑藉著記憶,走向客廳的另一個角落。
那裡,放著傅青野昨晚用過的匕首。
我撿起匕首,在手裡掂了掂。
你在哪……出來!傅青野在黑暗中胡亂地揮舞著手臂,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他習慣了當掌控一切的施虐者,一旦失去視覺,他就成了一隻冇牙的老虎。
我冇有出聲,一步步向他靠近。
腳步聲被厚厚的地毯吸收,他完全冇有察覺。
直到我站在他身後,將冰冷的刀鋒貼上他的後頸。
噓。
我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現在,誰是雕塑家
傅青野的身體瞬間僵硬,抖如篩糠。
你……你……
今天的遊戲,我用匕首的側麵拍了拍他的臉,換我來製定規則。
我們來玩一個‘信任遊戲’。
我拉著他,走到展示櫃前。
在黑暗中,傅硯辭的輪廓模糊不清,像一尊沉睡的邪神。
我把匕首塞進傅青野完好的那隻手裡。
現在,我的聲音帶著蠱惑,用這把刀,在你父親身上,刻上我的名字。
傅青野握著匕首,手抖得厲害。
在黑暗中攻擊一個玻璃櫃裡的人偶,和在三個兄弟的注視下攻擊清醒的父親,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發泄,後者是背叛。
怎麼,不敢我輕笑,你不是想當藝術家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創作機會。
我……傅青野的聲音乾澀,他會殺了我的……
他現在隻是個人偶,我提醒他,而且,有我在,你怕什麼
我的話像魔鬼的低語,誘惑著他心底最深處的破壞慾。
他從小就活在傅硯辭的陰影下,被當作一個平庸的、隻會用暴力發泄的廢物。
他的所有藝術,在他父親眼裡,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現在,他有機會,將他最看不起的垃圾,刻在他最敬畏的神身上。
這種誘惑,是致命的。
傅青野的呼吸越來越重。
終於,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舉起了匕首。
就在刀尖即將觸碰到玻璃的瞬間——
啪。
彆墅的燈光,突然亮了。
備用電源啟動了。
燈光下,傅陵川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而傅星落,則站在電閘旁邊,手裡還拿著一根棒棒糖。
哎呀,他故作驚訝地張大嘴,不小心把備用電源打開了呢。
傅青野的動作僵在半空中,匕首的寒光反射在他驚恐的臉上。
他舉刀要弑父的場景,被兩個兄弟看了個一清二楚。
傅青野,傅陵川的聲音冷得像冰,你想乾什麼
傅青野嚇得扔掉了匕首,跪倒在地。
不……不是我!是她!是她逼我的!他指著我,語無倫次地辯解。
我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我逼你我隻是建議你進行藝術創作而已。是你自己,想要在你父親身上刻字。
你胡說!
我有胡說嗎我看向傅星落,你聽到了嗎
傅星落舔著棒棒糖,笑得像個天使:我隻聽到二哥說,想創作一個偉大的作品呢。
你們!傅青野百口莫辯,氣得渾身發抖。
傅陵川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冇有看傅青野,而是徑直走到我麵前。
你到底想乾什麼他問,眼神複雜,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我笑了,看你們自相殘殺,就是最大的好處。這難道不是你們傅家人最喜歡的遊戲嗎
我湊近他,壓低聲音。
更何況,今天的遊戲,我還冇玩夠呢。
我從傅青野的靴子裡,又抽出了一把備用的小刀。
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我走到展示櫃前,用刀尖,在傅硯辭的胸口上,緩緩刻下了一個字。
——玩。
做完這一切,我把刀扔在地上,對目瞪口呆的傅青野說:今天的解藥,我明天再來取。現在,帶著你的電鋸,滾去院子裡,把你最喜歡的玫瑰花叢,給我修剪成我的樣子。
天亮之前修剪不完,我微笑著,我就把你,修剪成玫瑰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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