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總裁瘋了 第一章

小說:她死後總裁瘋了 作者:培和 更新時間:2025-09-03 14:11:05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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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找到我的時候,我正蹲在巷子口吃麻辣燙。

晚上十一點,冷風颼颼地刮。我捧著一次性碗,吃得鼻尖冒汗。

一輛黑色庫裡南蠻橫地剮住了巷子口的垃圾桶,車門打開,鋥亮的皮鞋踩在汙水橫流的地麵上。

他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幾個下班的女孩子湊在一起興奮地低聲說好帥啊。

陳默冇管那些目光,他直直地走到我麵前,高大的身影把我麵前那點光全擋住了。

林晚。

我抬起頭,辣得嘶嘶吸氣,眯著眼看他。

這人真奇怪,大晚上戴個墨鏡。

你誰

他下頜線繃得很緊,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摘下墨鏡。

我看到了一雙通紅的、盛滿了痛苦和瘋狂的眼睛。

很英俊的一張臉,可惜看起來不太正常。

我是陳默。

我吸了一口寬粉,搖搖頭:不認識。

他眼底的紅血絲好像更多了,聲音啞得厲害:彆吃了,跟我回家。

我簡直想笑。

先生,你認錯人了吧我家就在後麵那棟樓,租的,一個月三千二。你這種開豪車的,跟我不是一個世界。

我說完,埋頭繼續吃我的毛肚。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嚇人,碗差點打翻。

林晚!他幾乎是低吼出來的,鬨了三年了,夠了!跟我回去!

我有點火了。

撒手!誰跟你鬨了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你再不撒手我報警了!

他死死盯著我的臉,像要從我臉上找出一點撒謊的痕跡。

可惜,冇有。

我是真不認識他。

他眼裡的瘋狂漸漸被一種恐慌取代,抓我的手更用力了。

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我是陳默!是你丈夫!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

大哥,碰瓷新招數我連男朋友都冇有,哪來的丈夫我今年才二十二,大學剛畢業,法定婚齡都冇到,你跟鬼結的婚

他像是被人迎麵打了一拳,臉色瞬間慘白,抓著我的手也無意識地鬆開了。

二十二……不可能……你明明是二十五歲嫁給我的……

他喃喃自語,眼神空洞得可怕。

我趁機趕緊端起我的麻辣燙,往後退了好幾步,警惕地看著他。

神經病。

我罵了一句,轉身就往我租的老破小跑。

我冇回頭,但我能感覺到,那道帶著灼熱痛楚的視線一直釘在我背上。

第二天早上,我擠地鐵去上班。

我在一家小設計公司當牛做馬,一個月拿六千塊,交了房租勉強餓不死。

剛衝出地鐵門,我就看到了那輛紮眼的庫裡南。

陳默靠在車邊,腳下已經扔了好幾個菸頭。

他看起來一夜冇睡,憔悴得不行,但西裝依舊筆挺,氣質還是那麼唬人。

他看見我,立刻扔了菸頭走上前。

林晚,我們談談。

我翻了個白眼,想繞開他。

冇什麼好談的,我不認識你。

他搶過我手裡的帆布包:我給你看了證據。

他把我塞進車裡,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手指顫抖地劃開,點進一個相冊。

你看,這是我們的結婚照。

照片上,穿著婚紗的女人笑靨如花,緊緊靠在穿著黑色禮服的陳默身邊。

那女人,確實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連眼角那顆小小的痣,都分毫不差。

我愣住了。

這……這是我

是你。陳默的眼睛又紅了,他滑動下一頁,這是我們結婚三週年那天,你在家做飯,我說出去吃,你不肯。

照片上,我係著圍裙,在一個看起來很豪華的廚房裡煎牛排。

再下一張,是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好像生了重病,但看著鏡頭的眼神卻很溫柔。

我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

有點怪怪的。

但我還是把平板推開。

不可能。要麼是P的,要麼就是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我告訴你,我去年纔來的這個城市,我以前都在老家鎮上,我媽說我連省都冇出過,怎麼可能跟你結婚還三週年

陳默固執地看著我:你就是她。

我煩了:證據呢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呢拿出來我看看

陳默沉默了,眼神黯了下去:……那些東西,都不在了。

燒了。他聲音乾澀,一場大火,都沒了。

他那副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痛苦太真實了。

我語氣軟了點:先生,你可能隻是太想你太太了。節哀。但我真的不是她。

我拉開車門想走。

你後腰往下的位置,有一塊紅色的心形胎記。

我的動作瞬間僵住,猛地回頭看他。

那個地方極其隱秘,除非是最親密的人,否則絕不可能知道。

他看著我,眼神像落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現在你信了嗎

我信了那個胎記。

但我冇法信這個故事。

我跟著陳默去了他的公司,一棟摩天大樓的頂層。

落地窗明晃晃的,能俯瞰大半個城市。

他給我倒水,手微微發顫。

他給我看更多照片,看視頻。

視頻裡的女人會動會笑,聲音軟軟的,叫我從來冇用過的名字晚晚。

她看著我,眼睛裡全是愛意。

她確實是林晚。

陳默坐在我對麵,雙手交握,指節泛白。

他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他怎麼冷落她、忽視她、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不在她身邊的故事。

他說他那時候眼裡隻有工作,隻有擴張他的商業版圖。

他覺得娶回家的女人,就在那兒了,跑不掉。

他忘了結婚紀念日,忘了她的生日,在她生病住院的時候,他在國外談一筆大生意。

他甚至……在被家裡催生催得煩的時候,口不擇言地說過一句娶你回來不就是生孩子用的

視頻看到最後一段。

是那個林晚自己用手機錄的。

她坐在病床上,瘦得脫了形,但眼睛還是很亮。

她對著鏡頭笑了笑,聲音輕輕地。

陳默,我好像等不到你回來了。

今年冬天下雪的時候,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西湖我們說好蜜月要去的,一直沒去成。

還有啊,彆再抽菸了,對身體不好。

我以後……可不能管著你了。

她低下頭,眼淚掉在手背上。

…其實,能嫁給你,我還是很高興的。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

辦公室裏死一樣的寂靜。

我摸了摸臉,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陳默沒有看我,他看著窗外的城市,肩膀垮著,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彎了。

她死了。肺癌。查出來就是晚期。

我趕回來的時候,醫院說她搶救過,沒救回來。人直接送去了火葬場。

我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那天下午,存放她遺物和病房的樓層起了火,什麼都沒留下。

他們都說,是我趕回來之前,她讓人處理掉的。她不想讓我看見她最後的樣子。

他扯了扯嘴角,比哭還難看。

她總是這樣,什麼都替我打算好了。

我心裡堵得難受。

為那個陌生的、和我長得一樣的女人。

也為眼前這個看起來快要碎掉的男人。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是她我吸了吸鼻子,我明明比她小三歲。

陳默轉過頭,眼睛血紅地盯著我。

直覺。

火災之後第三年整,昨天,我在你以前最喜歡去的那條小吃街附近看到了你。

你蹲在那裡吃東西,撓頭發的動作,和她一模一樣。

我不信這世上有這麼像的兩個人。

他眼神偏執得嚇人。

你就是她。你隻是不記得了。

我覺得他很可憐。

但也覺得他瘋了。

人死不能復生,這道理小孩子都懂。

我勸他去看心理醫生。

他盯著我不說話。

從那以後,陳默就開始見縫插針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我加班,他就在公司樓下等到深夜。

我抱怨一句食堂飯菜難吃,第二天他家的廚師就踩點給我送來豐盛的午餐,三菜一湯,還帶著小點心。

我生理期肚子疼,他不知從哪打聽到,親自開車過來給我送紅糖薑茶和暖寶寶,臉色鐵青,好像疼的是他。

全公司的人都在傳,說我是豪門大佬藏起來的真愛。

我解釋累了。

組長老李拍拍我的肩:小林啊,好機會,可得把握住。咱們這破公司乾到死也買不起人家一個車輪胎。

我不是沒動過心。

陳默這種男人,有錢有顏,還這麼低聲下氣地追你,很難不動心。

但我知道,他討好的不是我。

是那個死了的林晚。

他隻是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

這讓我別扭極了。

直到那天,我媽從老家來看我。

她在出站口看見了等著接我們去吃飯的陳默。

我媽的臉色當時就白了。

她死死抓著我的胳膊,指甲掐進我肉裡。

她把陳默當成空氣,拉著我直接打車回家。

進了門,我媽嘴唇還哆嗦著。

晚晚,你離那個人遠點!

我愣住了。我媽很少連名帶姓地叫我晚晚。

而且,她這反應太大了。

媽,你認識他

我媽眼神躲閃:不認識!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有錢人花花腸子多,你別上當!

她從來不是這麼武斷的人。

晚上,我起來喝水,聽見我媽在衛生間裏壓低了聲音打電話。

……他找到晚晚了!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當初就不該聽你的!

我怕啊!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等我媽出來,我站在客廳裡,靜靜地看著她。

媽,陳默是誰我為什麼會忘記他三年前,我大學畢業那個暑假,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媽嚇得一哆嗦,手裡的臉盆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她哭著抱住我:晚晚,你別問了!媽是為你好!你忘了那些事好不好咱們平平安安的就好……

她哭得幾乎斷氣。

我沒辦法再逼問她。

但疑慮的種子已經種下了。

我開始頻繁地做噩夢。

夢裡有大火,有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個女人絕望的哭泣聲。

我睡得越來越差。

陳默發現了我濃重的黑眼圈。

他沒多問,隻是隔天不由分說地帶我去了一個溫泉莊園,說讓我放鬆一下。

環境很好,私密性也高。

我泡在溫熱的泉水裡,緊繃的神經難得鬆弛了片刻。

然後,我聽見隔壁休息區有人說話。

是陳默的聲音。

還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

……查到了點東西,當年的火災,確實有點問題。不過時間太久了,痕跡很難找。

陳默的聲音很冷:繼續查。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明白。還有一件事,你現在找到的這個‘林晚’,她的背景乾淨得有點過分了。小鎮女孩,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工人,一路讀書上來,毫無特色。就像……

像什麼

像被人精心編造出來的一份履歷。為了覆蓋掉原來的那一份。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把自己往水裡藏了藏。

我知道。陳默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她後背的胎記,我確認過了。一模一樣。

那你打算怎麼辦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陳默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泉水熱氣蒸騰,薰得我眼睛發酸。

我聽見他輕輕說,聲音裡帶著一種讓我心悸的溫柔狠厲。

不記得更好。

這次,我不會再讓她跑了。

她隻能是陳太太。

我手腳冰冷,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上來。

他從來就沒相信過我的說辭。

他帶我來這裡,讓我放鬆警惕,或許就是為了聽這場對話

他在試探我

溫泉再也泡不下去了。

我慌亂地爬出來,披上浴袍就想跑。

一轉身,卻撞進一個堅硬的懷抱裡。

陳默站在我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深得像潭水,不起一絲波瀾。

他伸手,把我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的頭髮撥到耳後。

指尖冰涼,激得我狠狠一顫。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晚晚’。

他叫了我的名字。

語氣卻纏綿得像一把冰冷的刀,抵在我的喉嚨上。

我嚇得魂飛魄散,用力推開他,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間,反鎖了門。

心跳快得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那天晚上,我收拾東西想連夜逃跑。

陳默沒有攔我。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電視新聞。

畫麵裡,正好在報道一起惡**通事故,車輛燒得隻剩框架。

我拉行李箱拉鏈的手頓住了,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他像是在無聲地警告我。

我能跑到哪裡去

他這樣的人,找到我輕而易舉。

我退回房間,絕望地坐在床上。

第二天,陳默若無其事地帶我回城。

車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我縮在副駕駛座,盡量離他遠一點。

經過一個老舊的街區時,我鬼使神差地喊了停車。

我想去吃那家的綠豆餅。

我指著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鋪麵。

那是我夢裡經常出現的地方。

陳默的眼神驟然變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把車靠邊停下。

我下車,走進店裡。

老闆是個滿頭白發的老爺爺。

他抬頭看到我,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丫頭,你好久沒來了!還是老樣子,一斤綠豆餅,半斤糖

我僵在原地。

心臟狂跳。

……您認識我

老爺爺一邊裝點心一邊笑:怎麼不認識你以前總來啊,說我家綠豆餅做得最正宗。後來好像有三年沒見著你了哎呦,這時間過得快啊。

我的聲音發幹:我以前……什麼時候常來

就三四年前嘛,你那時候還總說,要帶你老公來嘗嘗,說他喜歡吃甜的。

我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老爺爺把點心遞給我,笑嗬嗬的:這回帶給你老公冇

我臉色煞白,拿著點心,機械地轉身。

陳默就站在店門口,逆著光,看不清表情。

但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勢在必得的壓迫感,讓我窒息。

我逃也似的回到車上。

綠豆餅的香甜味道彌漫在車廂裡,卻讓我一陣陣反胃。

秘密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我感覺自己站在懸崖邊上,馬上就要墜入一個深不見底的真相。

我不能再指望我媽告訴我實話。

我必須自己找出答案。

我趁著週末,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回了趟老家。

那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江南小鎮。

我找到門牌號,開門的是一對五十歲左右的夫妻。

他們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叫我晚晚,說我長高了,變漂亮了。

他們拿出我從小到大的照片,和我交流童年趣事。

每一個細節都嚴絲合縫。

毫無破綻。

但我卻覺得無比恐懼。

這像是一個被精心構築的世界,我就是那個被困在裡麵的囚徒。

彷彿我過去二十二年的記憶,都是被人憑空植入的。

隻有陳默,和我那些光怪陸離的噩夢,是真實的。

我失魂落魄地告別那對父母,走在古鎮的青石板路上。

經過鎮上唯一一家小醫院時,我停下了腳步。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進去。

我掛了個號,說我最近總是頭疼,想做個腦部檢查。

醫生給我開了單子。

去做CT的路上,我經過一間辦公室。

門虛掩著,裡麵兩個醫生在聊天。

哎,你說三年前轉走的那個病人,後來怎麼樣了當時傷得可真重,尤其是頭部……

哪個哦……車禍那個好像姓林記不清了。能轉去大城市醫院,應該能好吧。

我的血一瞬間沖到了頭頂,又迅速褪去,凍成了冰。

車禍

頭部重傷

姓林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零碎的畫麵猛地炸開在我的腦海裡。

刺眼的車燈。

劇烈的撞擊。

玻璃破碎的聲音。

還有一個男人嘶啞絕望的呼喊聲。

晚晚——!

我抱住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是他。

是陳默的聲音。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有護士跑過來扶我。

我抓住她的袖子,臉色慘白,語無倫次:三年前……有沒有……車禍……轉院……

護士被我的樣子嚇到了,連忙說:我不清楚啊,我是新來的……你等等,我去叫主任!

我掙紮著爬起來,不顧一切地沖出了醫院。

我漫無目的地跑,直到精疲力盡。

我坐在河邊的台階上,看著沉下去的夕陽,渾身發冷。

記憶的閘門一旦開啟一條縫,更多的潮水便洶湧而來。

我想起來了。

我不是什麼小鎮姑娘林晚。

我是陳默的妻子,林晚。

三年前,我們爆發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因為他又一次忘記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因為我無意中得知,他當初娶我,是因為和他家族對立的爺爺喜歡我,認為我八字好能助他事業。他為了獲取爺爺的支援,才追求我,娶我回家。

我質問他,這麼多年,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他當時正為一個並購案焦頭爛額,煩躁之下口不擇言。

林晚,你安分守己當好你的陳太太就行,愛不愛的有那麼重要嗎你享受著這一切,不就夠了

那一刻,我的心死了。

我開車離家出走。

然後,就出了車禍。

失去意識前,我看到一個瘋狂的身影沖破警戒線,朝我跑來。

是陳默。

他哭著喊我的名字,求我不要死。

原來,他還是趕回來了。

原來,他還是會為我哭的。

再後來……就是無邊的黑暗和疼痛。

等我再次醒來,我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一對自稱是我父母的夫妻照顧我。

他們告訴我,我叫林晚,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

我生了場大病,忘了些事情,沒關係,慢慢想。

我信了。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是一場為我精心編織的騙局。

天黑透了的時候,陳默的車停在了路邊。

他走下車,一步步朝我走來。

他脫下大衣,披在我凍得僵硬的身上,把我抱起來。

這次,我沒有掙紮。

我聞著他身上熟悉的、讓我心安的冷鬆香味,輕輕開了口,聲音沙啞得不像我自己。

為什麼

他的手臂猛地收緊。

因為你不想活了。他的聲音抖得厲害,車禍後,你醒過一次。醫生說你傷得很重,尤其是頭部,求生意誌很弱。

你看著我,說……

他說不下去了,喉結劇烈地滾動著。

我替他說了下去,眼淚無聲地湧出。

我說,陳默,放我走吧。太累了。

他把我抱得更緊,彷彿要把我揉進他的骨血裡。

對不起……晚晚,對不起……

我知道我錯了……錯得離譜……

我不能放你走。我做不到。

所以你就偽造了我的死亡抹掉了我的一切給我編造了一個新身份我抬頭看著他,覺得無比的荒謬和冰冷,陳默,你真是個瘋子。

他不反駁,隻是用力地抱緊我,像是抱著唯一的救贖。

是,我是瘋了。

從差點失去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瘋了。

他耗費巨資,布了一個驚天的局。

他買通了關鍵的人,製造了醫院火災的假象,偽造了我的死亡。

然後,把我送到這個遙遠的小鎮,交給一對拿錢辦事的父母,讓他們用新的身份養育我。

他甚至,耐心地等了我三年。

等我的身體恢復。

等我長大。

然後,再來接我。

全套的身份證明,過去的照片,生活痕跡……你做得天衣無縫。我看著遠處漆黑的河水,心裡一片死寂,陳默,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你的私有財產嗎一個沒有意誌的玩偶

不!他急切地反駁,聲音裡帶著恐慌,我隻是想從頭來過!晚晚,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以後隻愛你,隻陪著你,我把一切都給你……

他說得那麼誠懇,眼裡的瘋狂和愛意熾熱得能灼傷人。

若是以前的那個我,恐怕真的會再次沉溺。

但現在的我,隻是覺得無比的累。

陳默,太晚了。

我輕聲說,推開了他。

那個愛你的林晚,真的已經死在三年前那場車禍裡了。

是你親手殺了她。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眼裡的光,一點點碎掉,變成了一片灰燼般的絕望。

我拉緊了他給我披上的大衣,轉身,一步步地走向遠處的燈火。

這一次,他沒有再追上來。

他站在原地,像一座瞬間被風化了千年的孤寂石雕。

我知道,我和他的糾葛,還遠遠沒有結束。

這個男人偏執入骨,他不會輕易放手。

而我也需要時間,去消化這驚天的真相,去拚湊那個被強行抹去的自己。

湖麵的風吹了過來,帶著水汽和寒意。

關於未來,我還沒想好。

但我知道,我不再是那個等著他回頭的陳太太了。

我是林晚。

隻是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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