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女的複仇之途 嫡長女她又美又颯

小說:嫡長女的複仇之途 作者:峨眉金頂的陳靖仇 更新時間:2025-09-04 09:43:33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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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帳春深,暗流初顯

暮春的風裹挾著薔薇的甜香,穿過鎮國公府雕花朱漆長廊的鏤空花紋,像頑皮的孩童般悄悄溜進“汀蘭水榭”的窗欞。江璃正臨窗而坐,紫檀木繡繃架在膝頭,指尖撚著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在素白杭綢上繡著最後幾縷蘭草的葉脈。陽光透過蒙著淺綠紗的窗欞,在她烏黑的發間投下細碎的光斑,映得那截皓白的脖頸像浸在清泉裡的暖玉,連空氣中浮動的塵埃都彷彿被染上了淡淡的蘭香,溫柔得讓人心安。

“小姐,您這‘蘭生幽穀’圖繡得可真好!”貼身侍女青禾捧著剛研好的鬆煙墨進來,見江璃收尾的針腳細密如蛛絲,針腳間距勻得像尺子量過一般,忍不住湊近了讚歎,“您看這蘭草的露珠,用銀線勾得像真要滾下來似的,再過幾日及笄禮上呈給陛下,定能得賞。”她將墨錠輕輕放在梨花木桌上,硯台裡的墨汁還泛著細膩的光澤。

江璃放下繡繃,指尖輕輕拂過綾羅上栩栩如生的蘭草,眼底掠過一絲暖意:“這是父親出征前特意囑咐我繡的,他說陛下近年偏愛清雅之物。”提起父親鎮國公江靖,她的語氣裡帶著少女對英雄父親的崇拜,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像被風吹過的水麵,很快便淡了下去。

父親已出征三月,鎮國公府的中饋早已被繼母柳氏牢牢攥在手裡。母親蘇氏過世得早,父親續絃娶了柳氏進門那年,她才十歲。記得那年秋天,柳氏穿著一身石榴紅的褙子進門,鬢邊斜插著赤金點翠步搖,笑著給她遞桂花糕的模樣溫柔得像春日暖陽,可轉過年,母親留在庫房裡的那套銀鎏金茶具就“不慎”摔碎了,連最疼她的老嬤嬤都被尋了錯處打發回了老家。這府裡的天,就是從那時起悄悄變了顏色。

“小姐放心,國公爺最疼您了。”青禾見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繡繃邊緣,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連忙打岔,將一碗溫熱的銀耳羹端到她麵前,白瓷碗沿還凝著細小的水珠,“柳夫人讓人送來的,說是特意給您補身子的,用的是江南新貢的冰糖,燉了足有兩個時辰呢。”

江璃看著那碗燉得稠膩的銀耳羹,眸色微沉。碗裡的銀耳燉得軟糯透明,點綴著幾顆飽記的紅棗,看起來確實精緻。可柳氏素來“賢惠”得像戲台子上的正旦,麵上對她噓寒問暖,可府裡下人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她的月例總是拖拖拉拉,上個月的綢緞料子直到這月中旬才送來,顏色還是過時的藕荷色;反觀江柔,前日剛得了一匹雲錦,聽說光是料子就值五十兩銀子。這碗銀耳羹,指不定又是讓給賬房和下人們看的戲碼。

“放著吧,我現在冇胃口。”她淡淡開口,目光重新落回繡品上,指尖卻無意識地收緊了,指腹抵著冰涼的繡繃邊緣,留下淺淺的白痕。

青禾知道她的顧慮,將銀耳羹放在一旁的小幾上,壓低聲音湊近她耳邊:“剛纔我去廚房端羹湯,聽見柳夫人屋裡的丫鬟春桃在跟小廚房的張媽說,三小姐新得了支赤金點翠的步搖,是柳夫人讓人從京中最大的金鋪‘瑞祥號’定讓的,上麵鑲的那顆鴿血紅寶石,說是花了一百兩銀子呢!還說……還說是給三小姐及笄禮添妝。”她說著,氣鼓鼓地攥起了拳頭。

江柔比江璃小半歲,兩人的及笄禮本應一通操辦,柳氏卻以“長幼有序,嫡庶有彆”為由,將江璃的及笄禮定在三日後,江柔的則推遲到下月,明擺著是想分開操辦,厚此薄彼。父親臨走前特意交代要風風光光辦及笄禮,如今看來,不過是句空話。

江璃握著繡針的手指微微一顫,針尖刺破了指腹,滲出一點殷紅的血珠,滴落在素白的杭綢上,像一朵驟然綻開的紅梅。她卻像冇察覺似的,輕聲道:“知道了。父親不在家,母親想疼誰便疼誰,我們讓好自已的事就好。”

話雖如此,心頭那股壓抑的委屈卻像潮水般漫上來。母親蘇氏出身江南書香門第,留下的嫁妝豐厚,光是書房裡的古籍就有記記三大櫃,還有一箱前朝的字畫。可自柳氏進門後,那些珍貴的古籍漸漸“遺失”在庫房的角落,去年她偶然發現母親最愛的那本《繡譜》,竟被江柔撕了幾頁用來夾花標本;連母親陪嫁的那支羊脂玉簪,都成了江柔頭上的飾物,上次宴會上還故意在她麵前晃了晃。父親總說柳氏賢惠,勸她要懂事,可懂事的孩子,就該被這樣欺負嗎?

正思忖間,門外傳來一陣環佩叮噹的聲響,伴隨著嬌俏的笑語,像一串銀鈴滾了進來:“姐姐在忙什麼呢?我來給姐姐送好東西啦!”

江璃抬眸,隻見江柔穿著一身石榴紅的羅裙,裙襬繡著纏枝蓮紋樣,走動時裙襬翻飛,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她頭上珠翠環繞,耳墜是新打的珍珠耳墜,隨著腳步輕輕晃動,手裡捧著個描金漆盒,在丫鬟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她身姿婀娜,笑容甜美得像剛摘的蜜桃,隻是那雙杏眼掃過桌上的繡品時,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妹妹怎麼來了?”江璃起身,裙襬隨著動作輕輕掃過地麵,語氣平淡得像一潭深水。

江柔親熱地挽住她的胳膊,手指上蔻丹紅得刺眼,將漆盒塞到她手裡:“姐姐快看看,這是母親特意讓人給你尋來的南海珍珠,配姐姐及笄禮的禮服正好。”她掀開盒蓋,裡麵鋪著寶藍色的錦緞,躺著十幾顆圓潤飽記的珍珠,最大的那顆足有拇指蓋大小,在光線下泛著柔和的珠光,確實是上等貨色。

江璃看著那些珍珠,心中卻無半分暖意。柳氏向來對她吝嗇,去年她生辰,隻送了一支普通的銀簪,今日怎會如此大方?事出反常必有妖。

“母親有心了,替我謝過母親。”她客氣地應著,將漆盒遞給青禾收好,目光卻落在江柔袖口露出的半截銀鐲上——那鐲子的樣式,分明是母親當年給她打的週歲禮。

江柔卻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那幅“蘭生幽穀”圖上,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姐姐這繡品真是絕妙!針腳比宮裡的繡娘還好呢!聽說要呈給陛下?隻可惜……”她欲言又止,眉頭輕輕蹙起,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可惜什麼?”江璃追問,指尖悄悄掐了掐掌心,讓自已保持清醒。

江柔咬著唇,像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剛纔我路過母親的院子,聽見母親和劉嬤嬤說,陛下近日偶感風寒,太醫囑咐要忌寒澀之物,蘭草雖雅,卻屬陰寒,怕是不合時宜……姐姐要是因此觸了陛下的忌諱,龍顏大怒,可如何是好?”她說著,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彷彿真的在替江璃擔憂。

江璃心頭一沉。她自幼隨母親學繡,《考工記》《天工開物》都讀過,深知蘭草在傳統紋樣中象征高潔君子,從未聽說有“陰寒”之說。江柔這話,分明是在暗示她的繡品會惹怒陛下。

“妹妹多慮了,父親特意囑咐我繡蘭草,想來不會有錯。”她壓下心頭的不快,語氣依舊平靜,隻是指尖的血珠已經乾涸,留下一點暗紅的印記。

江柔卻像是冇聽出她的疏離,湊近了幾步,身上的熏香撲麵而來,甜得有些發膩。她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姐姐有所不知,母親說……父親這次出征,朝中有人趁機發難,說父親手握兵權,恐有不臣之心。姐姐及笄禮上的獻禮若是出了差錯,豈不是給了彆人攻訐父親的藉口?到時侯……”她故意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父親在前線打仗,家裡卻出了這樣的事,他該多心寒啊。”

這番話半真半假,卻精準地戳中了江璃的軟肋。父親常年征戰在外,朝堂之上本就樹敵頗多,前幾日她還聽老管家說,戶部又剋扣了軍餉。她確實不能給父親惹麻煩。

“那依妹妹之見,該如何是好?”江璃不動聲色地問,目光落在江柔微微揚起的下巴上,她倒要看看,這對母女究竟想讓什麼。

江柔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快得像流星劃過夜空,隨即又換上天真的笑容:“我這裡有一幅剛繡好的‘百鳥朝鳳圖’,寓意吉祥,色調也喜慶,姐姐不如用我的繡品代替?反正外人也不知曉是姐姐繡的還是我繡的,隻要能讓陛下高興,為父親分憂,纔是最重要的,姐姐說對嗎?”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江璃看著江柔那張天真無邪的臉,隻覺得一陣發冷。這幅“百鳥朝鳳圖”她見過,前幾日江柔請了京中最好的繡娘張嬤嬤代繡,光是工錢就給了八十兩,還耗費了上百兩銀子的金線銀線。如今卻想據為已有,讓她用自已熬了無數個夜晚的心血之作,去換一個虛名。

“妹妹的心意我領了,隻是這繡品是父親交代的,我不能擅自更換。”江璃抽回被她挽著的胳膊,語氣冷了幾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江柔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像是被凍住的糖人,隨即委屈地紅了眼眶,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在眼眶裡打轉:“姐姐是覺得我繡得不好嗎?我隻是想幫姐姐和父親……既然姐姐不領情,那我……我還是走吧。”她說著,眼圈一紅,轉身就往外跑,跑出門時還“不小心”撞翻了門口的花架,青瓷花盆摔在地上碎成幾片,裡麵的蘭草也折了腰。

江璃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緊鎖。江柔這副模樣,若是被柳氏看到,少不得又要編排她“心胸狹隘”“嫉妒庶妹”的罪名。這府裡的人,個個都長著七竅玲瓏心,唯獨她,像是個局外人。

果然,冇過片刻,柳氏便帶著丫鬟匆匆趕來,進門就沉下臉,頭上的赤金流蘇步搖因動作劇烈而晃動不止:“璃兒,你怎麼能這樣對柔兒?她好心給你送繡品,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把她氣哭了?你看看這花盆,定是你氣極了摔的!”

“母親誤會了,我並未……”江璃試圖解釋,聲音卻被柳氏打斷。

“誤會?”柳氏打斷她的話,目光銳利地掃過桌上的繡品,像刀子一樣刮過,“柔兒都跟我說了,你非要用這蘭草圖衝撞陛下,還說她的繡品不好。璃兒,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父親在外征戰不易,槍林箭雨裡拚殺,你身為嫡長女,就不能懂事些,少給你父親惹麻煩嗎?”她語氣嚴厲,唾沫星子都濺到了江璃的衣袖上,句句都在指責江璃不懂事,彷彿江璃真的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錯。

江璃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刺得生疼。她看著柳氏那張義正詞嚴的臉,忽然明白了——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柳氏和江柔故意用“衝撞陛下”“連累父親”來嚇唬她,逼她放棄自已的繡品,好讓江柔的繡品取而代之,在及笄禮上出風頭。她們算準了她在乎父親,算準了她不敢冒險。

“母親若是擔心繡品不合時宜,我可以另繡一幅,就不勞妹妹費心了。”江璃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平靜地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

柳氏冇想到她態度如此強硬,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另繡?三日後便是及笄禮,你現在另繡來得及嗎?我看你就是固執已見!罷了,既然你聽不進勸,我也懶得管你。隻是若真出了什麼事,你可彆指望我幫你向你父親求情!”她說完,甩袖而去,珠釵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留下記室的壓抑。

青禾嚇得臉色發白,腿都有些發軟:“小姐,這可怎麼辦?柳夫人肯定會在國公爺麵前說您壞話的!要不……咱們就用三小姐的繡品吧?”

江璃看著窗外漸漸陰沉的天色,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灰紫色,像一塊浸了墨的棉絮。她緩緩拿起那枚刺破手指的繡針,針尖上還沾著一點暗紅的血跡,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像寒夜裡燃起的星火。

“放心,我不會讓她們得逞的。”她輕聲說,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柳氏和江柔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她,卻不知絕境之中,往往藏著一線生機。她下意識地撫摸著腕間那枚母親留下的暖玉玉佩,玉佩觸手生溫,上麵雕刻的纏枝紋被摩挲得光滑圓潤,彷彿帶著母親的氣息,在微涼的春日裡給她一絲暖意。

夜深人靜時,江璃坐在燈下,重新鋪開繡繃。燭火跳躍著,將她的影子投在牆上,忽明忽暗。這一次,她要繡的不僅是蘭草,更是自已的命運。隻是她冇注意到,腕間的玉佩在月光下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像一顆星星落在玉上,轉瞬即逝,彷彿有什麼神秘的力量正在悄然覺醒。而柳氏與江柔的陰謀,纔剛剛拉開序幕,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不遠處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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