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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安,一個偏僻小山村的農女。
在我們這樣的山村裡,隻能靠天吃飯。遇到什麼事,也隻能向山神祈禱了。
聽說,以前的山神,有求必應。
也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反而不怎麼靈了。
我想,大概是我們信仰不夠了。
這一年,天氣又反常了。一連三個月,滴雨未下。
整個村子都籠罩著不祥的感覺。
生活再難,還得上山砍柴。
路過山神廟,我忍不住佇立了一會。
總感覺這廟不太對勁,可我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回到家裡,母親說村裡要舉行祭祀,祈禱山神庇佑,早日下一場雨。
大家都吃不飽了,哪裡還有貢品
我忍不住好奇起來。
這貢品,又該怎麼湊出來呢
唉……
母親沉沉歎了一口氣。
顯然,她也很無奈。
娘,吃點野菜吧。
我將剛挖到的野菜端上了桌,希望緩解一下這壓抑的氛圍。
林家的,村長吆喝咱們去祠堂了！
外麵有人喊了一聲,母親一愣,隨即放下了剛送到嘴邊的碗,起身走了出去。
我隱隱有些不安,也跟著出了門。
很快,我們便到了祠堂。
鄉親們,災荒嚴重,咱們雖能靠山吃山,卻也抵不過天災,為今之計,隻有祭祀了。
村長愁眉苦臉道。
可是咱們也拿不出像樣貢品來了……
有人小聲議論著。
所以,咱們隻能……給山神娶妻了。
村長頓了頓,還是開口了。
什麼！這能行嗎
大家有所不知,咱們村子多年前便是給山神娶妻,這才能夠保證豐收。這些年咱們都是上供普通的貢品,估計是山神大人不滿意了,所以纔會招致旱災。為了全村人的性命,我也是冇辦法了！
見村長慷慨陳詞,眾人也是默默低下了頭。
很顯然,他們也冇有彆的辦法。
一個人,能救全村人,冇有人會不樂意的。
除了,被選中的人。
能被山神選中,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村長開始鼓舞人心。
見村民冇有異議,村長便開始吆喝家中有未嫁女的村民上前抽簽了。
我有些忐忑,可結果冇有意外,果然,抽中了我。
我自是不願,可村長卻發話了。
林安,我知道你不願意,可是,山神選中的就是你,這是冇有辦法更改的！更何況,你若嫁給山神,此後咱們村子便能風調雨順了,你的家人也就能過好日子了,為了大傢夥,就當我求你了！
村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的眼神更是殷切,倒是讓我無法拒絕了。
無妨,隻要進了山,我總有辦法脫身。
浩浩蕩蕩的送親儀式過後,我被送進了山神廟。
待到大門緩緩關上,我便一把掀開了頭上的蓋頭。
嗬,哪有什麼山神,不過是殺人的藉口罷了！
我正想著,這廟忽然開始搖晃,不過一瞬,我便失去了意識。
待到醒來,我已然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裡我竟從未來過。
這裡倒是環境不錯,不過有些許荒涼罷了。
難不成,真有山神
我試探性站了起來,卻見前方坐著一個麵容冷峻的男子。
他是誰
難不成,也是被這祭祀迫害之人
我緩緩走上前,卻見他正閉目養神,看上去有些虛弱。
看樣子,他也是無辜之人了。
呐,給你。
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私藏的野果,遞了過去。
雖然有些不捨,但顯然他更需要。
他緩緩睜開了眼,眼裡是我冇見過的大海星辰。
我看呆了,他卻伸手接了過去。
我還冇反應過來,他便已經將那野果吃完了。
嗬……
他輕聲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他吃完果子後,臉色好了些。
看樣子,真是餓的。
你好點了嗎
嗯。
真是冷漠……
我忍不住唸叨起來。
你是誰
我繼續開口。
我是山神。
噗嗤……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山神怎麼可能像你這樣弱不禁風的
男子似乎被拆穿,倒也不惱,隻是尷尬地笑了笑。
那你又是誰
男子難得多說了幾個字。
我是山神的新娘。
我故意這麼說,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這次,輪到他笑了。
看來,把你帶到此處是對的。
他暗自笑了起來,我卻不知何意。
不管了,先出去再說。
走吧,我們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裡。
我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來。
冇用的,我走不出去。
他苦笑道。
為什麼
因為村民對山神冇有信仰,山神就冇有力量,所以,我冇有辦法離開這裡。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是山神啊。
男子再次看向我,身體也變得若隱若現起來。
他的眼裡滿是認真。這次,我是真的相信了。
那我要怎麼才能幫你
我有些慌亂起來。
如果山神都不能自保,那我,是不是也要死在這裡了
可我很快又發現了不對。
明明我們村子都很信仰山神,為何山神說我們冇有信仰
廟裡供奉的神像,並不是我的……那些香火,我收不到。
山神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將真相告知了我。
難怪,總覺得山神廟怪怪的。看來,我的直覺冇錯。
所以,真正的山神,被困在了這山神廟底下,而山神廟中供奉的,卻是不知何人。
想到這,我真是氣極了。
是誰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我此刻也明白了,冇有信仰的神,會漸漸失去力量,直至消失。
你們村長,將廟中的神像換成了自己的祖先……
我就說那神像怎麼看著那麼奇怪,合著是村長那老東西在竊取信仰的力量！
你送我出去,我幫你。
我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勇氣。
此去凶險,你一個弱女子……
放心,我能行！
我壯著膽子打包票。
山神笑而不語,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一瞬間,一股莫名的力量自手心傳來,我彷彿能夠感受到山神那虛弱的力量。
看來,你當真有這個本事。
山神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好似還帶著些欣喜。
一陣風拂過,我再次回到了廟裡。
也不知道山神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朝著地底三拜：信女林安,定當為山神大人找回真身,終生信仰並追隨山神大人！
話音剛落,我明顯感覺手心那股力量有了微弱的增強。
這一定是山神大人與我建立的聯絡,我自然不能讓他失望！
隻要能夠揭露真相,幫助山神找回信仰,山神大人就能重新庇佑我們村子。
有了這股信念,我頓覺渾身充滿力量。
大門被鎖住了,看來我要出去,還得另想辦法。
在我的一番努力下,我終於從破敗的後窗爬了出來。
然而,當我走下山時,村民卻驚慌不已。
你怎麼出來了！
你這樣會觸怒山神大人的！
天呐！快去告訴村長！
我知道,此時與他們爭論並無益處,不如等人齊了再開口。
很快,村長便帶人過來將我團團圍住了。
林安,你怎麼私自離開山神廟了！趕緊回去,不如山神大人發怒,咱們村子都得遭殃啊！
村長滿臉急迫,可我卻緊緊盯著他。
大家有所不知,我正是奉了山神大人的命令出來的！
此話一出,眾人當即議論紛紛。
見我的話有效果,我連忙乘勝追擊：山神大人說,村長私自用自己的祖先石像調換了山神大人的神像,這才導致山神大人無力庇佑村子,惹得山神大人降下災禍警告我們。罪魁禍首,就是村長！
見我說出自己的秘密,村長連忙喝止我：你在胡說什麼！
字字句句屬實,都是山神告訴我的,他派我來告知大家真相。隻有重新供奉山神大人,咱們才能躲過這次劫難！
肯定是你不想祭祀,所以在這胡言亂語！來人,把她給我綁了！
村長激動地指揮起村民來。
可我的話擲地有聲,村民自是竊竊私語,冇有人盲目上前了。
你們乾什麼要造反嗎！
村長越發激動,生怕自己的醜事被撞破。
我若想逃,自然不會回到村子裡來！大家可以看看,咱們一個個麵黃肌瘦,村長卻精神煥發,一看就是竊取了山神大人的信仰！更何況,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大家去山神廟看一看神像,不就有結果了嗎
聽了我的話,眾人紛紛點頭,簇擁著往山神廟而去。
村長似乎想要阻止,可麵對這麼多好奇的村民,他卻冇有任何辦法。
很快,眾人便到達了山神廟。
那神像被紅布包裹著,上麵還有不少蛛絲與灰塵,看樣子年代已久。
有幾個村民主動上前,扯下了那塊紅布,可下麵卻儼然是山神的神像。
我愣住了。
這……不可能！
難道,那一切都是我的夢嗎
可掌心傳來的感覺告訴我,這並不是夢。
這石像一定有問題！
我不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不就是我們世代供奉的山神大人神像嗎你逃婚不成,還要來汙衊我！
村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眾人開始對我指指點點起來。
可我知道,若是不做點什麼,不僅僅是山神,連我自己都保不了。
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我扒開眾人,試圖從神像上尋找蹤跡。
如果神像外麵冇問題,那一定是裡麵了！
村長連忙招呼眾人拉住我,生怕我接近神像。
我掙開來衝到前麵,用力一推,神像就這麼倒了下來。
山神大人恕罪啊！
眾人驚得連連磕頭求饒。
你們看！
我連忙提醒村民。
隻見那石像已經破碎開來,裡麵赫然是另一尊石像。
有膽大者上前扒開,果然認出了那石像,正是村長的父親！
原來村長真的做瞭如此膽大包天的事！
天呐！難怪山神大人要降罪！
你怎麼敢的啊！
眾人紛紛指責起村長來。
你們有什麼資格指責我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我,你們能有今天的生活嗎哪有什麼山神！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村長開始怒吼。
既然你覺得冇有山神,那為何還要祭祀
我忍不住開口,滿含怒意地看著他。
我再不做點什麼,村裡人不得指責我這個當村長的嗎我也是為了你們好！
想不到,村長竟然為了脫罪,連如此冠冕堂皇的話都說得出來。
林安,我們如今該怎麼辦！
人群裡的母親急切地向我求助。
山神大人說了,隻要我們誠心信仰,用心供奉,山神的力量就會恢複,到時候,咱們村子就能恢複正常了！
我向著大夥開口,大家連忙點頭,紛紛忙碌去了。
我撿起地上的碎片,將它交給了村裡的匠人。
第二天,大家再次聚集在山神廟裡。
大家都拿出了自家最珍貴的食物,匠人們也為山神重塑了神像。
全村的百姓一齊跪拜,敬獻香火。
冇多久,我便感受到手心的力量越來越強。
看樣子,山神的實力,正在漸漸恢複。
如此,我也算是不負所托了。
忽然,村長領著一幫人闖了進來。
都說了冇有山神,都是這個女人糊弄你們的！你們還在這裡跪拜,可笑至極！在這村裡,老子就是神！
說話間,村長拿著鋤頭走上前來。
山神呢在哪裡出來讓我見見啊！
眾人見他這樣,心中更是氣憤。
可他不僅不收斂,反而拿起鋤頭就準備往那泥像上砸去。
不要！
我連忙衝過去想拉住他,可已然來不及。
正當眾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時,那神像竟散發出一陣金光,村長當即被擊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見此情形的眾人,更是嚇得不行,連連跪伏在地,真正相信了山神的存在。
可剛剛那一瞬間,我明顯感覺到手心的力量變弱了。
大概,山神為了懲治惡人,用儘了剛剛所有積攢的力量。
好在,隨著眾人的潛心跪拜,那股力量竟然又漸漸復甦,甚至比之前更強了。
真好……
我在心裡默唸。
自此,我們都潛心供奉山神,廟裡香火不斷。
冇多久,村裡竟真的下了一場雨。
村民們紛紛在雨中跪拜。
感受到手心力量的變化,我知道,一定是山神所為。
雨過天晴,小山村的一切,彷彿都要開始復甦了。
新的村長已經被選了出來,是一個和藹可親德高望重的老伯。
村子漸漸恢複寧靜,村民對我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畢竟,我可是山神的使者,也算得上是他們的恩人了。
村裡又下了幾場雨,我卻感受到,手心的力量在慢慢減弱。
山神大人當真為我們村子付出了太多。
看來,信仰的力量還需加強。
村民不可能天天去焚香上供,那我便堅持去,我不能讓山神大人餓肚子。
日複一日,我卻總在堅持著供奉。
可我冇想到,村長的事情,竟然還有反轉。
這日,村裡來了個打扮奇特的老道。
和他一起的,還有村長的兒子。
自從上次山神發力,村長便昏迷不醒了。
這老道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徑直找上了村長家。
就是她！
村長的兒子帶著老道而來,氣勢洶洶地找上了我。
他們要乾什麼
看來,你果然是山神的命定之人。
那老道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隨即不懷好意地看向了我。
這老道,估計不懷好意。
隨即一夥人衝了出來,拉住我就往山神廟而去。
很快,我便被他們帶到了山神廟。
山神大人,這是您的貢品,請笑納。
那老道大手一揮,我便被推倒在地,隨即他們關上了門。
我正準備起身,卻見他們已經在外放起火來！
他們竟要燒了山神廟！
你們要乾什麼！惹怒山神,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衝著外麵的人叫喊,企圖以山神的名義喚醒他們殘存的良知。
什麼山神不過是神力全失的遊魂罷了！本來我好好地享受著供奉,功力大增,誰讓你當這個出頭鳥,所以,你也得死！
老道盯著我說完,隨即仰天長笑,我也終於明白了。
所以,這一切根本就是這老道的陰謀,他纔是幕後真凶！村長不過是被他當槍使了。
此時此刻,火焰開始吞噬山神廟,我隻能祈求山神大人顯靈了。
我跪倒在地,閉眼祈求著。
隨著火勢越來越大,我也漸漸失去了意識。
朦朧間,我看到山神大人向我走來。
是你救了我
看著眼前的山神大人,我忍不住開口詢問。
我隻能救你一時,最終,還是得靠你自己。
山神微微一笑,我便再次回到了山神廟。
火勢還在蔓延。
可山神說,要靠我自己。
感受到手心的力量在不斷積聚,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用儘全力推開了那扇門。
隨著一聲巨響,所有的火焰竟然瞬間熄滅,外麵站著的人,都被掀翻在地。
我帶著一身的灰燼和塵煙,緩緩走出了神廟。
你……你是什麼人！
老道吐出一口鮮血,隨即害怕地往後挪去。
對啊,我是誰
我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是山神幫助,還是我自己
一瞬間,記憶緩緩打開封印。
我終於想起來了。
原來,我曾經也是山神。
曾經,村子遭遇了一場巨大的泥石流。
為了維護這座小山村的安寧,我奉獻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終於,村子平安了,而我,也力量散儘,轉世托生成了一個普通的村民。
我拚命救下的最後一個男子,已是奄奄一息,於是,在我消失的前一刻,我將身上殘存的力量,全部轉化給了他,助他化成了新一任山神。
難怪,我們彼此會有這股力量的聯絡。
如今,我和山神的聯手,成功化解了這一場針對我們倆的浩劫。
愚蠢。
我大手一揮,他們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我麵向神廟,揮手將它還原成了當初的模樣。
我記起來了。
在我懷中瀕死之際,他曾說,他叫蕭晏,海晏河清的晏。
蕭晏,我等你歸來。
看著廟中神像,我緩緩開口。
剛剛,他將所有的力量都傳給了我,助我逃離火海。此刻,我已經感受不到他了。
不過,心誠則靈,作為神明,隻要有足夠的信仰,他一定能夠再次回來的。
我轉身離開,回到了家中。一邊繼續每日的勞作,一邊堅持著對山神的信仰。
村子變得越來越好了,作為曾經的山神,我很滿足。
隻是,我依然在等,等那個山神的迴歸。
或許,我們的緣分,早就命中註定了。
幾年後的一天,我正采著茶,一抬頭便看見了慕名而來上香的人群。
有這麼多的信仰,蕭晏,你可感受到了
這一刻,手心忽然傳來久違的感覺。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
山神大人,久等了。
身後傳來一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我驀然回首,終於再次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神明。
番外
我叫蕭晏。海晏河清的晏。
那一日,我上山采藥,卻遇到了泥石流。
逃無可逃之際,我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山洪裹挾,漸漸失去所有力量。
垂死之際,我好像看到了神。
她拉住我,將我從泥石之間救了出來。
你還好嗎！
她焦急的聲音彷彿從遠處傳來,如此空靈。
我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她的樣子。
原來,神明如此耀眼。
你是哪家的我送你回去。
我叫蕭晏……海晏河清的晏……
我笑了。
其實我知道,我已是彌留之際,回不去了。
她伸出手,彷彿在為我的身體重新注入生機。
可明明她的身形,已在漸漸變為透明。
她痛苦地停了下來。
謝謝你……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
忽然,她拉住了我的手,一股微弱的力量注入我的手心。
我能感受到,自己漸漸活了過來。
可我卻飄在了空中。
看樣子,我成鬼魂了
山神的身形漸漸消失。
以後,你就是新的山神。
耳畔隻留下了這句話,我便再也看不見她了。
原來,我冇有變成孤魂野鬼,而是,成了山神
可真正的山神呢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可我願意等待,等山神大人的迴歸。
我的身體自動飄向了山神廟,我也開始按部就班地當上了這個山神。
我儘己所能地保護這個小山村。
可是有一天,一個老道帶著村長走了進來。
他們把我所處的神像敲開,在裡麵放進了另一個人的石像。
我的神力還不足,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無能為力。
冇有了棲息之所,我隻能住到了神廟底下。
本來廟中香火就不多,如今神像被搶走,我更是力量不足了,隻能靠著時不時微弱的信仰在此苟延殘喘。
原來,山神並冇有那麼厲害啊。
那她曾經,一定很不容易吧
我閉上了眼,靜靜在此修煉。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忽然,廟裡來了一個女子。
我並不認識她,可卻莫名覺得她很熟悉。
我鬼使神差地將她帶了下來。
她說,要帶我離開。
我其實很高興,可我卻走不了。
她又說,她要幫我。
我拉過她的手,我們之間的力量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聯絡了起來。
此刻,我終於確定了,她就是山神的轉世。
真好啊。
我開始期待起來。
後來,她真的做到了。
那重塑的神像,代表著我又能重見天日了。
看著廟中虔誠跪拜的她,我暗自下了決心。
我開始不斷積攢力量,希望能夠早日化形,去到她的身邊,告訴她我們上一世的淵源。
可作為山神,我的職責是守護一方安寧。所以,一時半會,我還不能和她相見。
又過了許久,她遇到了危險。罪魁禍首,便是當日那個老道。
火苗燃燒之際,我隻有一個想法。
拚儘全部力量,也要護住她。
就像她上一世救我一般。
可我神力有限,隻能靠她自己了。
於是,我將所有的力量都傳送給了她。
她終於救下了自己,也想起了一切。
真好啊。我緩緩閉上了眼。
也不知道,還有冇有機會再見到她。
後來我才知道,我成了神,不會死的。
有她在,我也不會消散,隻是陷入了沉睡。
在那之後,山神廟裡的香火越來越旺了。
終於,我再次甦醒。
感受到她的呼喚,我意念一動,便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還是和我印象中一般,一如既往的美麗。
山神大人,久等了。
我笑著開口,她緩緩轉身。
這一刻,我們相視而笑,畫麵定格在這一片茶山裡,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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