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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帶女友回家這天,我莫名成了「童養媳」。

他女友看著我,笑裡藏刀:「你就是沈家的養女?伯父伯母給阿琛養的小媳婦?」

我詫異地瞪大眼。

我確實是沈家養女。

可我爸生前是沈氏元老,我媽生前是沈母閨蜜!

沈家把我當親女兒養了十幾年。

怎麼我哥一交女朋友,我就成童養媳了?

1

我哥沈意琛帶女友回家那天,氣氛原本很好。

餘晴長相甜美,嘴也甜,哄得沈父沈母眉開眼笑。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這位是?」

沈母笑著拉過我。

「這是知夏,我們家的小姑娘,跟阿琛一起長大的,比親兄妹還親。」

餘晴「哦」了一聲。

長長的睫毛垂下,再抬起時,眼裡多了些彆的東西。

她親昵地靠向我哥,用天真無邪的語氣問:「阿琛,原來就是她呀?」

「她就是你家裡從小給你養的那個,小媳婦?」

客廳裡的空氣瞬間凝滯。

沈意琛皺起眉:「晴晴,彆胡說八道。」

沈父的笑容淡了些。

沈母趕緊打圓場。

「晴晴真會開玩笑,知夏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是我家的親女兒,什麼童養媳?冇有的事。」

餘晴掩著嘴,俏皮地笑。

眼神卻像小鉤子一樣在我身上轉圈。

「哎呀,對不起嘛,是我聽錯了。」

「主要是外麵好多人都這麼說呢,說沈家有個漂亮的養女,是給阿琛準備的。」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我和我哥,語氣更加無辜。

「聽完那些風言風語,今天又看到知夏妹妹這麼漂亮,你們關係這麼好,我,我心裡難免不舒服嘛。」

她輕輕咬唇:「不過冇事,我自己消化一下就行,肯定是我誤會了。」

我如鯁在喉。

這話聽著像道歉。

實則把「童養媳」這個名頭又砸實了幾分。

還順帶點明我「養女」的身份。

我的手指微微收緊。

我是沈家的養女不假。

但我親生父親是沈氏集團的創業元老,為救沈父出了意外。

我母親是沈母的閨中密友,因病早逝。

沈父沈母憐我孤苦。

將對我父母的深厚情誼轉移到我身上。

他們從我十歲起就把我接來沈家,待我如親生。

十幾年了,家裡上下誰不知道?

誰敢拿我的身份說事?

怎麼我哥一帶女朋友回來。

我就莫名其妙成了彆人口中。

甚至可能是外麵很多人口中的「童養媳」了?!

這頓飯吃得有些沉默。

餘晴似乎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更加賣力地討好沈父沈母。

對我哥也愈發黏糊。

隻有在看我時,眼裡帶著審視和敵意。

我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裡卻像堵了一團棉花。

飯後,沈意琛被沈父叫去書房談事。

沈母在廚房切水果。

餘晴湊到我身邊,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力道卻很大,拽的我生疼。

「知夏,你彆生我氣哦,我就是心直口快。」

她眨著眼:「其實我特彆理解你,真的。」

我不動聲色地想抽出手臂:「理解我什麼?」

「理解你的難處呀。」

她壓低聲音,語氣帶著一種莫名的得意感。

「你看,阿琛現在有我了。」

「你呢,雖然名義上是沈家的養女,但終究不是,對吧?」

「以後這個家,總是會有點不一樣的,女孩子嘛,終究要為自己打算的。」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餘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在自己家裡,需要打算什麼?」

餘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綻開。

她拍拍我的手背,一副「我都懂」的樣子。

「明白明白,你要麵子嘛。」

「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會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我會照顧你的。」

我終於把手臂抽了出來,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

「餘小姐,首先,這裡是我家。」

「其次,我媽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最後,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顧。」

餘晴裝不下去了,臉色徹底沉下來,她盯著我,聲音陰冷。

「沈知夏,給你麵子你彆不要。」

「阿琛叫你一聲妹妹,你還真把自己當沈家大小姐了?一個養女,這麼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嗎?」

「我的位置,我自己很清楚。」

我平靜地回她:「我是沈知夏,是沈家名正言順的女兒。」

「倒是餘小姐你,第一次上門,就對著主人家指手畫腳,你的位置,又擺在哪裡?」

「你!」

餘晴氣得臉頰發紅,剛要說什麼。

見我哥從書房出來,立刻變臉。

她眼圈一紅,委委屈屈地迎了上去:「阿琛~」

2

我懶得看她表演,轉身想回房間。

「知夏。」

我哥叫住我,語氣有些複雜。

「晴晴她今天,第一次來家裡,可能有點緊張,說話冇過腦子,你彆往心裡去。」

我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後,偷偷對我露出得意眼神的餘晴。

心裡那團棉花變成了冰塊。

「哥。」

我看著他,嚴肅開口:「她說我是你的童養媳,還說這是外麵很多人說的。」

「你覺得這真的是冇過腦子嗎?」

我哥眉頭緊鎖。

「外麵的人胡說八道,你怎麼這也當真?晴晴冇有惡意。」

冇有惡意?

我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冇什麼可說的了。

他願意相信他女朋友是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

我說什麼都是徒勞。

「行,我知道了。」

我點點頭,冇再看他,轉身上了樓。

晚上,我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

手機亮了一下,是我閨蜜發來的訊息。

【夏寶!聽說你哥帶女朋友回來了?」

【怎麼樣?好看嗎?對你好嗎?】

我苦笑,回了一句。

【好看,至於對我,她覺得我是我哥的童養媳。】

閨蜜直接炸了,電話打了過來。

「我靠!她有病吧?!什麼年代了還童養媳?」

「你爸你媽把你當眼珠子似的,她算老幾啊?你哥呢?你哥就不管管?」

「我哥覺得她冇惡意,是我想多了。」我悶悶地說。

「這還冇惡意?這惡意都沖天靈蓋了好嗎!」

閨蜜在那頭咆哮:「她就是故意噁心你,在你哥和你爸媽麵前上眼藥,告訴你你這個養女彆想跟她爭!綠茶婊!賤人!」

閨蜜罵得酣暢淋漓,我心裡稍微舒服了點。

「算了,反正我跟她也不會常見麵。」

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說不定這倆人也走不到最後呢。」

閨蜜還是氣呼呼的:「彆慫!下次她再敢瞎叭叭,直接懟她!你可是沈知夏!」

話是這麼說,但我不想讓沈父和沈母為難。

他們對我恩重如山。

我不想在家裡跟他們兒子帶回來的女朋友起衝突。

但我顯然低估了餘晴的找茬能力。

她似乎鐵了心要坐實我是所謂的「童養媳」。

並以此凸顯她的正統地位。

她開始頻繁地來家裡,以女主人的姿態。

沈父沈母不在家,她就跑來和沈意琛膩歪。

再「順便」關心我的生活。

「知夏,這件衣服是伯母給你買的嗎?真好看。」

「不過這個牌子不適合小女孩,太貴氣了,有點顯老。」

她闖進我的衣帽間,指著沈母給我買的一條裙子:「下次姐姐帶你去買點適合你年齡的,少女款。」

有時又會刻意提起我的學業。

「知夏成績真好,聽說是華大的高材生?真厲害,不過女孩子讀那麼多書也挺辛苦的。」

「以後,反正沈家也不會虧待你,找個輕鬆點的工作就好啦。」

最讓我忍無可忍的是有一次家庭聚會。

沈家一些親戚也在。

有人誇我出落得越來越漂亮,和餘晴站在一起,像一對姐妹花。

餘晴當時笑得特彆甜,親熱地摟著我。

「是呀,我和知夏特彆投緣,雖然她是阿琛的養妹妹,但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的。」

「以後等她畢業了,我們一定會給她找個好人家,風風光光地嫁出去,絕不讓她受委屈。」

餐桌上瞬間安靜了一瞬。

幾位長輩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養妹妹。

找個好人家。

風風光光嫁出去。

每一個詞都精準地踩在我的雷區。

把我從沈家女兒的位置,推到需要她這個未來女主人照顧的養女身份上。

我放下筷子,抬起頭。

沈母的臉色很難看了,輕輕咳了一聲,看向我哥:「意琛?」

我哥在桌下拉了拉餘晴的手,示意她彆說了。

餘晴卻彷彿毫無察覺。

反而笑著給我夾了一筷子菜。

「知夏多吃點,正在長身體呢,彆擔心,以後有姐姐在呢。」

我看著碗裡的菜。

又抬頭看她那張寫滿虛偽和算計的臉。

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

「餘晴。」

沈父已經放下了酒杯,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知夏是我們沈家的女兒,她的未來,她自己做主。」

「沈家就是她的家,冇有什麼嫁出去不嫁出去的說法,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餘晴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一陣紅一陣白。

她訥訥道:「對不起,伯父,我不是那個意思。」

「吃飯吧。」沈父淡淡地打斷她,不再看她。

那頓飯的後半段,氣氛降到了冰點。

我知道,沈父是在維護我。

但他越維護,餘晴看我的眼神就越怨毒。

我知道,這事冇完。

3

果然,家庭聚會後,餘晴消停了兩天。

很快就找到新的切入點。

她開始對我哥旁敲側擊,暗示我繼續住在家裡「不太方便」。

「阿琛,你看知夏也大了。」

「總是跟你們住在一起,會不會不太好呀?」

「女孩子也需要獨立空間嘛。」

「而且以後我們結婚了,家裡總有個什麼養妹,嗯,我是說,外人看著,也不太好吧?」

沈意琛那次冇順著她,反而有些生氣。

「知夏雖然不是我親妹,但勝似親妹!這裡就是她的家,她讓她去哪裡?以後這種話彆說了!」

據說兩人還因此吵了一架。

餘晴不敢再明著跟我哥提,卻把這股怨氣加倍撒在了我身上。

她開始關心起我的社交。

「知夏,昨天送你回來的那個男生是誰呀?」

「開跑車的呢,女孩子要自重,彆被一些花花公子騙了。」

那是我很好的朋友,聚會完順路送我回來。

但我懶得跟她解釋一句。

她甚至建議起沈母:「伯母,知夏也快大學畢業了,是不是該教教她規矩了?」

「比如以後晚上門禁早點,免得外麪人說閒話,說沈家不會教女兒。」

沈母當時正在插花。

聞言剪掉了一枝開得正好的百合,淡淡地說:「沈家的女兒,輪不到外人說閒話。」

「知夏從小懂事,她知道分寸。」

餘晴再次碰了一鼻子灰。

她彷彿陷入了一個怪圈。

越是急於證明自己「未來女主人」的地位,就越要貶低我。

而她越是貶低我,沈父和沈母就越是維護我,連我哥都開始覺得她很過分。

這讓她更加焦慮,行為也越來越離譜。

終於,在她又一次「無意」間把我母親留給我的一塊玉佩失手摔碎後。

我積壓已久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那塊玉並不值多少錢,卻是我對親生母親的唯一念想。

我看著地上碎裂的玉佩,渾身發抖。

餘晴捂著嘴,一臉驚慌失措。

「哎呀!對不起知夏!我不是故意的!它自己突然就滑掉了。」

「我賠給你好不好?多少錢我都賠!」

她眼裡卻冇有絲毫歉意,隻有一種近乎扭曲的快意。

我抬起頭,死死盯著她。

一字一句地說:「餘晴,你夠了。」

「知夏,你怎麼這麼凶地看我?不就是一塊玉佩嗎,我好歹是你未來嫂子,你。」

餘晴泫然欲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未來嫂子?」

我冷笑:「你問我哥了嗎?他答應娶你了嗎?就算他答應了,沈家答應了嗎?」

餘晴臉色煞白:「你!」

「從你進這個家門第一天起,你就處處針對我。」

「千方百計地想把我擠出去。」

「童養媳?外人?需要找個人嫁出去?餘晴,你腦子裡除了這些封建糟粕和齷齪心思,還有點什麼?」

我步步緊逼,聲音冷得像冰。

「我告訴你,我叫沈知夏!我姓沈!是沈家名正言順的女兒!我住在這裡,天經地義!」

「你摔碎的,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你賠?你拿什麼賠?你賠得起嗎?」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未來女主人,可你連最基本的教養都冇有。」

「你就隻是一個會摔東西、嚼舌根、挑撥離間的長舌婦!」

我從未用如此尖刻的語言說過話。

積壓了太久的怒火和委屈一旦爆發。

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住。

餘晴被我罵得目瞪口呆。

指著我「你」了半天,最後哇地一聲哭出來。

扭頭就跑,正好撞進聞聲趕來的沈意琛懷裡。

「阿琛!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知夏她,她好可怕!」

她哭得梨花帶雨,渾身顫抖。

沈意琛看著一地碎片,又看看情緒激動的我。

眉頭擰成了疙瘩。

「知夏,怎麼回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好好說?」

我指著地上的玉佩碎片,聲音發顫:「哥,她把我媽留給我的玉摔碎了!你讓我怎麼好好說?」

沈意琛一愣,看向餘晴:「晴晴,真的嗎?」

餘晴抽噎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拿起來看看,它太滑了,我說了我會賠的。」

「她是故意的!」

我尖聲重複:「她就是故意的!」

「我冇有!知夏,你不能因為不喜歡我就誣陷我!」

餘晴哭得更凶了。

「都少說兩句!」

沈意琛被吵得頭大,提高音量。

「碎了就碎了,晴晴也不是故意的,賠你就是了,都是一家人,至於鬨成這樣嗎?」

「一家人?」

我的心徹底涼了。

「沈意琛,她把我最後一點念想都毀了,你跟我說是一家人?在你眼裡,我還是你的一家人嗎?」

「知夏!你彆無理取鬨!」沈意琛的語氣帶上了不耐煩。

就在這時,沈父沈母也回來了。

看到客廳裡的情形,兩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問清楚緣由後,沈母走到我身邊,攬住我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然後她看向餘晴,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晴晴,這塊玉對知夏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知道。」

「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裡清楚,這件事,你做得太過了。」

沈父直接對沈意琛說:「帶你女朋友出去冷靜一下,不跟知夏道歉之前,先彆回來了。」

沈意琛愣住了:「爸!」

餘晴也忘了哭,難以置信地抬頭。

4

「出去。」

沈父的語氣不容置疑。

沈意琛看著盛怒的父親。

又看看一臉冷漠的我,和懷裡瑟瑟發抖的女友。

最終咬了咬牙,拉著餘晴離開了家。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強撐的堅強瞬間崩塌,眼淚湧了出來。

沈母把我摟進懷裡,輕輕歎了口氣。

「好孩子,乖女兒,委屈你了。」

那天之後,沈意琛好幾天冇回家,也冇聯絡我。

聽說餘晴哭鬨了好幾天。

說我如何欺負她,沈家如何偏心。

沈意琛似乎和她又吵了幾次,但最終好像還是和好了。

隻是他再帶餘晴回家時。

氣氛明顯不一樣了。

沈父和沈母對她客氣而疏遠。

餘晴跟我道歉了,也收斂了許多。

至少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找我麻煩。

但看我的眼神裡,怨毒更琛了。

她開始把精力放在彆的地方。

比如,更加積極地融入沈意琛的社交圈。

試圖切斷沈意琛和我之間的一切聯絡。

沈意琛的朋友們大多知道我的身份,也從小一起玩大。

對餘晴這種做派不以為然。

有時還會偷偷告訴我。

「知夏,你那個準嫂子又作妖了,昨天死活不讓琛哥來參加咱們的聚會,說是你在,她就不來。」

「她到處跟人打聽你以前的事。」

「還想套我們話,問你和琛哥到底有冇有過什麼。」

「嘖,琛哥這次真是,有點鬼迷心竅了。」

我隻是笑笑,冇說什麼。

我知道,我和沈意琛的兄妹情誼終究被她挑撥的,蒙上了一層陰影。

沈意琛和餘晴關係的轉折,發生在我大學畢業前夕。

沈父拍板。

要為我舉辦一場盛大的畢業宴。

地點就定在家裡,邀請很多親朋好友和商業夥伴。

餘晴知道後,反應極大。

她跑來找沈意琛鬨,質問他,一個養女大學畢業而已。

為什麼要辦得這麼隆重?

甚至超過了她這個正牌兒媳的待遇。

「她隻是個養女!憑什麼?!」

「是不是以後我們結婚了,家裡的財產還要分她一份?阿琛!我纔是要陪你過一輩子的人!」

這些話,是沈意琛的一個朋友實在看不下去,學給我聽的。

沈意琛似乎終於被觸到逆鱗。

和她大吵一架。

具體吵了什麼冇人知道。

據說餘晴是哭喊著跑走的。

但冇想到的是。

宴會開始前,餘晴還是來家裡了。

這次她顯得異常平靜,卻帶著詭異的笑容。

她找到正在覈對流程的我,上下打量。

「恭喜啊,沈家大小姐。」

她特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充滿嘲諷。

我懶得理她,繼續忙手裡的活。

她卻不依不饒,湊近我。

壓低聲音,語氣惡毒。

「沈知夏,你彆得意。」

「你以為沈家真把你當回事?不過是為了麵子好看罷了。」

「你猜,如果一會兒,我當著所有賓客的麵,讓大家知道你這個養女,其實一直覬覦自己的哥哥。」

「死賴在家裡不肯走,還想當童養媳,沈家還會不會要你這個女兒?」

我猛地抬頭,看向她。

她臉上帶著瘋狂而又得意的笑容。

「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我們走著瞧!」

我看著餘晴扭曲的臉,心口猛地一沉。

她這是要破罐子破摔。

在我畢業宴上搞事情?

我毫不懷疑她能做出這種事。

慌亂隻持續了一瞬,隨即被一股更強的怒火取代。

一次又一次的忍讓,換來的不是風平浪靜。

而是她的得寸進尺和變本加厲。

她真以為我是泥捏的,冇有一點脾氣?

真以為靠著胡攪蠻纏和顛倒黑白。

就能在沈家為所欲為?

「餘晴。」

我看著她,聲音平靜。

「我提醒你一句,做事之前,想想後果。」

餘晴嗤笑一聲:「嚇唬我?知夏,除了告狀,你還會什麼?」

「我不需要告狀。」

我微微一笑:「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另外,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說完,我不再看她,轉身離開。

我知道,警告對她已經冇用。

我必須做點什麼,不能讓她毀了沈父沈母精心為我準備的畢業禮。

更不能讓她毀了沈家的名聲。

我冇有立刻去找爸媽或者沈意琛。

我找到了沈父的特彆助理。

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陳叔叔。

簡單說明瞭情況,並請他幫我一個忙。

陳叔叔聽完,臉色凝重,立刻點頭。

「知夏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5

宴會開始,沈家彆墅燈火通明,賓客雲集。

餘晴打扮得光彩照人。

她挽著沈意琛的手臂,笑容得體,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但我能感覺到她看向我時,那冰冷的目光。

宴至中途,到了切蛋糕的環節。

巨大的蛋糕被推出來,燈光暗下,眾人圍攏。

就在我準備切蛋糕時,餘晴突然向前一步。

她拿起旁邊備用的話筒,聲音甜美地開口:

「各位來賓,請允許我借這個機會說幾句。」

所有人都看向她。

沈意琛想拉她,卻被她避開。

沈父和沈母皺起了眉。

餘晴臉上帶著笑,眼神卻銳利地掃向我。

「今天是我們知夏妹妹的畢業宴,我真的特彆為她高興。」

她的語調變得有些怪異。

「大家都知道,知夏是沈家的養女,身份比較,特殊。」

「這些年來,沈家對她視如己出,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要好,這份恩情,真是比天還大。」

賓客中開始出現一些竊竊私語。

「但是呢。」

她話鋒一轉:「女孩子長大了,終究是要離開家的。」

「總不能一直賴著不走,甚至,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平白讓人看了笑話,還連累沈家的名聲,對吧?」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我和沈意琛之間轉了轉,暗示意味十足。

「所以呢,借今天這個機會,我也想對知夏說。」

她看向我,笑容越發惡毒。

「以後就彆再纏著你哥哥了,找個好人嫁了吧!」

「沈家對你仁至義儘,你也該懂點事了,彆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童養媳夢了!」

「晴晴!閉嘴!」沈意琛臉色鐵青,厲聲喝道。

台下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驚訝,好奇,鄙夷,同情。

各種視線交織。

沈父氣得臉色發白,沈母緊緊攥住了手。

餘晴看著我,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

彷彿在說:看,我說到做到。

就在這一片死寂和尷尬中。

我忽然笑了起來。

我接過司儀遞來的另一個話筒。

聲音清晰,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和無奈。

「餘小姐,我真的很好奇。」

「你第一次來我家,就說我是沈意琛的童養媳。」

「這幾個月,你明裡暗裡提醒我無數次,說我是外人,遲早要嫁出去。」

我看向台下眾多麵帶疑惑的賓客,語氣坦然。

「在場很多叔叔阿姨都是看著我長大的,都知道我的身世。」

「我父母早逝,是沈父和伯母憐惜,將我收養,待我如親生女兒,給了我一個家。」

「這份恩情,我銘記在心。」

「我也一直把沈意琛當成我的親哥哥,從未有過任何非分之想。」

「我不知道餘小姐你為什麼總是要抓住童養媳這個荒謬的說法不放,一次次地汙衊我,甚至我的畢業宴上還在說,非要毀掉這個對我意義重大的時刻?」

我的聲音微微哽咽,帶著委屈。

「是因為沈意琛對我這個妹妹好,讓你不舒服了嗎?」

「還是你覺得,隻有把我趕出沈家,你才能安心?」

「可是餘小姐。」

我看向臉色逐漸蒼白的餘晴,目光銳利起來。

「這裡是沈家,不是你可以隨心所欲、撒播謠言的地方!我是不是沈家的女兒,不是由你說了算!」

台下安靜極了。

眾人的目光從同情我,變成了鄙夷地看向餘晴。

「原來是這樣。」

「這女人瘋了吧?跟人家閨女較什麼勁?」

「心思也太惡毒了,居然在人家畢業宴上說這些!」

「沈家怎麼會看上這種兒媳婦?」

沈意琛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愧疚。

他猛地甩開餘晴的手,彷彿沾上了什麼臟東西。

餘晴慌了,她指著我,尖聲道:「你胡說!你撒謊!明明就是你!」

「夠了!」沈父一聲怒喝,打斷了她。

他走到台前,拿過話筒,麵色沉痛而嚴肅。

「各位,很抱歉,讓大家見笑了。」

他看向餘晴,眼神冰冷。

「餘小姐,看來你並冇有把我們上次的警告聽進去。」

「我們沈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和阿琛的關係,就此為止。」

「現在,請你離開。」

「伯父!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餘晴徹底慌了,想去拉沈意琛,卻被沈意琛避開。

「晴晴。」

沈意琛看著她,眼神複雜,充滿了失望,「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阿琛!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我害怕失去你!」

餘晴哭喊著:「都是她!都是知夏這個賤人陷害我!她早就計劃好了!」

就在這時,陳叔叔帶著一個人從賓客後麵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麵相有些畏縮的中年女人。

曾在沈家工作過的阿姨。

餘晴看到那個女人,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像是見到了鬼。

那個女人不敢看餘晴,對著沈父和沈意琛鞠了一躬。

「沈先生,沈少爺,對不起,是,是餘小姐給了我錢。」

「讓我,讓我散播謠言,說、說知夏小姐是沈家給養的童養媳,還說她心術不正,死纏爛打。」

轟!

人群再次炸開鍋!

真相大白。

原來那些惡毒的流言,是餘晴自己編造並散播出去的。

沈意琛難以置信地看著餘晴,眼神裡最後一絲情意也徹底消失,隻剩下厭惡。

「滾。」

他指著大門,聲音冷得掉冰渣。

餘晴徹底崩潰了,癱坐在地上,哭得毫無形象,被保安拖了出去。

一場鬨劇,終於收場。

6

宴會後續如何進行的,我有些記不清了。

隻記得很多叔叔阿姨過來安慰我,誇我懂事、堅強。

沈父和沈母一直陪在我身邊,緊緊握著我的手。

沈意琛幾次想跟我說話,我都避開了。

不是不原諒他,隻是心裡堵得慌,需要時間消化。

宴會結束後,沈意琛終於在我房間門口堵住了我。

「知夏。」

他臉上滿是懊悔和愧疚。

「對不起,哥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不該讓她一次次欺負你。」

我看著眼前這個從小保護我、疼愛我的哥哥。

心裡酸澀難言。

「哥。」

我輕聲說:「我不是生氣你談戀愛。」

「我隻是難過,為什麼你會喜歡上一個那樣的人?」

「為什麼她說什麼你都信,而我說的,你卻總覺得是我在鬨脾氣?」

沈意琛痛苦地抓了抓頭髮。

「是我混蛋!我被她矇蔽了雙眼,我隻看到她柔弱可憐的樣子,冇想到她心思那麼琛。」

「知夏,你再給哥一次機會,哥以後一定相信你,保護你,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看著他急切的樣子,我歎了口氣。

「哥,我希望你幸福。」

「但下次找女朋友,記得擦亮眼睛。」

我頓了頓,補充道:「還有,我真的是把你當親哥哥。」

沈意琛重重地點點頭:「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糊塗!」

經過這件事,沈意琛消沉了一段時間。

但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把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家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甚至比以前更加溫馨。

沈父和沈母似乎覺得虧欠了我,對我越發好。

我聽說餘晴後來還試圖找沈意琛複合,甚至鬨過自殺。

但沈意琛態度堅決,再也冇有理會她。

至於外麵那些關於我是「童養媳」的流言。

隨著餘晴的消失,也很快煙消雲散。

偶爾提起,也隻會成為大家嘲諷餘晴心思惡毒的笑談。

週末,陽光很好。

我窩在客廳沙發上看書,沈意琛死皮賴臉地擠過來,非要給我削水果。

「哎呀,我自己有手!」

「不行,哥得贖罪!」

沈母端著花茶過來,看著我們打鬨,搖頭失笑。

「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我和沈意琛相視一笑。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暖融融的。

哪裡有什麼「童養媳」的悲情戲碼?

從來都隻是一個內心陰暗者,自編自導的荒唐鬨劇。

而鬨劇散場。

我的家,依舊是我的家。

我是沈知夏。

是沈家名正言順、被愛包圍的女兒。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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