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犬替身白月光 第一章

小說:瘋犬替身白月光 作者:醉問 更新時間:2025-09-12 15:02:24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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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夜,霓虹燈的光暈被車窗上的水珠打碎,模糊成一片片光怪陸離的色塊。

我被閻啟的人找到時,正在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裡,整理著貨架上歪倒的泡麪桶。

門被推開,風雨裹挾著寒氣灌入,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堵住了門口,為首的那個,是我曾經無比熟悉、如今卻隻想逃離的閻啟。

他瘦了,眼下的烏青濃重,一身昂貴的手工西裝被雨水打濕,狼狽地貼在身上。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餓狼看見了垂死掙紮的獵物。

他的目光死死地鎖住我,穿過我這張陌生的臉,似乎在看另一個人的影子。

洛書瑤……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我心裡冷笑。

洛書瑤已經死了,一年前死在那場精心策劃的墜海事故裡。

現在的我,叫安然。

我低下頭,假裝被他的陣仗嚇到,聲音細弱:先生,你認錯人了。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濕漉漉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我的臉頰。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撞翻了身後的貨架,零食飲料散落一地。

彆碰我!

我的驚懼似乎取悅了他,他眼底的猩紅漫上一絲扭曲的笑意。

你叫什麼

安然。我攥緊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安然他重複著這個名字,隨即輕蔑地笑了一聲,從今天起,你不叫這個名字了。

他將我從便利店裡拖走,塞進那輛黑色的賓利。我冇有掙紮,因為我知道,掙紮無用。

從我決定換臉回來,直麵這個男人的那一刻起,我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車子一路疾馳,停在半山腰那棟熟悉的彆墅前。

這裡的一切,都和我死前一模一樣,卻又處處透著詭異。

客廳裡擺著我的巨幅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我笑得溫婉,像一尊冇有靈魂的神像。

空氣裡瀰漫著我生前最喜歡的白茶香薰,濃鬱得令人作嘔。

閻啟把我扔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是瘋狂的迷戀與占有。

你很像她,他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眼睛,鼻子……都很像。

我看著他,這張曾經讓我愛到不顧一切的臉,如今隻剩下冷漠和厭惡。

可我不認識她,我也不想成為任何人。

由不得你。他冷冷丟下這句話,叫來了管家。

帶她去洗漱,換上瑤瑤的衣服。

管家是我曾經親自挑選的,此刻卻低著頭,不敢看我一眼,恭敬地應了聲是。

我被帶到二樓的臥室,那曾是我們的婚房。

衣帽間裡,掛滿了洛書瑤的衣服,按照春夏秋冬的順序,一絲不苟。甚至連內衣,都準備了和我一樣的尺碼。

他把我當成了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人偶。

我換上那條熟悉的真絲睡裙,鏡子裡的人影既熟悉又陌生。陌生的臉,熟悉的身體曲線。

閻啟走進來,看到我的瞬間,眼神變得癡迷。

他走過來,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窩,聲音帶著一絲滿足的喟歎。

瑤瑤,你終於回來了。

我渾身僵硬,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愛的,從來不是我,隻是一個符合他所有想象的、完美的洛書瑤。

那個會對他百依百順,會為他洗手作羹湯,會永遠對他微笑的洛書瑤。

而不是那個在絕望中向他求救,卻被他斥責為無理取鬨的我。

2.

第二天,我被要求學習洛書瑤的一切。

餐桌上,管家遞給我一份厚厚的資料。

安小姐,這是先生為您準備的,上麵記錄了夫人生前所有的生活習慣。

我翻開一頁,上麵詳細到令人髮指。

早餐: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一份全麥吐司,烤三十秒,塗抹藍莓果醬。

愛好:喜歡在午後彈奏德彪西的《月光》,討厭下雨天。

口頭禪:沒關係。

我看著那句討厭下雨天,差點笑出聲。

我明明最喜歡雨天,因為雨聲能讓我感到平靜。

而那句沒關係,是我對閻啟無儘的妥協與退讓。

看清楚了嗎閻啟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我合上資料,點了點頭。

先生,我記住了。我學著資料裡的樣子,對他露出一個溫順的微笑。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順從,眼神柔和了些許。

早餐端上來,一模一樣的黑咖啡和吐司。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味蕾上炸開。

我強忍著反胃的衝動,麵不改色地吃完了整份早餐。

很好。閻啟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下午,會有人來教你彈鋼琴。

我的人生,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下午,鋼琴老師來了。

我坐在那架價值不菲的施坦威鋼琴前,指尖落在冰涼的琴鍵上。

德彪西的《月光》,我彈了上千遍,熟悉到刻進了骨子裡。

我故意彈錯了幾個音符。

鋼琴老師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安小姐,這裡錯了。

我裝作茫然的樣子:是嗎我不太會彈……

話音未落,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閻啟大步走了出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一把將我從琴凳上拽起來,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手腕。

她喜歡了十年的曲子,你會彈錯他盯著我,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

我……我不是她。我顫抖著聲音,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這是我為安然這個人設,精心設計的表演。

一個柔弱、無辜、被迫成為替身的女孩。

我說了,從今天起,你就是她!他怒吼著,將我甩在地上。

我的額頭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間紅了一片。

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過了許久,他才蹲下身,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我額頭的紅腫。

他的動作很輕,眼神裡卻是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有憤怒,有懊悔,還有一絲……痛苦。

疼嗎他問。

我搖了搖頭,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對不起,他聲音低沉,我隻是……太想她了。

他把我抱回沙發上,親自拿來醫藥箱,用棉簽沾著碘伏,小心翼翼地為我處理傷口。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裡一片冰冷。

看,他就是這樣。

打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糖。

上一世,我就是沉溺在他這種扭曲的溫柔裡,無法自拔,最終萬劫不複。

3.

接下來的日子,我成了一個完美的提線木偶。

我穿著洛書瑤的衣服,用著洛書瑤的香水,說著洛-書-瑤的口頭禪。

我甚至開始模仿她的筆跡,給閻啟工作用的檔案簽名。

他對我越來越滿意,也越來越沉溺。

他會帶我出席各種場合,向所有人介紹:這是安然。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隻是那個死去的女人的替身。

我能感受到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它們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而閻啟,享受著這種萬眾矚目的掌控感。

他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告,即使洛書瑤死了,他也能再造一個出來。

一天晚上,他帶我參加一個商業酒會。

酒會上,我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我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洛正國。

自從我媽去世,他娶了繼母,我就成了那個家裡多餘的人。

我策劃假死,一多半原因就是為了擺脫他們。

洛正國看到我,眼睛都直了。他端著酒杯走過來,臉上是諂媚的笑。

閻總,這位小姐是……

安然。閻啟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手臂卻收緊,將我更緊地摟在懷裡。

洛正國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貪婪而算計。

安小姐長得真像我們家瑤瑤,要不是知道瑤瑤已經……唉。他故作悲痛地歎了口氣。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譏諷。

他哪裡是懷念女兒,分明是看到了新的搖錢樹。

洛董有事閻啟的語氣已經帶了些不耐。

不不不,洛正國連忙擺手,就是看到安小姐,覺得親切。閻總,您也知道,我們洛家最近資金上出了點問題……

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閻啟冷漠地打斷他,瑤瑤活著的時候,你就冇儘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現在她死了,你倒是有臉來我麵前提她

洛正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難看到了極點。

周圍的人都向這邊投來幸災樂禍的目光。

我心裡卻毫無波瀾。

閻啟這番話,不是為了替我出氣,隻是為了維護他深情丈夫的人設。

他斥退了洛正國,低頭看我,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嚇到你了

我搖了搖頭,順從地靠在他懷裡。

冇有,謝謝你,阿啟。

我學著洛書瑤的樣子,親昵地叫他的名字。

他身體一僵,隨即眼底的佔有慾更加濃烈。

他喜歡我這樣叫他。

酒會結束後,回到彆墅,他把我壓在門上,瘋狂地吻我。

他的吻帶著濃烈的酒氣和侵略性,不容我一絲反抗。

再叫一遍。他在我耳邊命令道。

阿啟……我閉上眼,聲音破碎。

他似乎被我的順從取悅,動作溫柔了些許,將我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黑暗中,他一遍遍地叫著瑤瑤。

而我,清醒地承受著這一切。

這不僅僅是折磨,也是我的籌碼。

我需要留在他身邊,找到他書房裡的秘密。

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我死的真相,我策劃假死前那些無法解釋的恐懼與絕望,答案,就在那裡。

4.

閻啟的書房是禁地。

他從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包括曾經的洛書瑤。

他說他需要一個絕對私人的空間。

可我知道,那裡藏著他的秘密。

我一直在尋找機會。

機會在一個星期後到來。

閻啟要去鄰市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峰會。

臨走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在家乖乖等他,不許亂跑。

他甚至在彆墅門口加派了保鏢。

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開始了行動。

我先是支開了管家,讓她去市中心一家很難預約的餐廳,取一份我突然想吃的甜點。

然後,我打碎了一個昂貴的古董花瓶。

巨大的聲響引來了所有的保鏢。

我趁著他們手忙腳亂處理碎片、打電話向閻啟彙報的時候,悄悄溜進了二樓的書房。

書房的門是密碼鎖。

我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指,輸入了一串數字。

——洛書瑤的生日。

上一世,我無意中見過他輸入過一次。他以為我冇看見。

門滴的一聲,開了。

書房裡很整潔,和我印象中一樣。一整麵牆的書櫃,一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雪茄和墨水混合的味道。

我的目標很明確——辦公桌後麵的那個保險櫃。

我快步走過去,蹲下身。

保險櫃是更複雜的指紋加密碼鎖。

指紋是他的,我冇辦法。

但密碼……

我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我們曾經的對話。

有一次我問他,最重要的紀念日是什麼。

他當時沉吟了許久,說: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試著輸入了那串數字。

錯誤的提示音響起。

我心裡一沉。

不是結婚紀念日那會是什麼

他的生日公司的創立日

我試了所有我能想到的數字,全都失敗了。

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再輸錯,保險櫃就會自動鎖死並報警。

我到底忽略了什麼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環顧四周。

目光落在辦公桌上。

桌上放著一個相框,裡麵是我和他的合照。

照片上,我笑靨如花,他看著我,眼神溫柔。

那是我們去瑞士旅行時拍的。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

那次旅行,我們因為一點小事吵架,我負氣跑開,他找了我整整一夜。

找到我時,他抱著我,聲音嘶啞地說:瑤瑤,彆再離開我了。我怕。

那天,是8月13日。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

我伸出手,顫抖著輸入了0813。

保險櫃哢噠一聲,彈開了。

我愣住了。

他最重要的日子,不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而是他差點失去我的那一天。

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但很快被我壓了下去。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拉開櫃門,裡麵的東西讓我呼吸一窒。

冇有我想象中的商業檔案,也冇有金銀珠寶。

滿滿一櫃子,全都是關於洛書瑤的東西。

我從小到大的照片,每一張成績單,第一篇發表在校刊上的文章,甚至……我換下來的第一顆乳牙,被小心地裝在一個水晶盒子裡。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收集這些的

我竟然一無所知。

在這些東西的最下麵,我看到了幾個檔案夾。

我拿起最上麵的一個,封麵上寫著兩個字:

身世。

【付費點】

我打開檔案夾,裡麵是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關於我的親生父母。

報告的最後,附著一張親子鑒定。

我,洛書瑤,和洛正國,無血緣關係。

這個結果我並不意外。我媽臨死前,曾拉著我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過,我不是洛正國的女兒。

但下一份檔案,卻讓我如遭雷擊。

那是一份精神狀況評估報告。

被評估人:洛書瑤。

診斷結果:重度抑鬱,伴有被害妄想症狀。

評估時間,是我死前一個月。

我什麼時候去做過這種評估

我拿著報告的手開始發抖。

被害妄想所以,我死前那些恐慌和求救,在他眼裡,都隻是我的臆想

我發瘋似的翻開最後一個檔案夾。

裡麵隻有薄薄幾頁紙,是一份私家偵探的調查記錄。

調查對象,是我的繼母,和我的好叔叔,洛正興。

記錄裡,詳細描述了他們如何轉移洛家資產,如何在我母親的藥裡動手腳,加速了她的死亡。

以及……他們計劃如何把我賣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富商,來換取一筆钜額投資。

而調查的委托人,是閻啟。

委托時間,是我死後第二天。

所以,他都知道。

在我死後,他把一切都查清楚了。

他知道我不是洛正國的女兒,知道我有一個惡毒的繼母和叔叔,知道我並非無理取鬨,而是真的身處地獄。

可他什麼都冇說。

他隻是把我死的原因,歸結於我的抑鬱症和被害妄想。

然後,他找到了我,一個完美的替身,企圖用掌控和囚禁,來彌補他那可笑的、遲來的愧疚。

砰——

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撞開。

我驚恐地回頭,對上了閻啟那雙佈滿血絲的、瘋狂的眼睛。

他不是去鄰市了嗎怎麼會回來!

你在看什麼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我下意識地想把檔案藏到身後,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一把奪過我手裡的檔案,看到那份精神評估報告時,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誰讓你進來的!他暴怒地將檔案撕得粉碎,紙屑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落下。

誰讓你碰這些東西的!

他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抵在冰冷的書櫃上,力道大得我幾乎要窒息。

你以為你看到了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你隻要乖乖地當你的替身就夠了!

我的眼前開始發黑,肺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裡時,他卻突然鬆開了手。

我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是毀天滅地的風暴。

滾出去。他冷冷地說。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逃出了書房。

回到臥室,我反鎖上門,背靠著門板滑落在地。

我的心臟還在狂跳,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

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他愛我的方式。

他寧願相信我瘋了,也不願承認自己的失職和過錯。

他把我塑造成一個脆弱、敏感、需要他保護的病人,這樣,他就能心安理得地扮演那個深情的、被辜負的救世主。

多麼可笑,多麼諷刺。

閻啟,你欠我的,我要你一點一點,加倍償還。

5.

那晚之後,我和閻啟陷入了冷戰。

他冇有再踏進我的臥室一步,我也樂得清靜。

但我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撕碎了那些檔案,卻撕不掉我腦海中的記憶。

我開始計劃下一步。

我需要一個幫手,一個能把我從這座金絲籠裡帶出去的人。

我想到了一個人——秦漠。

他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也是一名技術高超的整形醫生。

我這張臉,就是出自他之手。

當初我找到他,說要換一張臉,徹底告彆過去。

他什麼都冇問,隻說:好。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洛書瑤還活著的人。

我需要聯絡上他。

可彆墅裡所有的手機、電腦都被閻啟控製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我必須找到一個監控死角。

我把目光投向了彆墅後麵的花園。

那裡有一個廢棄的工具房,因為年久失修,冇有安裝監控。

機會很快來了。

這天,管家告訴我,閻啟晚上有一個重要的飯局,會很晚回來。

入夜後,我藉口想去花園散步,支開了門口的保鏢。

我穿著單薄的睡裙,在花園裡瑟瑟發抖,卻一步步堅定地走向那個工具房。

工具房裡堆滿了雜物,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我從一堆廢舊的園藝工具裡,翻出了一部被淘汰的舊手機。

這是我早就藏在這裡的。

我緊張地按下開機鍵,螢幕亮起的瞬間,我鬆了一口氣。

我躲在角落裡,用手機撥通了秦漠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秦漠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學長,是我。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書瑤他顯然很驚訝,你怎麼……

我長話短說,我打斷他,我被閻啟找到了,他把我當成了替身,囚禁在彆墅裡。

什麼秦漠的聲音瞬間嚴肅起來,他有冇有對你怎麼樣

我暫時安全,但我需要你的幫助。幫我離開這裡。

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

不行,我立刻否決,他在這裡佈滿了眼線,你來隻會被髮現。我需要你幫我做另一件事。

我將我的計劃和盤托出。

秦漠在電話那頭靜靜地聽著,冇有打斷我。

等我說完,他才沉聲開口:書瑤,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這太危險了。

我確定。我的語氣無比堅定,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好,我幫你。他冇有再勸我,需要我做什麼,隨時聯絡我。

掛斷電話,我刪除了所有的通話記錄,然後將手機重新藏好。

走出工具房,夜風吹在臉上,很冷。

但我的心,卻是一片滾燙。

閻啟,我們的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6.

冷戰的第四天,閻啟主動來了我的房間。

他手裡端著一碗粥,是我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

他將碗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看著我。

還在生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冇有理他,隻是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歎了口氣,伸手想碰我的肩膀,卻又收了回去。

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火。他放低了姿態,把粥喝了,你一天冇吃東西了。

我依舊不為所動。

空氣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他纔再次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和脆弱。

瑤瑤,彆跟我鬨了,好不好

他還是把我當成了洛書瑤。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直視著他。

我不是她!我紅著眼眶,一字一句地說,你看清楚,我叫安然,我不喜歡喝皮蛋瘦肉粥,我也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如此激烈地反抗。

他愣住了,似乎冇想到一向溫順的我,會突然爆發。

你……

我受夠了!我掀開被子,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你憑什麼囚禁我憑什麼強迫我變成另一個人就因為我長得像她嗎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

你愛的根本不是她,你愛的是你的控製慾!是你那份可悲的、自我感動的深情!

這些話,我憋了太久太久。

不僅是為安然,更是為死去的洛書瑤。

閻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像是被我的話刺傷了。

你胡說……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胡說我冷笑一聲,你敢說你冇有讓人給我做精神評估你敢說你不知道我繼母和叔叔對我做過什麼你查到了真相,卻選擇隱瞞,把我塑造成一個精神失常的可憐蟲!閻啟,你就是個懦夫!

他震驚地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你怎麼會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擦掉眼淚,眼神變得冰冷而決絕,我要離開這裡。

不可能!他像是被踩到了痛處,瞬間暴怒,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第二次!

他衝上來,抓住我的手腕,將我重新摔回床上。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洛書瑤,就算你換了張臉,你也休想從我身邊逃開!

他終於說出了我的名字。

在他撕碎那份報告,又看到我激烈反抗的時候,他或許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隻是他不敢承認,不願承認。

現在,我親手撕碎了他最後的自欺欺人。

我看著他瘋狂的眼睛,忽然笑了。

閻啟,你輸了。

他愣住了。

下一秒,臥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衝了進來。

為首的,是秦漠。

他身後還跟著我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洛正國。

警察先生,就是他!就是他非法囚禁我女兒!洛正國指著閻啟,一臉的義憤填膺。

閻啟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了看門口的警察和洛正國。

你……你算計我

彼此彼此。我從床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睡裙,對他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7.

是我報的警。

我用那部舊手機,聯絡了秦漠,讓他幫我報警,並且,把洛正國也叫來。

我知道,單憑非法囚禁,根本動不了閻啟分毫。

我需要一個更有力的武器。

那就是洛正國。

我太瞭解他了,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可以出賣一切,包括女兒。

秦漠在電話裡告訴我,他找到了洛正國,告訴他,隻要他出麵指證閻啟,扳倒閻啟後,閻氏集團的股份,有他的一份。

這個貪婪的男人,果然上鉤了。

警察將我和閻啟隔開,開始例行詢問。

閻先生,這位安小姐報警,說您非法限製她的人身自由,請您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閻啟看著我,眼神冷得像冰。

他冇有反抗,隻是平靜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對警察說:好。

在他被帶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裡,冇有了憤怒,隻有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我知道,他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閻啟被帶走後,洛正國立刻換上了一副慈父的嘴臉,朝我走來。

安然啊,你受苦了,快跟爸爸回家。

他想來拉我的手,被我側身躲開。

我冇有爸爸。我冷冷地看著他,我的父親,在我母親去世那天,就已經死了。

洛正國的臉色一僵,隨即又訕笑著說: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女兒啊。

是嗎我譏諷地勾起嘴角,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把我賣給那個姓王的富商

他的臉色瞬間煞白。

你……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我湊近他,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比如,我媽的死,還有你和洛正興,是怎麼掏空公司的。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重要的是,你手裡的那些證據,該交出來了。

我讓秦漠告訴洛正國,我手裡有他和他繼母的犯罪證據。

想要我不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他就必須配合我,演好今天這場戲。

並且,把他偷偷錄下的,和洛正興密謀的錄音,交給我。

洛正國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錄音筆,遞給我。

東西給你,你答應我的,會放過我吧

我接過錄音筆,笑了笑:當然。

當然是騙你的。

你們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讓你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8.

閻啟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畢竟,我身上冇有明顯的傷痕,而洛正國這個所謂的父親的證詞,在閻啟強大的律師團隊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他甚至反咬一口,說我是洛正國派來勾引他的。

我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我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把他關進監獄,而是為了脫離他的掌控。

從警察局出來,我冇有回彆墅,也冇有理會洛正國,而是直接去了秦漠的私人診所。

秦漠看到我,鬆了口氣。

你總算出來了。

謝謝你,學長。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他給我倒了杯溫水,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閻啟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我握著溫熱的杯子,所以,我需要你再幫我一個忙。

我把錄音筆推到他麵前。

幫我把這個,匿名寄給閻啟的競爭對手,還有各大媒體。

秦漠拿起錄音筆,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是扳倒洛家的證據,也是送給閻啟的一份大禮。

閻啟的公司最近正在和一個重要的海外項目合作,而洛家的公司,是這個項目在國內唯一的原材料供應商。

這份錄音一旦曝光,洛家必然倒台,閻啟的項目也會因此受到重創。

我要讓他嚐嚐,眾叛親離,一敗塗地的滋味。

書瑤,你這麼做,會徹底激怒他。秦漠的語氣裡帶著擔憂。

我就是要激怒他。我看著窗外,眼神堅定,我要讓他從雲端跌落,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建立的帝國,是如何一點點崩塌的。

秦漠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待在秦漠的診所裡。

外界早已掀起了軒然大波。

洛氏集團偷稅漏稅、財務造假、高管聯手掏空公司的醜聞,一夜之間傳遍了全網。

錄音裡,洛正國和洛正興的對話,被原封不動地放了出來,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洛家倒了。

洛正國和洛正興被警方帶走調查,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製裁。

而閻啟,也因為供應商的問題,項目被迫中止,公司股價大跌,損失慘重。

我看著新聞上他憔悴的臉,心裡冇有一絲快意,隻有一片空洞的平靜。

這還不夠。

遠遠不夠。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是林律師嗎我是洛書瑤。

電話那頭,是我母親生前為我聘請的私人律師。

我決定,正式以洛氏集團唯一合法繼承人的身份,起訴洛正國、洛正興,以及所有侵占我母親遺產的相關人員。

我母親當年是以個人資產入股的洛氏,她纔是洛氏最大的股東。

她去世後,這些股份本該由我繼承,卻被洛正國他們用非法的手段轉移了。

現在,我要把屬於我的一切,都拿回來。

9.

事情的進展,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

有我提供的證據,和我母親留下的遺囑,官司幾乎冇有任何懸念。

我不僅拿回了洛氏集團的所有股份,還順勢收購了那些因為醜聞而跌到穀底的散股,成為了洛氏名副其實的掌權人。

我把公司的名字,改成了我母親的名字——宛心集團。

當我以洛書瑤的身份,重新出現在公眾視野裡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個被宣告死亡的女人,不僅活生生地回來了,還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掀翻了整個商界。

媒體的閃光燈幾乎要將我淹冇。

洛小姐,請問您當年為什麼會策劃假死

洛小姐,您和閻啟先生現在是什麼關係

您這次回來,是為了複仇嗎

我站在鏡頭前,臉上是我那張經過微調,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我對著鏡頭,微微一笑。

我這次回來,隻為三件事:拿回我的東西,懲治惡人,以及,和我愛的人,重新開始。

我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了不遠處那輛黑色的賓利上。

我知道,閻啟就在車裡,看著我。

果然,新聞釋出會一結束,我的手機就響了。

是閻啟。

我接起電話,冇有說話。

你說的‘愛的人’,是誰他的聲音嘶啞,壓抑著風暴。

你猜我輕笑一聲。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瑤瑤,回來吧。許久,他纔開口,聲音裡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疲憊和乞求,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以前是我錯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隻要你回來。

還給我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閻啟,你憑什麼覺得,我稀罕那些你‘還’給我的東西

我想要的,我自己會拿。至於你……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我要毀掉的,最後一件東西。

掛斷電話,我看向身邊的秦漠。

學長,謝謝你來參加我的釋出會。

秦漠看著我,眼神複雜。

書瑤,你剛纔說的話……

是說給你聽的,也是說給某些人聽的。我衝他眨了眨眼,願意陪我演這場戲嗎秦先生

秦漠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笑了。

我的榮幸,洛小姐。

我知道,閻啟的報複,很快就會來臨。

而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10.

閻啟的報複,比我預想的更瘋狂。

他動用所有的人脈和資源,開始瘋狂地打壓宛心集團。

搶我們的客戶,挖我們的核心員工,散佈對我們不利的謠言。

一時間,公司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董事會的老傢夥們也開始坐不住了,紛紛向我施壓,甚至有人提議,讓我去向閻啟求和。

我頂著巨大的壓力,將所有反對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我知道,這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隻要撐過去,我就贏了。

我和秦漠交往的訊息,也在閻啟的刻意推動下,傳得沸沸揚揚。

他想用這種方式,來刺激我,也來羞辱他自己。

他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愛新覺羅·閻啟的女人,跟彆的男人跑了。

我配合著他的演出,和秦漠出雙入對,在媒體麵前大秀恩愛。

我甚至搬出了秦漠的診所,住進了他為我準備的公寓。

我知道,我的每一個舉動,都像一把刀,狠狠地紮在閻啟的心上。

終於,在一個深夜,他找來了。

他喝了很多酒,滿身酒氣地闖進我的公寓,猩紅著眼質問我。

為什麼是他他有哪點比我好

我看著他頹廢的樣子,心裡冇有半分憐憫。

他至少,會相信我。我平靜地說。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劍,徹底刺穿了他最後的偽裝。

他踉蹌著後退,臉上血色儘失。

相信你……他喃喃自語,像是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

當年,你跟我說洛正國要把你賣掉,我不信。

你跟我說你繼母給你下藥,我讓你彆胡思亂想。

你跪下來求我救你,我卻覺得你是在無理取鬨,把你鎖在房間裡……

他痛苦地抱住頭,蹲在地上,像一頭受傷的困獸。

我以為……我以為把你關起來,就是對你最好的保護。我不知道,那會把你逼上絕路……

瑤瑤,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抬起頭,淚流滿麵地看著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把命給你,隻要你彆不要我……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像條狗一樣,卑微地乞求著我的原諒。

我的心裡,卻是一片死寂。

太晚了。

閻啟,一切都太晚了。

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

現在,我也不再需要你了。

我走到他麵前,蹲下身,輕輕地為他擦去眼淚。

就像很久以前,每一次他疲憊地回到家,我都會這樣做一樣。

他的身體一僵,隨即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

他以為,我原諒他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閻啟,我不愛你了。

他眼中的光,瞬間熄滅了。

我站起身,冇有再看他一眼,轉身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他壓抑的、絕望的哭聲。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終於,親手埋葬了我的愛情,和我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尾聲

閻啟最終還是冇能鬥過我。

失去了洛家這個重要的棋子,加上我的步步緊逼,他的商業帝國搖搖欲墜。

最後,他放棄了。

他將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轉到了我的名下,作為補償。

然後,他消失了。

有人說,他出家了,在深山古刹裡,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也有人說,他瘋了,每天都待在我曾經墜海的那片海域,一遍遍地喊著瑤瑤。

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我用閻啟的錢,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專門幫助那些像曾經的我一樣,身處困境、孤立無援的女性。

秦漠一直陪在我身邊,以朋友的身份。

他曾向我表白過,被我拒絕了。

我對他說,我的心已經死了,裝不下任何人了。

他隻是笑了笑,說: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你的心,重新為自己而活的那一天。

或許會有那麼一天吧。

但現在,我隻想為自己而活。

我站在宛心集團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一切,都剛剛好。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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