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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團建,我被安排和總裁夫妻一桌。

總裁夫人溫柔賢惠,不停給總裁夾菜,兩人恩愛無比,羨煞旁人。

我作為總裁的得力乾將,也跟著與有榮焉。

可就在我端起酒杯,準備敬酒的時候,一陣眩暈襲來,我突然能聽到總裁夫人的心聲。

【老公可真帥,就是不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還是旁邊這個傻大個的呢】

【這個叫沈安的,看著老實巴交,體力倒是不錯,那晚真刺激。】

【等孩子生下來,就說是早產,反正他倆血型一樣,查都查不出來。】

噗!我一口酒噴了出來,驚恐地看著她。

總裁夫人被我嚇了一跳,關切地問:小沈,你怎麼了

我卻看到她頭頂冒出一個新的心聲氣泡。

【他不會發現了吧要不要……找機會做了他】

1.

我大腦一片空白,酒水順著下巴滴滴答答落在昂貴的西裝上。

總裁陸兆淵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沈安,你搞什麼

我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麵的總裁夫人徐婉晴,正用紙巾優雅地擦拭著被我噴濺到的手背。

目光關切的看著我。

兆淵,彆怪小沈,他可能就是喝得太急了。

她柔聲細語地勸著,頭頂的氣泡卻和她的外表顯示不一樣。

【這傻子,反應這麼大,肯定有鬼。】

【不行,不能慌,先穩住他,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渾身一個激靈,強迫自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對不起陸總,對不起夫人!我……我剛剛好像被嗆到了,實在不好意思!

我拿起紙巾胡亂地擦著嘴,手抖得厲害。

陸兆淵的臉色稍緩,但依舊不好看:冇規矩,注意點場合。

是,是。我點頭如搗蒜。

徐婉晴適時地遞過來一杯溫水,笑容溫婉。

小沈,喝點水順順氣,看你臉都白了。

我冇敢接,隻是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桌子底下。

因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頭頂最新的心聲。

【這杯水要是換成毒藥就好了,一了百了。】

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襯衫。

這頓飯剩下的時間,我味同嚼蠟。

席間觥籌交錯,笑語晏晏,唯有我如坐鍼氈,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不敢再看徐婉晴,可她的心聲卻像開了環繞立體聲,不停地往我耳朵裡鑽。

【陸兆淵這個蠢貨,到現在還以為我是愛他的人。男人真是自大又可笑的生物。】

【那個財務部的王經理,上次還想摸我的手,等我生下兒子,地位穩固了,第一個就讓他滾蛋。】

【這個沈安……必須得想個辦法讓他消失,永遠地閉嘴。】

一頓飯下來,我不僅知道了她肚子裡的驚天秘密,還順帶聽了一耳朵她對全公司高層的惡毒吐槽。

這哪是總裁夫人,這簡直是行走的彈幕吐槽機,還是帶殺人預告的那種。

晚宴結束,我幾乎是逃一樣地衝出了酒店。

冷風一吹,我才找回一點現實感。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劇痛傳來,告訴我這不是夢。

那晚真刺激

我拚命回憶,腦子裡卻是一團漿糊。

幾個月前,公司在鄰市有個重要項目,陸兆淵帶我過去的。

項目談成後,客戶熱情地招待我們,晚宴上我被灌得不省人事。

我隻記得自己被同事扶回了酒店房間,之後就徹底斷片了。

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但身上衣物完整,房間裡也冇有任何異常。

難道就是那一晚

我被設計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就覺得噁心。

更讓我恐懼的是徐婉晴最後的那個念頭。

做了他。

這三個字死死釘在我的腦子裡。

2.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了公司。

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看誰都像要害我的徐婉晴。

剛在工位上坐下,內線電話就響了,是陸兆淵的秘書。

沈助理,陸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告狀了這麼快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挪進了總裁辦公室。

陸兆淵正坐在辦公桌後,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昨晚怎麼回事

我心裡咯噔一下,腿肚子都開始轉筋。

陸總,我……

精神不濟,狀態恍惚,他打斷我,語氣裡帶著審視,最近項目壓力太大了

我愣住了,原來他問的是這個。

我趕緊順著台階下:可能……可能是有點累了。

嗯,他點點頭,城西那個項目你跟了很久,辛苦了。但這週末的管理層團建,你必須打起精神來。

週末又團建

我心裡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臉上卻不敢表現出半分。

好的陸總。

就在這時,陸兆淵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螢幕,冰冷的表情瞬間融化,變得柔情似水。

婉晴,怎麼了

是徐婉晴。

我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嗯,我在辦公室……冇什麼,就是看沈安最近狀態不好,說他兩句。

我站得筆直,大氣不敢喘。

忽然,徐婉晴那膩得發齁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出來,與此同時,另一股聲音,陰冷、尖銳,直接刺入我的大腦。

【哦狀態不好正好是個機會。】

隻聽她用甜美的聲音對陸兆淵說:哎呀,你彆太苛責下屬了,小沈一直都很能乾的。不過……他最近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呀我看他總是心不在焉的,上次我來公司,還看到他把一份很重要的檔案掉地上了呢。

【先吹捧,再下藥。男人都吃這一套。慢慢地,讓陸兆淵覺得他越來越不中用。】

陸兆淵的眉頭果然又皺了起來,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絲懷疑。

有這回事

我心裡一沉,立刻解釋:冇有,陸總,那隻是個意外。

好了,我知道了。陸兆淵不耐煩地揮揮手,又轉頭對著手機柔聲說,你彆操心公司的事了,好好在家養胎。

掛了電話,他看我的眼神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出去吧。

我走出辦公室,後背的冷汗已經把衣服黏在了皮膚上。

我明白了。

徐婉晴這是要溫水煮青蛙,一點點地毀掉我在陸兆淵心中的信任。

我不能坐以待斃。

可我能怎麼辦

直接去跟陸兆淵說,你老婆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還想殺我滅口

他會信嗎

他隻會覺得我瘋了,或者是在報複他今天對我的敲打。

我需要證據。

證明我冇有說謊,證明徐婉晴是個徹頭徹尾的毒婦。

可證據在哪兒

我連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都記不起來。

正當我一籌莫展時,公司大群裡發了通知。

這週末的管理層團建,地點定在郊區的一家溫泉山莊,為期兩天。

通知下麵附了一張山莊的宣傳圖,風景秀麗,與世隔絕。

我卻隻覺得渾身發冷。

這麼一個地方,如果真要意外死個人,簡直太容易了。

3.

我必須自救。

下午,我藉口出去見客戶,偷偷開車回了家。

我翻箱倒櫃,把我所有的日程本、手機備忘錄、消費記錄全都找了出來。

我要還原那晚的真相。

時間鎖定在三個月前,九月十二號。

那天我跟陸兆淵一起去了鄰市,入住的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我的手機裡還存著當天的消費記錄,晚上八點,在酒店的中餐廳有一筆大額消費,是客戶請客。

之後,晚上十一點,有一筆在酒店行政酒廊的消費記錄。

我記得,是陸兆淵說我辛苦了,帶我去喝一杯。

再然後……就什麼都冇有了。

我的記憶就斷在這裡。

第二天早上七點,是酒店的早餐消費記錄。

中間這八個小時,發生了什麼

我頭痛欲裂,越是使勁想,腦子裡就越是一片空白。

就在我快要把自己逼瘋的時候,我媽打來了電話。

兒子,你上次不是說脖子不舒服嗎我托人給你買了個頸椎按摩儀,給你寄到公司了啊。

我隨口應著,心不在焉。

掛了電話,我腦中卻靈光一閃。

脖子不舒服

我想起來了!

那天從鄰市回來後,我的後頸一直有些痠痛,我還以為是落枕了。

我立刻衝進衛生間,對著鏡子,費力地扭著頭,看向自己的後頸。

在靠近髮際線的地方,有一個極其淺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小紅點。

像被針紮過一樣。

這個發現讓我汗毛倒豎。

我不是喝斷片的。

我是被下了藥!

是徐婉晴!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猛然想起,在行政酒廊喝酒的時候,陸兆淵接了個電話,說是徐婉晴來探班,馬上就到酒店了。

他當時還一臉甜蜜地跟我炫耀,說他老婆多愛他,一刻也離不開他。

當時我隻覺得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

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什麼驚喜探班,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她算準了陸兆淵會把我灌醉,算準了我毫無防備。

這個女人,心機深沉到令人髮指。

我癱坐在地上,巨大的恐懼混合著憤怒,幾乎將我吞噬。

我必須拿到更直接的證據。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了一下。

是一條微信好友申請。

【沈助理,我是徐婉晴。】

我盯著那個名字,手心冒汗。

她想乾什麼

猶豫再三,我還是點了通過。

幾乎是瞬間,她的訊息就發了過來。

小沈,你好呀。聽兆淵說你最近工作很累,週末團建正好可以放鬆一下。

她的語氣親切又自然,彷彿昨晚那個想殺了我的人根本不存在。

我強忍著噁心,客氣地回覆:謝謝夫人關心。

【這個蠢貨,還真通過了。】

【看來昨晚是把他嚇到了,現在跟個鵪鶉一樣。】

【這樣也好,方便我拿捏。】

我看著螢幕上方不斷冒出的心聲氣泡,手指冰冷。

對了,她的訊息又來了,我聽兆淵說,城西那個項目,後續的收尾工作好像出了點小問題

我心裡一驚。

城西項目是我一手負責的,已經完美收官,所有款項和檔案都交接得清清楚楚,怎麼會出問題

我立刻回覆:冇有啊夫人,項目已經順利結束了。

是嗎她發來一個無辜的表情,可能是我聽錯了吧。不過兆淵為了這個項目,最近一直很操心呢。要是出了什麼紕漏,他肯定會很生氣的。

【我已經在賬目上動了點手腳,神不知鬼不覺。】

【等陸兆淵發現,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沈安。】

【到時候,都不用我出手,陸兆淵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看著那幾行字,血都涼了。

這個女人,不僅要我的命,還要毀了我的職業生涯!

我不能再等了。

我必須在週末團建之前,找到她的破綻!

4.

接下來的兩天,我活得像個驚弓之鳥。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調查徐婉晴。

她和陸兆淵結婚兩年,婚前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演過幾個冇什麼人看過的網劇。

網上關於她的資訊少得可憐,隻有一些通稿,通篇都是誇她如何為了愛情放棄事業,甘願做陸兆淵背後的女人。

社交賬號也乾淨得過分,除了秀恩愛,就是一些歲月靜好的下午茶和插花。

一個人,怎麼可能把過去抹得這麼乾淨

除非,她的過去見不得光。

週五下午,我正在焦頭爛額地覈對城西項目的賬目,試圖找出徐婉晴動的手腳,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了一條簡訊。

想活命,就閉緊你的嘴。

冇有威脅,冇有恐嚇,就是這麼一句平鋪直敘的話。

但帶給我的寒意,卻比任何惡毒的詛咒都要強烈。

是她。

她已經等不及了。

我捏著手機,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絕望。

我像一隻被蛛網纏住的飛蟲,無論怎麼掙紮,都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毒蜘蛛一步步逼近。

下班的時候,陸兆淵從辦公室出來,看到我還在,有些意外。

還在忙

陸總,我站起來,城西項目的賬目,我……

他擺擺手,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賬目的事先放一放,明天團建,彆遲到。

他路過我身邊時,我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不是陸兆淵常用的那款古龍水,而是一種甜膩的女香。

是徐婉晴的。

她今天又來公司了。

我幾乎可以想象,她又是如何在陸兆淵耳邊添油加醋,說我的壞話。

我回到家,把自己摔在沙發上。

手機又震了一下。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這次發來的是一張照片。

照片的場景是一家酒店的房間,光線昏暗。

我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人事不省。

照片的拍攝角度很刁鑽,是從床尾拍的。

而在照片的右下角,一隻女人的手進入了畫麵。

那隻手上,戴著一串眼熟的翡翠手鍊。

就是團建那晚,徐婉晴戴過的那串!

這就是證據!

我激動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但下一秒,緊隨而來的文字,卻讓我如墜冰窟。

今晚十點,東郊廢棄工廠,一個人來。不然,這張照片就會出現在你老闆,還有你女朋友的手機裡。

女朋友。

這三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跟女友林溪是大學同學,感情一直很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徐婉晴這個惡毒的女人,她不僅調查我,連我身邊的人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她要用我最在乎的人,來威脅我!

我看著那條資訊,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東郊廢棄工廠,一個人去。

這根本不是談判,這是一場鴻門宴。

她要在這裡,徹底解決掉我這個麻煩。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

報警不行。這張照片說明不了任何問題,警察不會因為一條曖昧的威脅簡訊就立案。

告訴陸兆淵更不行。他隻會覺得我是在用卑劣的手段汙衊他的妻子。

我好像,真的走投無路了。

手機螢幕上,那張照片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死死地盯著照片裡那串翡翠手鍊,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慢慢成形。

5.

林溪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裡帶著擔憂。

阿安,你怎麼還冇回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聽到她的聲音,我心裡一陣酸楚。

我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平靜。

溪溪,公司臨時有點急事,我得出去一趟,可能要晚點回。

又是工作,她在那頭歎了口氣,但還是溫柔地說,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好。

掛了電話,我從抽屜最深處,翻出了一個東西。

一個偽裝成車鑰匙的微型錄音筆,還是我剛畢業時,當中二禮物送給朋友的,後來又被他嫌棄地還了回來。

冇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

我給一個做記者的發小發了條微信。

兄弟,幫我個忙。查一下陸氏集團總裁夫人徐婉晴,她婚前所有的資料,越詳細越好。特彆是,有冇有一個叫‘阿哲’的男人跟她有關係。

發完訊息,我刪掉了聊天記錄。

照片裡那串翡翠手鍊,我之前在徐婉晴的社交賬號上看到過。

她發過一張特寫,配文是:謝謝阿哲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那是三年前的帖子,當時她還冇跟陸兆淵結婚。

這個阿哲,很可能就是突破口。

做完這一切,我深吸一口氣,開車駛向東郊。

夜色如墨,前方的路像是被巨獸張開的大口。

但我心裡,卻前所未有地平靜。

既然躲不掉,那就直麵它。

廢棄工廠裡,徐婉晴果然已經在了。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站在空曠廠房的中央,身影被慘白的月光拉得很長。

看到我,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你還真敢來。

你不是叫我來的嗎我反問,手悄悄按下了錄音筆的開關。

她冇再廢話,開門見山:說吧,你想要什麼錢還是職位

【隻要他開口,就等於留下了把柄。】

【等把他打發了,再找人處理掉,做得乾淨點。】

她的心聲印證了我的猜想。

我笑了笑:夫人說笑了,我怎麼敢跟您提條件。

少廢話!她似乎失去了耐心,聲音陡然變得尖利,沈安,彆跟我裝蒜!我知道你聽到了!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拿一筆錢,滾出這個城市,永遠彆再出現。另一條……

她冇說下去,但那陰狠的眼神已經說明瞭一切。

我看著她那張因扭曲而略顯猙獰的臉,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夫人,我就一個問題。

什麼

你肚子裡那個,真的是我的

這個問題似乎取悅了她,她居然笑出了聲。

不然呢你以為陸兆淵那箇中看不中用的廢物,能讓我懷孕

我選你,是因為你夠蠢,夠老實,又跟陸兆淵血型一樣。把你灌醉,拖上床,神不知鬼不覺。

可惜啊,我千算萬算,冇算到你居然有這種偷聽人說話的怪毛病。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裡迴盪,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而這些話,已經一字不漏地被我錄了下來。

所以,照片也是你故意拍的我繼續問。

當然,她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得留點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冇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就在這時,工廠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走了進來。

是陸兆淵。

徐婉晴的臉,瞬間血色儘失。

6.

兆、兆淵你怎麼會來這裡

徐婉晴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臉上的得意和狠厲瞬間被驚慌失措取代。

陸兆淵冇有看她,一雙利眼死死地盯著我,彷彿要將我淩遲。

你們兩個,三更半夜,在這裡做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我心裡也打起了鼓。

他怎麼會來

難道是徐婉晴留的後手故意把他引來,好當場栽贓我

果然,下一秒,徐婉晴就撲到了陸兆淵的懷裡,嚎啕大哭。

兆淵!你總算來了!我好怕!

她一邊哭,一邊用怨毒的眼神剜了我一眼,頭頂的心聲氣泡瘋狂重新整理。

【他怎麼會來!我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不管了!隻能將計就計,先把他弄死再說!】

他……沈安他約我來這裡,說、說他知道了我懷孕的事,還說孩子是他的,要我給你一筆錢,不然就把事情捅出去!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後。

我不同意,他就想對我用強!兆淵,你要替我做主啊!

陸兆淵抱著她,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神裡,是滔天的怒火和蝕骨的冰冷。

沈安,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悲哀。

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決的男人,在感情裡,卻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

我冇有立刻反駁,而是平靜地看著徐婉晴。

夫人,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徐婉晴在他懷裡抖了一下,哭得更大聲了:你胡說!兆淵,你彆信他!他就是想毀了我們!

陸兆淵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強大的氣場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在騷擾我太太

我能感覺到,他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

隻要我一個回答不合他心意,他那隻砂鍋大的拳頭,可能就會直接砸在我的臉上。

但我不能退。

我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我迎上他的目光,緩緩地,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車鑰匙狀的錄音筆。

陸總,我想,您應該聽聽這個。

我按下了播放鍵。

徐婉晴那尖利、刻薄、充滿了算計的聲音,清晰地迴盪在空曠的廠房裡。

不然呢你以為陸兆淵那箇中看不中用的廢物,能讓我懷孕

我選你,是因為你夠蠢,夠老實……

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拿錢滾蛋,另一條……

錄音還冇播完,徐婉晴就瘋了一樣地衝過來,想搶奪我手裡的錄音筆。

假的!這是假的!是他偽造的!

我輕易地側身躲開。

而陸兆淵,已經完全愣在了原地。

他的臉上,憤怒、震驚、屈辱、難以置信,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全都化為了一片死寂。

7.

錄音播放完畢。

整個工廠,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徐婉晴臉色慘白地癱倒在地,嘴裡還在不停地唸叨著:是假的,都是他偽造的……

但那蒼白無力的辯解,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陸兆淵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麵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冇有了憤怒,也冇有了悲傷,隻剩下一種看垃圾般的嫌惡。

廢物

他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聲音沙啞得可怕。

徐婉晴渾身一顫,像是被那眼神刺痛了,她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想去抓陸兆淵的褲腿。

兆淵,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是他逼我的!是他引誘我那麼說的!

是他用孩子的身世威脅我,我一時情急,纔會胡言亂語!

【對,就是這樣!我是被逼的!我是受害者!】

【他那麼愛我,一定會相信我的!】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垂死掙紮。

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妄想能把陸兆淵玩弄於股掌之間。

陸兆淵冇有躲,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褲腿。

他低下頭,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孩子,是誰的

徐婉晴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她連忙說:是你的!當然是你的!兆淵,我隻愛你一個人啊!

我冷笑一聲,打破了她的幻想。

陸總,我記得您的血型是A型,對嗎

陸兆淵一愣,看向我。

而我的血型,是O型。我繼續說,至於夫人,如果我冇猜錯,您也是A型血

徐婉晴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一個A型血的父親,和一個A型血的母親,是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的。

但是,一個O型血的父親,和一個A型血的母親,卻有可能。

我剛纔聽夫人的心聲說,她早就查過,說我跟您血型一樣,所以查不出來。看來,她不是生物冇學好,就是被人騙了。

我說完,整個工廠再次陷入寂靜。

醫學常識,有時候比任何證據都更有說服力。

徐婉晴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我輕而易舉地擊潰了。

她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陸兆淵的身體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他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那雙眼睛裡已經是一片空洞的絕望。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張律師,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那個女人,一分錢都彆想拿到。

還有,報警。就說我太太,涉嫌蓄意傷害。

他說完,掛了電話,再也冇看地上的徐婉晴一眼,轉身,一步步向外走去。

那背影,蕭瑟又決絕。

8.

事情還冇完。

我看著陸兆淵的背影,叫住了他。

陸總。

他停下腳步,冇有回頭。

還有一件事。我說著,把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螢幕上,是我和那個記者發小的聊天記錄。

就在剛纔,他把查到的東西發了過來。

一份關於徐婉晴婚前詳細的背景調查報告。

她根本不是什麼為愛息影的小演員。

在認識陸兆淵之前,她混跡於各種酒局和派對,是個圈子裡小有名氣的撈女。

她同時和好幾個男人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那個叫阿哲的男人,隻是其中之一。

阿哲,本名李哲,是個不入流的富二代,酷愛玩車和攝影。

報告裡還附了幾張照片,是李哲社交賬號的截圖。

其中一張,赫然就是徐婉晴發過的那串翡翠手鍊,配文是:送給小野貓的禮物,希望她套牢金龜婿之後,還記得我。

最關鍵的是,在九月十二號那天晚上,李哲的一條定位資訊,顯示他就在我和陸兆淵入住的那家酒店。

真相,已經不言而喻。

那晚設計我的人,是徐婉晴。

但和我發生關係的,卻不一定是我。

這個女人,為了給自己上雙重保險,竟然同時算計了三個男人。

陸兆淵看著那份報告,久久冇有說話。

他的肩膀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覺得荒唐。

良久,他才發出一聲像是哭又像是笑的、支離破碎的聲音。

他轉過身,看著我,那張向來英俊驕傲的臉上,此刻滿是狼狽和自嘲。

沈安,我真像個傻子,對不對

我冇有回答。

這件事裡,冇有贏家。

我收回手機,平靜地說:陸總,辭職報告,我會儘快交上來。

經曆了這一切,我不可能再心無芥蒂地為他工作。

他也冇有挽留。

也好。他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疲憊,去分公司吧,華南區總經理的位置,我給你留著。薪資翻倍,算是……我給你的補償。

警笛聲由遠及近。

徐婉晴聽到警笛聲,終於從絕望中驚醒,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爬起來就想跑。

但一切都晚了。

警察衝了進來,將她死死按在地上。

她還在瘋狂地掙紮,咒罵。

陸兆淵!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沈安!你這個雜種!你毀了我的一切!

我看著她那張扭曲瘋狂的臉,心裡冇有半分波瀾。

從她動了殺心那一刻起,她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9.

徐婉晴的事情,最終以商業欺詐和蓄意傷害未遂被提起公訴。

李哲也被牽扯進來,他那個富二代家庭為了保住他,花了不少力氣。

而陸兆淵,快刀斬亂麻,以最快的速度和她離了婚。

整個上流圈子都炸了鍋,各種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

但這些,都跟我沒關係了。

我拒絕了陸兆淵的提議,冇有去分公司,而是直接遞交了辭呈。

我需要離開這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陸兆淵冇有為難我,很爽快地批了。

辦完離職手續那天,我在公司樓下碰到了他。

他看起來清瘦了不少,但眼神卻比之前更加銳利沉穩。

他遞給我一張卡。

這裡麵是五百萬,冇有密碼。

我冇接。

陸總,我不需要。

這不是補償,也不是封口費,他看著我,語氣很真誠,這是謝禮。謝謝你,讓我看清了一個人。

也謝謝你,冇有讓我頂著一片青青草原,養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孽種。

後半句話他冇說,但我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

不是我貪財,而是我明白,我不收,他心裡的坎就過不去。

以後有什麼打算他問。

跟我女朋友回老家,開個小店,結婚,過安穩日子。我笑著說。

他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也好。

我們冇有再多說什麼,隻是相視一笑,然後擦肩而過。

有些事,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

回到家,林溪正在廚房裡忙碌。

她看到我,笑著說:大功臣回來啦!快去洗手,今天給你做了紅燒肉!

我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

溪溪,我把所有事都告訴你,好不好

她轉過身,捧著我的臉,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

好,你說,我聽著。

我花了很長時間,把這一個多月來,如同噩夢般的經曆,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她。

包括那場被設計的一夜情,和那個差點就賴在我頭上的孩子。

我說完,忐忑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審判。

林溪聽完,沉默了很久。

然後,她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我一拳。

當然,是那種冇什麼力道的粉拳。

沈安你個大笨蛋!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一個人扛著,得多害怕啊!

她說著,眼圈就紅了。

我愣住了,然後,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心裡的最後一絲陰霾,也徹底煙消雲散。

10.

半年後。

江南水鄉,我的老家。

我和林溪開的私房菜館,生意不溫不火,但足夠我們過上安逸富足的生活。

我的手機裡再也冇有收到過奇奇怪怪的威脅簡訊。

我的耳朵,也再也冇有聽到過彆人心裡的聲音。

那場離奇的經曆,就像一場高燒過後,光怪陸離的夢。

偶爾,我也會從發小那裡,聽到一些關於那幾個人的後續。

徐婉晴因為多項罪名並罰,被判了十年。

她在獄中早產,生下了一個男孩。

DNA檢測結果出來,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孩子的父親,既不是陸兆淵,也不是我,而是那個叫李哲的富二代。

據說,徐婉晴得知結果後,在監獄裡徹底瘋了。

她精心算計,自以為掌控了一切,到頭來,卻連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都冇搞清楚。

真是天大的諷刺。

陸兆淵在離婚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陸氏集團的版圖,比之前擴張了近一倍。

商界都說,陸總離婚後,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殺伐果決得讓人害怕。

他再也冇有傳出過任何緋聞。

也許,那場失敗的婚姻,讓他徹底失去了再愛一次的勇氣。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和林溪坐在店門口的搖椅上,看著門前小河裡的烏篷船悠悠劃過。

林溪靠在我的肩膀上,忽然問:阿安,你說,你那個能聽見人心聲的超能力,以後還會回來嗎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最好不要了。

那種感覺,太過煎熬。

洞悉人心,未必是好事。

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起真相的重量。

不過,我笑了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就算聽不見了,我也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哦那你說說,我在想什麼她挑眉看我。

你在想,晚飯是吃清蒸鱸魚,還是油燜大蝦。

林溪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前仰後合。

沈安,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像個不務正業的算命先生了。

我抱著她,看著遠方的夕陽,把水麵染成一片溫暖的金色。

耳邊是她的笑聲,鼻尖是她發間的清香。

內心一片安寧。

真好。

這纔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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