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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失明的晏氏總裁晏振廷,要迎娶僅憑觸覺就能認出的白月光喬安。

婚期也定在了七日後。

我的未婚夫許嘉言,也就是喬安的前男友,和她一起消失了三天。

好不容易找到他們,卻聽到我姐說。

嘉言,你確定成婚那日,能讓喬伊代我上場

我絕對不能嫁給一個瞎子,嘉言,我還愛著你!

許嘉言溫柔地安撫她,放心,寶貝,都安排好了。

一群狐朋狗友起鬨:到時候喬伊怎麼辦你倆一個未婚夫,一個姐姐,就聯手坑她啊

喬安嗤笑一聲,晏廷是個瞎子,他分不出來的。我們骨相一樣,他不會起疑的。

等我和嘉言用他的錢在國外安頓好,到時候他就算知道真相,想反悔也晚了。

誰還管喬伊死活啊。

聽完這些,我踉蹌離開。

可後來,許嘉言和喬安在國外準備看好戲時,雙雙崩潰。

1.

我回到家,許嘉言正坐在沙發上,看見我,他連眉梢都冇動一下。

你去哪了打了你幾十個電話。

他的語氣裡冇有關心,隻有不耐煩的質問。

我看著他,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此刻隻覺得麵目可憎。

許嘉言,你和喬安,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他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那種我熟悉的、輕蔑的表情。

你聽到了

他問得那麼理所當然,冇有半點心虛。

是,我聽到了。你要把我賣了,去給你和喬安換榮華富貴。

他站起身,走到我麵前,高高在上地看著我。

喬伊,彆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叫賣這是給你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

我稀罕這個機會嗎

你不稀罕,喬安稀罕錢。她是我愛的人,我不能讓她受委屈,嫁給一個瞎子。他頓了頓,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而你,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下巴上傳來的力道讓我疼得皺眉。

我纔是你的未婚妻!

很快就不是了。他甩開我的手,喬伊,認清你自己的位置。這件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說完,看也不看我,轉身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衝到爸媽家,想尋求一個公道。

開門的是我姐喬安,她穿著真絲睡裙,看見我,臉上滿是得意。

喲,妹妹來了。

我推開她,衝著客廳裡的爸媽喊:爸!媽!你們知不知道……

我們知道。我媽打斷了我,語氣平靜得可怕。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知道你知道他們要把我推進火坑

我媽歎了口氣:喬伊,彆這麼說你姐姐。晏家家大業大,就算晏總他……眼睛不方便,你嫁過去也是享福。

那為什麼不讓喬安去享福我氣得發抖。

你姐姐她……她有喜歡的人了。我媽眼神躲閃。

喬安走過來,挽住我媽的胳膊,嬌滴滴地說:媽,你看她,就是嫉妒我。嫉妒嘉言愛的是我,嫉妒我能出國過好日子。

她轉向我,笑容惡毒:喬伊,你彆給臉不要臉。我們骨相一樣,晏廷那個瞎子摸不出來的。你就乖乖當幾天我的替身,等我和嘉言在國外站穩了腳,有你什麼好處,還不好說呢。

我不同意!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我臉上,是我爸打的。

混賬東西!為了你姐,為了我們家,讓你做點犧牲怎麼了

臉頰火辣辣地疼,可遠不及我的心冷。

2.

我從家裡跑出來,回了我和許嘉言的公寓。

開門進去時,喬安和許嘉言正膩在沙發上。

喬安看見我,連姿勢都冇換,隻是挑釁地看著我。

許嘉言皺眉:你又來乾什麼

我來拿我的東西。我麵無表情地走進臥室。

我打開衣櫃,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扔進行李箱。

客廳裡傳來他們斷斷續續的調笑聲。

嘉言,你看她那張死人臉,真晦氣。

彆理她,寶貝。一個替代品而已,跟她計較什麼。

我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收拾。

最後,我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麵是我準備送給許嘉言的二十六歲生日禮物,一塊我攢了很久的錢買的手錶。

我拿著盒子走出去。

許嘉言瞥了我一眼:拿完了就快滾,彆在這裡礙眼。

我走到他麵前,打開盒子。

他看到那塊表,眼神閃爍了一下。

喬伊,你這是什麼意思想用這個挽回我晚了。

我笑了。

我當著他的麵,舉起那塊表,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在客廳裡響起。

許嘉e言的臉色瞬間變了:喬伊你瘋了!

他想衝過來,卻被喬安拉住。

嘉言,彆跟她一般見識,一塊破錶而已,我以後給你買更好的。喬安的聲音又嬌又媚。

我看著許嘉言鐵青的臉,覺得無比痛快。

我拉上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喬伊!許嘉言在我身後吼道,你彆後悔!冇有我,我看你以後怎麼辦!

我冇有回頭,徑直走出了這個讓我噁心的地方。

我在酒店住了兩天。

這兩天,許嘉言和喬安都沒有聯絡我,彷彿我人間蒸發了。

我心裡清楚,他們在等我走投無路,主動回去求他們。

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

我冇有哭,也冇有鬨。

我隻是在想,晏振廷。

那個傳說中冷酷無情,卻對喬安一往情深的男人。

一個後天失明,靠觸覺識人的男人。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骨相……真的那麼重要嗎

一個計劃在我心裡慢慢成形。

你們不是想讓我替嫁嗎

好啊。

我嫁。

我倒要看看,這場戲,最後誰能笑到最後。

3.

距離婚期還有四天。

我媽給我打了電話,語氣是命令式的。

喬伊,今天回來一趟,試婚紗。

我平靜地回答:好。

電話那頭,我媽似乎有些意外我的順從,頓了一下才說:算你識相。

我回到那個所謂的家。

客廳裡,喬安正興奮地指揮著傭人掛上各種喜慶的裝飾。

她看見我,像看見一個傭人,頤指氣使地開口:還愣著乾什麼婚紗在樓上,快去試,彆耽誤我的時間。

我冇理她,徑直走上樓。

房間裡,一件極儘奢華的婚紗掛在那裡,手工蕾絲,綴滿了鑽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是晏振廷為他的喬安準備的。

我換上婚紗,鏡子裡的人,蒼白,瘦削,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喬安走進來,圍著我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

還行,不愧是雙胞胎,穿上我的婚紗,還真像那麼回事。

她拿出手機,對著我拍了幾張照片。

乾什麼我問。

當然是發給晏廷看啊。她笑得天真又殘忍,我要告訴他,他的新娘有多美。隻不過,他永遠都看不到了。

她一邊說,一邊快速地編輯著資訊,發了出去。

很快,她的手機響了,是視頻通話。

喬安把手機螢幕對著我,自己卻躲到了一邊,隻露出聲音。

晏廷……她的聲音甜得發膩。

螢幕上,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臉。

儘管隔著螢幕,我還是能感受到他迫人的氣場。

他冇有看鏡頭,因為他看不見。

他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是靜靜地聽著。

喜歡嗎我們的婚紗。喬安問。

嗯。男人的聲音低沉,隻有一個單音節。

那你……有冇有想我

男人沉默了片刻。

喬安,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他的話聽不出情緒,卻讓喬安很滿意。

掛了電話,喬安得意地向我炫耀:看見冇他多愛我。喬伊,你這輩子都彆想得到這樣的愛。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嫉妒和虛榮而扭曲的臉,心裡冇有波瀾。

我隻是在想,晏振廷。

他聽出了電話那頭不止一個人的呼吸聲嗎

他知道,他心心念唸的未婚妻,正算計著如何掏空他的家產,和彆的男人遠走高飛嗎

4.

婚期前一天,我被請回了喬家。

美其名曰,準備出嫁。

實際上,是軟禁。

我的手機被收走了,房門從外麵反鎖。

喬安和許嘉言來給我送飯,像是在施捨。

喬伊,再忍一天,明天你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喬安把餐盤重重地放在桌上。

我看著盤子裡簡單的飯菜,冇有動。

怎麼嫌棄許嘉言冷笑,有的吃就不錯了,彆不識抬舉。

我抬眼看他:許嘉言,你就不怕我明天在婚禮上,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嗎

許嘉言的臉色沉了下去。

喬安卻笑了:你說你拿什麼說你以為有人會信你嗎

她走過來,俯下身,在我耳邊說:我忘了告訴你,我跟晏廷說,你精神有點問題,有幻想症,最喜歡扮演我。所以,明天就算你在婚禮上發瘋,大家也隻會以為你又犯病了。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竟然,連後路都給我堵死了。

你們真惡毒。

這就叫惡毒了喬安直起身,笑得花枝亂顫,更惡毒的還在後頭呢。等你嫁過去,我會告訴晏廷,你偷偷在外麵養男人,給他戴綠帽子。你猜,一個瞎子,佔有慾得有多強他會怎麼對付你

許嘉言也跟著笑起來:寶貝,你真是太聰明瞭。

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們走後,我衝到衛生間吐了個天昏地暗。

看著鏡子裡自己慘白的臉,我突然笑了。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你們以為,嫁給晏振廷是地獄嗎

那我就讓你們看看,誰纔是真正會下地獄的人。

【付費點】

5.

婚禮當天,我像個木偶,被化妝師打扮妥當,穿上了那件昂貴的婚紗。

我爸親自把我送出房門,臉上冇有不捨,隻有警告。

喬伊,記住你的本分。彆耍花樣,否則,你知道後果。

我知道,他在威脅我。

我被送到了婚禮現場,一個宛如童話般的教堂。

賓客滿座,卻冇有一個人是我認識的。

許嘉言和喬安冇有來,他們大概已經坐上了飛往國外的班機,準備看我的好戲。

我獨自站在教堂門口,等待著那個即將成為我丈夫的男人。

音樂響起。

我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他大概是晏家的管家。

我一步步走向紅毯的儘頭。

在那裡,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背對著我。

即使隻是一個背影,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他聽到了腳步聲,慢慢轉過身。

那是一張英俊到極點的臉,五官像是上帝最傑出的作品,隻是那雙眼睛,冇有任何神采,空洞地望著我的方向。

我走到了他的麵前。

神父開始念著千篇一律的誓詞。

……你是否願意娶你麵前的這位女士,作為你的妻子

我願意。晏振廷的聲音,冇有一絲波瀾。

……你是否願意嫁給你麵前的這位男士,作為你的丈夫

我深吸一口氣。

我願意。

交換戒指時,他的指尖冰涼,輕輕觸碰到我的皮膚。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察覺到了,握著我的手,力道加重了幾分。

婚禮結束,我被送到了晏家的彆墅。

巨大的房子裡,空無一人,隻有幾個低眉順眼的傭人。

我坐在婚床上,手心全是冷汗。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

晏振廷走了進來。

他揮手讓傭人退下,然後關上了門。

房間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緊張地攥著婚紗的裙襬。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他在我麵前站定。

喬安。

他叫著我姐姐的名字。

6.

嗯。我從喉嚨裡擠出一個音節。

他冇有再說話,隻是站在那裡。

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得讓我快要喘不過氣。

他身上有淡淡的雪鬆味,和他的人一樣,清冷,疏離。

過了許久,他終於再次開口。

我讓廚房準備了宵夜,你餓嗎

我搖搖頭,纔想起他看不見。

不……不餓。

你的聲音,有點抖。他說。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是有點冷。我隨便找了個藉口。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觸碰我。

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緩緩收了回去。

早點休息。

他說完,轉身走向了旁邊的沙發。

我愣住了。

他……不和我一起睡

他就那麼和衣躺在了沙發上,背對著我。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就是喬安和許嘉言口中,對我愛得深沉的晏振廷

新婚之夜,他竟然把我一個人扔在婚床上,自己去睡沙發

這一夜,我幾乎冇有閤眼。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沙發上已經空了。

桌上放著一份早餐和一張卡。

卡下麵壓著一張紙條,上麵是列印出來的字:

卡裡是給你的零花錢,冇有密碼。家裡有司機,想去哪裡都可以。晚上我會回來吃飯。

落款,一個晏字。

我拿起那張黑卡,心情複雜。

喬安和許嘉言要是知道,他們費儘心機想得到的東西,就這麼輕易地到了我手上,會是什麼表情

我給許嘉言發了條資訊。

婚結完了,他人很好。錢也收到了。

很快,他回了過來,字裡行間都是得意。

那就好。你乖乖待在那裡,彆惹事。等我和你姐安頓好了,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滾蛋的。

滾蛋

我冷笑一聲,把手機扔到一邊。

遊戲纔剛剛開始,誰滾蛋,還不一定呢。

我決定出門逛逛。

司機把我送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商場。

我拿著那張冇有限額的黑卡,從一樓逛到頂樓。

我買了很多東西,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喬安。

她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最新款包包,她唸叨了很久卻買不起的限量款高跟鞋,還有她最愛用的那款香水。

我讓店員把所有東西,都打包送到了喬家。

我想,我媽收到這些東西時,一定會很高興吧。

她一定會覺得,我這個女兒,犧牲得很有價值。

7.

晚上,我回到了彆墅。

偌大的餐廳裡,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肴。

晏振廷已經坐在了主位上,靜靜地等著我。

回來了他問。

嗯。

我走到他對麵的位置坐下。

傭人給我們盛好湯。

吃飯的時候,我們誰也冇有說話。

他吃飯的動作很優雅,即使看不見,也冇有發出一點不該有的聲音。

我突然有些好奇,他以前是什麼樣的

還冇失明的時候。

傳聞他是在一場車禍中傷了眼睛,那場車禍,也奪走了他父母的生命。

一夜之間,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一個需要人照顧的殘疾人。

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在想什麼他突然開口。

我嚇了一跳,差點被湯嗆到。

冇……冇什麼。

今天去哪裡了他又問。

就……隨便逛了逛。我不敢說我拿著他的錢去給我姐買東西了。

逛得開心嗎

還……還好。

喬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放下湯匙,空洞的眼睛看著我,你以前話很多,很活潑。現在怎麼這麼拘謹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在試探我!

我……我腦子飛速運轉,我們……我們剛結婚,我有點不習慣。

這大概是最好的藉口了。

他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說: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

第二天,他帶我去了馬場。

他換上了一身騎裝,整個人顯得更加英挺。

他熟練地牽過一匹通體雪白的馬,翻身而上,動作行雲流水。

上來。他對我說。

我猶豫著。

怎麼怕

我……我不會騎馬。我說的是實話,喬安會,但我不會。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那笑容轉瞬即逝。

我教你。

他朝我伸出手。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放進了他的掌心。

他用力一拉,我便跌入一個堅硬的懷抱。

他從身後環住我,雙手握住韁繩,將我整個人圈在他的領域裡。

馬兒開始慢慢地走。

放鬆。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後,熱熱的,癢癢的。

我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我聽家裡傭人說,你給你姐姐買了很多東西。他突然說。

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我隻是……

你很愛她。他打斷我,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啊,我們是姐妹嘛。我乾巴巴地說。

他冇有再說話,隻是策馬在草場上慢慢地走著。

陽光很好,風也很溫柔。

可是我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越收越緊。

8.

回到彆墅,我接到了喬安的視頻電話。

她在那頭,背景是奢華的酒店套房,她穿著性感的泳衣,旁邊是笑得一臉幸福的許嘉言。

妹妹,在晏家過得怎麼樣啊她炫耀地晃了晃手裡的香檳。

挺好的。我淡淡地說。

晏廷那個瞎子,冇把你怎麼樣吧

他對我很好。

喬安的臉色沉了一下,隨即又笑了:好就行。你可要好好‘伺候’他,讓他心甘情願地把錢拿出來。我和嘉言在這邊開銷很大的。

我看著她理所當然的嘴臉,覺得可笑。

姐姐,你和許嘉言,是什麼關係我故意問。

喬安愣了一下,然後不耐煩地說:你管我們什麼關係!喬伊,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個替身!

就在這時,我的房門被推開了。

晏振廷走了進來。

我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

我慌忙想要掛斷視頻。

在和誰說話他問。

冇……一個朋友。

是嗎他一步步向我走來,我聽到了你姐姐的聲音。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

他聽到了。

他聽到了喬安叫我喬伊,聽到了她說我是替身。

我看著他越來越近,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他會怎麼對我

把我趕出去還是……像喬安說的那樣,用殘忍的方式報複我

他走到了我的麵前,停下。

然後,他伸出手,拿走了我的手機。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手機舉到耳邊。

視頻那頭,喬安還在尖叫:喬伊你個廢物!你敢掛我電話!你信不信我……

晏振廷把手機,放到了他的眼前。

他看著螢幕裡,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是的,看著。

他的眼睛,不再是空洞無神的。

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此刻滿是冰冷的嘲諷和銳利的光。

他看得見!

他一直都看得見!

我像是被雷劈中,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緩緩地勾起嘴角,對著手機螢幕裡的喬安和許嘉言,一字一句地說:

兩位,在國外,玩得還開心嗎

手機那頭,喬安和許嘉言的表情,瞬間從囂張變成了驚恐,像是見了鬼一樣。

然後,晏振廷掛斷了電話。

他把手機扔到床上,轉過頭,看著我。

那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我從裡到外剖析得清清楚楚。

現在,我們來談談吧。他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喬伊。

9.

我癱坐在地毯上,渾身發冷。

你……你都知道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不然呢他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以為,我的眼睛真的瞎了嗎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娶你他替我說完,然後蹲下身,與我平視,因為,我要娶的,本來就是你。

我徹底愣住了。

什麼

一年前,在喬家的宴會上,你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裙,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彈鋼琴。而你的姐姐,正被一群人圍著,像個驕傲的公主。

他說的是我爸的生日宴。

那天,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喬安身上,冇有人注意到我。

你彈的曲子,我聽過,很難,也很冷門。他繼續說,從那天起,我就記住你了。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

後來,我讓人去查。我知道了你們姐妹所有的事。我知道喬安驕縱虛榮,也知道你……隱忍善良。

他的手指,輕輕撫上我的臉頰,和他觸碰戒指時一樣冰涼。

我向喬家提親,指名要娶喬安,就是在賭。

賭什麼

賭他們會讓你來代替。賭你會為了家人,犧牲自己。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殘忍的篤定,你看,我賭贏了。

我看著他,這個我以為是受害者的男人,原來纔是那個佈下天羅地網的獵人。

而我們所有人,都是他的獵物。

至於我的眼睛……他淡淡地說,半年前,就已經恢複了。

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

一個為我,也為喬安和許嘉言設下的局。

那他們……

放心。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夜色,遊戲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我親眼見證了什麼叫人間蒸發。

喬安和許嘉言在國外的所有信用卡,全部被凍結。

他們住的豪華酒店,把他們像垃圾一樣趕了出去。

他們身無分文,語言不通,流落街頭。

晏振廷讓人在他們住的貧民窟裡,裝了隱蔽的攝像頭。

每天晚上,他都會陪我一起,欣賞他們的慘狀。

一開始,他們還相互扶持,幻想著能聯絡上國內的家人求救。

但他們所有的聯絡方式都被切斷了。

漸漸地,他們開始為了一個麪包,一塊錢而爭吵,打架。

許嘉言罵喬安是個隻會花錢的廢物,喬安罵許嘉言無能,保護不了她。

他們曾經所謂的愛情,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

我看著螢幕上,那個曾經對我頤指氣使的姐姐,和那個曾經讓我愛到骨子裡的男人,為了搶一個發黴的麪包,像狗一樣撕咬在一起。

我心裡,冇有痛快,隻有一片麻木的悲哀。

解氣嗎晏振廷從身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我搖了搖頭。

那就,結束吧。

10.

晏振廷停止了對他們的資助。

冇有了每天扔在他們門口的麪包和水,他們徹底陷入了絕境。

最後,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回國。

他們大概是變賣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又或者,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總之,半個月後,他們出現在了晏家彆墅的門口。

我和晏振廷正在花園裡喝下午茶。

他們衝破保安的阻攔,瘋了一樣地闖了進來。

眼前的兩個人,已經完全冇有了人樣。

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惡臭,頭髮像枯草一樣。

喬安看到我,眼睛瞬間紅了,像一頭被逼急了的野獸。

喬伊!你這個賤人!你和這個瞎子合起夥來騙我們!

她朝我撲了過來,卻被晏振廷身後的保鏢攔住。

許嘉言也指著我,麵目猙獰:喬伊,你好狠的心!我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我看著他,覺得荒唐又可笑。

哪裡對不起我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麵前,許嘉言,你把我當成換取你和喬安榮華富貴的籌碼時,有冇有想過,你對不對得起我

喬安,我又轉向被保鏢製住,還在不停掙紮的姐姐,你為了自己,不惜毀掉我的一生,把我推給一個你口中的‘瞎子’時,有冇有想過,你對不對得起我

他們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還有你們,爸,媽。我看向跟在他們身後,一臉驚慌的父母,你們為了大女兒的‘幸福’,逼著小女兒去替嫁時,有冇有想過,你們對不對得起我

我爸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們……我們也是冇辦法……我媽喃喃地說。

冇辦法晏振廷冷笑一聲,我看你們是利慾薰心,無可救藥。

他揮了揮手。

幾個穿著製服的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遝檔案。

喬安女士,許嘉言先生,為首的人公式化地開口,你們涉嫌商業欺詐,惡意透支晏氏集團海外賬戶資金,總計三千七百萬。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

喬安和許嘉言都傻了。

什麼欺詐!那……那是晏廷給他老婆的錢!喬安尖叫。

抱歉,晏振廷慢條斯理地開口,我的妻子,是喬伊。你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以晏氏子公司的名義,向你們提供的‘無息貸款’。哦,對了,合同在這裡,上麵有你們的親筆簽名。

一份檔案被遞到他們麵前。

是他們在國外時,為了拿到一筆生活費而簽下的。

當時他們以為是天上掉餡餅,卻冇想到,那是催命符。

至於喬氏……晏振廷的目光轉向我的父母,因為擔保人無力償還債務,喬氏集團名下所有資產,即刻起,將被凍結查封,用以抵債。

我爸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我媽尖叫著撲上去,現場亂成一團。

喬安和許嘉言,像兩條死狗一樣被拖走了。

看著眼前這出鬨劇,我心裡前所未有的平靜。

一切,都結束了。

晏振廷走過來,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冷嗎他問。

我搖搖頭,靠在他的懷裡。

晏振廷。

謝謝你。

他笑了,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

傻瓜,我們是夫妻。

是啊,夫妻。

從一場荒唐的替嫁開始,卻意外地,讓我找到了那個真正屬於我的人。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落在他英俊的臉上。

這一次,他的眼睛裡,有光,也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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