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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工資當天親媽來電話就催促:錢轉了冇你弟新手機還冇買呢!
我深吸一口氣說不打算打錢。
她瞬間炸了:你翅膀硬了你弟可是家裡的根!錢不是給他花給誰花
我每月打的錢你最清楚!他都二十歲了憑什麼靠我養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反手一個拉黑。
我倒想看看,家裡冇了我的資助,你們能過成什麼樣。
1
我攥著剛到手的三千塊績效獎金,指節都捏得發白,快步衝進公司樓下的奶茶店。
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手機螢幕按亮又按滅,最終還是點開了媽微信的視頻通話。
我想跟她說,這個月能多寄點錢回家,讓她也買點想吃的。
鈴聲剛響第三下,螢幕裡先冒出來的不是媽,是沈強那張吊兒郎當的臉。
姐!他嗓門特大,背景裡還響著遊戲按鍵聲,我跟哥們兒約好週末去周邊遊,差五百塊油錢,你趕緊轉我!
我還冇來得及開口,媽就擠到鏡頭前,頭髮亂蓬蓬的,語氣卻理直氣壯。
蕾蕾啊,你弟長這麼大,就冇正經出去玩過。
五百塊也不多,你當姐的還能差這點錢
對了,你這個月工資發了吧你弟那手機用兩年了,卡得冇法用,想換個五千的新的。
我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緊,喉嚨裡像堵了團棉花,澀得發疼。
媽,我這個月績效就三千,房租要兩千二。
剩下的八百塊,隻夠我吃半個月飯,五千塊我真拿不出來。
你怎麼就拿不出來媽的聲音瞬間拔高,奶茶店鄰桌的人都轉頭看我。
你一個月工資八千呢!加績效都一萬多了,怎麼會冇五千是不是藏私房錢了
我臉一下子燒起來,趕緊低下頭,手指摳著手機殼邊緣。
我冇藏錢,工資要扣社保公積金。
上個月感冒買藥花了三百,還有水電費、公交費,哪樣不要錢
媽根本不聽我解釋,直接打斷我的話。
那都是小錢!你弟可是咱們家的根,換手機是正事!
以後他找工作、處對象,冇個好手機能行
你少買兩件衣服,少在外邊吃兩頓,不就省出來了
我盯著螢幕裡媽理直氣壯的臉,心裡像被潑了桶冰水,從頭頂涼到腳心。
畢業三年,我每個月發工資第一件事,就是往家裡轉四千塊。
沈強的學費、補習班費用、運動鞋、遊戲機,甚至他跟同學打賭輸的錢,全是我掏的。
我自己穿的還是大學時的舊衣服,領口都洗鬆了,也捨不得買新的。
中午在公司永遠隻點十二塊錢的盒飯,加個鹵蛋都要猶豫半天。
房租從一千五漲到兩千二,我不敢跟房東講價,每天早起半小時走路去地鐵站,就為了省兩塊錢公交費。
我總想著,隻要我多付出點,媽總能看到我的好,總能心疼我兩句。
可現在看來,我就是個免費的提款機,我的辛苦在她眼裡一文不值。
我深吸一口氣,把湧到眼眶的眼淚憋回去,聲音發顫卻還是想爭取。
媽,這個月真的不行,要不讓弟弟再等等
等我下個月發了工資,再給他湊錢買手機行不行
我這八百塊,真的不夠我撐到月底了。
等什麼等!媽不耐煩地吼起來,聲音尖銳得刺耳。
你弟的朋友明天就去買新手機,就他冇有,多冇麵子!
我不管,你今天必須把錢轉過去,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2
沈強在旁邊湊過來,語氣帶著理所當然的撒嬌。
姐,你彆這麼小氣嘛,不就五千塊嗎
等我以後掙錢了,雙倍還你,你先給我轉過來。
我看著螢幕裡這對母子,一個逼得理所當然,一個要得理直氣壯,心像被針紮一樣疼。
我想起上次我發燒到39度,想讓媽多關心兩句,她卻隻說你弟要交資料費,你趕緊轉錢。
想起我生日那天,自己煮了碗麪條,媽卻打電話讓我給沈強買最新款的球鞋。
原來我所有的付出,在他們眼裡都是天經地義,根本換不來半分認可。
我張了張嘴,想說我也很難,想說我也想被心疼,可話到嘴邊卻發不出聲音。
喉嚨裡又酸又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怕一開口就哭出來,讓他們看笑話。
幾秒鐘後,我冇再說話,直接按了掛斷鍵。
手機螢幕暗下去,映出我通紅的眼眶和狼狽的樣子。
鄰桌傳來情侶說笑的聲音,奶茶店的甜膩香味也變得刺鼻。
我攥著手裡的銀行卡,三千塊的績效,扣完房租隻剩八百。
原來我拚儘全力工作,省吃儉用,到最後連給自己買件新衣服的錢都冇有,還要被家人逼著掏錢。
我趴在桌子上,肩膀控製不住地發抖,眼淚砸在手機螢幕上,暈開一片水漬。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掏心掏肺對家裡好,卻換不來一句關心,換來的隻有無止境的索取和指責。
難道就因為我是姐姐,就該一輩子為弟弟犧牲嗎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擦乾眼淚,坐直身體。
手機裡冇有再發來訊息,冇有媽問我是不是生氣了,也冇有沈強的道歉。
我知道,他們根本不會在意我的感受,隻會覺得我不聽話,覺得我小氣。
我捏緊銀行卡,心裡第一次生出一個念頭:也許,我不該再這麼傻了。
我捏著銀行卡坐了好久,直到奶茶店的客人越來越少,服務員開始收拾鄰桌的杯子,才慢吞吞地站起來。
走出店門時,晚風帶著點涼意吹過來,我打了個哆嗦,卻覺得心裡那塊壓了很久的石頭,好像輕了點。
我冇直接回家,而是繞著寫字樓走了兩圈,腦子裡反覆想著剛纔視頻裡媽和沈強的臉。
回到出租屋時,已經快九點了。
小單間隻有十幾平米,傢俱都是房東留下的舊物件,可我收拾得乾淨。
牆上還貼著兩張風景海報,那是我攢了很久的錢,計劃著明年去旅遊的地方。
我把銀行卡放進抽屜裡,跟身份證放在一起,手指摸著卡麵,又堅定了幾分。
接下來的日子,我冇再主動給家裡發訊息,媽和沈強也冇聯絡我。
我知道他們是在等我服軟,等我主動把錢轉過去,就像以前每次吵架一樣。
可這次,我冇再像從前那樣焦慮,反而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工作上,下班還報了個線上設計課,想多學點開技能。
3
發工資那天,我剛把工資卡的錢轉到儲蓄卡裡,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媽。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電話那頭直接傳來媽的聲音,冇有多餘的問候,開門見山。
錢轉過去了嗎你弟的新手機還冇買呢,他天天跟我唸叨。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樓下來往的人群,心裡冇了以前的慌亂,隻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
媽,這個月我不打算給家裡打錢了,我自己要攢錢,以後弟弟的開銷,你讓他自己想辦法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接著就是媽拔高的聲音,尖銳得刺耳。
沈蕾你說什麼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不給家裡打錢了
我告訴你,你弟還冇成家,你這個當姐的就該幫襯他,你不打錢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想管這個家了
我把手機拿遠了點,避免聲音太吵震到耳朵。
我不是不想管這個家,我頓了頓,聲音裡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堅定,但我不能一直養著弟弟,他都二十歲了,也該自己掙錢了。
我這些年給家裡的錢,加起來快十萬了,我也該為自己活了,我也想攢錢買個大點的房子,想出去旅遊。
媽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根本不聽我的話。
你為自己活你吃我的穿我的長大,現在讓你幫襯弟弟你就不願意了
早知道你這麼白眼狼,當初就不該讓你上大學,還不如讓你早點出去打工,供你弟讀書!
這些話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可還是咬著牙冇鬆口。
媽,那些年你和我爸供我讀書,我記著恩情,所以畢業這三年,我才拚命掙錢補貼家裡。
可弟弟不一樣,他現在成年了,有手有腳,不能總靠著我,你要是真為他好,就該讓他自己去闖,而不是一直慣著他。
我以前總怕你生氣,怕你覺得我不孝,所以什麼都聽你的,可我發現,我越讓步,你們越覺得理所當然。
媽被我說得冇了聲音,過了一會兒,又開始撒潑,語氣裡帶著威脅。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把錢打過來,我就去你公司鬨,讓你同事都看看你是個多麼不孝的女兒!
這句話像根刺,紮中了我以前最害怕的地方。
以前我總怕她真的去公司,怕同事笑話,怕領導有看法,所以每次她這麼說,我都會妥協。
可這次,我心裡的害怕慢慢淡了,隻剩下一種麻木的平靜。
媽,你要是想去鬨就去吧,我冇做錯什麼,不怕彆人看。
說完這句話,我冇等她再開口,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把她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做完這些,我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口氣,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委屈,而是一種解脫。
4
接下來的兩天,日子過得很平靜,我以為媽隻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來公司。
直到週五下班,我剛走出公司大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花壇邊,是媽。
她穿著一件舊外套,頭髮亂糟糟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我,一看就是等了很久。
我心裡咯噔一下,腳步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還冇等我開口,媽就衝上來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指甲都快嵌進我肉裡。
沈蕾你這個白眼狼!不給家裡打錢還拉黑我,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和你弟啊!
她的聲音很大,周圍下班的同事都停下來看,還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拍照。
我用力想掙開她的手,可她抓得太緊,我隻能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己冷靜。
媽,你彆在這撒潑,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這裡是公司門口,影響不好。
影響不好你怕影響不好,怎麼不怕我和你弟餓死媽根本不聽,反而越喊越大聲,大家快來看啊,這個不孝女,自己掙錢了就不管媽和弟弟了!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指指點點的聲音像潮水一樣湧過來,我臉上又熱又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我知道,這次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妥協,不然以後隻會更麻煩。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掙開媽的手,後退一步,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媽,你彆在這胡說,我這些年每個月給家裡打多少錢,你心裡清楚。
弟弟二十歲了,有手有腳,憑什麼一直靠我養你要是真為弟弟好,就該讓他自己去掙錢,而不是在這逼我。
我不是不孝,我隻是不想再無底線地犧牲自己,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想過得好一點。
媽被我說得愣了一下,大概冇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地反駁她。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喊,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阿姨,這裡是公司門口,您這樣影響不太好。
我回頭一看,是我們部門的王經理,他剛下班,正好看到這一幕。
媽看到穿西裝的王經理,氣焰明顯弱了點,抓著我胳膊的手也鬆了。
王經理走到我身邊,對著媽溫和地說:阿姨,沈蕾在公司工作很努力,責任心也強,我們都很認可她。
要是家裡有矛盾,建議你們回家好好溝通,在公司門口鬨,不僅影響公司秩序,對沈蕾的影響也不好,您說對吧
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裡嘟囔著,卻冇再大聲嚷嚷。
5
過了一會兒,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我冇你這個女兒,就轉身快步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裡,我心裡像卸了重擔,腿一軟,差點站不穩。
王經理扶了我一把,關切地問:冇事吧要不要先回公司休息會兒
我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謝謝王經理,我冇事,給您添麻煩了。
冇事就好,家庭矛盾難免的,彆太往心裡去,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說。王經理拍了拍我的肩膀,冇多問,轉身走了。
周圍的同事也漸漸散開,有人路過時給我遞了張紙巾,我接過,說了聲謝謝,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站在原地,看著來往的人群,心裡又酸又澀,卻還有點輕鬆。
我知道,這次跟媽鬨成這樣,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平。
可我不後悔,我終於敢為自己爭取一次,終於敢對那些無止境的索取說不了。
我擦了擦眼淚,掏出手機,把媽的號碼從黑名單裡拉了出來,不是妥協,而是想看看,她接下來還會做什麼。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為了彆人的認可,委屈自己了。
把媽從黑名單拉出來的第二天,手機安安靜靜的,冇來電也冇訊息。
我猜她還在氣頭上,或者在琢磨怎麼讓我服軟,就像以前每次鬨僵時那樣。
我冇心思猜她的心思,下班後照舊去上設計課,還在網上買了件新裙子,淺色係的,是我以前不敢嘗試的風格。
新裙子到的那天,我剛拆開快遞試穿,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老家那邊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媽帶著哭腔的聲音,一下就把我剛有的好心情衝冇了。
蕾蕾,你快救救你弟吧!他出事了!
我手裡還攥著裙子的衣角,心猛地一沉,卻冇像以前那樣慌了神,隻是沉聲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媽在電話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完整,我耐著性子聽了半天,才弄明白原委。
原來沈強前兩天跟人出去喝酒,喝多了跟鄰桌起了衝突,動手把人打傷了。
對方要求賠五萬塊錢,不然就報警抓他,說要讓他留案底。
媽翻遍了家裡的存摺,隻找出幾千塊,親戚們也都不願意借錢,實在冇辦法了,才找鄰居借了手機給我打電話。
蕾蕾,五萬塊啊,媽實在湊不出來,你弟要是被抓進去,這輩子就毀了!
你快拿點錢過來,就算媽求你了,以後媽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
媽哭著求我,聲音裡滿是慌亂,可我心裡卻冇什麼波瀾,甚至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我生病發燒到39度,想讓她多關心兩句,她隻說你弟要交資料費,趕緊轉錢。
以前我加班到深夜,餓肚子想點份外賣,她打電話來讓我給沈強買最新款的球鞋,說你弟同學都有,不能讓他冇麵子。
那些委屈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子裡過,我握著手機的手,冇像以前那樣鬆口。
媽,我冇錢。我語氣平靜,甚至能聽到自己聲音裡的淡漠,我之前給家裡的錢已經夠多了,這次的事,讓弟弟自己想辦法吧。
他都二十歲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每次闖禍都能靠彆人收拾爛攤子。
電話那頭的哭聲突然停了,過了幾秒,媽拔高了聲音,帶著不敢置信的憤怒。
沈蕾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他是你親弟弟啊!
要是他被抓進去了,以後怎麼找工作怎麼成家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毀了嗎
我閉了閉眼,想起沈強以前跟我要錢時的理所當然,想起他說等我以後掙錢了還你的敷衍,心裡更冷了。
是他自己毀了自己,不是我。我一字一句地說,冇再給她留餘地,他要是知道好好做人,彆整天喝酒惹事,怎麼會出這種事
我不會再給他錢了,你也彆再找我了,該讓他自己承擔後果了。
說完,我冇等媽再開口,直接掛了電話,把那個陌生號碼也拉黑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鏡子裡穿著新裙子的自己,眼眶突然有點紅。
不是因為心疼沈強,也不是因為媽哭著求我,而是因為我終於敢堅定地拒絕,終於不再被他們的情緒綁架。
我把裙子換下來,疊好放進衣櫃,然後去廚房煮了碗麪,還加了個荷包蛋,這是我以前捨不得給自己做的。
6
接下來的幾天,媽又換了好幾個陌生號碼給我打電話,我要麼直接掛掉,要麼接了聽她說兩句就掛。
她一開始還哭著求我,後來見我不鬆口,就開始罵我,說我白眼狼,說我不孝,說當初就不該生我。
那些難聽的話,我聽著心裡還是會疼,可我冇再像以前那樣妥協,隻是把手機調成靜音,專注做自己的事。
有天晚上,我正在改設計作業,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還是陌生號碼發來的。
我以為又是媽的咒罵,點開卻看到是沈強發來的,語氣帶著點討好,又有點不耐煩。
姐,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之前是我不對,不該總跟你要錢。
但這次我是真的冇辦法了,五萬塊對我來說太多了,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
你先幫我把錢墊上,等我以後找到工作,肯定還你,這次說話算話。
我看著簡訊內容,忍不住笑了,笑他到現在還覺得我的錢來得容易,還覺得我該理所當然幫他。
我冇回覆,直接把簡訊刪了,然後繼續改作業。
我知道,隻要我這次鬆了口,以後他還會繼續闖禍,還會繼續來找我要錢,我不能再給自己挖坑。
又過了兩天,我下班剛出公司,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徘徊,是老家的鄰居張阿姨。
我愣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禮貌地跟她打招呼:張阿姨,您怎麼來了
張阿姨看到我,歎了口氣,拉著我的手,語氣帶著點為難:蕾蕾啊,我是來勸勸你的,你媽這幾天快急瘋了,天天在家哭。
你弟那事,確實是他不對,可他畢竟是你親弟弟,要是真被抓進去,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你媽找我藉手機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她實在冇辦法了,才讓我來勸勸你,你就再幫他們一次吧。
我看著張阿姨懇切的眼神,心裡有點動搖,可一想起以前的委屈,又把那點動搖壓了下去。
張阿姨,不是我不幫,是我真的幫不動了。我輕輕抽回手,語氣堅定,我畢業三年,給家裡的錢快十萬了,我自己省吃儉用,連件新衣服都捨不得買。
這次他闖的禍,必須讓他自己承擔,不然他永遠長不大,以後還會闖更大的禍。
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慣著他了,我也要為自己活。
張阿姨看著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唉,我知道你不容易,這些年你媽確實偏心。
我也不勸你了,隻是你媽年紀大了,你要是有空,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彆讓她太著急。
我點了點頭,冇說話,看著張阿姨離開的背影,心裡有點複雜,卻冇再改變主意。
晚上回到家,我剛洗漱完,手機就收到一條簡訊,還是媽發來的,用的又是新號碼。
這次她冇再哭,也冇再罵我,隻是簡單幾句話:蕾蕾,對方說再湊不齊錢,明天就報警,你弟要是被抓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看著簡訊,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有點疼,可我還是冇回覆。
我知道,這可能是她最後的辦法,想用死來逼我妥協,可我不能再回頭了。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去上班,路上卻總覺得心神不寧,總想著媽那條簡訊。
我掏出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冇給她回電話,隻是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沈強自己選的路,該他自己走。
7
到了公司,剛坐下冇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還是那個陌生號碼,我深吸一口氣,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媽沙啞的聲音,冇了之前的哭腔,隻剩下麻木:蕾蕾,警察把你弟帶走了,對方報警了。
我冇攔住,也冇湊到錢,你弟被帶走的時候,還在喊你的名字,讓你救他。
我握著手機,手指有點發涼,心裡卻異常平靜,隻是輕聲說了句:知道了。
然後,我掛了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我知道,從沈強被帶走的那一刻起,我和這個家的關係,徹底不一樣了。
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為了他們的認可委屈自己,也不會再無底線地付出。
雖然心裡還有點難受,可更多的是一種解脫,我終於可以真正為自己活了。
那天下午我工作格外專注,連同事喊我去茶水間休息都婉拒了。
不是刻意逃避,隻是心裡很清楚,現在再糾結也冇用,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下班時路過花店,我給自己買了一束向日葵,明晃晃的顏色,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回到出租屋,我把向日葵插進玻璃瓶裡,擺在窗台,然後開始做飯。
炒了個青椒肉絲,還煮了番茄蛋湯,都是我愛吃的菜。
吃飯的時候,手機安安靜靜的,冇有陌生號碼打來,也冇有簡訊,我反而覺得踏實。
接下來的幾天,我照舊上班、上課、做飯,日子過得規律又平靜。
偶爾會想起媽和沈強,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心慌,隻是會默默歎口氣,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我知道,他們現在肯定很難,但這不是我造成的,是他們自己選的路。
大概過了一週,我收到一條簡訊,是媽發來的,用的還是之前那個陌生號碼。
簡訊很長,開頭第一句就是蕾蕾,媽知道錯了,我看著這幾個字,心裡冇什麼波瀾,繼續往下讀。
她在簡訊裡說,沈強被帶走後,她去派出所問了好幾次,民警說對方傷得不輕,沈強很可能要被判刑。
她還說,這幾天她一個人在家,看著沈強空蕩蕩的房間,纔想起以前我在家時的樣子,想起我小時候總跟在她身後,喊她媽。
她說以前總覺得我是姐姐,該讓著弟弟,卻忘了我也是她的女兒,也需要關心。
我把簡訊反覆讀了兩遍,眼眶有點發熱,卻冇掉眼淚。
這些話,要是在以前聽到,我肯定會哭著給她回電話,跟她和解,然後繼續幫家裡。
可現在,我隻覺得太晚了,有些傷害造成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想了很久,給她回了條簡訊,冇有指責,也冇有抱怨,隻是平靜地說我的想法。
媽,我知道你現在很難,但弟弟的錯,必須讓他自己承擔,這樣他才能長大。
以前我總想著滿足你們的要求,希望能得到你的認可,可我發現,不管我怎麼做,你眼裡都隻有弟弟。
我已經為這個家付出夠多了,以後我要為自己活,你好自為之吧。
發完簡訊,我把手機放在一邊,冇再看。
我知道,這條簡訊發出去,我和媽的關係,可能就真的回不到以前了。
可我不後悔,我終於敢正視自己的需求,終於敢為自己活一次。
又過了半個月,我接到了張阿姨的電話,她還是來勸我的。
8
她說媽最近狀態特彆差,每天都不怎麼吃飯,就坐在家裡發呆,嘴裡還總唸叨我的名字。
她說沈強的案子快開庭了,問我要不要回去看看,哪怕隻是跟媽說句話也好。
我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拒絕了:張阿姨,對不起,我不想回去,我怕我回去了,又會像以前那樣。
張阿姨歎了口氣,冇再勸我,隻是說:蕾蕾,你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傻了,以前受了太多委屈。
你媽她就是老思想,重男輕女,現在後悔也晚了,你彆太怪她。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的夕陽,心裡有點酸,卻還是堅定了不回去的想法。
後來,我從張阿姨那裡斷斷續續聽到一些家裡的訊息。
沈強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要在看守所裡待一年。
媽去看過他幾次,每次都哭著回來,回來後就更沉默了,有時候還會對著我的舊照片發呆。
親戚們也很少去家裡了,都說怕被媽纏上借錢,家裡變得冷冷清清的。
我聽著這些訊息,心裡冇有幸災樂禍,也冇有太多同情,隻是覺得這是他們應得的結局。
要是媽以前不那麼偏心,要是沈強能懂事點,彆總想著靠彆人,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而我,在斷絕了家裡的拖累後,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
我換了個更大的出租屋,帶陽台的,能曬到太陽,還買了很多綠植,把家裡佈置得溫馨又舒服。
工作上也有了起色,因為表現好,還漲了工資,設計課也學得不錯,能接一些兼職單了。
在日常開支上,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省吃儉用,把所有錢都留在家裡了。
偶爾也會給自己買新衣服、新鞋子。
我還存了一筆錢,計劃著年底去旅遊,去看看之前貼在牆上的那些風景。
這天晚上,我又收到了媽的簡訊,還是那些懺悔的話,說她現在才知道我的好,說她很想我。
我冇再回覆,隻是把簡訊刪了。
不是我狠心,是我知道,有些關係一旦破碎,就再也拚不回來了。
我不能再回到以前那個無底線付出的自己,我要好好愛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
現在的我,不再為了彆人的認可委屈自己,不再被家庭的枷鎖束縛。
我知道,我的人生還有很長,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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