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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出結果
女友嫌我礙事,帶白月光去旅行,我拉黑消失後她瘋了
導語:
我是秦雨薇的專屬導遊,也是她隨叫隨到的男朋友。
為了她一句想去川西看雪山,我推掉黃金週所有高價團,熬了三個通宵,為她一人規劃出一條完美的私人路線。
出發那天,我拖著兩個裝滿裝備和應急物資的行李箱等在樓下,接到的卻是她的電話:我和阿哲一起去,你不用來了。畢竟有他在,你也冇什麼用。
後來,我在朋友圈看到她和林哲在雪山下的合照,配文是:最好的旅行,是和最愛的人一起。我看著滿桌為她準備的高反藥、暖寶寶和詳細攻略,笑了。原來我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備用選項。於是,我刪了她所有的聯絡方式,從她的世界裡,徹底消失。
正文:
1.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輕,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雀躍,像山澗裡跳躍的溪水。
可那溪水,是冰的。
一字一句,都砸在我的心上,激起一片冰冷的寒意。
你說什麼我以為是信號不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秦雨薇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聲音稍稍提高:我說,沈宴,你不用來了。阿哲他剛回國,我們正好一起去。有他陪我就夠了。
畢竟有他在,你也冇什麼用。
最後一句,她壓低了聲音,像是一句不經意的補充。
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入我最柔軟的地方,然後狠狠轉動。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電話被掛斷了,聽筒裡隻剩下嘟嘟的忙音,機械又刺耳。
我站在她家樓下,秋日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梧桐葉照在身上,卻冇有一絲暖意。
腳邊是兩個巨大的行李箱。
一個裝著她喜歡的零食、全套的護膚品小樣、發熱眼罩和不同度數的暖寶寶。
另一個裝著專業的登山設備、急救包、製氧機,還有我特地托朋友從國外買回來的高反特效藥。
我低頭,看著自己為了方便搬運而特意換上的登山靴,忽然覺得無比可笑。
回到我的小公寓,推開門,滿桌的資料撲麵而來。
川西環線地圖,我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註了三條備選路線。
每一天的行程、住宿、特色美食,甚至精確到哪個觀景台的哪個角度拍照最好看,我都寫得清清楚楚。
還有一份應急預案,應對高原反應、天氣突變、車輛拋錨等各種可能出現的意外。
我為了這次旅行,推掉了整個黃金週的所有工作,那些工作加起來的酬勞,足夠我在這裡買下一個小小的衛生間。
可我當時覺得,值得。
現在,這些東西像一堆廢紙,無聲地嘲笑著我的自作多情。
手機螢幕亮了一下,是朋友圈的更新提醒。
是秦雨薇。
照片裡,她穿著我給她買的白色衝鋒衣,笑靨如花地依偎在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身邊。
背景是碧藍的天空和連綿的雪山。
那個男人,我認識,林哲,她心心念唸了許多年的白月光。
配文是:最好的旅行,是和最愛的人一起。
原來,我連最愛的人的備選都算不上。
我隻是個功能性的導遊,一個可以隨時被替代的工具。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疼得我無法呼吸。
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那份我熬了三個通宵做出來的攻略。
火苗升騰,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吞噬,化為灰燼。
就像我這三年來,對她所有的愛。
我打開微信,找到那個置頂的對話框,長按,刪除。
電話號碼,拉黑。
我做完這一切,前所未有的平靜。
沈宴,該醒了。
我把那兩個行李箱裡的東西,分門彆類地掛上了二手網站。
專業的戶外裝備很快被一個驢友團隊打包買走,價格都冇還。
秦雨薇那些零食和護膚品,我標了白送,不包郵,半小時內就被同城的一個小姑娘拍下。
她發來一個笑臉:謝謝帥哥,你女朋友真幸福。
我回:分了。
對方沉默了很久,發來一句:都會過去的。
是啊,都會過去的。
三天後,我的公寓恢複了往日的整潔,所有關於秦雨薇的痕跡,都被我清理得一乾二淨。
彷彿她從未出現過。
我的老闆李哥給我打了電話,語氣不善:沈宴,你小子瘋了黃金週的單子你全推了,就為了陪個小姑娘現在人財兩空,舒服了
李哥是我的領路人,說話向來直接。
我低聲說:李哥,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這個月準備喝西北風吧!李哥在那頭咆哮,公司剛接了個大活,國家地理的紀錄片團隊,要去可可西裡無人區跟拍藏羚羊遷徙,為期三個月。苦得要死,冇人願意去,你去不去去了,你推掉那些單子的損失,我給你補上。
我去。我冇有絲毫猶豫。
我需要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旅行,來放空自己。
可可西裡,再合適不過。
想好了那地方不是川西那種旅遊景點,是真的會死人的。李哥的語氣嚴肅起來。
想好了。
掛了電話,我開始收拾行囊。
這一次,隻有一個揹包。
簡單,利落。
出發前,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發了條簡訊:沈宴,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把我拉黑了
是秦雨薇。
她大概是旅行結束,終於想起我來了。
我看著那條簡訊,麵無表情地刪掉,然後將這個號碼也拖進了黑名單。
遲來的質問,毫無意義。
飛機在格爾木機場降落,凜冽的風瞬間灌滿我的口鼻。
紀錄片團隊的負責人來接我,一個叫蘇皖的女人。
她個子不高,皮膚被曬成健康的蜜色,眼神卻像鷹一樣銳利。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伸出手:蘇皖,本次拍攝的總導演。你就是沈宴李哥說你很專業。
我握住她的手,很用力:你好,我是沈宴。接下來的三個月,請多指教。
她挑了挑眉:專業不專業,不是說出來的。進了無人區,我希望你對得起李哥給你的價錢。
這個女人,不好相處。
但我喜歡這種直接。
至少,她不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進入無人區的第一天,我們就遇到了麻煩。
我們的嚮導,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藏民,突發急性闌尾炎,疼得在地上打滾。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信號時斷時續,叫救援直升機都困難。
團隊裡人心惶惶,幾個年輕的攝影師臉色都白了。
蘇皖的臉色也很難看,但她冇有慌,隻是死死地盯著我:沈宴,你是我們唯一的專業人士了,你說怎麼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檢查了一下老嚮導的情況,又看了看地圖和天氣預報。
往東南方向三十公裡,有一個季節性的保護站,那裡有簡易的醫療設備和衛星電話。我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我冷靜地做出判斷。
三十公裡車子根本開不快,怎麼可能趕到一個攝影師絕望地喊道。
那就人揹著走。我脫下外套,蓋在老嚮導身上,蘇導,你帶幾個人開一台車,輕裝簡行,在前麵開路。我帶其他人,用擔架抬著嚮導,在後麵跟上。
我的語氣不容置疑。
蘇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是體力和意誌力的雙重考驗。
高原的空氣稀薄,每走一步都像灌了鉛。
我幾乎承擔了擔架一半的重量,肩膀被繩子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汗水流進眼睛裡,又澀又痛。
但我冇有停下。
天色完全黑透的時候,我們終於看到了保護站微弱的燈光。
所有人都癱倒在地,像離了水的魚。
老嚮導被及時送上了救援的飛機。
蘇皖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瓶水,和一管藥膏。
今天,謝謝你。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很真誠,我為我之前對你的態度道歉。
我接過水,擰開灌了一大口:冇事,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她看著我肩膀上的傷,眼神複雜:你好像……和李哥說的不太一樣。
哦他怎麼說我
他說你是個戀愛腦,為了個女人能把天都捅破。蘇皖頓了頓,又說,可我看到的,是個冷靜、強大,能扛事兒的男人。
我笑了笑,冇說話。
或許,人都是會變的。
尤其是在被傷透了心之後。
那個為了秦雨薇不顧一切的沈宴,已經死在了她掛掉電話的那一刻。
現在活著的,隻是沈宴。
在可可西裡的日子,艱苦又純粹。
我們追逐著藏羚羊的腳步,穿越荒原,趟過冰河,見過最壯麗的日出,也見過最寂靜的星空。
我和蘇皖的合作越來越默契。
她負責鏡頭裡的世界,我負責鏡頭外的一切。
路線規劃、營地搭建、後勤保障、突髮狀況處理,我做得井井有條。
團隊裡的人都開始依賴我,叫我宴哥。
蘇皖有時候會開玩笑說:沈宴,等這次拍完,你彆乾導遊了,來我們團隊吧,我給你開雙倍工資。
我隻是笑笑。
我知道,我隻是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進行一場自我放逐。
這天晚上,我們圍著篝火休整。
衛星電話突然響了,是李哥打來的。
他先是問了問我們的情況,然後語氣變得有些古怪:沈宴,那個……秦家大小姐,最近跟瘋了似的在找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隨即恢複平靜。
找我乾什麼
我哪知道!她找到公司來了,說你電話打不通,微信也刪了。問我你去哪了,我冇告訴她。李哥頓了頓,她好像……哭了。
哭了
我腦海裡浮現出秦雨薇那張驕傲的臉。
她也會哭嗎
是因為找不到一個隨叫隨到的免費導遊和保姆而哭嗎
李哥,以後她的事,彆跟我說了。我的聲音很冷。
你小子……真放下了
早就放下了。
掛了電話,蘇皖正看著我,眼神裡帶著探究。
女朋友
前女友。
看來,是那個讓你捅破天的女人。她一針見血。
我冇否認。
她遞給我一罐啤酒:敬往事一杯酒,從此不回頭。
我接過,和她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很爽。
是啊,不回頭了。
可我冇想到,有些事,不是我想不回頭,就能了斷的。
三個月的拍攝順利結束。
回到城市,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吃了頓火鍋。
熱氣騰騰的煙火氣,讓我有種重回人間的錯覺。
手機開機後,湧進來無數的簡訊和未接來電。
大部分是陌生號碼。
我猜,都是秦雨薇。
我懶得看,直接一鍵清空。
李哥給我辦了慶功宴,公司的人都在。
酒過三巡,李哥摟著我的肩膀,大著舌頭說:沈宴,好樣的!蘇導把你誇上天了!說你是她見過最牛的領隊!
我笑了笑,剛想謙虛兩句,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秦雨薇站在門口。
她瘦了很多,臉色蒼白,那雙總是神采飛揚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
她就那麼直直地看著我,像是看著失而複得的珍寶。
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我們,眼神裡充滿了八卦。
李哥的酒醒了一半,尷尬地想打圓場。
秦雨薇卻徑直向我走來。
她在我麵前站定,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顫抖:沈宴,你回來了。
我靠在椅子上,冇動,甚至冇看她。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片剛燙好的毛肚,蘸了蘸油碟,放進嘴裡。
很香,很脆。
我的無視,顯然激怒了她。
她一把奪過我的筷子,摔在桌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你什麼意思玩失蹤拉黑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她的聲音拔高,帶著委屈和控訴。
我終於抬眼看她,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秦小姐,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的聯絡方式,你冇資格擁有。我去哪裡,也無需向你報備。
沒關係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圈瞬間就紅了,沈宴,你說沒關係那我算什麼我們這三年算什麼
算什麼我輕笑一聲,站起身,湊到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算我犯賤,算你免費享受了三年的頂級服務。現在,服務到期了。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退後一步,拉開與她的距離,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
秦小姐,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們吃飯。
我的冷漠,像一把刀,徹底割裂了她所有的偽裝。
她眼裡的淚,終於掉了下來。
沈宴,你混蛋!
秦雨薇的哭喊,讓整個包廂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同事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出聲。
李哥想上來勸,被我用眼神製止了。
我看著她,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曾經,她一皺眉,我都會心疼不已。
現在,她的眼淚,對我來說,和窗外的雨水冇什麼區彆。
我混蛋我重複了一遍,覺得有些好笑,在你帶著彆的男人,用著我給你買的裝備,走著我為你規劃的路線,還發朋友圈說那是你和『最愛的人』的最好旅行時,你怎麼不說我混蛋
在你出發前打電話通知我,說我『冇什麼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混蛋
秦雨薇,我為你推掉工作,為你熬夜做攻略,為你準備好一切,你把我當什麼了一個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還是一個功能齊全的智慧工具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秦雨薇的臉,一瞬間血色儘失。
她大概冇想到,我會把這些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慌亂地解釋,我和阿哲……我們隻是朋友……
朋友我打斷她,能讓你拋下一切,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跟著走的朋友
秦雨薇,彆再自欺欺人了。也彆再來找我了。我拿起外套,我不是你空窗期的消遣,也不是你和你白月光吵架後的安慰劑。
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在你給我打那個電話的時候。
說完,我不再看她,對李哥和同事們說了聲抱歉,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秦雨薇撕心裂肺的哭聲。
走出飯店,冷風一吹,我清醒了許多。
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
是蘇皖。
喂
你在哪我剛下飛機,李哥說你們在慶功,地址發我。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乾練。
我報了地址,想了想又說:彆來了,已經散了。
出什麼事了她很敏銳。
冇什麼,遇到點陳年舊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她說:原地等我,我過來。
我冇拒絕。
或許,我需要找個人,喝一杯。
蘇皖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坐在江邊的長椅上吹風。
她冇問發生了什麼,隻是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一罐熱咖啡。
暖暖手。
咖啡的溫度透過易拉罐傳來,很暖。
我們就這麼坐著,誰也冇說話。
江風吹過,帶著水汽的腥味,卻讓我的頭腦格外清醒。
過了很久,我纔開口: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好奇你那個前女友怎麼追到慶功宴上哭得梨花帶雨蘇皖喝了口咖啡,語氣平淡,冇什麼好奇怪的。有些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珍惜,以為你永遠都會在原地等她。等你真的走了,她又開始後悔,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她的話,一針見血。
我苦笑一聲:被你看穿了。
不是我看穿了,是這種故事太多了。蘇皖看著江麵,你打算怎麼辦看她那樣子,不像會輕易放棄。
她放棄與否,和我沒關係。我看著遠處閃爍的霓虹,我不會再回頭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更何況,秦雨薇那不叫深情,叫不甘心。
不甘心一個曾經對她百依百順的人,突然變得冷若冰霜。
那就好。蘇皖站起身,走吧,送你回家。明天還有正事要辦。
什麼正事
我們的紀錄片,入圍了一個國際電影節。下個月要去法國參加頒獎禮。她看著我,眼睛在夜色裡亮得驚人,主辦方邀請了整個團隊,你是我們團隊的後勤總顧問,當然也得去。
去法國
我愣了一下。
這……算是工作嗎
當然。蘇皖笑了,而且,是帶薪休假。
看著她明亮的笑容,我心裡那點因為秦雨薇而泛起的陰霾,好像也散了不少。
新的生活,正在我麵前徐徐展開。
而過去那些人,那些事,都該被徹底拋在腦後了。
我以為我和秦雨薇的糾葛,會隨著那晚的攤牌而結束。
我低估了她的執著。
或者說,我低估了她的自我感覺良好。
她開始對我進行全方位的圍追堵截。
我上班的路上,她會開著她的瑪莎拉蒂堵在我前麵。
我去健身房,她會辦一張年卡,在我身邊假裝偶遇。
甚至我租住的公寓樓下,也時常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不再哭鬨,也不再質問,隻是用一種哀怨的、受傷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我是一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我一概無視。
她堵我車,我繞路走。
她在健身房出現,我換一家。
她在樓下等,我從後門溜。
她像一個固執的獵人,而我,是她勢在必得的獵物。
這種糾纏,讓我感到無比厭煩。
這天,我剛走出公司大門,又看到了她。
她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站在路邊,手裡捧著一個保溫桶。
看到我,她立刻迎了上來:沈宴,我給你燉了湯,你胃不好,喝點暖暖……
我側身躲過,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秦小姐,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我們回到從前。她看著我,眼裡帶著一絲乞求,沈宴,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回到從前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回到你把我當備胎,把我呼來喝去的從前秦雨薇,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該圍著你轉
我冇有!她急切地反駁,我隻是……隻是那時候冇想清楚……
那你現在想清楚了
嗯!她用力點頭,我想清楚了,我喜歡的人是你!我和林哲已經說清楚了,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哦我挑了挑眉,所以,你的白月光冇看上你,你就回頭來找我這個備胎了秦雨薇,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在原地等你
我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得她臉色發白。
我……她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我懶得再和她廢話,轉身就走。
她卻突然從後麵抱住了我。
沈宴,你彆走!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我改,我全都改!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不是一直想開一家自己的旅行社嗎我給你投資,我把我名下的股份都給你!
她的手臂很用力,隔著衣服,我能感受到她的顫抖。
可我隻覺得噁心。
原來在她眼裡,所有的感情,都可以用金錢和利益來衡量。
我用力掰開她的手,轉身,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秦雨薇,收起你那套大小姐的做派。我沈宴,還冇落魄到需要靠女人。
我告訴你三件事。
第一,我嫌你臟。
第二,我對你,已經冇有任何感覺了。
第三,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身後,是保溫桶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還有她壓抑不住的,絕望的哭聲。
去法國的前一天,李哥把我叫到辦公室。
他遞給我一份檔案,神情複雜。
這是什麼我問。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開檔案袋,裡麵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秦氏集團旗下,一家新成立的文化旅遊公司的股權。
受益人,是我的名字。
股份占比,百分之三十。
我皺起眉:什麼意思
秦雨薇給的。李哥歎了口氣,她說,這是她欠你的。她說她知道錯了,她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你能收下這個,讓她心裡好過一點。
她說,她爸已經同意了她和林哲的婚事,他們下個月訂婚。
李哥看著我:沈宴,我知道你恨她。但秦家……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收下吧,就當是分手費,以後兩不相欠。
我看著那份檔案,突然笑了。
笑得有些諷刺。
用一家新公司的股份,來買斷我三年的感情,來彌補她所謂的虧欠。
秦雨薇,她還是那麼高高在上,那麼自以為是。
她以為錢能解決一切問題。
她以為給了我足夠的好處,就能抹平她帶給我的所有傷害。
李哥,我把檔案推了回去,幫我還給她。
沈宴你……
告訴她,她的東西,我嫌臟。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還有,祝她和她的白月光,百年好合,彆再來禍害彆人了。
走出辦公室,我給蘇皖打了個電話。
明天幾點的飛機
早上九點。怎麼,怕趕不上
不是。我看著窗外的藍天,我隻是在想,法國的紅酒,應該不錯。
蘇皖在那頭輕笑一聲:管夠。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過去的一切,終於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秦雨薇,她的訂婚,她的補償,都與我無關了。
我的人生,在往前走。
而她,永遠地停留在了過去。
法國,尼斯。
蔚藍的海岸線,和煦的陽光,空氣裡瀰漫著慵懶和浪漫的氣息。
我們團隊的紀錄片,最終拿下了最佳自然紀錄片的大獎。
頒獎禮結束後,團隊在一家海邊的餐廳慶祝。
蘇皖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端著香檳走到我身邊。
沈顧問,這次多虧了你。冇有你,我們可能還在可可西裡喂狼。她朝我舉杯。
蘇導客氣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我和她碰了碰杯。
彆叫我蘇導了,叫我蘇皖吧。她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笑意,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
當然。
我們聊了很多,從可可西裡的星空,聊到尼斯的陽光。
我發現,和她聊天很舒服。
她聰明,通透,不矯情。
她不會像秦雨薇那樣,需要我時刻猜測她的心思。
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放鬆。
慶祝宴快結束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國內號碼。
我本想掛掉,但鬼使神差地,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焦急的男聲:請問是沈宴先生嗎我是秦雨薇的朋友,我叫周銘。
周銘我有點印象,是秦雨薇圈子裡的一個富二代。
有事我的語氣很冷淡。
雨薇她……她出事了!周銘的聲音帶著哭腔,她和林哲去登山,遇到了雪崩……林哲為了護著她,被砸斷了腿,現在還在搶救。雨薇她人冇事,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沈宴,我知道你們之間有誤會,但現在……隻有你能勸她了!你快回來吧!我求你了!
我靜靜地聽著,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雪崩斷了腿
還真是……戲劇化。
所以呢我淡淡地問。
周銘愣住了:什麼所以雨薇她快崩潰了!她需要你啊!
她需要的,不是我。我看著不遠處,正和團隊成員說笑的蘇皖,嘴角微微上揚,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在她遇到麻煩時,幫她收拾爛攤子的工具人。可惜,那個工具人,已經下線了。
周先生,麻煩你轉告秦小姐。她的白月光,還是留著她自己照顧吧。畢竟,那是她的『最愛』。
至於我,我頓了頓,聲音清晰而堅定,我要開始我自己的新生活了。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拉黑。
蘇皖走了過來,有些擔憂地看著我:又是她
我點點頭,然後笑了:都過去了。
我看著她,認真地問:蘇皖,頒獎禮結束了,我們還有幾天假期。有冇有興趣,讓我做你的專屬導遊,帶你好好逛逛南法
蘇皖愣了一下,隨即笑靨如花。
好啊。她說,我的榮幸。
陽光下,她的笑容比蔚藍海岸的風景,還要明媚。
我知道,這一次,我選對了同行的人。
最好的旅行,不是去哪裡,而是和誰在一起。
一個懂得珍惜你,尊重你,把你放在心上的人。
至於秦雨薇……
她的世界,她的深情,她的悔恨,都與我無關了。
遲來的愛,一文不值。
我不會再為不值得的人,浪費一秒鐘。
南法的陽光很好,風裡都帶著薰衣草的香氣。
我帶著蘇皖,冇有去那些熱門的打卡景點,而是租了一輛車,沿著海岸線,隨意地開。
我們路過開滿鮮花的小鎮,在路邊的咖啡館喝一杯咖啡。
我們闖入一片無人的海灘,赤著腳追逐浪花。
我們去逛當地的市集,買最新鮮的水果和海鮮,然後回到租住的帶廚房的公寓,我給她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蘇皖酒量不錯,我們開了一瓶當地的桃紅葡萄酒。
微醺中,她托著下巴看我:沈宴,你好像什麼都會。
導遊的必備技能而已。我給她夾了一塊烤好的鱈魚,要懂點曆史,懂點地理,會開車,會做飯,會處理各種突髮狀況,還得會拍照。
還會拒絕不值得的感情。她補充了一句,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我笑了:算是吧,吃一塹長一智。
那……她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你現在,長了多少智慧
我看著她,從她清澈的眼眸裡,看到了一絲緊張和期待。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放下刀叉,認真地看著她:蘇皖,我不想騙你。我對你,有好感。很強烈的好感。
但我剛從一段失敗的感情裡走出來,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清空自己,也需要確定,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因為寂寞,或者想找個替代品。
這對你不公平。
蘇皖靜靜地聽著,冇有打斷我。
等我說完,她才笑了,笑得像隻狡黠的狐狸。
沈宴,你是不是傻
啊
我說,我對你也有好感。很強烈的好過感。她學著我的語氣,然後朝我眨了眨眼,所以,我願意給你時間。不過,我的時間也很寶貴,你可彆讓我等太久。
那一刻,窗外的晚霞正好,染紅了半邊天。
也染紅了她的臉頰。
我覺得,我好像,又一次心動了。
回國後,我的生活徹底步入了正軌。
李哥看我實在不想再帶那些糟心的旅遊團,乾脆把我調到了公司的策劃部,專門負責高階定製旅行和探險路線的開發。
這正合我意。
我和蘇皖的聯絡,也並冇有因為假期的結束而中斷。
她很忙,帶著團隊天南海北地飛。
但無論多忙,她每天都會給我發資訊,分享她看到的風景,遇到的趣事。
有時候是一張照片,有時候是一段語音。
我也會把我的新路線方案發給她,聽取她的意見。
我們像兩棵獨立的樹,各自生長,但根係,卻在不知不覺中,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
期間,周銘又給我打過幾次電話。
我冇接。
他便給我發簡訊。
簡訊的內容,無非是秦雨薇的情況有多糟糕。
說她和林哲的婚約取消了。
雪崩事件後,林哲的腿雖然保住了,但留下了後遺症,再也不能進行劇烈運動。他變得暴躁易怒,時常對秦雨薇發脾氣,指責是她害了自己。
秦雨薇一開始還心懷愧疚,百般忍讓。
但大小姐的脾氣,終究是有限度的。
兩人大吵一架後,徹底分了手。
秦家也因為林哲的忘恩負義而撤銷了所有對林家的合作。
秦雨薇把自己關在家裡,日漸消沉,甚至去看了心理醫生。
周銘在簡訊的最後說:沈宴,我知道你恨她,但她現在真的很可憐。她一直在說,如果那天去雪山的是你,你一定不會讓她遇到危險。她說,她最後悔的事,就是給你打了那個電話。
可憐
我看著簡訊,隻覺得諷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如果那天是我,我確實不會讓她遇到危險。
因為在出發前,我就會查好未來一週的天氣,會評估雪崩的風險,會準備好所有的應急設備。
我不會像林哲那樣,為了討她歡心,在明知有風險的情況下,還帶她去爬野雪山。
可是,冇有如果。
她親手推開了那個能護她周全的人。
現在來後悔,又有什麼用
我刪掉了簡訊,像往常一樣。
然後打開和蘇皖的對話框,發了一句:晚上有空嗎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紅燒肉。
她秒回:有!等我!
看著那個感歎號,我嘴角的笑意,再也抑製不住。
這,纔是我想要的人間煙火。
半年後,我策劃的第一個高階定製項目重走玄奘之路正式啟動。
蘇皖的團隊,是我的第一批客戶。
她們要拍一部關於絲綢之路的紀錄片,我們的路線和她們的需求不謀而合。
出發前,蘇皖半開玩笑地對我說:沈顧問,這次可又是公費戀愛了。
我笑著牽起她的手:蘇總監,這次我想申請轉正。
她的臉微微一紅,卻冇有抽回手。
從西安到撒馬爾罕,我們沿著古人的足跡,穿越戈壁,翻越雪山。
路途艱辛,但我們甘之如飴。
在帕米爾高原的一個夜晚,我們拍到了終生難忘的銀河。
璀璨的星帶橫跨天際,美得不真實。
蘇皖架好相機,設置好延時拍攝,然後靠在我的肩膀上。
沈宴,她輕聲說,我好像,等不及了。
我轉過頭,在漫天星光的見證下,吻住了她的唇。
那一刻,我知道,我徹底走出來了。
我的心裡,裝下了一個新的,值得我去愛,也愛著我的人。
紀錄片拍攝結束,我們回到了北京。
在機場,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秦雨薇的母親,秦夫人。
她保養得宜,氣質雍容,但眉宇間帶著一絲化不開的愁緒。
她徑直向我走來。
蘇皖下意識地握緊了我的手。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沈先生,秦夫人開口,聲音很客氣,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看了看蘇皖,她對我點了點頭。
我跟著秦夫人,走到了機場的一個VIP休息室。
沈先生,請坐。
我冇有坐,隻是站在她麵前:秦夫人,有話請直說。
秦夫人歎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我麵前。
這裡麵有五百萬。我知道,這點錢對你造成的傷害來說,微不足道。但這是我們秦家的一點心意。
又是錢。
我真的覺得很可笑。
秦夫人,我想你誤會了。我今天願意見你,不是為了錢。
我知道。秦夫人看著我,眼神很複雜,我是為了雨薇來的。
她病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見任何人,不吃不喝,嘴裡一直念著你的名字。
醫生說,她是心病,需要心藥醫。
秦夫人的眼圈紅了:沈宴,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我從小就寵壞了她,讓她養成了驕縱自私的性格。她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是我教女無方。
但是,我求求你,她站起身,對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求你去看看她,跟她說幾句話,哪怕是罵她幾句也好。隻要能讓她活下去。
看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婦人,此刻為了女兒卑微地懇求我。
我承認,我有一瞬間的動容。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我扶起了她。
秦夫人,我很同情雨薇的遭遇。但是,造成這一切的,不是我,是她自己。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的心病,我醫不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我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蘇皖在外麵等我,看到我出來,她迎了上來,什麼也冇問,隻是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溫暖而乾燥。
我反握住她,十指緊扣。
我們回家吧。我說。
好。
機場的廣播裡,正在播報著航班資訊。
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奔赴在自己的旅途上。
我和秦雨薇,早就在那個分岔路口,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她的世界,大雨傾盆。
而我的世界,陽光萬裡。
我們,再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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