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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體雙魂 複仇虐渣 前世今生】

【主角:妹妹鳳棄】

姐姐,前世你為我而亡,今生就換我護你。

你們欠我的債,欠姐姐的債,該一筆一筆還回來了。

【一】頂號上線,黑化凰女冷笑出聲

寒風起,雨如瀑,似要沖刷世間汙濁。

瘦弱單薄的女孩正被幾個豪門子弟圍堵,逼她去撿掉進泥水裡的玉佩。她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眼中含淚卻不敢反抗,隻會小聲哀求。

腦海中,妹妹鳳棄憤怒的尖叫和咒罵:殺了他們!廢物!站起來反抗啊!

但她卻一個字也聽不到。

鳳棄如同被困在牢籠裡的野獸,她能透過姐姐的眼睛看到一切,感受到姐姐的恐懼和身體的疼痛,卻無能為力。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屈辱交織,讓她幾乎瘋狂。她瘋狂地衝擊著身體的束縛,卻無法撼動分毫。

其中一個紈絝子弟覺得無趣,竟然上前推了盛寧一把,她的頭猛地撞在旁邊的假山上,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靜。

緊接著,一股冰冷、暴戾的意識緩緩甦醒……

衣著光鮮的少女撐著傘,挽著司徒妄的手臂站在一旁,看著倒地不起的女孩,眼底閃過譏諷,隨即驚呼道,哎呀,妹妹,姐姐不要玉墜了,快起來,地上涼。

她好像磕到石頭了。一名少年擔憂的說。

司徒妄不耐煩的踢了一腳倒在水中的女孩,起來,盛寧,彆裝死。

盛寧的手指動了一下,緩緩地從泥水窪中抬起頭。雨水混合著鮮血從額角緩緩流下,一雙截然不同的眸子掃過他們——不再是怯懦和討好,而是深不見底的幽寒和一絲嗜血的興奮。

她看著眼前幾個愣住的年輕人,扯出一個扭曲詭異的笑容,聲音沙啞卻冰冷刺骨:剛纔……誰推的我

她扭了扭手腕,利落起身,冰冷嗜血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麵色擔憂的少女:是你嗎,我的好姐姐

心頭一顫,盛歡麵色一僵,旋即可憐兮兮地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柔弱地倒進司徒妄的懷裡,妹妹,你怎麼能汙衊我

嗬嗬。

我一步一步靠近他們,血水順著側臉流淌,臉上掛著詭異的笑意,宛如從地獄歸來的鎖魂惡鬼。

一眾紈絝子弟一時間怔在原地,他們欺辱盛寧多年,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盛寧。

盛寧,你要乾什麼我的未婚夫司徒妄擰緊眉頭,厭惡地看著渾身泥濘的我,一邊小心護著盛歡,一邊指責道,趕緊滾一邊去,彆嚇著歡歡。

我一把將盛歡從他懷中拽出,接著用力向後一甩,冷笑道,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既然她想讓阿姐出洋相,那我就如她所願,讓她也出一次醜試試滋味。

不出所料,她維持不住嬌弱貴女形象,尖叫著、臉朝地摔進剛纔那個泥窪。

司徒妄狠厲地瞪了我一眼,憤恨罵道,你個毒婦!,便焦急地越過我扶起盛歡,替她擦淨麵上泥漿,關懷的問,歡歡,你怎麼樣

可無論他問了多少遍,盛歡都冇有迴應。

見狀,司徒妄眼眶泛紅,緊張地抱起昏迷的她,同時不忘厭惡又憤恨的警告我:盛寧,你等著,歡歡要出事了,我要你給她陪葬!

眼見司徒妄抱著盛歡走遠,一群豪門子弟這才如夢初醒,忌憚的看了我一眼,口中大喊著等等他們,急忙撐傘追上去。

SB,我嗤笑一聲,抹了一把臉,抬腳便走。

盛歡怎麼可能會醒呢她現在多狼狽啊,身邊又有這麼多狐狗朋友看著,她怎麼敢醒來麵對

【二】前生緣,今生續

前生,我叫鳳棄,是姐姐鳳寧的雙胞胎妹妹。

我從出生起就是鳳族最厭棄的存在,很小時就被關進冷宮,食不果腹且常年遭受虐打,但外界卻傳言我陰狠毒辣,陰鷙變態,玷汙了鳳族的光明神聖;

而她鳳寧,一出生便被立為凰女,是鳳族最耀眼的明珠,善良溫和,眾星捧月。

隻是因為她是預言中最為神秘純粹的歸元冰凰,而我卻是身懷邪氣的邪焱火凰嗎

可明明我們都是父皇、母後的親生女兒,明明我們一胎雙生,甚至我們連身姿長相都一模一樣——憑什麼我們的待遇卻天差地彆。

所以,我嫉妒那位從未有交集的姐姐,怨恨長期虐待我的人,更怨恨高高在上、生而不養的父母。

所以,我極其珍視不露真容卻總是在半夜偷偷給我送吃食的女孩——我不知她是誰,她隻說讓我喚她阿姐,她會笑著叫我安安。

一朝鳳族落難,昔日仇敵聯手,族群為對敵忙的焦頭爛額。而我趁亂逃離冷宮,尋找阿姐,想要帶她離開。

不巧,此刻強敵來犯,劍雨如瀑傾瀉,奈何我實力低微,擋不住又避無可避,

正當我以為我要埋骨於此,一道冰藍流光兀然出現,一邊費力將劍雨儘數擋下,一邊焦急地詢問:安安,怎麼樣受傷了嗎

我瞳孔地震,嘴唇微張,不敢置信地看向護著我的冰藍身影——總是偷偷給我送東西的阿姐竟是我那一直怨恨的冰凰姐姐!

一定是的,整個鳳族隻有她會這麼叫我。

誤會解除,卻冇料到姐妹剛剛破鏡重圓即是共赴黃泉。

這時,八階的隕星雨落下,死亡氣息撲麵而來,她輕歎,安安,你受苦了。接著竟以己為盾,將我護在身下——

我們死了。

可我還未真正喚她一聲姐姐。

再睜眼,竟成了盛家受所有人厭棄的小女兒——盛寧。

姐姐鳳寧並無前生記憶,雖主導身體,卻因善良溫和受儘欺辱,步步維艱。

而我困於魂中,隻能作為旁觀者,眼睜睜看著一切重演!那些刻骨的怨恨在黑暗中瘋狂滋長……

直至姐姐被重創昏迷,她終於睜開了眼。

昔日欺辱她們的人,突然發現那個怯懦的盛家小女變了——

眼神睥睨,手段狠戾,如同從地獄歸來的修羅!

姐姐,前世你為我而亡,今生就換我來護著你。

你們欠我的債,欠姐姐的債,該一筆一筆還回來了。

【三】暴風雨的前夜

我臉色蒼白地靠在床上,感受著意識深處的虛弱靈魂,才鬆了一口氣。阿姐冇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阿姐沉眠,現在,我就是盛寧!

可惜,這具身體太虛弱了,昨天隻是小小的報複了欺負阿姐的人,就導致這具身體精力透支,發起了高燒。

昏沉中,不知過了多久。

意識像是沉在滾燙的深海,每一次掙紮上浮,都被沉重的疲憊和高熱拖拽回去。

唯一清晰的,是靈魂深處對阿姐狀況的感知——她仍在沉眠,但魂光穩定,這讓我稍稍安心。

這具身體的痛苦,我一人承受便好。

雜物的黴味和廉價退燒藥的苦澀氣息混雜在一起,充斥在狹小的空間裡。額上的濕毛巾早已變得溫吞,失去了一絲涼意。

尖銳的震動聲像一根針,刺破了昏聵的迷霧。

我費力地睜開眼,視線模糊地聚焦在床頭櫃那台舊手機上。螢幕的光在昏暗的雜物間裡顯得格外刺眼。

來電顯示——盛歡。

我盯著那個名字,眼神冰冷。

任由它響了幾聲,才慢吞吞地按下擴音,隨手將手機扔在枕邊,連一個喂字都吝於給予。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盛歡的聲音,那語調經過精心修飾,嬌柔做作,

寧寧怎麼樣,好點了嗎哎呀,白天是姐姐不對,說話急了些,也是被你氣糊塗了嘛。司徒哥哥那邊……唉,剛纔司徒哥哥也是太生氣了,話說重了點,你可彆賭氣呀。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愈發推心置腹,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不過呢,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和司徒哥哥這麼多年的感情,總不能說散就散吧這樣,姐姐晚上在‘迷蹤’訂了個包廂,組了個局,都是平時一起玩的兄弟姐妹。你來,當眾給司徒哥哥敬杯酒,服個軟,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大家以後還是好朋友,怎麼樣

我閉著眼,都能想象出她此刻臉上那副施捨又算計的表情。組局道歉無非是想聚集她那個圈子裡的狐朋狗友,看我當眾低頭,重新將我踩回泥裡,順便向司徒妄賣好。

我依舊沉默,隻是眼底的寒霜又凝厚了幾分。

她拖長了語調,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不然大家以後都不好做人的呀,爸爸那邊知道了,也會很失望的。你說是不是

嗬,都是平時一起玩的朋友那是她盛歡的圈子,是那群唯她馬首是瞻、慣會捧高踩低的富二代。

喝一杯,道個歉是要我在所有人麵前低頭認罪,將瘋癲失德的帽子扣實。

爸爸失望是用盛家的權威來壓我。

若是阿姐,或許會因這集體的壓力和父親的威勢而感到惶恐不安吧。

電話這頭,是長久的沉默,隻有我因高燒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透過話筒傳過去。

盛歡以為我怕了,語氣裡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怎麼樣寧寧,姐可是為你好,給你台階下了。晚上八點,‘墨韻’包間,彆忘了好好打扮一下,彆又……邋裡邋遢的。

終於,我對著手機,極輕、極冷地笑了一聲。那笑聲沙啞,氣若遊絲,卻像冰錐一樣刺人。

我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平靜:……組局

我頓了頓,彷彿在認真思考她的好意,然後慢慢地說:

好啊。

盛歡那邊顯然冇料到我會答應,甚至愣了一下,對啊,都是為你好……

我用那種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卻字字清晰的語調打斷她:正好……我也有筆賬,想跟‘大家’算一算。

明晚八點是嗎我會準時到。

不等她再假惺惺地迴應,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螢幕的光亮在昏暗的雜物間裡熄滅。

高燒帶來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我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這雜物間裡帶著黴味的空氣。

然而,蒼白的嘴角卻無法抑製地,緩緩勾起一抹極度嗜血、充滿期待的弧度。額頭的熱度,此刻彷彿成了戰鬥前興奮的戰栗。

我喃喃自語,帶著無儘的嘲弄和狠厲:

想玩人多勢眾想看我搖尾乞憐

盛歡……你真是……自尋死路。

我正愁冇機會把你們一鍋端。

你們最好……都到齊了。

我掙紮著從床上坐起,掀開那床薄被。腳步虛浮地走到那個充當衣櫃的舊紙箱前,手指掠過幾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最終停在最底下——那裡壓著一件唯一的戰袍,一件阿姐多年前買的、從未有機會穿出去的黑色吊帶長裙。

布料是廉價的,剪裁卻帶著一種銳利的優雅。

鏡子模糊,映出一張蒼白、病態,卻眼神凶戾得像要焚儘一切的臉。

我對著鏡中的自己,也是對著沉睡的阿姐低語:

阿姐,彆怕。

明晚……我帶你去砸場子。

休息。現在我必須強迫這具破爛的身體休息。哪怕透支燃燒我的本源,也要讓這具身體更上一層樓。

因為明晚的局,不再是屈辱的審判庭。

而是我為他們所有人——精心準備的獵場。

【四】

獵場不,是屠宰場!

翌日晚,七點五十分。

迷蹤會所門口霓虹妖嬈,衣著光鮮的男女們帶著矜持又渴望被注視的笑容,彙入那扇沉重的大門。

不遠處,一輛普通的網約車停下。

迷蹤會所,墨韻包間。

巨大的環形沙發上煙霧繚繞,酒氣混著香水味。

盛歡依偎在司徒妄身邊,嬌笑著接受眾人的奉承。此刻,舉著杯,聲音柔弱:要我說啊,有些人就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鬨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待會兒啊,非得讓她好好給妄哥賠罪不可……

話音未落,包間沉重的門被哐一聲推開。

不是侍者小心翼翼的叩響,而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粗暴的力道。

聲浪有一瞬間的停滯。音樂恰好切換,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門口。

一個身影逆著走廊的光站在那裡,一身簡單的黑色吊帶長裙,勾勒出過分清瘦的輪廓。臉上是不正常的蒼白,唇色淺淡,眼窩下有著濃重的陰影,任誰都能看出她的病態和虛弱。

可偏偏,她站得極穩。

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裡麵冇有半分病弱,隻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冰冷的平靜。她的目光緩慢地掃過全場,最終,精準地釘在盛歡那張瞬間僵住的臉上。

是盛寧。

死寂。然後是竊竊私語和毫不掩飾的鄙夷輕笑。

盛歡最先反應過來,壓下心頭莫名升起的一絲寒意,強擠出笑容起身:寧寧你可來了!快過來,就等你了……她指著最下手一個空位,給妄哥倒杯酒,道個歉,這事就算……

隻見那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倏忽逼近,揚手,落下!動作快得隻剩殘影!

啪——!

一聲清脆至極的巴掌聲,驟然炸響!狠狠打斷了盛歡的話,也抽碎了包間裡所有虛假的喧鬨!

所有人都懵了。

盛歡更是被打得猛地偏過頭去,精心打理的髮絲淩亂地粘在瞬間紅腫起來的側臉上。她捂著臉,眼睛瞪得極大,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劇痛帶來的生理性淚水。

司徒妄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盛寧!你放肆!

其他幾個紈絝也驚得站了起來,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卻看也冇看司徒妄。

緩緩收回手,彷彿剛纔那石破天驚的一巴掌隻是撣了撣灰。

我微微蹙了下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紅的掌心,輕聲自語,語氣裡帶著一絲真實的嫌棄:

臉皮果然厚,震得我手疼。

這話輕飄飄的,卻比任何惡毒的咒罵都更具侮辱性!

盛歡終於從巨大的震驚和羞辱中回過神,尖叫聲幾乎刺破耳膜:盛寧!你這個瘋子!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她張牙舞爪地就要撲上來。

而我根本冇有看她,也冇有看任何人。像是走入無人之境,緩慢卻目標明確地,走到了包間正中央的點歌台旁邊。

然後,伸出手——

啪!

一聲極其清脆的響聲!

直接拔掉了點歌台的電源線!

喧囂的音樂、閃爍的螢幕,瞬間全部熄滅!

整個包間,陷入了真正的、徹底的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拔電源!這種粗魯、直接、完全不顧體麵的事情,怎麼會發生!

我就站在那片突然降臨的寂靜和黑暗裡,隻有牆角的應急燈在她身後投下長長的、扭曲的影子。緩緩轉過身,麵向那一張張驚愕的臉。

這次,目光第一個鎖定的,不是盛歡,而是司徒妄。

我聲音沙啞,卻像冰片刮過玻璃,清晰無比:司徒妄。

司徒妄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盛寧,你發什麼瘋!立刻給我……

我直接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徹骨的嘲諷:道歉你也配

我往前走了兩步,逼視著他:七年前,司徒家海外投資血本無歸,資金鍊斷裂,是你父親跪在我母親病床前求來的注資!條件就是你這司徒家最拿不出手的兒子,入贅!

入贅兩個字,像兩個耳光,狠狠扇在司徒妄和所有司徒家擁躉的臉上!全場嘩然!

司徒妄猛地站起來,臉色煞白:你胡說八道!

我根本不理會,目光如刀。

猛地轉向臉色慘白的盛歡:我的好姐姐,你就這麼急著撿我不要的垃圾還是說,你早就和他暗通曲款,就等著把我踢開,好接手這個司徒家用來抵債的‘抵押品’

你血口噴人!盛歡尖叫起來,儀態儘失。

我冷笑一聲,從那箇舊手拿包裡猛地抽出一疊照片,狠狠摔在茶幾上,血口噴人那你告訴我,上個月在馬爾代夫,和司徒妄‘偶遇’、同住一個水上彆墅的人,是誰家的千金!需要我把酒店監控和賬單一起發給大家鑒賞嗎!

照片散落,清晰無比地拍到了盛歡和司徒妄在私人海灘擁抱的畫麵!

轟!包間裡徹底炸了!所有人都伸頭去看那些照片,議論聲、驚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盛歡渾身發抖,指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司徒妄額角青筋暴跳,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我站在一片混亂中央,身體因激動而微微搖晃,眼神卻亮得駭人,聲音壓過了所有嘈雜:

組局道歉服軟

錯了!今天這個局,是我為你們組的審判席!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逐一刮過在場每一張或驚或怒的臉,當年是怎麼跟著她一起欺辱‘盛寧’的,怎麼在背後編排嘲笑的,怎麼心安理得享受著她的卑微來襯托你們那可笑的優越感的……

這些賬,今晚,她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砸進死寂的空氣裡,我們慢慢算。

包間裡此刻隻剩下壓抑的呼吸聲。

獵場之門轟然洞開。

而獵人,已然亮出了染血的爪牙。

但那一刻,在所有驚懼、憤怒、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她不再是那個怯懦的盛寧。

第一筆血債,已然用最響亮的方式,討回了利息。

獵場

不,從她拔掉電源線的那一刻起,這裡就變成了她一個人的——

屠宰場!

【五】

清算總賬,鳳唳九天

包間內死寂無聲,落針可聞。隻有粗重的呼吸和照片散落在玻璃茶幾上的細微摩挲聲。

應急燈昏暗的光線勾勒出盛寧蒼白卻淩厲的側影,她像一尊從地獄歸來的複仇女神,屹立在崩潰的漩渦中心。

七年時間,看來你們都忘了我的母親是誰。當真以為我是無依無靠的‘孤女’真當‘墨神’冇留下後手給她的女兒

他們都聽說過墨神的威名——彈指可滅一商業帝國,傳聞其來自於最神秘、無所不知的靈域天網。

盛歡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精心描畫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的驚慌失措。她猛地看向司徒妄,眼神裡充滿了求助和恐懼。

司徒妄臉色鐵青,拳頭緊握,但他還冇來得及開口——

怎麼冇話說了我的聲音打破沉寂,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還是需要我幫你們回憶一下,三年前李家少爺你,是怎麼把餿掉的湯潑在‘盛寧’身上,罵她是‘盛家的下水道’的

被點名的李少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想後退。

我的目光又轉向另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王小姐,你好像很喜歡傳播‘盛寧’倒追司徒妄的‘笑話’,甚至P圖造謠她深夜去酒店敲門需要我幫你找出原圖,看看那天晚上真正出現在酒店的人是誰嗎

王小姐的臉瞬間漲紅,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一個接一個地點名,將她們曾經對盛寧做過的惡事,輕描淡寫卻又無比清晰地公之於眾。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他們光鮮亮麗的外表,露出裡麵醜陋不堪的真實。

還有你,張公子,你父親那個穩賺不賠的項目,是怎麼拿到手的需要我提醒你,你當時是怎麼哭著求‘盛寧’,讓她去求她母親幫忙的嗎事後又是怎麼翻臉不認人,嘲笑她蠢的

被點到的人無不麵色慘白,冷汗涔涔。

他們從未想過,那些他們以為早已被遺忘的、可以對弱者隨意施加的惡意,竟會被當事人以這樣一種方式,在這種場合,毫不留情地全部抖落出來!

這不是道歉局,這是審判會!而他們,都是待宰的囚徒!

夠了!司徒妄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試圖重新掌控局麵,盛寧!你以為散佈這些謠言,就能掩蓋你動手打人、毫無教養的事實嗎!保安!保安呢!把這個瘋子給我趕出去!

謠言我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從手拿包裡拿出一個微型U盤,在指尖把玩著,司徒妄,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是怎麼跟盛歡商量,怎麼一步步PUA‘盛寧’,怎麼計劃在她母親留下的股份到手後就把她踢開的錄音

司徒妄和盛歡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他們最隱秘的談話!

哦,對了,我像是剛想起什麼,目光掃過全場那些麵色各異的人,順便通知各位一聲,你們家族裡那些見不得光的賬目、違規的操作、還有某些人的私密照片……嗯,如果我心情不好,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出現在廉政公署或者各大媒體的郵箱裡。

這句話纔是真正的殺手鐧!

比任何辱罵和巴掌都更具威懾力!

他們之所以能高高在上,依仗的就是家族的財富和地位。一旦這些根基被動搖,他們什麼都不是!

恐慌,真正的恐慌開始在所有人心頭蔓延。他們看向我的眼神,終於從鄙夷、憤怒,變成了徹底的恐懼和忌憚。

這個女人不是瘋了,她是魔鬼!她手裡握著能毀滅他們所有人的武器!

盛寧……不,盛二小姐……有人開始試圖緩和氣氛,聲音顫抖,有話好說,何必鬨得這麼僵……

是啊是啊,以前都是誤會……

誤會我打斷他們,眼神冰冷,一句誤會,就能抹平你們這些年做的一切

我緩緩走到麵如死灰的盛歡麵前,看著她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的身體。

我的好姐姐,你喜歡搶我的東西喜歡把我踩在腳下我俯下身,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柔卻惡毒地說,彆急,這才隻是開胃菜。你和你母親是怎麼氣死我母親的,是怎麼一步步蠶食盛家的,我會一筆一筆,跟你們算清楚。你猜,爸爸如果知道他的好女兒和他最信任的秘書夫人……

盛歡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你……你怎麼會……

我直起身,不再看她。目光最後落在司徒妄身上,他此刻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傲慢,隻剩下狼狽和驚疑不定。

司徒妄,我聲音平靜,帶著你的‘真愛’,滾出我的視線。婚約作廢,公告必須由司徒家發出,承認是你品行不端,配不上我盛寧。否則,我不介意讓司徒家提前破產。

說完,我不再看這一屋子臉色慘白、噤若寒蟬的上流人士,轉身,踩著平穩的步伐,在一片死寂中,走出了這令人窒息的包間。

門在我身後緩緩關上,隔絕了裡麵那個崩潰的世界。

走廊的光線明亮一些,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劇烈地喘息,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到底隻是強行強化的軀體,那番激烈的對峙幾乎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意識深處,一股微弱卻溫柔的波動傳來,帶著擔憂和撫慰。

是阿姐。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的戾氣稍稍褪去,染上一絲疲憊的柔和。

阿姐,我在心裡輕聲說,彆擔心。欺負你的人,我會一個個收拾乾淨。

我們回家。

【六】涅槃新生

那晚迷蹤會所發生的一切,像一場無聲的海嘯,迅速席捲了整個上流圈子。

那些當晚在場的紈絝子弟,家族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警告和提醒,變得低調了許多,再見到盛寧時,眼神裡都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我並冇有急著趕儘殺絕。貓捉老鼠,總要慢慢玩纔有趣。更何況,我需要時間。

靠著雷霆手段和握住的那些把柄,我暫時震懾住了外界。然後,我開始著手清理內部。

我搬出了那個雜物間,以養病為由,住進了盛家彆墅位置最好、卻常年空置的、屬於我母親生前的套房。

我以鐵腕姿態,在幾位當年忠於母親的老臣幫助下,開始清查集團賬目,不動聲色地收回被盛歡母女侵吞的資產和股份。

過程並非一帆風順,阻力重重。盛歡的母親,那位如今的盛夫人,幾次暗中使絆子,甚至想在我藥裡動手腳。

可惜,她麵對的不再是懦弱的盛寧,而是在鳳族冷宮掙紮求生、見慣了陰私手段的鳳棄。

她每一次出手,換來的都是我更狠厲的反擊和曝光。她孃家的生意開始莫名其妙地受損,她安插在公司的親信接連因為失誤而被革職。

我如同一個最耐心的獵人,一步步收緊套在她們脖子上的繩索。

期間,司徒妄不甘心,試圖來找過我一次。

他站在盛家彆墅門外,臉色憔悴,眼裡帶著紅血絲,試圖用舊情打動我:寧寧,我知道錯了,都是盛歡勾引我!我愛的一直是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們可以聯手……

我隔著鐵門,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堆垃圾。

司徒妄,我聲音平淡,滾遠點。你擋著我院子裡的陽光了。

他最終灰溜溜地走了。那點所謂的愛,在現實利益和恐懼麵前,不堪一擊。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我的精心調理和一絲本源力量的滋養下,這具身體逐漸恢複了健康,甚至比以往更加輕盈有力。

而更重要的是,意識深處,阿姐的靈魂之光越來越明亮、穩定。她雖然依舊沉眠,但已不再虛弱,彷彿在進行一場深度的蛻變。

我知道,她快要醒了,我的阿姐要回來了。

在一個陽光很好的午後,我處理完最後一份關於盛夫人挪用公款的鐵證,將其交給律師。

然後,我屏退了所有人,獨自坐在母親曾經最愛的露台上,看著遠處的花園。

夕陽的金輝灑滿周身,溫暖而寧靜。

我閉上眼,將身體的主導權,緩緩地、溫柔地,向那甦醒的靈魂開放。

……阿姐

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隻是一瞬。

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然後,眼簾緩緩抬起。

那雙眼睛裡,依舊清澈溫和,卻不再是過往的怯懦和迷茫,而是沉澱了歲月與風霜的通透與平靜。眼底深處,一絲冰藍色的流光悄然閃過,那是歸元冰凰本源甦醒的印記。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遠處沐浴在夕陽下的盛家花園,眼神複雜,充滿了懷念、感傷,最終化為一聲輕輕的歎息。

她轉過頭,望向虛空——那是我們靈魂共存的方向,唇角緩緩揚起一個溫柔至極的弧度,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著失而複得的珍重:

安安……

姐姐回來了。

我的意識在她靈魂深處無聲地笑了,帶著前所未有的安寧。

嗯。歡迎回來,阿姐。

這一世,她們一體雙魂,曆經磨難,終於真正重逢。

鳳棄的戾氣因守護而得以平息,鳳寧的善良因磨難而長出鋒芒。

盛家的故事或許還未完全結束,那些殘餘的敵人或許還會掙紮反撲。

但此刻,夕陽正好。

她們不再是誰的陰影,也不再是誰的明珠。

她們隻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涅槃重生,歸寧於此。

未來縱有風雨,亦將攜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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