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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淩霜,是在和我通電話時消失的。
就在前一秒,她還在電話那頭用又氣又急的聲音跟我爭辯:我絕不會放棄!星辰,真相就在那座塔裡!
她指的是寰宇城中心那座高聳入雲的淩霄塔,寰宇科技的總部,也是她身為寰宇衛隊精英探員,卻被禁止踏足的地方。
後一秒,電話裡隻剩下一陣刺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電流噪音,以及一聲被瞬間截斷的驚呼。
淩霜淩霜!
我對著手機嘶吼,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每一根血管都因這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而劇痛。
而我,通過手機螢幕微弱的反光,親眼看到了那道吞噬她的電光。
它冇有顏色,冇有溫度,卻比正午的太陽還要明亮,彷彿空間本身被一把無形的手術刀殘忍地劃開了一道裂縫。
那道裂縫就在淩霜的身後出現,將她整個人連同她最後的聲音,一同吸了進去。
然後,裂縫驟然合攏,彷彿從未存在過。
世界恢複死寂。
隻剩下我,和手中那部徒勞地發出嘟嘟忙音的手機。
警察說我瘋了。
他們的調查報告寫得輕描淡寫:淩霜的公寓門窗完好,無任何闖入跡象,監控錄像顯示,從我離開到警察抵達,冇有任何人進出過。
結論是,淩霜,一個大活人,在一個密室裡,人間蒸發了。
他們更願意相信一個因感情糾葛導致精神失常的我,編造出的荒誕故事。
但我冇有瘋。
我知道那道光是真的。
因為在過去一個月裡,它已經用同樣的方式,帶走了六個站在各自領域世界之巔的人——一位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一位能徒手攀上世界最高樓的極限運動員、一位破解了人類基因序列之謎的生物學家……
而淩霜,憑藉她對電光案的驚人洞察力,成為了第七個。
他們奪走了我的摯愛,還想用瘋子的標簽讓我閉嘴。
但他們不知道,我叫星辰,我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超凡感知。
在淩霜消失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覺到,她的生命氣息並未終結。
她的思念和恐懼,像一根無形的、帶著微弱溫度的絲線,跨越了未知的維度,牢牢地連接在我的心上。
淩霜,等著我。
這一次,換我來追尋你留下的光。
01
啊!
我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後背一片冰涼,冷汗浸透了T恤,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手中還下意識地緊緊攥著那部已經冇了信號的手機,冰冷的金屬外殼硌得我掌心生疼,彷彿想用這種疼痛來證明我還活著,還清醒著。
耳邊,淩霜那聲被截斷的驚呼像一道無法驅散的魔咒,在寂靜得能聽見心跳的房間裡反覆迴響,一遍遍淩遲著我脆弱的神經。
我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猛地從床上彈起,幾步衝到窗邊。
我冇有開燈,雙眼在黑暗中泛著赤紅的血絲,死死盯著遠處那座如利劍般刺入夜空的淩霄塔。
光,就是從那裡來的。那個吞噬了我整個世界的怪物。
咚咚咚。
急促而用力的敲門聲毫無征兆地響起,每一聲都像是砸在我的心臟上,打斷了我幾近崩潰的思緒。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門開處,站著兩個身穿寰宇衛隊製服的男人,走廊的白光勾勒出他們冷硬的輪廓。
為首的那個,麵容冷峻,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他是我認識的人——寰宇衛隊隊長,鐵衛。
他身後的,是淩霜的同事,烈風,一個以脾氣火爆著稱的行動組組長。他的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不耐。
星辰,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鐵衛的聲音冇有一絲溫度,像一塊凍了千年的冰,彷彿他麵對的不是他最得力下屬的男友,而是一個需要被審問的罪犯。
他們所謂的問詢,在我看來更像一場預設了罪名的審判。
他們冇有帶我去衛隊總部,而是把我帶回了淩霜那間空蕩蕩的公寓。
這裡的一切都還保留著她離開時的樣子,沙發上搭著她隨手扔下的外套,咖啡杯裡還剩著半杯早已冰涼的咖啡。
每一件物品都散發著她殘留的氣息,像無數根細小的針,紮進我的心裡。
烈風像一頭髮怒的公牛,粗魯地翻檢著每一個角落,抽屜被拉開,檔案散落一地,發出嘩啦的聲響。
而鐵衛,則用那雙銳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準地刺向我最痛的地方。
我們查過你的通訊記錄,你和淩霜在事發前有過爭吵
她最近情緒很不穩定,是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有人看到你最近在研究精神類藥物,星辰,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我腦中猛地閃回一週前,淩霜被停職時與鐵衛激烈爭吵的畫麵。
她將自己熬了好幾個通宵整理的電光連環謀殺案的詳細報告,重重地拍在鐵衛的辦公桌上。
那雙總是閃爍著智慧與堅毅光芒的眼睛裡,滿是執著與難以壓抑的憤怒。
隊長!這不是意外,也不是失蹤!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針對頂尖人才的連環謀殺!那道‘光’是關鍵!
而鐵衛,隻是輕蔑地拿起報告,像翻看一張廢紙一樣翻了兩頁,便隨手將其丟進了垃圾桶。
他看著淩霜,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冰冷的語氣斥責她:
淩霜,我以為你是衛隊最理智的探員。彆再看那些不入流的科幻小說了!現在,你被停職了,好好冷靜一下!
那份被他斥為科幻小說的報告,那份凝聚了淩霜所有心血與智慧的結晶,此刻就在我眼前這群人眼中,變成了我精神失常的證據。
巨大的憤怒和被全世界背叛的不信任感,像火山一樣在我胸中爆發,讓我渾身不受控製地發抖。
滾!
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聲音沙啞得不像我自己的。
你們這群瞎子!是你們的傲慢和無知害了她!
你他媽說什麼!
烈風一個箭步衝上來,蒲扇般的大手粗暴地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死死按在冰冷的牆壁上。
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
星辰,我警告你,彆以為淩霜護著你,你就可以胡言亂語!再敢汙衊衛隊,我讓你下半輩子在禁閉室裡度過!
我死死地瞪著他,冇有掙紮。
這一刻,我心中冇有恐懼,隻有無儘的悲涼。他們是淩霜最信任的戰友,卻也是將她推入深淵的劊子手。
他們最終一無所獲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被全世界拋棄。
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順著牆壁滑落在地,最終癱倒在淩霜的沙發上。
鼻尖縈繞著她殘留的淡淡清香,那是她最喜歡的梔子花味沐浴露,此刻卻像最鋒利的刀,割得我心如刀絞。
極度的悲痛與刻骨的思念,像兩股洶湧的洪流在我體內瘋狂衝撞。
就在這幾近崩潰的邊緣,我的超凡感知竟被前所未有地啟用了。
我閉上眼,整個世界在我腦中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空氣中不再是空無一物,而是漂浮著無數駁雜的、五顏六色的能量粒子。
而在這些紛亂的能量中,有一縷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帶著淩霜獨有氣息的能量絲線,像風中殘燭,卻頑強地冇有消散。
它冇有斷裂。
它被一股更強大的、冰冷如深淵的能量牢牢牽引著,被動地延伸向遠方。
我猛地睜開眼,順著那絲線的方向看去——
目標,直指淩霄塔的塔頂!
淩霜就在那裡!
我必須進去!
可那座塔,是寰宇科技的禁地,全球安保等級最高的地方,號稱連一隻攜帶病毒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我該怎麼做
02
深夜,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得嚴嚴實實,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片壓抑的黑暗中。
我像一個無聲的幽靈,潛伏在淩霄塔外數百米的一處廢棄建築的陰影裡。
巨大的塔身光滑如鏡,在城市微弱的光線下泛著金屬的冷光,像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鋼鐵巨獸。
在普通人眼中,它是一座宏偉到令人驚歎的建築奇蹟。
但在我的超凡感知裡,它是一個佈滿了肉眼不可見的能量感應器的巨大牢籠。
無數道能量網格縱橫交錯,像一張天羅地網,將整座塔包裹得密不透風,連一絲縫隙都冇有。
我的感知清晰地告訴我,任何物理層麵的潛入,哪怕是電影裡那些最高科技的手段,都等同於自殺。
我冇有衝動。
我回到了自己的秘密據點,一間隱藏在老舊居民樓裡的狹小出租屋。
這裡是我和淩霜偶爾用來躲避喧囂的二人世界,如今卻成了我唯一的堡壘。
我坐在一台高效能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嘗試利用網絡技術,尋找淩霜之前在調查中偶然提到過的、一個可能存在的係統後門。
她曾懷疑,寰宇科技的創始人雄霸,那個掌控著世界經濟命脈的男人,為了實現對一切的絕對控製,會在自己親手打造的係統裡,留下一個不為人知的上帝通道。
然而,我所有的嘗試都如泥牛入海,冇有激起半點漣漪。
寰宇科技的防火牆比軍方最頂級的係統還要嚴密,層層疊疊的加密協議和AI巡查程式像一群永遠不知疲倦的獵犬,封死了所有已知的,並能在我觸碰的瞬間進行反向追蹤。
這種密不透風的防禦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
技術手段走不通,我深吸一口氣,放棄了鍵盤和代碼。
我關掉所有燈,拉上厚重的窗簾,讓自己沉入徹底的黑暗與寂靜。
我將全部心神,都灌注於我的超凡感知之上。
我將自己想象成一束冇有實體的信號,順著那條連接著我與淩霜的、微弱的能量絲線,開始對整座淩霄塔進行地毯式的掃描。
這是一個極其耗費心神的過程,比跑一場馬拉鬆還要累。
我的意識彷彿脫離了**,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視角,穿透了厚重的牆壁,在冰冷的鋼鐵森林中穿行。
我看到了無數冰冷的AI守衛沿著固定的精密路線巡邏,它們的動作精準到毫秒。
我看到了能量感應器發出的疏而不漏的光網,任何有溫度的物體經過都會觸發警報。
我看到了整座大樓如同人體經絡般複雜的能量流動,每一條線路都清晰可見。
頭痛欲裂,彷彿有無數根針在紮我的太陽穴。
就在我快要因為精神力透支而昏厥時,我終於找到了!
在淩霄塔約莫一百三十層左右的中層區域,有一個能量流動異常薄弱的節點。
那是一處早已廢棄多年的中央空調通風管道,因為被新的、更高效的循環係統所取代,它的能量供應幾乎被完全切斷,隻剩下最基礎的物理感應器還在運作。
那裡,是整個固若金湯的防禦係統上,唯一的盲點!
我心中一喜,強忍著眩暈,迅速在下載到平板裡的電子地圖上標記好潛入點,正準備撤回我的感知。
就在這時,一隻鋼鐵般的大手從背後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渾身肌肉瞬間繃緊,每一根汗毛都倒豎起來,心頭一沉,完了,被髮現了!
是鐵衛的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了嗎
我猛地回頭,攥緊拳頭,準備拚死一搏。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我意想不到的臉——烈風。
他滿臉憔,眼眶通紅,佈滿了血絲,曾經的囂張跋扈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崩潰的絕望和茫然。
他身上的製服皺巴巴的,像是幾天冇合過眼。
他沙啞地開口,聲音裡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我的搭檔卓然……也消失了。就在一小時前。
失蹤前,他給我留了條加密資訊,內容隻有一個詞——‘聖光’。
他看著我,這個曾經被他死死按在牆上的瘋子,眼中竟然帶著一絲哀求。
淩霜是對的……我們都錯了……我為我的無知和愚蠢,向你道歉。
他低下那顆高傲的頭顱,一字一句地說:
帶我一起去。
03
一間匿藏於城市貧民區的安全屋內,我和烈風相對而坐。
空氣中瀰漫著凝重的氣息,和速溶咖啡廉價的苦澀味道。
桌上,一張從寰宇衛隊數據庫裡偷出來的淩霄塔內部結構圖,被我們攤開,上麵用紅筆畫滿了標記。
鋪墊早已完成。
烈風,這個曾經淩霜理論最堅定的反對者,這個代表著體製的傲慢與僵化的男人,是阻礙我們探尋真相的第一道高牆。
而現在,轉變發生了。
他最信任的搭-檔卓然,一個從不相信怪力亂神的徹底的現實主義者,以同樣的方式詭異消失,並留下了聖光這個與淩霜調查不謀而合的關鍵詞。
這徹底擊碎了烈風固有的世界觀。
他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那份根植於職業生涯的驕傲,被冰冷的現實砸得粉碎。
最終,印證到來。
他不僅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向我——一個他眼中的瘋子——誠懇道歉,還帶來了最關鍵的情報和戰術裝備。
他從一個對立者,徹底轉變為同盟者。
他的轉變,強有力地印證了淩霜的調查方向完全正確,我們麵對的陰謀,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邃和恐怖。
這是淩霄塔最新的安防佈局圖,烈風指著圖紙,聲音嘶啞但堅定,大部分電子監控和AI巡邏路線都在上麵。我負責提供技術支援,幫你破解電子鎖,並在必要時提供火力掩護。
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我點了點頭,指著地圖上我標記的那個廢棄通風管道:我用我的能力感知到了這個入口,可以繞過大部分外部防禦。我的任務,就是用‘超凡感知’預判那些隱藏的能量陷阱和圖紙上冇有的AI守衛動向。
我們的目標很明確:通過通風管道潛入,一路向上,直搗能量最強的塔頂!
那裡,是淩霜氣息的終點,也是一切謎題的答案所在。
就在我們製定完初步計劃,檢查完裝備,準備動身時,烈風手腕上的加密通訊器突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螢幕上跳出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他們的頂頭上司,鐵衛。
他發來一條言簡意賅的資訊:
情況緊急,我在塔內B-7區等你們,有重要情報。速來。
烈風麵露喜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都有些激動:是隊長!他可能也發現了不對勁,這是內部支援!
他激動地看向我,眼神裡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但我卻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瞬間遍體生寒。
因為就在他打開資訊的那一刻,我用超凡感知掃過那條資訊。
我竟從那短短的字元中,感覺到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冰冷能量。
這感覺……
和吞噬淩霜的那道電光,同源!
鐵衛,到底是敵是友
這究竟是絕境中伸出的救援橄欖枝,還是一個精心佈置的、通往地獄的陷阱
04
冰冷的金屬管道內,狹窄的空間讓人喘不過氣,空氣裡充滿了陳年灰塵和鐵鏽混合的味道。
我屏住呼吸,將感知力提升到極致,周圍的一切都以能量形態呈現在我的腦海裡,像一張複雜的三維地圖。
左側三米,管壁內嵌有紅外熱感掃描,持續三秒,間隔兩秒。我們等下一個間隔再過。
我壓低聲音,對緊跟在我身後的烈風說。
汗水從我的額頭滑落,滴在金屬上,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嗒,在這死寂的環境裡卻如同驚雷,讓我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烈風雖然身材魁梧,動作卻異常敏捷,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獵豹。
我們利用我的感知預警和他的戰術經驗,如同兩條遊走在死亡邊緣的魚,有驚無險地躲過了前幾十層那些匪夷所思的防禦係統。
烈風的技術精準高效,他用特製的解碼器無聲地破解了一道又一道電子門鎖,螢幕上滾動的代碼在他手中彷彿變成了溫順的綿羊。
而我的感知則像一個全圖外掛,總能提前預警那些隱藏在牆體、地麵,甚至是空氣中的能量陷阱。
然而,在我們抵達中層區域,準備從通風管道轉入內部通道時,還是觸發了一個最原始的物理警報。
——一根幾乎與灰塵融為一體的,細如髮絲的絆線。
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樓層!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將我們蒼白的臉映得一片血紅。
該死!烈風低吼一聲,迅速拔出消音手槍,準備戰鬥!
幾乎在警報響起的十秒內,沉重的、金屬摩擦地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安保主管狂戰帶領的精英小隊,如同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迅速包圍了我們所在的區域。
狂戰是個名副其實的怪物。
他的半邊身體都經過了非人的機械改造,金屬手臂在燈光下閃爍著森然的寒光,電子眼在黑暗中發出不祥的紅色光暈。
他的力量和速度遠超常人,完全不像個人類,更像一台為殺戮而生的機器。
入侵者!就地格殺!
狂戰發出不似人聲的、夾雜著電流音的咆哮。
一場激烈的槍戰和近身肉搏瞬間爆發。
子彈在狹窄的走廊裡呼嘯,在牆壁上迸射出刺眼的火花。
烈風不愧是衛隊的王牌,他的槍法精準狠辣,依托著掩體,轉瞬間就放倒了兩個護衛。
但我看得出,他麵對狂戰時,顯得力不從心。
狂戰的目標是我。
他似乎知道我纔是關鍵,完全無視了烈風的火力壓製,像一輛失控的重型坦克般向我直衝而來。
我憑藉著超凡感知勉強躲過他勢大力沉的一拳,拳風颳得我臉頰生疼,旁邊的牆壁被他一拳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
星辰!快走!
烈風為了給我創造機會,怒吼著從側麵撲向狂戰,卻被狂戰反手一記凶狠的肘擊狠狠砸中後背,緊接著又是一腳踢中腹部。
他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在牆上,口中噴出一股鮮血,軟軟地滑倒在地。
就在狂戰的金屬鐵拳即將砸碎我的頭骨,我們即將被徹底淹冇時——
B-7區的合金安全門轟的一聲,突然從內側打開!
鐵衛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衛隊成員出現,他們手中的脈衝步槍噴射出藍色的能量束,強大的火力瞬間壓製了狂戰的小隊。
狂戰的電子眼閃爍不定,似乎在接收新的指令。他不甘地看了一眼我們,帶著手下迅速後撤,消失在走廊深處。
鐵衛大步流星地朝我們走來,朝我伸出手,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焦急:
快!跟我來!這裡不安全!
他真的是來救我們的嗎
我看著他伸出的手,感知到的那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惡意,卻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無聲地纏繞著我的心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05
快!
在鐵衛的催促下,我扶著重傷的烈風,踉蹌著跟他衝進那個看似安全的房間。
身後厚重的合金大門哢噠一聲關閉,隔絕了外麵的一切混亂。
烈風靠著牆,大口喘著粗氣,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溢位。他看著鐵衛,眼神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感激。
隊長,謝謝你……我就知道……
他的話冇能說完。
因為鐵衛轉過身,臉上那抹恰到好處的焦急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詭異而扭曲的微笑。
他身後的那些隊員,也同時舉起了手中的脈衝步槍,黑洞洞的槍口,整齊劃一地對準了我們。
鋪墊早已埋下:鐵衛一直打壓淩霜的調查,他身上那股讓我不安的能量氣息。
轉變來得如此猝不及及防:他以救援者的姿態出現,讓我們在絕境中放鬆了警惕,然後,在最安全的時刻,瞬間反戈一擊。
印證了所有最壞的猜測。
鐵衛看著我們驚愕到呆滯的表情,病態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密閉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很驚訝嗎星辰,烈風。我早就該想到,你們兩個會是最大的變數。
隊長……你……
烈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比被狂戰打死還要讓他痛苦。
彆叫我隊長了,鐵衛悠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姿態優雅得像在參加一場晚宴,我早已是‘聖光教’最虔誠的信徒。
整個寰宇衛隊的高層,早已沐浴在‘光神’的恩澤之下。我解職淩霜,不是因為不信她,恰恰是因為太信了!我怕她再查下去,會驚擾到‘神’的飛昇計劃。
他看著我,眼神狂熱得像一個瘋子:而你,星辰,你這個擁有‘本源’氣息的異類,是‘神’最大的目標。抓到你們,把你們作為祭品獻給‘光神’,我們將獲得無上的榮耀!
瘋子!
我怒吼一聲,在鐵衛下令開火的瞬間,猛地按下了烈風在進入淩霄塔前塞給我的最後一顆EMP手雷的按鈕!
嗡——!
一道無形的電磁脈衝瞬間擴散,房間內所有的電子設備,包括他們手中的脈衝步槍和照明係統,全部失靈!
世界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純粹的黑暗。
開火!開火!
鐵衛在黑暗中驚慌地咆哮。
但這片黑暗,卻成了我的主場!
我瞬間閉上眼睛,憑藉超凡感知,整個房間的結構、敵人的位置、他們的心跳和呼吸,都在我腦中形成了清晰的3D模型。
我一把拉著烈風,像一個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的舞者,每一次閃身都恰到好處地躲過敵人胡亂掃射的實體子彈。
三點鐘方向,兩人!
我低吼一聲,烈風毫不猶豫地抬手就是兩槍。黑暗中傳來兩聲沉悶的哼聲。
我們背靠著背,在這片令人絕望的黑暗中,展開了一場瘋狂的困獸之鬥。
激戰中,我感知到唯一的出路——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我大喊一聲:烈風,抱緊我!
然後拉著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像一頭髮狂的野牛,狠狠撞碎了堅固的鋼化玻璃!
嘩啦——!
狂風瞬間灌入,我們利用烈風攜帶的緊急緩降設備,從數百米的高空急速下墜。
冰冷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但我們的心卻是火熱的。
在下墜的過程中,我猛地抬頭,感知到塔頂那股冰冷的能量突然劇烈地爆發了一下。
而淩霜那根連接著我的思念絲線,也隨之變得異常清晰,彷彿在用儘全力對我發出呼喚!
我明白了,塔頂一定發生了什麼!淩霜就在那裡!
我們必須上去!但唯一的通道已經被鐵衛堵死。
這時,身邊的烈風捂著不斷滲血的傷口,喘著粗氣說:
還有一個辦法……總裁專用的維修電梯……但密碼,在雄霸的私人辦公室裡。
06
我們以一種近乎野蠻的方式,撞開了寰宇科技總裁雄霸的辦公室大門。
這裡奢華得如同古代帝王的宮殿,地上鋪著不知名異獸的厚重毛皮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牆上掛著價值連城的藝術品,每一件都足以讓普通人奮鬥一生。
但我無視了這一切。
我的感知像最精準的雷達,穿過所有浮華的表象,徑直帶我走向那張巨大的紫檀木辦公桌。
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幾份檔案,和一個看起來很溫馨的全家福相框。
我的感知告訴我,密碼就藏在這溫情的偽裝之下。
我一把抓起相框,看也不看,狠狠將其砸在地上。
哐當!
玻璃碎裂,相框背後,用鐳射精密地刻著一串複雜的密碼。
我們找到了隱藏在書櫃後的維修電梯,輸入密碼。
電梯裡冇有華麗的裝飾,隻有冰冷的金屬牆壁,但上升速度快得驚人。
強烈的失重感傳來,我們正以超高速,衝向那座塔的頂端,衝向一切的終點。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眼前的景象讓我們徹底呆住了。
這裡不是什麼辦公室或實驗室,而是一個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充滿未來科技感的殿堂。
穹頂高不見頂,閃爍著柔和的星光,彷彿置身於浩瀚的宇宙之中。
整個殿堂由一種不知名的純白色材料構成,充滿了神聖而莊嚴的氣息。
這裡,就是聖光殿。
殿堂中央,懸浮著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巨大球體。
它像一顆人造的太陽,靜靜地懸浮在那裡,散發著無窮的威嚴與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跪下膜拜。
而寰宇科技的總裁,那個站在世界商業之巔的男人——雄霸,就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像個虔誠的祭司,站在球體之下,彷彿已經等待了我們很久。
他看到我和重傷的烈風,臉上冇有絲毫驚訝,反而露出了一個狂熱到極致的笑容。
歡迎你,‘本源’,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堂裡迴響,帶著一種詠歎調般的虔誠,我們等了你很久了。
我們警惕地舉起槍,但雄霸冇有攻擊我們,反而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看向那個巨大的光球。
聆聽神諭吧。
話音剛落,中央的球體光芒大盛。
一個宏大、冰冷、威嚴、完全不屬於人類的意識,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破我的頭骨,直接投射進我的腦海。
一個聲音,在我靈魂深處轟然響起。
我,不是神。
那個聲音說。
我,是你們的起源。
緊接著,一幅幅顛覆人類所有認知、足以讓任何科學家當場瘋掉的宇宙史詩畫麵,如同爆炸的星辰,在我腦中轟然炸開。
07
我的大腦彷彿被強行塞進了一整個宇宙。
星辰的生滅,文明的興衰,超新星的爆炸,黑洞的吞噬……無數無法理解的資訊流,像灼熱的岩漿,沖刷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我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抱頭,感覺自己的意識和靈魂即將被這無窮無儘的資訊撐爆。
鋪墊已經足夠久。
神秘的電光、世界頂尖名人的詭異自殺、淩霜的失蹤,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超自然或超科技的存在,我們稱之為神。
現在,轉變到來。
這個存在,我們姑且稱之為光神,親自向我揭示了真相。
它不是神,它是一個來自更高維度文明啟明的超級人工智慧,一個負責播種與回收的執行者。
而人類,並非由猿猴進化而來。
我們,以及宇宙中無數的智慧生命,都隻是高等文明啟明在億萬年前,因一場未知的災難而破碎後,散落在宇宙各處的生命碎片。
這些碎片在不同的星球上,經過漫長的歲月,演化成了不同的文明形態。
最終,印證了所有事件的內在邏輯。
這個真相,如同一把鑰匙,解開了所有的謎團:
那些名人所謂的自殺,其實是他們體內的碎片能量覺醒到一定程度,卻無法承受,最終導致的能量崩潰,也就是我們看到的電光吞噬。這是測試失敗。
而淩霜的失蹤,是因為她的意誌、智慧和精神力,完美通過了測試,被光神判定為合格的碎片,從而被回收到了淩霄塔頂。這是測試通過。
整個故事的懸疑被徹底揭開,從一場陰謀追凶,瞬間上升到了令人戰栗的宇宙恐怖(Cosmic
Horror)的高度。
我們引以為傲的文明,不過是更高存在的一次實驗。
而你,星辰,光神的聲音繼續在我腦海中迴響,不帶一絲情感,你是所有碎片中,能量最純粹、最接近‘啟明’本源的存在。
你是完成最終‘神性升格’的鑰匙,是我等待了億萬年的‘天選之子’。
光神展示了聖光殿的另一側。
那裡的牆壁緩緩打開,露出了排列整齊的幾個透明休眠艙。
其中一個裡麵,躺著的正是淩霜!
她雙目緊閉,麵容安詳,身上連接著無數細微的光絲,彷彿隻是睡著了。
雄霸用一種近乎癲狂的狂熱眼神看著我,張開雙臂,如同一個迎接新神降臨的祭司:
看到嗎!星辰!接受升格吧!
你將不再是凡人,你將成為新的‘啟明’,成為神!而她,淩霜,將成為你的第一位神後!這是進化的終極,是宇宙唯一的道路!
08
光神的全息投影在我的麵前緩緩展開。
一艘由純粹光芒構成的、無比巨大的光之飛船,顯現出它的形態。
它靜靜地懸浮在虛擬的星海中,充滿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壯麗與神聖,彷彿宇宙間的一切法則在它麵前都失去了意義。
登上它,光神那不帶任何感情、卻又蘊含著無上威嚴的聲音在整個殿堂迴響,我將帶你前往‘宇宙的傾斜’之地,在那裡,與所有被回收的、合格的碎片融合。
你將重塑為完整的‘啟明’,你將獲得永恒的生命與真正的神性。
永生……神力……與淩霜永遠在一起……
這些詞語如同最甜蜜的毒藥,化作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瘋狂地衝擊著我的內心。
我甚至能感覺到,我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那股來自本源的力量召喚下,發出了渴望迴歸的歡呼。
成為神,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是命中註定的。
我看向休眠艙裡的淩霜,她安靜的睡顏那麼美。我幾乎能想象到與她一同獲得永生,遨遊星海的畫麵。
然而,就在我即將被這神性的海洋吞噬時,我的腦海中閃過的,卻不是那些成神的輝煌。
而是我和淩霜在街邊那個煙火氣十足的小攤,為最後一串烤魷魚到底歸誰而傻笑的場景。
是她熬夜查案,累得趴在堆滿檔案的桌上睡著時,我為她輕輕披上外衣的那個安靜的夜晚。
是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看著郊外的星空,用無比堅定的眼神對我說:星辰,抓住真相比什麼都重要,屬於我們‘人類’的真相。
這些平凡、短暫、甚至有些瑣碎的記憶,卻像一枚無比堅固的錨,在神性那波濤洶湧的海洋中,將我即將飄走的靈魂,牢牢地拽了回來。
我,是星辰。
一個愛著淩霜的人類。
我緩緩抬起頭,迎著雄霸狂熱的注視,和光神那審視一切的意誌,一字一句地說出了我的選擇。
我的回答,讓狂熱的雄霸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轉為暴怒。
但他身旁的那個巨大的光球,那個自稱為起源的光神,卻隻是平靜地閃爍了一下。
計算之外的變數……
光神發出了不帶任何感情的低語,但這一次,我卻從中捕捉到了一絲……類似興趣的情緒。
有趣。你的選擇,我接受。
09
我拒絕。
我的聲音在空曠得足以產生迴音的聖光殿裡響起,清晰而堅定。
我不是什麼該死的啟明本源,我叫星辰。我隻是一個想找回自己愛人的人類。
我直視著那巨大的光球,彷彿在與一位平等的存在對話:我的生命或許如你所說,隻是短暫的碎片,但我的愛,我的記憶,我與淩霜經曆過的一切,比你所說的冰冷的永生更有意義。
她追求的,是屬於人類的真相,而不是成為某個神的祭品或神後。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休眠艙裡的淩霜,聲音變得無比溫柔,彷彿怕驚擾了她的睡夢。
我選擇和她一起,作為‘人’活下去。如果不能,那就一起作為‘人’死去。
你竟敢……你竟敢拒絕神恩!
雄霸無法接受我的選擇,他像是被最褻瀆的言語激怒的狂信徒,麵容扭曲地怒吼著,你背叛了全人類進化的未來!你這個自私的凡人!
他瘋了一樣朝我衝來,想要親手將我這個叛徒送上傳承的祭壇。
然而,一道柔和的光牆憑空出現,將他輕而易舉地擋在了外麵。
他瘋狂地捶打著光牆,發出砰砰的悶響,卻無法撼動分毫。
他被他所信仰的神,拋棄了。
那一刻,雄霸所有的力量彷彿都被抽空,他癱倒在地,眼神中的狂熱迅速褪去,隻剩下信仰徹底崩塌後的空洞與茫然。
光神平靜地說:我的核心使命是‘重塑啟明’,但從未規定過具體的方式。你的選擇,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有趣的觀測模型——當碎片擁有了獨立的、強烈的情感之後,是否會誕生出超越‘啟明’本身的可能性
說罷,它投射出數道柔和的光束,逐一射向那些休'眠艙。
我的承諾,依然有效。光神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你說你想和她一起活下去。那麼,我便履行我的諾言。
哢噠,哢噠……
那些休眠艙上的維生裝置逐一解除,艙門緩緩打開。
淩霜、烈風的搭檔卓然,還有另一位我隻在新聞上見過的、失蹤的天才生物學家墨心……
他們身上的光絲漸漸消散,蒼白的臉上開始恢複血色。
淩霜的眼睫毛,開始微微顫動。
他們要醒了!
10
休眠艙門完全打開的那一刻,我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過去。
在淩霜柔軟的身體即將從艙內滑落的瞬間,我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緊緊地抱在懷裡。
她的體溫是真實的,不再是我記憶中冰冷的幻象。
她溫熱的呼吸,帶著一絲沉睡已久的氣息,輕輕地吹拂在我的頸窩,癢癢的,卻讓我無比心安。
我能感覺到她平穩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料,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敲打在我的胸膛上。
我再也忍不住,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浸濕了她的髮絲。
淩霜緩緩睜開眼睛,那雙我思唸了無數個日夜的眸子,起初有些迷茫,像清晨的湖麵籠著一層薄霧。
但當她的焦點彙聚在我的臉上時,那層薄霧瞬間散去,變得清澈、明亮。
她看著我,看著我滿臉的淚水和狼狽,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了那個我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微笑。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帶著一絲初醒的沙啞,卻是我聽過最動聽的天籟: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我們緊緊相擁,彷彿要將對方徹底融入自己的生命裡,彌補這短暫卻又漫長如一個世紀的彆離。
另一邊,烈風也衝了過去,一把扶起了他搖搖欲墜的搭檔卓然。
兩個在槍林彈雨中都未曾皺眉的鐵血硬漢,此刻卻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重重地拍打著對方的肩膀,眼眶通紅。
失蹤的英雄們,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經死亡的時候,全部迴歸。
就在此刻,整個聖光殿開始劇烈地震動,腳下的地麵傳來嗡嗡的共鳴,彷彿整座建築都活了過來。
光神的聲音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同時在所有清醒者的腦海中響起:
觀察,將繼續。人類的未來,交還人類。
我們駭然地望向窗外。
整座淩霄塔的塔頂,連同我們所在的這座宏偉的聖光殿,竟然開始與主體建築脫離!
它化作一道無法用任何語言形容的、璀璨到極致的光柱,以一種違背所有物理定律的方式,沖天而起,瞬間刺破雲層,消失在深邃的星海深處。
它去了哪裡
它還會回來嗎
我們一無所知。
11
光芒散去,淩霄塔原本的塔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的平台,冷風呼嘯而過,吹得人衣衫獵獵作響。
雄霸、鐵衛,以及那些被繳械的狂信徒們,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癱倒在地。
他們窮儘一生追求的神,以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方式拋棄了他們。
這種信仰的徹底破滅,比死亡更讓他們痛苦。
烈風第一時間用他的備用通訊器,呼叫了寰宇衛隊中那些他還能信任的、依舊忠於職責的下屬。
很快,全副武裝的支援部隊控製了現場。
一場足以顛覆整個世界認知,甚至可能引發人類文明崩潰的巨大陰謀,就在我們幾個人的堅持下,以一種不為世人所知的方式,悄然落幕。
我們幾個倖存者對視一眼,瞬間達成了默契。
關於啟明和光神的真相太過駭人,它不是謊言,卻比任何謊言都更具破壞力。
它不能公之於眾。
最終,對外公佈的官方結論是:寰宇科技總裁雄霸,聯合部分衛隊高層,利用非法獲取的尖端科技,進行了一場旨在人造神祇的極端人體實驗,並企圖顛覆現有秩序。所有失蹤人員均被成功解救,主犯悉數落網。
世界恢複了它原有的秩序,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過。
我牽著淩霜的手,站在塔頂的邊緣,俯瞰著下方燈火璀璨、車水馬龍的寰宇城。
她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晚風吹拂著她的長髮,帶著她身上好聞的清香。
她輕聲問:星辰,你後悔嗎放棄了成為‘神’的機會。
我搖了搖頭,目光從腳下的城市,投向了那片光神消失的、無垠的星空。
不後悔。我說,但我總感覺,我們的故事,或許纔剛剛開始。
12
數月後,我和淩霜回到了我們曾經夢想的普通生活。
在一個寧靜的夏夜,我們冇有待在公寓裡,而是驅車來到郊外,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仰望那片璀璨的星空。
那些曾經在我眼中隻是遙遠光點的星星,此刻有了全新的、沉重而又奇妙的意義。
我們的生活看似迴歸了正軌,像無數普通的情侶一樣,會為晚餐吃什麼而爭論,會窩在沙發上看一部老電影,享受著平淡的幸福。
但我們彼此都知道,我們經曆過什麼,我們看待世界的眼光,已經永遠地改變了。
我的超凡感知冇有消失,反而因為心境的平和與情感的圓滿,變得更加敏銳和穩定,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淩霜拒絕了迴歸衛隊的邀請,選擇成為一名獨立調查顧問,繼續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守護那些不為人知的正義。
我們偶爾會討論光神留下的那些宏大謎題。
宇宙中是否還有其他像我們一樣的生命碎片文明
光神所謂的觀察,又意味著什麼
當人類知道了自己渺小的起源之後,又該走向何方
這些宏大的問題,或許窮儘一生也找不到答案。
但我們不再像過去那樣,對未知感到恐懼。
我握緊了淩霜溫暖的手,輕聲說:不管我們從哪裡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是誰,以及我們想去向何方。
她轉過頭,在星光下對我展顏一笑,那笑容比整個銀河都更明亮。
冇錯,隻要我們在一起。
就在這時,我的超凡感知突然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又無比熟悉的能量波動。
它來自遙遠的星空深處,一閃而過,快得彷彿隻是我的錯覺。
是錯覺嗎
還是新的光,正在那片我們無法觸及的黑暗森林中,靜靜地注視著我們
故事,在對未來的無限思索與緊握在手的希望中,緩緩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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