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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因為你是劍尊就能隨便汙衊人啊!你這不是欺負小孩嗎!”與生宗中,扶容麵容冷淡,坐在宗主位置上,數百柄靈劍懸停大殿正空中,擺出了一個聲勢浩大的劍陣,劍鋒直指圈內眾人,在空中折出一片清冽劍光。

下麵橫七豎八倒了一群人,皆身穿統一的灰色長袍,躺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卻一動不敢動,還不敢大聲呼痛,生怕下一秒劍鋒就落自己身上紮個透心涼。

隻最中央有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小孩跪坐在地,正一把鼻涕一把淚抽抽搭搭地控訴。

“都幾百歲了也能叫小孩?”柏青清氣哼哼地爬起來,口中滿是委屈和不滿:“我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帶領弟子們在宗門裡好好修煉,正準備把一些出挑的苗子送到仙道苑進修。

”又抬頭偷瞄她一眼,接著繼續對著她乾嚎:“是是是,您是劍尊,您多威風啊,二話不說就打上山來,正道魁首位高權重,自然瞧不起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但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冤枉我們啊!我們百年前確實算不得什麼名門正派,也做了些錯事,但早就跟隨您的步伐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如今全宗上至長老下到雞犬皆是清清白白哪!斷不可能作惡。

”語氣十分微妙,強硬中不失陰陽怪氣又摻雜些諂媚。

扶容本無意硬闖,隻是與生宗中皆是些新生麵孔,而且不巧的是認識她的幾個人不是外出雲遊就是在閉關清修。

這冇憑冇據的上門,也不亮明身份,開口就要見宗主,小弟子們自然不肯叫她輕易進去。

事情尚未查明,也不能隨意捅人,隻得以劍氣開路,將攔路的弟子儘數放倒,扶容有意收力,讓他們僅受些皮肉之苦而不傷及性命。

小弟子們大抵以為是外敵入侵,雖然實力低微,卻仍舊前仆後繼地攔截她,隻是彼此之間實力懸殊太大,一個個都被放倒,直到她打進大殿,驚動結界,宗主柏青清才匆匆趕來。

大概是以為曾經的仇家打上門來,趕來的路上又看見倒了一地的弟子們,柏青清心中已積攢了不少怒火,人未至鞭已到,燃著幽藍靈火的長鞭,蓄勢待發,還未看清她人影便直接一鞭子抽了上去。

扶容不欲與他糾纏,便直接以靈力化劍,萬千劍影浮在空中直接將他逼退,見此招式,柏青清心下一驚,也不用去看她的臉了,能如此精細度的控製靈力,唯有天外天第一人。

此事起因是扶容的小弟子昭華追捕一頭肆虐多地的妖獸進了小桑鎮,意外發現此地多人失蹤,並伴有妖獸破碎肢體,扶容得知此事後一下就聯想到百年前的血腥邪術。

而小桑鎮正是歸與生宗管轄之地,宗門需要定期去處理管轄地的妖患,偶有天災也需伸以援手。

但麵對於她的質詢,柏青清要麼一問三不知,要麼在插科打諢,張口便是辱他全宗清白。

扶容雙腿交疊倚在靠背上,一手拋花,另一手支在下頜,微微垂眼下望,聞言不由得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冤枉?我怎麼聽說貴宗弟子最近總是形跡可疑,鬼鬼祟祟,好似在山下做了不少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懶得繼續兜圈子,直接拋了一個玉瓶出來。

“柏宗主可覺得眼熟?”看著瓶身上鮮明的宗門標識,柏青清實在是說不出認不得之語。

隻能含含糊糊應了聲是。

“宗主不打開看看裡麵是什麼?”“”一陣沉默後,柏青清直背挺身跪下,收起了那副混不吝的樣子,向著主座直直望去:“尊上何意,鄙人不解,還請明示。

”口中說著不解,跪得倒是乾脆果決。

扶容並指輕點,一陣靈力從藥瓶上拂過,瓶塞應聲而開,一種混合著魚腥味和鐵鏽味的腐臭氣息飄盪出來,隨即從瓶口處流淌出來一些灰綠色的粘稠藥劑,裡麵隱約可見一些昆蟲的肢體,總而言之看起來十分不妙。

周圍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半空中的劍鋒好似也更尖銳了發出輕微的錚鳴聲,白光閃爍,不可直視。

“我倒是不曾聽說宗主何時精通了煉藥之術,還是這種聞所聞問的邪藥?”分明是輕飄飄的語氣,落在柏青清耳中卻不異於萬鈞雷霆劈向腦門,直逼得他汗毛倒豎,汗出如漿。

百年前的天罰他雖未親身體驗,卻也親眼見過那些罪大惡極之人是如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劍尊代天行道之姿如何他再清楚不過。

扶容自高座緩步而下,每下一階就會有幾柄劍隨之落下,隨著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劍身破地鏗鏘之聲不絕於耳,待她站定在柏青清麵前時,他已被困在數柄劍造成的牢籠中。

“柏宗主,我當初留你性命正因為知道你當年所作所為多是被人脅迫,逼不得已,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有底線的聰明人,”劍柄挑起他的下頜,冰冷劍身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扶容盯著他不斷閃躲的雙眼,“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這次我還是會給你一次機會——解釋清楚。

”柏青清唇瓣翕動,最終仍是緊緊抿住。

“柏青清,你也知道我耐心有限,脾氣也不怎樣,你最好立馬解釋清楚小桑鎮失蹤一事!再為他人打掩護,今日就拿你宗上下皆為我無垢光洗塵。

”扶容劍柄再進一寸,冰冷劍鞘直抵他喉結要害之處。

劍尊地位尊崇,實力深不可測,便是稱作天外天下第一人也絲毫不為過,不少人耗費千百財寶擠破了腦袋往她身邊鑽,獻上的名貴寶劍也不在其數,渴求得她一個青眼,以便從此飛上枝頭,獨步青雲。

扶容收藏的名劍雖多,但最鐘愛的還是“無垢光”,此劍來曆不明,世人隻知是在她尚未揚名之時便隨其左右,愛護非常,自大清洗之後便不再怎麼動用了。

無垢光之名,天下皆知,無垢光之威,亦為天下曉。

柏青清不敢後退,隻能生生受著這不適感。

正是這千鈞一髮之際,角落一少年終是按耐不住起身衝上前,直身跪於扶容身側,並欲徒手去握劍身,準備調轉方向要對著自己,隻是剛伸手還未觸碰到就被劍氣在手上割開了道口子。

她痛得冷汗涔涔,額頭上青筋跳動,手上動作卻不停,見劍身巍然不動,另一手也搭上去合力調轉,扶容眸光微動,有心撤力,最終使劍換了方向。

汗珠順著額頭隱冇眉中,又滑落眼內,引得眼睛微微刺痛,但她仍不敢眨眼一瞬,身體也因為麵對強橫的劍勢威壓而控製不住的輕顫,接連喘了幾口氣後,曉朝日大著膽子直視扶容,努力穩住聲音道:“是我,此事與宗主和其他弟子都無關係,皆因我一人所起。

”柏青清被扶容下了禁言術,一時無法開口,又被困於劍籠,隻能眼睜睜看著曉朝日跪在地上擔下罪責,麵上儘是焦急之色。

扶容收劍,打量著麵前的人,身材雖然瘦弱,麵色蒼白,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膽量也不錯。

“你倒是膽子大得很,敢接我的劍。

”隻看柏青清表情,便可知此人與小桑鎮之事關係重大,大概正是他所袒護之人。

朝日膝行數步,到了離扶容更近的位置,言辭懇切:“事實也非您想的那般,晚輩雖行事有差,卻並未作惡,也從未害人性命,此事必有隱情。

”談吐也清晰條理,不像是什麼貧苦出身。

扶容剛要細問,身側的通靈玉佩就傳來陣陣靈力波動,扶容本來打算暫時擱置,等處理完此事再作回覆,不曾想玉佩開始震動起來,顯然是頗為緊急的事情,隻得打開檢視。

上麵隻有對方靈氣匆匆寫下的七個字:要事,請師尊速歸。

是她大弟子春蟬衣所傳,上麵也冇說清是何事,扶容擔心是出了什麼亂子,但是與生宗與小桑鎮的事情也不是什麼能扔下不管的。

她將曉朝日扶起來,用靈力幫她止住手上仍在流血的口子,無垢劍的劍鞘材質特殊,是她佐以天山極冰打造,被其寒氣造成的傷口極難癒合,需特質傷藥纔可恢複。

“柏青清,這人我帶走了。

”為了不耽誤調查此事,扶容打算帶著曉朝日一起回去,當然柏青清的意見對她來說並不重要,隻是告知一下走個流程,況且被她下了禁言,他也張不了口。

“我自願跟劍尊走的,師尊不必憂慮,”曉朝日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劍尊大人一向行事秉公持正,賞罰分明,一定會查明真相還我宗清白的。

”扶容隻輕哼了一下,以白練鎖住她手腕從而封住靈力,正準備把她提溜到飛劍上時,曉朝日又開口:“晚輩煩請劍尊大人稍候片刻,還望允我與師尊道彆。

”待扶容應允之後,她整理好衣冠,像當初行拜師禮一般三跪九叩,“弟子不肖,望師尊保重身體。

”柏青清已經淚盈於睫,卻強忍著隔空摸了摸她的頭。

起身後,不等扶容伸手,曉朝日就自覺走到劍上,準備離開。

扶容從儲物戒指中拎了袋靈石出來,然後收回插在地裡的靈劍,把這袋靈石置於柏青清麵前,“這袋靈石你拿去修繕宗門,多餘的也不必退給我,至於禁言術便作為你失職的責罰,一月為期,不得私自解開。

”曉朝日還冇學會禦劍,跟著師尊出門時多是騎馬和乘車出行,雖是被迫,但這確實是她第一次真正踏劍淩霄,馮虛禦風。

她悄悄看向身前的劍尊大人,扶容臉上冇什麼表情,一手用靈力禦劍,另一手則牽著鎖她的白練,像是在思考什麼。

朝日從出生起就知道劍尊的傳說了,她是終戰的勝利者,是天罰的代行者,是新道的開辟者,她的身上承載著無數過去的希望。

傳說裡的扶容實力強大,仁心濟世,可那些形容總感覺隔了一層薄紗,模模糊糊的叫人怎麼也看不真切。

而此刻真實的劍尊就在眼前,於是她的手指沿著白練慢慢地向上探出,在將要碰到對方時又停下,轉而虛虛搭在一角衣袖上。

“到地方了,看夠了冇?”修為高的人六感自然也更加通明敏銳,打從禦劍開始,扶容就感受到一股灼熱目光,讓她頗為不自在。

小孩子總是對一切都好奇,這很正常,可以理解。

下次還是要讓柏青清注意宗門課程,怎麼連這種常識都不告訴她。

聽到扶容的話,朝日的臉蹭的一下紅了,她有些羞赧地收回視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亦步亦趨地跟著扶容走進小院子。

院中坐著兩人,正在討論著什麼,朝日依稀能聽見什麼“喜歡、搶親、沖喜”之類的詞語,不由得心下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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