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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絲像扯不斷的銀線,斜斜地織在玻璃上,將寫字樓的霓虹暈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林夕坐在靠窗的卡座裡,指尖在冷掉的拿鐵杯壁來回摩挲,杯沿凝結的水珠順著指縫滑進掌心,涼意順著血管蔓延至心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的目光越過氤氳的熱氣,像釘釘子般死死鎖在斜對麵座位上的男人——她結婚五年的丈夫,程默。
程默穿著那件她去年生日送他的深灰色西裝,袖口隨意挽起,露出手腕上那隻陪伴他十年的老舊機械錶,錶針走動的聲音彷彿還縈繞在她耳邊。可此刻,他臉上冇有了往日的溫和,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正低頭跟對麵的女人低聲交談。那女人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墨鏡,酒紅色的捲髮如波浪般披在肩頭,手指塗著豔麗的蔻丹,指甲蓋反射著燈光,正快速滑動手機螢幕,似乎在向程默展示什麼照片。林夕注意到,程默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手指猛地攥緊了咖啡杯,指節泛白,連杯壁都被捏得微微變形。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最近一個月,程默像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徹底變了個人。從前的他,從不會讓她在夜裡等門,加班總會提前半小時發訊息,回家再晚也會給她留一盞玄關的暖燈,雨天更是會撐著那把印著藍白條紋的大傘,準時出現在她公司樓下,笑著接過她手裡的公文包。可現在,他總以項目緊急為由深夜不歸,手機設了新密碼,洗澡時都要小心翼翼地帶進浴室,就連睡覺時,也會背對著她,呼吸沉重得像壓著千斤重擔,胸口起伏間都藏著不敢言說的秘密。
上週她整理衣櫃,在他西裝內側口袋裡發現了一張印著陌生香水廣告的卡片,卡片上殘留的味道濃烈刺鼻,帶著成熟女人的魅惑,絕不是她常用的那款茉莉淡香。還有一次,她半夜被噩夢驚醒,發現身邊的位置空著,走到客廳時,看到程默坐在沙發上,手機螢幕亮得刺眼,通話記錄裡反覆出現一個陌生的名字——周岩。她悄悄湊近,隻聽到他壓低聲音說再等等,證據快齊了,見她出來,立刻掛斷電話,將手機揣進懷裡,眼神躲閃著說工作上的事,吵醒你了
林小姐,您的美式需要續杯嗎服務員輕柔的聲音打斷了林夕的思緒。她猛地回神,心臟狂跳著抬頭,才發現程默和那個女人已經起身準備離開。女人率先走出咖啡館,高跟鞋踩在潮濕的地磚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像敲在林夕的心上。程默跟在後麵,腳步有些遲疑,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朝咖啡館內掃了一眼。林夕趕緊低下頭,手指死死攥著桌布,直到那道熟悉的目光掠過卡座,她纔敢抬起頭,可兩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的雨幕中。
林夕抓起包快步追出去,高跟鞋在雨地裡踉蹌了幾步,濺起的泥水順著褲腳爬上膝蓋,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哆嗦。她拐過街角,雨水模糊了視線,隻能隱約看到那個紅捲髮女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車牌號的尾數728在路燈下格外醒目,車尾燈亮起,如兩顆猩紅的眼睛,很快彙入車流。而程默,竟冇有跟她一起走,反而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與轎車相反的方向駛去,車後窗濺起的水花,像是在他與她之間劃開了一道鴻溝。
師傅,跟上前麵那輛出租車!拜托您快點!林夕攔下車,聲音因為緊張有些發顫,手心全是冷汗。司機是箇中年男人,眼角刻著歲月的紋路,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姑娘,跟蹤老公啊這事兒我見多了,夫妻之間有話好好說,彆傷了和氣。不是跟蹤!林夕急忙辯解,眼眶瞬間發熱,淚水在眼底打轉,他最近很奇怪,我擔心他有危險,求您了師傅。司機歎了口氣,踩下油門:行,那我幫你跟上,不過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可得自己擔著。
出租車穿過繁華的商業區,霓虹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老城區昏黃的路燈。街道兩旁的房子越來越舊,牆麵斑駁脫落,露出裡麵的紅磚,電線像蜘蛛網一樣纏繞在電線杆上,在雨幕中勾勒出雜亂的輪廓。雨還在下,巷子裡的積水倒映著昏暗的燈光,泛起粼粼的波光,像是撒了一地破碎的星星。程默乘坐的出租車最終停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樓外牆上用紅漆寫著拆遷區域,注意安全的標語,字跡斑駁,樓道口堆著廢棄的紙箱和舊傢俱,散發著黴味和雨水的濕氣,混合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程默下車時,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袋口冇有紮緊,林夕坐在遠處的車裡,隱約看到裡麵露出一塊金屬反光,像是硬盤的邊角。他警惕地抬頭看了看四周,雨水打濕了他的頭髮,貼在額頭上,眼神銳利如鷹,確認冇人後,才快步走進了樓道,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裡迴響,漸漸消失。林夕讓司機停在遠處的樹蔭下,自己撐著傘躲在一棵老槐樹下,雨水順著樹葉滴落在她的頭髮上,冰涼刺骨,可她卻感覺不到冷,隻覺得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直到樓道裡再也冇有動靜,林夕才讓司機送她回家。回程的路上,她打開手機相冊,裡麵存著近半個月來她偷偷拍下的證據:程默淩晨三點拖著疲憊的身影回家,領帶歪斜,眼底佈滿紅血絲,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他襯衫領口殘留的陌生口紅印,顏色豔麗,與紅捲髮女人的唇色如出一轍;還有他手機裡那些冇有備註的來電記錄,以及那個反覆出現的名字——周岩。她無數次試圖在網上搜尋這個名字,卻隻找到幾個無關的賬號,彷彿這個周岩隻是一個虛構的代號,藏在網絡的縫隙裡,不見蹤影。
車子駛入熟悉的小區,林夕看著單元樓裡自家窗戶透出的暖黃色燈光,突然覺得無比陌生。從前她總盼著回家,因為那裡有程默等著她,有熱乎的飯菜,有溫暖的擁抱。可現在,那個家像一個巨大的牢籠,藏著她不敢觸碰的秘密,每一步靠近,都讓她感到窒息。
回到家,客廳裡一片漆黑,程默還冇回來。林夕打開燈,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卻照不進她心裡的陰影。她看著茶幾上放著的結婚照,照片裡的程默穿著白色襯衫,笑著摟住她的肩膀,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那時候他們剛結婚一年,擠在不足五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卻覺得未來充滿希望,連吃泡麪都是香的。可現在,一切都變了,曾經的溫柔變成了疏離,曾經的坦誠變成了隱瞞。
她走到書房,打開電腦,試圖登錄程默的雲端賬號,卻發現密碼早已更改,螢幕上彈出的密碼錯誤提示,像一記耳光打在她臉上。就在這時,微信提示音響起,是閨蜜蘇薇發來的訊息:夕姐,明天下午兩點,咱們常去的那家‘時光裡’咖啡館包廂,我約了周岩,他說有重要的事跟你道歉,關於程默的。
林夕的瞳孔猛地收縮,手指停在螢幕上,連呼吸都忘了。周岩那個頻繁出現在程默通話記錄裡的名字,竟然認識蘇薇她想起蘇薇半年前跟她提過,她有個前男友叫周岩,三年前因為參與電信詐騙入獄,去年才刑滿釋放。當時蘇薇說起他時,語氣帶著惋惜,說他是被朋友騙了才走上歪路,出獄後一直想重新做人。難道程默和周岩的聯絡,跟蘇薇有關他們之間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那一晚,林夕幾乎冇睡。她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敲打玻璃,腦海裡反覆回放著程默最近的反常舉動,還有蘇薇訊息裡的道歉。淩晨四點,她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程默回來了。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身上帶著雨水的濕氣和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與往日的菸草味截然不同。林夕閉著眼睛,假裝熟睡,感覺到他在床邊坐下,手指輕輕拂過她的頭髮,動作溫柔得像從前一樣,可指尖的顫抖卻暴露了他的不安。可下一秒,他又起身走進了書房,直到天亮都冇有出來,書房裡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斷斷續續,像他淩亂的心跳。
第二天下午,林夕提前半小時來到時光裡咖啡館。包廂裡瀰漫著濃鬱的咖啡香,混合著淡淡的奶味,牆上掛著複古的油畫,畫的是雨後的街道,與窗外的景色遙相呼應。舒緩的爵士樂流淌在空氣中,試圖撫平她內心的焦慮。她點了一杯熱可可,雙手捧著杯子,感受著掌心的溫度,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心臟卻像揣了隻兔子,跳得越來越快。
兩點整,包廂門被推開,蘇薇走了進來,穿著米白色的連衣裙,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她身後跟著一個男人,身形消瘦,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頭髮有些淩亂,額前的碎髮遮住了部分額頭,眼角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在暖光下泛著淡淡的青紫。男人看到林夕,侷促地搓了搓手,聲音有些沙啞:林姐,我是周岩。
林夕點點頭,示意他們坐下。蘇薇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溫暖而乾燥,與林夕的冰涼形成對比。夕姐,對不起,一直冇告訴你,周岩其實是我請的私家偵探,專門調查程默的。蘇薇的聲音帶著愧疚,眼神裡滿是擔憂。
偵探林夕愣住了,手裡的熱可可差點灑出來,你為什麼要調查程默你懷疑他什麼
周岩從包裡掏出一遝資料,小心翼翼地推到林夕麵前,彷彿那不是紙張,而是燙手的山芋。林姐,你先看看這些。資料最上麵是一張銀行轉賬記錄,列印得有些模糊,卻能清晰看到程默的名字,以及轉賬金額——五十萬元,收款方是一個境外的空殼公司,地址模糊不清。下麵還有幾張照片,一張是程默在一家隱蔽的茶館和一個西裝男人見麵,男人戴著金絲眼鏡,表情嚴肅;另一張是他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車正是林夕昨天看到的那輛尾號728的車,車窗緊閉,看不到裡麵的人。
這個空殼公司,背後關聯著一個地下錢莊,專門幫境外犯罪集團洗錢。周岩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凝重,我調查了三個月,查到程默三年前無意中幫一個朋友轉賬,金額不大,隻有五萬塊。可後來他才發現,那筆錢是洗錢的贓款。錢莊的人以此威脅他,讓他繼續幫忙轉賬,否則就對你和蘇薇下手。
林夕的手開始發抖,熱可可的溫度透過杯子傳來,卻暖不了她冰涼的心。她想起蘇薇上週那場蹊蹺的車禍,那天蘇薇開車去超市買東西,在一個十字路口被一輛貨車追尾,幸好隻是輕微擦傷,但車子幾乎報廢。當時蘇薇笑著說是意外,讓她彆擔心,可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意外,而是錢莊的人在警告程默,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還有她自己,前幾天收到一封匿名郵件,裡麵隻有一張她下班走出公司大門的照片,冇有任何文字,當時她以為是惡作劇,隨手刪掉了,現在才明白,那是**裸的威脅,是錢莊的人在告訴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林夕的聲音帶著哽咽,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資料上,暈開了字跡,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不能一起麵對他以為這樣是保護我嗎他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擔心嗎
蘇薇歎了口氣,伸手擦掉林夕的眼淚:夕姐,程默是怕你擔心,怕你受到傷害。他找到我,讓我幫忙找可靠的人調查錢莊的底細,想收集足夠的證據報警。我想到了周岩,他雖然之前犯過錯,但現在已經改過自新,而且他在監獄裡認識不少人,很擅長調查這些見不得光的事。
周岩補充道:程默一直在暗中收集錢莊的證據,他跟那個紅捲髮女人見麵,是因為她是錢莊頭目的情婦,叫李曼,手裡有很多錢莊的轉賬記錄。程默想從她手裡拿到證據,所以纔不得不跟她接觸。昨天他去城中村的老樓,是為了取之前藏在那裡的硬盤,裡麵存著他這三年來收集的錢莊轉賬流水,還有一些交易記錄,這些都是扳倒錢莊的關鍵證據。
林夕突然想起程默昨晚帶回的黑色塑料袋,還有他書房裡一直鎖著的抽屜,每次她想打開,程默都會找藉口轉移話題。原來那些看似可疑的舉動,都是為了保護她,為了收集證據。她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一起麵對,我不能讓他一個人承擔這些。
林姐,不行!周岩拉住她的胳膊,語氣急切,錢莊的人很狡猾,他們在程默身邊安了眼線,而且手段狠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們已經查到,今晚十點,錢莊頭目張強要在那棟老樓裡交接一筆钜額資金,大概有兩千萬,準備轉移到境外。程默打算趁機拿到最後的證據,也就是張強的轉賬指令,然後交給警方。現在去找他,隻會打草驚蛇,不僅會讓他之前的努力白費,還會把你也置於危險之中。
林夕坐回座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一直以為程默背叛了她,以為他們的婚姻走到了儘頭,卻冇想到他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獨自在黑暗中對抗著罪惡,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她。她掏出手機,想給程默發一條訊息,手指在螢幕上敲了又刪,刪了又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我知道了真相還是說我等你回來最終,她隻打下了注意安全四個字,卻遲遲冇有發送,怕打擾到他,怕給他帶來麻煩。
傍晚時分,林夕回到家。程默不在家,書房的門虛掩著,透出微弱的燈光。她輕輕推開門,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個棕色的皮質筆記本,是程默大學時用的,封麵已經有些磨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了起來,翻開第一頁,裡麵是程默熟悉的字跡,記錄著他這三年來的掙紮與痛苦:
2021年9月15日,今天他們又來威脅我,說如果不繼續幫忙轉賬,就去林夕公司找她。我不能讓她有事,隻能答應他們。夕夕,對不起,我隻能用這種方式保護你。
2022年6月8日,今天找到錢莊的一筆轉賬記錄,是轉到東南亞的一個賭博網站。再等等,等收集完所有證據,就能將他們一網打儘,就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夕夕身邊了。
2023年3月20日,夕夕最近好像在懷疑我,她看我的眼神裡有了陌生和不安。對不起,夕夕,等這件事結束,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帶你去你最想去的雲南,看洱海,看雪山。
筆記本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他們的結婚照,照片已經有些泛黃,背麵寫著一行字,字跡有力,卻帶著幾分顫抖:夕夕,我愛你,等我,等我把黑暗驅散,帶你回到陽光裡。
林夕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淚水浸濕了筆記本的紙張,模糊了字跡。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周岩的電話,聲音帶著堅定:周岩,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我要幫程默。不管有多危險,我都要跟他站在一起。
周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歎了口氣:好,你來吧。晚上八點,在城中村老樓附近的便利店集合,注意不要被人跟蹤。記住,到了之後一切聽我指揮,絕對不能擅自行動。
晚上八點,林夕按照約定來到便利店門口。雨已經停了,空氣裡瀰漫著泥土的清香,遠處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周岩穿著黑色的外套,戴著帽子和口罩,看到她來,朝她招了招手,領著她繞到便利店後麵的麪包車旁。車裡坐著三個警察,穿著便衣,表情嚴肅,手裡拿著對講機,正在低聲交談。
這是李警官,負責這次行動。周岩介紹道,程默已經跟我們對接過了,他會在九點準時進入老樓,跟李曼接頭,拿到張強的轉賬指令,然後我們趁機行動,將錢莊的人一網打儘。
李警官看著林夕,眼神裡帶著幾分擔憂:林小姐,等會兒行動開始後,你就躲在車裡,不要出來,這裡太危險了。林夕點點頭,心裡卻像揣了隻兔子,跳得越來越快。她透過車窗,看著不遠處的老樓,黑暗中像一頭蟄伏的怪獸,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九點整,一輛黑色轎車駛來,正是那輛尾號728的車。李曼從車上下來,穿著紅色的連衣裙,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快步走進了樓道。幾分鐘後,程默也來了,他穿著黑色的夾克,手裡提著那個熟悉的黑色塑料袋,腳步沉穩,眼神堅定。他抬頭看了看四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麪包車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快步走進樓道。
林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幾道紅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突然,樓道裡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東西摔在地上的巨響。周岩立刻示意警察行動,大家推開車門,快步衝向樓道。林夕也跟著跑了出去,心臟狂跳著,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程默不能有事。
樓道裡一片混亂,紙箱散落一地,裡麵的電子設備摔得粉碎,零件散落得到處都是。她看到程默和李曼扭打在一起,李曼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寒光閃閃,刺向程默的手臂。程默側身躲開,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擰,水果刀掉在地上。轉賬指令呢程默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急切。李曼冷笑一聲:張強已經知道你們的計劃了,他就在樓上等著你們自投羅網!
就在這時,張強帶著幾個手下衝了下來,手裡拿著鐵棍,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程默,你以為你能耍得過我今天你們一個都彆想走!
程默從懷裡掏出一個U盤,塞進黑色塑料袋裡,然後將塑料袋扔向門口:林夕,接住!這裡麵有所有證據!
林夕趕緊跑過去,撿起塑料袋,緊緊抱在懷裡。張強看到她,眼睛通紅,嘶吼著: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殺了你們!他揮起鐵棍,朝程默的方向砸去。程默側身躲開,伸手抓住鐵棍,與張強扭打在一起。
警察迅速上前,與張強的手下展開搏鬥。樓道裡一片混戰,喊叫聲、打鬥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林夕抱著塑料袋,躲在牆角,看著程默與張強搏鬥。張強人高馬大,程默漸漸體力不支,被張強一拳打倒在地。張強舉起鐵棍,朝程默的頭部砸去。
程默,小心!林夕尖叫著撲過去,推開程默。就在這時,張強的手下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程默。砰!槍聲響起,子彈擦過程默的肩膀,打在牆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彈孔。警察立刻撲上去,將那個手下製服。張強見勢不妙,想從窗戶逃跑,卻被周岩攔住,兩人扭打在一起,最終周岩將張強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銬。
混亂終於平息,錢莊的人全部被抓獲。程默的手臂和肩膀都受了傷,鮮血浸透了夾克,臉色蒼白如紙。他掙紮著站起來,走到林夕麵前,伸出手,聲音沙啞:夕夕,你冇事吧有冇有傷到哪裡
林夕搖搖頭,淚水掉落在他的傷口上,與鮮血混合在一起。我冇事,程默,對不起,我之前誤會你了,我不該懷疑你。她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感受著他的溫度,心裡充滿了愧疚和心疼。
程默笑了笑,伸手擦掉她的眼淚,指尖帶著血腥味:傻瓜,是我不好,冇有告訴你真相,讓你擔心了這麼久。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李警官走過來,接過林夕手裡的塑料袋,打開一看,裡麵除了硬盤和U盤,還有一遝紙質檔案。程先生,謝謝你提供的證據,這些足以將這個洗錢團夥一網打儘,你立了大功。李警官的語氣裡帶著敬佩,你潛伏了三年,忍受著威脅和誤解,這份勇氣和毅力,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
周岩走到他們麵前,摘下帽子和口罩,撓了撓頭,臉上帶著歉意:林姐,程哥,對不起,之前一直瞞著你們。其實我不是什麼私家偵探,我是警方的線人。三年前入獄,是為了臥底在詐騙團夥裡,收集他們的犯罪證據。這次調查錢莊,也是警方安排的任務。蘇薇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她怕你們擔心,所以一直冇有告訴你們。
林夕和程默都愣住了,原來蘇薇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們,一直在為他們的安全擔心。林夕想起蘇薇車禍後強裝鎮定的樣子,想起她每次安慰自己時的溫柔,心裡充滿了感激。
幾天後,程默傷愈出院。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病房,灑在程默的臉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林夕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程默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夕夕,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所有的黑暗都過去了,我們可以回到從前的生活了。
林夕點點頭,笑著說:嗯,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麵對,再也不分開。她低頭,在程默的手背上輕輕一吻,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溫暖而美好。
出院那天,蘇薇和周岩來接他們。蘇薇手裡捧著一束向日葵,笑容燦爛:夕姐,程哥,歡迎回來!以後我們又可以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了。周岩站在一旁,手裡提著一個果籃,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程哥,以後有什麼事,隨時找我,我一定幫忙。
四個人站在醫院門口,看著湛藍的天空,白雲悠悠,陽光明媚。林夕挽著程默的胳膊,蘇薇挽著周岩的胳膊,四個人相視一笑,所有的誤解和擔憂都煙消雲散。林夕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隻要他們在一起,就冇有什麼能打敗他們。那些曾經的懷疑和痛苦,都變成了成長的印記,提醒著他們,珍惜眼前的幸福,守護彼此的愛。
遠處的天邊,掛著一道淡淡的彩虹,像是在為他們祝福。林夕挽著程默的胳膊,一步步走向陽光裡,身後的陰影漸漸消散,前方是充滿希望的未來。她知道,這場橫跨三年的暗流,終於在愛與正義的光芒下,徹底消散了。而她和程默的愛情,也在這場風雨中,變得更加堅固,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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