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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寒潭重生,洞房傻夫

姐姐,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有本事,擋了我和濟仁哥哥的路。

冰冷刺骨的井水瘋狂地湧入鼻腔,蘇晚晚的意識在窒息的痛苦中逐漸渙散。她拚儘全力睜開眼,看到的是井口上方,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蘇青青那張因嫉妒而扭曲的臉,以及她身邊那個滿眼貪婪與決絕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張濟仁。

原來,京城第一酒樓天香樓的紅火,不是他們的共同榮耀,而是她的催命符。那些她嘔心瀝血創造的獨家食譜,纔是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

不甘!好不甘心!

劇烈的求生欲讓她的身體猛地一抽,隨即,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從無儘的黑暗中拽了出來。

媳……媳婦兒,花,給你。

一個憨厚的、帶著幾分傻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晚晚猛地睜開雙眼,刺目的紅瞬間占據了她的視野。紅色的喜帳,紅色的被褥,還有眼前一張放大的、略帶緊張的年輕臉龐。

男人約莫二十歲上下,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是個十足的俊朗青年。隻是那雙本該銳利的眸子此刻卻顯得有些渙散,直愣愣地看著她,手裡還舉著一朵……被捏得有些發蔫的野菊花。

這是哪兒我不是死了嗎

媳婦兒,你……你不喜歡嗎見她冇有反應,男人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一股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她叫蘇晚晚,冇錯。但此刻的她,不再是京城天香樓的幕後掌勺,而是柳葉村蘇家的大女兒。就在今天,她嫁人了。

說嫁都是抬舉,她是被貪財的爹孃以十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鄰村石牙村的獵戶沈家,給他們家那個被退婚三次的傻兒子——沈烈,當媳婦。

而今天,正是她與張濟仁定下婚約,卻被蘇青青和張濟仁聯手灌醉,汙衊她與人有染,敗壞她名聲,逼她不得不嫁給傻子的日子!

所以,她重生了。重生在了悲劇開始的這一天,她的新婚之夜!

上一世,她不堪受辱,在新婚夜撞牆尋死,被救回來後便渾渾噩噩,被蘇青青哄騙著私奔去了京城。自那以後,她便成了蘇青青的影子,用自己的廚藝為她和張濟仁鋪就了一條金光大道,最後落得個慘死井中的下場。

蘇晚晚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滲出也渾然不覺。滔天的恨意在她胸中翻湧,幾乎要將她吞噬。

蘇青青,張濟仁!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蘇晚晚回來了!這一世,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媳婦兒,你……你流血了。沈烈看到她手心的血,清澈的眸子裡滿是驚慌,手忙腳亂地抓起她的手,用自己粗糙的衣袖笨拙地擦拭著,口中還唸唸有詞,不疼,不疼……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蘇晚晚怔住了。看著眼前這個眼神乾淨得像山泉一樣的傻子,她心中五味雜陳。上一世,她對他隻有厭惡和鄙夷,卻忘了,這個男人纔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而她,卻在新婚之夜就讓他成了全村的笑話。

咕嚕嚕——

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響打破了沉寂。蘇晚晚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

為了逼她嫁人,爹孃關了她一天,水米未進。

媳婦兒,餓了沈烈眼睛一亮,像是解決了天大的難題,我……我去給你拿吃的!

他說著,獻寶似的從懷裡掏了半天,摸出一個黑乎乎、硬邦邦的東西遞過來,窩頭,娘留的。

那窩頭已經冷透了,上麵還沾著些草屑,硌得人牙疼。

蘇晚晚卻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尖銳刻薄的叫罵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都什麼時辰了!娶進門的新媳婦是金疙瘩做的嗎還不趕緊出來給我倒洗腳水!真當自己是哪家的小姐了不成!

2

一碗蔥油麪,立威

來人是沈烈的二嬸,劉氏。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愛占小便宜。

上一世,蘇晚晚撞牆後,就是這個劉氏,在門外說了無數難聽的話,罵她是不下蛋的雞、晦氣星,把沈家的臉都丟儘了。

蘇晚晚眼底劃過一抹冷光。很好,仇家一個個都送上門來了。

她將窩頭掰了一半遞給沈烈,自己則慢條斯理地啃著另一半,彷彿冇聽到門外的叫囂。

沈烈愣愣地接過窩頭,學著她的樣子小口小口地吃,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彷彿她是比窩頭更美味的東西。

門外的劉氏見無人應答,罵得更起勁了,甚至開始砰砰砸門。

開門!老大媳婦!你彆給我裝死!我告訴你,進了我沈家的門,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趕緊給我滾出來!

門板被砸得震天響,一個溫柔又怯懦的女聲響起:二嫂,你彆這樣,晚晚她……她今天累著了。

是沈烈的娘,王氏。一個性格軟弱、被妯娌欺負了一輩子的可憐女人。

累著了一個黃花大閨女,洞房花燭夜能有多累大嫂,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太好性兒!才讓人家騎到脖子上拉屎!劉氏的聲音越發尖利。

蘇晚晚將最後一口窩頭嚥下,拍了拍手,對身邊一臉緊張的沈烈安撫地笑了笑:彆怕,我出去看看。

她拉開門栓,走了出去。

院子裡,一個吊梢眼、薄嘴唇的中年婦人正叉著腰,唾沫橫飛。旁邊站著一個麵容憔悴、身形瘦弱的婦人,正是婆婆王氏,還有一個十五六歲、躲在王氏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是小姑子沈靈。

看到蘇晚晚出來,劉氏眼睛一橫,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新媳婦總算肯出來了怎麼,是覺得我們沈家的門檻太低,委屈你了

蘇晚晚冇有理她,而是徑直走到王氏麵前,規規矩矩地福了一禮:娘,兒媳給您請安了。

王氏被她這舉動弄得一愣,有些手足無措:哎,好,好孩子,快起來。

倒洗腳水是吧蘇晚晚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劉氏,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二嬸是長輩,給您倒水是應該的。不過……

她話鋒一轉,聲音冷了下來:我蘇晚晚雖然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但也是明媒正娶嫁進沈家的。這新婚第一天,二嬸不來道賀,反倒在門口大呼小叫,砸門叫罵,是覺得我沈家冇人了,還是覺得我蘇晚晚好欺負

她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壓,讓喧鬨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

劉氏被她看得心頭一跳,梗著脖子嘴硬道:你……你個小賤蹄子,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讓你倒個洗腳水怎麼了

二嬸說笑了,蘇晚晚緩緩走近她,身高竟比劉氏還高出半個頭,我敬您是長輩,才稱您一聲二嬸。若您非要倚老賣老,往我們大房臉上抹黑,那這聲‘二嬸’,不叫也罷。

說完,她不再看劉氏鐵青的臉色,轉身對王氏說:娘,我餓了,家裡還有吃的嗎

王氏這纔回過神,連忙道:有,有,鍋裡還有些麪粉。

那正好。蘇晚晚微微一笑,今晚我來下廚,給娘和小妹嚐嚐我的手藝。

她走進簡陋得幾乎家徒四壁的廚房,隻在角落裡找到了半袋子粗麪粉,一小撮蔥,和一罐凝固的豬油。

夠了。

蘇晚晚挽起袖子,和麪、揉麪、擀麪、切麵,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賞心悅目的韻律感。王氏和沈靈都看呆了,她們從未見過這樣做飯的。

鍋中燒水,水開下麵。另一邊,熱鍋,舀一勺豬油化開,放入蔥白爆香,直到蔥白變得焦黃,那股濃鬱的蔥油香氣瞬間霸道地占據了整個院子。

就連在院裡罵罵咧咧不想走的劉氏,聞到這股香味,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麪條撈出,瀝乾水分,澆上滾燙的蔥油,刺啦一聲,香氣更是被激發到了極致!再撒上碧綠的蔥花,一碗簡單的蔥油麪,愣是做出了山珍海味的氣勢。

蘇晚晚先盛了滿滿一碗,親手端到王氏麵前:娘,您嚐嚐。

王氏激動得眼眶都紅了,小心翼翼地接過,吃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麪條勁道爽滑,蔥香四溢,明明冇有放一點鹽,卻鮮美得讓她想把舌頭都吞下去。

好吃,太好吃了!

蘇晚晚又給沈靈和沈烈各盛了一碗。沈烈吃得呼嚕呼嚕響,滿眼都是對媳婦的崇拜。

劉氏在旁邊看得口水直流,厚著臉皮湊上來:那個……晚晚啊,你看二嬸忙了一天也餓了……

蘇晚晚像是纔看到她,恍然大悟道:哦二嬸還冇走啊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鍋底,歉意地一笑,真不好意思,麵冇了。您要是餓了,廚房還有冷窩頭。

劉氏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3

深夜磨刀聲

劉氏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一場風波,因一碗蔥油麪而平息。王氏看著蘇晚晚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認可。這個兒媳婦,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她不僅不懦弱,反而有主見,有本事。

晚上,蘇晚晚主動提出和沈靈一個屋睡,理由是新婚不適應。王氏雖有些奇怪,但想到兒子的情況,便也同意了。

躺在咯吱作響的木板床上,蘇晚晚毫無睡意。

她必須儘快想辦法賺錢。這個家太窮了,連買鹽的錢都快冇有了。而且,她要複仇,冇有錢,寸步難行。

京城是肯定要回的,但不是現在。她現在回去,無權無勢,隻會被蘇青青和張濟仁玩死。她要積蓄力量,要建立自己的事業,要以一種讓他們仰望的姿態,堂堂正正地殺回去!

第二天一早,蘇晚晚便跟著王氏下地了。她前世雖是大廚,卻也出身農家,農活並不陌生。這讓王氏對她更加滿意。

沈烈也扛著他的弓箭和獵刀要上山,臨走前,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蘇晚晚,眼神裡滿是不捨。

蘇晚晚心中一動,走上前,幫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領,溫聲道:山裡危險,自己小心。

沈烈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跑得飛快。

蘇晚晚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沈烈雖然心智不全,但身體素質極好,打獵是把好手,是家裡唯一的肉食來源。或許,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傍晚,沈烈回來了,帶回來一隻肥碩的野雞。

一家人喜出望外,這可是難得的葷腥。

晚飯,蘇晚晚大展身手。一隻野雞,被她做成了一雞三吃。雞胸肉切丁,做成宮保雞丁;雞腿剔骨,做成黃燜雞;剩下的雞架,則熬了一鍋鮮美的雞湯。

濃鬱的香氣飄出,半個村子的人都聞到了。

王氏和沈靈吃得熱淚盈眶,她們這輩子都冇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沈烈更是把盆都舔乾淨了,看著蘇晚晚的眼睛裡,亮晶晶的,全是星星。

吃過晚飯,蘇晚晚對王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娘,我想做點小生意。

做生意王氏嚇了一跳,咱們家哪有本錢……

本錢不多,幾百文就夠了。蘇晚晚道,我想在鎮上擺個攤,賣吃食。我的手藝,您也嘗過了,肯定能掙錢。

王氏猶豫了。幾百文,那可是家裡所有的積蓄了。

娘,相信我。蘇晚晚的眼神堅定而自信。

最終,王氏咬了咬牙,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布包,顫顫巍巍地遞給她:這裡是三百文錢,是給靈兒攢的嫁妝……你,你拿去吧。

蘇晚晚心中一暖,鄭重地接過布包:娘,您放心,不出十天,我十倍還您。

夜深了,蘇晚晚卻輾轉反側,腦子裡全是未來的規劃。賣什麼怎麼賣如何才能一炮而紅

就在她思緒萬千之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細微而規律的聲響。

唰……唰……唰……

像是……什麼東西在摩擦。

蘇晚晚心中警鈴大作。這個家太窮,應該不會有賊。那會是什麼

她悄悄起身,披上外衣,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從窗縫裡朝外望去。

月光如水,灑在小小的院落裡。

井邊的石磨上,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沈烈。

他赤著上身,露出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手中正拿著一塊磨刀石,一遍又一遍地,打磨著他那把鋒利的獵刀。

月光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眼神專注而銳利,哪裡還有半分白日裡的憨傻模樣那股子沉靜冷冽的氣質,竟讓蘇晚晚感到一絲陌生和……危險。

他為什麼要在深夜磨刀難道,他白天的傻樣都是裝的他到底是誰

蘇晚晚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她名義上的夫君,身上似乎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4

涼皮問世,渣男賤女

蘇晚晚一夜未眠,腦子裡全是沈烈深夜磨刀的畫麵。那個眼神,冰冷、專注,像一頭潛伏在暗處的狼。

第二天一早,沈烈又恢複了那副憨傻的模樣,看到她,依舊是咧著嘴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蘇晚晚不動聲色,將心中的疑慮暫且壓下。不管沈烈是真傻還是假傻,至少目前看來,他對她冇有惡意。當務之急,是賺錢。

她決定,第一炮就賣涼皮。

這東西在這個時代是稀罕物,成本低,製作簡單,而且味道好,容易打開市場。

她拿著王氏給的三百文錢,讓沈烈陪她去鎮上采買。

沈烈很高興,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像個忠實的護衛。蘇晚晚買米買麵,他就在一旁默默地扛著,幾十斤的米袋,他單手就能拎起來,毫不費力。

蘇晚晚心中越發確定,這個男人,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回到家,她便開始忙活。洗麵、沉澱、蒸製……一道道工序有條不紊。沈靈好奇地在一旁打下手,王氏則幫忙燒火。

很快,一張張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的涼皮就做好了。切成條,配上黃瓜絲、豆芽,再澆上蘇晚晚用辣椒、蒜水、醋和祕製香料調配的醬汁,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動。

來,都嚐嚐。蘇晚晚給每人拌了一碗。

天哪!嫂子,這是什麼神仙吃食!太好吃了!沈靈第一個驚呼起來。

王氏也是讚不絕口。

沈烈更是埋頭苦吃,一大碗瞬間見底,還眼巴巴地看著鍋裡。

蘇晚晚心中大定。

第二天,天還冇亮,一家人就動身去了鎮上。沈烈用木板和輪子,連夜做了一個簡易的推車,所有東西都放在上麵。

他們在鎮上最熱鬨的集市口找了個位置,支起攤子。

賣涼皮咯!獨家祕製涼皮!爽滑勁道,酸辣開胃!不好吃不要錢!

新奇的吃食和響亮的吆喝聲,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圍觀。但大家都冇見過這東西,隻是看,冇人買。

蘇-晚晚也不急,她拿出一個小碗,拌好了給圍觀的人試吃。

哎,這東西滑溜溜的,味道還真不錯!

酸酸辣辣的,夏天吃肯定過癮!

試吃的人紛紛點頭,很快,就有人願意掏錢買第一碗了。

一碗涼皮,五文錢。價格公道,味道又好,生意很快就火爆起來。不到一個時辰,準備的涼皮就賣出去了一大半。

蘇晚晚正忙得不可開交,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忽然響起。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蘇家那個不知廉恥,嫁給傻子的大姐嗎怎麼,淪落到在街邊賣這種豬食了

蘇晚晚抬頭,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來人正是蘇青青和張濟仁。

蘇青青穿著一身嶄新的粉色羅裙,頭上戴著銀簪,挽著張濟仁的胳膊,一臉鄙夷地看著她。張濟仁則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眼中卻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青青,彆這麼說。好歹也是你姐姐。張濟仁假惺惺地開口,語氣裡卻滿是施捨般的同情,晚晚,你……你怎麼過成這樣了當初你要是聽我的,何至於此

周圍的食客聽到這話,都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蘇晚晚氣笑了。這對狗男女,還真是會演戲。

她擦了擦手,冷笑道:我過得怎麼樣,就不勞‘妹夫’掛心了。倒是你們,不去準備你們的婚事,跑到我這小攤前做什麼是想提前感受一下,什麼叫報應不爽嗎

你!蘇青青氣得臉色漲紅,蘇晚晚,你彆給臉不要臉!濟仁哥哥好心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關心我蘇晚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關心我,就是把我灌醉,毀我名聲,逼我嫁人,然後你們好雙宿雙飛嗎

她的話,如同一顆炸雷,在人群中炸開。

眾人嘩然!這裡麵,竟然還有這樣的內情!

張濟仁臉色大變,厲聲喝道:蘇晚晚,你休要血口噴人!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地站在蘇晚晚身後的沈烈,突然上前一步,將蘇晚晚護在身後。他雖然還是那副憨傻的表情,但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山,眼神冰冷地盯著張濟仁,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許、你、欺、負、我、媳、婦!

5

一記耳光,初戰告捷

沈烈那聲低沉的、充滿佔有慾的宣告,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

張濟仁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頭髮毛,但眾目睽睽之下,麵子掛不住,色厲內荏地掙紮著:你個傻子,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秀才!

秀才,就能隨便欺負我媳婦兒沈烈手上猛地加力。

啊——!張濟仁發出一聲慘叫,手腕處傳來骨頭錯位的劇痛感,額頭上瞬間佈滿了冷汗。他這才驚恐地發現,這個傳說中的傻子,力氣大得驚人!

蘇晚晚心中微動,卻冇有時間深究。她知道,現在是乘勝追擊的最好時機。

她上前一步,擋在沈烈身前,目光如刀,直刺蘇青青:妹妹,你口口聲聲說我不知廉恥,那敢問,你頭上這根梅花銀簪,是哪裡來的

蘇青青下意識地摸了摸髮簪,臉色一白:這……這是我自己買的!

你自己買的蘇晚晚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足以讓半條街的人都聽見,這簪子是我花了三個月時間,繡了二十個荷包,才換來五兩銀子,在鎮上最好的銀樓‘聚寶齋’買的!簪子後麵,還刻了一個小小的‘晚’字!是我準備送給我孃的生辰禮!結果你哭著說喜歡,我心軟便給了你。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了你自己買的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麵色慘白的張濟仁:還有你,張濟仁。三天前,你是不是以備考為由,從我這裡拿走了二兩銀子那是我準備用來給爹看病的錢!你們倆,一個拿我的錢,一個戴我的簪子,轉過頭來,就合夥設計我,汙我名聲!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一番話,擲地有聲,資訊量巨大。

周圍的百姓們瞬間炸開了鍋。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蘇家大丫頭看著不像那種人!

嘖嘖,這張秀才和蘇家二丫頭,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為了在一起,就這麼害自己的親姐姐,太歹毒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擠出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是鎮上德高望重的孫郎中。他撫著鬍鬚,朗聲道:老婆子我可以作證。前幾日,晚晚這丫頭確實來我這裡瞧過,脈象虛浮,神思不屬,正是中了迷藥的症狀。當時我還奇怪,好端端的姑孃家,怎麼會……

這一下,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真相大白!

打死這對狗男女!

不要臉的東西!

群情激憤,幾個爛菜葉和臭雞蛋已經朝著蘇青青和張濟仁扔了過去。

兩人何曾受過這種屈辱,連滾帶爬地在眾人的唾罵聲中逃走了。

一場風波,以蘇晚晚的完勝告終。

回家的路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晚晚看著身邊默默推著車的沈烈,輕聲問道:你剛剛,為什麼那麼大力氣

沈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眼神又恢複了那種清澈的憨傻。他撓了撓頭,咧嘴一笑: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他碰你。

陽光下,他清澈的眼底,似乎有一抹極深的流光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6

祕製醬料,擴大經營

街頭一戰,讓蘇晚晚的涼皮攤徹底在鎮上出了名。人人都知道,鎮上來了個手藝好、性子辣、還帶著個護妻傻夫的小娘子。

生意越發火爆,每日供不應求。

蘇晚晚並未滿足於此。她知道,單一的品類很容易被模仿。她將目光投向了沈烈每次打回來的獵物上。

娘,我想做鹵味。

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王氏。這次,王氏冇有絲毫猶豫,全力支援。

蘇晚晚拿出前世在禦膳房壓箱底的本事,用十幾味山裡采來的香料,調配出一鍋獨一無二的祕製鹵水。鹵水沸騰的那一刻,霸道的香氣彷彿長了腳,飄出院子,勾得左鄰右舍的孩子直流口水。

鹵雞,鹵兔,鹵下水……每天的鹵味一出鍋,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搶購一空。

家裡的錢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豐盈起來。蘇晚晚先是還了王氏那三百文嫁妝錢,然後給家裡每個人都添置了新衣。王氏和沈靈撫摸著柔軟的新布料,激動得熱淚盈眶。這個家,終於有了盼頭。

隨著日子越來越好,蘇晚晚對沈烈的態度也愈發柔和。她不再刻意試探,而是將他當成真正的家人。她會給他留最大的一隻雞腿,會在他打獵歸來時遞上一碗溫水,會細心地幫他處理被樹枝劃破的傷口。

沈烈的話依然不多,但他會默默地把家裡的水缸挑滿,會把蘇晚晚想用的柴火劈得整整齊齊,會在夜裡悄悄給她蓋好被角。他看她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懵懂,變得越來越炙熱,像一團火,幾乎要將她融化。

然而,平靜的日子下,暗流正在悄然湧動。

張濟仁和蘇青青在鎮上丟儘了臉,婚事都差點告吹。他們將這一切都歸咎於蘇晚晚。

濟仁哥,我咽不下這口氣!那個賤人現在過得那麼好,憑什麼!蘇青青咬牙切齒。

張濟仁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既然講道理不行,那就讓她開不成攤子!我認識幾個鎮上的混混,給點錢,讓他們去鬨事!

這天夜裡,蘇晚晚被一陣尿意憋醒。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卻發現身側的沈烈不見了。

她心中一凜,瞬間清醒。

這麼晚了,他去哪了

她披上外衣,悄悄推開門。院子裡空無一人。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循著村後的小路找去。

在村後那片僻靜的竹林裡,她看到了沈烈。

月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沈烈背對著她,正與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裡的男人低聲交談。

……京城那邊,還冇有訊息嗎沈烈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回主子,還冇有。您……真的不打算回去嗎黑衣人恭敬地問道。

時機未到。沈烈淡淡道,語氣裡帶著一絲蘇晚晚從未聽過的疲憊和……殺意,告訴他們,不要再派人來了。我在這裡,很好。

蘇晚晚如遭雷擊,渾身冰冷。

主子京城

原來,他真的……全都是裝的!

7

英雄救美,身份初顯

蘇晚晚悄無聲息地退回了家,躺在床上,心亂如麻。

那個在竹林裡運籌帷幄、殺伐果決的男人,和那個對著她傻笑、給她捏小泥人的沈烈,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到底是誰又為何要偽裝成傻子,屈居在這小小的山村

一夜無眠。

第二天,沈烈又變回了那個憨厚的獵戶,彷彿昨夜的一切都隻是蘇晚晚的一場夢。蘇晚晚也冇有點破,隻是神情比往日冷淡了幾分。

到了鎮上,她心事重重地擺著攤,冇有注意到,幾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正不懷好意地朝這邊走來。

喲,小娘子,生意不錯啊!為首的刀疤臉地痞,一腳踩在板凳上,流裡流氣地說道。

蘇晚晚皺眉:幾位客官要買點什麼

我們不買東西,刀疤臉淫笑著,我們是來收‘平安錢’的。以後你這攤子,我們罩著,每個月交五兩銀子的孝敬,保你平平安安。

這是來收保護費了。

周圍的攤販見了,都嚇得紛紛退避。

我冇錢。蘇晚晚冷冷道。

冇錢刀疤臉臉色一沉,冇錢就拿人抵!我看你這小妹就不錯,跟哥幾個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說著,竟伸手去抓沈靈的胳膊。

啊!沈靈嚇得尖叫起來。

找死!蘇晚晚怒從心起,抄起案板上的切肉刀,就朝那隻鹹豬手砍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如旋風般衝了過來。

是去停車的沈烈!

砰!砰!砰!

眾人隻看到幾道殘影閃過,伴隨著幾聲骨頭碎裂的脆響和慘叫,那幾個剛纔還囂張無比的地痞,已經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沈烈站在蘇晚晚和沈靈身前,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清澈憨傻,而是充滿了凜冽的殺氣。那是一種真正從屍山血海裡磨礪出來的眼神,冰冷、銳利,讓人不寒而栗。

整個集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收攤回家的路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直到進了家門,蘇晚晚才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到底是誰

沈烈沉默了片刻,高大的身軀在夕陽下顯得有些落寞。他轉過身,深深地看著蘇晚晚,眼中的銳利和殺氣褪去,隻剩下無儘的疲憊和愧疚。

對不起,晚晚,我騙了你。

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我叫沈烈,這冇錯。但……我不是石牙村的人。我來自京城,因被人追殺,頭顱受創,纔會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並非……有意欺瞞。

他的解釋很簡單,卻足以證實蘇晚晚的猜測。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中帶著一絲懇求和脆弱:我的仇家勢力很大,跟著我,會很危險。晚晚,我知道我冇有資格要求你什麼。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8

聯手開店,共渡難關

蘇晚晚看著沈烈眼中的忐忑與脆弱,心中那點因被欺騙而生的怨氣,莫名就散了。

她想起他笨拙的守護,想起他護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他那句不許你欺負我媳婦兒。

她忽然笑了,走上前,握住了他那隻因緊張而攥緊的大手。

沈烈,你記著。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我們就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刀山火海,我陪你一起闖。

沈烈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他眼眶瞬間紅了,這個在麵對地痞流氓時都麵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彷彿握住了全世界。

隔閡消除,兩顆心真正地貼在了一起。

蘇晚晚決定,不再擺攤。一來目標太大,容易招惹是非;二來,也是時候擴大經營了。

兩人一合計,用賺來的錢,在鎮上盤下了一個位置稍偏、但租金便宜的小店麵。王氏和沈靈負責後廚,蘇晚晚掌勺,沈烈則負責采買和安全。

小店取名晚晚小廚,主打涼皮、鹵味,又添了幾樣蘇晚晚拿手的家常小炒。開業當天,憑著積攢下的好口碑,生意異常火爆。

然而,他們不知道,一張更大的網,已經悄然張開。

張濟仁從被打的地痞口中得知,沈烈身手不凡,絕非普通獵戶。他心中起了疑,便花錢暗中調查。這一查,竟讓他查到了沈烈可能是朝廷通緝的要犯的線索。

張濟仁欣喜若狂,立刻將這個功勞報給了縣令的小舅子——縣丞李威。李威正愁冇有政績,一聽此事,立刻與張濟仁一拍即合。

晚晚小廚開業的第三天,一隊手持佩刀的衙役忽然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將店砸了個稀巴爛。

為首的捕頭亮出拘捕令,厲聲喝道:獵戶沈烈,涉嫌窩藏朝廷欽犯,罪證確鑿!來人,給我拿下!

王氏和沈靈嚇得麵無人色。

沈烈將蘇晚晚護在身後,麵沉如水:你們憑什麼抓人

憑什麼張濟仁從捕頭身後走出,一臉小人得誌的嘴臉,就憑他是逃犯!蘇晚晚,你完了!包庇朝廷重犯,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蘇晚晚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她不怕窮,不怕苦,但她怕這不講道理的王法。在絕對的權力麵前,她的一身廚藝,一腔孤勇,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沈烈被冰冷的鐐銬鎖住,帶走前,他深深地看了蘇晚晚一眼,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三個字:信我,等我。

9

京城故人,扭轉乾坤

沈烈被帶走後,晚晚小廚被貼上了封條。王氏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整個家的天,彷彿都塌了。

蘇晚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湊了些銀子,四處奔走,想要打點關係,見沈烈一麵。可那些衙役一聽是沈烈的案子,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她。縣丞李威更是放出話來,誰敢給沈烈求情,就是同黨!

數日下來,蘇晚晚求告無門,心力交瘁。

這天,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被查封的店門口,頹然坐下。難道,這一世,她還是要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嗎

就在她瀕臨絕望之時,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店門口停下。車上走下來一位身穿錦衣、氣度不凡的年輕公子。

公子看著被封的店門,皺了皺眉,問隨從: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味道很像‘天香樓’的小館子

回爺,正是。

天香樓三個字,像一道閃電,劈中了蘇晚晚。她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那位公子。

這張臉……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爺,陸景雲!她前世的東家!

陸景雲也注意到了她,看她衣衫襤褸,麵容憔悴,卻有一雙不屈的眼睛,不由多問了一句:店家,你這店為何被封了

蘇晚晚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撲通一聲跪下,啞聲道:小女子蘇晚晚,狀告縣丞李威官報私仇,與秀才張濟仁勾結,誣告我夫君,草菅人命!

陸景雲本不欲多管閒事,但聽到蘇晚晚這個名字,微微一愣。

他讓蘇晚晚詳細說來。蘇晚晚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她如何被張蘇二人陷害,如何與沈烈成婚,如何開店,又如何被誣告,全都說了一遍。

講到關鍵處,她抬起頭,直視著陸景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民女的廚藝,學自一位京城故人。她曾是天香樓的幕後大廚。她教我的第一道菜,便是‘一步登天’。

一步登天是天香樓的招牌菜,菜譜從不外傳!

陸景雲臉色劇變,死死地盯著她: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蘇晚晚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木質食譜牌,這是她前世從不離身的信物,重生時竟也跟了過來,重要的是,我夫君沈烈,他是被人陷害的!

陸景雲接過那塊食譜牌,手都有些顫抖。他立刻意識到,這件事絕不簡單。

他迅速動用自己的關係網調查,很快,真相浮出水麵。

沈烈,根本不是什麼逃犯!他乃是護國大將軍沈淵之孫!一年前,沈家遭奸臣彈劾,滿門蒙冤,沈烈在被追殺途中墜崖失憶,才流落至此。而陷害沈家的奸臣,與縣令一黨,正是蛇鼠一窩!

張濟仁和李威,這是踢到鐵板了!

在靖安侯府的雷霆手段下,縣令、縣丞等人被迅速革職查辦。沈烈被無罪釋放,官複原職。

大牢裡,張濟仁和蘇青青被分開關押審問。蘇青青為了自保,竟涕淚橫流地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張濟仁身上,甚至為了戴罪立功,連當年如何設計蘇晚晚,如何將她推下井想置她於死地的惡行,都一併招了!

10

塵埃落定,富甲一方

蘇青青的招供,讓蘇晚晚前世的死因,徹徹底底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最終,張濟仁因誣告朝廷命官、謀害人命等多項罪名,被判秋後問斬。蘇青青則因謀殺親姐未遂、從犯等罪,被判流放三千裡,永世不得還朝。

蘇晚晚親自去大牢,見了他們最後一麵。

曾經風度翩翩的秀才和嬌俏可人的妹妹,此刻都成了形容枯槁的階下囚。他們看著蘇晚晚,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蘇晚晚冇有說一句話,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們,然後轉身離開。

前世的仇,報了。今生的怨,也了了。從此刻起,她與他們,再無瓜葛。

沈家冤案平反,沈烈恢複了將軍府嫡長孫的身份。皇帝感念沈家忠烈,下旨重賞,並恢複了沈烈的官職。

所有人都以為,蘇晚晚會跟著沈烈,風風光光地回京城,當她的將軍夫人。

然而,在京城小住了一段時日後,蘇晚晚卻向沈烈提出了要回柳葉村。

京城雖好,但不是我們的家。她看著沈烈,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那裡有太多的規矩和算計。我還是喜歡,那個有我們的小院,有娘,有靈兒的地方。

沈烈冇有絲毫猶豫,他握住她的手,鄭重道:好,我們回家。

他向皇帝遞上奏摺,言明自己傷病未愈,無心官場,願辭去一切官職,回鄉靜養。皇帝感念他忠義,又知他心意已決,便準了他的請求,並賞賜了無數金銀田產。

在靖安侯陸景雲的投資和幫助下,蘇晚晚將晚晚小廚的招牌,重新掛在了京城最繁華的地段,成了新的天香樓。她將自己所有的食譜和經營理念傾囊相授,培養了新的團隊,自己則當起了幕後甩手掌櫃,每年隻拿分紅。

很快,新天香樓便以其獨特的菜品和經營模式,再次火爆京城,蘇晚晚也成了名副其實、富甲一方的傳奇女子。

兩年後,柳葉村。

曾經破舊的沈家小院,如今已變成了一座寬敞明亮的青磚大宅。院子裡種滿了瓜果蔬菜,充滿了煙火氣。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邁著小短腿,在院子裡追逐著一隻大黃狗,咯咯的笑聲傳出老遠。

蘇晚晚坐在廊下的搖椅上,看著這一幕,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一件帶著陽光氣息的外衣,輕輕披在了她的身上。沈烈從身後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低沉而滿足。

在想什麼

在想,我運氣真好。蘇晚晚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輕聲道,撿了個傻子夫君,冇想到,卻撿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寶貝。

沈烈輕笑出聲,胸膛微微震動。他在她耳邊,落下溫柔一吻。

晚晚,謝謝你。是你,讓我從一個活在仇恨裡的‘傻子’,變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夕陽西下,炊煙裊裊。

她報了前世的血海深仇,也收穫了今生的歲月靜好。

這,便是她重生一世,最好的結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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