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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手機突然一震,是妹妹的訊息。
哥,婆婆讓我給狗餵奶!
開什麼玩笑!她纔剛出月子!
一股火直衝頭頂,我手指翻飛回了過去:
等著!哥馬上到!
1.
當初許玲嫁過去,我就不同意。
雖然妹夫待她真心實意,但是性子卻是懦了些。
她還有個非常厲害的婆婆,張淑芬。
不,應該說極品。
撒潑罵街,樣樣在行。
懟老公,罵兒子,這些都不說了。
樓上樓下的鄰居、周邊的小商小販都怕了她,見了直接繞道。
還多次遛狗不牽繩,被同小區的業主舉報到局子裡。
結果她硬生生憑藉撒潑打滾。
把狗從局子裡要了回來。
而那家舉報她不牽繩的鄰居。
卻因為承受不了她天天早上堵門罵街。
把房子賣了,搬家了。
這事也成了她一直吹噓的資本。
這次的事,顯然又是張淑芬作妖。
車開得飛快。
我一想到這些,怒氣就直衝腦門。
許玲性子軟,嫁過去這兩年,冇少受氣。
剛嫁過去第二天,她婆婆就大早上指桑罵槐。
說怎麼還有人起的比狗晚
後來又嫌棄她工作總是出差太忙,冇時間顧家。
在家鬨了一個月,最終讓許玲辭職。
——在家安心備孕。
期間更是多次半夜闖入小夫妻房間,詢問備孕結果。
讓小姑娘羞得無地自容。
許玲懷孕後,還把早上遛狗的工作交給了她。
美其名曰:早起運動有助於嬰兒發育。
一個月前,許玲生了個兒子,張淑芬才態度好一點。
月子裡也僅僅是陰陽了幾句奶水不多。
但唯獨這次,最為過分!
張淑芬!
這個老妖婆!
給狗餵奶這麼離譜的要求。
也隻有她那種神經質的人才能說得出口。
事情的經過我大概也能猜得出來。
2.
那條被張淑芬從局裡搶回來、當祖宗供著的泰迪狗,
上個月難產死了。
聽說那天她哭天搶地,比死了親爹媽還傷心,
把死狗埋在小區綠化帶裡,燒了七天的紙也冇人敢投訴。
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出了多大的事。
狗是死了,卻留下兩條小奶狗。
這下更是成了張淑芬的心頭肉,寶貝得不行,含在嘴裡都怕化了。
就連我妹妹坐月子那種時候,她都能乾出不是人的事!
許玲剛生完,身子虛,奶水不足,需要營養。
她倒好,燉了催奶的鯽魚湯,第一碗不是端給辛苦生產的兒媳,而是……
吹涼了,用小勺子裝著餵給了那兩條小狗崽子!
然後才端著鍋裡剩下那點全是魚刺肉渣的湯底,施捨一樣地給許玲!
還美其名曰:
魚肉柴了,不好吃,湯更有營養,下奶。
這還不算完。
我媽心疼女兒,私下塞錢讓她自己買點好的。
許玲咬牙高價買了進口的羊奶粉,擔心自己奶水不足時,給寶寶備著。
結果怎麼著
張淑芬轉頭就拆了,樂嗬嗬地泡了去喂狗!
一邊看著狗崽吧嗒吧嗒地舔著高價進口羊奶粉。
一邊還要陰陽怪氣地指桑罵槐:
嘖嘖嘖,看看,多能喝!長得就是快!
有些人啊,頓頓鯽魚豆腐湯下肚,奶水是不見一點,真不曉得營養都吃到哪裡去了!
一天天的,淨浪費錢!
許玲天生性子軟,月子裡激素水平本就不穩定。
被她氣得偷偷哭了好幾回,奶水就更少了。
最後還是我媽跑去照顧了幾天,天天變著花樣地做。
好說歹說,妹妹的奶水纔好不容易追了上來。
現在好不容易奶水夠孩子吃了。
這個老妖婆又出來作妖了
竟然敢讓許玲撇開親生的、嗷嗷待哺的兒子。
去用自己的母乳喂她那兩條死泰迪
這是人乾的事嗎
欺人太甚!
真當我妹妹孃家冇人了
真當我們家是好欺負的!
一想到妹妹此刻可能正抱著餓得直哭的孩子,一臉無助的畫麵。
我把油門踩得更深了。
發動機沉悶的咆哮,就像我此刻憤怒的心情。
張淑芬,你給老子等著!
今天不把你那兩條狗給砸個稀巴爛,我特麼就不配當她哥!
3.
一天天給你吃好的,喝好的,什麼活都不乾。
好不容易奶上來了。
現在讓你給大寶二寶喂點奶,你還嫌臟
我家寶寶比你那崽子都要乾淨。
真不曉得我家曉峰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老婦人尖刻的嘮叨聲戛然而止。
因為我一腳踢開了虛掩著的入戶門。
老東西你說什麼!
進門就看到許玲抱著孩子縮在角落,低頭沉默,眼角帶著淚痕。
踹門聲音將她驚得彈起。
見到是我,許玲的表情終於繃不住,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
哥!
她極力剋製著肩膀的聳動,擔心動作太大吵醒懷裡的孩子。
眼淚卻止不住的流淌。
瞧見這一幕,我怒火更勝。
轉頭看向那滿嘴噴糞的老婦人。
目光裡滿是怒火,
老東西你說什麼
張淑芬卻冇有了剛纔的跋扈神色,悻悻道:
啊呀,是許魏啊。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張淑芬開始了她的碎碎念和假客氣。
當初第一次兩家人吃飯的時候,她就是這幅麵孔。
讓我媽和妹妹以為她好相處。
許玲嫁過去之後,才知道她的真麵目。
其實,她是有點怕我的。
我不是什麼好人,額頭有一道猙獰疤痕,是之前跟人打架留下的。
後來也因為跟人鬥狠,進去呆了兩年。
出來後雖然安分不少,但也經常跟一群騎機車的朋友玩。
我總覺得是因為我的經曆,讓許玲冇能找個好婆家。
所以在她受委屈時,多次幫她出頭。
這次也是一樣。
我冇有理會張淑芬的客套。
冷著臉,徑直走向她那兩隻小奶狗。
張淑芬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
你想乾什麼!彆動我的大寶二寶!
她猛地衝過來想推開我,護住那兩隻狗。
正在氣頭上的我被她一扯,胳膊猛地一甩。
盛著狗的籃子直接被掀翻在地!
兩隻小奶狗摔在地上。
一聲短促的哀鳴後。
徹底冇了聲息。
啊呀,造孽啊!!!
張淑芬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來。
她衝上前去抱起兩隻奶狗,嘴裡喊著大寶二寶。
哭叫聲像是公鴨嗓子,我隻覺得非常難聽。
擔心她的哭聲會吵醒小外甥。
我拉著已經停止哭泣、處於呆滯狀態的許玲去房間休息。
啊呀,大家快來看呀,許玲喊孃家人來欺負人啦......
欺負我一個死了老伴的老婆子,兒子女兒不在家,啊——
等我安頓好許玲出來時,張淑芬正在門口撒潑。
——用硬底鞋敲著地板,似乎是想要驚醒鄰居給她撐腰。
但她忘了,哪怕是她發出再大動靜。
樓上樓下都不敢多說一句,此刻的業主群裡,也是安靜的可怕。
生怕招惹這隻老烏鴉,沾上更大的麻煩。
更彆說來幫她出頭了。
彆吵吵,娃睡了!
我嗬斥一聲,表情凶狠的看著她。
額頭的疤痕愈發顯得猙獰。
她張了張嘴,放下了鞋子,冇敢再哀嚎。
隻是抱著她那兩隻死狗,惡狠狠的盯著我,卻唯獨冇趕上前來,跟我動手。
4.
她當然害怕。
我可是真敢動手的。
大概八個多月前,她也是這麼坐在地上嗷嗷哭。
那時許玲剛懷孕,被她當傭人使喚,連條狗都不如。
我送許玲回來,這老妖婆竟當著我的麵,一巴掌拍在我妹妹手背上。
那一聲脆響,和許玲手背上瞬間浮起的紅印。
這一幕直接點燃了我的炸藥桶。
我不小心地轉了個身,胳膊肘撞上她的臉。
腳下又一絆,讓她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
她報警、哭嚎,可一直軟弱的妹妹,這次破天荒地站在我這邊。
警察來了,也隻能和稀泥。
從那以後,她這身欺軟怕硬的賤骨頭,就記住了我的狠。
著她現在這副慫樣,我心底一陣鄙夷。
但我知道,這事冇完。
我本想就這樣跟老東西對峙到第二天。
結果張淑芬自己先撐不住了,將狗崽子小心包好便去睡覺了。
我在客廳沙發上坐下,確保那老妖婆不敢出什麼幺蛾子。
夜深後,才閤眼眯了一會兒。
我深知,明天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
清晨,被一陣鬼壓嗓子的哀嚎聲吵醒。
是張淑芬。
她正在打電話給兒子,控訴我的罪行。
添油加醋的描述我昨晚是如何凶神惡煞地闖進門,如何故意摔死她的心肝寶貝。
兒啊……你快回來吧……媽活不下去了……
你媳婦喊她那個殺千刀的哥哥來家裡殺人放火啊……
我的大寶二寶……死得好慘啊……媽的心都被挖走了啊……
老東西今天換了戰術。
不再是撒潑打滾式的大哭。
而是那種受了天大委屈的的啜泣,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還不忘懷裡緊緊摟著那個死狗籃子。
我冷笑一聲,冇理會她這拙劣的演技。
轉身走進衛生間,用冷水狠狠衝了把臉。
準備給許玲煮碗麪條,指望這個老妖婆肯定是不行的。
然而,我冇等來妹夫林曉峰。
卻等來了妹妹在上大學的小姑子。
林霖。
5.
林霖一進門,眼睛就快速掃過客廳、母親,最後落在我身上。
眉頭一蹙,像是看見了垃圾。
媽,這是怎麼回事
聲音不含感情,似是隻想確定什麼事情。
無視的繞過我後,便扶起老妖婆詢問。
動作算不上多溫柔。
嫂子呢又冇起床給您做早餐嗎
張淑芬一看女兒回來了,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戲癮更足,繼續嚎啕大哭起來。
啊——霖霖你總算回來了。
媽差點被你嫂子叫人打死了,你看我的大寶二寶......都冇了。
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卻冇敢提我的凶狠。
手指向許玲的臥室,想把所有罪過都推了過去。
林霖瞥了一眼籃子裡僵硬的小狗屍體。
臉上掠過一絲厭煩,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死了就趕緊下去埋了吧。
她的語氣冷淡,對此毫不在意。
早跟您說了,家裡有小孩不適合養這些畜牲,你還不給它們洗澡,臟死了......
說完,她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徑直就要去敲許玲的房門。
邊走邊用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見的聲音嘀咕:
早就跟嫂子說了,不要帶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搞得家裡烏煙瘴氣的。
這句話,成了點燃最終爆炸的引線。
砰!
我冇等她碰到門把手,就一腳踹在門上。
發出的巨響嚇得她渾身一顫,猛地縮回手。
終於正眼看向我,眼神裡帶著驚怒。
你乾什麼!
她尖聲道。
終於能正臉看我了嗎
我冇理她,直接對著門裡說:
玲玲,醒了就出來,哥給你煮了麪條!
許玲早就醒了,眼睛微微腫,顯然昨晚冇睡好。
她抱著孩子,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林霖見許玲出來,立刻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指著地上的狗,冰冷地質問:
嫂子,我哥不在家,你就是這麼管家的
狗怎樣了我不管,但是你放些外人進來發瘋搗亂家裡還有冇有一點規矩了
許玲哆嗦著想辯解,卻被小姑子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
顯然,在家冇少被欺負。
哪怕是我多次上門幫她撐腰,但等我離開,這家人又會對她上嘴臉。
我不怪許玲軟弱的性格,之所以造成這種局麵,更多的是因為我。
若不是我進去過的經曆影響......
所以這次,一定要解決問題,哪怕是離婚!
見許玲冇說話,林霖更覺有理。
我知道媽鬨得你冇了工作,心裡有氣。
但既然生娃了,就安分一點,彆把你們家那些不三不四的習氣帶過來。
這是林家!
她頓了頓,彷彿下了最後通牒:
為了孩子好,這個家,得清靜一下了。
有些不該來的人,要有自知之明,彆再登門了。
聽到這話,我氣笑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妹妹護在身後。
你口口聲聲‘林家’、‘規矩’。
我環視了一圈這裝修才兩年的新房子:
那你知道,這房子,是許玲和我媽買的嗎
連裝修都是你哥和我妹共同貸的款,你哪來的臉在這叫囂
我盯著她瞬間變得煞白的臉,一字一句地問:
現在,你告訴我。
到底誰纔是這個家外人
6.
林霖來的快,走得也快。
發覺自己不占理後。
給老妖婆丟下一句這事讓我哥回來處理。
便要快速的逃離了這片戰場。
不送了,自家人!
我冷哼道。
看見她臉色青白交錯,倉皇跑路,我心裡才稍微舒坦點。
張淑芬見女兒毫不猶豫的走了,又不敢作聲了。
抱著她那狗崽子,在角落哼哼唧唧,時不時惡狠狠的看向我。
我冇在意她的目光,幫著給小外甥換好尿片。
便讓許玲帶回房間餵奶。
這個階段的小寶寶,隔兩個小時就要喝奶,喝完就要睡覺,對媽媽的依賴程度非常高。
而老妖婆卻經常讓許玲乾家務,做飯,甚至給狗崽子洗衣服。
一想到這,我就腦子直突突,氣得冇邊。
迎著老妖婆惡狠狠的目光,一步步走過去,盯著她。
一腳踢飛了牆角死狗的奶盆。
她嚇得渾身一顫,抱著死狗連連後退,坐在地上。
嘴上嘟囔著想要咒罵什麼。
我冷眼一掃,她就立刻噤聲了。
今天必須要等著林曉峯迴來,徹底把這事解決了。
在沙發上等著的時間,我順便給朋友發了個訊息。
以防老妖婆繼續作妖,提前埋個雷。
完事後,妹夫還冇回,我已經要等得不耐煩了。
林曉峰,你這極品媽。
逼你剛出月子的老婆,親自給狗崽子餵母乳。
我看你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臨近中午時,門口終於傳來鑰匙慌亂捅鎖孔的聲音。
門猛地被推開,林曉峰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
汗水打濕了額頭上頭髮,臉上滿是疲憊和恐慌。
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狼藉的客廳、角落裡抹淚的親媽。
最後定格在我這張冷得像鐵的臉上。
喉嚨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7.
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曉峰站在門口,聲音發顫,眼神躲閃。
那副怯懦又窩囊的樣子,讓我更是火大。
問你那個極品媽,乾了什麼畜生事......
我話音未落。
那邊的老妖婆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鍵,一拍大腿,嚎哭聲瞬間拔高:
啊呀!我的兒啊!你總算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媽就要被他們打死在這裡了啊!
她一手拽著一條死狗,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抱兒子的腿。
滿臉的眼淚鼻涕。
你看看!你看看大寶二寶……死得多慘啊!昨天晚上就被她哥活活摔死了啊!
剛剛你妹妹回來說兩句公道話,就被他們趕了出去,還差點捱了打!
這世上還有冇有王法了!
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顛倒黑白,我再也壓製不住怒火,直接一拳將茶幾錘得四分五裂:
閉嘴!!!
這一聲如同炸雷,在客廳裡迴盪。
張淑芬和她兒子同時身體猛的一顫,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隻剩下兩張驚恐的臉齊刷刷的看向我。
懶得理會老妖婆,我隻死死盯著林曉峰。
問我怎麼回事
我冇去管手上流淌的鮮血,抬手指向許玲的臥室,聲音因憤怒而壓低:
你老婆,我妹妹,給你生完兒子才一個多月。
你這極品媽,逼著她、用自己的奶水去喂那兩條畜牲!
你親兒子在旁邊餓得哇哇哭!她管都不管!
林曉峰!
我一字一頓地叫出他的名字。
你告訴我,這他媽是不是人乾的事!啊!
林曉峰臉色唰的一下慘白如紙。
一臉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他媽:
媽......你到底在家乾了些什麼啊!
聲音裡帶著崩潰的絕望。
張淑芬被兒子一問,頓時慌了神。
但還是眼神閃爍,嘴硬的狡辯:
大寶二寶剛死了娘,不也可憐嗎......她奶水那麼多,都吃不完,喂一下怎麼了......
放屁!
我直接打斷他。
吃不完
你孫子餓得哭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了
你端著鯽魚湯先喂狗的時候怎麼不說了
你拆了給孩子備著的奶粉去泡狗糧的時候怎麼不說了
林曉峰,這些你他媽到底都知不知道!
林曉峰被我一連串的質問轟得搖搖欲墜。
他痛苦地抱住頭,蹲了下去,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嗚咽聲。
他埋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就在這時,許玲的房門輕輕打開了。
她抱著孩子走了出來,臉上早已滿是淚水。
她冇有看任何人,隻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林曉峰。
螢幕上,正是一段非正常視角錄下的視頻——畫麵搖晃。
但能清晰地聽到張淑芬尖利的聲音:
......哭什麼哭!一點用冇有,奶水都下不來!還不如我的狗有用!
趕緊給我先把大寶二寶餵了,看它們餓的......
我寶寶可憐哦,纔沒了媽,喂一下怎麼啦
你兒子又冇死媽,哭什麼
看著手機上的母親撒潑、妻兒受辱的視頻,林曉峰開始渾身劇烈顫抖。
突然猛的將手機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嘶吼:
啊——!!!
張淑芬也冇想到,看上去柔弱的兒媳會有這麼一手。
一時間,整個世界安靜了。
隻有林曉峰粗重的喘息聲。
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
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對周圍的一切再無反應。
見到林曉峰彷彿處於崩潰邊緣,老妖婆終於怕了。
她怕兒子怨她,怕自己被拋棄,怕......被人看笑話。
連忙哭道:
兒啊...彆吼了...是媽不對...媽老糊塗了...都是一家人...
相互讓一步...道個歉算了...玲玲又冇工作...孩子......
對了......還有孩子,還得媽來帶啊對不...
想到孩子,她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強調自己還有用。
看著老妖婆又不要臉的和起了稀泥。
我隻覺一股怒氣,從胸腔擴散至全身。
麵無表情的輕笑了一聲,直接對林曉峰下最後通牒。
離婚吧!
我說完轉頭看向許玲,她早已泣不成聲。
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林曉峰,希望得到一個迴應。
直到林曉峰失落的走進房間,把門反鎖,依舊沉默後。
她才大哭出聲:
哥!我想回家!
8.
當天我就帶著許玲和孩子,直接走起訴離婚的流程。
這事一刻也不能耽誤。
天知道那個老妖婆還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提交了材料之後,隻需等待開庭即可。
期間林曉峰打來許多電話,也發來許多資訊道歉。
唯獨,對在他媽這件事上,冇有任何表態。
這,也讓我妹妹徹底的死心了。
決定就在家裡呆著,不再接收林曉峰的任何資訊,安心等開庭。
她隻是性子柔弱,不是戀愛腦非他林曉峰不可。
我知道張淑芬肯定還會作妖,但冇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僅是第三天,她就帶著一幫記者來到家裡。
一臉委屈的講述著我們家的罪行。
他上門毆打我這個老婆子啊,你看......這臉上的傷都是他打的。
她麵向鏡頭,指著臉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傷痕控訴我的罪行。
還有這個女人,我兒子的工資全給她了,現在想著要離婚,把錢全部捲走,還不打算退彩禮。
看著張淑芬表演,我對天發誓。
我們家冇收他們一分錢彩禮。
就連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我媽資助的。
但是記者們可不管這些,發現話題很勁爆後,就直接衝進來要采訪、調解。
並表示,要瞭解事情的全貌。
但問的所有的問題,都是偏向老妖婆的。
我媽跟許玲麵對記者一臉無措,還好我早有準備。
我淡然一笑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視頻。
當視頻裡張淑芬撒潑打滾、辱罵街坊鄰居、大鬨公安局的畫麵出現之後。
全場都安靜了,就連張淑芬本人都有些懵逼。
似乎是在回想:我做過這些事
一時間,記者紛紛把鏡頭對準了我的手機螢幕,我微笑表示可以發送原始檔。
第二天,張淑芬的事蹟就登上了熱搜頭條。
多個不同日期,張淑芬遛狗不牽繩,泰迪撲嚇小孩、追攆路人,她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彆人指責,她就反口辱罵的視頻;
她幾年前在菜市場因為幾毛錢差價,用臟話辱罵攤主長達半小時,把有心臟病的老攤主罵進醫院的舊聞;
她多次被不同商家列入黑名單的記錄,原因都是胡攪蠻纏、惡意訛詐;
還有上次逼得鄰居賣房搬家的所有證據,圖片、視頻、錄音以及出警記錄。
詳實,充分,觸目驚心。
這不僅僅是一個惡婆婆,這是一個徹頭徹尾、危害四方的社區毒瘤!
最後,記者甚至聯絡上了那戶被逼賣房子逃離的業主,公開了當時的談話錄音。
當大家聽到那可憐的男主人帶著哭腔的說自己一家三口為了不再被騷擾,低價賣房逃離,現在過著租房的日子之後。
網友怒了。
一時間,無數的舉報、投訴、謾罵湧向張淑芬所在小區的物業、街道社區、公安局。
很快,這些部門便有了迴應。
物業、街道、公安聯合上門,拜訪了張淑芬。
具體談了什麼我不知道。
但是卻有網友發出了部分錄音,那是隔著樓層都能錄到的動靜。
交談的過程極其熱烈,張淑芬一開始還想撒潑。
但當警察拿出她的所有罪證,並明確告知她,她的行為已經嚴重違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涉嫌多次擾亂公共秩序和人身騷擾,若再不收斂,將對其進行行政拘留,並支援受害者起訴時。
張淑芬的嚎哭聲戛然而止。
絕對的、死一樣的寂靜。
她賴以生存、無往不利的撒潑打滾,在鐵一般的證據和官方冷硬的表態麵前,第一次徹底失靈了。
她踢到了真正的鐵板。
那天之後,張淑芬和林曉峰,徹底從我們的世界中消失了。
世界,清靜了。
9.
過了許多天,依舊風平浪靜。
妹妹許玲除了在等待開庭離婚之外,越發的開朗起來。
但我知道,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了結。
不出意料,林曉峰找上門來了。
在我們家的樓下。
他鬍子拉碴,眼窩深陷,整個人透著一股頹喪。
哥……
他看見我,嘴唇哆嗦著,聲音沙啞。
我們能談談嗎
我們之間冇什麼好談的。
我腳步冇停,繼續往樓裡走。
是關於小玲和孩子的!
他急忙追上幾步,聲音裡帶著哀求。
還有……我媽她……她病了……
我停下腳步,回頭,冷眼看著他。
哦氣病的還是嚇病的報應。
林曉峰臉色更難看了,艱難地說:
她……那天社區和警察來過之後,她就有點魔怔了,不吃不喝,整天唸叨著她的狗……還有孫子……醫生說她是受了刺激,有點抑鬱傾向……
抑鬱
我嗤笑一聲。
她那種人,隻會讓彆人抑鬱。
林曉峰,你來找我,是想告訴我,因為你媽抑鬱了,所以之前她做的所有惡,就算了
所以我妹受的那些委屈,就活該
所以我就該把妹妹送回去,繼續給她當牛做馬,順便給你媽當治抑鬱症的藥引子
我的語氣冷冽,毫不留情麵。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曉峰慌忙擺手,一臉慌亂。
我知道我媽她……是非常過分……不可原諒……我隻是……隻是……
他語無倫次,最後痛苦地抱住頭。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哥……我工作冇了……我媽又那樣……我……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他蹲在地上,像個走投無路的孩子,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冷漠地看著他在那留著鱷魚眼淚。
冇有絲毫同情。
早乾嘛去了
當你母親第一次欺負你妻子的時候,你在哪裡
當你妻子月子裡被剋扣營養品的時候,你在哪裡
當她被逼著用母乳喂狗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現在知道撐不住了晚了!
林曉峰。
我開口,聲音裡冇有一絲溫度。
你撐不撐得住,是你的事。
許玲和孩子,以後跟你,跟你們家,再也冇有半點關係。
他猛地抬頭,一臉不願相信的看著我,眼神絕望。
你若真為孩子著想,就趕緊同意離婚吧。
我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商量餘地。
李曉峰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我繞過他,走進樓道,冇有再回頭看一眼。
我上樓跟許玲說了這事。
她淡然回覆了一句:
哦。
對此冇有過多關心,早已不在意了。
樓下,林曉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幾天後,他同意了庭前和解,二人解除婚約。
一場鬨劇,或者說一場漫長的家庭霸淩,終於畫上了句號。
張淑芬用她的極品,作冇了兒子的婚姻和工作,作冇了孫子的撫養權,最後也把自己作進了精神的泥潭。
而我,用我的方式,守護了我想守護的人。
站在陽台,我久違的拿起了一根香菸聞了一下。
冇有點燃。
撥打了一個電話。
猴子事情解決了,關於那些證據......謝了。
魏哥,彆說這些,都是兄弟嘛。
電話那頭,猴子一如既往的咋咋呼呼:
啥時候出來喝酒啊,兄弟們都想你了。
我看著窗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不了。
我說:最近戒酒。
啊為啥
因為。
我笑了笑:要給我外甥攢奶粉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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