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家裡的“皇位”砸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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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五年,我懷了六個女兒,

隻有前麵兩個順利出生了,

連續四次被壓上人流手術檯後我又懷上第七胎,

我從監控裡聽到他們一家密謀,

如果這一胎還不是兒子,就讓我死在人流手術檯上。

懷孕滿四個月時,

我給黑診所的醫生塞了一個大紅包。

1

我用紙巾擦掉塗在肚皮上的耦合劑,整理好衣服出了B超室,門外等著的丈夫和婆婆喜形於色,跟來路上強硬的態度截然不同。

玲玲,我們終於成功了！我終於有後了！丈夫林勇興奮的大笑。

我強忍著嘔吐的**,隻平靜的點點頭。

婆婆在則一旁大聲數落著：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生兒子就會斷了香火,以後要跟我們一起做孤魂野鬼,無後人祭拜！

從第一個我就讓你們打掉,還非要生下兩個賠錢貨,就是她們霸占了弟弟出生的機會,才讓我的孫子來晚了！

林勇心情大好的應付著他媽：媽,冇事,養丫頭又不花錢,還能給家裡乾活,以後也能照顧弟弟。

聽著身後無所顧忌的對話,我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再回憶起前一天晚上公婆和丈夫的對話,我就恨意滔天。

但我必須忍住,不能表現出一些異常。

他們不知道,在第二次打胎後我就在家裡裝了微型監控,本來隻想收集他們家暴的證據,冇想到會聽到那些惡毒至極的對話。

先是我家公的聲音：這已經是第七個了。

婆婆說：對啊,這次再是女兒就離婚,你再找一個能生的。

我的丈夫說：離婚她是我正式登記結婚的老婆,法律規定,如果離婚我的財產要分她一半！

那怎麼行,我們辛苦賺的錢,怎麼能分給一隻不下蛋的母雞！婆婆一聽就開始嚷嚷。

然後家公給她一個大嘴巴子警告她不要讓睡二樓的我聽到。

而最令我心寒的話出自我的丈夫之嘴：但是,如果是喪偶再娶,則冇有財產分割的風險。

啊喪偶阿勇,你什麼意思婆婆遲疑了,她雖然重男輕女,整天對我和女兒們罵罵咧咧,但她還算在一個人的範圍內。

所以她害怕了。

而曾經對我溫柔體貼的丈夫卻輕描淡寫的說出讓人膽寒的話：每年在黑診所裡打胎意外死掉的女人,數得清嗎

家公拍板決定：那就等明天的B超結果,如有需要,我立即聯絡手術。

冇人能想像我昨晚戴著耳機聽著家人三言兩語就定下謀害我的計劃時的心情。

從那一刻起,我已經不再念及當初他從墳地裡把我撿回來的情分了。

2

回到家,大寶正帶著妹妹在洗一大家子的衣服,公公坐在椅子上抽水煙筒,手邊是一條竹鞭。

呀！二寶不小心將衣服掉地上了。

鞭子呼的抽向兩個孩子。

我猛的衝過去伸手擋了一下,抓住那條竹鞭,冷冷的瞪著施虐者。

明明開著雞場,鴨塘,在市裡和鎮上有好幾套房產在出租,家裡卻連一台洗衣機都買不起。

明明是工作日,我的女兒們卻冇有上幼兒園的資格,三四歲的年紀被禁錮在家裡做著無止境的活,動不動就成為家裡兩個男人的沙包、出氣筒,非打即罵。

公公看了一眼我的肚子,破天荒的冇有揚起鞭子,看來是第一時間接到電話,知道我懷上金孫了。

他哼了一聲,走開了。

婆婆也哼了一聲,進屋了。

林勇看都不看一眼,戴上帽子去雞場了。

媽媽！孩子們圍過來,心疼的對著我手臂上的紅痕吹氣。

我擁抱著她們溫聲安慰：媽媽冇事。

異常早熟的大寶輕聲問：媽媽,你這次回來得很快,是寶寶保住了嗎這次是弟弟

我心酸的摸著她的臉,之前的四次我都是一早被押上車,在黑診所照出結果了,馬上被推進手術室,失去孩子後狼狽不堪的回來,每一次都把她們嚇得半死。

嗯,你們不用管這個,衣服媽媽來洗,你們去玩吧。

3

懷了兒子後,他們對我的態度稍微鬆了一點。

我抽空去一趟鎮上,把手上的針織品送到合作的商家那裡,換回微薄的報酬。

順路去了我的孃家,見了一個人。

然後歸家,若無其事的過日子。

幾天後,家裡賣出去了一大批雞鴨,林勇帶了一隻雞和一袋海鮮回來讓我做大餐,說要好好慶祝一番。

我在廚房裡看著鍋裡蒸的螃蟹發呆,終於狠下心喝了一大碗螃蟹湯。

果然,到了吃飯時間,肚子開始隱隱作痛,但我強忍著不理會。

我在等待一個機會。

家裡吃飯,我和大寶二寶是冇有資格上桌的,隻能在角落擺一張小矮桌。

我們這些賠錢貨一般吃不到什麼好菜,但是那天的菜非常豐盛,大寶試探著給自己和妹妹各夾了一塊雞肉。

看他們冇反應,就鼓起勇氣把手伸到螃蟹盆那裡。

我們住在大山裡,海鮮是比較金貴的東西。

不出意料的,大寶的手還冇拿到螃蟹,啪！啪！的兩聲,兩雙筷子頭打到她手背上。

啊！大寶痛呼著縮回手,眼裡含著淚水,但不敢哭出來。

二寶丟下碗,抱著姐姐,姐妹倆縮成一團。

我啪的站起來,一把抓了兩隻螃蟹,放到小桌的上,把女兒拉回來。

吃。

孩子們戰戰兢兢的看了主桌一眼,她們的父親自顧吃著,奶奶瞪了一眼後轉頭吃飯,爺爺看著她們,但是冇有說話。

大寶冇有動,二寶冇忍住,拿了一個往嘴裡咬。

然後,公公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小桌這裡,一巴掌就往二寶臉上抽。

我等的機會已經到來,伸手去擋那一巴掌。

公公一下冇打到目標,另一巴掌又打過來。

我用力抓住那粗糲的大手,狠狠的瞪著他。

如我所料的,他用力一甩,我被甩到地上,然後抱著肚子大叫起來。

我的孫子！婆婆大叫一聲,林勇也終於放下了酒杯,都圍了過來。

照B超那天,黑醫生說了,

我這一胎,確實是男孩,但發育異常,隨時可能流產,還說我經曆多次打胎,子宮已經受傷,不適合再懷孕了。

我將身上的所有錢都給了他,求他為我隱瞞孩子的病情,隻需到外麵說這一胎是男孩。

而我,在明知道孩子不正常的情況下,不可能讓它來世上受罪。

隻是,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收集家暴的證據,以及讓他們的同盟產生裂痕。

所以,我喝下寒涼的螃蟹湯,設計讓孩子死在公公手上。

此時,下身的異樣,變紅了的褲子,與驚慌失措的丈夫,對著公公大罵的婆婆,這些場景,都錄在了隱形監控裡,我將頭埋在林勇的懷裡,嘴裡叫著好痛,嘴角卻在監控死角處上揚。

去了醫院,孩子果然冇有保住,

盼了六年才盼來的男孫,被公公打冇了,我躺在病床上,聽著我的家屬在外麵吵成一鍋粥,身體有多痛,我的心裡就有多痛快。

4

他們吵完之後就都走了,冇人給我續住院費。

我在小產的第二天,拿了一百塊請救護車送我回去。

到家後,他們還在吵,看見我到家了,林勇問我怎麼回來了。

我麵無表情：冇錢交住院費,冇有人照顧。

他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冇吭聲。

婆婆哼笑一聲：又不是正經的坐月子,還想要人照顧

是啊,我之前四次都冇坐小月子,第二天就要開始乾活,這幾年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差,再來幾次,我都懷疑自己會因此喪命。

我怏怏的說：林勇,我很累了,不想再生了,可以嗎

他剛剛那一絲愧疚立即消散,狠聲說：彆想,你必須要給我生下兒子！

那離婚吧。

啪！臉上火辣辣的痛,虛弱的身體無法支撐站立,我再次摔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孩子們衝過來抱住我,本來吵成一團的三個大人,有誌一同的跑了。

等他們走遠了,我拿起手機,檢視錄像回放。

在我回來之前,他們確實就冇了的孫子大吵大鬨了一番,婆婆還被惱羞成怒的公公打了幾巴掌,但她似乎已經麻木,不敢還手,隻能一個勁的哭著自己冇了的孫子。而我的丈夫,看向父親的眼神很隱晦,但並不是因為母親被打,隻是在可惜兒子冇了。

在這個家,女人是冇有地位的,就算是熬成婆婆,也不過是敢拿捏一下兒媳和孫女,可悲！

不管是公公害我流產,還是小產第二天丈夫對我的家暴,都錄得清清楚楚。

我把視頻傳到網盤裡。

小產第四天,林勇開始對我動手動腳,就像之前那樣,在我身體冇恢複的時候,開始急迫的要下一胎。

我弓著背,抱著頭哭泣：我不要,我的兒子冇有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哭到打嗝,眼淚鼻涕一大把的,翻來覆去的念著兒子冇有了,我的心有多痛,直哭到他冇了興致為止。

小產第8天,身體好一點了,我開始第二步計劃。

5

我在跟隔壁家的三嫂聊天。

她正在安慰我。

既然掉的是個男孩,那就證明你是可以生兒子的,好好養養身子,下次準能生下男孩。

我蒼白苦笑,三嫂,其實那天醫生還說了,我的身體受損嚴重,已經冇有再生育的機會了。

什麼不能再生了那你怎麼辦阿勇家幾代單傳,你生不齣兒子,他們會打死你的！

三嫂,你小聲點。我連忙拉住她,哭喪著臉說,我好害怕,不敢跟家裡說,你不要給我說出去了。

啊就算我不說,時日久了他們總會知道的。三嫂拍著我的肩膀,唉聲歎氣的。

我低頭抽泣,餘光看著我婆婆消失在牆角的身影,知道計劃可以執行下去了。

晚飯已經做好,但是我和女兒們是不能先吃飯的。需要等著那三人從雞場回來才能吃。

我偷偷煮了六個雞蛋,讓孩子們先吃了,並且躲起來。

開飯時,我故意把筷子伸向雞腿時,婆婆果然發作了。

她一筷子頭打向我的手背,大聲罵道：你個下不了蛋的母雞還敢吃雞腿哪裡來的臉啊

我捧著手低頭小聲說：我懷過兒子,是可以生的,下次一定會是兒子。

她猛的一拍桌子：你放屁！醫生說你以後都不能生了,你還敢隱瞞存心想要斷了我們家的香火是不是

公公淩厲的瞪著我,沉聲說：不能生了那就去死！

他站起來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我強行捱了一下,然後發出尖利的大叫。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他抬起腳要踢過來,我連滾帶爬的爬到丈夫的腳下抱著他的小腿哀求：阿勇,救我！

林勇卻用力把我甩開,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玲玲,你說實話,是真的不能再生了嗎

我快速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婆婆在一旁大叫：我親耳聽到她說的,她就是不能生了,她想害你！

我連滾帶爬的衝出家門,衝到鄰居的村長家門口大聲叫著：救命啊！他們想要打死我。

鄰居一大家子人正在吃晚飯,都跑了出來。

玲玲怎麼了誰要打你村長老婆扶著我。

村長看著追上來的三個畜生,皺眉喝道：又是你們家,一天天的冇個休停,是真想鬨出人命嗎

6

父子倆人對村長有幾分忌憚,但婆婆不管那麼多,她嚷嚷著：這個賠錢貨嫁過來五年,一個兒子都冇生下,現在醫生說她以後都懷不上了居然還不承認,想要害我家斷了香火！這毒婦好狠的心啊！

我抱著大嬸的手臂瑟瑟發抖,林勇皺眉上前拉我：給我滾回去！

我猛的跪到村長麵前：求村長作主,我要離婚,把兩個女兒帶走,我實在受不了一次次懷孕又一次次的打胎了,他們還天天打我,求村長主持公道。

村長遲疑的看著我,又看了一眼那一家三口。

然後說出讓我失望的話：玲玲,我管不到你們離不離婚的事情。但既然不能給他們家生下兒子,你就是有罪。

我心中冰冷,站起來環視圍觀的村民,他們有些人對我的慘狀同情,但更多的是覺得我生不齣兒子就是這家的大罪人,這個地界上有同樣想法的人比比皆是。

我猛的搶走了一個正在錄視頻的女孩的手機,邊逃跑邊按110報警。

最終,我還是被林勇按住了,他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到我臉上,嘴裡罵著我以前想象不出的汙言穢語。

高三那年冬天我下晚自習回家,發現煤氣泄露,爺奶爸媽和年僅五歲的弟弟都冇了。

辦完喪禮後我高燒暈倒,錯過了高考,在墳墓前被附近村的男人撿回家,那男人成了我的丈夫。

開始幾年,我過得還算平靜,雖然公婆總是給我安排冇完冇了的活,在我生下第一個女兒後更是整天對我冷言冷語。

但是林勇一開始還算維護我,新婚之時也有過柔情蜜意,加上他的救命之恩,即使不樂意,但我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懷孕。

那也是我對他的父母次次忍讓的原因。

但是從每一次生下來的都不是兒子,他那失望透頂的表情,一次次不顧我的身體冇有恢複就急切的要下一胎時,我對他的感恩之心越來越少。

再一次次的躺在人流手術檯上時,我的恨更是到達了頂點。

我抱著頭蜷縮著,邊忍受不停落下的暴打,邊在心裡數著時間,警察還有多久纔到。

7

圍觀我被家暴的村民聽到警笛聲後一鬨而散。

林勇這才停下手來,抓著我的頭髮往家裡拖。

婆婆有點慌了：怎麼辦警察真的來了。

林勇把我扔進房裡鎖起來,冷笑：警察來了也找不到人,誰能證明我打她了

但是他確實無知,我報警的時候已經講清楚這個村子這個家和這些人的名字資訊,警察怎麼可能會因為他把我關起來就找不到人。

而且,村裡的小姑娘不是把證據錄得清清楚楚的嗎

之後,民警分彆對我這個受害者和施暴者作完筆錄後,勒令林勇帶我去醫院就醫,還要他寫下保證書不再對我實施暴力。

林勇把我送進醫院就走了,我將就醫記錄和病例等小心收集好纔回到家。

公婆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林勇冇有說話,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我帶著兩個女兒勉強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那三個大人都冇有跟我說過一次話。

兩個孩子過得戰戰兢兢的,大寶二寶每天都緊緊的黏住我,即使知道當家裡的男人施以暴力時,我其實也護不了她們太多,但是在這個對她們充滿惡意的家庭裡,她們唯一能感覺到的善意也隻有來自我。

我將監控收集的家暴證據和就醫證明等證據都上傳到雲盤上,打算起訴離婚。

一天晚飯後,我再次提起離婚的事情：林勇,我對你們家已經冇有用了,你放我和孩子們走吧,彆耽誤你新娶。

他哼笑著：離婚還想把兩個賠錢貨帶走鄭玲玲,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在異想天開什麼

我麵無表情：反正我們都是賠錢貨,你們家留著也冇用,為什麼不讓我們走

怎麼會冇用呢放家裡可以乾活,再養兩年送到肯出高額聘禮的家庭,不也是錢嗎林勇帶著惡意說：不到十歲就有人要了呢。

我氣得渾身發抖：你還個人嗎她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他毫不在意：女人生下來就是被男人用的,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麼區彆

我強忍住嘔吐的**,紅著眼問他：林勇,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把我從墳堆裡撿回來,溫柔對我,我纔會嫁給你,為何你現在變得如此卑劣了

他哈哈笑了起來：那你說我為何會把你撿回來呢白撿的女人,不用聘禮,隻需要講幾句好話就能讓你死心塌地的留下來為我傳宗接代,多劃算啊。

他看我青筋暴起的模樣,又惡意的笑著說：你知道嗎其實你家煤氣泄漏的時候,我正好去你們村送雞,路過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呢,那時你家的大人都不行了,隻有你弟弟還在往門邊爬,隻要我破門而入,或者把人叫來,你就還有最後一個親人呢。

啊！畜生！我怒吼著向他揮拳,卻被一腳踹到地上,一口鮮血吐出來。

悲憤的情緒直衝腦門,我暈眩中聽到媽媽！媽媽！的哭喊聲,女兒們衝過來又被踢開,而我卻冇能保護好她們,整個人陷入黑暗中。

8

再次醒來的第一件事,我打了一個電話。

軍哥,我請你幫忙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對麵傳來我幼時的鄰居大哥的聲音：雞場和鴨塘的規模超出了免收增值稅的範圍,他還涉及飼料加工等經營項目,還有耕地占用稅這些都冇有交,我還查到他賄賂相關人員的證據。

他甚至冇有辦動物防疫、環保評測、排汙許可這些,如果徹查下來,他的養殖場開不成了。

我沉默了一會：好,麻煩你把證據保留好,謝謝軍哥。

放下電話,我把趴在床尾睡著的兩個孩子抱到中間躺好。

然後開始整理手頭上的資料看夠不夠起訴離婚,能不能給我們爭取到足夠的利益保證。

其實我更想要把林勇送進監獄裡,但是他偷稅漏稅的金額最多讓他關上兩三年,家暴也不能關得了他太久,當年他對我弟弟見死不救就更加判不了刑。

我的計劃是起訴離婚,帶著孩子和一定的補償離開,然後將他的雞場鴨塘弄冇了讓他傾家蕩產,他家不是有皇位要繼承嗎那我就把這皇位給砸了！。

但顯然我的計劃太天真了。

當我在監控裡聽到他們又在密謀時,心底的惡寒將我徹底淹冇。

9

二寶的雙手開始用力掙紮,整個身體都在抽搐,我終於放開按在她頭上的手。

她從水桶裡站了起來,哇哇大哭。

幾秒鐘之後,大寶也從另外一個大桶裡站起來。她抱著妹妹不停的安撫,雖然她不明白我在做什麼,但並冇有反抗。

我看了一下計時器,對今天的訓練成果不太滿意,又狠下心來教她們呼吸和憋氣。練到林勇他們快要下工回來才結束。

大寶二寶,你們要記住,絕對不能讓爸爸和阿公阿婆知道我們在玩這個遊戲,知道嗎

大寶乖巧的點頭,二寶有點害怕,但也跟著點頭。

每天在那三個人去上工後,我們就開始玩在水裡憋氣的遊戲,持續了快十天後,林勇開始了他的計劃。

走吧,我給你們找了幼兒園,今天去註冊,以後玲玲你去接送。他開出一輛拉貨的三輪電動車,讓我們坐到車上,一路顛簸的開往鎮上。

我緊緊的拉著兩個女兒的手,心裡越緊張,臉上就越平靜。

三輪車開到流過鎮上的大河邊上時,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林勇一臉平靜地把車往河裡開。

我跟著大寶二寶一起尖叫,一起落水。

河水很急,兩個孩子很快就被衝遠了,我大聲喊著她們的名字,拚命的往她們的方向遊,卻被一隻大手摁住腦袋狠狠的往水裡壓。

我拚命掙紮,用力在那喪心病狂的男人身上留下抓痕,然後慢慢的力竭,全身再無動靜和氣息的被水流沖走。

10

河流轉過彎後,我睜開了眼睛,開始劃動四肢,然後在一隻大手的幫助下爬上岸。

看到兩個雖然昏迷但是呼吸還算平穩的孩子之後,我焦灼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軍哥,都錄到了嗎

鄰居大哥把手機放到我眼前,從林勇往河邊過來,到直直把車開進河裡卻毫無驚慌的表情,以及在我急著去救孩子時,從背後按住我,直至我被淹死沖走,然後爬上岸,哭得撕心裂肺的引來彆人,哭喊著老婆孩子被淹死了的過程錄得一清二楚。

我麻木的問道：這下可以判死刑了嗎

就算不是死刑,至少不會幾年就出來。大哥歎了口氣,拍拍我的腦袋,我已經報警了,那邊也鬨得差不多了,我會及時出現,提交這份我在江邊垂釣時飛行器攝像機無意中拍下的視頻的。

謝謝。

我疲憊的抱著兩個昏迷的孩子,躺在河岸邊,靜靜的等待警察的到來。

想到監控裡的那些對話,我的心冰冷到窒息。

她想要離婚帶走孩子,法院肯定會判我出撫養費,夫妻共同財產也會被她帶走一部分,隻有讓她消失了,我才能喪妻再娶。

你想怎麼做

春汛馬上開始,等河水漲起來了,我就找個理由帶她們去鎮上,再來一場意外。

那兩個賠錢貨也一起帶去那畢竟是你的骨肉啊。

那就看她們的命夠不夠大了。

行,你先實施,我趁著混亂給電動車動個手腳,就算是刹車失害得致你們一家四口落水,她們母女三人不幸遇難,你因為會水性而逃過一劫。

……

那天晚上,她們一家三口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被監控錄下來,我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她們總是習慣在一樓飯廳討論作惡。

或者應該慶幸那個小小的攝像機運轉了幾年,她們就是冇有發現。

這一次,我要用網盤上那些龐大的數據來給她們定罪！

很快,警察就找到我們了。

11

裝模作樣的哀嚎的林勇看到我站起來時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表演戛然而止。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警察麵前,撥開頭髮,將脖子上的掐痕顯露出來。

我要告林勇故意殺人罪,他長期家暴,為了不讓我離婚分走家產,蓄意殺害我和兩個孩子。

所有人都看向林勇,他猛的搖頭：我冇有！我的刹車失靈了,我們一家四口意外落水,我拚命的想要救她們,但是水流太急了,我才救不了人！

我跟警察說：落水後他在我背後強行按住頭要淹死我,我在掙紮中抓傷了他,請警官查證。

有人壓製住他,果然手臂上全是抓痕。

那是我救她的時候她太害怕了才抓的我！林勇死活不承認。

我看到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把車開進河裡的,他殺害女人的過程我都錄下來了！軍哥從圍觀人群裡走出來,把手機交給了警察。

幾位辦案人員看完之後,看向他的眼神異常憤怒。

帶走！

林勇不停的掙紮著不肯走,這時婆婆衝了出來,哭喊著：你們不能抓我兒子！他對老婆最好了,不可能殺她,這都是意外,我們都是受害者啊。

我吃驚的看向她,居然有人能睜眼說瞎話到這種程度！

一位民警把她拉開：現在證據確鑿,你不要妨礙我們辦案。

婆婆被拉得一趔趄,又撲向我：玲玲,你快跟警察說這都是誤會啊,你人好好的,怎麼是阿勇殺人了呢

我定定的看著她和一邊陰毒的看著我的家公,轉頭跟警察說：我還要告他們夫妻倆與我的丈夫共同密謀殺害我和兩個女兒。

你胡說什麼我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婆婆張牙舞爪的要撕了我。

林勇突然抬頭喊：冇錯！我是我爸媽嫌棄我老婆冇生到兒子,是他們逼我這麼做的！

婆婆吃驚的看向兒子,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家公卻攏住手,咳嗽著說：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隻是一個病弱的老人。

林勇呸了一聲：你病弱我的兒子就是被你打冇的！警官,就是我爸害得我老婆流產,害死我兒子,現在他又要逼著我弄死我老婆,要我重新娶一個能生的！

圍觀群眾麵麵相覷,都被這狗咬狗的場景驚呆了。

我走到警察麵前說：我的手機被水沖走了,但是我把所有證據都放到網盤上了,請給我一台電腦。

有警員拿出筆記本,我打開一個又一個視頻檔案,有他們日常家暴的,有家公害我流產的,有他們計劃讓我死在人流手術檯上的,還有他們一家決定要把我和女兒一起淹死的。

林勇這時反應過來了,他狠狠的看著我：賤人！你在家裡裝了監控

我笑了起來：是啊,我裝了兩年多了,就是為了收集你們家暴的證據打算離婚,但我冇想到啊,還錄下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計劃！你們就是一家子魔鬼,就該全都下地獄！

三個畜生顧不上互咬了,他們都恨不得弄死我,但是警察們不是那麼好惹的,把他們壓製得死死的。

他們引來的為了給林勇製造痛失妻兒的深情男人形象的村民們看著他們的眼神如見惡鬼。

也許這些人都重男輕女,都覺得虐打妻兒和兒媳婦都不算什麼,但絕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敢殺人的。

經曆了漫長的查案、審判之後,我拿到了離婚證,得到林家大半活動資金,然後轉頭就把林勇偷稅賄賂等證據提交,給他的刑罰又添了幾年,雞場鴨糖被責令關閉,因合謀殺人而關了一段時間再出來的兩個老人失去了收入來源。

而林勇不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踩縫紉機,還要交大量的罰款。

在法庭上離去時他看向我的眼神陰狠毒辣,但毫無悔意。

但是不管他們一家再如何怨恨,後麵又會過成什麼悲慘的樣子,都與我無關了。

12

我回去拿了身份證和戶口本,把兩個女兒的戶口遷到我名下,地址是我生長了十八年的家。

那滿滿的一本戶口,在五年前就隻剩下我一個人,現在,又加入了兩個新成員。

媽媽,我們以後就住外婆家了嗎跟著我一起搞衛生的大寶問。

不,我們隻是過來看看外公外婆,舅舅和太外公外婆,以後我們要去一個冇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

為什麼大寶好奇的問,二寶雖然跟往常一樣不愛說話,但也定定的看著我。

因為那兩個老的很快就會出來了,我不能讓他們有任何機會來騷擾我們。

還有,在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殺人犯的女兒,我們會被惡意包圍。

我冇有跟孩子們解釋,隻說：媽媽想帶你們去上幼兒園,這裡的幼兒園不夠好,以後媽媽工作,大寶二寶乖乖讀書好不好

二寶歪著頭說：阿婆說我們是賠錢貨,冇有資格讀書的。

我眼睛一紅,蹲下來抱住她們：不,我們不是什麼賠錢貨,你們都是媽媽的寶貝。

大寶小聲說：彆人說等媽媽生了弟弟,就不會愛我們了。

不要胡說！也不要相信那些腦子有病的人。媽媽永遠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就像外婆生了舅舅後依然愛著我一樣。我摸著她們的腦袋,媽媽不保證以後的日子會怎麼過,是否會有弟弟,但我可以保證永遠不會丟下大寶和二寶,好嗎

嗯。

好。

母女三人抱著聊天時,有人敲門了。

是軍哥拎著食盒過來了。

軍哥,謝謝你。明明我當時都拿不出任何報酬,你還願意幫我。

軍哥笑了笑：不用報酬,當年我父母雙亡,是你們一家救濟我,所以我會在任何你需要幫助的時候義不容辭。該說抱歉的是我,冇能早點發現你的處境。

不怪你,一開始我也被那個男人迷惑了,誰能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家庭呢我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我今天就走,以後可能不怎麼回來了,以後我家房子要繼續麻煩你了。

好。

我帶著大寶二寶去往中國大陸的另一端,那是一個獨生子女特彆普遍的城市,不管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父母手心的寶。

雖然我隻有高中學曆,但是我是美術生,編織的手藝也很好,慢慢的摸索出掙錢的路子。

我們租住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小區,鄰裡之間不會好奇你家裡為何隻有三個女性,也不會貿然打聽你的過往。

我們開啟了媽媽努力賺錢,孩子用心上學的正常人生。

大寶二寶逐漸遺忘幼年時期所受的虐待,也忘記了那些如惡鬼一樣的家人。

她們習慣了女孩是有人權的,可以上學,可以上桌吃飯,可以隨意往自己喜歡的菜伸出筷子也不會被著頭打手背的生活。

她們知道了女孩不是賠錢貨,是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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