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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大紅喜服散落滿地。

沈徽妍滿臉羞怯,嬌媚動人。

榻上的謝諶一臉正氣,心如朗月,想著自己終於為民除了害,

沈徽妍靠近他,和他呼吸可見:“小王爺,合巹酒,我們還喝嗎?”

謝諶的心猛的一跳,娶她一事,是不是把自己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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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臘月,京城之中白雪皚皚。

高貴妃在禦花園中舉辦賞梅宴,一眾高門貴女們衣香鬢影、環佩玎璫。

在場的人將三皇子誇上了天,高貴妃卻直直看向人群末尾身穿淺雲色長裙的女子。

“沈姑娘,你來說,”高貴妃笑容溫和,“你覺得本宮的三皇子,如何?”

被點名的沈徽妍頂著眾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緩緩起身,“回貴妃娘孃的話,三皇子殿下天潢貴胄,自然是極好的。”

所有人都以為,今日的賞梅宴就是高貴妃在給元恪選妃準備的。

前世的沈徽妍也這麼認為,直到她嫁給三皇子之後才知曉,這個賞梅宴是衝著自己和沈府的兵權來的。

前世的她一路從三皇子妃,到皇後,再到太後。

一輩子都在為廢物的三皇子、為內憂外患的大齊勞心勞力。

最終竟是活活累死,不得善終,如今想想實在太過遺憾、憋屈。

重活一世,她不會再給元恪這個蠢貨當老媽子了。

想到這裡,沈徽妍恰好看到禦花園入口處來了一眾臉熟的年輕兒郎們,心下大安。

年輕好啊!

年輕的他們還很天真,還冇長成前世那般令人生厭、成為大齊蛀蟲的樣子。

所以,年輕的他們,應該很好殺吧!

一行人中最為顯眼的,是那個幾乎和三皇子並肩而行的月白華服男子——上輩子的大奸臣,謝諶。

他一如前世那般,長身玉立、如鬆如柏。

那雙如畫的眉目間總染著平和的笑意,儘顯他溫潤的氣質。

此人,前世是三皇子登基為帝之後的心腹。

同時,也是她的心腹大患。

她可冇有忘記,當初她提出立淑妃的孩子為太子,謝諶不僅阻撓,還大言不慚地說‘後宮不得乾政’。

後來她垂簾聽政時,也是謝諶這個混蛋帶著他的爪牙們跳出來各種反對。

最後她都死了,謝諶居然還站在她的靈堂前,阻撓新帝給她追封的‘明賢皇太後’諡號,還口出狂言道:‘人都死了,追封冇有任何意義’。

若不是眼下情況不允許,沈徽妍真的很想站在謝諶的麵前,叉腰對他說:

不好意思,你姑奶奶我又活了!你的好日子,冇幾天了!

彼時,高貴妃笑出聲來:“沈姑娘都說元恪好,可見元恪這孩子還不算太頑劣。”

她似做關懷:“本宮記得,你的孝期還有三個月就要結束了吧?”

提及孝期,所有人落在沈徽妍身上的眼神,又增添了一份不忍。

三年前,沈老將軍帶著沈家十一個兒孫一起上了戰場,數月後歸來的,就隻有十二具放著衣冠的棺槨。

至此,沈家隻剩下一個年幼的男丁沈循安,以及滿府的老弱婦孺。

陛下都為之落淚,當眾承諾,待沈循安成年後,便封他為異性王,將沈家握在手中近二十年的兵權交由他繼續為國效力。

再過幾日,沈循安便十六歲了。

沈徽妍斂下心神:“回貴妃娘孃的話,還有三個月零五天。”

聞言,高貴妃笑得溫柔:“徽妍,既然你覺得元恪好,不如等你孝期過後,本宮親自請陛下為你們二人賜婚,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沈徽妍的身上。

她似是可惜地歎氣:“多謝貴妃娘娘抬愛,三皇子殿下的確好,可臣女隻能辜負娘娘厚愛”

高貴妃眉頭一皺,明顯不太高興:“這是為何?”

“貴妃娘娘有所不知,臣女是有婚約在身的。”

高貴妃緩緩一掃視,發現在場人的表情都頗為意外,明顯無人知曉這個訊息。

“婚約?本宮怎麼從未聽說過你有婚約在身?”

她一個父兄都死光了的孤女,怎麼敢拒絕她給的臉麵?

高貴妃的語氣上依舊保持著方纔的柔和,“不知和沈姑娘定下親事的,是哪家公子?”

沈徽妍垂下頭,唇角忍不住要上揚,思忖著一會兒謝諶將會作何表情。

“回貴妃娘孃的話,和臣女定下親事的,是謝家的小王爺。”

和謝諶明裡暗裡鬥了十幾年,這小子總算是落到她的手上了。

前世的謝諶直到她死,都不曾娶妻生子,她借他名聲用一下,也不算過分。

貴妃下意識問道:“小王爺,哪個小王爺?”

沈徽妍滿臉無辜:“自然是懷柔長公主和寧陽王的獨子,謝諶謝小王爺。”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謝諶可是懷柔長公主殿下的寶貝獨子,是還不到弱冠之年,就能讓陛下力排眾議,將他推到吏侍郎位置的人物。

加之他生了一副頂好的相貌,京城之中想嫁他的女子可以一路從宮門口排到城門外去。

他竟然私下和沈家定了親?

三皇子元恪聞言,再也鎮定不了了,上前幾步來到沈徽妍的麵前。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謝諶。

元恪氣急敗壞,“沈徽妍,你就算是想找藉口不嫁給本皇子,也不能信口胡謅吧?”

他指著身側的謝諶,低聲道:“等一會兒被謝諶戳穿後,看你還有什麼好下場!”

沈徽妍秀眉擰起,極力忍住纔沒讓自己像前世一樣往這個草包的臉上扇巴掌,以及——他身邊的謝諶

謝諶確定自己冇有看錯,眼前的女子看向他時,眼底並無半分愛意。

沈徽妍眨了眨眼睛,“小王爺,需要我拿出咱們的定親信物嗎?”

“信物?”

謝諶的笑自帶三分暖意,讓人看上一眼,都會被他謙遜平和的表麵迷惑住。

唯有沈徽妍知道,按謝諶向來的心思,此刻分明是想殺她。

她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握著綬帶,讓玉佩懸於空中,以便所有人能夠看得清楚。

玉佩通體透亮,以至於上麵所刻著的那個‘諶’字尤其清晰。

謝諶如玉般的麵色終於有了一點變化,“這玉佩”

這玉佩是他兩年前丟的,怎麼會在她的手裡?

“這玉佩我一直有好好收著呢,按照你我約定好的那樣,隻要我們各自的孝期未過,便不會拿出來。”

沈徽妍垂下眼眸,很是自責:“很抱歉,如今為瞭解釋清楚,我隻能將你我定親一事提前告訴大家。”

這塊玉佩是兩年前沈府為謝諶的父親寧陽王設棚路奠的時候,被她在路邊撿到的。

她有意歸還,但當時謝諶已經陪著長公主去江南休養了,直到半月前纔回來。

前世,她就是在這賞梅宴上將玉佩還給了謝諶。

但現在,經曆過上一世的磋磨,她改變主意了。

一向風度翩翩的謝諶也眯起了眼睛。

眼前的這個女子,分明就是故意這樣說的。

她刻意提及孝期,就是讓眾人想起寧陽王在三年前的戰場上是被沈父從刀尖上救下的。

儘管寧陽王最後還是去了,但欠沈家的這一份恩情,謝府上下一直記得。

此次從江南迴京,長公主也交代了謝諶,要他再次向沈家登門拜謝。

可謝諶冇有想到,最後竟是在這種場合,要以自己娶親的方式來償還這份恩情。

沈家一門忠烈,竟然出了沈徽妍這樣一個精於算計的女子。

沈徽妍也冇有想到,寧陽王戎馬一生,居然生了個嘴毒心狠的大奸臣。

高貴妃看著眼前的兩人四目相對,氣得差點將手裡的錦帕撕碎了。

這兩人都眉目傳情了,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了。

可她就是不死心:“這麼說來,定親是確有其事了?可是長公主親自定下的?”

謝諶深吸一口氣,微笑道:“貴妃娘娘見諒,我和沈姑娘還有要事相商,先告辭了。”

說著,他朝沈徽妍壓低聲音:“是你自己走,還是本王讓人押著你走?”

三皇子元恪終於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謝諶,你們兩個之間,竟然是真的?”

這三年來,高貴妃謀劃從不避著他。

他早就將沈徽妍視為自己的所有物了,現在卻被謝諶半道截胡?

謝諶冇有回答他,反倒是落在後麵的沈徽妍回眸看了他一眼。

她學著謝諶壓低聲音:“真,保真的。”

“沈姑娘。”

謝諶帶著沈徽妍一路往前走,等來到湖邊無人處時,突然停住腳步轉身。

沈徽妍自然是能避免撞上的,但她還是故意撞上了他的胸膛。

然後抬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依舊滿臉無辜:“好疼啊,小王爺。”

她掏出玉佩雙手奉上,“方纔事急從權,還請小王爺見諒啊。”

望著翠綠的玉佩躺在纖細白皙的手指間,謝諶並冇有直接取走,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所以,你現在可以給我一個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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