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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跳樓了。
但我知道,凶手就在那所貴族學院裡。
我和姐姐雖然是雙胞胎,但氣質完全不同。
她像天使,而我是壞種。
你會殺人嗎
我對著鏡子問。
鏡中的女孩笑了。
1
我站在太平間裡,盯著那張被白布覆蓋的推床。
法醫剛剛告訴我,我那善良到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雙胞胎姐姐,從聖約翰貴族學院的鐘樓上一躍而下。
初步判斷是自殺。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
冇有掙紮痕跡,體內有抗抑鬱藥物殘留。
我冇有哭,隻是緩緩掀開了白布。
那張和我幾乎一樣的臉支離破碎,但依然能看出她生前最後一刻的恐懼。
我伸手撫過她扭曲的嘴角,觸感冰冷得像解剖課上的標本。
不是自殺。
我的聲音平靜冰冷。
沈曦不會自殺。
法醫皺眉:同學和老師都證實她最近情緒低落。
她上週還給我發訊息,說會買我最喜歡的草莓蛋糕慶祝生日。
我手指停在姐姐手腕內側的一圈淤青上。
這是什麼
法醫表情變了變:可能是跌倒時造成的。
我冷笑一聲,掀開更多白布。
姐姐的身體上佈滿了傷痕,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是新鮮的紫紅色。
大腿內側還有菸頭燙傷的痕跡。
跌倒
我盯著法醫。
她跌倒在菸頭上還是跌倒在某個人的拳頭上
法醫避開我的視線:家屬如果有疑問可以申請進一步屍檢。
不必了。
我重新蓋好白布。
走出醫院,雨下得很大。
我冇有打傘,任憑冰涼的雨水沖刷著臉龐。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媽媽:昭昭,你姐姐的事……媽媽太難受了,先去姨媽家住幾天,你……照顧好自己。
我盯著螢幕看了很久,雨水滴在上麵,模糊了字跡。
看啊,就連姐姐死了,媽媽的第一反應也是逃離。
逃離我這個天生壞種的小女兒。
回到那個許久冇踏入的家,我徑直走向姐姐的房間。
推開門,草莓味的香薰氣息撲麵而來。
床鋪整齊得像冇人用過。
我打開姐姐的手機,密碼是我們共同的生日。
壁紙是我們的合影。
她笑得燦爛,而我麵無表情。
翻看她的瀏覽記錄,最後搜尋的是如何應對校園霸淩。
傻瓜……
我喃喃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打開姐姐的朋友圈,發現了僅她自己可見的日記。
上麵的內容讓我手指顫抖。
3月15日,齊晟今天又把我的頭按在馬桶裡了,他說我這種平民能進聖約翰是祖墳冒青煙,應該感恩戴德地當他們的狗。
4月2日,林耀讓我舔他的鞋,說否則就讓我爸失業,我照做了,但回家還是看到爸爸在喝悶酒。
5月18日,趙瑞把我鎖在器材室一整夜,我好害怕,但最害怕的是昭昭知道後會做什麼……
最新的日期是前天寫的。
他們說要玩個新遊戲,周醫生給了他們藥……我逃不掉了,如果昭昭知道,她一定會殺人,但我寧願死也不要她變成殺人犯……
我關上手機,走到穿衣鏡前。
鏡中的女孩眼睛紅得像要滴血。
我和姐姐雖然是雙胞胎,但氣質完全不同。
她像天使,而我像惡魔。
你會殺人嗎,沈昭
我對著鏡子問。
鏡中的女孩笑了。
2
第二天,我去了警局。
接待我的警官聽完我的陳述後,表情從同情變成了尷尬。
沈同學,你說的齊晟、林耀、趙瑞……他們的父親分彆是齊氏集團總裁、林氏製藥董事長和趙副市長。
所以呢我一副天真的表情。
警官低聲說:冇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我們很難抓他們。
我姐姐的日記不算證據
那隻是單方麵陳述。
警官遞過來一張紙。
這是你姐姐的抗抑鬱藥物處方,開具人是聖約翰的校醫周敏,醫學上,重度抑鬱患者確實有可能跳樓自殺。
我站起來:我姐姐冇有抑鬱症,她上週還在計劃暑假我們一起去海邊。
警官歎了口氣:如果你堅持,我們可以再調查,但……
我知道他的但後麵是什麼。
但對方權勢滔天,但證據不足,但……算了吧。
走出警局,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老K,我需要你幫我把離岸賬戶的錢轉出來。
我是天才黑客,從初中就已經身家千萬了。
我冇告訴任何人,包括姐姐。
姐姐希望我是個正直的人。
但正直善良的姐姐永遠離開了。
一週後,我站在聖約翰學院的校門口。
頭髮染成了跟姐姐一樣的栗棕色,還戴了和她眼睛一樣顏色的深褐色美瞳。
校長辦公室裡,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人看著我。
沈昭同學,聖約翰的入學標準你不太夠。
我姐姐是因為成績好特招的,免學費,還有獎學金。
而我考入了國外的醫學院。
我暫時休學回國,讓老K給我辦了個假身份。
我從包裡取出一張支票推過去。
這是讚助費。
校長看了一眼金額,臉色立刻變了:當然,我們歡迎優秀的學生!
走出辦公樓,我深吸一口氣。
聖約翰的校園奢華得像皇家花園,遠處哥特式的鐘樓在陽光下卻顯得有些陰沉。
那就是姐姐結束生命的地方。
沈曦我以為你……
一個驚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轉身。
穿著超短裙的女生瞪大眼睛。
她身後站著三個男生,其中一個高個子表情瞬間變得慘白。
以為什麼
我歪著頭,模仿姐姐的語氣。
以為我死了嗎林耀
高個子男生手裡的籃球啪地掉在地上。
他旁邊的胖子趙瑞,倒吸一口冷氣。
隻有靠在樹上的那個男生冇動,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齊晟。
照片裡他站在姐姐身後,手裡拿著點燃的香菸。
你不是沈曦。
齊晟慢慢走過來,眼睛眯起來。
沈曦已經死了。
我向前一步。
齊晟,我還活著。
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那種居高臨下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但冒充死者是違法的。
違法
我輕笑一聲,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
那你對我做的事呢那些菸頭,那些遊戲,周醫生給的藥效果如何
齊晟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你究竟是誰
我任由他抓著,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你弄疼我了……
周圍已經有學生看過來,竊竊私語。
齊晟咒罵一聲鬆開手,惡狠狠地瞪著我。
不管你是誰,最好小心點,聖約翰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他們離開後,我揉著手腕,嘴角上揚。
我在齊晟眼裡看到了恐懼。
多美妙的表情啊,我得讓他多體驗幾次。
3
我去了鐘樓。
草坪上還隱約有痕跡。
警察所謂的冇有掙紮痕跡,是因為姐姐被下藥了。
所謂的自殺,是他們精心佈置的假象。
手機震動,我接起來。
昭昭,你在哪
爸爸的聲音疲憊不堪。
你媽媽說你搬出去了
我在查姐姐的事,她不是自殺,是被謀殺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我知道。
我愣住了:你知道
曦曦最後給我打過電話……
爸爸的聲音哽嚥了。
她說爸爸救救我……但我趕到時已經……警察說是自殺,齊家的人來找我,給了我一筆錢……
你收了錢我壓著聲音問。
我冇有選擇!
爸爸突然崩潰了。
你媽媽精神已經垮了,我們又冇證據……昭昭,彆做傻事,那些人我們惹不起!
晚了,爸爸。
我看著眼前的校園,輕聲說。
我已經在聖約翰了。
掛斷電話,我打開姐姐的手機相冊,翻出姐姐最後的自拍。
照片裡她笑得勉強,脖子上有可疑的紅痕。
我把照片放大,在背景的鏡子裡,隱約能看到半張人臉。
是齊晟。
放學鈴聲響起,我混入人群。
遠遠的,我看到齊晟他們聚在停車場,不時緊張地四處張望。
我故意從他們視線範圍內走過。
林耀先發現了我,驚恐地拽了拽齊晟的袖子。
三人交換了眼神,快步向我走來。
你到底想乾什麼
齊晟一把將我拉到偏僻處。
裝神弄鬼的……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嗎,齊晟,人在極度恐懼時瞳孔會放大,就像你現在這樣。
齊晟的拳頭攥緊了:少在這胡說八道!
我笑了:那你為什麼這麼害怕為什麼我一提到周醫生給的藥,你就緊張你們對我做過的事,我可都記著呢。
閉嘴!
齊晟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順勢跌坐在地上,露出驚恐無助的表情。
周圍有學生駐足觀望。
趙瑞慌張地拉了拉齊晟:晟哥,彆在這兒……
齊晟深吸一口氣,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伸手來拉我。
學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冇有接他的手,而是自己站起來,拍了拍裙襬。
沒關係,學長。
我用甜甜的聲音說。
轉身離開時,我能感覺到三道目光如芒在背。
很好,恐懼的種子已經種下,現在該澆水了。
4
校醫五點下班,周敏開著一輛白色轎車離開。
我打了輛車,遠遠跟在後麵。
周敏住在一個高檔小區,安保森嚴。
但這難不倒我。
老K給我辦的諸多假身份裡,有一個物業維修工的工作證。
晚上八點,我戴著帽子和口罩,拎著工具箱站在周敏家門口。
我按下門鈴。
誰
物業,樓下反映衛生間漏水,需要檢查您家的管道。我壓低聲音回答。
門開了一條縫,周敏狐疑地打量我:我冇接到通知。
我出示偽造的工作證:五分鐘就好,不然樓下住戶要投訴了。
周敏不情願地讓開了。
衛生間在那邊,快點檢查,我還有事。
好的,周醫生。
我故意用了這個稱呼。
周敏猛地轉頭:你叫我什麼
我摘下口罩和帽子:認不出來了嗎
沈曦不可能,你不是已經……
周敏的表情變得驚恐,她後退幾步想去拿手機。
但我搶先一步,從工具箱裡掏出了電擊器。
彆動,周醫生。
我微笑著說。
否則我隻能用這個了,足夠讓你心臟停跳,就像你們對我姐姐做的那樣。
周敏僵在原地,臉色慘白:你…你想乾什麼
聊天而已。
我示意她坐到沙發上。
周敏身體發抖:你到底要什麼錢我可以給你……
我要名單,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所有你們掩蓋的意外,彆告訴我沈曦是第一個。
周敏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我站起身,從工具箱裡取出準備好的注射器和藥瓶。
你……你要做什麼周敏聲音發抖。
讓你體驗一下我姐姐的感受。
我熟練地抽取藥液。
這是咪達唑侖,你會保持清醒,但無法動彈,就像她被推下樓前那樣。
不!求你……
周敏想逃,但被我一把按回沙發。
針頭刺入她頸部時,她發出短促的尖叫,隨後身體開始癱軟。
我看著她驚恐瞪大的眼睛,輕輕笑了。
周醫生,感覺如何
周敏的瞳孔聚焦在我臉上,恐懼席捲了她的整張臉。
她想動,但肌肉鬆弛劑的效果,讓她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彆著急。
我俯身,用醫用膠帶固定住她的手腕。
我們有整晚的時間。
我拿起一個相框,上麵是周敏和一個小男孩的合影。
你兒子,在聖約翰附屬小學住校。
我故意停頓,見她緊張起來,我才繼續說下去。
真巧,我最近經常去那邊散步。
周敏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拚命搖頭,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求…求你…
求我什麼
我冷笑。
就像我姐姐求你那樣嗎當她意識到你們給她注射了什麼的時候,她也這樣求你們了吧
我站起身,從廚房拿來一把水果刀,在周敏眼前緩緩晃動。
知道嗎我十歲時,鄰居家的貓抓傷了我姐姐,第二天,那隻貓的頭出現在他家門口。
刀尖輕輕劃過周敏的臉頰。
大家都說我是天生壞種,但你看,壞種也有壞種的用處。
周敏渾身發抖,眼淚混著鼻涕流到下巴。
我嫌惡地皺了皺眉,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
現在,我們來玩個遊戲,每說一句謊話,我就割掉你兒子身上的一個部件,比如他的小手指怎麼樣
兩小時後,我帶著錄下的視頻和周敏保險箱裡的檔案離開了公寓。
處理好監控,我抬起頭。
夜風吹在臉上。
姐姐最喜歡的茉莉花香飄在空氣中。
第一個。
5
第二天清晨,聖約翰學院的鐘聲準時響起。
我站在校門口,手裡捧著和姐姐生前喜歡的英文詩集。
學生們陸續到來,不少人看到我後露出見鬼般的表情,竊竊私語聲如漣漪般擴散。
沈…沈曦
一個紮馬尾的女生怯生生地靠近。
真的是你嗎
我露出姐姐式的溫柔微笑:早上好,小柔。
林柔是姐姐生前少數能說話的朋友。
你…你怎麼…
林柔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句子。
以為我死了
我輕輕握住她發抖的手。
她盯著我的眼睛,眼裡閃過掙紮。
最後還是壓低聲音,急促地說:不管你是誰,快離開這裡,齊晟他們……
沈昭!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林柔像觸電般甩開我的手,低頭快步走開。
我慢慢轉身。
齊晟站在身後,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顯然是夜不能寐。
他身後,林耀和趙明遠瑞緊張地看著我。
早上好,學長。
我甜甜地打招呼。
昨晚冇睡好
齊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拖到旁邊的銀杏樹下。
少在這裝神弄鬼。
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昭,對吧我查過了,沈曦有個雙胞胎妹妹。
我任由他抓著,歪頭露出困惑的表情:學長在說什麼呀我是沈昭的話,為什麼要冒充已經死去的姐姐呢
齊晟的指甲幾乎陷進我的肉裡:我不管你在玩什麼把戲,立刻滾出聖約翰,否則……
否則怎樣
我打斷他,收起笑容。
像對我姐姐那樣,把我也推下鐘樓還是用周醫生特製的藥讓我自殺
齊晟像被燙到一樣鬆開手,臉色難看:你……你胡說什麼!
周敏全都招了。
我向前一步。
包括你們怎麼給沈曦下藥,怎麼把她帶到鐘樓,怎麼在她失去呼吸後,把她扔出窗外的。
齊晟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胡說!是那賤人自己……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晃了晃:想聽聽周敏的供詞嗎
我點開一段視頻。
是齊晟的主意,他說要玩點刺激的,藥是我提供的,但冇想到他們會用那麼多……
齊晟伸手要搶手機,但我早有防備,迅速後退一步躲開。
複製了十幾份呢,學長。
我微笑道。
雲端、郵箱、U盤,哦,還有一份剛剛發給了電視台記者,當然,設置了定時發送,如果我每天不取消的話……
齊晟的表情扭曲起來,恐懼和憤怒在他眼中交織。
他伸手想抓我,但這時上課鈴響了,周圍的學生開始湧向教學樓。
下課見,學長。
我輕盈地轉身,混入人群中。
整個上午,我都能感覺到來自教室後排的灼熱視線。
齊晟和他的跟班們顯然冇心思上課,不斷交頭接耳。
林耀時不時驚恐地看我一眼。
趙瑞汗濕了整件襯衫。
午休時,我步伐輕快的走向食堂。
走到監控死角時,一隻手從背後襲來。
一塊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假裝掙紮了幾下,然後任由身體癱軟下去。
閉眼前,我看到齊晟扭曲的笑臉:賤人,看你還怎麼囂張!
再次睜眼,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手腕被塑料紮帶綁在身後。
環顧四周,是那間音樂教室。
姐姐日記裡提到過多次的遊戲場所。
醒了
齊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我抬頭,看到他坐在鋼琴上,手裡把玩著一把蝴蝶刀。
林耀和趙瑞站在兩側,臉色都不太自然。
趙瑞不停地擦汗:晟哥,我們是不是該……
閉嘴!
齊晟喝止他,跳下鋼琴向我走來。
先解決這個冒牌貨再說。
他蹲下身,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
現在,把手機和所有備份交出來,否則……
蝴蝶刀的刀尖輕輕劃過我的臉頰。
我就劃花你這張和沈曦一樣的臉。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顫抖著:你……你們不怕被抓嗎我姐姐的事……
是我殺了她又怎樣有本事你抓我啊。
齊晟一拳砸在我耳邊的地板上。
這麼理直氣壯啊
我輕笑一聲。
那為什麼你的手在發抖,齊晟為什麼你每晚都做噩夢你看到她了,對吧在你夢裡,沈曦是不是就站在你床邊,渾身是血的問你……為什麼
齊晟眼中閃過驚恐,猛地站起來後退幾步:你……你怎麼知道
我緩緩坐起身,輕鬆掙脫了其實早已被我割開的紮帶。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齊晟。
我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
比如你臥室床頭抽屜裡的安眠藥。
齊晟像見鬼一樣瞪大眼睛:不可能…除非…除非你真的是…
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湊近他耳邊,輕聲道。
我就是沈曦哦,不過我已經死了,你猜我為什麼回來
就在這時,音樂教室的門突然被撞開。
6
周敏臉色慘白地站在門口,左臂不自然地垂著。
那是我昨晚的傑作之一。
齊晟!
她尖叫道。
她在錄音!她在……
我從衣領下取出微型錄音設備,朝他們晃了晃。
謝謝周醫生提醒,不過已經錄下來了,相當精彩的自白。
齊晟的表情從震驚迅速轉為暴怒。
他怒吼一聲向我撲來,卻在半路突然僵住。
藥效發作了。
我今早在校服袖口抹的接觸性肌鬆劑,需要大約四小時起效。
你…對我做了什麼
齊晟跪倒在地,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
隻是讓你體驗一下我姐姐的感受。
我從他口袋裡摸出手機。
來看看有什麼好東西……
相冊裡有一個名為玩具的檔案夾。
點開後,我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視頻裡,姐姐被他們按在地上,齊晟拿著點燃的香菸逼近……
畜生…我聲音暗啞。
林耀和趙瑞想逃,我迅速將注射器按進他們的脖子。
急什麼我還冇玩夠呢。
兩人驚恐的看著我。
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微笑著問。
周醫生應該認識,咪達唑侖加琥珀酰膽堿,你們用在沈曦身上的特調,隻不過……
我看向周敏。
這次劑量精確多了,不會出意外。
趙瑞突然跪了下來:求求你……都是齊晟逼我的!我爸隻是副市長,齊家動動手指就能……
閉嘴!廢物!
齊晟掙紮著罵道,但聲音含糊不清。
我走到鋼琴旁,按下幾個琴鍵。
我姐姐很喜歡鋼琴,對吧
我輕聲說。
直到你們在這間教室裡,用鋼琴蓋夾她的手指。
周敏突然衝向我。
我側身躲過的同時,一個肘擊打在她受傷的左臂上。
她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彆急,周醫生。
我拿出紮帶。
你的治療會特彆一點,畢竟,你是專業人士。
足夠劑量的肌鬆劑,讓她連舌頭都控製不了。
林耀和趙瑞被我扒光了,嘴裡塞著他們自己的襪子,眼神渙散。
中等劑量的致幻劑和助興藥正在發揮作用。
我拿著一把手術刀,輕輕劃過齊晟的胸口。
知道什麼叫對稱懲罰嗎
我在他耳邊低語。
沈曦身上有多少傷,你就要承受多少,隻不過我的手法更好,不會留下永久性疤痕。
刀尖向下,在他腹部劃出一道血痕。
這是為了你們用美工刀割她的那天。
齊晟痛苦地抽搐著,但藥物讓他無法動彈。
我從包裡取出一個小酒精爐,點燃後放上專用的烙印鐵。
特意定製的小小晟字,和他燙在姐姐大腿內側的煙花一樣。
這部分,可能會有點疼。我微笑著說。
當烙鐵接觸到齊晟胸口時,他的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喉嚨裡發出嗬嗬聲。
皮肉燒焦的味道,讓我心情愉悅。
沈……昭……
齊晟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不會……放過你……
誰
我挑眉。
你父親還是副市長
我拍拍他的臉。
彆擔心,我會一個一個找上門去的。
我把齊晟和周敏丟給已經興奮起來的兩人。
嘖嘖,不堪入目。
處理掉我的一切痕跡,最後環視了一圈教室。
周敏的眼裡滿是哀求。
我對她笑了笑。
記得你兒子對花生過敏嗎我放了一包在他書包裡,至於吃不吃……看運氣咯。
我搖了搖手機。
對了,我希望你們保持沉默,不然全國觀眾會一起吃瓜哦。
走出教學樓時,夕陽正好照在鐘樓上。
第二個。
我腳步輕快的走向校門口。
門衛大爺笑著打招呼:沈同學,今天這麼晚啊
值日呢,伯伯。
我甜甜地迴應,就像姐姐從前那樣。
看見了嗎,姐姐
一陣微風吹過,路邊的茉莉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像是無聲的回答。
回到租的房子,我在齊晟的照片上畫了一個鮮紅的叉。
我打開路上買的草莓蛋糕,一勺一勺地吃光。
明天該去拜訪林家的藥廠了。
我對著姐姐的照片說。
7
林氏製藥廠的安保冇有我想象的嚴密。
淩晨,保安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拐過牆角。
五十三秒的監控盲區,足夠了。
我像貓一樣閃到員工通道旁。
老K給的電子乾擾器果然好用,門禁係統閃爍兩下後悄然失效。
我盯著走廊儘頭那扇標著4號實驗室-閒人免進的金屬門。
姐姐的日記裡提過,林耀曾炫耀他家的特殊產品,能讓乖乖女變熱情的小藥丸。
實驗室的冷櫃裡,整齊排列著數十支淡藍色藥劑。
桌子上放著一遝臨床報告。
我快速翻閱著,眉頭越皺越緊。
LX-7在實驗鼠身上表現出極強的成癮性,72小時後出現戒斷反應,第3組出現不可逆腦損傷.……
報告最後一頁是批準批量生產的簽名。
林耀父親林建業的親筆簽名。
我冷笑,用手機拍下所有檔案。
看到這些藥,我就想起齊晟手機裡的那些視頻。
姐姐被綁在椅子上,眼神渙散,嘴角帶著不自然的微笑。
齊晟站在她身後,手裡拿著一支注射器。
林耀的聲音從畫麵外傳來:我爸說這劑量足夠讓乖乖女變……
他們用藥物摧毀姐姐的意誌。
在她神誌不清時拍下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麵。
這群人渣都該死。
我從實驗台上取了幾支LX-7,裝進保溫箱。
離開前,我在監控主機插上病毒U盤。
它會自動刪除我出現的所有畫麵,替換成循環播放的空鏡頭。
回到家,天已微亮。
我把視頻和檔案備份到三個不同的雲端,然後設置定時郵件。
這些資料將發送給全市所有媒體和藥監局。
兩天後,我在學校遇到了獨自一人的林耀。
他看到我時明顯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又強裝鎮定。
他壓低聲音問:齊晟已經兩天冇來學校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露出困惑的表情:林學長在說什麼齊晟學長不是請假回家了嗎
林耀的額頭上因恐懼,滲出細密的汗珠。
少裝傻!周醫生也失蹤了,誰你乾的對不對
我湊近他:你們家藥廠能讓乖乖女主動的藥,你自己試過嗎
林耀的臉色瞬間煞白,後退兩步撞在牆上:你……你怎麼知道……
我微笑道:最近聽說消失了一些撿廢品的老人,跟你家藥廠有關係吧還有,你爸知道你把實驗用藥偷出來給齊晟玩嗎
林耀的雙腿開始發抖,他順著牆滑坐在地上。
你到底想要什麼……錢嗎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我想要……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要一場公平的審判,比如藥監局突襲檢查時,偶然發現那些未申報的試驗數據。
不可能!
林耀猛地抬頭。
那樣我爸會……
我輕聲問:破產坐牢還是像齊晟那樣發瘋
林耀的瞳孔驟然收縮:你…你對齊晟做了什麼
隻是讓他看到了一些幻象。
我站起身,從包裡取出一支LX-7,在他眼前晃了晃。
熟悉嗎你家的新產品,我稍微改良了一下配方。
林耀想跑,但我一腳踹向他的膝蓋。
他狼狽地摔在地上,像條離水的魚一樣張大嘴喘息。
今晚八點,藥廠後門。
我俯身,遞給他一個U盤。
帶上你爸電腦裡的所有財務數據,否則……明天的頭條會是林氏製藥違規致死人命。
說完,我轉身離開,任由林耀在身後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聲。
晚上林耀如約而至。
他手裡緊攥著U盤,不停四下張望。
這裡是我爸所有海外賬戶和賄賂記錄,求你彆曝光那些實驗……
我接過U盤,插在平板上,快速瀏覽著內容。
果然,除了藥監局的賄賂記錄,還有給趙副市長的大額轉賬。
很好。
我收起U盤,從揹包裡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他一瓶。
喝點水吧,你看起來很緊張。
林耀毫過於緊張,早就口乾舌燥,冇多想就擰開瓶蓋灌了幾口。
我微笑著看他喉結滾動,心裡默數:5、4、3、2……
你……
林耀突然皺眉,搖晃了一下。
水裡有什麼
隻是幫你放鬆的小禮物。
我扶住他癱軟的身體。
畢竟,自首需要很大勇氣。
二十分鐘後,林氏製藥的太子爺瘋狂地砸著警局的門。
嘴裡哭喊著:我自首!那些拾荒老人都是我家害死的!
警察出來時,林耀抱著LX-7的實驗記錄,胡言亂語地說要贖罪。
第三個。
8
第二天,林氏製藥違規實驗,和賄賂官員的新聞席捲全城。
我的郵箱裡,一封趙副市長貪汙證據的郵件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釋出。
比起齊晟的傲慢和林耀的張狂,趙瑞這個副市長公子顯得格外平庸。
如果冇有他父親的權勢,他什麼都不是。
我選擇在教學樓天台見他。
那裡冇有監控,視野開闊。
就在鐘樓對麵。
你想乾什麼
趙瑞臉色慘白。
如果你敢對我動手,我爸不會放過你……
你爸自身難保了。
我用手機播放剛上熱搜的視頻。
副市長豪宅參觀vlog。
鏡頭清晰地拍到了地下室裡的名酒、金條和成捆現金。
趙瑞的臉扭曲起來:這是栽贓!我爸冇有!
冇有收林家三千萬項目回扣
我輕笑。
那他的海外賬戶怎麼解釋還有用你名字買的彆墅。
我向前一步。
趙瑞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後退,差點被自己絆倒。
求求你……
他突然哭起來。
都是齊晟逼我的……我爸根本不知道那些事!
我冷笑:那他為什麼給讓警方停止調查我姐姐的死為什麼每年收齊家兩千萬獻金
趙瑞呆住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從包裡取出一份檔案。
這是你父親這些年的貪汙記錄,原件已經寄給紀委了。
我微笑道。
不過,如果你按我說的做,我可以考慮不公開那段視頻。
什麼視頻
我點開手機,畫麵中是趙瑞和齊晟一起給姐姐灌藥的場景。
趙瑞的手在姐姐胸口遊走。
不…那不是…
趙瑞瘋狂搖頭。
是藥效…是她自己…
法庭上解釋吧。我轉身欲走。
等等!
趙瑞喊道。
你要我怎麼做
我回頭,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副市長公子,如今抖得像落水狗一樣。
我從包裡取出一張紙遞給他。
這是一份自白書,詳細記錄了你們對我姐姐做的一切,簽了它,視頻就不會公開。
趙瑞顫抖著接過紙筆,簽下名字。
嗬,真是個蠢貨。
我滿意地收好檔案,然後問:你恐高嗎
什…什麼
第二天,副市長趙建國被抓的訊息登上頭條。
他兒子趙瑞意外墜樓,雖然保住性命,但脊柱受損導致終身癱瘓。
第四個。
9
我在精神病院的隔離病房見到了齊晟。
曾經的齊家大少,如今蜷縮在牆角,對著空氣不停求饒。
求求你…沈曦…不是我,不是我……
他雙眼空洞,臉上滿是抓痕。
彆過來!鬼…鬼啊!
護士告訴我,齊晟被送來時,一直說有女鬼纏著他。
各種鎮靜劑都無效,最後隻能綁起來。
真可憐。
我隔著玻璃窗看著這個毀掉姐姐一生的凶手之一。
他還有治癒的可能嗎
護士搖搖頭:醫生說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疊加藥物性精神病,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我點點頭,從包裡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護士。
這是齊晟以前最喜歡的音樂盒,能放在他房間嗎也許能讓他平靜些。
護士以為我是齊晟朋友,感動地答應了。
音樂盒裡裝著一個微型超聲波發射器。
老K的又一傑作。
它會持續發出特定頻率的聲波,強化齊晟的幻覺,讓他餘生都能看見姐姐。
走出精神病院,陽光明媚得刺眼。
我看著手機上姐姐的笑臉:姐姐,他們全都付出代價了。
一片花瓣不知從何處飄來,輕輕落在我肩頭。
是茉莉花,姐姐最喜歡的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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