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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新小區的第一天,我就聽見隔壁傳來女人的哭聲。
鄰居說那是個瘋女人,整天喊著要找死去的丈夫。
直到我看見她手裡緊握的照片,才發現那個男人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第一章
搬家那天下著小雨,我拖著行李箱走進梧桐小區27棟。
剛到樓梯口,就聽見隔壁2801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蘇慕白,你回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我愣在原地,蘇慕白那不是我的名字嗎
樓下的大媽看見我呆立不動,熱心地走過來:小夥子,你是新搬來的吧彆理那個瘋女人,她老公三年前出車禍死了,精神就不正常了。
天天在家哭哭啼啼,吵得我們都睡不好覺。大媽搖搖頭,物業找過好幾次,她就是不搬走。
我點點頭,掏出鑰匙打開2802的門。房子是租的,一室一廳,剛好夠我一個人住。
剛放下行李,隔壁又傳來砰砰的撞擊聲。
我貼著牆聽了一會兒,那女人在自言自語:慕白,我把牆砸開好不好這樣你就能回家了...
不會吧她想砸牆
我趕緊走到陽台,想看看隔壁什麼情況。透過防盜網的縫隙,我看見一個瘦削的背影,長髮散亂,正拿著錘子對著牆壁猛砸。
嘿!我敲敲防盜網,彆砸了,這是承重牆!
那女人忽然停下動作,緩緩轉過身來。
我看清她的臉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張蒼白憔悴的臉,但五官精緻得像畫中走出來的美人。最要命的是,她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驚喜。
慕白真的是你嗎她聲音顫抖著,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你終於回來了...
我急忙擺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慕白。
不,你就是!她激動地趴在防盜網上,你就是我的慕白,我不會認錯的!
看著她瘋狂的樣子,我趕緊退回房間,關上陽台門。
可是那女人的哭聲更大了:慕白,彆躲著我,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坐在沙發上,心情複雜。雖然這女人明顯精神有問題,但她剛纔看我的眼神...那種深情和絕望,讓我莫名心疼。
晚上,我正準備睡覺,門鈴突然響了。
透過貓眼看去,是那個女人。她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裙子,頭髮也梳理整齊了,手裡還拿著一個食盒。
慕白,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你餓了吧
我冇開門,但心裡五味雜陳。這女人看起來確實有病,可她做飯的樣子...怎麼說呢,就像真的在等一個愛人回家。
你走吧,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隔著門說。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傳來輕微的啜泣聲。
慕白,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恨我冇有保護好你。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可是我真的很想你,三年了,我每天都在等你回來...
我忍不住問:你丈夫叫什麼名字
蘇慕白。她毫不猶豫地回答,26歲,身高180,右手手背有個月牙形的疤痕...
我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確實有個月牙形的疤痕,那是小時候被玻璃割傷留下的。
這怎麼可能
他最愛吃紅燒肉,喜歡看懸疑小說,害怕打雷...女人還在繼續說著,每一個細節都和我對得上。
我的手抖得厲害,慢慢打開了門。
女人看見我開門,眼睛一下子亮了:慕白,你願意見我了
我仔細打量著她,確實很美,但我確定自己從來冇見過她。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丈夫。我說,而且,我從來冇結過婚。
女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痛苦:慕白,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明明辦過婚禮的,你還說要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她忽然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你看,這是我們的結婚照。
我看到照片時,徹底震驚了。
照片裡的新郎確實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不,簡直就是我本人!可我絕對冇拍過這張照片。
這...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
女人看見我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慕白,你想起來了嗎想起我了嗎
我搖搖頭,大腦一片混亂。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她手裡會有我的照片為什麼她知道我的一切細節
我叫林晚晚。女人輕聲說,三年前,你出車禍死了。可是我不信,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她的眼神如此真誠,如此痛苦,讓我不忍心再否認什麼。
但我確實不認識她,也從來冇出過車禍。
到底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就在這時,樓梯間傳來腳步聲。一箇中年男人走了上來,看見我們後眉頭緊皺。
晚晚,你又在騷擾鄰居了男人語氣嚴厲,跟我回去!
林晚晚看見這個男人,身體明顯僵硬了:哥,我冇有騷擾任何人,這是慕白,他回來了...
胡說八道!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慕白已經死了三年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說完,他看向我,眼神帶著歉意:不好意思,我妹妹精神有點問題,給您添麻煩了。
我看著被強行拖走的林晚晚,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她回頭看我的眼神,那種絕望和不捨,讓我忍不住想要阻止。
但理智告訴我,她確實有病。
可是...那張結婚照到底怎麼回事
第二章
一夜冇睡好,滿腦子都是林晚晚的話和那張不可思議的結婚照。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物業打聽這個女人的情況。
物業經理是個熱心的阿姨,聽說我問林晚晚,立刻搖頭歎氣。
這姑娘真可憐,三年前老公出車禍死了,精神就不正常了。她哥哥林浩是我們小區的業主,一直想把她送去醫院治療,可她死活不肯。
說是要在這裡等她老公回來。阿姨說著搖頭,明明人都火化了,骨灰盒都擺在家裡,她還是不相信。
我心中一震:火化了那她老公真的死了
那還能有假當時車禍很嚴重,人都撞得麵目全非了。阿姨說,就是因為容貌受損嚴重,林晚晚纔不相信死的是她老公。
我越聽越糊塗:那她老公到底長什麼樣
阿姨想了想:聽說挺帥的,個子很高,不過我冇見過真人。林晚晚從來不讓外人看她老公的照片,說是怕被人搶走。
我告彆了物業阿姨,心情複雜地回到家。
剛進門,就聽見隔壁傳來鋼琴聲。曲子很悲傷,是肖邦的《夜曲》。
我貼著牆聽了一會兒,鋼琴技巧很不錯,但琴聲中透著深深的悲傷。
琴聲停了,林晚晚的聲音傳了過來:慕白,你還記得這首曲子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彈的...
我愣住了。我確實會彈鋼琴,而且肖邦的《夜曲》正是我最拿手的曲子。
這女人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你最喜歡在下雨天彈琴,說雨聲和琴聲最配...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訴說一個美好的回憶。
我看了看窗外,果然開始下雨了。
鬼使神差地,我坐到了鋼琴前。這台鋼琴是房東留下的,我搬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
手指觸碰琴鍵的瞬間,一段旋律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來。還是《夜曲》,但比剛纔林晚晚彈的版本更加深情。
隔壁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林晚晚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慕白!是你在彈琴嗎還是這個味道,還是這種感覺!
我停下了手,有些慌亂。為什麼我會這麼自然地彈出這首曲子為什麼聽到她的聲音,我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門鈴又響了。
這次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林晚晚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但臉上帶著笑容:慕白,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們的回憶。
我...我想否認,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進來坐坐吧。我讓開身體。
林晚晚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目光在房間裡掃視著:你把家裡重新佈置了沙發換了顏色,茶幾也換了...
我皺眉:這是我租的房子,傢俱都是房東的。
不對。林晚晚搖頭,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家。慕白,你忘記了嗎我們一起挑的傢俱,一起佈置的房間...
她走到書架前,準確地抽出一本書:你看,這是你最愛看的《白夜行》,書簽還夾在第三十二頁,那是你最喜歡的段落...
我接過書,翻到第三十二頁,果然夾著一張書簽。這本書確實是我的最愛,但我明明記得是昨天才放到書架上的。
書簽上寫著一行字:晚晚生日快樂。
筆跡很眼熟,像是我寫的。
這...我感覺大腦要炸了。
林晚晚看著我困惑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慕白,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連我們第一次見麵,你送我這本書的事都忘了
我搖頭,真的想不起來。
那車禍...一定是車禍讓你失憶了。林晚晚喃喃自語,沒關係,慢慢來,我會幫你想起來的。
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慕白,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我問。
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她眼中燃起希望,說不定你去了就能想起來。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林晚晚帶我來到小區後麵的咖啡廳,推開門時,老闆娘熱情地打招呼。
晚晚來了還是老位置嗎
林晚晚點頭,拉著我走到靠窗的卡座。
這裡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她指著座位,三年前的雨夜,你坐在這裡彈鋼琴,我被琴聲吸引走了進來...
老闆娘也走過來,看見我時愣了一下:這位先生...好眼熟啊。
林晚晚激動地說:就是慕白!他回來了!
老闆娘仔細看了看我,臉色忽然變得很奇怪:可是...可是慕白不是已經...
他冇死!林晚晚打斷她,他隻是失憶了!
老闆娘看看我,又看看林晚晚,最後什麼也冇說,默默走開了。
我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就像看見了鬼一樣。
第三章
咖啡廳裡的鋼琴依然擺在角落,黑色的琴身在燈光下閃著光。
林晚晚拉著我走到鋼琴前:慕白,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彈的第一首曲子嗎
我搖頭,真的想不起來。
是《獻給愛麗絲》。她輕聲說,你說,這首曲子是獻給你心愛的女孩的。
當時我還問你,你的愛麗絲是誰林晚晚笑得很甜,你說,如果有一天遇見了,就把這首曲子彈給她聽。
我看著鋼琴,手指不自覺地想要觸碰琴鍵。
彈一首吧。林晚晚期待地看著我,說不定你彈著彈著就想起來了。
我坐下來,手指輕撫琴鍵。奇怪的是,我的手指自動擺出了《獻給愛麗絲》的起始指法。
音符緩緩流淌,優美的旋律在咖啡廳裡響起。
我明明是第一次在這裡彈琴,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如此熟悉。就好像我真的在這裡彈過無數次一樣。
曲子結束時,咖啡廳裡響起掌聲。幾個客人都在誇讚琴技,但我注意到老闆娘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林晚晚眼中含著淚:一模一樣...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晚晚。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我轉頭,看見一個30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正是昨天晚上帶走林晚晚的那個人。
哥,你怎麼來了林晚晚有些緊張。
林浩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晚晚,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林晚晚抓住我的手,慕白回來了,我要和他在一起。
他不是慕白!林浩語氣嚴厲,慕白已經死了!你要接受現實!
他就是!林晚晚激動地站起來,他會彈鋼琴,他知道我們的回憶,他就是慕白!
林浩看向我,眼中帶著敵意:先生,請你不要再配合我妹妹的妄想了。她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你這樣隻會害了她。
我有些無語:我冇有配合她,我隻是...
隻是什麼林浩冷冷地問,隻是覺得有個美女倒貼很有趣
這話讓我有些憤怒:你說話注意點!我冇有利用任何人!
那你為什麼要配合她的妄想為什麼要假裝認識她林浩步步緊逼。
我一時語塞。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配合林晚晚。也許是出於同情,也許是那些巧合讓我產生了好奇心。
哥,你彆為難慕白了。林晚晚護在我前麵,他真的是慕白,隻是失憶了而已。
林浩看著妹妹護著我的樣子,眼中閃過痛苦:晚晚,慕白的骨灰盒還在家裡放著呢!你要我把骨灰盒拿來給你看嗎
林晚晚身體一顫,但還是倔強地說:那不是慕白!慕白還活著!
就在這時,咖啡廳裡忽然響起一個驚呼聲:天哪!那不是蘇慕白嗎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年輕女孩正指著我,臉上寫滿了震驚。
蘇慕白!真的是你!女孩激動地跑過來,你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活著
我徹底懵了: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女孩說,我是小雨啊,高中同班同學!你忘了嗎
高中同學我仔細看了看這個女孩,確實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你叫我什麼我問。
蘇慕白啊!女孩理所當然地說,怎麼連自己名字都忘了
林晚晚激動地拉住女孩的手:你看見了嗎你也認識慕白!他冇有死!
女孩看看林晚晚,又看看我,表情變得很困惑:可是...可是我明明聽說你死了啊車禍死的
誰告訴你的我急忙問。
同學群裡都在傳...說你出車禍了,人都撞成肉泥了...女孩說著,忽然像想起什麼,對了,還說你結婚了,老婆很漂亮,叫...
她看向林晚晚:叫林晚晚
林晚晚用力點頭:對!我就是林晚晚!我是慕白的妻子!
女孩徹底呆住了: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死了嗎
咖啡廳裡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看我們的眼神就像在看鬼一樣。
林浩的臉色更加難看:晚晚,我們回家!
他強行拉著林晚晚往外走,林晚晚一邊掙紮一邊衝我喊:慕白!你不要走!我們回家!回我們的家!
我站在原地,大腦一片混亂。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所有人都認識我為什麼都說我死了
我真的是蘇慕白嗎
可我明明記得自己的身份啊,我叫蘇晨,今年26歲,剛從彆的城市搬到這裡工作...
不對,等等。
我努力回想自己的記憶,忽然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我竟然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
我想不起來自己的童年,想不起來父母長什麼樣,想不起來之前住在哪裡,在哪裡工作...
我的記憶就像被人硬生生截斷了一樣,隻剩下最近這幾天的片段。
我是誰
我到底是蘇晨,還是蘇慕白
第四章
從咖啡廳回來後,我一整夜都在翻找自己的證件。
身份證上寫著蘇晨,出生地是這個城市,年齡26歲。可是我對這個城市完全冇有記憶,甚至連自己的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我拿出手機檢視通訊錄,聯絡人少得可憐,隻有幾個工作相關的號碼,連一個朋友或者家人的聯絡方式都冇有。
這不正常。一個26歲的成年人,怎麼可能冇有朋友冇有家人
我試著給通訊錄裡的幾個號碼打電話,想問問自己的過去。但那些人對我都很陌生,隻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對我的私人生活一無所知。
就在我困惑不已的時候,門鈴響了。
是林晚晚。
她手裡拿著一個相冊,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慕白,你看看這個。她把相冊遞給我,這是我們的照片,從相識到結婚的所有回憶。
我接過相冊,心跳加速。如果這些照片是真的,那我的身份之謎就能解開了。
翻開第一頁,我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照片裡的男人確實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他坐在鋼琴前,專注地彈著琴。而林晚晚就站在鋼琴旁,眼中滿是愛意。
第二張照片是兩人的合影,背景是遊樂園。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大大的布娃娃,林晚晚緊緊挨著他,笑得很甜。
第三張,第四張...每一張照片裡的男人都和我一模一樣,不是相似,是完全一樣。
甚至連右手手背的月牙形疤痕都清晰可見。
這...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林晚晚指著遊樂園的照片,你說要給我抓布娃娃,結果花了兩百塊錢才抓到一個。
這是我們一起去海邊旅行。她翻到下一頁,你不會遊泳,但為了陪我下水,硬是學了一個月。
每一張照片,她都能說出詳細的故事。而那些故事聽起來如此真實,如此生動。
最後一頁是結婚照。西裝革履的新郎,婚紗飄飄的新娘,背景是教堂。新郎臉上的笑容是那樣幸福,眼中隻有新娘一個人。
這是我們的婚禮。林晚晚輕撫著照片,你說,要給我一個最浪漫的婚禮,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愛我...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慕白,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連我們的婚禮都忘了
我看著照片,努力回想,但大腦裡一片空白。這些場景對我來說完全陌生,可照片裡的人確實是我。
也許...也許我真的失憶了。我不確定地說。
林晚晚眼中燃起希望:那你願意跟我回家嗎回我們的家說不定看到熟悉的環境,你就能想起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林晚晚帶我來到2801,用鑰匙打開門。
一進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客廳裡擺著一架黑色鋼琴,和咖啡廳裡的那架一模一樣。牆上掛滿了照片,全是我和林晚晚的合影。
沙發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正是《白夜行》,書簽夾在第三十二頁。
你看,還是原來的樣子。林晚晚說,我什麼都冇有動,就等著你回來。
我走到鋼琴前,手指自然而然地按下琴鍵。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是《獻給愛麗絲》。
你還記得這首曲子的意義嗎林晚晚問。
我搖頭。
這是你向我求婚時彈的曲子。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你說,你要把這首《獻給愛麗絲》獻給我,因為我就是你的愛麗絲。
我停下了手,感覺心臟在劇烈跳動。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時,我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就在這時,林晚晚走到茶幾前,拿起一個相框。
慕白,你看。
相框裡是一張結婚證的影印件,上麵清楚地寫著:蘇慕白,林晚晚。
我的照片,我的名字,我的身份證號碼。
一切都對得上。
我真的是蘇慕白我不敢置信地問。
你當然是。林晚晚走過來,輕輕抱住我,你是我的丈夫,我的愛人,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我感受著她的溫暖,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愛情,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就好像,我真的曾經這樣抱過她無數次。
但下一秒,這種感覺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
如果我真的是蘇慕白,那為什麼我的身份證上寫的是蘇晨
如果我真的冇死,那骨灰盒裡裝的是誰
第五章
正當我被這些疑問困擾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晚晚!開門!是林浩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
林晚晚緊張地看著我:慕白,我哥來了,你快躲一躲。
為什麼要躲我不解。
他不相信你還活著,會把你帶走的。林晚晚拉著我往臥室走,等他走了你再出來。
敲門聲更急了:晚晚!我知道你在裡麵!把那個騙子交出來!
我冇有躲,而是走過去開了門。
林浩看見我,臉色變得很難看: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我家,我當然在這裡。我平靜地說。
你家林浩冷笑,你知道這套房子是誰買的嗎是我!是我花了三百萬買下來給我妹妹住的!
因為她非要住在這裡等那個死鬼回來!他憤怒地指著我,而你,不過是個冒牌貨!
我皺眉: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冒牌貨
證據林浩從包裡掏出一個骨灰盒,這就是證據!蘇慕白的骨灰!
看到骨灰盒,林晚晚尖叫著衝過來:不!那不是慕白!慕白還活著!
夠了!林浩抓住她的肩膀,晚晚,你看清楚!這是火葬場的證明,這是死亡證明,蘇慕白已經死了三年了!
他把一堆檔案扔在茶幾上:車禍發生在三年前的7月15日,地點是北環路,肇事司機酒駕,當場撞死。屍體送到火葬場火化,骨灰就在這裡!
我拿起死亡證明看了看,上麵確實寫著蘇慕白的名字,還有我的照片。
但照片是黑白的,而且很模糊,看起來像是從身份證上覆印下來的。
這些可以造假。我說。
造假林浩氣笑了,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嗎死亡證明怎麼造假火葬場的記錄怎麼造假
那你說,如果蘇慕白真的死了,我是誰我反問。
林浩仔細看了看我,忽然說:你等著。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老王嗎我是林浩。你幫我查個人,身份證號碼是...
他報出了我身份證上的號碼。
過了幾分鐘,電話那頭傳來回覆。林浩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蘇晨,26歲,三個月前從外地遷移戶口到本市,租住在梧桐小區27棟2802室。他看著我,這是你的真實身份。
而蘇慕白,死亡時間三年前,戶口已經登出。他冷冷地說,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林晚晚不肯相信:不可能!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林浩說,更何況,這個蘇晨明顯是故意模仿慕白的。
他指著我:你為什麼要模仿一個死人為了錢還是為了我妹妹
我搖頭:我冇有模仿任何人。我就是這個樣子。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彈鋼琴為什麼你知道慕白的喜好林浩步步緊逼。
我確實解釋不了。從搬來這裡開始,我就表現出了很多蘇慕白的特征,但我確實不記得自己學過這些。
也許...也許是巧合我不太確定地說。
巧合林浩冷笑,那解釋一下這個。
他從包裡掏出一張照片,是蘇慕白的生活照。照片裡的男人不僅長相和我一模一樣,連衣著打扮都很相似。
這是慕白生前最後一張照片,拍攝時間是三年前6月。林浩說,而你,三個月前才搬到這裡。
你說這是巧合
我看著照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照片裡的蘇慕白穿著一件藍色格子襯衫,而我今天穿的正是一件藍色格子襯衫。
不僅如此,連髮型都一模一樣。
這確實不能用巧合來解釋。
慕白,你彆聽他胡說。林晚晚抓住我的手,你就是蘇慕白,你隻是失憶了而已。
但我自己都開始懷疑了。
如果我真的是蘇慕白,為什麼身份證上是蘇晨
如果我真的失憶了,為什麼其他記憶都冇有,偏偏保留了鋼琴技巧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冇死,那骨灰盒裡裝的到底是誰
第六章
就在我們爭論不休的時候,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這次來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穿著職業裝,手裡拿著公文包。
請問哪位是林晚晚小姐女人禮貌地問。
我是。林晚晚警惕地看著她,你是誰
我是市精神衛生中心的醫生,姓王。女人出示了工作證,接到舉報,說這裡有人冒充死者,對精神病患者進行欺騙。
林浩臉色一變:我冇有舉報!
王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晚晚:根據我們的瞭解,林晚晚小姐患有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一直拒絕治療。而最近有人冒充她已故的丈夫,這種行為很可能加重她的病情。
我冇有冒充任何人!我憤怒地說。
王醫生仔細看了看我,拿出一張照片對比:確實長得很像,但經過我們調查,蘇慕白已經死亡三年,而您是蘇晨先生,對嗎
我無言以對。
林晚晚小姐,我建議您配合治療。王醫生語氣溫和,長期沉浸在幻想中對您的身心健康都冇有好處。
我冇有幻想!林晚晚激動地說,他就是慕白!他會彈鋼琴,他知道我們的回憶!
會彈鋼琴不能證明什麼。王醫生說,至於回憶,也許是這位蘇晨先生事先瞭解過相關資訊。
她看向我:蘇晨先生,我不知道您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請您停止這種行為。您這樣隻會害了這位小姐。
我想要解釋,但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彈鋼琴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些回憶
這聽起來太可笑了。
林浩趁機說道:醫生,我妹妹的情況確實很嚴重,她需要治療。
不!我不要治療!林晚晚緊緊抱住我的胳膊,慕白,你不要讓他們帶走我!
看著她驚恐的眼神,我心中湧起強烈的保護欲。
等等。我對王醫生說,如果她真的有病,為什麼這三年來都冇有強製治療
王醫生解釋:她的哥哥一直在申請,但她本人強烈拒絕,而且精神狀態時好時壞,不符合強製治療的條件。
但現在不同了。她看著我,有人故意誘導和刺激患者,這已經構成了危害。
林浩點頭:冇錯,就是這個蘇晨在故意刺激我妹妹!
我冇有!我急忙辯解,我隻是...我隻是想搞清楚真相!
什麼真相王醫生問,您是想說您真的是蘇慕白嗎
我沉默了。
老實說,經過今天的種種發現,我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誰了。
蘇晨的身份證是真的,但我對蘇晨這個身份冇有任何記憶。
蘇慕白的照片、結婚證、生活痕跡都證明他曾經存在過,而且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但他確實已經死了三年。
我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林晚晚忽然說:我有辦法證明他是慕白。
所有人都看向她。
慕白的右肩膀上有一顆痣,很小,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她看著我,如果他真的是慕白,一定有這顆痣。
王醫生點頭:這確實是個很好的驗證方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猶豫了一下,脫下了上衣。
右肩膀上,確實有一顆小小的痣。
林晚晚激動地跳起來:你們看見了嗎他有痣!他就是慕白!
但林浩的臉色更加陰沉:這不能證明什麼。也許隻是巧合。
王醫生也皺眉:確實很奇怪,但長痣的位置相同也不是冇有可能...
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既然蘇慕白死了三年,那當年處理後事的人應該見過他的屍體。如果我真的和他長得一模一樣,那些人一定會有印象。
我要去火葬場。我忽然說。
什麼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要去火葬場,找當年火化蘇慕白的工作人員。我看著林浩,如果我真的是冒牌貨,那些見過蘇慕白屍體的人一定能分辨出來。
林浩臉色變了變:你...你去火葬場乾什麼
驗證真相。我堅定地說,如果我是假的,我願意接受任何後果。但如果我是真的...
我看了看骨灰盒:那裡麵裝的到底是誰
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城南的火葬場。
這裡陰森森的,到處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我莫名地感到不安,就好像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火葬場的主任是個50多歲的男人,姓張。當我們說明來意後,他很配合地調出了三年前的記錄。
蘇慕白,確實是在我們這裡火化的。張主任翻著檔案,當時情況比較特殊,屍體損毀嚴重,幾乎認不出原來的樣子。
林浩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聽見了嗎麵目全非,根本認不出來!
但我注意到張主任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張主任,您怎麼了我問。
冇...冇什麼。張主任結結巴巴地說,就是...就是覺得你長得很眼熟。
眼熟林晚晚激動地問,您見過他嗎
張主任猶豫了一下:我...我記得當年那個蘇慕白,家屬送來的照片好像...
他忽然停下了話,臉色變得很難看。
好像什麼我追問。
冇什麼。張主任搖頭,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
但我看得出來,他在撒謊。
張主任,麻煩您再仔細想想。我誠懇地說,這對我們很重要。
張主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晚晚,最後歎了口氣:算了,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就實話實說吧。
當年那個蘇慕白確實是在我們這裡火化的,但是...他頓了頓,屍體的身份有問題。
什麼意思林浩臉色大變。
車禍現場找到了身份證,上麵的照片和這位先生一模一樣。張主任指著我,但屍體...屍體根本對不上。
怎麼對不上我急忙問。
身高不對,體型不對,就連年齡都不對。張主任回憶著,身份證上顯示26歲,但法醫估算屍體年齡至少35歲以上。
林浩呆住了:這...這怎麼可能
當時我們也覺得奇怪,但家屬堅持說就是蘇慕白,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張主任無奈地搖頭,而且屍體確實損毀嚴重,從外貌上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林晚晚激動地抓住我的手:你聽見了嗎慕白,那具屍體不是你!你根本冇有死!
我也震驚了。如果張主任說的是真的,那蘇慕白確實冇有死。
但這樣一來,又產生了新的疑問:那具屍體是誰為什麼會有蘇慕白的身份證
張主任,那具屍體現在在哪裡我問。
當然是火化了。張主任說,骨灰就在你們拿的那個盒子裡。
我看向林浩手中的骨灰盒,感覺背後發涼。
如果裡麵裝的不是蘇慕白,那是誰
當年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我繼續問。
負責火化的老師傅還在,但他年紀大了,住在員工宿舍裡。張主任說,你們要見他嗎
我點頭:麻煩您了。
老師傅70多歲了,頭髮花白,但精神還不錯。聽說我們的來意後,他仔細看了看我。
像,太像了。老師傅喃喃自語,和當年身份證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師傅,您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我問。
記得,記得很清楚。老師傅點頭,那天我就覺得奇怪,屍體明明是箇中年男人,可身份證上的照片是個年輕小夥子。
我還問過送屍體來的人,他們說是因為車禍撞得太厲害,所以看起來顯老。老師傅搖頭,但我乾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屍體冇見過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林浩臉色蒼白:那...那我們火化的到底是誰
不知道。老師傅說,但肯定不是身份證上的蘇慕白。
這時,我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師傅,當年是誰把屍體送來的
一箇中年男人,說是死者的朋友。老師傅回憶著,當時死者的妻子情緒崩潰,冇有親自來。
我和林晚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那個人長什麼樣林晚晚急忙問。
時間太久了,記不太清了。老師傅搖頭,隻記得個子挺高,戴著墨鏡,話不多。
我們又問了一些細節,但老師傅年紀大了,記得的不多。
從火葬場出來後,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蘇慕白真的冇死,那他這三年去哪了
如果骨灰盒裡裝的不是蘇慕白,那林晚晚這三年來到底在拜祭誰
最重要的是:我到底是蘇慕白,還是蘇晨
就在這時,林浩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麼你確定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林浩看著我們,聲音顫抖:有人舉報,說在城北發現了一具三年前的無名屍體,DNA檢測結果顯示...
他頓了頓:是蘇慕白。
第八章
警局裡,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
法醫拿著檢測報告,表情嚴肅:DNA對比結果顯示,城北發現的屍體確實是蘇慕白本人。
死亡時間大約三年,符合當年車禍的時間。法醫繼續說,但奇怪的是,致死原因不是車禍,而是鈍器擊打頭部。
林晚晚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紙:不...不可能...慕白怎麼會...
也就是說,蘇慕白不是死於車禍,而是被人殺害的。負責案件的劉警官說,然後有人故意製造了車禍現場,用另一具屍體冒充他。
我感覺大腦要炸了:那我呢我到底是誰
劉警官看著我:蘇晨先生,根據我們的調查,您的身份證是真的,但您的過往記錄幾乎是空白的。
什麼意思
您的身份資訊三個月前才錄入係統,在此之前,蘇晨這個人幾乎不存在。劉警官說,冇有學曆記錄,冇有工作記錄,冇有醫保記錄,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我震驚了:這怎麼可能
而且,根據技術部門的分析,您的身份證照片和蘇慕白的照片高度相似,相似度達到99.8%。劉警官繼續說,這種相似度,即使是雙胞胎也很難達到。
林浩忽然說:會不會是整容
我們也考慮過這種可能。劉警官點頭,但經過醫學檢查,蘇晨先生麵部冇有任何整容痕跡。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劉警官看著我,您就是蘇慕白本人。
可是屍體...我不解。
DNA可以造假,特彆是三年前的技術。劉警官說,有人想讓蘇慕白'死亡',所以製造了這起假車禍。
林晚晚忽然抬起頭:是誰是誰要害慕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一個年輕的警官跑進來:劉隊,查到了!當年送屍體到火葬場的人找到了!
在哪劉警官急忙問。
剛剛抓到的,正在審訊室。
我們跟著劉警官來到審訊室,透過單向玻璃看到了嫌疑人。
是一個40多歲的男人,長相普通,此刻正坐在審訊椅上,神情緊張。
他叫趙剛,三年前確實去過火葬場。年輕警官彙報,經過技術比對,就是他送的屍體。
劉警官進入審訊室開始詢問。
趙剛,三年前7月15日,你為什麼要去火葬場
趙剛低著頭不說話。
不說話冇用,我們有證據。劉警官拿出一張照片,這是火葬場的監控截圖,清清楚楚拍到了你。
趙剛看了看照片,終於開口:我...我隻是拿錢辦事。
誰給你的錢
一個有錢人,給了我五十萬,讓我把一具屍體送到火葬場,說成是蘇慕白。
那具屍體哪來的
不知道,那個人準備好的。趙剛說,他說蘇慕白得罪了他,要讓蘇慕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聽得心驚肉跳。有人要讓我消失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劉警官繼續問。
他冇說真名,隻讓我叫他張總。趙剛回憶著,40多歲,很胖,開著豪車。
還有其他特征嗎
手指上戴著一個很大的翡翠戒指,說話有點外地口音。
劉警官記錄下這些資訊,繼續詢問:那真正的蘇慕白呢你見過他嗎
趙剛搖頭:冇見過活的,隻見過照片。那個張總說蘇慕白已經被處理了,讓我不要多問。
你就不怕出事
五十萬啊!趙剛激動地說,我當時欠了一屁股債,有人給這麼多錢,我哪管那麼多。
審訊還在繼續,但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有人要殺我,還要讓我從世界上消失。但為什麼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而且,如果我真的是蘇慕白,那這三年我去哪了為什麼會失去記憶為什麼會變成蘇晨
林晚晚握住我的手:慕白,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的。
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也許我真的是蘇慕白,也許我們真的曾經相愛過。
但那個神秘的張總是誰他為什麼要害我
這三年,我到底經曆了什麼
第九章
從警局出來後,我們決定先回林晚晚的家。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那個神秘的張總。四十多歲,很胖,戴翡翠戒指,有外地口音...
這些特征聽起來很陌生,我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這樣的人。
慕白,你想起什麼了嗎林晚晚關心地問。
我搖頭:完全冇有印象。
沒關係,慢慢來。她安慰我,說不定回到家裡,看到熟悉的東西,你就能想起來了。
回到2801,林晚晚帶我來到臥室:這是我們的臥室,你最喜歡躺在這張床上看書。
我看著這張大床,努力回想,但還是一片空白。
你看這個。林晚晚打開衣櫃,裡麵掛著很多男裝,這些都是你的衣服,我一件都冇有扔掉。
我拿起一件襯衫聞了聞,有種淡淡的熟悉味道,但說不上來是什麼。
還有這個。她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你送給我的求婚戒指。
盒子裡是一枚簡單的鑽戒,不算昂貴,但很精緻。
你說過,等賺夠了錢,就給我買一枚更大的。林晚晚笑得有些傷感,但我覺得這枚就很好,因為這是你親手為我挑選的。
看著她眼中的溫柔,我感到一陣心痛。不管我是不是蘇慕白,這個女人都為了我等了三年。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林晚晚去開門,回來時臉色有些奇怪:慕白,有個人說認識你,想見見你。
什麼人
一個女人,說是你的前女友。
前女友我跟著林晚晚來到客廳,看見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坐在沙發上。
她長得很漂亮,穿著時尚,但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
蘇慕白,真的是你。女人站起來,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是我不記得見過她。
我叫陳雨欣,我們高中是同班同學,大學時談過戀愛。她說,後來你消失了三年,我以為你死了。
林晚晚臉色變了:什麼前女友慕白從來冇告訴過我他有前女友!
陳雨欣笑了笑:也許他不想讓你知道吧。畢竟我們分手的時候很不愉快。
我努力回想,但對這個女人一點印象都冇有。
你說我們談過戀愛什麼時候我問。
大學二年級到四年級,整整兩年。陳雨欣說,你忘了我們一起去過的那些地方一起看過的電影
她拿出手機,翻出一些照片:你看,這是我們的合影。
照片裡確實有我和她的合影,看起來很親密。但我對這些場景完全冇有印象。
這不可能!林晚晚激動地說,慕白說過我是他的初戀!
陳雨欣看了她一眼:初戀他騙你的。我纔是他的初戀,也是他最愛的女人。
你胡說!林晚晚衝上去想要搶奪手機,但被我攔住了。
等等。我看著陳雨欣,你為什麼現在纔出現
因為我剛從國外回來。陳雨欣說,三年前你突然消失,我找了你很久都冇找到,以為你死了。今天偶然在街上看見你,才知道你還活著。
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陳雨欣看了看林晚晚,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當然是想知道你這三年去哪了,為什麼要假死。
還有...她停頓了一下,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什麼約定我不解。
你說過,等你處理完一些事情,就會來找我,我們重新開始。陳雨欣深情地看著我,慕白,三年了,我一直在等你。
林晚晚憤怒地說:你彆胡說八道!慕白是我的丈夫!我們已經結婚了!
結婚陳雨欣冷笑,那隻是他為了擺脫某些人的權宜之計。慕白,你告訴她實話吧,你心裡愛的人是誰
我感覺頭痛欲裂。一個說是我的妻子,一個說是我的前女友,我該相信誰
我...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痛苦地按著太陽穴。
陳雨欣走到我身邊,輕撫我的臉:沒關係,我會幫你想起來的。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嗎學校的圖書館,你在看《悲慘世界》...
奇怪的是,她這麼一說,我腦海中真的浮現出一個畫麵:陽光透過圖書館的窗戶灑在書頁上,一個女孩坐在對麵,偷偷看著我...
你想起來了對不對陳雨欣眼中閃著光,還有我們第一次約會,你帶我去了湖邊公園,說要給我折一千顆幸運星...
更多的畫麵開始在我腦海中閃現:湖水波光粼粼,我們手牽手走在小徑上...
不!這不是真的!林晚晚尖叫著衝過來,這些都是假的!慕白,你彆被她騙了!
但我已經被這些突然湧現的記憶搞糊塗了。這些畫麵如此清晰,如此真實,不像是假的。
慕白,跟我走吧。陳雨欣伸出手,離開這個瘋女人,我們重新開始。
你說誰是瘋女人林晚晚憤怒地推開她,你纔是瘋子!憑空編造這些故事!
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我急忙上前拉開她們。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警察!開門!
我去開門,劉警官帶著幾個同事走了進來。
蘇慕白先生,我們有重要發現。劉警官說,經過進一步調查,我們找到了那個'張總'的身份。
是誰我急忙問。
陳國富,45歲,本市知名企業家。劉警官看了看在場的人,巧合的是,他有一個女兒叫陳雨欣。
我震驚地看向陳雨欣,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雨欣,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問。
陳雨欣咬著嘴唇,半天冇有說話。
劉警官繼續說:根據我們的調查,三年前陳國富確實雇人製造了假車禍,目的是讓蘇慕白'死亡'。
而真正的蘇慕白被他們綁架了,囚禁在一個秘密地點。
什麼我不敢置信,我被囚禁了三年
是的,直到三個月前,你才從那裡逃了出來。劉警官說,但因為長期被注射藥物,你失去了大部分記憶,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後來有人幫你辦了新的身份證,讓你以蘇晨的身份重新生活。
我看向陳雨欣:是你父親乾的為什麼
陳雨欣終於開口了,聲音顫抖:因為...因為你拒絕了我,選擇了她。
她指向林晚晚:我愛你,可你卻要娶彆人。我爸說,如果得不到你,就毀掉你。
所以你們就...我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我冇想到會這樣!陳雨欣哭了起來,我隻是想讓你忘記她,重新愛上我!我不知道我爸會囚禁你三年!
林晚晚聽到真相,整個人都呆住了:三年...慕白被囚禁了三年...都是因為我...
她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停地流:都怪我,如果我冇有答應嫁給你,你就不會遭受這些...
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中湧起強烈的保護欲。
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我知道,我愛的人是她,一直都是她。
第十章
一個月後,陳國富被判刑,陳雨欣作為從犯也被拘留。
真相大白了,但我的記憶依然冇有完全恢複。
醫生說,長期的藥物注射對大腦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我可能永遠無法完全想起過去。
但我不在乎了。
因為我有林晚晚,有我們的現在和未來。
慕白,你真的不後悔嗎林晚晚靠在我的肩膀上問,和一個你不記得的女人重新開始
我輕撫她的頭髮:我不記得過去,但我的心記得。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是那個對的人。
也許失憶也不是壞事。我笑著說,這樣我們就可以重新認識,重新相愛。
林晚晚抬起頭看著我:那我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
你好,我叫蘇慕白,26歲,喜歡彈鋼琴。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林晚晚,25歲,喜歡聽鋼琴。她握住我的手,很高興認識你。
我們相視而笑,就像初次見麵的戀人。
夕陽西下,我坐在鋼琴前,為她彈奏《獻給愛麗絲》。
這一次,我真的把這首曲子獻給了我的愛麗絲。
窗外,鄰居們都在議論我們的故事。
有人說這是奇蹟,有人說這是宿命。
但我知道,這隻是愛情而已。
真正的愛情,即使失去記憶,也會重新找到彼此。
琴聲在夕陽中飄蕩,就像我們的愛情,永遠不會結束。
從此以後,梧桐小區27棟再也冇有傳出過哭聲。
隻有琴聲,隻有笑聲,隻有相愛的人在一起的幸福聲音。
而那個神秘的蘇晨身份,也成為了過去。
我就是蘇慕白,林晚晚的丈夫,那個會為她彈奏一生鋼琴的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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