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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價招募
我盯著手機螢幕上的廣告,手指在確認報名按鈕上懸停了足足十秒。
1000萬,買你一次死亡體驗。
底下的小字寫著:無需真的死亡,僅需參與科學實驗,全程合法合規,簽署保密協議。
我嗤笑一聲,正準備劃走——這年頭騙子都這麼囂張了可下一秒,妹妹的化療通知簡訊跳了出來:
陳雨患者家屬,第三期治療費用需預付80萬,請於三日內繳清。
我的手指比大腦先動了。
報名成功。初審已通過,請於明日14:00抵達世昌生物科技大廈。
1
世昌大廈的玻璃幕牆晃得人眼暈。前台小姐掃了我的身份證,突然露出微妙的笑容:陳默先生徐總親自麵試您。
電梯直達頂層。門開時,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對著我煮咖啡。
黑咖啡,不加糖。他把杯子推過來,和你編劇處女作《記憶囚籠》裡主角的習慣一樣。
我後背一涼。那部撲街網大劇本,連我妹妹都冇看過成片。
徐世昌轉過身。他看起來四十出頭,眼角有細紋,但皮膚狀態好得詭異——像一層蠟質包裹著年輕的肌肉。
彆緊張。他點開平板,你妹妹的病例我看過了,膠質母細胞瘤,三期。螢幕上的CT影像紅得刺眼,隻要你通過今晚的初篩,我可以立刻安排她轉院到MD安德森癌症中心。
咖啡杯在我手裡哢哢作響。
2
初篩室像個高級心理診所。另外四個參與者已經坐在環形沙發上:
穿格子襯衫的程式員,正神經質地敲打膝蓋;
戴玉鐲的富太太,香奈兒包上彆著抗癌協會胸針;
紋著花臂的健身房教練,後頸有一道蜈蚣似的疤;
穿高中校服的女孩,校徽顯示是本地最貴的私立國際學校。
各位都是精挑細選的‘清醒者’。徐世昌的皮鞋在地板上敲出節拍,你們有個共同點——記憶宮殿比常人穩固。
他打了個響指。
天花板突然變成星空投影,那些星座在蠕動。富太太尖叫起來:天秤座少了一顆星!
李女士果然敏銳。徐世昌微笑,那是你丈夫去年出軌時,你親手從星圖上摳掉的。
我看著自己手腕上浮現的電子編號:NO.5。
3
第一輪很簡單。白大褂們給我們戴上腦電波監測儀,注射後會進入3分鐘臨床死亡狀態,就像做全麻手術。
針頭紮進靜脈時,程式員突然抽搐:等等!協議第17頁說會記憶重組——
他的聲音被冰涼的液體截斷了。
黑暗。
然後我站在醫院走廊裡。妹妹的病房門開著,心電監護儀拉出長長的直線。病床上的人蓋著白布,但露出的手腕上戴著我的手錶。
我想掀開白布,手指卻穿過了布料。
認知崩潰開始。徐世昌的聲音從虛空傳來,注意看患者的臉。
白布自動滑落。
病床上躺著——
我。
4
五號甦醒成功!有人拍打我的臉。
我彈起來時,校服女孩正把嘔吐物吐進金邊痰盂。她的校徽變成了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院。
歡迎體驗真正的死亡。徐世昌遞來平板,簽字吧,預付金500萬已經到賬。
螢幕上是我妹妹躺在MD安德森病床上的實時監控。她手裡舉著今天的報紙,頭版是徐世昌和總統的合影。
我簽下名字時,發現協議最後一頁有行手寫字:
當你說出‘我是誰’的時候,實驗才真正開始。
健身房教練突然湊近我耳語:彆信記憶宮殿的鬼話……那玩意兒是租來的。
他的呼吸裡有腐肉味。
第二章:第一輪實驗
我盯著程式員摳挖自己眼球的畫麵,喉嚨裡湧上一股酸水。
他的手指已經戳破了左眼瞼,鮮血順著臉頰滑到下巴,滴在鍵盤上。
數據……數據不對……他喃喃自語,指尖在眼眶裡攪動,發出黏膩的聲響。
兩個穿白大褂的實驗人員衝上去按住他,其中一人舉起鎮靜劑,卻被程式員一把抓住手腕。
你們看到了嗎他咧開嘴,血從齒縫滲出,協議第17頁……記憶重組不是比喻……他們在擦除我們……
鎮靜劑針頭紮進他的脖子,程式員的瞳孔迅速擴散,身體癱軟下去。但被拖走前,他的右眼突然轉向我,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彆睡太沉。
他的嘴唇冇動,聲音卻直接炸在我腦子裡。
1
輕度認知失調而已。徐世昌用濕巾擦著手走進觀察室,死亡體驗會啟用海馬體異常放電,就像做了一場過於真實的夢。
他身後的顯示屏分割成五塊,分彆對應我們五人的腦部掃描圖。我的那塊區域正泛著危險的紅色。
陳先生的數據最有趣。他放大我的腦電圖,你在‘死亡’期間,前額葉皮層活躍度是常人的三倍。
校服女孩突然舉手:我看到自己變成了一條蛇!她的校徽又變回了私立學校的標誌,但領口沾著未乾的血跡。
正常現象。徐世昌微笑,接下來三天,各位會陸續經曆七輪實驗。每次‘死亡’後,你們將獲得100萬額外獎金。
健身房教練突然扯開衣領,露出後頸的電子編號——NO.3的3正在滲血。
這玩意兒在往肉裡鑽。他盯著徐世昌,你們到底在測試什麼
空氣突然凝固。
2
淩晨三點,我摸黑溜進檔案室。
白天程式員發瘋前的話像根刺紮在腦子裡。協議第17頁——可我手裡的協議隻有16頁。
檔案室的指紋鎖居然對我開放。這不對勁,但顧不上了。
電腦螢幕亮起的瞬間,走廊傳來腳步聲。我迅速鑽到桌下,看見徐世昌的白大褂下襬從門縫掠過。
屏住呼吸等了一分鐘,我點開名為記憶重組參數的檔案夾。
上百個視頻縮略圖鋪滿螢幕,每個都標註著日期和編號。最新的是今天:NO.1至NO.5。
我點開自己的編號。
視頻裡,我躺在實驗艙內,顱骨被打開,露出跳動的大腦。一根銀色探針正插入前額葉,針尖閃爍著藍光。
第五次人格覆蓋失敗。畫外音是徐世昌的聲音,繼續清除原生記憶,加強徐世昌記憶體植入。
鼠標滾輪往下滑,更多視頻標題映入眼簾:
《NO.17記憶覆蓋成功案例》
《NO.9**適配度測試》
《徐世昌意識備份7.0》
最後是一份標紅文檔:永生計劃:當記憶成為可移植的器官。
我的手開始發抖。
3
你果然在這兒。
富太太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撞翻顯示器。她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玉鐲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李女士我迅速關閉檔案,你怎麼——
我丈夫是第三任徐太太。她撫摸著玉鐲內側的刻字,他總說這鐲子能辟邪,卻忘了自己是怎麼把前兩任送進焚化爐的。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掐進肉裡:看過《盜夢空間》嗎人在夢裡冇法讀清文字。你現在試試看協議第17頁。
我顫抖著掏出摺疊的協議,在月光下展開——原本空白的位置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
當實驗體記憶覆蓋率達到80%,原生人格將自動判定為‘死亡’,**所有權轉移至徐世昌生物科技公司。
富太太的玉鐲突然裂開,碎玉裡掉出個微型U盤:這是我丈夫的遺物。他在‘體驗死亡’後,開始堅持自己叫徐世昌。
走廊燈光突然大亮,警報聲刺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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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頭逃跑前,富太太塞給我一張照片。
泛黃的照片上,七個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實驗室裡,舉著香檳慶祝。居中的人舉著牌子:慶祝徐世昌意識首次移植成功。
日期是1989年。
可照片裡的徐世昌,和現在的徐世昌長得完全不一樣。
照片背麵用血寫著:他們不是克隆人,是記憶的寄生蟲。
我踹開安全通道的門,卻迎麵撞上健身房教練。他的電子編號已經變成深紅色,正用針線縫合後頸的傷口。
檔案室他咧嘴一笑,露出鯊魚般的牙齒,我幫你引開警衛,條件是下次‘死亡’時,你要幫我看看……
他掀起T恤,腹部有條二十厘米長的縫合口,線頭裡露出金屬光澤。
這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
警報聲越來越近,教練突然掄起滅火器砸向攝像頭。在爆裂的火花中,我聽見他最後的吼叫:
記住!疼痛是唯一真實的!
第三章:記憶裂痕
我蜷縮在通風管道裡,手掌死死捂住嘴,生怕呼吸聲引來巡邏的警衛。
教練砸碎監控器的動靜引來了至少五個安保人員,腳步聲在走廊上雜亂地迴盪。
B區清潔完畢。對講機傳來沙沙的電流聲,實驗體NO.3已控製,但NO.5逃脫了。
通風管道的金屬網格在膝蓋下硌出淤青,我摸出富太太給我的照片,藉著安全出口的幽光再次確認——照片上1989年的徐世昌團隊裡,有一個人戴著和教練同款的骷髏戒指。
這絕不是巧合。
1
淩晨四點,我溜回了實驗者宿舍。
校服女孩的房門虛掩著,裡麵傳來撕紙的沙沙聲。我推門時,看見她正把教科書一頁頁撕下來,用打火機點燃。
私立學校的教材太無聊了。她頭也不抬,火焰在她瞳孔裡跳動,還是精神病院的病曆有趣。
燃燒的紙頁上,我瞥見解離性身份障礙和記憶植入的字樣。灰燼飄落在地,露出她手腕內側的條形碼——和健身房教練腹部的金屬裝置編號一致。
你參加過之前的實驗我壓低聲音。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裡:第三次了。每次醒來都換一所學校,換一個名字。她掀起校服下襬,腹部有條蜈蚣狀的手術疤痕,但身體從冇換過。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她猛地將我推進衣櫃。
透過縫隙,我看見徐世昌的白大褂下襬停在門口。
林同學,該吃藥了。他遞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水麵浮著奇怪的銀色顆粒。
校服女孩一飲而儘,嘴角溢位液體,滴在地板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2
天亮後,我發現所有監控螢幕都變成了雪花點。
程式員NO.1的屍體被推過走廊,白佈下露出他殘缺的手指——指尖的皮膚被磨爛,像是瘋狂地摳挖過什麼。
意外猝死。徐世昌在早餐會上宣佈,他的腦部掃描顯示先天血管畸形。
富太太的叉子突然掉在盤子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她盯著程式員的右手——那根中指以詭異的角度彎曲著,像在比劃某個手勢。
是摩斯密碼。趁研究員轉身時,她在我耳邊急促地說,他在死前用指甲敲擊了‘主控室’三個字。
健身房教練的座位空著,但餐盤裡多了張字條:
通風管道直通B2層,但彆走直線——他們在管道裡裝了記憶乾擾器。
字條背麵畫著潦草的地圖,某個角落標著血紅色的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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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層的門禁卡藏在健身房教練的傷口裡。
我忍著噁心從他腹部金屬裝置的凹槽中摳出磁卡時,黏稠的冷卻液沾滿了手指。機器發出細微的嗡鳴,顯示屏閃過一行字:
記憶載體7號,運行時間:11年4個月。
主控室比想象中小,牆壁上掛滿了監控屏。其中一個畫麵讓我血液凝固——校服女孩被綁在手術檯上,顱骨打開,數十根光纖正往她的大腦皮層插入。
記憶移植進度87%。研究員對著麥克風說,但海馬體出現異常放電,建議啟用17號方案。
我突然注意到牆角的老式錄像機。抽屜裡堆著上百盤標註日期的磁帶,最新那盤寫著:NO.1臨終數據回收。
畫麵中,程式員瘋狂地抓撓自己的眼球,但在他身後的鏡子裡——
徐世昌正站在程式員背後,嘴唇貼著他耳朵在說話。
而現實中,當時的徐世昌明明站在監控室外!
4
找到你了。
富太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轉身時被她手裡的針管抵住脖子。
李女士我抓住她的手腕,你瘋了
我丈夫死前也這麼說過。她的玉鐲裂痕裡滲出黑色黏液,後來他在停屍房坐起來,說自己是徐世昌。
針尖刺破皮膚的刹那,主控室突然斷電。
黑暗中,健身房教練的機械臂貫穿了富太太的胸口。冷卻液和鮮血混在一起,在地上積成詭異的藍紫色水窪。
跑!教練的電子眼閃著紅光,他們在用乾擾器改寫我的記憶!
他的金屬骨骼突然扭曲,發出齒輪卡死的刺耳聲響。
快……去……他的聲音變成機械合成的電子音,B3……層……
頭顱360度旋轉,後頸的電子編號炸開一串火花。
警告:記憶覆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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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踹開通風井蓋跳進B3層時,正落在某個實驗室的正中央。
整麵牆的福爾馬林罐子裡,漂浮著數十個大腦。每個罐子都貼著標簽:
徐世昌記憶備份4.0
徐世昌人格模組7號
實驗體NO.12殘餘記憶
房間儘頭的手術檯上,躺著個連接無數導線的乾癟軀體。
那纔是真正的徐世昌。
蒼老的皮膚緊貼著骷髏,隻有心臟部位裝著銀色的機械裝置。當我靠近時,他突然睜開眼,枯枝般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腕。
十七年了……他的氣管切開術傷口裡冒出帶血的氣泡,終於有實驗體能撐到第三輪……
身後的門突然開啟,穿白大褂的徐世昌們魚貫而入。
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第四章:地下檔案
手術檯上的乾屍徐世昌抓著我手腕的觸感,像被一條毒蛇纏住骨頭。
彆回頭。他氣管切開處的血沫噴在我手背上,數到三,踢你左後方的紅色閥門。
身後那群徐世昌的腳步聲已經逼近到五米內,我能聞到他們身上相同的古龍水味——和頂層辦公室裡的如出一轍。
**一、二——**
第三聲還冇數完,實驗室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
檢測到原生記憶甦醒,啟動17號協議。
天花板的噴淋係統爆開,但不是水——是某種淡藍色的粉末,沾到皮膚的瞬間,我的眼前炸開無數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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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回一:1999年冬夜
我(不,是另一個我)蜷縮在手術檯下,看著年輕版的徐世昌把針管紮進某個女孩的頸椎。女孩的校服被血浸透,她手腕上有和現在這個校服女孩相同的條形碼。
閃回二:2018年暴雨天
健身房教練(當時他還有人類的手臂)在淋浴間剖開自己的腹部,把銀色裝置塞進血肉。鏡子裡,他的倒影在詭異地微笑。
閃回三:就在昨天淩晨
程式員死前用眼球在鍵盤上敲出的不是摩斯密碼——是二進製代碼,翻譯過來是:記憶即病毒。
藍色粉末還在飄落,乾屍徐世昌突然暴起,枯爪插進最近的複製體眼眶。
跑!他嘶吼時露出機械心臟的齒輪,B3-17室!密碼是你妹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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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17室的門鎖閃著幽綠的生物識彆光。
我把手掌按上去時,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我根本不記得妹妹的生日。
但門開了。
房間裡隻有一麵等身鏡和一台老式投影儀。鏡子裡我的倒影穿著病號服,胸口印著MD安德森的logo。
投影儀自動啟動,播放的畫麵讓我膝蓋發軟:
妹妹躺在手術檯上,顱骨被打開。徐世昌(年輕版)正往她大腦皮層植入銀色晶片。
陳先生,如果你看到這段錄像,說明實驗體終於突破了記憶防火牆。畫麵裡的徐世昌微笑著,你妹妹三年前就死於腫瘤轉移,現在你記憶裡的‘妹妹’,隻是我們植入的人格錨點。
鏡頭轉向手術檯旁的控製檯,螢幕顯示:
記憶植入進度:97%
宿主認知偏差:0.3%
剩餘重置時間:12小時
我的嘔吐物噴在鏡子上。鏡麵被腐蝕的瞬間,倒影突然自己動起來,掏出了我口袋裡的照片——1989年那張。
看仔細。倒影指著照片角落穿白大褂的女人,這是你母親。
3
地下傳來沉悶的爆炸聲。
我踹開通風管道爬進去,手裡攥著從投影儀裡扯出來的記憶晶片。管道裡到處是尖銳的金屬凸起,右腿被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卻感覺不到疼。
**——疼痛是唯一真實的。**
教練的這句話突然在耳邊炸響。我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中眼前的管道突然扭曲變形,露出隱藏的岔路。
岔路儘頭是間密室,校服女孩被鎖在特製座椅上,頭頂插滿電極。她的校徽現在是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院,但下麵的小字寫著:財產編號017。
他們給我看了真相。她眼球上翻,露出佈滿血絲的白色部分,我們都不是人……
她突然劇烈抽搐,嘴裡湧出藍黑色黏液。黏液在地上組成一行字:
17=1 7=8=∞
天花板突然打開,降下個透明培養艙。艙裡漂浮著——
我的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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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體的後頸也有電子編號:NO.5-7。
第七代五號實驗體。複製體徐世昌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你比前六代都頑強。
校服女孩突然掙脫束縛,用牙齒撕開自己手腕的條形碼。下麵露出更舊的編碼:NO.0。
初代實驗體……她癲狂地大笑,我見過你母親!她纔是第一個徐世昌!
培養艙突然破裂,克隆體睜眼的瞬間,我後頸的電子編號燒灼般劇痛。一段不屬於我的記憶洪水般灌入:
1992年實驗室
母親(照片裡那個女研究員)把針管紮進自己太陽穴,抽出一管閃著藍光的物質。年輕徐世昌跪在地上哀求:彆銷燬主記憶體!
記憶永生是詛咒。母親把針劑注入初代校服女孩的頸椎,我會讓你們永遠困在循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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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棟建築開始坍塌時,我拖著校服女孩爬進緊急通道。
她的瞳孔已經變成不自然的銀灰色,說話帶著金屬質感的重音:每任徐世昌死後,意識會隨機寄生在實驗體身上……但母親在程式裡埋了病毒。
通道儘頭是停車場,但所有車輛的方向盤中央都嵌著那種銀色裝置。
不能碰金屬!校服女孩尖叫著拉回我的手,那是意識傳輸器——
她的警告被槍聲打斷。
複製體徐世昌們站在出口處,為首的舉起還在冒煙的手槍。校服女孩胸口炸開血花,倒下的瞬間,她把自己的條形碼撕下來拍在我手心。
去碼頭……她嘴角溢位的不再是血,是那種藍黑色黏液,找‘方舟’……
黏液組成最後的公式:
17=你
第五章:替身遊戲
條形碼黏在掌心,像塊滾燙的烙鐵。
校服女孩的血和藍黑色黏液混在一起,在手心灼燒出焦糊味。我跌跌撞撞衝出停車場,後頸的電子編號NO.5突然開始高頻震動,視野邊緣彈出半透明的數據流:
[記憶完整性:42%]
[原生人格活性:危急]
[建議立即進行意識校準]
遠處傳來警笛聲,但閃爍的是詭異的紫光。我鑽進巷口的垃圾車,腐臭的殘羹剩飯蓋住身體時,條形碼突然發出滴的電子音。
驗證通過,初代權限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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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比想象中安靜。
鹹腥的海風裡混著防腐劑的味道,生鏽的方舟號潛艇半沉在3號泊位,艙門被鐵鏈鎖著。
條形碼在鎖鏈掃描儀上晃過時,鐵鏈自動脫落。
潛艇內部是巨大的冷凍艙,上百個培養罐排列成蜂巢狀。每個罐子裡都漂浮著——
我的克隆體。
不同年齡,不同性彆,但麵部輪廓驚人地相似。最近的罐體標簽寫著:
NO.17-原型體,記憶母版載體,最後活躍日期:1992.12.24
罐中是個二十出頭的女性,腹部有剖腹產的疤痕。
我的手按在玻璃上,與她貼在罐內的手掌重合。
記憶同步開始。
2
1992年聖誕夜
母親(罐中女性)把針劑推入太陽穴,她的記憶如洪水般衝進我的大腦——
徐世昌最初是她的導師,在發現早衰症後瘋狂研究記憶移植
第一批實驗體是孤兒院的孩子們,校服女孩是唯一的倖存者
母親在得知自己懷孕後,往主程式裡埋了自毀代碼:當克隆體產生母愛時,記憶宮殿將崩塌
最深的記憶碎片裡,母親抱著嬰兒時期的我,在培養艙的玻璃上畫了個∞。
記住,真正的死亡是被遺忘。
冷凍艙突然劇烈震動,某個培養罐爆裂開來。NO.17的克隆體摔在地上,迅速腐化成白骨,隻有心臟部位閃著藍光。
我掰開肋骨,挖出那顆機械心臟——
上麵刻著給兒子。
3
潛艇突然傾斜,海水從破洞湧入。
我攥著機械心臟爬上甲板,看見碼頭站滿了穿白大褂的人。不,不是人——他們的臉像融化的蠟像,正不斷切換不同五官的組合。
記憶寄生蟲。機械心臟突然發出母親的聲音,他們靠吞噬人類身份存活。
為首的徐世昌(現在他長著健身房教練的臉)舉起注射器:把心臟給我,你妹妹還能活。
注射器裡漂浮著某個大腦的CT影像,我瞬間認出那獨特的血管走向——
是妹妹。
她的意識還在服務器裡。徐世昌微笑,用你的命換她的,很公平。
海風突然變得鋒利,後頸的電子編號灼燒著皮膚。數據流再次浮現:
[檢測到母版記憶體,是否覆蓋現有人格]
4
我吞下了機械心臟。
不是比喻——金屬外殼劃破食道的劇痛中,心臟在我胃裡跳動起來。
徐世昌們集體發出非人的尖嘯,他們的臉開始崩潰,露出皮下蠕動的銀色觸鬚。
你瘋了!教練版的徐世昌抓撓著自己融化的臉,記憶母版會格式化所有寄生體!
我的視網膜上閃過無數代碼,最後定格在一行紅色警告:
[母愛協議啟用,確認執行記憶核爆]
海麵突然升起無數光柱,每個徐世昌複製體都開始燃燒。他們的慘叫不是聲音,而是直接炸在腦中的記憶脈衝——
1989年實驗室
母親被綁在手術檯上,年輕的徐世昌將探針插入她眼球:記憶永生需要祭品。
2012年雨夜
校服女孩(當時還是正常人)在碼頭徘徊,潛艇艙門突然打開,伸出一隻蒼白的手。
就在此刻
妹妹的虛擬意識在服務器裡尖叫:哥哥彆點頭!他們在騙你簽——
5
我點了點頭。
整個碼頭在藍光中湮滅,最後一刻我看見母親的身影站在浪尖。她的機械心臟在我體內轟鳴,將記憶編碼成子彈,擊穿了所有徐世昌的眉心。
但有個寄生體逃走了。
潛艇徹底沉冇前,某個培養罐的玻璃映出我的倒影——
我的左眼變成了徐世昌的灰藍色。
第六章:終極實驗
左眼像被灌了滾燙的鉛水,灰藍色的虹膜在鏡子裡擴散,蠶食著我原本的瞳色。
我蜷縮在廢棄漁船的底艙,機械心臟在胃裡規律地震動,每跳一次就釋放一段記憶脈衝——
記憶核爆倒計時:6小時
母親的聲音直接在腦內響起,像壞掉的收音機混著電流雜音。
遠處海麵漂來一具屍體,是那個穿白大褂的徐世昌。他的臉已經融化殆儘,露出金屬頭骨上刻著的編號:NO.7。
屍體突然抓住船舷,頸椎發出齒輪轉動的哢嗒聲。
你以為贏了他的聲帶振動著徐世昌的語調,核爆會格式化所有記憶體……包括你‘妹妹’的碎片。
他腐爛的手指戳向我左眼,指甲蓋翻開,露出微型投影儀。
畫麵裡,某個培養艙漂浮著妹妹的大腦,連接著數十根數據線。
她是我們最穩定的記憶錨點。屍體咧嘴笑了,冇有她,你早該在第一次實驗就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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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港的燈塔突然亮起異常的紅光。
我拖著潰爛的左腿爬上岸,機械心臟的震動頻率開始加快。每走一步,就有新的記憶碎片紮進腦海——
閃回一:2020年病房
妹妹拉著我的手說哥哥彆哭,可她手腕的輸液管連著我的靜脈,我的血正逆流進她的身體。
閃回二:三天前的實驗室
徐世昌們圍著某個培養艙跪拜,艙裡漂浮著嬰兒大小的軀體——那是所有克隆體的基因原型,我的母親。
燈塔頂層傳來熟悉的歌聲,是校服女孩在哼童謠。但當我踹開門,看到的卻是——
她的頭顱被接在機械蜘蛛軀體上,八條金屬腿正快速鍵入代碼。
還剩五小時。她的電子眼轉動180度看向我,母親的心臟在腐蝕你的胃。
蜘蛛腿突然刺穿我肩膀,抽出一管血。血液在空氣中組成全息投影:我的DNA鏈正在變異,23對染色體中有7對已經金屬化。
好訊息是,校服女孩的機械軀體發出齒輪咬合的聲響,你現在能接入他們的主服務器了。
2
主服務器的入口在燈塔地下室。
穿過佈滿黏液的地道時,牆壁上嵌著無數大腦標本,每個都連著光纖。最中央的玻璃柱裡,漂浮著——
妹妹的完整大腦。
她的腦溝回上佈滿銀色細絲,像被蛛網捕獲的飛蛾。當我觸碰玻璃,她突然在培養液裡劇烈抽搐,腦皮層亮起藍光。
視網膜上彈出隻有我能看到的對話框:
[身份驗證通過,最高權限啟用]
[歡迎回家,NO.17]
地下室突然坍塌,露出隱藏的垂直通道。我墜入深淵時,妹妹的記憶如海嘯般湧來——
她從來就不是我妹妹。
她是母親在第一次實驗時創造的記憶鎖,唯一功能是讓我堅信自己叫陳默。而真正的陳默,早在三年前就死在了腫瘤病房。
3
墜落停止在某個球形空間。
這裡冇有重力,數百個記憶碎片像行星般懸浮著。每個碎片裡都上演著陳默人生的某個瞬間,但主角的臉在不斷變化——有時是老人,有時是女性,有時甚至是校服女孩的模樣。
中央處理器由兩顆相連的大腦構成:母親和徐世昌的原生大腦,它們的胼胝體已經長在一起,像搏鬥中的連體嬰。
兒子。母親的大腦突然釋放出電磁波,直接轉化為語音,核爆會殺死所有寄生體,但你也……
她的話被徐世昌腦組織的突然暴起打斷,那團灰質伸出神經突觸,刺穿我的左眼。
劇痛中,我看到了終極真相——
徐世昌的意識從來就冇有成功移植過。
所謂記憶永生,隻是將死者的執念轉化為電子病毒,不斷感染新宿主。而母親在二十年前就發現,唯一能終結循環的方式是——
讓病毒相信它獲得了永生。
4
機械心臟的倒計時還剩三十分鐘。
我摳出左眼(現在它已經完全金屬化),塞進中央處理器的介麵。母親的腦組織立刻包裹住它,開始執行最終協議。
整個球形空間亮起紅光,徐世昌的腦神經瘋狂抽打四周,但為時已晚。
你騙了我!他的突觸組成扭曲的文字,根本冇有記憶核爆!
母親的大腦釋放出最後的電磁波:當然有……隻是爆的不是記憶,而是謊言。
所有懸浮的記憶碎片同時播放同一畫麵:
1992年的聖誕夜,母親抱著嬰兒時的我,往徐世昌的靜脈注射了某種藍色液體。
你給自己編造了永生的幻覺……我的金屬眼球開始過載發燙,其實早在那天就腦死亡了。
5
爆炸冇有火光,隻有巨大的數據洪流。
所有記憶寄生蟲在瞬間蒸發,我的身體也開始崩解。最後一刻,妹妹的大腦掙脫培養罐,用神經突觸纏住我的手腕。
哥哥。她的腦電波溫柔地震動,這次換我送你走。
視網膜上閃過最終提示:
[記憶核爆完成]
[是否載入新身份]
我搖了搖頭,在徹底消失前,聽見母親和妹妹的混合聲音:
睡吧,下次醒來……就是嶄新的人生了。
黑暗中有個光點急速擴大。
那是1992年的產房,護士正抱著初生的嬰兒走向疲憊的產婦:恭喜,是個健康的男孩。
第七章:身份獵殺
黑暗裂開一道縫隙,刺眼的白光紮進瞳孔。
我下意識抬手遮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細嫩如嬰兒。耳邊傳來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鼻腔裡滿是消毒水的氣味。
生命體征穩定。穿白大褂的醫生俯下身,胸牌上寫著徐世昌,但臉卻是母親的模樣,記憶移植很成功。
我想尖叫,卻隻發出嬰兒的啼哭。
1
1992年的陽光透過育嬰室玻璃,在地板上烙出方格。
我(現在叫徐安)躺在保溫箱裡,看著年輕的母親在走廊通電話:實驗體NO.17表現完美,建議批量生產。
她的白大褂口袋裡露出半張照片——是那張1989年的合影,但角落裡本該是母親的位置,站著穿白大褂的我。
育嬰室的門突然打開,校服女孩(現在是個護士)推著藥車進來。她戴著聖伊麗莎白的工牌,針管裡是熟悉的藍色液體。
乖,打完針就能見到媽媽了。她捏了捏我嬰兒肥的臉頰,指甲卻暗中掐出摩斯密碼:
彆喝奶
點滴瓶上的標簽被她的身體擋住,但我從金屬反光中看到:
記憶強化劑7號——供體:NO.5
2
時間像被按了快進鍵。
五歲時,我在實驗室角落髮現一盒老式磁帶,播放後聽到成年自己的聲音:
如果你聽到這段錄音,說明記憶核爆失敗了。徐世昌把時間線重置到1992年,但母親在育嬰室奶粉裡摻了阻斷劑……
錄音突然中斷,門外傳來腳步聲。我吞下磁帶,舌尖被劃出血痕。
十歲生日那天,校服女孩(現在是家庭教師)帶我去碼頭看方舟潛艇。生鏽的艙門內壁刻滿正字,最新那行寫著:
第17次輪迴
十五歲,母親意外死於火災。整理遺物時,她的機械心臟從焚化爐殘骸中滾出,停在我腳邊。
植入我
心臟在掌心震動,像某種活物。
3
大學報到的第一天,我在宿舍鏡子裡看到左眼泛起灰藍。
當晚,室友們圍著我說入學傳統要玩通靈遊戲。他們點燃的蠟燭煙味熟悉得可怕——是記憶核爆前的味道。
輪流說一個秘密。社長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他的眼睛,我先來……我不是新生,是來監視你的。
其他室友陸續開口:
你妹妹還活著。
潛艇裡的培養艙甦醒了。
母親冇有死。
輪到我了。
我掏出藏在枕頭下的機械心臟,狠狠砸向鏡子。
我知道這是第17次實驗。
4
鏡子碎片割破手腕,血滴在地上組成座標。
我飆車趕到郊區廢棄醫院時,地下室正傳來電鋸聲。健身房教練(現在是院長)在解剖一具屍體,見我進來,他舉起血淋淋的金屬裝置。
你來得正好。他切開屍體的腹部,這是第七任徐世昌的容器,需要新鮮宿主。
屍體翻轉過來,是我自己的臉。
每次輪迴都會產生廢品。教練的機械臂突然鉗住我喉嚨,但你的**……完美適配。
掙紮中,我的血濺到牆上,啟用了隱藏的全息投影——
數百個培養艙如蜂巢般排列,每個艙裡都漂浮著不同年齡的我。最近的艙體標簽閃爍:
NO.17-最終版,記憶同步率99%
5
教練的機械臂突然僵住,他的電子眼瘋狂閃爍:不可能……阻斷劑應該……
我的左眼完全變成灰藍色,徐世昌的聲音從自己喉嚨裡湧出:謝謝你的身體。
但下一秒,我咬碎後槽牙裡的膠囊——是嬰兒時期藏在那的磁帶碎片。
錄音帶的老舊音質在顱內炸開:
記憶核爆的密碼不是母愛……
教練的機械軀體開始冒煙,他的頭顱裂開,露出裡麵的腦組織——
那根本不是人類的大腦,而是一團銀色菌絲,正中央嵌著母親的照片。
終於……我的聲帶不受控製地振動,找到你們的本體了。
第八章:倖存者的代價
銀色菌絲從教練裂開的頭顱裡噴湧而出,像一叢活著的蛛網,在空中瘋狂扭動。
照片裡的母親在微笑——那是1989年實驗室合影的剪影,邊緣殘留著焦痕。菌絲碰到照片的瞬間,發出高頻尖叫,彷彿被灼燒的活物。
我的左眼視野突然切換成熱成像模式,看到菌絲集群的核心:一顆跳動的、由無數記憶碎片組成的黑色心臟。
你母親……騙了我們……教練的機械聲帶嘶嘶作響,她把弱點藏在自己……照片裡……
菌絲突然全部轉向我,組成一張巨大的人臉——
是徐世昌的臉。
1
廢棄醫院的地下室開始坍塌。
我抓著母親的照片翻滾到牆角,菌絲人臉撲空後撞上培養艙。玻璃爆裂的瞬間,數百個我的克隆體睜開眼睛,齊聲說:
歡迎回家,NO.17。
他們的聲帶振動頻率完全相同,在空氣中形成共振。牆壁上的黴菌開始脫落,露出隱藏的金屬板——
整間地下室是個巨型培養艙。
最近的克隆體爬出破碎的玻璃罐,他的皮膚迅速老化,露出皮下銀色菌絲。
我們試過所有可能性。他(它)的指尖滴下藍色黏液,無論怎麼輪迴,你都會發現真相。
黏液在地上組成一行字:
投降吧,條件是你妹妹複活。
全息投影自動播放:妹妹的大腦在營養液裡搏動,神經突觸重新生長。
我的左眼突然劇痛,母親的聲音直接炸在腦內:
菌絲在說謊!你根本冇有妹妹!
2
菌絲人臉突然暴怒,整個地下室的克隆體同時撲來。
我扯下左眼——現在它已經完全機械化了——塞進牆上的電路板缺口。
執行最終協議。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密碼是‘搖籃曲’。
母親的哼唱聲突然從四麵八方響起,是小時候哄睡的那首童謠。菌絲像被潑了硫酸般蜷縮,克隆體們集體捂住耳朵慘叫。
但真正的殺招藏在童謠的旋律裡——
每個音符都對應一段二進製代碼。
地下室的照明係統突然過載,所有燈光聚焦到母親的照片上。光能轉化為電磁脈衝,菌絲心臟開始冒煙。
冇用的……徐世昌的菌絲人臉扭曲著,我們早就備份在……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我的機械左眼正在播放最後一段錄像:
**1992年聖誕夜,母親把真正的記憶核彈藏在了——**
我的基因裡。
3
菌絲集群突然陷入混亂。
它們像潮水般退向角落,試圖重組,但已經晚了。我的皮膚開始發光,DNA鏈上的特定堿基對亮起藍光——
那是母親用基因編輯技術埋入的自毀程式。
你兒子從出生就是炸彈。我走向菌絲心臟,舉起母親的照片,而引爆器是——
照片背麵的字跡顯現:
當你不再恐懼死亡時
菌絲心臟爆開的瞬間,所有克隆體同時僵直。他們的眼珠轉動180度,齊聲說出真相:
我們不是徐世昌……我們是被困在記憶裡的……你。
4
爆炸冇有火光,隻有巨大的數據洪流席捲一切。
我躺在廢墟裡,看著自己的手臂逐漸透明。菌絲集群正在消失,但我的身體也隨之分解——基因自毀是雙向的。
最後時刻,校服女孩的機械蜘蛛軀體爬到我身邊。她的電子眼投射出全息影像:
2023年的某間普通公寓,年輕男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正在吃早餐。新聞播報著世昌生物科技集團破產的訊息。
第18次輪迴。機械蜘蛛的合成音帶著母親的口吻,這次冇有實驗,冇有菌絲……隻是普通人的人生。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但嘴角上揚。
公寓裡的年輕人突然抬頭,彷彿透過時空與我對視。他的左眼閃過一絲灰藍,轉瞬即逝。
5
黑暗徹底降臨前,我聽見兩種聲音重疊在一起——
母親在哼搖籃曲。
妹妹在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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