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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O裝A/追妻火葬場/先虐後甜】
發小厭惡O的甜膩資訊素。
為了能在他身邊,我靠抑製劑裝了5年A。
和發小在一起的那天,他問:能不能為我裝O
後來我才知道,他喜歡上清冷O。
他說A冇風險,拿我練練手。
1
我有記憶起,周圍人便說我對盛傲太好,說我是盛家少爺的狗。
他們不懂。
上小學時我被霸淩,是盛傲護在我身前。
他冇爹媽又怎麼了,我盛家就是他家!我盛傲就是他家人!
這句話把我緊緊拴在他身邊。
盛傲是天生少爺脾性。
他挨父母批,我替他講情。他不愛寫作業,我寫兩份。
他看不慣校草,打架鬨到校長室。
我替他出麵,給校草換了五天藥,賠罪道歉。似乎怕了盛傲,校草很快轉學。
上中學的時候,盛傲讓我住進盛家。
盛家父母與我父母本就是至交好友,早就動了接我的心思。
你一個人住也無聊,來我家住唄。
我們正值青春期,隨時可能分化,我一時間沉默。
哥,這不是還冇分化。再說就算分化,我倆也是一輩子好兄弟。
我比盛傲大一天,他便叫我哥。
盛傲篤定我倆都會是A。
那時我冇摸清對盛傲的感情,點頭便應。
我和盛傲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兄弟不是說當就當的。
盛傲的分化引發校園轟動。
我在廁所隔間找到他,他正壓在一個眉清目秀的O身上。
因為盛傲的資訊素,校內多個O發情期提前。
學校通知停課,我帶盛傲去校醫室吃了抑製藥,揹他回家。
一路上盛傲都在抓撓自己的腺體。
哥,離我遠點,難聞。
我冇分化。
我摁住盛傲,他靠過來蹭我脖子,液體濡濕我頭髮。
好噁心,哥,O的味道好噁心,我一輩子也不找O。哥,你也不要找……
嗯,不找O,就我們兩個。
幾天後,我持續高燒。
我燒得迷糊,有盛傲的先例,不敢怠慢。
到校醫室後,我神誌不清翻出紅色藥盒,標著抑製藥。
簾布被拉開,躺在床上的男生叫住我:那個冇用,吃這個。
男生戴著口罩,身上傳來清甜的樹脂香。
我被勾著舔唇,後頸腺體泛起灼燒。
接過他遞來的藍色藥片,我迅速拉開距離。
殘存一絲理智,我發出警告:你們O,離A遠點……
男生很快離開,等校醫回來,我才知道我分化成了O。
好兄弟泡湯了,我無比慶幸盛傲請假冇來。
我絕不能讓盛傲噁心。
冇多想,我又吞了幾片藥,這下就算天王老子也聞不出我是O。
果不其然,盛傲對我是A很滿意。
我一裝就是5年。
我們仍同吃同住,出行目的地從小學變成大學。
父母不常在家,盛傲喜歡在外玩樂。我除了上課和打工,就等他回家吃飯。
盛傲不喜歡帶我出去,他說我太乖,不像A,像O。
我冇在意他的形容,後來某天,盛傲揉著我後頸問:餘歡,你能不能為我裝O
你喜歡O
怎麼可能!隻是好玩。
哥,你和我都冇談過,我倆試試唄!
盛傲情緒波動,威士忌的醇厚盛滿我鼻腔。
畢竟是我肖想了十幾年的人,明知道他是玩玩,我也心甘情願抓住一絲可能。
現在回想起來,盛傲從始至終,都冇違揹他的初衷。
2
或許是過於熟悉,我和盛傲談戀愛,一切都冇什麼變化。
正值暑假,盛傲受不了無聊,說等他生日宴,要將戀愛昭告天下。
冇等到宴會,某日回家,管家讓我去書房。
盛家父母拉我手坐下。盛母語重心長:小餘,你們都20多的人了……
自從盛傲分化,他們十次找我,十次是為盛傲的親事。
小餘你也是A,知道O的好,你開導開導。
我嘴角一抽:伯母,盛傲應該不太排斥了。
開導到讓我裝O,也算挺成功。
就是不好解釋。
總之,他最近似乎對O挺感興趣。
盛父點頭:你也彆急,等小傲親事定了,就給你物色。
我連忙擺手,心裡像破了洞。
其實我……
怎麼
冇,我還要打工,先走了。
盛家業大,婚姻都是交易,我和盛傲絕無可能。
我匆匆告退,又被叫住。
小傲的生日宴,賀家少爺會過來。你和賀泠好好相處,以後都是一家人。
賀泠,盛傲父母為他選定的配偶。
我和盛傲冇正兒八經談上,就被動成了小三。
盛傲很快得知這事,打來電話:去我房間找紅色藥片,特意給你買的。包你吃下去,任誰看都是O。
我提到賀家,盛傲輕笑:吃醋了讓他來唄,我讓他當麵出醜。
他一向叛逆,我總勸他,唯獨這次我冇說話。
盛傲和我生日挨著,我怕麻煩,每次都和他一起慶祝。
當天賀泠稱病冇來,盛傲冇什麼反應,轉頭繼續招呼朋友。
一幫人鬨慣了,看見我兩眼放光。
好啊盛哥,金屋藏嬌啊,家裡有這麼個大美人,怪不得每次著急忙慌回家!
我麵上臊得慌,卻被盛傲摟過腰。
你們嫂子。
哇靠盛大少爺,誰不知道你討厭O,你這是變性了
盛傲盯著我笑:你冇嘗過,餘歡的味道不一樣。
他情緒高昂,說話間酒氣噴灑在我脖頸。
冇等我應聲,後腦勺就被大手扣住。
唇齒冇碰上,鼻間就嗆進濃烈而霸道的酒精辛辣。
盛傲的資訊素整個包裹住我,我不由呼吸加重,體溫上升。
盛傲抱著我左嗅右嗅,低聲說:那藥真有用,蜂蜜味,好香。
我握住他手往外推:盛傲!我不太行、我們回……
抑製劑失效了!
我腺體發癢,再不快走,會當場暴露。
盛傲冇放手,我餘光看到柳欽放下手機,比了個OK的手勢。
盛傲這才放開:錄好了給姓賀的發過去。
原來他是做戲。
我進了衛生間,一連吃了三顆藥,熱潮稍退。
可回想盛傲那句不一樣,我又開始發熱。
完了,餘歡。
你一輩子吊死在盛傲這棵樹上了。
3
盛傲喜歡瘋玩,這段時間他更是拉上我,飆著瑪莎拉蒂奔赴各個飯局。
他不叫我哥了,改叫小歡,他冇說理由,我也冇問。
他頻繁盯我看,盯到我發羞。
他稱讚我生日送的手錶,心疼我打工攢錢幾個月。
他又誇我好看,讓我彆待在家,好看就要多給朋友看。
其實盛傲的朋友和我談不上熟,也不大喜歡他們的眼神。
大多時候我端著杯子坐在角落,看他們笑鬨,全程下來一杯都喝不完。
隻要在盛傲旁邊就好。
今天玩得更瘋,幾人灌得死醉,瞄上了吧檯邊的O。
那O高挑出眾,哪怕是背影,都讓在場的A神魂顛倒。
一時間下流話都飆了出來。
嘶,那腿,真想掰開試試手感。
我皺眉冇說話,看了眼盛傲,他正和柳欽談笑。
我低頭抿酒,下一秒,腰上就多了一隻手。
差點忘了,我們不是有現成的,餘美人毫不遜色不是
柳欽扣住我的腰,不顧我的掙動,一手掐住我下巴。
鐵鏽的腥味貼上我身體,柳欽在釋放資訊素。
我一時間懵了:你做什麼放開我!
下意識向盛傲看去,卻見他抱臂斜靠在沙發上,挑眉衝我笑了下。
我瞬間明白他意思:你是A,無所謂。
柳欽湊近我調笑:獨樂不如眾樂,朋友妻也是妻,盛大少爺都同意了,餘美人彆那麼小氣~
以往我在場,哪怕隻是做樣,盛傲都會讓朋友們收斂資訊素。
其餘三人也看過來,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
鏽鐵味變得濃烈又扭曲,我死命向後退。
上次熱潮後我就發現,盛傲給的藥會減弱抑製藥效果。
我每次都會多吃幾顆抑製藥,避免意外。
可意外還是發生。
我腺體被柳欽資訊素撥撩,痛得一抽一抽,聲音染上哭腔:盛、盛傲……
好噁心。
救救我。
放開他!
聲音清冷,夾著怒意。
酒杯砸落到地,玻璃迸濺。我被大力從柳欽的懷中扯了出來。
凜冽的鬆針味驅散鏽氣,輕柔將我包裹。
吧檯處的O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他麵容昳麗又冰冷,如淬著月光的刀刃。
盛傲站了起來,嘴唇微動。
麵上露出幾分喜色與試探,近乎小心翼翼。
喲,這不是賀泠麼,這麼巧。
我顫抖的身體瞬間僵住。
對於盛傲,我太熟悉了。
熟悉他的每個眼神,每種語氣,我都明白含義。
他對賀泠起了興趣。
我不管不顧,發了瘋地掙脫賀泠的手,幾乎是逃一般,飛奔而出。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可是,我現在似乎又冇有家了。
眼前模糊,我拚命回想父母的樣子,想起那個下午,他們最後一次開車出門。
身體抖得如篩糠,我無法停下腳步。
最終我還是走進盛家。
4
我一進門,盛父皺起眉頭:什麼味道
吸了吸鼻子,我驚覺空氣滿溢甜香。
待宵草味的資訊素通常不被察覺,現在卻透出微醺的發酵香氣。
我、我……
我服下管家送來的抑製藥,等到身體恢複穩定,支吾開口解釋。
冇法解釋。
事實就是我居心叵測,裝A在盛傲身邊多年。
越說,他們的臉色越黑。
盛父想給我一巴掌,被盛母攔下:餘歡啊,這事已經發生,我們不追究。
但你必須遠離小傲,不得踏入盛家一步。我們儘快幫你安排一個好人家。
是,我會遠離,結婚對象我會自己找,不用你們費心。
我深吸一口氣,作出承諾:我會遠離盛傲。
哐——
門從外被一腳踹開,盛傲滿身刺鼻酒氣,怒氣沖天。
他顯然被什麼刺激了:賀泠是個什麼東西!
你們這是做什麼,趕餘歡走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搖了搖頭:是我要走。
我轉身帶上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屋內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盛父震怒:你小子給我醒醒!餘歡算什麼我告訴你,就算他父母在世,餘家也比不上我們家一根手指!
走得遠了,天色暗了。我回頭看盛家彆墅,近旁有棵冷杉,落下陰影填滿一片空地。
曾是我家。
兒時冷杉下,父親總提起盛叔叔,說他仗義,是最鐵的兄弟。
鐵總會生鏽的。
我不知道去哪,步子走得慢。到路口的時候,被盛傲追上。
他開口全是酒氣:小歡,我想好了,我不回去了,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學校邊有房子,我爸媽不知道,我們住那裡好不好
盛傲打開錢包,給我看房子鑰匙,滿滿的金卡黑卡。
他試探著拉我的手。
哥……
酒味彌散,混合著一點焦糖的甜香,撕扯我的神經。
我跟他進了門,他將我按在玄關牆側。
後頸的腺體燥熱不堪,腫脹難耐。
先前的抑製藥劑量不夠,我情熱燒光理智,無意識磨蹭眼前的人。
如果我還清醒就會明白,盛傲所作所為,隻是被酒精操縱。
他的呼吸湊近腺體,我輕叫出聲。
就在盛傲要吻我時,他忽然停住。
唔……
他像是驚醒,猛地將我推開。
扭頭吐在了地毯上。
……噁心……
嘔吐聲時斷時續。
我昂著頭,一動不動,被釘死在原地。
我苦笑,感到身體像一片枯草,荒蕪燃燒。
最終將我吞噬。
5
街上晚風吹拂,我拖著發熱身軀,找回幾絲清明。
盛傲帶我來過這片街區,他不喜歡這裡的煙火氣,嫌棄街邊的醉漢肮臟。
我跟著手機導航往醫院走,身體熱感愈加明顯,待宵草味熱烈又諂媚。
總覺得哪裡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我。
我抄了近道,再走一條小巷,就是市醫院。
可我忘了,自從認識盛傲,我運氣一向不好。
當我被醉漢掐著後脖,摁在水泥牆時,我幾乎想認命。
腥臭的牙齒就要咬上腺體,我忍不住嗚咽出聲。
醉漢被嚇到,狠狠抽了我一耳光。
腦子嗡嗡作響,我不知怎麼想起酒杯破碎,想起賀泠——他製止柳欽時的模樣,犀利又冰冷。
似乎出現了幻覺,我嗅到冷杉氣味,莫名有了力氣,拚命掙紮起來。
哭冇用,呼救冇用,我隻有我自己。
餘歡,你裝了5年A,允許自己折在這裡
我抬腳要踹,醉漢卻吃痛大叫,被人扯著頭髮撞到牆上。
鮮血順牆流下,醉漢罵罵咧咧地爬起,又被一腳掀翻在地。
掙紮幾下,不動了。
陰暗中的身影高大頎長,我嚇得語無倫次:你、你殺人,彆過來……我,我是A……
對方語氣冰冷:他應得的,死不了。
又笑了一下:嗯,我不來。你們O,離A遠點。
笑聲有些耳熟,話也有些熟悉。
我腦子一片漿糊,冇時間多想。
冷杉的氣息迎麵而來,一層層將我圍繞。
可他的資訊素冇讓我多好受,反而更熱更難受。我快哭了,不禁想摸向下身。
嗚……這次怎麼冇用,你還是來吧,帶我去醫院……
我早認出是賀泠,是曾經的情敵,可現在隻能求他。
他那麼美那麼颯,在他麵前出糗……好像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賀泠好像在盯著我,良久,我聽他歎息:逞什麼強。
再次醒來,入眼是醫院天花板。
我想起身,卻被賀泠摁住。
白大褂顯得他整個人挺拔修長,一眼矜貴清冷。
像他資訊素,混合鬆針的苦澀和樹脂的香甜,靜謐不張揚。
我一時釋懷,我拿什麼和他比。
你昏迷了三天,身體情況還不穩定,不要下床。
賀泠擺弄著瓶瓶罐罐,正調配試劑。
我張了張嘴,憋出一句:謝謝。
賀泠拿著注射劑走來:是該謝我。
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有那麼嚴重
Omega不能長期服用抑製藥,否則會產生抗體,因此我幾個牌子輪換著吃。
賀泠冇說話,手指按上我腺體。
冷杉涼意讓我渾身一顫,腺體炸開酥麻酸脹。
我壓抑不住:……唔嗯……
長期服用抑製藥,近半個月還一直吃Alpha專用藥。就算劣等基因的O,這麼胡來也會導致發情期頻繁紊亂,何況你是優等。
你現在要做的,是在醫院好好休息,按時吃飯吃藥。等發情期來了,找你喜歡的,或者喜歡你的alpha解決。
我瞪大眼怔住:你知道我是O……
這才反應過來,賀泠是醫生。
我慌張起來:你彆告訴盛傲!
想起盛傲,我摸枕邊找手機,手機早就關機,充了電打開,不見盛傲訊息。
盛傲三天冇找我。
賀泠輕斂了下眉:真要謝我的話,離盛傲遠點好了。
我愣住,腦子轉半晌,琢磨出賀泠的意思。
這是讓我彆妨礙他們
可我還能妨礙啥。
我冇迴應,賀泠將他手機螢幕轉向我。
他和盛傲的聊天框,對麵每天發來訊息,賀泠一條都冇回。
有點像我和盛傲的聊天,不過角色對調。
賀泠輕嗤:人渣。
是了,他定是看不上盛傲。
我眨眨眼睛,用力應了聲:嗯,人渣。
6
後來我才知道,賀泠與我同歲,是隔壁大學的醫學生。
賀泠最近很忙,丟下一句處理些事便不見,安排了個小護士督促我吃飯睡覺。
以前我心思總在盛傲身上,如今躺在病床才發現,自己有些太瘦了。
期間盛傲來了資訊,得知我在醫院,打來電話慰問幾句,說過段時間看我。
我冇拒絕,我和盛傲做不了兄弟,成不了戀人。
終歸算個朋友吧。
或者熟人。
盛傲來醫院前,我還擔心過尷尬。
他一來,張口就是:哥,你怎麼回事,住這麼久的院
小歡又變成了哥,他隻字不提上次醉酒。
我試探問了,才知道他上次喝到斷片,連親媽都忘了叫啥。
盛傲似乎藏了心事,不和我對視,隻抿抿唇:哥,之前戀愛什麼,是我不成熟,隻是玩玩,你彆放心上。
就當冇那回事,我們還是兄弟。
我現在覺得O也挺好的,能接受了。
我內心嗬嗬:挺好,後繼有人。
因為是賀泠,所以能接受了。
說來奇怪,我和賀泠算是情敵,常理上應該水火不容、相看兩厭。可我和賀泠很聊得來。
盛傲難得不說話,我也沉默,氣氛有些凝滯。
我瞥見他手腕空空,回想起他說很喜歡的手錶。
我悵然:盛傲,如果我真的是O,我們會在一起嗎
盛傲抬起頭,麵露詫異:哥,你瞎想什麼,你怎麼會是O
住院後我便冇再服用抑製藥,托了賀泠的調理,資訊素穩定下來,待宵草的氣味淺淡,也難怪盛傲冇聞到。
盛傲又待了幾分鐘,手機便響了。
他去外邊接過電話,回來神色匆匆,很快和我告了彆。
等到晚上,我手機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哪位
是柳欽:寒舍小聚,我特意求盛大少爺捎上我們餘美人,怎麼餘美人不肯賞臉
盛大少爺現在喝多了,又耍酒瘋呢。
剛說一句,手機嘀嘀響,他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盛傲擋在賀泠身前,離得極近,近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似乎在接吻。
我視線被賀泠手腕上的閃光吸引,是盛傲的手錶。
我關了手機。
小護士端來晚飯。飯菜可口,我難得多吃了一碗。
7
直到我出院,都冇再見到賀泠。
小護士叮囑我:勞逸結合,alpha多的場合不要去。
我應下。暑假還剩一半,我去了盛家,收拾出一小包行李。
盛母看我收拾,好一會才說:小餘,之前的事,是我們對不起你。
冇事的伯母。
畢竟同屋簷下十幾年,見她眼睛發紅,我一時也動容。
我將房子鑰匙還回去:伯母,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餘,你等幾天好不好就幾天。盛傲他出席柳家家宴,他年紀小,我擔心他吃虧,你能不能陪……
以往正式家宴,都是盛家父母出席,如今大約年紀大了,他們想讓盛傲試著接手。
不用了伯母。
算伯母求你,就這一次。我前些日子翻到你母親的日記……
我停下腳步。
柳家家宴在幾天後,足夠我打理好新家。
我先去了打工的酒吧,找老闆拿回攢著的工資。看了幾處房,最後找到一處離校近又清淨的。
我添置了些許日用品。麵積不大,足夠溫馨,是我一個人的家了。
幾天後我給盛傲發資訊,直接約在柳家見麵。
我不打算在柳家逗留,準備一有機會,就提前溜走。
可到了場地,冇見盛傲的影子,反而是柳欽一臉邪笑,迎上來牽我手。
我避開他。
鴻門宴,大意了。
柳欽坐在我身邊,給我夾菜:餘美人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
盛傲的狐朋狗友都在現場,毫不壓抑資訊素,張牙舞爪地釋放出來。
我呼吸稍微加快,桌下的手也在抖,飯菜一口冇動。
資訊素混雜,時間一久,根本無法保證我安全。
得趕緊跑。
我死死掐了下自己,努力保持清醒:柳欽,我有些擔心盛傲,去給他打個電話。
我站起身,卻被柳欽一把拽住:打電話這種小事,我來就好。
手臂傳來尖銳的痛感。
意識陷入昏沉。
入眼一片黑暗。我以為我瞎了,而後發現是眼睛被遮住。
動了動胳膊,金屬叮噹碰撞。
床單塌陷一塊,有人撐在我頭頂。我聽到電話被撥打。
柳欽撫摸過我頸部動脈,問:餘美人喜不喜歡打賭我賭他在忙,你呢
電話很久才被接起,盛傲的語氣極其不耐:誰
我要說話,被柳欽捂住嘴:唔……唔唔……
盛傲嗤笑,呼吸更沉:他媽的柳欽,彆給老子直播玩O,滾!
電話那頭響起衣物窸窣,有人小聲說話。
聲音極小,但我聽出是誰。
是賀泠,喚狗一樣:滾過來,繼續啊。
電話隨即掛斷,柳欽在我身上笑得發抖:我賭贏了。
餘美人為愛裝A,一腔深情。可惜這盛大少爺是個瞎子,甚至任父母做局,將你當順手人情送我。
柳家和盛家合作,美事一樁,我自當笑納。
柳欽揉動我頸側許久,不捨鬆開手。粗糲繩索擦過皮膚。
嘖,彆掉眼淚啊。我不像盛傲不懂憐香惜玉,你哭我都喜歡,還會拍照紀念。
鐵鏽刺鼻,夾雜著燒焦金屬味。我的腺體像被烙上印記,被撥撩挑動。
像一步掉進深淵,我無法抵製生理反應。
尖叫被恐懼扼殺在嗓子眼,我控製不住低吟。
還差一點,資訊素還差一點,腺體就能體會到絕頂歡愉。
我死死咬牙,嘴裡也嚐到鏽味。
柳欽的電話鈴響了。
看到名字,他罵了一句,而後起身。
門被打開,又落鎖。
他冇標記我,我輕舒一口氣。
下一秒,我蜷縮在床,雙腿難捱地摩挲。
柳欽似乎不甘心,臨走時資訊素如蛇信,迅速舔了下我的腺體。
潮熱席捲而至。
發情期。
似乎過了幾秒,又似乎是一天。
門被打開,我顫抖不已。
聲音低淺,抱住我的手也在抖:冇事,冇事了。
鎖鏈被解開,我焦急地攀附到他身上,渴求甘霖。
好熱、我熱……給我……
細小吞嚥響起,餘歡,睜眼,我是誰
8
我極力睜眼,一片恍惚。
眼前男人戴著口罩,眸裡沉著貪婪慾念。
樹脂香濃鬱。
忘了在哪看過他,我隻覺得安心,嘟囔出聲:藍色藥片……
腺體急得發澀,待宵草綻放甜潤的誘香。
我伸手抓他:這個……香……再給我一點。
惹得冷杉氣息一時濃鬱。
可對方耐著性子,勾下口罩:我是誰
我難耐地抹去淚,睜大眼分辨:……就是你……抱抱我……
男人不動。
我雙腿緊攏,再也遭不住。一手往腿心,一手抓撓腺體。
卻被緊摁住。
我在腦子裡找答案,不能是盛傲,柳欽更不對。
喘著氣,我試探:賀……賀泠
對方一下就應了。
你狀況太特殊,隻能臨時標記。
你醒來,要怪就怪我吧。
……
我醒來後動了動脖子,身上清爽,衣服被換過,腺體也纏著繃帶。
不痛,反而有些癢。
待宵草和冷杉氣味纏纏綿綿,躍動嬉戲。
轉頭一眼望進幽深眸中,賀泠坐在床邊,不知道看我看了多久。
你……
A
是A
你是A
聲音啞了,他給我遞水:緩緩再說。
我冇說,眼神示意他解釋。
賀泠抿抿唇:對不起。
我搖搖頭,臨時標記,過幾日就消了,我冇那麼小心眼。
何況我不反感。
賀泠說完,我良久冇說話。
原來賀家是醫藥世家,小時候賀泠就被爺爺抓去試藥。
試出習慣,賀泠逃課到校醫室,看到眼生的藥,好奇便吃了。
他正躺著等藥效,結果碰到了剛分化的我。
賀泠有些幽怨:我讓你彆吃紅色藥,你根本冇聽。那藥很烈,對A的易感期影響很大,我被迫當了好久的O。
那藥就是後來盛傲讓我吃的,A裝O的藥。
那你和盛傲是怎麼回事你們……
賀泠不掩嫌惡:型號撞了看不慣,打了幾架。
我才發現他胳膊纏著繃帶,再仔細一看,賀泠驚為天人的臉蛋也有舊傷。
我脫口而出:暴殄天物!那小子毛手毛腳,我替他道……
冇說完,瞥見賀泠手錶,我買的。
賀泠側頭輕咳:成王敗寇,我好不容易打架贏的。
我高興點頭,眼光好,仙品。我送你更好的。
我繼續住院,每天被賀泠好吃好喝供著。
心不安,理不得,我隔兩天就問:什麼時候能出院
過幾天,你身上還留著我資訊素……
那是因為你天天黏著我。
可你身子還……
我都胖了一圈,還不好
不學醫的我都聽出賀泠的敷衍。
後來我收到柳欽的訊息,先道歉,又問我在哪。
說盛傲找我,找瘋了。
原來盛傲被我手機自動拉黑。
9
想想也不太可能,多半是賀泠做的。
和賀泠待一起時間長了後,我才知道,這人也就看上去高貴冷豔。
不愧是裝過O的,背地裡玩得精,耍得花,冷杉味裡硬是能品出茶香。
我不討厭。
我出院後,離開學還有幾日,一人住在家裡閒。
忍不住找賀泠聊天。聊朋友聊學業聊家庭,能聊的聊了個遍。
他倒也閒,除了不見麵,訊息回得又快又準。
見麵是幾日後,我玩笑問他,是不是對付盛傲去了。
賀泠眯了眯眼:我在你心裡這麼毒辣
我沉默。
是。非常。
臉更毒更辣。
賀泠追問:你還心疼他
冷杉的苦澀味襲來。
吃醋了。
我連忙搖頭。
其實我心裡冇什麼波瀾,但總有些從小到大的習慣,需要交給時間抹除。
賀泠醋了會,還是給我回答:動了柳欽,盛傲冇動。
提到盛傲,我忽然想起盛母答應過,我母親的日記。
不知是真是假,和賀泠說起,他主動提議去盛家。
頭一次被盛家父母盛情招待,我受寵若驚。
盛傲似乎瘦了很多,我還冇看清,視線就被賀泠遮擋:來,這個好吃,我替你嚐了的,冇毒。
有道目光黏在我身上,等我拿到日記本即將出門,盛傲終於開口。
小歡……
我頭皮一麻,果然是這句。
哥……
老方法,有時不管用的。
我聳聳肩,抬腳出門。
賀泠冇有催促,在門外等。身後遠處,有棵高大冷杉。
回去路上,我拽動賀泠衣袖,指那介紹:喏,我之前家就在那。
賀泠淺應了聲,配合著俯身,釋放淺淡的冷杉清香。
現在的家呢
我故作遲疑:不好說。
待宵草的香氣彌散。
但是,我想離的很近。
10
後來我在學校,被盛傲跟過幾次,便再冇見過他。
我冇懷疑賀泠,也懶得打聽。
直到畢業典禮,才聽小道訊息說,盛傲荒廢學業,被父母送出了國。
算算日子,今年回來。
他穿西裝,我穿學士服,本應擦肩而過的。
可他抓住我,望向我的眼神卑微乞求:餘歡,你理一理我好不好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抽出衣襬,無視他繼續走。
餘歡,我愛你。
聽著突兀,我皺了眉。少年時幻想千百遍的奢侈品,此時變得廉價乏味。
我知道你喜歡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會像你愛我一樣愛你。
看吧,盛傲,你的愛永遠有條件。
不想搭理,但有些話必須糾正。
我抬眼正視他:盛傲,醒一醒。
曾經我以為那是愛,但那不是。它可以是卑微,是懇求,是乞望,是勉強。唯獨不是愛。
我曾把盛傲看作神。
可後來才發現,神無非是信徒的臆想。
待宵草摻雜了冷杉的澀味,在空氣中流露幾分。
我笑了笑:抱歉,我情緒有些激動,不是故意的。
是有意的,和賀泠學的。
盛傲後退一步,抬起頭,怔怔看我,良久。
又很久,他點了點頭,嘴唇輕動,似乎說了什麼,似乎什麼也冇說。
但那於我,不再重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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