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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我,你連骨灰盒都買不上!他碾碎我最後尊嚴。

五年,我白日是完美秘書,入夜即成掌中玩物。

他逼我穿未婚妻的婚紗取樂,要我叼著檔案,跪著擦淨他鞋尖。

直到他跪呈醫院男科絕嗣診斷書。

我輕笑:顧總,買不起骨灰盒,但我買得起明日頭條。

標題麼,就叫【顧氏總裁實為天閹,豪門虐戀乃為綠帽俠】

1

林秘書,求求你,幫幫我,就讓我再見他一麵……

真的,我隻是……隻是冇穿他喜歡的那套內衣而已……

麵前的女孩年輕,漂亮,楚楚可憐。可惜這樣的場景,這個月已經是第七次上演。

我麻木整理著桌上的檔案,聲音冇有一絲波瀾:拿了錢,走人,不好嗎顧廷,他冇有心。

他高興時隨手撒點甜頭,不高興時,踩上幾腳還要狠狠罵上幾句。

可是,林秘書,女孩抬起淚眼,帶著一絲不解,你不也在顧總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嗎

心臟像被針狠狠刺了一下。

我抬眼,目光落在她青春洋溢的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因為我夠‘稱職’啊。

白天當牛做馬處理他堆積如山的工作,還要替他安撫你們這些‘露水情緣’,必要的時候……我頓了頓,聲音放低,

還要附帶24小時保姆服務,你說,他為什麼要辭退我其實,還有一句話我冇說出口。

白天,我是他一絲不苟、能力出眾的秘書;夜晚,我還是他暖床泄慾、毫無尊嚴的情人。

這樣的雙重身份,像兩座沉重的大山,壓在我身上整整五年。

累嗎身體早已麻木。更多的是……一種沉入深海般的絕望和無力。心,大概也快死了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他之間,隻剩下了脫衣服、睡覺,然後被隨意丟棄這一件事明明……明明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對我,也曾有過短暫的溫柔。

那個昏暗嘈雜的酒吧,被醉漢糾纏的清純高中生,絕望中遇上穿著昂貴西裝、氣質矜貴的男人,本能開口求救。

他推掉了同伴的邀約,親自開車送我回家。車子停在破舊老區那條汙水橫流的巷子口,下車前,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臂,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憐憫:彆去這種地方了,以後……我資助你上學。

那個夜晚,我攥著他留下的名片,蜷縮在冰冷的被窩裡,一遍又一遍無聲地念著那個名字:顧廷……顧廷……

我以為,那是我抓住的抓住的一束光,以為能照亮餘生。

直到十九歲,外婆病危的钜額醫藥費像傾盆冷水澆滅了我所有幻想。

我把自己賣給了他,賣掉的不僅是身體,還有靈魂和尊嚴,換來了一個林秘書的身份,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要提供全方位服務的情人兼保姆。

給他的鶯鶯燕燕們訂花,傳達他偏愛的內衣款式、香水型號、沐浴露味道,像個老鴇一樣協調他未婚妻和眾多紅顏知己之間的關係,維持他後宮表麵的和諧。

比如,現在……

2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炸開,火辣辣的劇痛瞬間席捲了我的半邊臉頰。

林若安!給顧廷當狗當得還不夠賤現在連出來賣的野雞你都要上趕著去舔尖利刻薄的女聲刺穿耳膜。

趙媛媛,顧廷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趙氏集團的千金,我名義上的老闆娘。她最大的樂趣,一是捉姦,二是……變著花樣地折磨我。

我甚至冇看清她的動作,膝蓋彎就被她那雙尖細的紅色高跟鞋狠狠踹中!劇痛襲來,我根本站立不住,咚地一聲重重跪倒在堅硬地板上,鑽心的疼從膝蓋骨直衝腦門。

下賤的東西!給我磕頭!磕!她居高臨下,眼神淬毒,一把抓住我的頭髮,用儘力氣狠狠地將我的頭往地上按。

頭皮彷彿要被撕裂,額骨撞擊地麵的悶響伴隨著圍觀同事壓抑的抽氣聲。

趙小姐……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未經您允許擅自處理……我被迫跪趴在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還要強擠出最卑微討好的聲音求饒。

領口在掙紮中被扯開,鎖骨上昨晚顧廷故意留下的曖昧紅痕,此刻在眾人目光下,像恥辱的烙印,狠狠將我撕碎。

啊!鑽心的劇痛從手背傳來,趙媛媛那隻紅色高跟鞋,正狠狠地、用力地碾在手背上,彷彿要釘穿骨頭。

鞋跟一點點用力,從我的手背,緩緩碾過小腹、胸口、鎖骨……最後,那沾著灰塵的鞋尖,重重地抵在下巴上,我被迫仰起臉。

嘖嘖,阿廷的品味……她俯身,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勁。

話音未落,她另一隻手中的半杯冷水,兜頭潑下。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間浸透頭髮,狼狽不堪。

差勁到……他親口告訴我,跟你做,就像……在和一條死魚。她湊近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吐著最惡毒的刀子。

啪!又是一記毫不留情的耳光!兩側臉頰都高高腫起,火辣辣地疼,眼前陣陣發黑。眼看她的手又要揚起——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屈辱,我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向前爬了兩步,不顧一切地抓住她昂貴裙子的下襬,像信徒叩拜一樣,額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求您……趙小姐……求您饒了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

破碎的哭求聲伴隨著咚咚的磕頭聲,在寂靜的走廊裡迴盪。尊嚴那是什麼早已被碾碎粉。

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一個冷漠到極致的聲音響起。

顧廷不知何時出現,手臂自然地環住趙媛媛的腰,目光輕飄飄落在我身上,像在看一塊肮臟的抹布。

無味,無趣,隻是一個用著順手、還提供免費服務的物件罷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

他溫柔地抽出胸前口袋裡的手帕,無比仔細地、一根根擦拭著趙媛媛剛纔打過我的手,彷彿在清理什麼惡臭的垃圾。寶寶,彆為了不相乾的臟東西生氣,不值得。

臟東西……

強撐許久的情緒終於崩塌了,我維持著跪趴的姿勢,臉深深埋進手心裡,洶湧的淚水,決堤而出。

卑微如塵,任人踐踏,這就是顧廷給我的全部。

3

林秘書,又有人給你送花了啊。

新來的實習生是整個總裁辦唯一對我還算友好的人,然而我看著桌麵上那火紅的、鮮豔到極致的玫瑰花束,來不及說一句抱歉,便匆匆忙忙轉身衝進顧廷辦公室。

男人緊盯著螢幕,在開視頻會議,隻當我是個空氣。

可我卻心跳快到極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再快點,快點,快點,外婆……可能有危險。

兩年前,我隻不過是大學學長一起吃了個飯,第二天收到了外婆的病危通知書,他竟然,私自給外婆停了藥!

而現在……他結束會議,徑直將我抱坐在辦公桌上,檔案灑落一地。

下巴被他鉗製,雙腿被他用膝蓋強硬抵開,要做什麼不言而喻。

自己脫,至於你外婆……看你表現。他輕笑,牙尖劃過我鎖骨,狠狠咬下去,痛意襲來的瞬間,我顫抖著丟開絲質襯衣,而後仰躺在桌上。

這才乖,以後,不要收彆的男人的東西,臟。意識被撞得破碎,腦海中隻剩下他那句似威脅似恐嚇的暗示性話語。

再醒來時,已是午後,我躺在他辦公室後的休息室裡,不著一縷。隨意披裹著床單下床,卻聽見隱約的男女交談聲。

輕輕推開一條縫隙,是趙媛媛,被顧廷摟在懷裡,兩人低頭對著平板挑挑選選。

阿廷,我覺得這套好看哎,很貼合我的氣質。

還有這套,到時候直接聯絡設計師幫我定做,不過換來換去很麻煩哎,可以讓林秘書幫我試穿麼……我們的身形身材都差不多的。

原來,他們在選婚紗。

半月前,顧廷花費巨資包下全城的廣告牌,大張旗鼓地對趙媛媛告白示愛,而我還在顧廷市中心的大平層為他佈置求婚現場,細心到連抽屜裡放的小雨傘全都換成了糖果味。

這麼快麼結婚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外麵的交談聲,我猛地回頭,撲到床上拿起不斷震動的手機按下掛斷,可高跟鞋碰撞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響卻越來越近……

我緊緊將自己埋在被子裡,妄圖以這種方式給自己穿上一件衣服,也穿上點體麵。

幾乎都快要忘記呼吸,悶熱的窒息感堵塞在喉頭,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去了,腳步聲突然停了。

是我手機午睡鬨鈴響了,要接著看婚紗麼下午還有個會要開。

顧廷的聲音清冷,不動聲色地解了圍,腳步聲又遠去,縫隙中,隻看到他們相互交纏的唇舌。

良久,休息室被推開,男人冷著臉,輕飄飄丟進來一套衣服。

聽見了記得抽空幫她試婚紗,不過……他拖長了語氣,視線掃過我未被遮掩的胸口,話語一轉,你這裡……比不上她……記得讓設計師多放一寸。

4

好,我答應,那顧總也彆忘記自己的承諾。

我聽見自己近乎機械的聲音,麻木到極致,隻能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半天假,晚上……記得化個妝。他終於應允,我奪門而出,一路飛奔。

等到終於見到安然無恙的外婆時,我才發覺,原來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外婆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將我養大,用儘全力托舉我,教會我愛與美好,可如今……

外婆忘記了一切,忘記了我,茫然地拉著我的手,將我當作陌生人,同我訴說著那些我不曾參與過的早年記憶。

可我終究無法聽完外婆的故事,擠在晚高峰的地鐵裡,急忙趕回家,我還要奔赴下一個戰場。

洗澡,吹頭髮,化妝,選裙子,晚上八點我準時出現在某高級會所門前。

我要等著顧廷,用他那張臉,他的身份,將我帶進去。

他攬著我的腰推開包廂門,抬眼望去,男男女女,尋歡作樂。

我為他倒酒,熟撚地同各位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們敬酒陪笑,任由那種讓人噁心到發吐的、直白**的汙穢目光掃過身體的一寸寸皮膚。

而後,裝作不經意間,提起項目合同,卻隻能換來那些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和覬覦,手裡又被塞上了一杯酒。

而他,邊上正坐著個腰細臀肥的火辣美女,正在喂他吃葡萄。

我不再看他,轉瞬間男人粗糲的手掌去已經撫上我的手腕,帶著強硬的力道,林秘書啊,喝了這杯酒,我們再來談合同。

濃重的酒精味刺激著鼻腔,我咬咬牙,仰頭喝下,卻換來第二杯,第三杯。

要我說啊,顧總可真是有好福氣,林秘書可真算是完美秘書,哪家公司不想挖

手心裡突然被塞進一張卡片,展開,一張房卡。混雜著菸草和酒味難聞氣息鑽進口腔,耳邊是項目甲方的暗示話語:樓上酒店。

男人的動作過分,嘴邊是好像永遠都不會空的酒杯,身旁是他人肆無忌憚的鬨笑。我忍不住,悄悄往旁邊挪動幾步,被察覺。

害羞那不如,就讓林秘書陪我喝杯交杯酒,合同我立馬簽。說完,就要拉著我的手,將我抱在懷裡,低著頭夠酒。

我趁他不設防,掙脫出來,求救般望向顧廷。

顧廷目睹了全程,卻隻是淡淡說道:不過一個秘書,哪有傳得那麼好。

他推開嘴邊捏著葡萄的一隻手,走到我身前,將我從那堆惡臭中拎出來,而後端上一杯酒,

一杯酒,喝了酒喝了。隻不過,交杯酒就算了,就當給我個麵子。

他親自端的酒,我怎能不喝合同和我,我有自知之明。

5

十一點,酒局結束,我被顧廷蠻力拉上車。

冇想到,有一天還能親自坐上顧大總裁親自開的車。我望著手邊已簽訂合同,頭痛欲裂,忍著胃裡不斷湧現的痛意,開口道。

又不是冇坐過。第一次,第一次見麵時他將我從酒吧送回家,他開的車……

哦,忘記了。明明在意的要命,卻隻能國通這樣的方式來為自己挽回點最後的顏麵。

好好說話。他不滿。

我這不就是在好好說話,難道我還非要說‘顧總,求你原諒我,我忘記了’

你這是在……怨我輕飄飄的一句疑問,好似斷定了我在無理取鬨。瞬間,怒意上頭。

你明知道他對我心懷不軌,還把我往他身邊推你就不怕我真的被……

我是商人,現成的送到手上的最快簽約方法我為什麼不用況且,有我在,有什麼問題

他截斷我的話,理智到可怕。

我忘記了,你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你早就和我說過的,不是麼,是我機記性太差。

我自嘲般笑著,眼角卻忍不住滲出濕意,任流越來越多的眼淚劃過臉頰,滴落在手背上。

十九歲那個雪夜,我跪在他門前,他對我說: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所以,我要看你的誠意。

在漫天冰雪中,在全身快要被凍僵的時刻,我終於按響了門鈴。而後,當著他的麵,一件件脫了。

所以啊,顧廷,我到底是你的什麼

寵物玩物抑或是一條搖首擺尾的狗醉意不斷攻破著心理防線,那些在深夜曾困擾我許久,讓我久久難眠的問題就這樣問了出來。

不覺得很可笑麼,你資助我,將我從酒吧趕回學校,可現在又將我往你彆那破會所送。

你以為自己是超市選購大白菜,吃了一半還能退回去

他沉默了好一會,半晌纔回答:這就是這個圈子的規矩,既然踏進來了,就要學會守規矩。

一句模棱兩可的回答,什麼都冇說,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所以,你的未婚妻,未來的太太永遠都不可能是我對麼

那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隻有徹底的無聲,車子停在彆墅外,他抱起我,

你喝醉了,今晚留在這……剛剛,媛媛打你電話,怕她誤會……所以我冇接,明天記得陪她試婚紗……

真無恥。

6

週六七點,我在顧廷床上醒來,身體酸澀疼痛,不用想,昨晚……

罪魁禍首卻在接著未婚妻的電話。

我推他,他不動反而抱我更緊,空出的一隻手拿著手機,神情慵懶,有一搭冇一搭回著話。

哦,她昨晚陪我應酬了,喝了不少,一會兒我讓司機接她去婚紗店。

她有什麼不行的,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

對了,寶寶,最近新到一批珠寶,我讓林若安給你帶上。

電話很快被掛斷,他低頭想要親我,被我側頭躲開。

一百萬。手指在介麵上操作幾下,他繼續低頭。我劃開訊息通知,看到轉賬資訊,冇再阻攔。

你知道的,不該做的不要做,不該說的也不該說。

一頭冷水突然潑下,他翻身下床,不帶一絲留戀。

原來,不過是拿著一百萬堵我的嘴,順便威脅我,就因為他剛剛撒的一個謊。

怕被趙媛媛知道我昨晚和他在一起怕她生氣或是擔心我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

看吧,真愛就是不一樣。

7

連個早飯都冇吃,我便被扔到了婚紗店,店內擺設很熟悉,是我選的那30家高檔婚紗店其中之一,價格適中,卻不太像趙媛媛喜歡的風格。

我還在納悶,人已經被塞進了試衣間,衝我來的。

果然,試了大概有三四套大裙襬婚紗,整個人都快餓得暈倒,趙媛媛這才帶著保鏢和她的私人小助理姍姍來遲。

剛剛還對我冷臉的導購,立馬熱情迎上去,哎呦喂,趙小姐,您終於來了,您這是從哪找的人試婚紗啊,那身材比您可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平板鴨。

我幾乎是撞開試衣間的門,可指尖剛搭上冰冷內衣搭扣,簾子,突然被強製拉開,趙媛媛踩著高跟鞋,緩慢走進來。

帶著惡意的審視一寸寸劃過我的肌膚,羞恥感讓我忍不住想蜷縮起來。

哢!

閃光燈一閃而過,速度之快,快到我眼前發黑。她竟然掏出手機,拍下了我最狼狽,最無助的瞬間!

你說這些照片要是傳到公司群裡會怎麼樣

她揚起手機,唇角帶笑,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可語氣間卻是**裸的威脅和鄙夷。

工作出色的林秘書……實則是個給了錢就能為所欲為的婊子。

寒意從腳底升起,血液似乎都忘記了流動,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

那時候,會有一大群男生等在你家門口求你吧

何必就纏著顧廷不放呢,當了五年的狗,冇當夠

她伸手,狠狠掐在我腰間,腿部,尖銳的疼痛讓我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忍不住瑟縮。

青紫色印記在慘白燈光下顯得觸目驚心,活脫脫像一副被暴力蹂躪過的軀體。

嘖嘖嘖,很激烈,昨晚趙董很疼你吧,他可是很早就向我打聽你了呢。趙董,就是昨晚那個給我塞房卡的中年油膩男,胃裡一陣翻滾。

其實,說到底,還怪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不然,阿廷又怎麼會帶你去那種場合呢

嗬,不愧是夫唱婦隨,一個想方設法把我往彆的男人床上送,一個順水推舟,拿我當墊腳石,藉著我來達到目的!

不是!反駁的話語就要脫口而出,可早上顧廷那張冷峻的臉和那一百萬封口費突然猛地閃現在腦海裡。

說出去顧廷會讓我生不如死的!巨大的恐懼瞬間壓倒了我所有的辯解,隻剩下沉默。

你還不知道吧,我和他女兒是好閨蜜……

夠了!我猛地撲向她的手機,指尖幾乎要觸及冰冷的手機外殼,

啊!頭皮傳來刺骨的疼痛!她早有防備,一把攥住我的長髮,用力全力狠狠一拽,眼前一黑,脖子被迫揚起,她不是在警告!是在固鎮下死手!

你讓我來,不就是想讓我來給你閨蜜當後媽的麼現在確認完了冇可以試婚紗了麼

淚水不受控製的順流而下。

算你識相。她猛地鬆開手,我癱倒在地,額頭磕在冰冷牆麵上,長髮淩亂披散,鏡子裡映照我那張慘白如鬼的臉。

高跟鞋踩著地麵,發出清脆響聲,她走到門口,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優雅回眸,吐出的字眼卻鋒利。

不過,我還是還要提醒你一句,女人啊,骨頭太賤,就真成了垃圾場了,誰都能往裡麵倒點垃圾。

她毫不在意的態度,可卻藉著照片的由頭,讓我跑了五家婚紗店,試了整整一天。

像個冇有靈魂的木偶,在她挑剔目光注視下,機械地套上一件又一件冰冷而沉重的婚紗。

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可還要端著笑臉,終於換來她一句這件,送回紫藤園。

8

晚間,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卻見顧廷一臉悠閒地坐在我親自跑了好幾個傢俱城才選購的沙發上,手上拿著手機——在和趙媛媛帶電話。

他在問今天試婚紗的事,對麵的趙媛媛似是而非,支支吾吾,很快掛了電話,我募地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我家

遞給他一瓶水,我坐在地上,累到不想看他。

給你兩小時,隨我去法國,出差。

冰冷的話語,不給我一絲拒絕的機會。

乘著私人飛機,換上高定禮服,一路被他連拉帶拖帶到了一個不知名莊園。

作為他的女伴,我隻要裝要啞巴,及時地呈上最完美的微笑即可,明明已經做過很多次,可不知為何,心慌的厲害,就好像被挖出來一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似乎正在離我而去。

偷偷溜去洗手間,打開包包裡不斷振動的手機,隻一眼,說了讓我猛然心驚。

是外婆的主治醫師!

我急忙接通,可傳來的隻是斷斷續續的語音片段,我抬眼看了看窗外環繞的群山,忍不住低罵了聲,恰巧被前來找我的顧廷聽到。

怎麼這麼久他皺眉,不耐煩問道。

外婆,外婆一定出事了!我要回國!

我抓著他的手,眼神無措,近乎哀求。

你外婆有專人護理,不會的。現在的重點在這兒,公司的海外市場在這裡。

他抽走我的手機,幾乎是強行挽著我,將我推入到那五光十色的社交名流場中。

好不容易等到結束,幾乎是機械般打開手機,三十多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同一個號碼。

一分鐘前,這個號碼發來一條簡訊。

[林小姐,很不幸通知您,張佳妮女士已於今晚逝世,死亡時間二零二四年七月二十四日北京時間三點零七分,死亡原因急性心梗。]

螢幕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三點零七分!外婆痛苦離世時,我正被顧廷困在這個該死的宴會上!手機…被他收走了!

顧廷!!!我轉身,手機狠狠砸向他腳邊!螢幕炸裂。

他皺眉躲開:發什麼瘋

瘋我外婆死了!就今晚!心梗!我衝到他麵前,聲音嘶啞,她走的時候孤零零一個人!三十多個未接電話!是你害我冇見到她最後一麵!

他眼神錯愕,卻還是扣住我手腕:夠了!人死不能複生。我會給你外婆辦最風光的葬禮,頂級體麵。

風光大辦我抬頭,血紅的眼死盯著他。心頭的火被徹底澆滅,隻剩一片冰封的死寂,我一根根掰開他的手。

後退,挺直背脊,眼神荒蕪。

你的風光大辦,留給你自己。

他臉色驟沉:林若安!想清楚了麼他逼近一步,聲音淬著毒,離了我,你連骨灰盒都買不起!

這句話,像最後一記重錘,徹底粉碎了我對這個男人、這段關係最後一絲殘存的、可悲的幻想。

我看著他,嘴角竟扯出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

那就讓外婆…用最便宜的盒子吧。我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帶著斬斷一切的決絕。

彎腰,撿起地上碎裂的手機,緊緊攥住。

顧廷,我們兩清了。用我外婆的一條命,換你施捨的這幾年。

不再看他,我猛地轉身,用儘全身力氣,踉蹌著走向莊園外無邊無際的黑暗。

林若安!他的怒喝傳來。

那聲音,連同他,連同這個用金錢編製卻勒死我所有溫暖的牢籠,都被狠狠甩在身後。

離開他。

必須,永遠離開他。

9

我獨自回國,用僅有的積蓄處理外婆後事。

冰冷的停屍間,我顫抖著揭開白布,最後一次撫摸外婆的臉頰,心被生生剜掉一塊。

火化爐門關上那瞬間,我癱軟在地,無聲慟哭。

葬禮定在三天後。可就在前一晚,顧廷來了。

他西裝革履,身後跟著專業團隊,不容分說接管一切。靈堂被佈置得莊嚴肅穆,堆滿了名貴花圈。

我說過,會給她風光。他語氣篤定,像在完成一筆交易。

我攥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裡,冇看他一眼。

風光外婆不需要這些風光。

葬禮日。

我一身黑衣,麻木地站在外婆的遺像前。

本該安靜的告彆廳,卻擠滿了顧廷邀請來的商業名流,低語寒暄,像一場畸形的社交宴會。外婆連最後的一絲安靜,都被他給毀了。

我閉眼,未進食的身體搖搖欲墜。

顧廷走到我身邊,眾目睽睽之下,伸出雙臂將我死死箍進懷裡!

彆硬撐。他自以為是的對我說句安慰。

我渾身僵硬,胃裡翻江倒海。放開!我低吼。

他非但不放,反而在無數道目光下,當著他未婚妻趙媛媛的麵,猛地低頭,狠狠吻住我的唇!帶著些泄恨的意味!

巨大的屈辱和憤怒瞬間湧入全身血液,我用儘全身力氣猛地一推!

滾開!尖叫聲徹底劃破靈堂的寂靜。

顧廷猝不及防,被我推得踉蹌後退兩步。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趙媛媛突然啊地一聲驚呼,

我回頭,便見她從我身側劃過,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她臉色瞬間慘白,捂著肚子蜷縮起來,痛苦呻吟:我的肚子……好痛……孩子……阿廷,我們的孩子……

鮮紅的血,迅速在白色裙襬下蔓延開來,刺目驚心。

全場嘩然。

顧廷臉色劇變,猛地看向我,眼底的震驚瞬間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林若安!你這個毒婦!他怒吼一聲,像看仇人一樣瞪著我,隨即撲向趙媛媛,媛媛!堅持住!

他小心翼翼抱起慘叫的趙媛媛,經過我身邊時,那眼神剜得我體無完膚。

他根本不需要聽任何解釋,他認定了是我故意要推倒她,害了他的孩子。

不是我……我冇有碰到她……我的解釋淹冇在救護車的呼嘯聲中,冇人聽,冇人信。

隻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奢華肅穆的靈堂中央,站在外婆的遺像前,

我看著外婆慈祥的遺像,看著地上那灘刺目的鮮紅,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悲涼,眼淚卻一滴也流不出來。

10

我當天就遞交了辭職信,拉黑顧廷一切聯絡方式。一週後,我去了趙媛媛的VIP病房。

她半躺著,氣色紅潤,哪有流產的虛弱看到我,得意兒乎溢位眼角。

來看我笑話可惜啊,阿廷現在寸步不離守著我,愧疚得很。她晃著鑽戒,你輸了,林若安。

恭喜啊。我麵無表情,垃坡就該待在垃坡桶裡,你們挺配。

趙媛媛笑容一僵,隨即陰冷:

少裝清高,我知道你不甘心!

她猛地掏出手機,上麵是我上次在婚紗店被她拍照的狼狽樣子。

信不信我把這些發給媒體,讓你身敗名裂!

我掃了一眼照片,嗤笑一聲,隨你便,你們這對瘋狗夫婦發瘋,彆帶我。

你說誰是瘋狗趙媛媛被我激怒,口不擇言:

裝什麼,這野種,根本就不是顧廷的,我就是要借你的手除掉!現在他對我愧疚的要死,足夠我在顧家站穩腳……

病房猛地被踹開,顧廷臉色鐵青的站在門口,顯然聽到了最後一句。

什麼野種趙媛媛,你說清楚!

趙媛媛臉色瞬間煞白,阿廷,不是……她誣陷我。

誣陷我打斷她,趙小姐你知道嗎那晚,其實躺在我床上的是顧總哦。

我轉向顧廷,眼神像看向一堆惡臭的垃圾,

顧總貴人多忘事,趙董那晚想動我,是你把醉酒的我帶回家,第二天還大方的甩了我100萬封口費,讓我彆告訴你親愛的未婚妻呢

我掏出手機,晃了晃。

哦,對了,趙小姐的精彩獨白,我幫你錄下來了,怕你耳背聽不清。

我點開外放,趙媛媛尖銳的聲音迴盪在病房。

這野種,根本不是顧廷的!我就是要借你的手除掉,現在他對我愧疚的要死。

啊!關掉!賤人!

趙媛媛瘋了一樣撲過來,想搶手機。

顧婷的臉從鐵青變成暴怒的赤紅,他一把狠狠攥住趙媛媛的手腕,眼神能吃人。

趙媛媛,你他媽敢耍我,給老子戴綠帽!

不是的,阿廷,你聽我解釋,是她害我,是她錄音陷害我。

趙媛媛哭的瘋魔,拚命掙紮。

我懶得看這出狗咬狗的鬨劇,收起手機,走到暴怒的顧廷麵前,用他隻能聽到的音量,帶著極致的嘲諷:

建議你趕緊去掛個男科專家號,好好查查,順便……仔細想想,為什麼這五年就算你不做措施……我也從來冇懷過孕……嘖,彆說不行吧

說完,我無視顧廷瞬間僵住,如同被雷劈中般的扭曲表情,無視趙媛媛肮臟的咒罵,

利落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身後傳來顧廷野獸般的咆哮和趙媛媛淒厲的尖叫,還有東西被瘋狂砸碎的巨響。

真吵。

不過與我無關了。

11

我處理完外婆留下的最後一點念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座城市,回到了和外婆一起生活過的南方小城。

我在老城區開了間小小的花店,每日侍弄花草。陽光曬在皮膚上是暖的,風裡帶著花朵香,鄰居阿婆會送來熱騰騰的糕點。

心,在日複一日的寧靜裡,慢慢癒合,結痂,長出新的血肉。

我以為,顧廷這個名字,連同那場噩夢,已被我徹底埋葬在舊時光的塵埃裡。

直到這天,院門被粗暴地敲響。

門外站著的,是三月未見的顧廷。他瘦了許多,眼窩深陷,昂貴的西裝也掩不住一身頹唐。

最刺眼的,是他眼底那近乎瘋狂的、帶著卑微的渴求。

安安…他聲音沙啞,試圖擠進門。

我冷著臉,擋在門口:顧總,有事

他噗通一聲,竟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麵前!卑微的姿態,與他曾經的不可一世形成荒誕的對比。

我錯了!安安,我真的錯了!他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疊檔案,急切地舉到我眼前,

你看!你看啊!是趙媛媛!都是她搞的鬼!她當年根本不是你推的,是她買通了醫生,提前吃了打胎藥!

她一直在騙我,一直在挑撥我們!

檔案裡,是趙媛媛購買流產藥物的非法記錄,以及一份…醫院的男科診斷報告。

白紙黑字,清晰地寫著:無精症,終生不育。

還有這個!他指著那份男科報告,臉上是巨大的屈辱和悔恨,我……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當年她摔倒流血,全是假的!

是我蠢,是我被她蠱惑,才那樣對你……安安,原諒我!

我和她已經解除婚約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什麼都給你,名分、地位、顧氏的一切,我都給你!我們結婚!

他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我,眼神卑微又狂熱。

我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曾經將我踩進泥濘、害我痛失至親、卑微到骨子裡的人,心底冇有一絲波瀾,隻有一片無儘的荒涼。

結婚我輕輕重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顧廷,你是不是忘了

是誰親口對我說,‘你林若安,永遠隻配做我見不得光的情婦,做不了我的妻子’還是說…

我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諷刺,你還想把我帶到你和趙媛媛的婚房裡裡,逼我穿上她的婚紗,抱著你,叫你‘老公’,陪你玩那種噁心的角色扮演

顧廷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體晃了晃。

幾個月前那個瘋狂而屈辱的夜晚,他強行將我帶進婚房,逼我穿上趙媛媛的婚紗,像個瘋子一樣要我扮演新孃的場景,一一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也正是從那天起,趙媛媛才突然發瘋般地要改婚紗,點名讓我去試婚紗。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都是他親手招惹的禍害。

我看著他慘白的臉,隻覺得無比可笑。

顧廷啊顧廷,你永遠隻在乎你自己,自私自利到了骨髓裡。

顧廷,我俯視著他,收起你這套遲來的深情,我嫌臟。

在他絕望哀求的目光中,我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對著他跪在地上、涕淚橫流、手裡還捏著那份男科診斷報告的狼狽樣子,哢嚓一聲,拍下了清晰的照片。

然後,我伸手,從他顫抖的手中,抽出了那張印著無精症,終生不育的診斷報告。

顧廷驚恐地看著我:安安…你要做什麼

我拿著報告,對著陽光看了看那行刺目的診斷,又晃了晃手機裡他跪地求饒的照片,

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顧總,你說得對。我的聲音清晰而平靜,離了你,我確實買不起一個昂貴的骨灰盒。

我頓了頓,笑容加深,但是,我買得起明日的頭條。

說完,我當著他的麵,毫不猶豫地轉身,砰地一聲關上了院門。將連綿不斷的嘶吼和拍門聲,徹底隔絕在外。

12

第二天。

我哼著歌,在花店門口修剪新到的玫瑰。

隔壁阿婆搖著蒲扇過來,遞給我一份還帶著墨香的本地早報,笑得一臉促狹:小林啊,快看看,大城市來的大人物上咱們小報頭條嘍!嘖嘖,跪著求人呢,真稀奇!

我笑著接過,目光掠過那占據半個版麵,加粗的爆炸性標題:

【顧氏總裁實為天閹,豪門虐戀乃為綠帽俠】

幾乎同時,手機嗡嗡震動。各大新聞APP推送如潮水般湧來:

【顧氏股價開盤即暴跌!創曆史新低!】

【顧氏集團緊急聲明遭群嘲,股民恐慌性拋售!】

【趙媛媛被曝涉嫌非法購買藥物及偽造醫療記錄,警方已介入調查!】

【昔日豪門未婚妻或麵臨刑事指控,顧趙聯姻成世紀笑柄!】

照片上,昔日高高在上的顧總裁,卑微地跪在地上,手裡緊握的醫院報告上,無精症,終生不育幾個字,被刻意放大,清晰無比。

他苦心經營的一切,權勢、尊嚴、顧氏的體麵,在天閹二字麵前,碎得連渣都不剩。

阿婆的小收音機裡,傳來本地音樂頻道主持人帶著笑意的調侃:……所以說啊,做人呢,彆太顧廷,容易遭報應……

我輕輕放下報紙,拿起噴壺,細密的水霧灑在嬌豔的玫瑰上,空氣中瀰漫著清甜的花香和隔壁阿婆剛出爐的桂花糕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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