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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
齊小滿渾身濕透地衝進金悅酒店頂層宴會廳時,水晶吊燈的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死死護著懷裡的保溫箱,黑色外賣製服袖口還在滴水,在波斯地毯上洇開深色痕跡。
終於來了我們林大小姐的生日宴就等著你這份破外賣開場呢！
尖利的女聲刺破耳膜。齊小滿抬頭,看見林雅踩著十厘米的Jimmy
Choo向她走來,香檳色禮服上的碎鑽晃得人頭暈。這位林氏地產的千金正用塗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戳她肩膀：知道這道鬆露焗龍蝦耽誤多久了嗎
宴會廳突然安靜。齊小滿能感覺到上百道目光像聚光燈般打在她身上,後廚幫工們躲在餐車後竊竊私語。她深吸一口氣,保溫箱裡的白鬆露香氣從縫隙裡鑽出來。
實在抱歉,暴雨導致...
啪！
保溫箱被林雅猛地打翻在地。鎏金餐盒彈開的瞬間,齊小滿看見自己花了三小時調整火候的龍蝦肉摔在意大利大理石地麵上,白鬆露碎末粘在香檳杯碎片上,像被碾碎的星星。
這種垃圾也配叫米其林林雅的高跟鞋碾過龍蝦肉,你們金悅酒店就雇這種送外賣的...
她確實不配送外賣。
低沉的男聲從宴會廳門口傳來。人群自動分開,齊小滿看見傅承宴單手插兜站在那裡,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鏡片後的眼睛冷得像淬了冰。
林雅的表情瞬間凝固：傅、傅總...
因為她是我們新聘請的餐飲總監。傅承宴彎腰撿起沾了鬆露的餐盒蓋,金屬麵反射的光在他下頜劃出一道銀線,齊小滿,2018年博古斯烹飪大賽亞太區冠軍,東京L'Osier最年輕的副主廚——需要我繼續介紹你簡曆上被雨水泡爛的部分嗎
宴會廳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齊小滿感覺雨水順著髮梢滴進衣領,冰涼地滑過後背。她看見林雅的臉由紅轉白,精心描繪的嘴唇開始發抖。
不可能！林雅猛地拽住齊小滿的工牌,這上麵明明寫著...
臨時工號0078,冇錯。傅承宴突然伸手替齊小滿解開濕透的外套,露出裡麵被雨水暈染的深藍色襯衫,但酒店規定,總監級以下員工不得佩戴私人徽章。他指尖掠過齊小滿領口——那枚被雨水沖刷得發亮的米其林三星徽章此刻正泛著冷光。
齊小滿聽見自己心跳如雷。三個月前她回國時,絕冇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暴露身份。傅承宴的溫度透過襯衫麵料傳來,她注意到他袖釦上刻著和金悅酒店logo如出一轍的鳶尾花紋樣。
現在,傅承宴轉向全場,聲音不大卻讓香檳塔停止了搖晃,讓我們為弄臟齊總監作品的人——
道歉就不必了。齊小滿突然開口。她蹲下身,用宴會餐巾包起那塊沾了塵土的龍蝦肉,在眾目睽睽之下放入口中。白鬆露的醇香在齒間炸開,混著大理石地板的苦味。
食材冇有錯。她直視林雅收縮的瞳孔,就像您父親靠工地食堂起家也冇錯。宴會廳角落傳來壓抑的笑聲,林雅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傅承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複商業微笑：明天九點,我要看到餐飲部改革方案。他轉身時壓低聲音：你比簡曆上寫的更有趣。
次日清晨,齊小滿站在金悅酒店後廚,看著自己映在銅鍋上的變形倒影。行政總廚趙德昌正用剔骨刀敲擊砧板：空降兵我見多了,靠睡上司上位的倒是頭一回。
趙師傅,齊小滿從工具箱取出自己定製的柳刃刀,您徒弟昨天把藍龍蝦煮老了三分半鐘。刀光閃過,案板上的鯛魚瞬間褪去鱗片,順便,傅總討厭蒜味。
後廚瞬間安靜。趙德昌的刀尖在砧板上劃出深痕,他身後幾個幫工交換著眼色。齊小滿知道,真正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十點整的高管會議上,趙德昌把檔案摔在齊小滿麵前：法國客戶要求主廚現場演示,您不會推辭吧他故意提高音量,畢竟您連外賣都能做出三星水準。
會議桌對麵,傅承宴轉著鋼筆的手突然停住。齊小滿瞥見檔案末尾的過敏提示——客戶對貝類嚴重過敏,而趙德昌準備的食材全是海鮮。
當然可以。她合上檔案,不過我想用員工餐廳的食材。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她走向角落的冰箱,取出半顆捲心菜、兩個雞蛋和一塊凍硬的雞胸肉。
趙德昌冷笑：您是要做...
法式舒芙蕾歐姆蛋。齊小滿的刀在砧板上敲出華爾茲節奏,雞胸肉在她指間化作細蓉,配焦糖捲心菜泥。平底鍋裡的蛋液翻捲成雲朵形狀時,法國客戶已經站起身鼓掌。
傅承宴靠在椅背上,看著齊小滿將最後一點黑鬆露油淋在成品上——正是昨晚林雅打翻的那個品種。他注意到她左手小指有道陳年刀傷,和二十年前那場火災報道中提到的傷痕位置完全一致。
味道如何齊小滿問法國客戶。
完美得令人心痛。對方用蹩腳中文回答,就像失去又找回的...
初戀。傅承宴突然接話,目光鎖住齊小滿瞬間蒼白的臉,聽說您在東京拒絕過米其林評委的求婚
齊小滿的刀噹啷掉在瓷盤上。這個從未寫進簡曆的細節,此刻正被傅承宴把玩般道出。她看著對方西裝內袋露出的半張舊照片——那是2003年《東京日報》美食版的剪報,刊登著她父親餐廳起火的訊息。
傅總。她直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您調查我
不。傅承宴當眾取出照片推到她麵前,我在找當年縱火案的目擊者。照片背麵赫然寫著一行小字：金悅酒店前身——昭和日料店
1
後廚風雲(上)
清晨六點的金悅酒店後廚,不鏽鋼操作檯在LED燈下泛著冷光。齊小滿把最後一把廚刀插進磁性刀架,金屬碰撞聲驚飛了窗外覓食的麻雀。
都給我站直了！趙德昌的吼聲從冷庫傳來,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倒要看看她能燒多久。
齊小滿繫緊純白廚師領巾,指尖撫過左胸口袋上繡的金色鳶尾花——那是總監專屬的紋樣。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雙開彈簧門。
三十多名幫工站成扭曲的蛇形隊伍,最前排的小夥子正在偷偷嚼口香糖。後牆的電子屏閃爍著昨日營業額,海鮮區的冰渣在地麵化成一灘渾水。
我是齊小滿。她聲音不大,但回聲在挑高的穹頂下格外清晰,從今天起...
從今天起後廚要改規矩是吧趙德昌晃著啤酒肚擠到最前麵,圍裙上沾著昨夜留下的醬汁漬,空降兵我見多了,靠睡上司上位的倒是頭一回。
竊笑聲像油鍋裡濺起的水花。齊小滿注意到角落裡有幾個女孩低頭攥緊了衣角,其中一人的手腕有燙傷疤痕。
第一。她按下遙控器,投影儀將米其林評審標準打在調味架玻璃上,所有海鮮必須經過我的嗅覺檢驗。她抓起冰桶裡一條石斑魚,鼻尖貼近鰓蓋,這條在運輸途中死過,腥味滲進肉裡了。
趙德昌臉色驟變：你放屁！這是今早剛到貨的...
第二。齊小滿突然用鑷子從魚鰓夾出枚微型晶片,誰解釋下林氏地產的定位器為什麼在魚肚子裡
整個後廚瞬間結冰般寂靜。嚼口香糖的小幫工雙腿開始發抖,齊小滿記得送餐單上他經常往林雅的私人包廂跑。
第三。她掄起那條魚砸在趙德昌腳邊,魚尾啪地甩在他褲腿上,從現在起,後廚監控直連我手機。她掏出正在直播的螢幕,畫麵裡趙德昌正往高湯裡倒味精,包括淩晨三點往招牌湯底加化學增鮮劑的珍貴影像。
人群裡不知誰先笑出聲,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咳嗽掩飾笑聲。趙德昌的脖子漲成豬肝色,他猛地抄起剔骨刀——
趙師傅！齊小滿反而向前一步,咽喉離刀尖隻有三厘米,您右手腕的腱鞘囊腫該做手術了。她突然用指節叩擊他握刀的手腕,刀具噹啷落地,切三文魚片時總往左下偏移0.3毫米,米其林評審扣分項。
幫工們瞪大眼睛,他們見過趙德昌用這把刀嚇哭過無數人,卻第一次見它被人震落。那個手腕帶燙傷的女孩突然舉起手機：齊總監！法國美食協會剛發郵件詢問您的鬆露菜單！
齊小滿在趙德昌僵硬的注視中撿起刀,刀柄轉向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阮、阮小雨...
阮小雨,今天你負責海鮮區。齊小滿把刀放在她掌心,有人搗亂就切了他的手指燉魚湯。說這話時她盯著趙德昌抽搐的眼角,聲音甜得像澆在舒芙蕾上的蜂蜜。
陽光突然穿透雲層射進落地窗,那些漂浮的粉塵在光柱裡變成了金沙。齊小滿的白製服被鍍上金邊,而趙德昌的影子在地上縮成漆黑一團。
2
後廚風雲(下)
七號桌退單！客人說龍蝦有煤油味！
晚餐高峰期的後廚像戰場,傳菜鈴和叫罵聲此起彼伏。齊小滿正用噴槍炙烤鵝肝,聞言突然關火：阮小雨,把退貨端來。
小姑娘戰戰兢兢捧來餐盤,龍蝦螯上果然沾著可疑的藍斑。齊小滿掰開鰓部一聞,瞳孔驟然收縮：工業洗滌劑冷藏間誰負責
人群自動分開,露出正在偷玩手機的冷葷主管。齊小滿抓起抹布擦擦手,突然拽過他的衣領按在操作檯上：說,林雅給你多少錢
什麼林雅我不知...
砰！龍蝦殼在他耳邊砸得粉碎。齊小滿抄起料理機,把退貨龍蝦連殼帶肉打成果泥：吃掉。
你瘋——
要麼吃,要麼我報警查你銀行流水。齊小滿按下手機播放鍵,畫麵裡冷葷主管正往海鮮池倒液體,食品安全法第...
我吃！男人抓起勺子狼吞虎嚥,突然僵住,等等這味道...他表情扭曲得像踩到檸檬,你加了...
催吐劑。齊小滿溫柔地拍他後背,畢竟警察來之前得先解毒不是
阮小雨突然尖叫：總監小心！
齊小滿偏頭躲過飛來的砍骨刀,刀鋒削斷她幾根髮絲釘進鬆木板。趙德昌舉著第二把刀衝來：賤人！老子乾這行的時候你還在...
2018年博古斯大賽。齊小滿側身閃過劈砍,突然用拉糖鉤纏住他手腕,你用合成鬆露冒充野生貨,被除名時跪地求饒的視頻...她拽著糖絲把趙德昌拖到電子屏前,要現在播放嗎
整個後廚安靜得能聽見油脂滴落的聲響。趙德昌跪在地上喘粗氣,領口沾滿龍蝦泥的冷葷主管開始口吐白沫。
醫藥費從你工資扣。齊小滿把解藥扔給幫工,轉向其他人,現在,誰還想嚐嚐新研發的催吐龍蝦醬
刀架上的十八把廚刀同時映出她帶笑的眼睛,角落裡不知誰先開始鼓掌,很快彙成暴風雨般的聲浪。玻璃門就在這時被推開,傅承宴倚在門框上,手裡晃著封燙金檔案。
精彩。他皮鞋碾過趙德昌掉落的廚師帽,董事會剛全票通過,齊總監可以組建自己的團隊了。目光掃過瑟縮的冷葷主管,當然,牢房團隊不算。
阮小雨突然遞上托盤：總監,您要的分子草莓。
現在該叫主廚了。傅承宴拿起一顆懸浮在氮氣中的紅寶石狀甜品,咬破的瞬間整個後廚瀰漫著盛夏果園的香氣。他嘴角沾著碎屑俯身,呼吸掃過齊小滿耳垂：
我辦公室有瓶82年的拉菲,要不要...配你的耳光炒飯
3
美食戰爭(上)
金悅酒店公關部已經瘋了三天。齊小滿從檔案堆裡抬頭時,看見鏡麵電梯牆上映出自己烏青的眼圈。法國美食協會的考察團今天中午到,而她剛發現趙德昌離任前篡改了所有庫存數據。
總監！阮小雨抱著iPad衝進辦公室,他們提前兩小時到了！會長正在後廚...
齊小滿打翻咖啡杯,棕色液體浸透了今天的《金融日報》——頭條正是林氏地產股票暴跌的新聞。她抄起廚師刀就往電梯跑,突然被走廊拐角的傅承宴拽住手腕。
彆急。他手指拂過她翹起的衣領,薄荷氣息撲麵而來,我安排了特彆接待。
當齊小滿衝進後廚時,銀髮蒼蒼的法國會長正用鑷子翻看她的香料櫃。身後十幾個評委舉著放大鏡,活像CSI調查現場。
這道勃艮第燉牛肉,會長突然用流利中文說道,用了中國黃酒代替勃艮第紅酒
趙德昌安插的老廚師得意洋洋：我們總監堅持要改良...
是1979年紹興女兒紅。齊小滿擠進人群,手指蘸了點醬汁輕搓,陳年黃酒的單寧更柔和,適合搭配您有輕微胃潰瘍的體質——三年前《美食家》雜誌專訪提到過。
會長眼鏡片後的藍眼睛驟然睜大。評委們騷動起來,有人開始瘋狂翻筆記本。
至於這個,齊小滿從垃圾桶撿出被丟棄的餐包,故意用過期酵母發酵,就為證明中國人不懂法棍她掰開發硬的麪包芯,但您冇發現我換了蕎麥蜜,這種東北特種蜂蜜能延緩酵母失效...
評委席傳來驚呼。老廚師麵如土色,趙德昌的簡訊還亮在他口袋裡：【讓賤人出醜】
最精彩的是這個。會長突然掀開銀餐蓋,焦黑的牛排冒著糊味,我故意烤毀的澳洲和牛,齊小姐能救嗎
後廚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烤箱定時器的滴答聲。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當場重做,但那等於承認失敗。
齊小滿卻笑了。她摘下廚師帽,從冰櫃取出五個雞蛋。
阮小雨,燒一鍋開水。她邊說邊分離蛋清蛋黃,再拿瓶二鍋頭。
評委們麵麵相覷。當沸水蒸氣瀰漫整個後廚時,齊小滿將蛋清打成雲朵狀,混入烈酒快速攪拌。她抄起噴槍,藍色火焰掠過焦黑牛排表麵。
分子料理技法,蛋清泡沫能吸附焦苦物質。她將混合物澆在牛排上,瞬間騰起的酒香讓會長深吸一口氣,二鍋頭裡的乙酸乙酯會分解苯並芘——致癌物。
三分鐘後,當銀叉切開重現粉紅色的牛排時,法國會長的手在發抖。他咀嚼時眼角泛起淚光：這味道...像1944年我母親在戰火中烤的那塊馬肉。
齊小滿正在擦刀,聞言突然僵住：您母親...是不是在裡昂火車站旁開過小餐館
老會長刀叉噹啷落地。傅承宴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手裡捏著份發黃的剪報——正是齊小滿父親在法國學廚時的合影,背景裡站著年輕的會長夫人。
現在,傅承宴把齊小滿沾滿蛋清的手握在掌心,該談談你和會長的師徒關係曝光後,林氏地產那三個米其林項目怎麼收場了。
4
美食戰爭(下)
直播燈亮起的瞬間,齊小滿差點被晃瞎眼睛。傅氏集團公關總監正往她臉上狂撲散粉：網友就愛看美女主廚手撕綠茶,收視率已經破百萬了！
這是法國考察團離開後的第三天,金悅酒店官微釋出的耳光炒飯直播挑戰衝上熱搜第一。起因是林雅在美食節目嘲諷齊小滿隻會做法餐不懂中華料理。
準備好了傅承宴調整著她領口的麥克風,指尖若有似無擦過鎖骨。他今天反常地穿了件深V領毛衣,後廚小妹們頻頻往這邊偷瞄。
齊小滿剛點頭,直播助理就大喊：林雅進直播間了！還連發十個'坐等翻車'彈幕！
彈幕立刻炸成煙花。齊小滿不慌不忙繫上藍印花布圍裙,這是傅承宴今早送來的——據說是他外婆嫁妝。她麵前擺著最普通的隔夜飯、兩顆雞蛋和半根蔫巴的大蔥。
傳統耳光炒飯,得用隔夜飯在鐵鍋上抽打十次。她開火潤鍋,動作行雲流水,但今天我要用林小姐最愛的'高科技'。
全場嘩然。隻見她取出液氮罐,將冷飯瞬間冷凍至零下196度,飯粒在鏡頭特寫下像鑽石般閃爍。當液氮蒸發的白霧瀰漫整個鏡頭時,傅承宴突然從背後環住她,雙手覆在她握鏟的手上。
這樣翻勺纔夠力道。他的呼吸燙紅她耳尖,直播間瞬間被啊啊啊刷屏。
炒飯在烈火中翻滾出金色弧線,蔫蔥在分子離心機裡重獲翠綠。最後裝盤時,齊小滿用針管在蛋液裡注入鬆露汁,煎出的太陽蛋咬開會爆漿。
嚐嚐她將第一勺遞向鏡頭。
彈幕突然清空——畫麵裡出現隻塗著裸色甲油的手。林雅不知何時出現在現場,正臉色鐵青地瞪著那盤發光般的炒飯。
你們合夥算計我！她尖叫著要掀桌,卻被傅承宴按住手腕。
林小姐,他笑著掰開她手指,知道為什麼叫耳光炒飯嗎話音剛落,齊小滿用鍋鏟輕拍了下林雅手背——那顆爆漿蛋突然炸開,鬆露香氣噴了她滿臉。
直播助理大喊：在線人數突破五百萬！服務器要崩了！
林雅狼狽後退時,法國會長的視頻邀請突然切入畫麵。老頭舉著空盤子用法語大喊：這盤炒飯值三個米其林星星！林小姐,你父親剛撤資了我們的合作項目——他說冇臉見人了！
彈幕瘋狂滾動中,傅承宴忽然單膝跪地。不是求婚,而是幫齊小滿係散開的鞋帶。他仰頭的角度剛好讓鏡頭捕捉到喉結上的牙印——今早齊小滿被鬧鐘吵醒時留下的。
下次咬輕點。他低聲說,指腹摩挲她腳踝,不過...我很期待你的米其林三星中餐廳。
齊小滿的鍋剷掉在地上。直播畫麵最後定格在兩人被彈幕淹冇的相視一笑,背景裡是林雅摔門而出的巨響,和阮小雨偷偷打包炒飯的剪影。
5
米其林中餐廳計劃
法國美食協會的考察圓滿結束後,金悅酒店的餐飲部名聲大噪,訂單爆滿。齊小滿站在總裁辦公室裡,望著傅承宴遞過來的合同,眉頭微挑。
米其林中餐廳她翻開檔案,看到預算數字時手指一頓,你認真的
傅承宴靠在辦公桌邊,指尖輕敲桌麵：法國菜是你的強項,但中餐纔是你的根。我想讓你做一家真正屬於你的餐廳。
齊小滿合上檔案,抬眼看他：條件呢
傅承宴低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每週至少給我做一次耳光炒飯。
成交。她拍開他的手,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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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隱藏的天才
籌備新餐廳的第一天,齊小滿發現阮小雨在後廚偷偷練習刀工。女孩的手指靈活地切著豆腐,薄如蟬翼的片狀在燈光下近乎透明。
誰教你的齊小滿走近。
阮小雨嚇了一跳,差點切到手：我、我自學的……
齊小滿拿起一片豆腐,對著光看：刀工不錯,但發力方式不對。她站到阮小雨身後,握住她的手,手腕放鬆,刀尖微微上揚。
阮小雨眼眶微紅：我……我想當主廚。
那就證明給我看。齊小滿鬆開手,明天的員工餐,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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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林雅的最後一擊
新餐廳裝修進入尾聲時,林雅帶著記者闖了進來。
齊小滿！她指著牆上的設計圖冷笑,你抄襲了我父親的餐廳設計！
鏡頭瞬間對準齊小滿,直播間彈幕爆炸。
傅承宴從人群中走出,手裡拿著一份泛黃的圖紙：林小姐,這是二十年前齊家老店的設計原稿,你父親當年強拆後,照搬了這份設計。
林雅臉色煞白：你胡說！
齊小滿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鏽跡斑斑的鑰匙：這是老店的後門鑰匙,上麵刻著齊家的標記。她看向鏡頭,如果林董事長不服,我們可以法庭見。
直播間瞬間被支援原創的彈幕淹冇,林氏地產股價再次暴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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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開業大吉
米其林中餐廳開業當天,門口排起長龍。傅承宴穿著定製西裝站在門口迎客,而齊小滿在後廚指揮若定。
阮小雨端著一盤招牌炒飯走出來,緊張得手抖：總監……不,主廚,客人說……
說什麼
說這是他們吃過最好吃的炒飯。阮小雨眼睛亮晶晶的。
齊小滿笑了,拍拍她的肩：以後這道菜,就叫'小雨炒飯'。
傅承宴走進後廚,手裡拿著一瓶香檳：敬我們的主廚。
齊小滿接過酒杯,挑眉：就這麼簡單
傅承宴低笑,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不,是一把純金打造的迷你廚刀,刀柄上刻著傅太太專屬。
嫁給我,餐廳算你的嫁妝。
全場尖叫。齊小滿接過廚刀,輕哼：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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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煙火人間
終章：煙火人間
三年後,齊家宴成為亞洲最炙手可熱的米其林三星中餐廳。阮小雨成了副主廚,而傅承宴……依然是那個每天纏著齊小滿要炒飯的霸總。
某天深夜,餐廳打烊後,齊小滿和傅承宴坐在後巷的小板凳上,分食一碗蛋炒飯。
鹹了。傅承宴皺眉。
齊小滿踹他一腳：愛吃不吃。
傅承宴笑著摟住她,吻落在她發頂：明天想吃什麼
耳光炒飯。
……你還真是記仇。
夜風輕拂,巷口的燈籠晃了晃,照亮兩人依偎的影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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