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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簽下一紙荒唐契約,成為總裁的假妻子。指尖劃過冷硬合約的瞬間,他用滾燙掌心覆住我顫抖的手背:傅太太,有些‘義務’,今晚就得履行。
下一秒,他襯衫口袋裡滑落的東西砸上我的腳背——那是我上週在更衣室換衣服的偷拍照片!呼吸瞬間凍結。
我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擠出牙縫:你早就知道那為什麼還要雇我熾熱的吻突然咬上我的鎖骨,像懲罰也像烙印。
因為我親眼看著,滾燙的氣息灼燒耳膜,你昨天是怎麼把那杯滾燙的咖啡,‘不小心’潑在蘇晚那件號稱全球唯一的高定禮服裙上的。
【第一章】
指尖剛碰到那份價值七百萬的婚前財產協議,冰涼的紙頁像冬天舔過的鐵欄杆,粘得我心頭一哆嗦。燙金的傅太太三個字下麵,那個巨大的、能填滿我下輩子所有銀行卡餘額的數字,此刻卻沉得像要墜斷我的手腕。
看清楚條款,傅景珩的聲音裹著一層酒會上纔有的、完美無缺的香檳氣泡音,低低從頭頂砸下來,冇什麼溫度,卻字字鋒利得能割人,尤其是補充項,第一頁,第三條。
他穿著量身定裁的黑色絲絨禮服,鈕釦係得一絲不苟,袖口那粒冷冰冰的琺琅袖釦比我眼珠子都亮。整個人像一座移動的、散發著昂貴木質調香氣的大理石雕像。唯一能證明他不是個假人的,隻有那隻突然壓下來的手掌。
滾燙。
就覆蓋在我因緊張而僵冷的手指上,帶著絕對的掌控和…不容置疑。
他的拇指在我無名指根部的皮膚上,極其緩慢地碾過一圈。
有些契約‘義務’,簽了字,就得履行。他身體微微傾過來,薄唇幾乎擦過我繃緊的耳廓,聲音更低,更沉,帶著一種砂紙打磨般的磁性,磨得我耳道深處又癢又麻。而有些‘福利’……
那股灼熱的氣息危險地拂過耳垂,……今晚就能嚐到點甜頭。
酥麻瞬間從耳尖竄上尾椎骨,脊柱像被通了電,一片細密的小疙瘩密密麻麻爬上手臂。一股羞恥的燥熱猛地湧上來,幾乎要衝破我臉上那層假笑的麵具。心臟在胸腔裡擂鼓,撞得肋骨生疼。空氣稀薄,我幾乎忘記怎麼呼吸。
傅景珩似乎很享受我這狼狽到快要原地炸開的僵硬,低低笑了一聲,那聲音貼著我的骨骼震動。
就在這要命的節骨眼,他另一邊口袋,靠近心口的位置,啪嗒一聲輕響。
一個很小的東西,閃著金屬的幽冷光澤,就從那價值不菲的西裝內袋裡滑落,精準無比地砸在我的腳背。
是粒U盤。
銀色的金屬外殼,冰冷,堅硬。
砸在足弓裸露的皮膚上,疼得我輕輕抽氣。
但下一秒,那點微不足道的疼就被瞬間凍結的血液淹冇。就在U盤落下的一瞬,會議桌斜上方的嵌入式顯示器——平日裡隻會播放些無聊財報數據——突然嗡地一下自動亮起。
一張照片,鋪滿了整個高解析度螢幕。
光線迷離的更衣室。
巨大的落地鏡裡,清晰到能數清背部肌膚紋理的人影。
是我。
一週前的我。在傅氏集團年會的VIP後台貴賓休息室,我換上那件淺藍色的小禮裙,正在費力地拉側腰隱藏拉鍊。
鏡中人的後背光潔一片,肩胛骨的形狀被光線勾勒出來,裙子的拉鍊隻拉到一半,露出一線窄窄的腰身皮膚。長髮被鬆散地挽起,幾縷碎髮黏在汗濕的頸邊。
是我。毫無防備。絕對私密。
時間彷彿被抽走了。心臟被一隻冰冷鐵手攥緊,擠壓,榨乾了最後一絲空氣。耳朵裡嗡嗡作響,大腦一片慘白的空茫。所有的血都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瞬間褪去,冰冷像毒蛇,順著脊骨一寸寸爬上來,纏緊。喉頭像被燒紅的鐵鉗燙過,乾裂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會議室裡死寂無聲。隻有角落裡巨大座鐘秒針行走的滴答聲,一下,一下,敲打在我**裸的羞恥和憤怒上,震耳欲聾。
傅景珩覆在我手背上的那隻手,不知何時已經移開,此刻正隨意地搭在桌邊,指關節在燈下透著一種冷白的貴氣。他看著我,像在欣賞一件剛被他打碎的、價值連城的瓷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裡,翻湧著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緒漩渦,冰冷之下裹著一點暗沉的、近乎殘忍的興味。
為什麼
乾裂的喉管終於被強行撕開,擠出來的聲音嘶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帶著血絲般的磨礪感。我猛地抬起頭,眼眶燙得像是要灼穿,死死盯住他:你……你早就知道知道那個更衣室……那為什麼還要雇我!
憑什麼就為了像貓捉耗子一樣,看著我戰戰兢兢簽下那份賣身契,再欣賞我此刻崩潰的表情
傅景珩臉上的平靜被撕開一條縫。他嘴角那點若有若無的興味陡然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淬了毒的寒光,直直刺向我。
他猛地動了。
不再是剛纔那種帶著挑逗的慢動作,而是快得像捕食的獵豹,帶著一股凜冽的風聲,壓迫感撲麵而來!天旋地轉間,背脊砰地一下撞上冰冷堅硬的巨大會議桌麵,硌得我眼前金星直冒。他那具高大昂藏的身軀極具侵略性地、密不透風地完全覆壓下來,強大的存在感擠走我周身最後一絲空氣。冷冽雪鬆混合著醇厚烏木的香氣霸道地灌入鼻腔,瞬間侵占了我的呼吸。
灼熱滾燙的吻,帶著一股近乎凶戾的狠勁,毫無預兆地咬上了我的鎖骨!尖銳的刺痛襲來,像被烙鐵燙過,皮膚被吮吸、啃噬,留下火辣辣的熱度。呃!
我痛得吸氣,身體僵硬如石,指甲深深摳進掌心的皮肉。那感覺太過鮮明——牙齒在皮肉上輕微碾磨,舌尖掠過被咬痛的地方,引起一陣電流般竄遍全身的戰栗。
不像親吻。像宣示主權。
更像泄憤的烙印。
因為我親眼看著,他帶著怒意的、灼燙的氣息猛地灌進我因為驚懼而微微張開的唇縫,燙得我舌尖都蜷縮起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燒紅的烙鐵上印刻下來,看著你昨天,是怎麼把那杯滾燙的咖啡……
他停頓了半秒,這零點幾秒的死寂比吼叫更令人窒息,像是暴風雨前壓下來的沉沉烏雲。
——‘不小心’,潑在蘇晚那件號稱全球唯一、剛從巴黎空運過來的晚禮服裙上的!
蘇晚傅景珩心頭那道高不可攀的白月光那件她特意在慈善晚宴前高調炫耀的、價值千萬的孤品高定禮服
照片攝像頭
咖啡!
這三顆重磅炸彈在腦子裡轟然炸開的同一刻,會議室厚重華貴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穿著那件全球唯一、腰際裙襬卻暈開一片明顯褐色汙漬、裙襬甚至破了洞的晚禮服的蘇晚,臉色煞白地站在門口。
精緻的妝容因為震驚和憤怒而微微扭曲。她那雙漂亮得過分的眼睛,此刻正燃燒著驚愕、狂怒、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受傷,死死地、死死地釘在我身上,釘在把我壓在會議桌上衣衫淩亂、鎖骨上還印著新鮮齒痕的我身上。
完了。
景珩……蘇晚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破碎的哭腔,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幾乎要融為一體的我們,你……你們……你們在乾什麼這個女人……
她漂亮的手指顫抖著指向我,指尖發白,還有我的裙子……是她!一定是她故意潑的咖啡!對不對!
【第二章】
空氣凝固成了千年玄冰,又驟然被尖銳的憤怒擊碎。
出去!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沉冷如鐵,一個尖利失控。
傅景珩猛地從我身上撐起,寬闊的肩背像驟然拔起的、能隔斷所有視線的冷硬壁壘,牢牢擋在我和蘇晚之間。他頭也冇回,聲音是從齒縫裡磨出來的,帶著尚未消散的戾氣和一種不容置喙的、上位者的威壓,直接砸向門口:蘇晚,我說,出去!
我躺在冰冷的桌麵上,涼意透過薄薄的衣料砭入骨髓。那聲失控的出去是我叫出來的。心臟在胸腔裡像個破鼓一樣瘋狂亂撞,剛纔那一瞬的爆發抽乾了力氣,眼前陣陣發黑。
蘇晚明顯被傅景珩那一聲震住了。她臉上那種彷彿被全世界背叛的受傷瞬間裂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冷硬得像石雕的背影,紅唇哆嗦著,眼淚瞬間蓄滿了眼眶:景珩,你吼我你為了她吼我
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目光越過傅景珩肩膀的縫隙,死死釘在我臉上,那裡麵翻湧著淬毒的怨毒和幾乎要噴出火的嫉恨,這賤人破壞我的裙子!現在還爬你的……
夠了!傅景珩驟然轉身,目光利刃般刮過蘇晚煞白的臉。那眼神冰冷銳利,冇有絲毫溫柔,隻有一種刺骨的審視。蘇晚被這眼神逼得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後麵的話硬生生噎在了喉嚨裡,臉上血色褪儘。
就在這死一樣的僵持裡,傅景珩的目光卻精準地捕捉到了我下意識的一個動作——蜷縮著,護住剛纔被他咬痛的肩膀和鎖骨。那冰冷審視的眼神極快地掠過我肩頭的紅痕,眼底深處的某種暗流似乎更深了些。
他猛地扯下自己西裝上的真絲領帶,動作粗暴。那昂貴的深藍色絲料在空中劃出一道短促的弧線,然後,精準地、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道,覆在了我的肩膀上,正好蓋住那枚新鮮的齒印和鎖骨裸露的肌膚。絲料冰涼順滑,帶著他身上獨特的雪鬆烏木冷香和他殘留的體溫。
這近乎荒謬又充滿獨占意味的舉動,讓蘇晚本就搖搖欲墜的臉色徹底灰敗下去,嘴唇褪儘了所有血色,隻剩下死灰般的慘白。她怨毒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將我千刀萬剮,最終重重地踩著高跟鞋轉身,砰地一聲摔上了厚重的會議室門,整個空間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驚天動地的摔門聲餘波還在震盪,死寂重新合攏,比剛纔更令人窒息。
隻剩下我和傅景珩。
空氣裡還殘留著蘇晚那昂貴的香水味和濃鬱的咖啡漬氣息,混合成一股辛辣沖鼻的怪味,刺激著我的神經。
肩上的領帶像塊烙鐵。那股被他牙齒碾咬過、又在他粗暴動作下牽連起的刺痛感後知後覺地尖銳起來,火辣辣地燒灼著皮肉。
傅總這‘義務’,履行得真是彆出心裁啊。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冷得掉冰渣子,每一個字都淬著毒汁。指尖蜷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皮肉,試圖用疼痛壓下喉嚨口的翻湧。
傅景珩回過身,那張俊美到近乎薄情的臉上一絲波動也無。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依舊半躺著的我,目光沉沉,像看著棋盤上一顆剛剛跳出意料之外的卒子,既無歉意,也無**,隻有冰冷的評估。
那件禮服,他薄唇開合,語速平穩,像在陳述一項無關緊要的損失報告,蘇晚昨天在朋友圈發了七次,特意提到全球唯一,定製週期超過九個月。晚宴取消,合作方認為我們傅氏誠意不足,臨時毀約。
他微微俯身,手肘撐在我身體兩側的桌沿,將困在他和桌麵之間。那強大的、充滿侵略感的氣息再次將我籠罩,帶著一絲絲殘餘的血腥氣和咖啡的苦澀。
冷木香氣混雜著他唇齒間極淡的菸草味逼近,溫熱的氣息拂在我額角。
傅太太,他吐出這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冇有任何溫度的、極淺淡的弧度,像是某種嘲弄,協議第三條寫的很清楚,你需要承擔對傅氏財產或聲譽造成的一切……合理範圍內的損害賠償責任。全球唯一高定,全額賠償的話……
冰冷的數字像精確的子彈,擊中我的心臟。
……摺合人民幣一千二百八十萬。
嗡——
腦子裡那根早就繃緊到極致的弦,徹底斷了。
一千二百八十萬!
這個數字比我父親欠下的钜額賭債尾數還要多出好幾位,帶著毀滅性的重量,當頭砸下。眼前猛地一黑,四肢的力氣被瞬間抽空,血液瘋狂倒流衝迴心臟,又猛地凍住。窒息感卡住喉嚨,比剛纔被他壓住還要強烈百倍。
咖啡是我故意潑的是,我承認。蘇晚那條全球唯一的高定禮服裙,就是在那個狹小的私人休息室外走廊上,被我手裡那杯滾燙到幾乎冒煙的黑咖啡,精準地撞上去的。
誰讓她昨天像個開屏孔雀一樣炫耀那裙子,還特意提起傅景珩如何托關係為她拿到這件孤品。每一句炫耀都像淬了毒的針,紮在我早已被他父親病危通知書壓得不堪重負的神經上。傅景珩那個能填補我父親钜額賭債窟窿的契約,隻留給傅太太一個人——隻要我在今天下午前成為傅太太,那份救命錢才能生效。
禮服孤品蘇晚的心頭好傅景珩的心意
它隻是我抓住救命稻草路上必須碾碎的一塊礙眼石頭!我管它是孤品還是蘇晚的心頭肉!它擋住我的路了,我就讓它消失!誰讓命運一次次把我逼到牆角
可現在……
一千二百八十萬!
一股冰冷的鐵鏽味在口腔裡瀰漫開。我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不是因為恐懼,是被那數字砸出來的、近乎絕望的憤怒!我看著他那雙近在咫尺的、深沉得彷彿能吸走所有光亮的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字,每一個音節都浸滿了毒汁:
傅景珩……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昨天你在場你看著我去撞她你看著我潑出那杯咖啡……你知道我需要錢……你知道我彆無選擇隻能簽這該死的賣身契……你知道一切!然後你現在跟我說這個一千二百八十萬!
巨大的荒謬感像個黑洞,吞噬著我。什麼契約太太什麼七百萬這從頭到尾就是個獵人看著獵物一步步踏入的致命陷阱!
他離我更近了,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那股冷冽迫人的氣息完全將我攫住。深邃的眼底有什麼東西沉了下去,像危險的旋渦。
故意他低沉的聲音貼著我的唇瓣震動,氣息灼熱。傅太太,你需要好好理解契約精神。
他修長冰冷的手指突然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臉,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氣和光線裡。
下巴被捏住的骨頭生疼,被迫對上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那雙眸子像是望不見底的寒潭,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蒼白、驚惶、帶著淚痕的臉。憤怒還冇燃燒殆儘,絕望已經蔓爬上來。
他看著我,像審視一隻掉進陷阱、連掙紮都顯得徒勞的小獸。薄唇微微開啟,一字一句,清晰地砸進我嗡嗡作響的耳朵:
我是在給你選擇。
第一,賠償。一千二百八十萬。現金。三天內支付。協議終止。
我的指尖瞬間冰涼。三天內拿出近一千三百萬除非把骨肉拆賣了。協議終止那父親的債……
第二,他捏著我下巴的手指微微加重力度,像是某種提示,又像是殘忍的標記,契約生效後,你有責任‘處理’一切企圖接近並動搖傅太太位置的女性和……
他刻意停頓,目光像是冰冷的探針,掃過我的臉。那深邃的眼底冇有溫度,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讓我全身的血液都幾乎凝固。
男性的惡意競爭。尤其是你那個名義上剛剛歸國的‘初戀’。
林宇辰他怎麼會知道林宇辰的名字!
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驟然攥緊,漏跳了好幾拍。寒意順著脊椎瘋狂上竄。林宇辰,那個高中時溫暖得像太陽的少年,那個後來成了傅景珩商場勁敵林氏獨子的人那個……我原本以為是我唯一退路的……人
林宇辰的突然回國,像溺水時驟然出現的水草。他輾轉找到我時,隻留下一句模糊得近乎暗示的低語:小薇,等我幾天,有些麻煩要處理,等我回來,一切……或許會不一樣。
那一刻,絕望的深淵裡,那根垂下的水草曾讓我的心重新跳了一下。這是唯一的活路。我冇告訴他父親病危、賭債如山,隻想抓住那點渺茫的希望。
可現在,剛剛歸國、初戀……這些詞從傅景珩那張薄唇裡冷冰冰地滑出來,像淬了毒的刀子。他什麼都知道!像個藏在陰影裡的操盤手,精準地點爆我所有精心掩飾過、或者連自己都冇意識到的退路。陽光和水草,都是他遊戲裡預設好的棋子
選哪個,傅太太
那句問話輕飄飄的,落在耳裡卻像帶著千斤秤砣。契約,钜額賠償,林宇辰……三條路,都是絕路我的路在哪裡被捏住的下巴和肩上蓋著的、標記著恥辱的領帶在微微發燙。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瘋狂地從四麵八方湧上來,幾乎要將我徹底淹冇。
就在窒息感扼住咽喉,理智的堤壩即將被那無邊的絕望沖垮的瞬間,一段冰冷又詭異的資訊流,毫無預兆地在我眼前跳了出來:
【資訊素受體異常啟用】
【目標人物:傅景珩】
【當前荷爾蒙波動閾值:高度失衡(危險)】
【數據分析:您的體表創傷/眼淚/過度應激反應已誘導目標高度警覺性與…強佔有慾】
【建議:強化應激誘導,目標生理/情緒波動將顯著加劇,行為不可預測性提升……時機可利用】
什麼鬼誰在說話!
這段資訊像一盆冰水,澆在我即將被絕望焚燬的大腦上,瞬間冷卻了那混亂熾熱的思維。幻覺還是被逼瘋了資訊素受體異常傅景珩的荷爾蒙波動危險失衡高度警覺強佔有慾
應激誘導情緒波動加劇行為不可預測!
剛纔那些被強壓下去的細微畫麵猛地衝回意識中心——傅景珩在看到我鎖骨傷痕時眼神那一刹那的凝滯;他在蘇晚麵前用領帶粗暴地遮蓋傷痕時幾乎稱得上蠻橫的舉動;他捏著我下巴時,指尖傳來的、極其細微卻無法忽視的滾燙……甚至他每一次呼吸靠近時,那股總是被他高級香水壓製,卻在我刻意留心時才捕捉到的、異常灼熱的體溫……這一切瞬間被染上了新的、極其詭異的色彩。
那該死的晶片還在生效那場車禍後植入我大腦輔助神經恢複的、來自林宇辰家族科技公司的實驗性生物晶片,不是應該在三個月前就因為後期排異反應而強製休眠報廢了嗎它還活著還在掃描傅景珩
來不及細想這玩意兒為什麼在這要命關頭詐屍了。林宇辰……現在成了傅景珩手中的一張牌一個被用來逼我做出更可怕選擇的籌碼而傅景珩的身體反應——那所謂的荷爾蒙波動失衡和強佔有慾——是晶片掃描出來的結果
冰冷的晶片資訊流在思維裡滑過,像一層無形的裝甲,暫時抵禦住了絕望的洪流。混亂狂跳的心臟被強行壓回胸腔深處。下巴上他指尖的燙熱,肩上領帶的束縛感,此刻都成了清晰無比的座標點。
他失控了。在某種層麵,傅景珩這個永遠如精密機械般冰冷的男人,此刻正因為我的存在而失衡,並且這種失衡在晶片的掃描下被標記為危險和可利用。
電光火石間,一個瘋狂、幾乎自毀的念頭像魔鬼一樣攫住了我。既然三條路都是絕路……那就把絕路走成鋼絲!
利用他在他設定好的絕境裡,用他自身的失衡,撬開一道不可能的生門
三……乾澀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破碎得厲害。
傅景珩的眉毛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牢牢鎖住我,像是在精確評估一顆即將碎裂的玻璃珠。
第三!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肺裡像塞滿了冰冷的砂礫,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和豁出去的尖利。身體猛地爆發出最後一股蠻力,不顧肩膀的拉扯疼痛,用力一扭,從他捏緊的手掌和身體的鉗製中掙脫出來,手肘重重撞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疼痛讓我眼前發黑,卻也帶來了尖銳的清醒。我幾乎是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狼狽地站穩。手背狠狠擦過眼睛,蹭掉了那些讓我看起來軟弱可欺的淚水,露出的眼睛被燒得通紅,死死盯著他,像一頭瀕死反撲的小獸。
傅景珩站直了身體,看著我的狼狽掙紮,臉上冇有意外,隻有一種冰冷的審視。燈光下,他那顆昂貴的琺琅袖釦折射出冰冷的弧光。
你!我顫抖的手指向他,指尖幾乎戳到他的鼻子,憤怒的火焰燒掉了最後一絲對這位雇主的懼怕。你彆碰我!
指尖的顫抖是真實的,混合了恐懼、屈辱和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不就是打工人嗎聲音嘶啞,字字帶著血絲,行!協議裡說我要儘職儘責扮演‘傅太太’,‘安撫’傅總身心,滿足傅總‘合理’需求是吧好!傅總的需求是拆了白月光的裙子,再搞垮你那位林總朋友在城西那個剛開業的科技公司體驗館
我盯著他深邃如寒淵的眼睛,那眼睛裡有一閃而逝的什麼東西,被我捕捉到了。快得如同幻覺,卻讓心臟驟然狂跳。晶片的提示在腦中尖銳迴盪:【目標情緒波動——峰值邊緣】!
賭了!就賭這失衡!
我扯出一個近乎猙獰的笑容,扭曲著嘴角,往前一步,踮起腳尖,鼻尖幾乎貼上他線條冷硬的下頜。那件被他用領帶覆蓋住的肩膀傷口處,傳來針紮似的痛楚,但我毫不在意,刻意地將那疼痛化作聲音裡的粗糲顫抖:
好!錢我不要!那七百萬買斷!我簽!我簽它一百年!但我要加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床裡磨碎了吐出來,帶著血腥味,從今天起,傅景珩,你給我聽好了!
我伸出手指,用儘全身力氣,狠狠點在他那彷彿冇有一絲褶皺痕跡的昂貴絲絨禮服上,正對著心臟的位置。指尖的冰涼透過薄薄的衣料,印在溫熱的皮膚上。
你的每一次‘身心安慰’,你的每一個‘合理需求’……聲音猛地壓低,氣息拂過他頸部緊繃的血管,帶著一種殘忍到極致的惡趣味:
——都得用你名下一份等值的、歸在我個人名下的固定資產產權……
我抬眼,看進他驟然收縮的瞳孔深處,像要刺穿那冰冷的偽裝。晶片的警報在我腦海中無聲而尖銳地尖叫:【波動閾值突破——預期達成】!
……來!付!賬!
最後一個字落下,會議室內落針可聞。窗外似乎起風了,嗚嚥著擦過高樓的玻璃幕牆。
傅景珩臉上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川麵具,第一次,裂開了一道縫隙。極細微,像冰麵下突然湧動起的暗流。不是憤怒,不是嘲弄。那是一種純粹的、原始的、帶著巨大沖擊力的訝異。深邃的瞳孔急劇地收縮了一瞬,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他以為早已捏在掌心的、廉價又瘋狂的獵物。
【第三章】
付賬傅景珩的喉結極細微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被砂紙打磨後的粗礪,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微微低頭,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深邃眼底瞬間翻湧起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濤,隻能看到高挺鼻梁投下的一片冷峻陰影。用我的產權……買我自己的‘服務’楚薇,你瘋得不輕。
那低沉的聲音裹挾著危險的意味,像毒蛇的信子擦過耳膜,激得我後頸汗毛倒豎。心臟在胸腔裡狂亂地擂鼓,幾乎要撞破肋骨。晶片冰冷的數據流卻在腦海裡冷靜地鋪陳,像另一顆毫無感情的機械心臟:【目標皮質醇激增;情緒穩定性閾值臨界點;邏輯思考功能區乾擾性抑製中】。
瘋我逼著自己不退反進,甚至擠出一個混合著殘淚和扭曲笑容的表情,聲音被情緒撕扯得變了調,是啊!快被逼瘋了!傅總不就想看這個嗎看看我這個為了錢可以爬上你床的小玩意兒,到底還能怎麼折騰看我能把自己賤賣到什麼地步
下巴上彷彿還殘留著他捏痛時的觸感,我猛地抽回點在他胸口的手,像是被無形的電火燙到。肩頭那片領帶覆蓋下的皮膚,那枚被他咬出來的印痕正在突突跳動地痛,像一枚恥辱的烙印,提醒著我此刻有多麼不堪。
產權!必須是我個人獨資!婚前財產協議裡那種共同持有、你隨時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取消的玩意兒……我深吸了一口氣,空氣裡彷彿充滿了碎冰渣,刺痛著肺部,我楚薇再蠢再賤,這次也想自己攥著點東西!簽一份產權,我付你一次賬!直到……我咬著牙,眼裡的紅血絲幾乎要爆開,……直到這該死的‘契約太太’的戲碼唱完為止!或者……傅總付不起‘賬’了!
付不起賬傅景珩終於抬起了眼。
就在對上他目光的刹那,我清晰地捕捉到,他那雙如同深不見底寒潭的眼眸裡,原本凍結萬年的冰層正在瘋狂地碎裂、坍塌!不是怒火,不是嘲弄,而是一種更原始、更洶湧的、被徹底的顛覆和前所未有的巨大刺激所點燃的東西!像是沉睡的火山地核被驟然鑿穿,熔岩即將噴湧。
【預期達成!目標邏輯防禦崩解!】晶片的提示尖銳到幾乎有了實體的針紮感。
他突然動了。快得隻留下一道挾裹著冷冽雪鬆烏木氣息的殘影。
嗤啦——
我肩膀上那塊如同枷鎖般裹著的、屬於他的真絲領帶,被他五指併攏猛地一拽!昂貴的絲料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驟然撕裂!
肩頭暴露在冰冷空氣中,皮膚上除了殘留的、帶了些淤紫的齒痕,還有剛纔掙紮時被粗糲桌麵摩擦出的紅痕,以及被領帶邊緣生生蹭破的一道極細的血絲。火辣辣的刺痛瞬間炸開。
這麼想要實打實的‘資產’傅景珩的指尖帶著一種近乎滾燙的溫度,極其粗礪地按上那道還在滲血的細小傷口,力道之大,讓我痛得幾乎咬碎了牙關才把悶哼咽回去。那枚小小的破損立刻被按得更深,血珠滲出。他俯下身,陰影完全將我籠罩,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傷口上,又癢又疼,幾乎帶著一種灼燒的痛感。
行!那一個字,擲地有聲,像是利劍出鞘的鳴響,帶著一種宣告式的凜然和……瘋狂。那就看傅太太的‘服務’,值不值這個價碼!
他的目光像無形的繩索,牢牢捆住我的四肢百骸,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服務’,現在開始。冇有給我任何喘息和準備的時間,那命令如同無形的鞭子抽打下來。
蘇晚……他說出這個名字,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波瀾,但眼底卻是一片能將人活活凍斃的冰海,……我名下那棟離她新工作室隻有半條街的SOHO產權公寓。
嘶……我下意識地吸了口冷氣。那套頂層複式,市場估值近九位數。他拿它當第一筆賬
現在開始!傅景珩的耐心似乎耗儘,聲音陡然嚴厲,帶著一種上位者的絕對威壓,立刻!馬上!讓她徹底消失在我視線裡!十分鐘內,我不想在傅氏任何一間辦公室裡再聞到她的香水味!
目標確定了,報酬也拋出來了。
十分鐘讓蘇晚這個級彆的人物滾蛋還不準出現在傅氏任何角落
荒謬感像巨大的氣泡升騰,又被更冰冷的現實壓碎。冇有時間質疑。晶片的數據流忠實地在眼角餘光的位置刷過:【任務釋出。目標:傅景珩名下X幢公寓產權。實時監控對象蘇晚位置移動及情緒狀態數據接入中……】
該死的破晶片!現在居然來勁了但晶片掃描下蘇晚那個在傅氏總部大樓的位置座標紅光點,在螢幕上瘋狂閃爍跳動——她根本冇離開!她正在頂層總裁專屬電梯外的特助辦公區!怒火在燃燒!那抹定位的猩紅,像血。
要讓她消失傅總,我猛地抬手,不是指向門,而是直直指向會議室緊閉的門,指向那堵隔絕著外界但隨時會被蘇晚衝破的大門!肩頭的傷口被拉扯,針紮似的疼,卻讓我聲音更利!鑰匙!您的總裁電梯備用秘鑰!現在!給我!
傅景珩那雙翻騰著暗流漩渦的眼睛極深地鎖著我,冰冷的審視下是一絲極淡的、幾不可查的興味。他什麼也冇問,身體微微側開,露出會議桌內側一個嵌入牆麵的高級保險箱。手指在感應區劃過,冷光微閃,箱子無聲彈開。他從裡麵取出一把小巧、閃耀著特殊金屬光澤的鑰匙片,毫不猶豫地拋了過來。
鑰匙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冰涼的弧線,精準地落在我沾著咖啡漬的掌心。金屬的觸感冰冷刺骨。
還有你的手機!我攥緊鑰匙,視線快速掃過他被扔在一旁桌麵上的私人定製手機。那個深色的鈦合金外殼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他似乎冇料到這個要求。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短暫的停頓間,眼底的漩渦像是被什麼東西擾動得更加劇烈。
傅總不是要看‘服務’值不值那個價我刻意揚高聲音,帶著一種挑釁的孤勇,強行壓住聲音裡因為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顫抖,我需要向全世界證明……是我!把你白月光的晚宴攪黃了!把她那條獨一無二的裙子……毀了!後半句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喊出來,聲音在偌大的會議室裡迴盪,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表演感。同時,我攥著鑰匙片的左手猛地壓了一下肩頭那條細小的血痕。
【警告!檢測到宿主表皮創傷加劇!目標:傅景珩,多項生理指標異常升高!視覺捕捉鎖定宿主創傷區域!反饋:強!】晶片的資訊流如同精準的鼓點在我腦中擂響。
傅景珩的眼神瞬間凝滯在了我的肩膀——那道被他剛纔粗暴按出的血痕和蹭破的皮肉上。他眼底翻騰的暗色刹那變得更加沉凝,像是冰封的海麵下被投入了一顆滾燙的鉛塊。喉結壓抑地滾動了一下。
就是這一秒的遲滯!
我冇給他更多思考或拒絕的時間,身體爆發出連自己都驚訝的速度,像一道閃電,幾乎是撲過去抓起了他那部還亮著鎖屏介麵的私人手機。手機背麵殘留著一點他掌心的溫熱。時間爭分奪秒!我根本來不及多想,用儘全力,像野獸一樣用沾著他撕裂領帶時蹭上的咖啡漬的衣袖,狠狠地、胡亂地抹了一把因為激動和強行壓製痛楚而再次氤氳水汽的眼睛!
然後,手指在手機光滑的螢幕上迅速點開前置攝像頭!
畫麵瞬間定格。
一張絕對能引爆互聯網的照片出現在傅景珩價值數十萬的私人手機螢幕上——會議室的巨大落地窗外是夕陽如血。散亂的檔案堆旁邊,是我。衣領被扯歪,半張臉埋在沾著咖啡汙漬的袖子上,隻露出一雙被擦得紅腫、滿是破碎水光、卻燃燒著火焰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鏡頭。肩上,那道齒痕和蹭破皮的、帶著絲絲血痕的傷口清晰無比,觸目驚心。
背景的會議桌儘頭,傅景珩的身影被鏡頭虛化處理,高大,壓迫,隻留下一個冷硬的黑色輪廓剪影,還有桌麵一角那個引人遐想的、剛剛摔落的銀色U盤。
看吧,傅總的‘白月光’!
我喘著氣,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狠勁,用儘最後力氣舉起手機,讓那張照片直直呈現在他麵前!
與此同時,晶片高速運轉:【目標手機實時接入!內部通訊錄自動檢索蘇晚號碼——檢索成功!照片傳輸通道啟動——目標確認!傅景珩私人號碼強製發送中——1%...30%...發送成功!刪除發送記錄程式運行——已清除!】
嗡……手機發出極其輕微的操作反饋震動。
完成了。
身體裡支撐的那根鋼絲瞬間崩斷。巨大的脫力感和腎上腺退潮後的劇烈痠痛席捲全身。眼前一陣發黑,後背重重抵靠在冰冷的會議桌上才勉強支撐著冇有滑倒。攥著手機和鑰匙片的手抖得厲害,掌心的金屬硌得骨頭生疼。大腦一片混亂的轟鳴。
剛纔……我都乾了什麼
空氣凝固了。
死寂在蔓延。隻有我無法控製的、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曠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傅景珩冇有動。他站在原地,微微低著頭,看著螢幕上那張我發給蘇晚的照片。巨大的落地窗外,如血的殘陽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他冷峻的側臉上切割出一道明暗交錯的鋒利線條。
那張照片。我狼狽到了極致的樣子。肩上那個他自己留下的、在血絲襯托下如同暴行證據的傷痕。那枚引向偷拍**的U盤。還有他模糊但極具象征意義的身影輪廓。
這張照片本身,就是最具殺傷力的武器。一個瘋狂的、被他欺淩的契約妻子,一個被抓到偷拍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隻要傅太太這個身份在一天,這張照片就能把傅景珩精心打造的完美形象撕開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血淋淋的口子。這比什麼裙子、什麼合作取消都要狠毒百倍!它會像附骨之疽,纏死傅景珩!
傅景珩臉上的表情徹底消失了。所有細微的情緒,驚愕、興味、怒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片冰冷死寂的空白。像一台被強製關機的機器。
時間在寂靜中流過漫長的一秒鐘。
滴……滴滴……
他扔在桌麵另一端的、與樓下安保係統直連的內線電話機,刺耳地響了起來。
傅景珩冇有任何反應,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電話頑固地響著。
傅總!話筒裡傳來安保主管那強行壓抑著慌亂的聲音,頂層……頂層蘇小姐她……她剛用消防錘砸碎了電梯外區那個您從非洲拍回來的犀牛角裝飾!然後她……她哭著衝進總裁專屬電梯下去了!我們冇敢攔!她一邊跑一邊在喊……說您……您和楚小姐……讓傅氏等著她的律師函和她哥的記者招待會……
電話那頭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著一片狼藉的總裁辦公區,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蘇晚的消失,以最激烈、最公開的方式完成了。她帶著那張能引爆輿論的照片,崩潰離場。傅景珩最在乎的傅氏聲譽,此刻如同一枚踩在懸崖邊緣即將滾落的巨石。
傅景珩終於抬起了眼。
那雙眼睛不再是寒潭。是宇宙深處冰冷的黑洞,吸收了周圍一切光線。他看向我,目光穿透空氣,冇有任何溫度,冇有任何情緒,像是看著一團虛無。然後,他動了。
他冇有走向那個還在叫囂的電話機。
也冇有看向我。
一步,一步。繞過被撕破的領帶碎屑,繞過散落的檔案,繞過那枚刺眼的U盤。他徑直走到了嵌入牆壁的保險箱前。剛纔給我拿備用電梯鑰匙的那個箱子,此刻被他再次打開。
他從裡麵拿出一份全新的、列印好的檔案。深藍色的硬質檔案夾。封麵冇有任何多餘的標識。
他拿著那份檔案,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腳步平穩,冇有任何猶豫。
然後,就在離我兩步遠的地方,他手腕一揚。
啪嗒。
那份檔案被他像扔垃圾一樣,隨意地扔在了我手邊的會議桌上。
檔案夾彈開幾頁。最上麵一頁,巨大的標題清晰地映入眼簾:
【城西科技園區,7號樓,產權變更協議書】
受讓人一欄,是碩大的三個字:楚薇(獨資)
7號樓林宇辰那個剛剛投入巨資、籌備了大半年、作為未來科技體驗館旗艦店的7號樓!
那份代表著九位數資產歸屬的檔案,就那樣毫無價值地被丟棄在我沾著咖啡汙漬的手邊。像一個沉默的耳光,抽打在我們這場瘋狂交易的第一輪結果上。冰冷、現實、屈辱、震撼……所有情緒揉碎了攪在一起,在胃裡翻江倒海。
傅景珩甚至冇有再看我一眼。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絲絨禮服上那並不存在的褶皺,抬手,鬆了鬆領口那顆冰冷的鑽石鈕釦。喉結微動。他走到那個依舊在響個不停的紅色內線電話機旁,修長的手指極其從容地按下了通話結束鍵。
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世界陷入一種絕對的、死寂般的真空。
然後,他轉過身,重新看向我。燈光落在他冇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隻留下一片冷硬的陰影。深邃的眼神像望不見底的古井,冇有任何勝利或失敗的情緒,隻有一種冰冷的計算,像是在評估一件交易物品殘存的最後價值。
他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那甚至不能稱之為笑。
隻是一個毫無溫度,冰冷入骨,帶著一絲遙遠審視和幾近湮滅氣息的,唇角弧度。
傅太太,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像在陳述一個早已書寫好的劇本結局,清晰地迴盪在死寂一片的會議室裡,
……‘賬’,我付了。
他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探針,緩慢地掃過我蒼白的臉,停留在我緊抿著的、微微顫抖的唇上,那唇早已失去所有血色。然後,視線緩緩下移,落在被我緊攥在掌心的電梯鑰匙和他的私人手機上。
最後,定格在桌上那份刺目的《變更協議書》上。
……‘服務’繼續。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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