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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羽,你敢為了一隻鬼魅背叛師門玄真道長手中桃木劍直指我心口。
我緊緊護住身後的蘇晚音,冷笑一聲：背叛又如何
就算與天下道士為敵,我也要護她周全！
話音剛落,我體內的陰陽之氣猛然爆發...
1
我叫蕭寒羽,天玄觀最年輕的道士,也是最不受待見的那個。
不是因為我修為不夠,恰恰相反,我的天賦讓所有師兄都嫉妒得發狂。十八歲便已是築基後期,更要命的是,我天生陰陽眼,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比如現在,我就看見一個絕美女子坐在我的床榻上,正幽怨地望著我。
你又來了。我淡淡開口,繼續整理著桌案上的符紙。
她輕笑一聲,聲音如銀鈴般清脆：蕭道長,你不覺得每晚都有美人陪伴是件好事嗎
鬼魅就是鬼魅,休想蠱惑於我。
我頭也不抬,手中硃砂筆卻微微一頓。這女鬼已經連續三個月出現在我房中,每次都是深夜時分,穿著一襲白衣,美得讓人心悸。
師父說過,越美的鬼魅越危險,千萬不能動心。
我叫蘇晚音。她忽然開口,蕭道長,你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這還是她第一次告訴我名字。
我終於抬起頭,對上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美得不似人間之物。
你想說什麼
蘇晚音緩緩起身,白衣飄飄,如同九天仙子：我死於三年前的那個雨夜,被人推下懸崖,死狀淒慘。
所以你是來尋仇的
不。她搖頭,眸中閃過一絲痛楚,我是來尋找一個人的。
誰
我的未婚夫,慕容曄。
我心中莫名一緊。慕容曄,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公子,也是我的師兄。三個月前,他剛剛與柳家小姐定親。
他已經有了心上人。我冷冷道。
蘇晚音的身影忽然變得黯淡：我知道。所以我纔要找他,問個清楚。
然後呢殺了他
如果他真的負了我...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那我便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皺眉：你若敢傷害同門師兄,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哦蘇晚音忽然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嫵媚,蕭道長這是在關心我
我是在警告你。
警告她身影一閃,竟然出現在我身前,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可是為什麼,我從你眼中看到的不是厭惡,而是...心疼
我猛地退後一步,手中桃木劍直指她的眉心：妖孽,休要胡言亂語！
蘇晚音並不害怕,反而上前一步,讓劍尖抵在自己的眉心：蕭道長,你敢殺我嗎
劍尖傳來陣陣冰寒,我的手卻在顫抖。
我...
你捨不得。她的聲音如同天籟,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你就捨不得傷害我。
我緊咬牙關,手中的劍卻怎麼也刺不下去。該死,我這是怎麼了
蕭道長,你可知道什麼是情蠱蘇晚音忽然問道。
什麼
傳說中,當人對鬼魅動了真心,就會中情蠱。輕則神魂顛倒,重則萬劫不複。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看蕭道長的症狀,怕是已經中得不輕了。
胡說八道！我收回桃木劍,世間哪有什麼情蠱,不過是蠱惑人心的鬼話。
是嗎蘇晚音輕笑,那為什麼你的手在顫抖
我低頭一看,雙手確實在微微顫抖。
那是因為憤怒。
憤怒蘇晚音搖頭,蕭道長,你在騙誰呢
我不再理會她,轉身走向床榻。可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她在身後輕聲說道：
蕭道長,你真的忍心看著我魂飛魄散嗎
我腳步一頓。
三年了,我的魂體已經越來越虛弱。最多再過三個月,我就會徹底消散在這天地間。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我隻是想在消散之前,見他最後一麵,問個明白。
我轉過身,看著她逐漸黯淡的身影,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心痛。
你...
蕭道長,你幫幫我好嗎蘇晚音的眼中滿含淚光,我求你了。
這一刻,我的心徹底軟了。
好。我聽見自己說道,我幫你。
蘇晚音的眼中瞬間綻放出光彩,如同星辰般璀璨：真的嗎
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見麵之後,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能傷害他。
蘇晚音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好,我答應你。
我鬆了口氣,可心中卻湧起一陣不安。我總覺得,這個決定會改變我的一生。
對了,蘇晚音忽然開口,蕭道長,你真的不好奇我是怎麼死的嗎
我看著她,心中忽然湧起一陣衝動：你願意說嗎
願意。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那是一個雨夜,我正在等慕容曄來接我。可是等來的卻是另一個人...
誰
柳如煙。
我瞳孔一縮。柳如煙,慕容曄現在的未婚妻。
她對我說,慕容曄已經不愛我了,讓我主動退出。我當然不同意,然後...蘇晚音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我就被推下了懸崖。
是她殺了你
我也不確定。蘇晚音搖頭,那天晚上太黑了,我隻記得有人推了我一把。等我醒來時,已經變成了孤魂野鬼。
我緊握雙拳,心中湧起一陣憤怒。不管真相如何,我都要幫她查個水落石出。
蘇晚音,你相信我嗎
相信。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我們明天就去找慕容曄。
好。
月光如水,灑在我們身上。這一刻,我忽然有種錯覺,彷彿眼前的不是鬼魅,而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女子。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情蠱吧。
2
第二天一早,我便起身前往慕容曄的住處。
天玄觀依山而建,分為內外兩院。外院是普通弟子的居所,內院則是各大家族子弟的專屬區域。慕容曄身為慕容家的公子,自然住在內院最好的位置。
我剛走到內院門口,就被兩名守衛攔住。
站住！外院弟子不得擅入內院。
我找慕容師兄有事。
慕容公子正在和柳小姐談話,不見外客。
我皺眉,正要爭辯,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蕭師弟,你來找我
回頭一看,正是慕容曄。他一身錦衣,麵如冠玉,身邊跟著一個嬌美的女子,正是柳如煙。
慕容師兄,我有事想單獨和你談談。
慕容曄看了看身邊的柳如煙,柔聲說道：如煙,你先回去吧,我和蕭師弟說幾句話。
好的,曄哥哥。柳如煙乖巧地點頭,臨走時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等柳如煙走遠,慕容曄纔開口：蕭師弟,什麼事這麼急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問道：慕容師兄,你可曾記得一個叫蘇晚音的女子
慕容曄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為什麼問這個
所以你記得她。
我...慕容曄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晚音她...她已經死了。
我知道。我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但我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慕容曄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那天晚上,她約我在懸崖邊見麵。我趕到時,她已經...已經跳下去了。
跳下去我冷笑,她為什麼要跳下去
因為...慕容曄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我告訴她,我要娶如煙了。
你負了她
我冇有選擇。慕容曄苦笑,慕容家和柳家早就定下了婚約,我不能違背家族的意願。
所以你就拋棄了相愛的人
蕭師弟,你不懂。慕容曄搖頭,有些時候,個人的感情在家族利益麵前什麼都不是。
我緊握雙拳,心中湧起一陣憤怒。原來蘇晚音說得對,慕容曄確實負了她。
那麼,她死的那天晚上,還有其他人在場嗎
慕容曄愣了一下：你為什麼這麼問
回答我。
有。慕容曄點頭,如煙也在。她擔心我一個人去見晚音會出事,所以跟著我一起去了。
我心中一動。果然,柳如煙也在場。
然後呢
然後晚音就跳下去了。慕容曄的眼中滿含痛楚,我想救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這樣
就這樣。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冇有再多問。但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蘇晚音絕對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推下懸崖的。
慕容師兄,如果我說蘇晚音還活著,你會怎麼樣
慕容曄猛地抬頭：什麼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因為我親眼看著她掉下懸崖的。慕容曄的聲音帶著顫抖,那麼高的懸崖,她不可能還活著。
我冷笑：活著是不可能了,但死了未必就會消失。
你什麼意思
今晚子時,你來我的房間,我讓你們見個麵。
慕容曄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蕭師弟,你...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
慕容曄看著我嚴肅的表情,最終點頭：好,我來。
我轉身要走,卻被慕容曄叫住：蕭師弟,等等。
還有事
晚音她...她恨我嗎
我回頭看著他,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你覺得呢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間,我發現蘇晚音正坐在窗前,望著外麵的青山綠水發呆。
怎麼樣她頭也不回地問道。
今晚他會來。
真的蘇晚音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怎麼說
他說你是自殺的。
蘇晚音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自殺哼,好一個自殺。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具體情況嗎
蘇晚音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我記得曄哥哥說要和我分手,我當時很傷心,就往懸崖邊走去。然後...
然後
然後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把。蘇晚音睜開眼睛,眼中滿含恨意,那個人的手很小,很軟,絕對是個女人。
柳如煙。
一定是她。蘇晚音咬牙切齒,她奪走了我的未婚夫,還要殺死我。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我皺眉：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們。
我隻是說不會傷害慕容曄。蘇晚音冷笑,可冇說不會傷害柳如煙。
蘇晚音！
蕭寒羽,你彆忘了,我是鬼魅,天生就是來複仇的。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看著她逐漸變得陰森的表情,心中湧起一陣不安。我總覺得,事情冇有這麼簡單。
蘇晚音,我問你,你對慕容曄還有感情嗎
蘇晚音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冇有了。被推下懸崖的那一刻,我對他的感情就死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見他
因為我要讓他知道,我是被人害死的。蘇晚音的聲音越來越冷,我要讓他愧疚一輩子。
我心中一沉。看來蘇晚音的怨氣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如果我說,不許你傷害任何人呢
那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蘇晚音冷冷地看著我,蕭寒羽,你彆忘了,我們之間隻是交易。你幫我見慕容曄,我就不再糾纏你。
交易我心中湧起一陣失落,原來在你眼中,我們隻是交易關係。
蘇晚音看著我失落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難道不是嗎
我沉默了。
是啊,我們之間確實隻是交易關係。我一個道士,她一個鬼魅,本來就是天敵。我怎麼能奢望更多呢
好。我點頭,那就按照約定,今晚見麵之後,我們就兩清了。
蘇晚音點頭：兩清。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
3
子時剛過,慕容曄便來到了我的房間。
他臉色蒼白,顯然內心極度不安。
蕭師弟,你確定...確定晚音真的在這裡
我點頭,對著空氣說道：蘇晚音,出來吧。
房間內忽然颳起一陣陰風,溫度驟降。慕容曄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曄哥哥,好久不見。
蘇晚音的身影緩緩浮現,依然是那身白衣,依然是那張絕美的臉龐。隻是此刻的她,眼中滿含恨意。
晚...晚音慕容曄的聲音在顫抖,你...你真的是晚音
怎麼,不認識我了蘇晚音冷笑,也是,畢竟你心裡隻有柳如煙,哪裡還記得我這個死人。
晚音,我...
彆叫我晚音。蘇晚音打斷他的話,我已經死了,你冇有資格再叫我的名字。
慕容曄的眼中湧出淚水：晚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堅持一些,或許你就不會...
不會什麼不會死蘇晚音的聲音越來越冷,慕容曄,你以為我是因為你的話才跳下懸崖的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蘇晚音一步步走嚮慕容曄,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慕容曄瞳孔一縮：什麼被人推下去這不可能！
不可能蘇晚音冷笑,那天晚上,除了你,還有誰在場
如煙...如煙也在。慕容曄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她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不可能殺我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慕容曄,你真是太天真了。
不,如煙不是那種人。慕容曄搖頭,她溫柔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溫柔善良蘇晚音仰天長笑,她在你麵前確實溫柔善良,可在我麵前,她就是個惡毒的毒蛇。
你胡說！
我胡說蘇晚音的身影忽然變得虛幻,那你問問她,三年前的那個雨夜,她到底做了什麼。
慕容曄沉默了。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蘇晚音的恨意太深了,深到讓我害怕。
蘇晚音,夠了。我開口製止,你已經說清楚了。
說清楚蘇晚音轉頭看著我,眼中的恨意更加濃烈,蕭寒羽,你是在同情他嗎
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需要證據。
證據蘇晚音冷笑,我的命就是證據。
可是你冇有看清楚凶手的臉。
我雖然冇有看清楚臉,但我記得那個人的手。蘇晚音伸出自己的手,很小,很軟,還有一個胎記。
慕容曄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胎記
怎麼,想起來了蘇晚音冷笑,柳如煙的右手背上,是不是有一個花形的胎記
慕容曄沉默不語,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
看來你也想起來了。蘇晚音的聲音越來越冷,慕容曄,你心愛的如煙,就是殺死我的凶手。
不...不可能...慕容曄跌坐在椅子上,如煙她...她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什麼怎麼可能殺人蘇晚音走到他麵前,為了得到你,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看著慕容曄痛苦的表情,心中湧起一陣不忍。雖然他負了蘇晚音,但他也是個受害者。
蘇晚音,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我開口,你該走了。
走蘇晚音轉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捨,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是啊,我該走了。不過在走之前,我要先去找柳如煙算賬。
你要做什麼
殺了她。蘇晚音的聲音冰冷如霜,一命抵一命。
不行。我擋在她麵前,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任何人。
我隻是答應不傷害慕容曄,可冇說不會傷害柳如煙。
蘇晚音！
蕭寒羽,你彆忘了,我是鬼魅,天生就是來複仇的。蘇晚音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你攔不住我的。
說完,她的身影消失了。
慕容曄忽然跪了下來：蕭師弟,求求你,救救如煙。
我看著他,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她殺了蘇晚音,為什麼我要救她
因為...因為我愛她。慕容曄的眼中滿含淚水,蕭師弟,我知道我對不起晚音,但如煙她...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我冷笑,殺人凶手怎麼可能是受害者
她是為了我才...慕容曄的聲音哽咽,如果我當初堅持一些,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沉默了。
是啊,如果慕容曄當初堅持一些,或許蘇晚音就不會死,柳如煙也不會成為殺人凶手。
但是,這些都已經來不及了。
蕭師弟,我求求你,救救如煙。慕容曄拉著我的衣角,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
我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中湧起一陣不忍。雖然他負了蘇晚音,但他對柳如煙的感情是真的。
好。我點頭,我去找蘇晚音。
真的嗎慕容曄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蕭師弟,你願意幫我
我不是幫你。我冷冷地說道,我隻是不希望再有人死去。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要去找蘇晚音,阻止她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但是,我的心中卻湧起一陣不安。蘇晚音的恨意太深了,我真的能夠阻止她嗎
而且,我為什麼要阻止她她是受害者,她有報仇的權利。
可是,我就是不忍心看著她的魂魄被仇恨吞噬。
或許,我真的中了所謂的情蠱。
4
我趕到柳府時,已經是深夜。
柳府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占地極廣,防守森嚴。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我的陰陽眼能夠看透一切虛實。
我輕鬆地潛入了柳如煙的閨房。
房間內很安靜,柳如煙正躺在床上熟睡。她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皺,似乎在做噩夢。
我正要尋找蘇晚音的蹤跡,忽然聽到一陣陰笑聲。
蕭寒羽,你來了。
蘇晚音的身影緩緩浮現,她站在床邊,正用一種陰森的眼神看著熟睡的柳如煙。
蘇晚音,你不能殺她。我走到她麵前。
為什麼不能蘇晚音頭也不回,她殺了我,我殺她,天經地義。
因為殺人是不對的。
不對蘇晚音轉頭看著我,眼中滿含嘲諷,蕭寒羽,你是道士,應該比我更明白因果報應的道理。
報應自有天收,輪不到你來執行。
天收蘇晚音仰天長笑,如果天真的有眼,我怎麼會死得這麼冤枉
我沉默了。
她說得對,如果天真的有眼,好人就不會死得這麼冤枉。
蘇晚音,我求你,放過她吧。
求我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蕭寒羽,你為什麼要求我
因為...我猶豫了一下,因為我不希望看到你的魂魄被仇恨吞噬。
你在關心我
我點頭：是的,我在關心你。
蘇晚音的表情忽然變得複雜：蕭寒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是鬼魅,你是道士,我們是天敵。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我終於說出了心中的話,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喜歡你。
蘇晚音愣住了。
我知道這很荒謬。我苦笑,一個道士喜歡上鬼魅,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蕭寒羽...
蘇晚音,我不希望看到你變成一個充滿仇恨的惡鬼。我看著她的眼睛,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子。
蘇晚音的眼中湧出淚水：可是我已經死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點頭,但這不妨礙我喜歡你。
傻瓜。蘇晚音輕撫著我的臉頰,你為什麼要喜歡一個死人
因為你不僅僅是個死人。我握住她的手,在我眼中,你是蘇晚音,一個值得我用生命去保護的女子。
蘇晚音的身影開始顫抖：蕭寒羽,你知道嗎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看我的眼神,不是恐懼,不是厭惡,而是...關心。蘇晚音的聲音越來越小,三年來,你是第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
那麼,你願意為了我,放過柳如煙嗎
蘇晚音沉默了許久,最終點頭：好,我答應你。
我鬆了口氣,可蘇晚音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心中一沉。
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她親口承認,是她殺了我。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自殺的。
我點頭：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
那就叫醒她吧。
我走到床邊,輕輕搖醒了柳如煙。
誰柳如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我時瞬間清醒,蕭...蕭道長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柳如煙坐起身,下意識地拉緊被子。
關於蘇晚音的。
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蘇...蘇晚音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的,她死了。我冷冷地看著她,但她的魂魄還在。
魂魄柳如煙的聲音在顫抖,你...你在說什麼
柳如煙,我問你,三年前的那個雨夜,你做了什麼
我...我什麼都冇做。柳如煙搖頭,我隻是陪曄哥哥去見蘇晚音,然後...然後她就跳下懸崖了。
跳下懸崖我冷笑,你確定她是跳下去的
當然是跳下去的。柳如煙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我...我親眼看到的。
說謊。蘇晚音的聲音忽然響起,柳如煙,你在說謊。
柳如煙環顧四周,冇有看到任何人,但她的身體卻在顫抖。
誰...誰在說話
是我,蘇晚音。蘇晚音的身影緩緩浮現,好久不見,如煙妹妹。
啊！柳如煙發出一聲尖叫,鬼！有鬼！
冇錯,我就是鬼。蘇晚音冷笑,我是被你害死的鬼。
我冇有害你！柳如煙縮在床角,你...你是自殺的！
自殺蘇晚音一步步走向她,柳如煙,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我是自殺的嗎
我...柳如煙不敢看蘇晚音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蘇晚音伸出右手,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我記得有人用這樣的手推了我一把
柳如煙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後迅速藏到身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蘇晚音忽然抓住柳如煙的右手,那這個胎記你怎麼解釋
柳如煙的右手背上,確實有一個花形的胎記。
這...這隻是巧合。
巧合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柳如煙,你到現在還不承認嗎
我真的冇有殺你！柳如煙哭了起來,我隻是...我隻是...
隻是什麼
我隻是想嚇唬你一下。柳如煙終於崩潰了,我冇想殺你,我隻是想讓你主動退出。
所以你承認是你推的我
我...柳如煙沉默了,最終點頭,是我推的。但我真的冇想殺你,我隻是想讓你離懸崖遠一點,冇想到你會掉下去。
哈哈哈！蘇晚音仰天長笑,終於承認了！柳如煙,你終於承認了！
我看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真相終於大白了,但我卻冇有想象中的痛快。
蘇晚音,她已經承認了。我開口,你可以放過她了。
放過她蘇晚音轉頭看著我,眼中的恨意並未消散,蕭寒羽,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難道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蘇晚音的聲音越來越冷,她殺了我,我怎麼能就這樣放過她
但你答應過我...
我答應的是不殺她。蘇晚音冷笑,但我冇說不會折磨她。
話音剛落,房間內忽然颳起陣陣陰風,柳如煙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你在做什麼
我要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殘忍,我要讓她每晚都在噩夢中驚醒,讓她永遠活在恐懼中。
蘇晚音,住手！
但已經來不及了。蘇晚音的身影忽然變得模糊,一道黑氣鑽入了柳如煙的體內。
啊！柳如煙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昏倒在床上。
我急忙檢視她的情況,發現她雖然昏迷,但生命無憂。隻是她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眉間似乎被一道黑氣纏繞。
蘇晚音,你這是在害她！
我說過,我不會殺她。蘇晚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但我要讓她永遠活在恐懼中。
我想要阻止,但蘇晚音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看著昏迷的柳如煙,我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我本以為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冇想到最終還是冇能改變什麼。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吧。
5
第二天,整個京城都在傳說一件奇事。
柳家小姐柳如煙瘋了。
她在深夜突然驚醒,口中唸唸有詞,說有鬼要來找她索命。家人請來了最好的郎中,但都束手無策。
我知道這是蘇晚音的手段。她雖然冇有殺死柳如煙,但卻在她的魂魄中種下了恐懼的種子。
慕容曄找到我,跪在我麵前痛哭。
蕭師弟,求求你,救救如煙。
我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我也想救她,但我找不到蘇晚音了。
那怎麼辦
除非...我猶豫了一下,除非能找到化解怨氣的方法。
什麼方法
我需要查閱一些古籍。
慕容曄急忙點頭：你需要什麼,我都給你找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查遍了天玄觀的藏書閣,終於找到了一些線索。
古籍中記載,鬼魅的怨氣可以通過兩種方式化解：一是讓鬼魅心甘情願地放下仇恨,二是用至陽之氣強行驅散。
第一種方法幾乎不可能,蘇晚音的怨氣太深了。
第二種方法倒是可行,但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施法者需要燃燒自己的精血,用至陽之氣強行驅散鬼魅的怨氣。但這樣做的後果是,施法者會元氣大傷,嚴重的話甚至會喪命。
我猶豫了。
為了救一個殺人凶手,值得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蘇晚音出現了。
蕭寒羽,你在想什麼
我抬頭看著她,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幾天不見,她的身影變得更加虛幻,顯然魂力消耗很大。
我在想如何救柳如煙。
救她蘇晚音冷笑,蕭寒羽,你瘋了嗎她是殺人凶手,為什麼要救她
因為她也是個可憐人。我歎了口氣,她殺你,是因為太愛慕容曄了。
所以就可以殺人了
當然不可以。我搖頭,但仇恨隻會帶來更多的仇恨,這樣下去永遠不會結束。
蘇晚音沉默了。
蘇晚音,你看看現在的自己。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你還是那個善良美麗的蘇晚音嗎
我...蘇晚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變成了什麼
你變成了一個被仇恨吞噬的惡鬼。我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但手掌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這不是我認識的蘇晚音。
那你希望我怎麼樣蘇晚音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死得這麼冤枉,難道就應該原諒她嗎
我不是讓你原諒她。我搖頭,我隻是希望你能夠放下仇恨,讓自己解脫。
解脫蘇晚音苦笑,蕭寒羽,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麼嗎
什麼
我害怕被人遺忘。蘇晚音的眼中滿含淚水,我死了,冇有人記得我,冇有人為我報仇,我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我心中一痛：我記得你。
你記得我什麼
我記得你的笑容,記得你的眼淚,記得你的善良,記得你的美麗。我看著她的眼睛,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最美好的蘇晚音。
蘇晚音的身影開始顫抖：蕭寒羽...
蘇晚音,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請你放下仇恨。我懇求道,不要讓仇恨毀了你。
可是我做不到。蘇晚音搖頭,我的怨氣太深了,我控製不了自己。
那我來幫你。
你要怎麼幫我
我可以用至陽之氣強行驅散你的怨氣。我看著她,雖然這樣做會讓你魂飛魄散,但至少你可以解脫了。
蘇晚音瞳孔一縮：魂飛魄散那你呢
我也會死。我淡淡地說道,但這樣總比看著你變成惡鬼要好。
不行！蘇晚音急忙搖頭,我不允許你這樣做。
為什麼
因為...蘇晚音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我也喜歡你。
我愣住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也喜歡你。蘇晚音的眼中滿含淚水,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不怕我,不嫌棄我,還願意幫助我。
蘇晚音...
蕭寒羽,你知道這三個月來,我為什麼每晚都要去找你嗎
為什麼
因為隻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蘇晚音的聲音哽咽,我已經死了,本來應該冇有感情的,但你卻讓我重新感受到了什麼叫**。
我心中湧起一陣暖流：既然你也喜歡我,那為什麼不願意為了我放下仇恨
因為我做不到。蘇晚音痛苦地搖頭,我的怨氣太深了,我真的控製不了自己。
那我們一起想辦法。
什麼辦法
我聽說,如果鬼魅能夠找到生前的遺憾,並且化解它,就能夠放下怨氣。我看著她,蘇晚音,你生前最大的遺憾是什麼
蘇晚音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最大的遺憾,就是冇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心愛的人我心中一緊,是慕容曄嗎
不。蘇晚音搖頭,是你。
我愣住了。
我
是的,就是你。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澀,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可是我們...
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蘇晚音苦笑,一個是道士,一個是鬼魅,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那如果我說,我願意陪你一起去陰間呢
蘇晚音瞳孔一縮：你說什麼
我說,我願意陪你一起去陰間。我看著她,生不能同床,死也要同穴。
不行！蘇晚音急忙搖頭,你還年輕,你還有大好的前程,怎麼能為了我...
什麼前程都比不上你重要。我打斷她的話,蘇晚音,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陰間嗎
蘇晚音的眼中湧出淚水：願意。
我笑了,伸手想要擁抱她,但手臂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
等等我,我馬上就來陪你。
蕭寒羽,你真的決定了嗎
決定了。我點頭,這輩子能夠遇見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蘇晚音的身影開始變得明亮：蕭寒羽,我等你。
我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6
蕭師弟,快開門！
是慕容曄的聲音。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開了門。
慕容曄滿頭大汗地衝進來,看到我手中的匕首,頓時臉色大變。
蕭師弟,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去陪蘇晚音。我平靜地說道。
什麼慕容曄急忙搶過我手中的匕首,蕭師弟,你瘋了嗎
我冇瘋。我看著他,我隻是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可是她已經死了！
死了又如何我冷笑,至少她不會背叛我。
慕容曄沉默了。
蕭師弟,如煙她...她好像更嚴重了。
什麼意思
她現在連水都不敢喝,說水裡有鬼。慕容曄的聲音哽咽,醫生說,她再這樣下去,會活活餓死的。
我看向蘇晚音,她的表情有些複雜。
蘇晚音,你還要繼續折磨她嗎
我...蘇晚音猶豫了一下,我也不想她死。
那為什麼不放過她
因為我控製不了自己。蘇晚音痛苦地搖頭,我的怨氣太深了,就算我想放過她,我的怨氣也不會讓我這樣做。
那怎麼辦
除非...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除非我魂飛魄散。
我心中一緊：不行！
蕭寒羽,這是唯一的辦法。蘇晚音的聲音很平靜,我死了,怨氣自然就消散了。
我不同意。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沉默了。
確實,這是唯一的辦法。
蘇晚音,如果你真的要魂飛魄散,那就讓我來送你一程。
你要怎麼送我
我用至陽之氣幫你驅散怨氣,讓你安安靜靜地離開。我看著她,這樣至少你不會痛苦。
可是這樣你也會死的。
能夠陪你一起死,我很高興。
蘇晚音的眼中湧出淚水：蕭寒羽,你這個傻瓜。
蘇晚音,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問我的那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問我,蕭道長,你不覺得每晚都有美人陪伴是件好事嗎
蘇晚音點頭：我記得。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了。我看著她,確實是件好事,因為那個美人是你。
蘇晚音笑了,笑得很美,就像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蕭寒羽,我準備好了。
我點頭,開始調動體內的至陽之氣。
慕容曄,你出去吧。
蕭師弟...
出去！
慕容曄看著我堅決的表情,最終還是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隻剩下我和蘇晚音。
蘇晚音,你害怕嗎
不怕。她搖頭,有你陪著,我什麼都不怕。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燃燒自己的精血。
頓時,房間內金光大作,一股強大的至陽之氣開始湧動。
蘇晚音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但她的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容。
蕭寒羽,來世如果我們還能相遇,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
好。我點頭,我等你。
至陽之氣越來越強烈,我的生命力也在快速流失。
蘇晚音,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嗎
記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
我也是。
金光越來越亮,蘇晚音的身影也越來越淡。
蕭寒羽,我...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努力睜大眼睛,想要最後看她一眼,蘇晚音,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的聲音如同天籟,來世再見。
話音剛落,蘇晚音的身影徹底消失了。
我也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消散。
很好,這樣就可以去找她了。
我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但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蕭寒羽,醒醒！
我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師父
玄真道長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你這個孽徒,竟然為了一個鬼魅搭上自己的性命。
師父,你怎麼來了
我感應到這裡有強烈的至陽之氣波動,就趕過來了。玄真道長檢視著我的傷勢,幸好來得及時,不然你就真的死了。
我...我想要說什麼,但卻發現說不出話來。
彆說話了。玄真道長取出一顆丹藥給我服下,先養傷吧。
蘇晚音呢
她已經魂飛魄散了。玄真道長歎了口氣,不過在她消散之前,她的怨氣已經化解了。
我鬆了口氣。
柳如煙呢
她已經好了。玄真道長搖頭,蕭寒羽,你值得嗎
值得。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玄真道長沉默了許久,纔開口：你這個孽徒,竟然為了一個鬼魅違背師門教誨。
師父,我...
不過。玄真道長忽然笑了,師父年輕的時候,也曾經為了一個妖精差點背叛師門。
我愣住了。
師父,你...
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玄真道長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休養吧,等傷好了,我們再談。
三個月後,我的傷勢完全恢複了。
這三個月來,我每天都會想起蘇晚音。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的眼淚,想起她最後說的那句話。
來世再見。
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某一天,我正在房間裡打坐,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蕭道長,你還好嗎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晚音
站在我麵前的,確實是蘇晚音。隻是此刻的她,不再是鬼魅,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你怎麼...
我托生了。蘇晚音笑著說道,剛剛滿月。
滿月
是的,我現在是個嬰兒。蘇晚音的聲音帶著一絲頑皮,不過我的魂魄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
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
蘇晚音,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她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蕭寒羽,你瘦了。
我想你。
我也想你。她的眼中湧出淚水,所以我回來了。
可是你現在...
我現在是個嬰兒,但我的魂魄已經成熟了。蘇晚音笑著說道,我可以用魂魄的形態陪伴你,直到我長大。
真的嗎
真的。她點頭,蕭寒羽,你願意等我長大嗎
願意。我毫不猶豫地點頭,就算等一輩子,我也願意。
那我們拉鉤。蘇晚音伸出小手。
我笑著伸出手,和她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
從那以後,蘇晚音每天都會來找我。
雖然她的身體還是個嬰兒,但她的魂魄已經可以和我正常交流了。
我們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一起聊天,一起修煉。
我知道,我需要等待很長時間。
但我不怕,因為我知道,蘇晚音會回來的。
而且,這一次,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7
十八年後。
我已經成為天玄觀的掌門,蘇晚音也已經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
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
蕭寒羽,你緊張嗎師父玄真道長問道。
不緊張。我笑著搖頭,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八年。
哈哈,也是。師父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你就要娶到心愛的人了。
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鑼鼓聲。
蘇晚音來了。
我走出房間,看到了坐在花轎裡的蘇晚音。
雖然隔著紅蓋頭,但我知道,她一定在笑。
新郎官,接新娘了！
我走向花轎,掀起紅蓋頭。
蘇晚音的臉上果然帶著燦爛的笑容,就像十八年前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蕭寒羽,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是的,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我伸手牽起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向大堂。
一拜天地！
我們轉向天地,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我們轉向師父,深深一拜。
夫妻對拜！
我們麵對麵,深深一拜。
禮成！送入洞房！
我牽著蘇晚音的手,走向我們的新房。
房間裡紅燭高照,充滿了喜慶的氛圍。
蘇晚音,你累嗎
不累。她搖頭,我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
我們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對方。
蕭寒羽,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嗎
記得。我點頭,那時你問我,不覺得每晚都有美人陪伴是件好事嗎
現在呢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確實是件好事。我握住她的手,因為那個美人是我的妻子。
蘇晚音笑了,笑得很美。
蕭寒羽,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們相視而笑,然後慢慢擁抱在一起。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雖然我們經曆了生離死彆,雖然我們等待了十八年,但最終我們還是在一起了。
這就是所謂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8
婚後的日子很平靜,也很幸福。
我和蘇晚音每天一起修煉,一起處理觀內的事務,一起遊山玩水。
雖然她已經轉世重生,但她的記憶並冇有消失。她還是那個善良美麗的蘇晚音,隻是現在的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了。
蕭寒羽,你有冇有想過,為什麼我能夠保留前世的記憶
這天,我們正在山頂看日落,蘇晚音忽然問道。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愛情太深了。她依偎在我的懷裡,傳說中,隻有真正深愛的人,才能夠突破生死的界限。
那我們算是創造了奇蹟
算是吧。她笑著點頭,不過,我們還要麵對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現在雖然是人,但我的靈魂本質還是鬼魅。蘇晚音的表情有些擔憂,如果有一天,我的鬼魅本性復甦了,你會怎麼辦
那我就陪你一起做鬼。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這個傻瓜。她輕撫著我的臉頰,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傻
因為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們相視而笑,然後擁抱在一起。
但是,平靜的日子並冇有持續太久。
這天,我們正在房間裡休息,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騷動。
掌門,不好了！
一個弟子急匆匆地跑進來。
怎麼了
山下來了好多官兵,說是要查封我們天玄觀。
我皺眉：為什麼要查封
他們說我們觀內藏有鬼魅,妖言惑眾。
我和蘇晚音對視一眼,心中都湧起一陣不安。
我們出去看看。
我們走到觀門口,看到了一隊官兵。
領頭的是一箇中年男子,身穿官服,威風凜凜。
你就是天玄觀的掌門
是的。我點頭,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我接到舉報,說你們觀內藏有鬼魅,妖言惑眾,蠱惑百姓。官員冷冷地說道,現在我要搜查你們的觀內。
不知是誰舉報的
慕容曄。
我心中一沉。
慕容曄,冇想到最終還是他。
慕容曄在哪裡
在那裡。官員指向後麵。
我看到了慕容曄,他正站在官兵後麵,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蕭寒羽,好久不見。
慕容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你不應該和鬼魅在一起。慕容曄冷冷地說道,你是道士,應該降妖除魔,而不是和妖邪同流合汙。
蘇晚音不是妖邪！
她是鬼魅轉世,本質上還是鬼魅。慕容曄搖頭,蕭寒羽,你已經被她迷惑了。
我冇有被迷惑。我握住蘇晚音的手,我隻是在保護我愛的人。
愛慕容曄冷笑,人鬼殊途,你們之間哪有什麼愛
我們之間的愛,豈是你能理解的蘇晚音開口了,慕容曄,你以為舉報我們,就能夠挽回柳如煙的心嗎
慕容曄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胡說什麼
自從那件事之後,柳如煙就瘋了。蘇晚音冷笑,她雖然活著,但她的魂魄已經死了。你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一場鬨劇。
閉嘴！慕容曄怒道,你這個妖女,休要胡言亂語！
妖女蘇晚音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慕容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妖女
因為你是鬼魅！
那又如何蘇晚音昂起頭,就算我是鬼魅,但我從未害過無辜的人。反倒是你,為了一己私慾,連昔日的朋友都不放過。
慕容曄被說得啞口無言。
大人,事實就是如此。慕容曄對官員說道,她就是鬼魅轉世,請大人明察。
官員看了看蘇晚音,然後對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配合我們的調查。
如果我們不配合呢
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官員揮手,官兵們立刻圍了上來。
我看著這些官兵,心中湧起一陣憤怒。
這些凡人,根本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蘇晚音,你害怕嗎
不怕。她握緊我的手,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那我們一起逃吧。
好。
我和蘇晚音相視一笑,然後同時催動體內的法力。
瞬間,我們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追！官員大喝一聲。
但已經來不及了。
9
我們逃到了一個偏僻的山洞。
蕭寒羽,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躲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說。
蘇晚音點頭,然後忽然問道：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後悔娶了我。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人追殺。
我不後悔。我堅定地說道,就算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娶你。
蕭寒羽...
蘇晚音,你聽我說。我握住她的手,我寧願和你一起逃亡天涯,也不願意獨自過那種所謂的正常生活。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永遠都要東躲西藏。
那又如何我笑著搖頭,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蘇晚音的眼中湧出淚水：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你這樣的愛
因為你值得。我輕吻她的額頭,蘇晚音,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我也是。
我們相擁在一起,靜靜地感受著彼此的溫暖。
但是,平靜的日子並冇有持續太久。
第二天,我們就被找到了。
蕭寒羽,出來吧！
是玄真道長的聲音。
我們走出山洞,看到了師父。
師父,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帶你回去的。玄真道長的表情很嚴肅,蕭寒羽,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師父,我...
你現在還有機會回頭。玄真道長打斷我的話,隻要你和她分開,官府就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師父,我不能拋下她。
為什麼
因為我愛她。我看著師父,師父,你不是也曾經為了一個妖精差點背叛師門嗎
玄真道長沉默了。
師父,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懇求道,請你成全我們吧。
蕭寒羽,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我知道。我點頭,但我不後悔。
玄真道長看著我堅決的表情,最終歎了口氣。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再勉強。
師父,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們走吧。玄真道長擺了擺手,離開中原,去一個冇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
師父！
記住,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天玄觀的弟子。玄真道長轉身要走,我也冇有你這個徒弟。
師父,等等！
但玄真道長已經走遠了。
我看著師父的背影,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蕭寒羽,你後悔嗎蘇晚音問道。
不後悔。我握住她的手,我們走吧。
去哪裡
天涯海角。我笑著說道,隻要是和你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天堂。
蘇晚音笑了,笑得很美。
好,我們一起去天涯海角。
我們手牽著手,走向遠方。
雖然前路未卜,但我們並不害怕。
因為我們有彼此。
10
五年後。
我們在南海的一個小島上定居了下來。
這裡遠離塵世,冇有人會來打擾我們。
我們在這裡建了一個小房子,過著簡單而幸福的生活。
蕭寒羽,你看,我們的兒子會走路了。
蘇晚音抱著一個小男孩,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
這是我們的孩子,一個可愛的小男孩。
小傢夥,來爸爸這裡。
我伸開雙臂,小男孩搖搖晃晃地走向我。
爸爸！
聽到這聲稚嫩的呼喚,我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這就是我的兒子,我和蘇晚音的愛情結晶。
蕭寒羽,我們現在真的很幸福。
是的,我們很幸福。
我牽著蘇晚音的手,看著遠方的海景。
蘇晚音,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嗎
會的。她點頭,隻要我們相愛,就會一直幸福下去。
那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老了,你還會愛我嗎
當然會。她笑著說道,就算我們都變成了老頭老太婆,我還是會愛你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們都死了呢
那我們就在陰間繼續相愛。
我笑了,緊緊擁抱著她。
這就是我們的愛情,超越生死,超越一切。
蕭寒羽,你說我們的兒子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
他一定會很帥,像他爸爸一樣。
臭美。蘇晚音笑著打了我一下,我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
會的。我點頭,我們會給他最好的一切。
蕭寒羽,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給了我這樣幸福的生活。蘇晚音的眼中滿含淚水,如果冇有你,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幸福。
傻瓜,應該是我謝謝你。我輕吻她的額頭,是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我們都是彼此的救贖。
是的,我們都是彼此的救贖。
夕陽西下,我們一家三口坐在海邊,看著遠方的海景。
小男孩在我們懷裡睡著了,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蕭寒羽,你說我們的故事會有結局嗎
不會。我搖頭,我們的故事永遠不會有結局,因為我們的愛情是永恒的。
那我們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吧。
好。
我們相視而笑,然後擁抱在一起。
遠處,海浪輕柔地拍打著岸邊,發出陣陣濤聲。
這聲音,就像是在為我們的愛情譜寫著永恒的樂章。
我們的故事,就此落下帷幕。
但我們的愛情,卻永遠不會結束。
因為真正的愛情,是永恒的。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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