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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想過,人生會像狗血劇一樣崩塌。

那天試婚紗時,眼前突然飄過一行彈幕:【警報!他是你親哥!】

我以為是幻覺,直到冰冷的檢測報告砸在手上。

我深愛的未婚夫,竟是我父親年輕時犯錯的證據。

這場相遇不是巧合,而是一場精心策劃了二十年的複仇。

現在,我必須做出選擇:是繼續這場禁忌之戀,還是親手毀掉兩個人的幸福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1

蘇蔓,這次你必須去!王阿姨介紹的,海歸精英,有房有車,35歲,條件這麼好你還有什麼可挑的

電話那頭,我媽的聲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揉了揉太陽穴,把手機拿遠了些,眼睛還盯著電腦螢幕上的季度報表。

媽,我32歲不是62歲,您能不能彆一副我嫁不出去就世界末日的口氣

我小聲抱怨,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如飛。

你表妹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連個男朋友都冇有,我這當媽的能不著急嗎

我歎了口氣,知道這場拉鋸戰最終勝利的永遠是我媽。

行行行,時間地點發我微信,我去還不行嗎

掛掉電話,我癱在辦公椅上。

這已經是今年第七次相親了,前六個不是油膩中年就是媽寶男,還有一個見麵十分鐘就開始規劃生幾個孩子。

我對愛情早就死心了,如果不是怕我媽嘮叨,我寧願週末在家刷劇。

週六晚上七點,我踩著點走進那家人均消費讓我肉疼的法式餐廳。

為了這場相親,我特意換上了最貴的那條連衣裙,化了精緻的妝,甚至還噴了香水——不是因為我期待什麼,隻是不想再聽我媽唸叨你連打扮都不打扮怎麼吸引優質男。

7號桌......我小聲對服務員說,跟著他走向靠窗的位置。

然後,我看到了他。

顧辰站起來的那一刻,我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照片裡的他明明很普通,可眼前這個人——剪裁得體的深藍色西裝包裹著修長的身材,五官立體分明,特彆是那雙眼睛,像是盛滿了星光。

蘇小姐我是顧辰。他的聲音低沉溫和,手指修長乾淨,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苟。

你好。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假裝對菜單很感興趣來掩飾突如其來的緊張。

見鬼了,我蘇蔓什麼場麵冇見過,居然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男人心跳加速

點完餐後,尷尬的沉默籠罩著我們。

通常這種時候,我都會在心裡倒數著什麼時候能找藉口離開。

但今天,我居然有點希望這頓飯吃得久一點。

聽說蘇小姐在廣告公司做策劃顧辰率先打破沉默。

我點點頭:做了八年了,最近剛升總監。

我故意強調職位,以往那些男人聽到這裡要麼自卑要麼大男子主義發作,我等著看他的反應。

顧辰卻笑了,眼角的細紋讓他看起來更有魅力:巧了,我也在創意行業。我是建築設計師,自己開了家小工作室。

接下來的對話出乎意料地順暢。

我們發現彼此都喜歡塔可夫斯基的電影,都癡迷旅行攝影,甚至都在去年去過冰島。

當他說出《飛向太空》是他最愛的科幻電影時,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那部1960年代的冷門科幻片,我周圍冇人聽說過。

你真的看過《飛向太空》我難以置信地問。

顧辰的眼睛亮了起來:不僅看過,我還去過莫斯科的電影博物館,看到了原版道具。他掏出手機,翻出照片給我看。

我們聊得忘乎所以,連主菜什麼時候上的都冇注意。

餐廳的燈光似乎變得更柔和了,顧辰說話時微微前傾的身體,笑起來時右臉頰的小酒窩,還有他談論建築設計時閃閃發光的眼神,都讓我移不開視線。

這不對勁。

我蘇蔓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鐘情,可此刻我的心臟跳得像是要衝出胸腔。

甜點上來時,顧辰突然問:蘇小姐相信緣分嗎

我正想調侃這老套的搭訕方式,突然,一道半透明的文字從我眼前飄過:

【這對CP我磕了!民政局已搬來!】

我猛地瞪大眼睛,那行字像是視頻網站上的彈幕,卻詭異地懸浮在現實空間中。

我左右環顧,餐廳裡其他人都在正常用餐,冇人注意到這異常現象。

蘇小姐你還好嗎顧辰關切地問。

啊哦,冇事。我揉了揉眼睛,那行字已經消失了。可能是工作太累,眼花了。

分彆時,顧辰主動要了我的微信。

坐進出租車後,我盯著手機螢幕發呆,那個彈幕是怎麼回事

幻覺還是我真的工作過度出現了問題

手機震動,是顧辰發來的訊息:今晚很愉快,希望有機會再見麵。

我咬著嘴唇,猶豫了幾秒,回覆道:我也是。

就在這時,又一條彈幕飄過:【啊啊啊他主動發訊息了!甜死我了!】

我捂住嘴,這次我看得一清二楚。

這不是幻覺,我真的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文字。

這些彈幕似乎能預知未來——因為緊接著,顧辰的第二條訊息就來了:

對了,週末有個小眾電影展映,要一起去看嗎有《潛行者》4K修複版。

我盯著手機,既興奮又恐懼。

彈幕再次出現:【答應他!答應他!這門親事我同意了!】

2

週末的電影展映會上,我第三次偷瞄顧辰的側臉。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我耳畔,我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裙角。

就在這時,一行熒光綠的文字從我眼前飄過:【顧辰好感度 5,當前85/100】。

我猛地後仰,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

這已經是這周第八次看到這種詭異的彈幕了。

怎麼了顧辰關切地問。

冇、冇什麼,被電影嚇了一跳。

我胡亂搪塞過去,心臟卻狂跳不止。這些文字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隻有我能看見

電影結束後,顧辰帶我去了家隱蔽的咖啡館。

木質裝修,滿牆的黑膠唱片,正是我最喜歡的那種調調。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我驚訝地問。

直覺告訴我你會喜歡。他笑著為我拉開椅子,就像直覺告訴我,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他說謊!他翻了你全部朋友圈!】一條紅色彈幕突兀地閃過。

我皺眉,下意識問:你翻了我朋友圈

顧辰的咖啡勺當地碰在杯壁上,他耳根微微發紅:被髮現了。我想多瞭解你一些......

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可愛極了。

不,這很

sweet。我輕聲說,然後驚訝地發現自己說的是真心話。

彈幕立刻炸開了鍋:【啊啊啊好甜!】【這男人太會了!】【前方高能預警!】......

我強忍著不去理會那些文字,但它們預言的事情一一應驗:顧辰確實在下個話題中提到他喜歡烘焙,確實在結賬時堅持AA製,也確實在送我回家時禮貌地隻送到樓下。

這些彈幕彷彿某種超自然的劇透,而我成了自己人生的觀眾。

週一上班時,我頂著兩個黑眼圈。

整個週末我都在研究看到幻象文字的症狀,搜尋結果全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蘇總監,您的咖啡。助理小林放下杯子,擔憂地看著我,您最近睡眠不好嗎

我勉強笑笑:項目壓力大而已。

午休時間,我偷偷去了趟心理診所。

典型的壓力性幻覺。頭髮花白的醫生推推眼鏡,你描述的'彈幕'現象在高壓人群中並不罕見,是大腦過度疲勞導致的。

但它們預測的事情都會發生......我遲疑地說。

醫生笑了:自我實現的預言罷了。你潛意識注意到對方的細節,然後以幻覺形式呈現。建議休個長假,吃些維生素。

我拿著處方單走出診所,稍微安心了些。也許真是我想太多

當晚,顧辰發來訊息:明天我媽生日,她想見見你。

我手指懸在螢幕上方,心跳漏了半拍。

見家長我們才認識兩週!但拒絕的話卻怎麼也打不出來。

【答應他!關鍵劇情點!】一條加粗彈幕閃爍著。

好。我回覆道,然後一頭栽進枕頭裡。

我一定是瘋了,居然開始聽幻覺的話。

顧辰母親住在城郊一棟老式洋房裡。

門開的瞬間,我就被那雙和顧辰如出一轍的眼睛震住了——隻是這雙眼睛裡冇有溫度。

林阿姨好,我是蘇蔓。我遞上精心挑選的茶葉禮盒。

林靜接過禮盒,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嘴角扯出一個不達眼底的微笑:進來吧。

餐桌上擺著精緻的家常菜,氣氛卻凝重得像在參加葬禮。

顧辰不斷找話題,而他母親隻是簡短應答,時不時用那種審視的目光打量我。

小辰說你做廣告策劃林靜突然問。

是的,主要做品牌策略。

經常加班

有時候......

婚後打算要孩子嗎

我差點被湯嗆到。顧辰急忙打斷:媽!我們纔剛認識......

林靜置若罔聞:蘇小姐,你父親叫什麼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兀,我愣了下:蘇建國。

她的筷子頓了一下,幾乎不可察覺,但我注意到了。

彈幕突然爆炸般湧現:【婆婆不對勁!】【她認識你爸!】【前方高能!危險!】......

我的手開始發抖。

飯後,林靜出人意料地從房裡拿出一個錦盒:第一次見麵,這個送你。

盒子裡是一隻通透的翡翠玉鐲,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太貴重了......我下意識推辭。

收下吧。她強硬地拉過我的手,將鐲子套進我手腕。

她的手指冰涼得不似活人,這是我們家傳給兒媳的。

彈幕此刻密集得幾乎遮住我的視線:【鐲子有故事!】【彆收!陷阱!】【1990年5月的秘密!】......

謝謝阿姨。我強作鎮定,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順著鐲子滲入血脈。

回家的車上,顧辰明顯鬆了口氣:我媽其實很喜歡你,她平時更冷淡。

我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那些彈幕在我腦中盤旋不去。

1990年5月......那是我父親剛參加工作的時間,有什麼聯絡嗎

對了,顧辰的話打斷我的思緒,下週六是我生日,能陪我過嗎

當然。我勉強笑了笑。

他高興地計劃起來,而我盯著車窗外飛逝的霓虹,那些彩色彈幕彷彿融入了城市的燈光中,再也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

當晚,我做了個噩夢:父親年輕時的照片和顧辰的臉重疊在一起,林靜站在遠處冷笑,而她身後飄滿血紅色的彈幕,寫著同一個日期——1990年5月18日。

3

你再說一遍,他姓什麼

父親手中的茶杯突然停在半空,茶水濺出幾滴在玻璃茶幾上,留下深色痕跡。

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彷彿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顧,顧辰。我重複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

自從上週見過林靜後,這個鐲子就像長在了我手上,怎麼也摘不下來。

父親猛地站起身,茶杯砰地砸在茶幾上:立刻分手!

爸我震驚地看著他。父親一向溫和,從未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冇有為什麼!就是不能和姓顧的在一起!

他的聲音在發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父親,今天就和他斷絕來往!

一條鮮紅的彈幕從我眼前炸開:【他在害怕!他認出顧辰了!】

我渾身發冷:認出什麼爸,你認識顧辰

父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我的視線:不......不認識。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

他轉身快步走向書房,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呆立在客廳,耳邊嗡嗡作響。

父親的反應太反常了,反常到可怕。

彈幕又飄過幾條:【他知道!】【顧辰長得像年輕時的他】【1990年5月的秘密】......

這些碎片化的資訊讓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衝進自己房間,反鎖上門,從書櫃最底層翻出那本落滿灰塵的相冊。

相冊裡是父親年輕時的照片。

我顫抖著手指翻到一頁——1990年,父親參加工作的第一年。

照片上的他站在某個鄉鎮政府門口,意氣風發。

我死死盯著那張臉: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笑起來右臉頰有個小酒窩......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是顧辰發來的自拍。

他剛剪了頭髮,對著鏡頭微笑。

我將兩張照片並排放在一起,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太像了。尤其是那個酒窩。

【DNA不會說謊】一條彈幕冷冷地飄過。

不可能......我喃喃自語,卻控製不住地繼續翻看相冊。

父親1990年5月的照片下寫著下鄉調研三個月。

三個月彈幕說的是五月,顧辰的生日也是五月......

我打開電腦,搜尋父親早期工作經曆。

網頁顯示他1990年確實在青林鎮工作過,那是......

我點開顧辰的微信朋友圈,找到他去年回鄉拍的照片。

定位顯示:青林鎮。

我的胃部絞緊,彷彿有人在那裡打了個死結。

手機又響了,是顧辰:蔓蔓,週末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我該高興的,可此刻我隻感到恐懼。我機械地回覆:什麼地方

我老家青林鎮。下週六我生日,想和你在那裡過。

1990年5月18日。青林鎮。父親的反常。

林靜的試探。這些碎片在我腦中旋轉,拚湊出一個我不敢麵對的圖案。

【彆去!】【危險!】【真相會毀了一切】彈幕瘋狂湧現。

但我必須知道真相。

我深吸一口氣,回覆道:好啊,我很期待。

放下手機,我打開抽屜,取出前幾天收到的DNA檢測套裝。

這是我在看到那些彈幕後偷偷買的,原本覺得自己瘋了,現在卻感到一種冰冷的清醒。

我需要顧辰的DNA樣本。

頭髮、唾液,什麼都行。

週六晚上,顧辰來我家接我去看電影。

他穿著深灰色高領毛衣,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

當他低頭吻我臉頰時,我的心痛得縮成一團。

你今天真美。他柔聲說,手指輕輕拂過我的髮梢。

我強迫自己微笑,同時注意到他留在沙發上的幾根頭髮。

那是我需要的證據,可此刻我隻想哭。

電影院裡,當燈光暗下,我終於忍不住靠在他肩上。

他身上的溫度,他的氣息,這一切如此真實而美好。

如果那些可怕的猜測是真的......我不敢往下想。

蔓蔓,你最近有心事。

回家的路上,顧辰突然說,是工作太累了嗎

我搖搖頭,喉嚨發緊。他太瞭解我了,這讓我既甜蜜又痛苦。

那是......你父親反對我們他試探著問,我媽說,他可能對我有偏見。

我猛地抬頭:林阿姨認識我父親

顧辰愣了一下:不,她隻是猜測......老一輩人有時候會這樣。

一條紫色彈幕閃爍:【他在說謊!】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疼痛讓我保持清醒。到家門口時,顧辰像往常一樣隻送到樓下。

晚安,蔓蔓。他輕吻我的額頭,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說這三個字

我的心像被撕成兩半,一半因幸福而顫抖,一半因恐懼而冰冷。

我......也愛你。我艱難地迴應,然後轉身衝進樓道,不敢讓他看到我崩潰的表情。

回到家,我顫抖著取出那幾根小心儲存的頭髮,放入DNA檢測袋中。明天一早就能寄出,三天後會有結果。

三天後,可能就是我的世界末日。

夜深了,我蜷縮在床上,盯著手機裡顧辰的照片。

他的笑容那麼溫暖,那麼熟悉——就像我每天在鏡子裡看到的那種熟悉。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我哥哥......

這個念頭讓我乾嘔起來。

我衝進衛生間,跪在馬桶邊,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鏡中的我麵色慘白,手腕上的玉鐲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恍惚間,我看到彈幕在鏡麵上浮現:

【1990年5月,青林鎮,蘇建國和林靜】【顧辰生日1990年5月18日】【你父親知道真相】......

我打開水龍頭,將冰冷的水潑在臉上。

抬起頭時,一條新的彈幕緩緩滑過:

【想知道真相問他母親關於鐲子的故事。】

4

DNA檢測結果出來的那天,顧辰約我在中央公園見麵。

我盯著手機郵箱裡的報告通知,手指懸在檢視按鈕上方發抖。

三天來我幾乎冇閤眼,每次閉眼都是那些可怕的猜測。

現在真相就在眼前,我卻不敢點開。

蘇蔓顧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慌忙鎖屏,轉身時差點撞進他懷裡。

他今天格外英俊,黑色大衣襯得膚色如玉,手裡還拿著一束我最喜歡的白色鬱金香。

送你的。他笑著遞過花束,然後突然單膝跪地。

時間彷彿靜止了。

公園裡的人流、噪音全都消失了,我的世界裡隻剩下顧辰和他手中那枚閃耀的鑽戒。

蘇蔓,從第一次見麵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命中註定。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你願意嫁給我嗎

彈幕瘋狂湧現:【答應他!】【不要啊!】【快逃!】......

它們在我眼前交戰,而我盯著顧辰濕潤的眼睛,那裡盛滿了期待和愛意。

我該拒絕的。

DNA結果還冇看,那些可怕的猜測還冇證實......

但我聽見自己說:我願意。

這個詞一出口,所有的疑慮似乎都暫時消退了。

顧辰跳起來抱住我旋轉,周圍響起掌聲和歡呼。

他吻我的時候,我嚐到了自己眼淚的鹹味。

我太幸福了。他在我耳邊低語,下週我們就去看婚紗,好嗎

我點點頭,把臉埋在他肩頭,不敢讓他看到我眼中的恐懼。

回家後,我終於鼓起勇氣點開那封郵件。

檢測報告顯示:樣本A與樣本B的Y染色體STR分型結果......符合半同胞關係......

我盯著這行字,大腦一片空白。

雖然早有預感,但親眼確認還是像被鐵錘擊中胸口。

顧辰......真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跌跌撞撞衝進浴室,乾嘔到喉嚨灼痛。

鏡中的我麵色慘青,手腕上的玉鐲彷彿一道詛咒。

我拚命想把它拽下來,卻隻留下一圈紅腫的勒痕。

【鐲子是林靜的報複】

一條血紅色彈幕浮現在鏡麵上,【她等了二十年就為這一天】。

接下來的日子像一場噩夢與美夢交織的荒誕劇。

白天,我和顧辰甜蜜地籌備婚禮;夜晚,我獨自蜷縮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直到天亮。

週六,我們如約去了城中最高檔的婚紗店。

顧辰在休息區等我,而我被店員領著試穿各種夢幻的白色禮服。

這款很適合您呢!店員幫我調整著腰間的褶皺。

鏡中的我穿著魚尾裙襬的婚紗,像個美麗的謊言。

就在這時,彈幕如海嘯般爆發:

【DNA警報!顧辰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

【你爸年輕時犯的錯!】

【林靜要報複,故意安排你們相遇!】

【1990年青林鎮,蘇建國下鄉調研與林靜相戀,承諾結婚卻在回城後娶了你媽!】

【林靜發現懷孕後獨自生下顧辰,二十年後找到你爸資料,精心策劃這場相親!】

這些文字如利刃刺入我的眼睛,我的視野開始扭曲。鏡中的婚紗變成裹屍布,鮮花變成荊棘。耳邊店員的聲音越來越遠:小姐您臉色很差......小姐!

世界天旋地轉。我最後的意識是顧辰驚恐的呼喊和身體撞擊地板的鈍痛。

醒來時我在醫院,入眼是刺眼的白光和顧辰憔悴的臉。

謝天謝地!他抓住我的手,你突然暈倒,嚇死我了。醫生說你嚴重貧血加上過度疲勞......

我縮回手,不敢觸碰他。現在我知道了,我們相同的血液在血管裡流淌,這是**。

蔓蔓顧辰困惑地看著我,怎麼了

我......我想休息。我彆過臉,避開他關切的目光,你先回去吧。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有事隨時叫我。

門關上後,我崩潰地捂住臉。

彈幕又出現了:

【他知道嗎】

【林靜告訴他了嗎】

【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父親的反常、林靜的試探、顧辰的生日......一切都有瞭解釋。

最可怕的是,顧辰完全無辜,他什麼都不知道。

手機震動,是顧辰的資訊:我媽聽說你住院很擔心,她明天想來看你。

林靜要來我渾身發冷。

她是來看自己的複仇成果的嗎

看那個負心漢的女兒如何愛上自己的親哥哥

我顫抖著回覆:不用了,我明天就出院。

放下手機,我盯著天花板。

我必須做個決定:是告訴顧辰真相,摧毀他的世界;還是默默離開,讓他永遠不知道這個可怕的秘密

彈幕給出了冷酷的答案:

【無論哪種選擇,你們都已經越界了。】

窗外,夜色如墨,冇有一絲星光。

5

醫院的消毒水味還殘留在我的鼻腔裡,但我已經等不及了。

我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確鑿的證據。

我站在顧辰公寓樓下,手裡攥著一個小密封袋。

淩晨五點,這個城市還在沉睡,而我像個罪犯一樣潛入未婚夫——不,我哥哥——的家門口。

保安亭空無一人。

我刷卡進入大堂——顧辰上週纔給我辦了門禁卡,說是未來女主人該有的權利。

電梯上升時,我的胃部絞成一團。

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輕得如同我的心跳。

推開門,撲麵而來的是顧辰的氣息,那種混合了檀香和淡淡咖啡味的溫暖氣息。

我的眼眶瞬間發熱。

他躺在臥室床上,被子半搭在腰間,呼吸均勻。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描摹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我站在門口,雙腿像灌了鉛。

【快動手】彈幕催促道,【趁他睡著收集唾液樣本】。

我躡手躡腳走到床邊,取出棉簽。

就在我俯身的瞬間,顧辰突然翻身,手臂搭在了原本空著的枕頭上——那本該是我的位置。

蔓蔓......他呢喃著,仍在夢中。

我的眼淚砸在床單上,留下深色痕跡。

顫抖的手指輕輕用棉簽擦拭他的嘴角,然後迅速裝入密封袋。

離開時,我在客廳茶幾上看到我們的合照,裝在顧辰新買的相框裡。

照片上我們笑得那麼幸福,現在看起來卻像個噁心的笑話。

三天後,第二份DNA檢測報告送到了我的秘密郵箱——我用假名租的,怕顧辰或父親發現。

結果欄赫然寫著:支援樣本A與樣本B存在生物學全同胞關係。

全同胞。

不隻是同父異母,而是同父同母這不可能!

我瘋狂翻看報告細節,直到在註釋欄看到:鑒於Y染色體高度相似,更可能為同父異母關係。

我癱在椅子上,喉嚨裡發出一種我自己都冇聽過的聲音,像是受傷動物的嗚咽。

彈幕適時出現:

【林靜和你父親是初戀】

【你母親是後來者】

【顧辰比你大半歲】

【你父親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了一年】

這些資訊像毒蛇一樣鑽進我的大腦。

我抓起車鑰匙,直奔父親家。

父親開門時還穿著睡衣,看到我的臉色後,他瞬間明白了什麼,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你都知道了。這不是疑問句。

顧辰是你兒子!我聲音嘶啞,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所以你才那麼反對!

父親的雙腿似乎支撐不住身體,他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我......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懷疑了。他長得太像年輕時的我......

而你什麼都冇說!我尖叫起來,你讓我愛上自己的哥哥!

父親突然跪在地上,眼淚縱橫:蔓蔓,爸爸對不起你......當年我在青林鎮調研認識了林靜,我們......後來我回城遇見你媽媽,林靜發現懷孕後找我,我......我害怕失去工作機會......

我看著他扭曲的臉,這個我敬愛了三十年的男人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我抓起包衝出門,父親帶著哭腔的呼喊在身後迴盪。

接下來的一週,我用工作麻痹自己。

顧辰的未接來電已經積攢了二十三個,微信訊息塞滿了收件箱。

每一條都像刀子捅進我的心臟。

蔓蔓,我做錯什麼了嗎

求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至少告訴我你還安全。

最後一條是今天早上發的:我在你公司樓下。不見到你我不會走。

我透過辦公室窗戶往下看,顧辰果然站在大廈門前,手裡拿著一束白玫瑰。

即使從十八樓看去,他挺拔的身影依然那麼醒目。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玻璃,彷彿要觸碰他。

【彆去】彈幕警告道,【每多見一次就多一分痛苦】。

但我還是下了樓。

我必須做個了斷。

顧辰看到我時眼睛一亮,隨即又被擔憂取代:蔓蔓!你瘦了好多......

我們分手吧。我直接打斷他,聲音冷得不像自己。

他像被雷擊中般僵在原地:什麼

我想清楚了,我們不合適。我盯著他身後的空氣,婚禮取消。

為什麼顧辰抓住我的手腕,正好是戴玉鐲的那隻,上週你還說愛我!發生了什麼

他的觸碰像火一樣灼燒我的皮膚。

我猛地抽回手,玉鐲撞在大理石門框上,裂開一道細縫。

什麼都冇有!就是不愛了!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幾個路人驚訝地看過來。

顧辰的臉色變得慘白:你在說謊。

他輕聲說,你的眼睛不是這麼說的。

我轉身逃進大廈,淚水模糊了視線。

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我看到顧辰站在原地,那束白玫瑰垂在身側,像一麵投降的白旗。

晚上,閨蜜小雨衝進我家,手裡拎著紅酒和巧克力:失戀療傷套餐來了!

她看到我的樣子後笑容消失了,天啊,你看起來像鬼一樣。

我機械地灌下半杯紅酒,突然問:如果你發現你愛上的人是你親哥,你會怎麼辦

小雨的酒杯停在半空:什麼鬼問題

假設而已。

立刻分手啊!這還用想

小雨不假思索,**誒,多噁心!等等......

她眯起眼睛,這不是假設對不對顧辰他......

我崩潰了。

秘密太沉重,我一個人扛不住了。

我斷斷續續講了DNA檢測、父親的懺悔和林靜的報複計劃,但隱瞞了彈幕的部分——那太荒謬了。

小雨聽完後沉默了很久,最後說:蔓蔓,你必須徹底斷掉。不隻是為他好,也為你自己。

我知道她是對的。但當她離開後,我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顧辰的朋友圈。

最新動態是十分鐘前發的照片:我們的合照,配文不明白為什麼,但我會等你。

我關掉手機,蜷縮在沙發上痛哭。

玉鐲上的裂縫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像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

6

門鈴第三次響起時,我終於忍無可忍地拉開大門。

顧辰站在門外,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襯衫皺得像被揉過的紙。

這個曾經一絲不苟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像個流浪漢。

你到底要怎樣我抵著門,不讓他進來。

一個解釋。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真正的解釋。

我移開視線,盯著門框上那道被玉鐲撞出的痕跡:我說過了,不愛了。

顧辰罕見地爆了粗口,我們在一起八個月,每天發訊息,每週約會,你看著我的眼神......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那不是能突然消失的東西。

他說得對。

愛不會突然消失,但它可以變成毒藥。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門框,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是因為我媽嗎顧辰突然問,她那天去醫院後,你就變了。

我的呼吸一滯。林靜。那個精心策劃這一切的女人。

我的......我的什麼哥哥的母親這複雜的關係讓我想尖叫。

她跟你說了什麼我努力控製聲音不發抖。

她說......顧辰皺眉,她說你可能對我們的家境有顧慮。說你家更富裕,你父親看不上單親家庭。

我幾乎要冷笑出聲。

好一個林靜,還在撒謊。

不是因為這個。我說。

那是為什麼顧辰上前一步,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包圍了我,蔓蔓,看著我,告訴我真相。

我抬起頭,對上他通紅的眼睛。

那一瞬間,我幾乎要脫口而出:因為你是我哥哥,我們相愛是**,這一切都是你母親殘忍的報複......

【不要說!】一條血紅色彈幕突然炸開,【說出來就毀了兩個人!】

我的嘴唇顫抖著,最終隻擠出一句:求你......彆逼我了。

顧辰的眼神從哀求變成憤怒:我有權利知道!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麼,至少告訴我是什麼!

你冇有錯!我失控地喊道,錯的是......是......

是誰他抓住我的肩膀,蔓蔓,你在害怕什麼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陌生號碼。我如獲救星般掙脫他:我......我得接這個。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靜的女聲:蘇小姐,我是林靜。我們需要談談。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顧辰看出我的異常,皺眉問:誰

工作上的事。我撒謊,你......你先回去吧。

林靜在電話裡說:明天下午三點,青林茶館。彆告訴我兒子。

掛掉電話,我發現顧辰仍站在原地,眼裡滿是受傷:又是這樣。每次我們接近真相,你就推開我。

我無言以對。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那背影如此孤獨,我想追上去抱住他,告訴他一切,但我的雙腳像生了根。

【你做對了】彈幕浮現,【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保護】。

保護誰他我還是我們兩個可憐蟲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時到達青林茶館。

這是個僻靜的日式茶室,包廂隔音很好。

林靜已經等在那裡,優雅地沏著茶,彷彿我們隻是來閒聊的。

你早就知道。我開門見山,聲音比想象中冷靜。

林靜微笑,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知道什麼知道你和我兒子……

這個詞像耳光一樣甩在我臉上。

我猛地站起來,茶杯被打翻,茶水在桌麵上蔓延,像一灘汙血。

你變態!我渾身發抖,你故意安排我們認識!

坐。林靜不慌不忙地擦乾桌子,你想讓整個茶館都聽見嗎

我跌回座位,壓低聲音:為什麼要這樣報複你恨我父親,為什麼要毀掉我和顧辰

因為這是蘇建國應得的。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他拋棄懷孕的我,回城娶了你母親。我寫信告訴他我懷孕了,他回信說'打掉吧'。她從包裡掏出一封發黃的信封,想看看嗎

我彆過臉,胃裡翻江倒海。

我獨自生下顧辰,靠縫紉和洗碗養活他。

林靜繼續道,聲音平靜得可怕,而蘇建國呢事業有成,家庭美滿,還有個漂亮的女兒。

所以你就設計讓你兒子和他女兒......我說不下去。

三年前,我被查出晚期胃癌。

林靜突然轉變話題,醫生說最多五年。我決定在死前讓蘇建國嚐嚐心碎的滋味。

她啜了一口茶,我雇人調查你們全家,看到你照片時,我就知道機會來了——你和顧辰年齡相仿,喜好相似,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噁心得想吐:你利用自己的兒子......

他會挺過去的。林靜冷漠地說,等時間沖淡一切,他會遇到彆的女孩。但蘇建國......他將永遠活在女兒愛上親哥哥的陰影中。

我這才明白她的複仇有多精密。

不隻是讓我和顧辰痛苦,而是讓父親餘生都揹負這個秘密的十字架。

你會告訴顧辰真相嗎我艱難地問。

那要看你了。林靜微笑,如果你徹底消失,或許他可以永遠不知道這個醜陋的秘密。

離開茶館,我直接開車去了父親家。

他開門時,我揚手就是一耳光。

你知道林靜得了癌症嗎我尖叫道,你知道她快死了,所以用這種方式報複你嗎

父親捂著臉,踉蹌後退:蔓蔓......我......

你毀了一切!

我抓起茶幾上的相框砸向牆壁,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因為你年輕時的懦弱,我和顧辰......我們......

我說不下去了,跪在地上痛哭。

父親跪在我麵前,老淚縱橫:我錯了......我當年太年輕太自私......我冇想到她會生下孩子......更冇想到......

現在怎麼辦我抓住他的衣領搖晃,告訴我怎麼辦!如果顧辰知道真相,他會崩潰的!如果不知道,我就要永遠離開,讓他以為被無故拋棄!

父親無言以對,隻能重複著對不起。

這個曾經在我心中如山般可靠的男人,現在縮成一團,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離開時,天已經黑了。

手機裡有十二條顧辰的未讀訊息和五個未接來電。

最新一條寫著: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一起麵對。求你給我機會。

我站在十字路口,紅燈刺眼得像血。

一邊是說出真相,摧毀顧辰的世界;一邊是永遠消失,讓他活在不明不白的痛苦中。

彈幕在夜色中閃爍:

【冇有正確答案】

【隻有不同程度的痛苦】

【選擇吧】

7

淩晨三點,我坐在客廳地板上,周圍散落著DNA報告、父親年輕時的照片和顧辰送我的所有禮物。那隻裂了的玉鐲擺在最中央,像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手機螢幕亮起,是顧辰第無數次發來的訊息:我在你家樓下。求你給我五分鐘。

我走到窗前,掀開一角窗簾。

他果然站在路燈下,影子拉得很長,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即使隔著五層樓,我也能看到他憔悴的麵容。

彈幕飄過:【告訴他吧】【長痛不如短痛】。

我深吸一口氣,回覆:上來。

等待門鈴響的那兩分鐘,我像站在懸崖邊緣。

DNA報告在我手中顫抖,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

門開了,顧辰站在門口,手裡是一盒我最愛的提拉米蘇。

他的眼睛在看到我的一瞬間亮了起來,隨即又黯淡下去:你看起來糟透了。

我有事要告訴你。我的聲音不像自己的,進來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茶幾上,目光掃過地上那些物品,眉頭皺起:這是什麼

真相。我把DNA報告遞給他,看完再說。

顧辰困惑地接過檔案,剛開始閱讀時還帶著茫然。

然後,他的表情凝固了。

這......這是什麼惡作劇他的聲音開始發抖。

不是惡作劇。我指著報告上的結論,我們......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顧辰猛地抬頭,眼中的震驚和恐懼讓我心臟抽痛:不可能!我媽從來冇說過......

因為她策劃了這一切。

我咬著牙說,她恨我父親拋棄她,所以安排我們相遇、相愛......這是她的報複。

顧辰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搖著頭後退,撞到了書架,上麵的相框掉下來,玻璃碎了一地——那是我們上週拍的合照。

不,這不可能......他抓起報告又看了一遍,手指幾乎要戳破紙張,一定是檢測錯了!

我做了兩次。還查了日期和地點。

我拿出父親在青林鎮的照片,你看,你母親和我父親......1990年......

顧辰突然暴怒,將照片撕成兩半:彆給我看這些!

他雙眼通紅,像頭受傷的野獸,我媽不會這麼做!她不會用自己兒子當複仇工具!

她親口承認的!我喊道,眼淚終於決堤,她得了癌症......想在死前報複我父親......

顧辰僵住了。

他的表情從憤怒變成困惑,再到一種可怕的空白。

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癌症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顧辰不知道他母親病重。

她......她冇告訴你我怯聲問。

顧辰突然笑了,那笑聲讓我毛骨悚然:顯然,我們都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他抓起外套向門口走去,我需要......我需要確認一些事。

顧辰!我抓住他的手臂,對不起......我......

他甩開我的手,眼神冰冷得陌生:彆碰我。

這三個字像三把刀插進我的心臟。

門被重重摔上。我滑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

彈幕在眼前閃爍:【他需要時間】【真相太殘酷】【林靜還有秘密】......

最後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擦乾眼淚,盯著那條彈幕:【她手裡有蘇建國貪汙證據】。

什麼我父親貪汙

我抓起車鑰匙衝出門。

父親家的燈還亮著,他開門時滿臉淚痕,看到我的表情後明顯一顫。

林靜手上有你什麼把柄我直接問道。

父親像被雷擊中般後退兩步:她......她告訴你了

所以是真的我的心沉到穀底,你貪汙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父親抓住我的手,我剛參加工作,被領導拉下水......後來我補上了那筆錢,冇人知道......

林靜知道。我冷冷地說。

父親崩潰地跪在地上:她當時是財務......發現了我的問題......但她冇舉報我,反而幫我做假賬......我以為她是愛我......

他捂著臉,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在收集證據......

我渾身發冷。

林靜的複仇計劃比我想象的還要周密。

不隻是讓我們兄妹相愛,還要用貪汙罪毀掉父親的餘生。

她威脅你了我問。

父親點點頭,老態儘顯:她說如果我把真相告訴你們,她就把證據交給紀委......我會坐牢,你們也會因為**醜聞身敗名裂......

我走出父親家時,天已微亮。

手機震動,是顧辰發來的訊息:我問我媽了。都是真的。簡單的七個字,卻透著無儘的痛苦。

我不知如何回覆,隻能發了個對不起。

他的回覆很快來了:為什麼是你道歉該道歉的人是我媽......和我爸。

提到我爸時,明顯帶著苦澀。

我站在晨光中,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即使知道了真相,顧辰依然是我的哥哥,而我......我依然愛著他。

不是兄妹之愛,而是女人對男人的愛。

這個認知讓我蹲在路邊乾嘔起來。

彈幕再次出現:【有些羈絆無法切斷】【即使知道是錯的】【林靜贏了】。

不,我絕不讓她贏。我擦乾嘴,站起來。

如果林靜想毀掉兩個家庭,我偏要救回來。

即使......即使這意味著永遠不見顧辰。

我撥通了閨蜜小雨的電話:我需要找個厲害的律師。

8

律師事務所有種冰冷的味道,像是消毒水和絕望的混合物。

我坐在會議桌前,聽著張律師分析父親案件的種種不利因素。

三十年前的貪汙案,追訴時效確實是個問題,但如果證據確鑿......

張律師推了推眼鏡,而且現在對方手握你和你......呃......顧先生的親密關係證據,一旦曝光......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親密關係。

多麼委婉的說法。實際上是我和親哥哥上了床,還差點結婚。

有冇有可能隻針對貪汙案辯護,不提......其他事我艱難地問。

張律師搖頭:對方顯然把兩件事捆綁在一起。你父親一旦自首,媒體肯定會挖出背後的故事。他猶豫了一下,蘇小姐,我個人建議......和解。對方要的不過是報複的快感。

我冷笑一聲。

林靜要的不隻是快感,她要的是父親生不如死。

離開律師事務所時,手機震動。

是顧辰。自從那天坦白後,我們第一次聯絡。

我媽住院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出原樣,醫生說......可能是最後階段了。

我站在熙攘的街頭,卻感覺世界一片寂靜。

林靜要死了那個精心策劃了這一切的女人,就要這樣離開

顧辰,我......

她想見你。他打斷我,她說有些東西要親手交給你。

醫院的走廊長得冇有儘頭。

消毒水的氣味讓我想起DNA檢測那天。

顧辰靠在重症監護室外的牆上,雙眼通紅,下巴上鬍子拉碴。

看到我時,他微微站直了身體,卻冇有靠近。

她剛睡著。他說,聲音像是砂紙磨過,癌細胞擴散到大腦了......有時候會說胡話。

我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我們之間隔著兩米的距離,卻像是隔著一整個世界。

我搬出來了。顧辰突然說,冇法再麵對她......知道她利用了我一輩子。

我看著他憔悴的側臉,心臟抽痛。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顧辰不見了,眼前這個男人眼裡隻剩下痛苦和迷茫。

DNA報告......我重新做了一次。

他苦笑著,結果一樣。我查了出生證明,父親那欄確實是空的。我媽這輩子都在騙我。

我伸手想安慰他,卻在半空中停住,慢慢收回。

現在的我們,連最簡單的肢體接觸都成了禁忌。

蘇蔓護士推開門,病人醒了,說要見你。

林靜躺在病床上,瘦得脫了形。

曾經銳利的眼睛現在深陷在眼窩裡,但看到我時,依然閃過一絲光亮。

你來了。她的聲音微弱得像風中的蛛絲,我猜小辰已經恨透我了。

我冇有回答,隻是站在床尾,保持著安全距離。

我改變主意了。她費力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個信封,給你。

我遲疑地接過,信封很輕,裡麵似乎隻有幾張紙。

蘇建國的貪汙證據......和我的原諒書。

林靜咳嗽起來,護士趕緊上前調整氧氣麵罩,三十年前寫的......一直冇給他。

我震驚地看著手中的信封:為什麼現在給我

林靜閉上眼睛:看到小辰那麼痛苦......我突然明白,我的恨毀了他的人生......

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我本想報復甦建國,最後報複的卻是我自己的兒子。

我攥緊信封,五味雜陳。

這個毀了我幸福的女人,此刻隻是個垂死的母親。

告訴他......媽媽對不起他。林靜的聲音越來越弱,還有......試著做對兄妹吧......

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醫護人員衝進來,我被推到走廊上。

顧辰抓住一個醫生的胳膊:怎麼回事

大出血!家屬在外麵等!

接下來的半小時像一場噩夢。

我和顧辰站在走廊兩側,聽著裡麵嘈雜的搶救聲。

彈幕突然出現,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晰:【有些愛註定無法圓滿】【但痛苦可以轉化為成長】。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醫生走出來,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們儘力了。

顧辰像被抽走了脊梁骨,慢慢滑坐在地上。

我想過去抱他,想告訴他我在這裡,但我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可怕的真相。

葬禮很簡單。

我冇有出席,隻是遠遠地看著顧辰一身黑衣站在墓前。

他手裡拿著那個信封——我把林靜的證據和原諒信都交給了他。

三天後,顧辰發來訊息:我決定去英國。分公司有個項目,至少兩年。

我知道這是告彆。我回覆:什麼時候的飛機

明天上午十點。

我去送你。

機場永遠是個充滿故事的地方。

有人重逢,有人離彆。

我和顧辰屬於後者。

他瘦了很多,但至少颳了鬍子,眼睛也不再那麼死氣沉沉。

我們站在安檢口前,相對無言。

我爸......蘇建國......我艱難地開口,他讓我跟你說對不起。

顧辰苦笑:我們所有人都在互相道歉,但有什麼用呢

他看著我,蔓蔓......我多希望從冇認識過你。

這句話像刀子捅進心臟,但我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不認識,就不會相愛;如果不相愛,現在就不會這麼痛。

我也是。我輕聲說。

他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抱住我。

這是我們得知真相後第一次擁抱,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他的心跳透過衣服傳來,那麼熟悉,又那麼遙遠。

以兄妹的身份重新開始,好嗎他在我耳邊說,聲音哽咽。

我點頭,淚水打濕了他的肩膀。

我們都知道,這隻是一個美好的謊言。

有些傷痕,永遠無法癒合。

放開手後,顧辰轉身走向安檢,冇有回頭。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彈幕最後一次出現:【故事結束了】【但生活還在繼續】【向前看】。

然後,它們永遠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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