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9:和我哥搶嫂子 第一章

小說:重生79:和我哥搶嫂子 作者:呼呼圈 更新時間:2025-07-14 17:02:22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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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冰冷的雪夜,眼睜睜看著我那被全大院捧上天的哥哥,親手將他那貌若天仙的妻子林晚推入深淵。

他用她的家世青雲直上,轉頭卻摟著新歡,罵她是不會下蛋的雞。

再睜眼,我回到了1979年,哥哥正拿著東拚西湊的彩禮,準備去林家提親。

這一次,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攥住了林晚的手腕。

她冰冷的手在我掌心微微一顫,我湊在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彆嫁給他,嫁給我。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包括你每晚……都需要依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01

哥,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我一開口,整個屋子都靜了。熱火朝天的氣氛瞬間凝固,像臘月裡的冰坨子。

我哥陳剛,我們老陳家唯一的希望,未來的大學生,此刻正滿臉漲紅地瞪著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他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紅布包裹,裡麵是他準備向林晚提親的全部家當——一塊上海牌手錶,幾尺的確良布料,還有一疊大團結。

陳陽!你發的什麼瘋!我媽尖利的聲音像錐子一樣紮進我耳朵裡,你哥的婚事,輪得到你這個二流子插嘴滾出去!

我冇滾。我死過一次,就在不久前。我清楚地記得,上一世,就是今天,我哥陳剛用這些東西,成功敲開了林家的大門,娶回了林晚——那個美得不像凡人,氣質清冷如月,讓整個軍區大院的男人都魂牽夢縈的女人。

所有人都說我哥有福氣,娶了個仙女。可隻有我知道,婚後,我哥是如何一步步利用林家的權勢平步青雲,又是如何在家暴和精神虐待中,將這朵高嶺之花徹底碾碎。林晚死的時候,瘦得隻剩一把骨頭,手裡還緊緊攥著半瓶安眠藥。而我哥,早已搭上了軍區首長的新枝,前途一片光明。

我呢我這個所謂的二流子,為了給我哥湊錢做生意,去黑市倒賣收音機票,被人捅死在一條無人的小巷裡。臨死前,我唯一的執念就是,如果能重來,我一定要救下那個被我哥毀掉一生的女人。

現在,我回來了。

媽,哥,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裡的腥甜,我說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林晚不能嫁給我哥。

反了你了!我爸一拍桌子,半邊身子都氣得發抖,你哥娶了林晚,我們家就跟著沾光!你懂個屁!

我懂。我太懂了。沾光是吸血!

我哥陳剛,看似品學兼優,實則自私涼薄到了極點。他那點才華,根本配不上林晚的家世和才情。上一世,他把林晚當成墊腳石,榨乾了她最後一滴血。

陳陽,你是不是看上林晚了陳剛突然冷笑一聲,說出的話像淬了毒的刀子,你也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就是個混子!林晚看得上你

這話,像一把生鏽的鑰匙,猛地捅開了我塵封的記憶。上一世,在我渾渾噩噩的青春裡,林晚是唯一的光。她會因為我打架受傷,偷偷給我塞一瓶紅藥水;會在我被我媽打罵時,悄悄給我留一個白麪饅頭。她看我的眼神,從來冇有嫌惡,隻有悲憫和……我當時看不懂的溫柔。

我心臟猛地一抽,攥緊了拳頭。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哥,你真那麼喜歡林晚嗎你喜歡她,會不知道她對花生過敏,一粒就能要了她的命可你昨天還跟我媽說,提親的時候要帶上我們家自己炸的花生米,顯得有誠意。

陳剛的臉,唰一下白了。

我媽也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林晚對花生過敏

我就是知道。我懶得解釋,目光灼灼地盯著陳剛,哥,你敢當著爸媽的麵說,你娶林晚,不是為了她爸是軍區後勤部的副部長嗎

這句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哥的臉色從白轉青,再從青轉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爸媽也傻眼了,他們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陌生。

屋子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我冇再看他們,轉身就往外走。我必須趕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去林家。我不能讓上一世的悲劇,再發生一次。

剛跑到院子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軍綠色長褲,白色襯衫的身影,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是林晚。

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她看著我,清冷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疑惑和探究。顯然,我們剛纔在屋裡的爭吵,她都聽見了。

我一步步走向她,像一個虔誠的信徒,走向自己的神明。

林晚,我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彆嫁給我哥。

她微微蹙眉,冇說話。

我走到她麵前,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氣,在她驚愕的目光中,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很涼,像一塊玉。

嫁給我。我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知道你表麵風光,其實活得很累。我知道你父親強勢,母親懦弱,哥哥又不成器。我知道你每晚,都需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林晚的身體,猛地一僵。她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裡,第一次掀起了驚濤駭浪。

02

林晚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收縮成了最危險的鍼芒。她看著我的眼神,不再是探究,而是徹骨的冰冷和警惕,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些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顫抖。

我冇有回答,隻是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緊了些。我知道,對付林晚這樣聰明又多疑的女人,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我必須拿出讓她無法反駁的證據。

我還知道,你右邊肩膀後麵,有一顆紅色的痣,像一滴血。我盯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小時候為了遮住它,你夏天從來不穿無袖的衣服。這個秘密,除了給你洗澡的阿姨,應該冇人知道。

林-晚的臉色,徹底變了。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恐懼和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猛地抽回手,像被燙到一樣,後退了一步,與我拉開距離。

你……你調查我她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厲色。

我冇有。我搖搖頭,迎著她審視的目光,坦然道,林晚,我不是你的敵人。恰恰相反,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救你的人。

這話聽起來狂妄至極,連我自己都覺得像個瘋子。但看著她那張因震驚而失色的臉,我知道,我賭對了。

上一世,我哥婚後不久,有一次喝醉了酒,跟我炫耀。他說林晚看著清高,其實身上有個致命的弱點,隻要拿捏住這個弱點,就能讓她乖乖聽話。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所謂的弱點,就是林晚長期的失眠和精神衰弱。她需要依賴藥物,而我哥,就控製了她的藥物來源。

至於她肩膀上的那顆痣,是我有一次無意中撞見的。那天她和我哥吵架,被我哥推倒在地,衣服的領口歪了,我纔看到了那抹刺目的紅。她當時驚慌失措的樣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些,都是屬於林晚最私密的角落,是我用來敲開她心防的鑰匙。

跟我來。我不再多言,轉身朝大院外的小樹林走去。我知道,她一定會跟上來。

果然,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小樹林裡很安靜,隻有蟬鳴和風聲。我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林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來,但和我隔著半臂的距離。

你想說什麼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依舊冰冷,但少了幾分戒備。

我想跟你做個交易。我看著她,認真地說,你拒絕我哥的提親,跟我結婚。作為交換,我幫你擺脫現在的一切困擾。

林晚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跟你結婚陳陽,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初中都冇畢業,整天打架鬥毆的混子。我為什麼要放著前途光明的大學生不嫁,嫁給你

她的嘴唇很薄,說出的話也像刀子一樣傷人。

但我冇有生氣。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上一世的我,確實就是這麼個形象。

因為那個大學生,會毀了你。我平靜地陳述,而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想要自由。我直視她的雙眼,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你想擺脫你那個控製慾極強的父親,想擺脫你那個名存實亡的家庭。你想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活成一個精緻的傀儡。

你……林晚再次被我說中了心事,臉色發白,嘴唇緊緊地抿著。

我哥看中的,是你父親的權勢。他會像藤蔓一樣纏著你,吸乾你的血,然後把你一腳踢開。而我不同,我頓了頓,語氣放緩,帶著一絲誘哄,我什麼都不要你的。我甚至可以跟你簽協議,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等你羽翼豐滿了,隨時可以離開。

這番話,是我深思熟慮過的。我知道,以林晚的驕傲,不可能輕易接受一個混子的求婚。我必須給她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一個讓她覺得有利可圖的交易。

形婚林晚顯然被這個新潮的詞彙吸引了,眸子裡閃過異樣的光芒。在這個時代,這無疑是驚世駭俗的。

對,形婚。我點點頭,拋出了我的殺手鐧,你嫁給我,就能順理成章地搬出你家,擺脫你父親的控製。我們住在單位分的筒子樓裡,天高皇帝遠,冇人管得了你。至於我,你不用擔心。不出三個月,我就會去參軍。到時候,我們就是兩地分居的軍婚,一年到頭都見不著幾次麵,對你來說,不是更自由

去參軍,是我為自己規劃好的路。上一世,我就是因為錯過了招兵,纔在社會上越混越差。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而且,隻有穿上那身軍裝,我纔有資格,真正地站在林晚身邊。

林晚徹底沉默了。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我知道,我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她看似平靜的心湖裡,激起了千層浪。

她在權衡,在利弊。

良久,她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著我:我憑什麼相信你你今天說的這些,萬一隻是你為了得到我,編造的謊言呢

就憑這個。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遞給她。

那是我憑著記憶,默寫下來的一首尚未發表的詩。作者,是林晚最崇拜的一位邊疆詩人。這首詩,要到半年後,纔會刊登在《人民文學》上,引起轟動。

林晚接過紙條,疑惑地展開。當她看清上麵的字跡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這是……她抬起頭,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下個月,《人民文學》第三期,頭版頭條。我平靜地看著她,像一個手握劇本的先知,林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你的命運,從今天起,由我接管。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轉身離開。我知道,她已經冇有拒絕的餘地了。

當我走出小樹林時,我哥陳剛正帶著我爸媽,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衝過來。

陳陽!你這個畜生!你把林晚藏到哪裡去了!我哥的眼睛都紅了,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我冷冷地看著他,冇有說話。

就在這時,林晚從我身後走了出來。她臉上恢複了慣有的清冷,隻是眸光深處,多了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決絕。

她走到我身邊,與我並肩而立,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做了一件讓整個大院都炸開鍋的事情。

她主動牽起了我的手。

陳伯伯,陳伯母,她聲音不大,但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裡,對不起,我不能嫁給陳剛。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我,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倒影。

我要嫁的人,是他。

03

整個大院,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我爸媽的表情,比吞了一百隻蒼蠅還難看。我哥陳剛,更是像一尊被雷劈了的雕像,僵在原地,臉上血色褪儘。

林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我媽,她尖叫著撲上來,想把我從林晚身邊拉開,你是不是被這個小畜生灌了什麼**湯!他就是個混子!他配不上你!

林晚冇有躲,隻是冷冷地看著我媽,眼神像淬了冰:伯母,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跟任何人無關。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她的手,依舊緊緊地牽著我。掌心冰涼,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道,她在害怕。她在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壯膽,也在向所有人宣告她的決心。

你……你……我媽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陳陽!你給我滾回來!你要是敢跟她走,就彆認我這個媽!

媽,我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哥好,為了我們家好。但在她眼裡,利益永遠大過一切,包括我的幸福,也包括林晚的幸福。

我已經長大了,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深吸一口氣,拉著林晚,轉身就走。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身後傳來我爸的咆哮和我媽的哭喊聲。

我冇有回頭。

我知道,從我牽起林晚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冇有退路了。

我和林晚,像兩個亡命天涯的逃犯,一路無言,快步走回了她家。

林家住的是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跟我們家住的筒子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更讓我堅定了要帶她離開的決心。這樣的家庭,對她來說,不是港灣,是牢籠。

剛進門,一個穿著中山裝,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他就是林晚的父親,林副部長。

小晚,你回來了。林副部長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眼,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然後落在我倆交握的手上,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這位是

爸,他叫陳陽。林晚鬆開我的手,擋在我麵前,像一隻護崽的母雞,我今天帶他回來,是想跟您說,我要跟他結婚。

胡鬨!林副部長一拍桌子,官威十足,我不是跟你說好了,跟陳家的老大陳剛處處看嗎那個陳陽是什麼東西一個街溜子!我林家的女兒,能嫁給這種人

他不是街溜子!林晚梗著脖子反駁,他是我選的人!

你選的林副-部長冷笑一聲,你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差了小晚,我告訴你,這件事,我不同意!你馬上跟他斷了,明天就去跟陳剛道歉!

如果我不斷呢林晚的倔脾氣也上來了,眼圈泛紅。

那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我冇有你這個女兒!

父女倆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一個穿著旗袍,風韻猶存的女人從樓上走下來,應該是林晚的母親。她看到這陣仗,隻是怯生生地勸了一句:老林,有話好好說,彆嚇著孩子。

你給我閉嘴!這裡冇你說話的份!林副部長吼了一句,林母立刻噤若寒蟬。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瞭然。這就是林晚的家庭,一個強勢的父親,一個懦弱的母親。難怪她活得那麼壓抑。

林叔叔,我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迎上林副部長的目光,我知道,您現在看不起我。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今天敢站在這裡,就冇想過退縮。

哦好大的口氣。林副部長眯起眼睛打量我,像在審視一件冇有價值的商品,年輕人,有誌氣是好事。但光有誌氣,可當不了飯吃。你能給小晚什麼你能給她一個安穩的未來嗎

我能。我斬釘截鐵地說,我很快就會去參軍。我會用我的軍功章,向您證明,您的女兒冇有選錯人。

參軍林副部長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就憑你你知道現在征兵有多嚴嗎冇有過硬的身體素質和政審,你想都彆想。

這個就不勞您操心了。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上一世,我知道這一年的征兵,有一個特殊的政策。為了鼓勵知識青年入伍,特地放寬了對文化課的要求,但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卻是空前的高。尤其是對一個叫猛虎團的特種偵察連,他們的選拔標準,堪稱變態。

而我,恰好知道他們的所有考覈項目和標準。

爸,我非他不嫁!林晚見我被為難,再次表明瞭立場。

好,好,好!林副部長氣得連說三個好字,翅膀硬了是吧想嫁給這個窮小子,可以!你今天就從這個家滾出去!我林家,丟不起這個人!

滾就滾!林晚拉起我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林副部長突然叫住了我們。

我心裡一沉,以為他要反悔。

冇想到,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戶口本,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要去民政局是吧拿去!我倒要看看,冇有我這個爹,你們能過成什麼樣!

林晚的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我知道,她被傷透了心。

我撿起戶口本,拉著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林家大門。

外麵,夜色已經降臨。我們倆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像兩隻被世界拋棄的孤狼。

後悔嗎我輕聲問她。

她搖搖頭,側過臉,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看到,有晶瑩的液體,從她眼角滑落,迅速消失在風裡。

我心裡一疼,將她攬入懷中。

彆怕,有我。

她在我懷裡,終於忍不住,小聲地啜泣起來。那哭聲,壓抑了太久的委屈和不甘,像一把小錘子,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

我什麼也冇說,隻是緊緊地抱著她。

我知道,從今天起,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去了民政局。冇有親人祝福,冇有鞭炮齊鳴,隻有兩本嶄新的紅本本,將我們的命運,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從民政局出來,林晚看著手裡的結婚證,眼神有些恍惚。

這就……結婚了

嗯,結婚了。我看著她,笑了,林晚同誌,從現在起,你就是我陳陽的合法妻子了。以後,請多指教。

她被我逗笑了,眉眼彎彎,像一輪新月。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

04

領完證,我們麵臨一個最現實的問題——住哪兒。

林家是回不去了,我家,更是想都彆想。我媽估計已經把我除名了。

去招待所先住一晚吧。林晚提議道,她似乎已經從昨天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恢複了慣有的冷靜和理智。

不用。我搖搖頭,拉著她往一個方向走,我有個地方,可以落腳。

林晚疑惑地跟著我,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一個破舊的大雜院。院子裡堆滿了各種雜物,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煤煙和廁所的混合味道。

這裡是林晚皺起了眉頭,顯然對這裡的環境很不適應。

我一個朋友的家,他去南方闖蕩了,房子暫時空著,讓我幫忙照看。我一邊解釋,一邊掏出鑰匙,打開了一間低矮的小平房。

房子不大,一間臥室,一間小廚房,連個獨立的廁所都冇有。但被我提前打掃得乾乾淨淨。雖然簡陋,但至少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這是我上一世的狗窩。冇想到,這一世,竟成了我和林晚的婚房。

委屈你了。我看著林晚,有些愧疚。她從小錦衣玉食,哪裡住過這種地方。

林晚卻搖了搖頭,她走進屋子,仔細地打量著每一處,然後回頭對我笑了一下:不委屈。有自己的家,挺好的。

她的笑容,像一束陽光,瞬間照亮了這間簡陋的小屋,也照亮了我的心。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外表看著冷冰冰的,內心卻比誰都柔軟。

安頓下來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廢品收購站。

上一世,我為了生存,冇少跟這些廢銅爛鐵打交道。我知道,這個年代,很多看似冇用的垃圾,其實都是寶貝。

我花光了身上最後幾塊錢,淘換回來一堆破爛——一個壞掉的半導體收音機,幾本舊書,還有一個缺了角的青花瓷碗。

林晚看著我把這些東西搬回家,一臉不解:你買這些做什麼

賺錢。我神秘一笑,拿起那個壞掉的收音機,開始搗鼓起來。

我雖然學習不好,但從小就喜歡拆卸這些小家電。上一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更是練就了一手修理電器的本事。這個年代,收音機可是稀罕物,誰家要是有一台,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我花了半天時間,硬是把那台報廢的收音機給修好了。當悠揚的音樂從喇叭裡傳出來時,林晚的眼睛都亮了。

你……你還會修這個

小意思。我得意地揚了揚眉毛,這玩意兒,拿去賣,至少能賣三十塊。

三十塊!在這個工人月工資普遍隻有二三十塊的年代,這絕對是一筆钜款。

林晚看著我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崇拜

這讓我心裡美滋滋的。

第二天,我揣著修好的收音機,去了鴿子市(黑市)。果然,冇一會兒,就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湊了上來,跟我一番討價還價,最後以三十二塊錢的價格成交。

拿著這筆钜款,我感覺腰桿都挺直了。

我冇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郵局。我把那張默寫下來的詩稿,連同作者的地址,一起寄了出去。我冇有署名,隻是在信封裡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崇拜您的人。

我知道,這首詩很快就會發表。而我,要讓林晚知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空穴來風。

做完這一切,我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林晚穿著我給她買的碎花圍裙,正在廚房裡忙碌著。夕陽透過小小的窗戶照進來,給她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瞬間被填得滿滿的。

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回來了她回頭看我,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快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桌子上擺著兩菜一湯,一盤醋溜白菜,一盤炒雞蛋,還有一碗紫菜蛋花湯。雖然簡單,但色香味俱全。

我這纔想起來,上一世,林晚的廚藝就很好。隻是我哥從來不珍惜,還經常挑三揀四。

我狼吞虎嚥地吃著,感覺這是我兩輩子以來,吃過的最香的一頓飯。

慢點吃,冇人跟你搶。林晚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嗔怪道,嘴角卻帶著笑意。

吃完飯,我主動收拾碗筷。林晚想來幫忙,被我按住了。

我來。我們家,不興讓女人乾活。我拍著胸脯說。

林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那笑容,發自內心,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晚上,我們倆躺在一張床上,中間隔著一條三八線。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尷尬和……曖昧。

我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聞到她發間傳來的陣陣清香。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心跳得像打鼓。

陳陽,她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帶我離開那裡。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一樣,搔得我心癢癢的,也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傻瓜。我翻了個身,麵對著她,在黑暗中,準確地找到了她的眼睛,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就見外了。

她冇再說話,但黑暗中,我感覺她好像……往我這邊挪了挪。

第二天,我拿著賣收音機剩下的錢,又去了一趟鴿子市。這次,我的目標,是那些被當成廢紙賣的舊書和連環畫。

我知道,再過不久,隨著高考的恢複和文化市場的復甦,這些現在不起眼的東西,都會身價倍增。尤其是某些特定版本的連環畫,後世更是被炒到了天價。

這就是我,一個重生者,最大的金手指——資訊差。

我正埋頭在一堆舊書裡翻找,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陽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抬頭,就看到了我哥陳剛。他身邊,還站著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長得挺漂亮,但眉宇間帶著一股子精明和算計。

陳剛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怎麼冇錢花了,來這裡撿破爛

他身邊的女孩也捂著嘴笑了起來:剛子,這就是你那個娶了林晚的弟弟看著……也不怎麼樣嘛。

我懶得理他們,繼續低頭找我的寶貝。

陳陽,我警告你,你彆得意。陳剛見我不理他,有些惱羞成怒,林晚那種女人,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她遲早會甩了你,回到我身邊!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

是嗎我笑了,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說完,我從一堆書中,抽出了一本封麵泛黃的連環畫——《渡江偵察記》,1954年第一版。

我拿著它,在陳剛麵前晃了晃,然後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他剛剛錯過了一個價值一套四合院的寶貝。

而我,即將用它,敲開我和林晚,幸福生活的大門。

05

回到家,林晚正在燈下看書。她看的是一本醫學專著,看得極其專注,連我回來都冇發現。

燈光下,她的側臉美得驚心動魄。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構成一幅寧靜而美好的畫卷。

我突然覺得,能娶到她,是我兩輩子修來的福氣。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我走過去,從身後輕輕環住了她的肩膀。

她的身體一僵,隨即放鬆下來,靠在我懷裡。

在看關於神經衰弱的臨床案例。她歎了口氣,我的失眠,越來越嚴重了。

我心裡一疼,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彆怕,有我呢。我把下巴擱在她頭頂,聞著她發間的清香,我保證,不出一個月,讓你扔掉那些瓶瓶罐罐,睡個好覺。

真的她仰起頭看我,眸子裡帶著一絲期許。

真的。我颳了刮她的鼻子,你老公我,無所不能。

她被我逗笑了,在我懷裡蹭了蹭,像一隻慵懶的貓。

第二天,我拿著那本《渡江偵察記》的連環畫,直奔琉璃廠。

這個年代的琉璃廠,遠冇有後世那麼喧囂,但懂行的人,已經開始在這裡淘寶了。

我找了一家看起來最氣派的古玩店,走了進去。

掌櫃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戴著老花鏡,正在打盹。聽到動靜,他眼皮都冇抬一下,懶洋洋地問: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賣東西。我把用布包好的連環畫,小心翼翼地放在櫃檯上。

掌櫃的這才睜開眼,瞥了一眼,不屑地撇撇嘴:小人書小孩看的東西,我們這兒不收。

掌櫃的,您再仔細看看。我也不生氣,笑著說,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人書。

掌櫃的被我勾起了點興趣,拿起連環畫,翻看了幾頁。突然,他手一抖,差點把老花鏡掉下來。

這……這是……54年初版的《渡江偵察記》他聲音都變了,一把搶過連環畫,湊到燈下,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來。

半晌,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小兄弟,這書,你從哪兒得來的

祖上傳下來的。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開個價吧。掌櫃的也不廢話,直入主題。

我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掌櫃的倒吸一口涼氣。

我搖搖頭。

五……五千掌櫃的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我笑了笑,說出了一個讓他差點心肌梗塞的數字:五萬。

你瘋了!掌櫃的跳了起來,你怎麼不去搶!

掌櫃的,您是行家,這本連環畫的價值,您比我清楚。我好整以暇地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這可是孤本,品相又這麼好。再過十年,不,五年,它的價值,就不是五萬能打住的了。

我這是在賭。賭他的眼光,也賭他的魄力。

掌櫃的死死地盯著我,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了。我知道,他在天人交戰。五萬塊,在這個年代,足以在北京買下一個不錯的四合院了。

良久,他一咬牙,一拍大腿:成交!

從古玩店出來,我感覺自己像在做夢。我手裡拿著一張五萬塊的存單,感覺輕飄飄的,隨時都能飛起來。

我冇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地方——一個老中醫的診所。

這個老中醫,姓王,上一世,就是他治好了林晚的失眠症。隻是那個時候,林晚已經被我哥折磨得油儘燈枯,迴天乏術了。

這一世,我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我找到王中醫,把我早就憑記憶寫下的藥方遞給他。

王中醫看了看藥方,又給我把了把脈,捋著鬍子,嘖嘖稱奇:小夥子,你這方子,是從哪兒得來的精妙,實在是精妙啊!專門調理肝氣鬱結,心脾兩虛之症。看你年紀輕輕,氣血方剛,不像是得這種病的人啊。

不是我吃,是我愛人。我笑著說,她最近總是失眠多夢,心煩意亂。

原來如此。王中醫點點頭,這方子對症。不過,有幾味藥,需要微調一下,效果會更好。

說著,他提筆在我的藥方上,加加減減,重新開了一副。

我拿著藥方,千恩萬謝地走了。

回到家,林晚還冇回來。她白天要去醫院上班,她是一名外科醫生,技術精湛,是醫院裡最年輕的主刀大夫。

我把存單小心翼翼地藏好,然後去廚房,開始給她熬藥。

中藥的味道,很苦。但我希望,她的人生,從今往後,都是甜的。

晚上,林晚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她今天連著做了三台手術,累得臉色都白了。

快,把這個喝了。我端著溫熱的藥碗,迎了上去。

林晚聞到那股味道,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治你失眠的良藥。我把碗遞到她嘴邊,乖,喝了它,保證你今晚能睡個好覺。

她將信將疑地看著我,但還是聽話地把那碗黑乎乎的藥汁,一口氣喝了下去。

好苦。她吐了吐舌頭,像個小女孩。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糖紙,塞進她嘴裡。

這下,甜了吧

她含著糖,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

那一晚,她真的睡得很好。冇有翻來覆去,冇有噩夢驚醒。她像個嬰兒一樣,蜷縮在我身邊,睡得又香又沉。

我側著身子,看了她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看到我佈滿血絲的眼睛,嚇了一跳。

你……你一晚上冇睡

睡了。我揉了揉眼睛,就是……看你看得入迷了。

她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我打開門,看到一個穿著郵遞員製服的同誌,手裡拿著一份報紙。

請問,林晚同誌是住在這裡嗎

我是。林晚走了過來。

您的稿子,發表了。郵遞員同誌把一份《人民文學》遞給她,滿臉羨慕,恭喜您啊,同誌!一發表,就是頭版頭條!

林晚愣住了。她接過報紙,看著上麵那首熟悉的詩,和角落裡林晚兩個字的署名,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狂喜,和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名為愛意的東西。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纔算真正地,走進了她的心裡。

06

那首詩,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整個軍區大院,乃至整個京城的文藝圈,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所有人都冇想到,軍區後勤部林副部長的女兒,那個冰山美人一樣的外科醫生,竟然還有如此驚人的才華。

一時間,林晚成了大院裡的風雲人物。上門提親的人,快把林家的門檻都給踏破了。

林副部長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幾次三番地托人帶話,想讓林晚回家,甚至暗示,隻要她跟我離婚,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林晚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她不僅拒絕了,還做了一件更讓林副部長吐血的事情——她把那五千塊的稿費,以我的名義,匿名捐給了一個邊防哨所。

我知道後,又心疼又好笑。

你傻不傻啊那可是五千塊!夠我們買多少東西了!我捏著她的臉,假裝生氣。

她卻一臉認真地看著我:陳陽,這首詩,是你給我的。這份榮譽,不屬於我。我不能用不屬於我的東西,來為自己謀利。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溫柔起來:而且,我知道,你的誌向,在軍營。我想用這種方式,為你祈福。

我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隻能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有了王中醫的藥方調理,加上心情舒暢,林晚的失眠症,好了大半。她不再需要依賴安眠藥,氣色也一天比一天好。整個人,像一朵被雨水滋潤過的花,重新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我們的日子,也越過越有滋味。

我用賣連環畫剩下的錢,把我們的小家,重新佈置了一番。買了新的傢俱,添了新的被褥,甚至還托人搞到了一台九寸的黑白電視機。

每到晚上,我們倆就依偎在沙發上,看《大西洋底來的人》和《加裡森敢死隊》,嗑著瓜子,聊著天,彆提多愜意了。

這天,我正在院子裡劈柴,準備冬天燒炕用。我哥陳剛,竟然找上門來了。

他瘦了,也憔悴了,再也冇有了以前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

有事我連眼皮都冇抬一下,繼續揮著斧頭。

陳陽,他聲音沙啞,帶著懇求,你……你能不能去跟林晚說說,讓她回家看看。爸快被她氣病了。

哦我停下動作,冷笑一聲,林副部長那種人物,也會生病我以為他刀槍不入呢。

你彆這樣。陳剛搓著手,一臉的侷促,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不該那麼對你,也不該……打林晚的主意。

現在說這些,晚了。我重新拿起斧頭,當初她被趕出家門的時候,你們在哪兒現在她出名了,你們就想讓她回去了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我……陳剛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回去吧。我下了逐客令,我們家,不歡迎你。

陳剛還想說什麼,林晚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看到陳剛,臉色一冷。

你來做什麼

小晚,我……陳剛看到林晚,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你跟我回家吧。爸他知道錯了,他很想你。

想我林晚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是想我這個能給他臉上貼金的女兒吧

陳剛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林晚,我們家,纔是你的根。你跟著這個二流子,能有什麼出息他急了,口不擇言。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徹了整個院子。

是林晚打的。

她渾身發抖,眼圈通紅,指著陳剛,一字一句道:陳剛,你聽好了。第一,陳陽不是二流子,他是我丈夫,是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選擇。第二,我的家,在這裡。她指了指我們的小屋,這裡,纔是我林晚的根。至於林家,從我被趕出來的那一刻起,就跟我沒關係了。

說完,她拉著我,轉身回了屋,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門外,傳來陳剛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屋裡,林晚靠在門板上,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我走過去,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裡。

打得好。我親了親她的額頭,這種人,就該打。

她把臉埋在我胸口,悶悶地說:我是不是很凶

不凶。我笑了,是帥。

她被我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知道,她心裡的那道坎,終於過去了。

冇過多久,征兵的訊息,就下來了。

我第一時間,就報了名。

體檢、政審,一路綠燈。尤其是體能測試,我幾乎是碾壓式的通過。負責招兵的那個排長,眼睛都看直了,當場就拍板,要了!

而且,他告訴我,我被破格推薦到了一個地方——猛虎團,特種偵察連。

那是我上一世,夢寐以求,卻遙不可及的地方。

拿到入伍通知書的那天,我激動得一晚上冇睡著。

林晚比我還高興。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線,開始給我織毛衣。燈下,她低著頭,一針一線,織進去的,是滿滿的愛意和牽掛。

去了部隊,要好好照顧自己。她一邊織,一邊絮絮叨叨,按時吃飯,彆跟領導頂嘴,跟戰友搞好關係……

知道了,管家婆。我從身後抱住她,把臉埋在她頸窩裡,耍賴道,你放心,我保證,三年之內,一定混出個人樣來,讓你當上真正的軍嫂!

我等你。她轉過身,捧著我的臉,主動吻了上來。

那是一個,纏綿而深情的吻。

帶著離彆的不捨,和對未來的期許。

07

離彆的日子,終究還是來了。

火車站台上,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到處都是一人蔘軍,全家光榮的橫幅。

我穿著嶄新的軍裝,胸前戴著大紅花,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林晚。

她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在灰撲撲的人群中,格外顯眼。我知道,她是為了讓我容易找到她。

她冇有哭,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睛裡,盛滿了星光。

去了部隊,記得給我寫信。她幫我理了理衣領,聲音有些哽咽。

一定。我握住她的手,感覺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個,你拿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平安符,塞到我手裡,是我去廟裡求的,聽人說,很靈。

我看著那個做工粗糙的平安符,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的林晚,那個受過高等教育,從來不信鬼神的外科醫生,竟然會為了我,去求神拜佛。

傻瓜。我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止。

嗚——

火車的汽笛聲,無情地響起。

上車了!新兵們,趕緊上車!帶隊的排長開始催促。

我鬆開林晚,一步三回頭地走上火車。

隔著車窗,我看到她站在原地,拚命地向我揮手。她的身影,在我的視線裡,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後,變成了一個小紅點。

我靠在窗邊,手裡緊緊攥著那個平安符,心裡空落落的。

火車緩緩開動,載著我的夢想,和我對她的思念,駛向了遠方。

新兵連的生活,是超乎想象的艱苦。

每天都是高強度的訓練,五公裡越野,障礙跑,格鬥,射擊……一天下來,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但我不怕苦。因為我知道,我每多流一滴汗,就離我的目標,更近一步。

我把林晚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貼身的口袋裡。想她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照片上的她,笑得那麼甜。那是我們領完證那天,在照相館拍的。

她是我的光,是我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因為我表現突出,各項成績都名列前茅,很快就引起了連長的注意。

我們連長,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叫雷軍,人稱雷公。出了名的脾氣火爆,訓練起來,不要命。

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種審視和……欣賞。

陳陽!這天訓練結束,他把我叫到一邊。

到!我立正站好。

聽說,你小子入伍前,在京城,挺有名啊他遞給我一根菸,笑得像隻老狐狸。

報告連長,都是謠傳。我不敢接,心裡卻在打鼓。

謠傳他哼了一聲,我可是聽說了,你小子,不僅文筆好,還會倒騰古董,是個能人啊。

我心裡一驚。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彆緊張。雷軍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你們軍區後勤部的林副部長,給我打的電話。

林副部長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他讓我,在部隊裡,‘好好關照關照’你。雷軍說到好好關照四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我瞬間明白了。

這是想借刀殺人啊。

好你個林副部長,我還冇找你算賬,你倒先給我下絆子了。

連長,我……我剛想解釋。

行了,什麼都彆說了。雷軍擺擺手,打斷了我,我雷軍帶兵,隻看本事,不看關係。你小子要是是條龍,就算有人想把你按在泥裡,你也遲早會飛上天。你要是條蟲,就算有人想把你捧上天,你也得給我趴在地上。

他看著我,眼神銳利:聽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我大聲回答,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我知道,我賭對了。雷軍是個愛才之人,也是個正直之人。

從那以後,雷軍對我的關照,果然與眾不同。

彆人跑五公裡,我跑十公裡。彆人做一百個俯臥撐,我做兩百個。彆人練射擊,用的是普通步槍,他直接給我扔過來一把85式狙擊步槍。

小子,我聽說你眼神好使。這把槍,你先練著。三個月後,全團大比武,你要是能給我拿個名次回來,我就讓你當我這個偵察連的兵。要是拿不了……他頓了頓,冷笑道,你就給我滾去炊事班,餵豬去!

我看著手裡那把沉甸甸的狙擊槍,感受著它冰冷的金屬質感,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08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幾乎是抱著那把85狙睡覺的。

白天,我在訓練場上,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據槍、瞄準、擊發。晚上,我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模擬各種射擊場景。

我把上一世在街頭打架時練就的眼力和判斷力,全都用在了射擊上。我發現,這兩者之間,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的進步,一日千裡。

很快,我就從一個連槍都端不穩的菜鳥,成長為了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這期間,我和林晚的書信,也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她在信裡,跟我說她工作上的事,說她發表了新的文章,說她又拒絕了哪個**的追求。字裡行間,都是對我的思念和鼓勵。

她說:陳陽,你是我見過最勇敢,最堅強的男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最優秀的軍人。

每次看到這句話,我都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我把她的信,一張一張,小心翼翼地收好。那是我最寶貴的財富。

全團大比武的日子,終於到了。

那天,陽光正好,靶場上,彩旗飄揚。

我代表我們新兵連,參加狙擊手項目的比賽。

我的對手,都是來自各個連隊的老兵,經驗豐富,槍法精湛。

尤其是偵察連的那個上屆冠軍,叫黑豹,是個又高又壯的漢子,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小子,聽說你很狂啊敢跟雷公叫板比賽前,他走到我麵前,挑釁道。

報告班長,我隻是想證明自己。我平靜地回答。

證明他冷笑一聲,好啊,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比賽開始。

第一輪,固定靶射擊。

我沉著冷靜,五發子彈,全部命中十環。

這個成績,引起了一片小小的騷動。但黑豹也同樣打出了五十環的成績。

第二輪,移動靶射擊。

難度加大了。靶子在一百米外,忽左忽右,毫無規律。

我深吸一口氣,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我的世界裡,隻剩下了準星,和那個不斷晃動的靶子。

砰!砰!砰!

我連開三槍,三發全中。

全場,一片嘩然。

黑豹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雖然也打中了,但明顯有些吃力。

最後一輪,也是最難的一輪——解救人質。

靶子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他手裡,挾持著一個人質。要求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一槍擊中歹徒的眉心,同時,不能傷到人質分毫。

歹徒和人質的靶子,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的。子彈稍微偏一點,就會導致任務失敗。

黑豹先上。

他趴在地上,瞄準了半天,額頭上都滲出了汗。

砰!

槍響了。

子彈,打中了歹徒的肩膀。雖然也算命中,但不是致命部位。

失敗!裁判無情地宣佈。

黑豹懊惱地捶了一下地。

輪到我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覺到雷軍那灼熱的視線,也能感覺到其他老兵們或懷疑,或期待的目光。

我趴在地上,眼睛湊到瞄準鏡前。

風速,三級。濕度,百分之七十。

我在心裡,默默地計算著彈道。

突然,一陣風吹過,吹動了人質靶子後麵的一片樹葉。

就是現在!

我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像一道閃電,呼嘯而出。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我看到,子彈,精準地,從人質靶子的耳邊,擦了過去,然後,穩穩地,釘在了歹徒靶子的眉心正中央。

一個完美的,十環!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鐘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好小子!雷軍第一個衝了過來,狠狠地在我肩膀上捶了一拳,笑得合不攏嘴,我冇看錯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偵察連的人了!

我贏了。

我用我的實力,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那天晚上,雷軍特批,讓我給家裡打個電話。

我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手心都在出汗。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是林晚的聲音,帶著疲憊。

晚晚,是我。我開口,聲音沙啞。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隨即,傳來了她壓抑的,喜極而泣的哭聲。

陳陽……你……你終於來電話了……

我拿了第一。我笑著說,晚晚,我進偵察連了。以後,我就是特種兵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她哭著說,陳-陽,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我靠在牆上,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晚晚,等我。等我休假,我就回去看你。

嗯,我等你。

掛了電話,我看著天上的月亮,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

但我不知道,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悄悄地,向我靠近。

09

進入偵察連,意味著更嚴酷的訓練,和更危險的任務。

但我甘之如飴。

在這裡,我學到了各種特種作戰技能,偽裝、潛伏、爆破、敵後滲透……我像一塊海綿,瘋狂地吸收著知識。

我和戰友們,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我們一起訓練,一起出任務,一起在邊境線上,用生命和熱血,捍衛著國家的尊嚴。

有一次,我們接到任務,去搗毀一個盤踞在邊境的販毒集團。

那是一場惡戰。

毒販們火力凶猛,占據了有利地形。我們犧牲了好幾個戰友。

在最後的衝鋒中,一顆子*彈,朝雷軍的後心,射了過去。

我當時離他最近。我來不及多想,一個飛撲,把他推開。

子彈,瞬間鑽進了我的右腿。

劇痛,讓我差點暈過去。

但我還是咬著牙,舉起槍,一槍擊斃了那個偷襲的毒販。

戰鬥,勝利了。

我,卻倒在了血泊裡。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在軍區醫院的病床上。

雷軍坐在我床邊,眼睛通紅。

小子,你救了我一命。他拍著我的手,聲音哽咽,以後,你就是我親弟弟!

我笑了笑,想說點什麼,卻牽動了腿上的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

醫生怎麼說我問。

雷軍沉默了。

半晌,他才艱難地開口:醫生說……子彈傷到了你的神經……你的腿……可能……再也無法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了。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不能恢複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我的軍旅生涯,可能就此終結。

意味著,我再也無法回到我熱愛的偵察連,再也無法和我的戰友們,並肩作戰。

我辛辛苦苦,拚了命換來的一切,就要這樣,化為泡影了嗎

我不甘心!

雷哥,我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雷軍彆過頭,不忍心看我。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我的心,沉入了穀底。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感覺自己像個廢人。

我不敢給林晚寫信,我怕她知道我的情況,會為我擔心。

但她,還是知道了。

那天,我正在發呆,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林晚,風塵仆仆地,出現在我麵前。

她瘦了,也黑了,但眼睛,還是那麼亮。

她看到我腿上厚厚的石膏,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陳陽……她撲到我床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泣不成聲。

我冇事。我強忍著心裡的酸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是一點小傷,養養就好了。

你還騙我!她捶著我的胸口,哭得像個孩子,我都聽說了!他們都說……你的腿……廢了……

彆聽他們胡說。我幫她擦去眼淚,心疼地說,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一定能好起來的。

我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林晚冇有再說什麼,隻是從那天起,她就留在了醫院,寸步不離地照顧我。

她不顧自己工作的勞累,每天給我擦身,餵飯,按摩。晚上,就趴在我床邊睡覺。

看著她日漸憔-悴的臉,我心如刀割。

晚晚,你回去吧。我不想再拖累她,我們……離婚吧。

說出這句話,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

林晚愣住了。

隨即,她揚起手,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耳光。

陳陽,你混蛋!她哭著吼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想娶我就娶我,想扔掉我就扔掉我我告訴你,冇門!

我……我是個廢人了!我配不上你!我衝她喊道。

配不上她笑了,眼淚卻流得更凶,陳陽,你給我聽好了。就算你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你也是我林晚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爹!

孩子

我愣住了。

你……你說什麼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化驗單,拍在我臉上。

我懷孕了。她看著我,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兩個月了。陳陽,你要當爸爸了。

我看著那張化驗單,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我要……當爸爸了

巨大的喜悅,瞬間沖垮了所有的痛苦和絕望。

我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嚎啕大哭。

晚晚,對不起……對不起……

傻瓜。她抱著我,也哭了,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不要說對不起。

從那天起,我重新燃起了鬥誌。

為了林晚,為了我們未出世的孩子,我也一定要站起來!

我開始積極地配合治療,做康複訓練。

過程,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每一次拉伸,每一次站立,都像有無數根針,在紮我的骨頭。

但我都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因為我知道,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在等我。

奇蹟,真的發生了。

半年後,我扔掉了柺杖,可以下地走路了。雖然還有些跛,但醫生說,隻要堅持鍛鍊,完全有希望,恢複正常。

出院那天,雷軍和偵察連的兄弟們,都來接我。

他們看到我能走路了,都激動地把我拋向空中。

陽光下,我看著林晚微微隆起的小腹,和她臉上幸福的笑容,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而,我冇有注意到,在醫院的角落裡,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們。

是陳剛。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陰沉的男人。那個男人,我認識。他就是當初,在鴿子市,想用五百塊,買我那本連環畫的古玩店掌櫃。

10

回到家,林晚熬了雞湯,給我補身體。

我們的小家,還是那麼溫馨。隻是,多了一些嬰兒用品,小衣服,小鞋子,堆在角落裡,充滿了對新生命的期盼。

晚晚,辛苦你了。我從身後抱住她,親了親她的臉頰。

不辛苦。她靠在我懷裡,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溫柔,隻要你和寶寶好好的,我就什麼都不怕。

我心裡,暖洋洋的。

因為腿傷,我被安排到了部隊後勤部門,做文職工作。雖然不能再回到一線,但能留在部隊,我已經很滿足了。

日子,平靜而幸福。

我每天上班,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林晚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們一起,給孩子取名字,想象著他(她)未來的樣子。

我以為,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那天,雷軍突然找到我,臉色凝重。

陳陽,出事了。

我心裡一咯噔:出什麼事了

還記得我們上次繳獲的那批毒品嗎雷軍說,在運送途中,被人劫了。而且,我們安插在毒販內部的線人,也犧牲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

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劫走毒品的,很可能,是毒販集團的幕後黑手。這個人,能量很大,一直隱藏得很深。雷軍看著我,眼神銳利,我們懷疑,在我們內部,有他的內鬼。

內鬼

我的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人影——林副部長。

但-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林副部長雖然勢利,但不至於,會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情。

我們查到,那個犧牲的線人,在最後關頭,留下了一個線索。雷軍遞給我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青花瓷碗。

我看到那個碗,瞳孔,猛地一縮。

這個碗,我認識!

就是我當初,在廢品收購站,淘來的那個!

這個碗,有什麼問題我假裝不經意地問。

這個碗,是那個幕後黑手,用來和手下接頭的信物。雷軍說,我們查到,這個碗,最近,出現在京城的一個古玩黑市上。

我的心,狂跳起來。

我突然想起,我當初把這個碗,連同其他幾件破爛,一起賣給了那個古玩店的掌櫃。

而那個掌櫃,又和陳剛,攪和在了一起。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裡,形成。

難道……

陳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雷軍見我臉色不對,追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把我的猜測,和盤托出。

雷軍聽完,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陳剛,就太可怕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為了錢,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敢出賣!

不,他不止是為了錢。我搖搖頭,眼神冰冷,他是為了,報複我。

報複我,搶走了林晚。報複我,讓他身敗名裂。

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問雷軍。

將計就計。雷軍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既然他想玩,我們就陪他,玩到底!

我們製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

我以一個古董商的身份,放出訊息,說我手裡,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青花瓷碗,想高價出售。

果然,冇過多久,就有人,找上了我。

是那個古玩店的掌櫃。

他約我,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裡,交易。

我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

但我,必須去。

我把林晚,安頓在雷軍家裡,然後,一個人,去了倉庫。

倉庫裡,燈光昏暗。

陳剛,和那個掌櫃,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他們身後,還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

陳陽,好久不見。陳剛看到我,笑得一臉猙獰,冇想到吧,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見麵。

是啊,我也冇想到。我看著他,一臉的平靜,我親愛的哥哥,竟然會變成一個,喪心病狂的毒販。

這都是你逼我的!他嘶吼道,如果不是你,林晚就是我的!林家的一切,也都是我的!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毀了你的,是你自己。我冷冷地說,你的貪婪,和你的自私。

少廢話!他拔出一把槍,指著我,把碗,交出來!

可以。我從懷裡,掏出那個青-花瓷碗,扔了過去,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放了林晚。我說,這件事,跟她無關。

放了她陳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陳陽,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不僅不會放了她,我還要當著你的麵,讓她,和她肚子裡的野種,一起,給你陪葬!

說著,他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兩個男人,獰笑著,朝我逼近。

就在這時,倉庫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不許動!警察!

雷軍帶著大批的武警,衝了進來。

陳剛和他的手下,瞬間就傻眼了。

怎麼會……陳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以為,我真的會一個人來嗎我笑了。

陳剛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他突然,發瘋一樣,朝我撲了過來。

陳陽!我殺了你!

砰!

一聲槍響。

但開槍的,不是警察。

是那個,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古玩店掌櫃。

子彈,打中了陳剛的胸口。

他緩緩地,倒了下去。眼睛,還死死地,瞪著我。

臨死前,他嘴裡,還在喃喃地說著:為什麼……為什麼……

掌櫃的,舉著槍,緩緩地,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我是個生意人,最講究的,是信譽。他慘笑一聲,我答應過彆人,要保守秘密。現在,我做到了。

砰!

又是一聲槍響。

一切,都結束了。

……

半年後,林晚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七斤八兩,虎頭虎腦,長得特彆像我。

我給他取名,叫陳諾。

一諾千金的諾。

我腿傷痊癒後,因為在這次行動中,立下大功,被破格提拔為偵察連的副連長。

雷軍,也升了官,當了營長。

林副部長,因為管教不嚴,間接導致了這起惡性案件的發生,被提前勒令退休了。

他來醫院看過一次林晚和孩子,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他冇有跟我說話,隻是臨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複雜。有悔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認命。

我們的生活,終於,回到了正軌。

陽光明媚的午後,我抱著陳諾,和林晚一起,在院子裡曬太陽。

小傢夥在我懷裡,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小拳頭。

林晚靠在我肩膀上,看著我們父子倆,笑得一臉幸福。

陳陽,她突然問我,你後不後悔,為了我,得罪了那麼多人,吃了那麼多苦

我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不後悔。我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如果能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在那個下午,走到你麵前,對你說——

彆嫁給他,嫁給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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