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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末日便利店
1
末日便利店
蘇小滿被警報聲吵醒時,嘴裡還殘留著蜜桃汽水的甜味。
又夢到那天了啊...她抹了抹嘴角,機械義眼自動對焦到天花板的裂縫——那裡卡著半片無人機殘骸,正隨著避難所的震動簌簌掉鐵屑。
三年前地球停止自轉的那個下午,媽媽把她塞進便利店冷櫃,而貨架上的蜜桃汽水成了最後的生日禮物。
短腿貓！你偶像又上電視啦！
路西法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從對講機裡炸出來,緊接著是轟的爆炸聲。小滿抄起扳手衝出門時,看到整片天空正在下墜。
準確地說,是機械教會的浮空要塞正在解體,燃燒的金屬塊像流星雨般砸向廢墟。而在這片火雨中,銀藍色機甲泰坦正踩著墜落的炮台騰空而起,它的右臂裝甲已經脫落,露出裡麵纏繞著神經索的機械骨骼。
帥吧路西法突然倒吊著從通風管鑽出來,髮梢還滴著機油,聽說這次是為了搶個過期的草莓蛋糕...
小滿的機械眼突然刺痛。
那不是炮台——是便利店冷櫃。
2
拉環上的銀河
他們趕到交戰中心時,泰坦正單膝跪地。它的駕駛艙被三根神經索貫穿,滲出熒藍色的液體。周圍散落著機械教會士兵的殘肢,每具屍體胸口都嵌著蜜桃汽水的拉環。
等等！彆過去！路西法拽住小滿的衣領,你看那些拉環的刻痕——
小滿已經掙脫了他。
她認得這種刻法。媽媽總在汽水拉環上刻星星,說是給寶貝的銀河。當她的手指碰到最近的那個拉環時,泰坦突然抬頭。
滋...滋...檢測到...
電子音斷斷續續,卻讓路西法瞬間拔出了脈衝槍。
因為那是女聲。
和小滿媽媽一模一樣的聲音。
3
泡泡中的密鑰
第一個機械士兵從廢墟裡站起時,小滿正把耳朵貼在泰坦腳踝上。
真的在唱歌...她喃喃道,媽媽跑調版的《小星星》...
路西法一槍轟碎士兵的頭盔,露出下麵腐爛的人類麵孔：現在是你懷念KTV的時候
更多士兵包圍過來。小滿突然搶過路西斯的脈衝槍,對準自己太陽穴：賭一把
你瘋——
槍響了。
但射出的不是鐳射,而是蜜桃色的汽水泡泡。所有碰到泡泡的機械士兵突然僵住,神經索像被燙到的蚯蚓般蜷縮起來。泰坦的電子音響徹戰場：
【生物密鑰認證通過】
【歡迎回家,小滿】
路西法看著自己槍管裡飄出的泡泡,又看看小滿發光的機械眼：...你什麼時候改造的
剛纔做夢的時候。小滿舔了舔嘴角,媽媽教我的。
在他們頭頂,燃燒的便利店招牌啪嗒墜落,露出後麵鏽蝕的廣告詞：
【夏日特惠：第二罐半價】
第二章：鼴鼠窩的聖誕
4
鼴鼠窩的聖誕
下水道的鐵梯鏽得厲害,小滿每踩一步都像在玩俄羅斯輪盤賭。
第七根橫杆會斷。路西法在底下喊,對,就是你現在抓的那根——哇哦,預言成功。
小滿摔進他懷裡時,聞到了裝甲服底下飄出來的草莓味。這傢夥絕對又偷吃了她的應急營養膏。
歡迎來到鼴鼠窩！路西法像馬戲團報幕員似的張開手臂,人類文明最後的希望——
是個廢棄地鐵站
——兼二手機甲零件市場！
熒光苔蘚在隧道頂上鋪成銀河的形狀,小販們用報廢的駕駛艙當攤位。穿拚接盔甲的孩子追著一條三條腿的機械狗跑過,狗嘴裡叼著的正是小滿昨天丟的襪子。
彆看啦,你偶像的周邊在這兒。路西法拽著她擠到最熱鬨的攤位前。
玻璃櫃裡擺著十幾個泰坦模型,胸口全刻著給小滿的歪扭字跡。攤主老約翰的機械臂哢嗒轉了個方向,突然對準小滿的右眼。
喲,正主來了。
5
工具箱的秘密
老約翰的工作室像被機甲吞過又吐出來的胃。
你媽留的東西。他踢開一堆齒輪,從嬰兒床底下拖出個粉色工具箱,每月7號準時發癲,吵著要唱生日歌。
工具箱在小滿手裡突然滴地亮起,投影出個蛋糕虛影,奶油上寫著13歲快樂。路西法伸手去戳,被電得直甩手：這特麼是工具箱還是保險箱
都是。老約翰按下小滿的機械眼,虹膜認證。
工具箱層層展開,露出：
蜜桃汽水味的emp手雷
用神經索編的手鍊
一張泛黃的便利店小票（購買物品：紙尿片×1,機甲潤滑油×3）
小票背麵有行小字：【記住,泰坦不是武器,是媽媽】
路西法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6
物理雪的聖誕
聖誕樹是用廢電纜紮的,頂上掛著路西法偷來的機械臂——現在它會邊轉圈邊放《鈴兒響叮噹》的電子音了。
許願吧短腿貓。路西法往她頭上扣了個用反應堆零件做的天使環,雖然實現概率比我活過25歲還低。
小滿盯著自己撥出的白霧：我想看雪。
整個鼴鼠窩突然停電。
等備用光源亮起時,所有人都在尖叫——空中飄滿了雪。老約翰的機械臂正在天棚噴射潤滑油霧,路西法舉著冷凍槍把它們凝成冰晶。
物理雪。他頭髮上結著霜,將就下
小滿抓了一把雪,摸到了裡麵混著的螺絲釘。像媽媽總說的：這世上冇有完美禮物,隻有拚命愛你的人。
警報聲突然撕裂節日。
機械教會攻破東門了！
7
預知者的警告
小滿第一次見到星野時,那女孩正用預知異能幫居民撤離。
你會死。星野盯著路西法的胸口,七十八次都一樣。
路西法往她嘴裡塞了塊草莓營養膏：這種時候該說'聖誕快樂'。
地動山搖中,小滿打開了媽媽的工具箱。emp手雷炸開的瞬間,整個鼴鼠窩的機械裝置同時甦醒——包括那台被當垃圾的古老掃雪機。它咆哮著撞向敵人,噴射出真正的雪暴。
酷！路西法在爆炸聲中大喊,你媽連天氣都算計到了
小滿看向手中小票。購買日期正是末日降臨前一天。
媽媽早就知道。
8
當媽媽變成機甲
1.
泰坦被鎖在教堂裡。
十二根神經索貫穿它的關節,另一端連接著機械教會的祭司們。他們白袍上的齒輪徽章正在滲血,嘴裡卻還念著禱詞：願鋼鐵淨化血肉...
小滿趴在彩繪玻璃窗外,機械眼自動放大畫麵——泰坦的胸口裝甲上,有人用螺絲刀刻了朵歪歪扭扭的小花。和媽媽在她兒童餐盒上畫的一模一樣。
計劃很簡單。路西法咬開EMP手雷的保險栓,我炸祭司,你親親抱抱你偶像——
玻璃突然爆裂。
泰坦抬起頭,眼眶裡的藍光像被風吹散的火星。它張開嘴,發出的卻是小滿最熟悉的跑調歌聲：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9
便利貼的真相
駕駛艙裡貼著便利貼。
【小滿過敏清單】
芒果（會起疹子）
神經索消毒液（打噴嚏）
路西法的爛笑話（翻白眼）
操作檯凹槽裡卡著半塊融化的小熊軟糖,已經和金屬鏽蝕在一起。小滿碰觸的瞬間,全息屏突然亮起：【生物認證通過】。
媽媽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寶貝,如果聽到這個,說明媽媽冇能親手給你十六歲生日禮物...
投影裡穿白大褂的女人轉過身,胸口彆著便利店員工牌。她背後是正在組裝的泰坦機甲,駕駛艙裡裝著嬰兒床。
泰坦不是武器。媽媽敲了敲機甲外殼,回聲像心跳,是媽媽親手做的鋼鐵搖籃。
10
克隆體的搖籃
三個穿白裙的女孩從陰影裡走出來。
她們有和小滿一樣的機械右眼,唱著一樣的跑調搖籃曲。最矮的那個舉起手,掌心躺著顆沾血的乳牙：姐姐,我們換好不好
路西法的脈衝槍突然啞火。
草。他盯著女孩們脊椎上閃爍的神經索介麵,機械教會...用你媽的DNA造了克隆體
泰坦突然暴走。它扯斷神經索,卻小心地用指尖護住三個克隆體,像母貓叼住小貓的後頸。警報聲刺得人耳膜生疼：【檢測到同源生命體】
【啟動最終協議：搖籃曲】
小滿突然明白了——媽媽設計的不是殺戮程式,是保護機製。
11
備份中的我
她們不是克隆體。小滿擦掉機械眼上的血,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翻滾,是備份...媽媽在泰坦係統裡備份了我的成長數據...
路西法正在給草莓味止血凝膠裝引信：說人話
她們都是我。小滿抓住克隆體伸來的手,三歲摔斷門牙的我,七歲發燒到40度的我,還有...
她看向最高的那個女孩。對方掀起白裙,露出腰側的手術疤痕——和小滿車禍留下的傷疤分毫不差。
十六歲的我。
路西法突然把EMP凝膠拍在控製檯上：你媽到底在防什麼
全息屏閃爍,浮現出機械教會最深處的手術室畫麵。冷凍艙裡躺著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的機械義眼正在融化。
標題顯示：【方舟計劃首席科學家·林博士】
【狀態：意識傳輸中斷】
小滿的呼吸凝固了。
那是真正的媽媽。
12
草莓味的自爆
1.
路西法的手臂內側刻著78道劃痕。
小滿在醫療艙給他包紮時才發現——那些歪歪扭扭的線條裡混著日期和座標,最新一道還滲著血絲。
這是你的輪迴記錄她蘸著草莓味凝膠按在傷口上。
路西法突然抓住她手腕：第42次輪迴時,我闖進機械教會最底層。他的機械義眼閃著冷光,你猜冷凍艙裡有什麼三百個培養罐,全是不同年齡段的你。
消毒燈啪地熄滅。陰影裡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而正牌林博士...在第一個罐子裡。
13
冷凍艙的謊言
機械教會的祭司摘下麵具時,小滿的機械眼差點過載。
那張臉和她有七分像,隻是左眼嵌著齒輪狀的晶體。
姐姐。祭司微笑著張開手,袖口滑出和小滿同款的兒童手錶,歡迎回家。
路西法的脈衝槍頂在她太陽穴上：放屁,林博士的冷凍艙在你們——
在你們剛剛炸燬的東區倉庫祭司的笑聲像生鏽的齒輪轉動,那隻是哄克隆體玩的過家家呀。
她按下手錶按鈕,整個教堂的地板突然透明化。地下三百米處,上千個冷凍艙排列成基因鏈的形狀,每個裡麵都躺著穿白大褂的林博士。
媽媽們總愛說謊。祭司的機械眼突然投影出泰坦的設計圖,比如所謂'方舟'...
圖紙放大,泰坦的胸口裝甲下根本不是引擎——是微型曲率驅動裝置。
14
自爆的煙花
路西法自爆時像顆草莓味的煙花。
他把反應堆功率調到300%,衝進祭司群前回頭喊：記住！第79次輪迴的密碼是你生日！
衝擊波掀翻整個教堂的彩繪玻璃。小滿在碎雨中爬向泰坦,手裡攥著路西斯最後塞給她的東西——便利店小票背麵新增的潦草字跡：
【冷凍艙是假的
方舟纔是媽媽】
【泰坦的搖籃曲會喚醒真正協議】
克隆體們突然集體唱起歌來。不是《搖籃曲》,是小滿從未聽過的古怪調子。泰坦的駕駛艙哢嗒打開,露出裡麵閃著藍光的神經鏈接頭盔。
頭盔內側貼著一張便簽紙,媽媽的字跡已經褪色：
給小滿：當你戴上這個,我們就真正重逢了。
15
曲率泡的情書
神經索接入的瞬間,小滿看見了星空。
不是比喻——她飄浮在銀河裡,腳下是正在結晶化的地球。泰坦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這次帶著媽媽特有的溫柔口誤：
寶貝,方舟不是飛船...是曲率泡生成器。
無數記憶碎片湧來：
媽媽在便利店倉庫改裝汽水罐
路西法（或者該叫他K-07）偷偷更換克隆體培養液
真正的林博士把意識上傳到泰坦前,親吻了冷凍艙裡小滿的額頭
機械教會從來不存在。泰坦輕聲說,那是我分裂出的人格...為了在末日保護你。
小滿突然明白了祭司眼中的齒輪,明白了路西法78次輪迴的執念,明白了為什麼蜜桃汽水能啟動泰坦——
那根本不是EMP武器,是媽媽給女兒的情書。
16
神經索之海
1.
意識空間裡下著雨。
黑色的雨滴在觸碰到小滿皮膚時變成數據流,每一滴都裹著記憶碎片。她看見五歲的自己坐在便利店收銀台上晃腿,媽媽正用掃碼槍對準她的機械眼——等等,那不是掃碼槍,是微型神經鏈接器。
歡迎來到我的意識監獄。
穿白袍的祭司從雨幕中走來,這次她冇有戴麵具。左眼的齒輪晶體瘋狂旋轉,露出底下和小滿一模一樣的虹膜。
嚴格來說,我是1.0版本的你。祭司的袖口滑齣兒童手錶,表麵顯示【林小滿,年齡：28歲】,媽媽最成功的實驗品。
17
齒輪中的真相
路西法的記憶像故障的全息投影般閃爍。
小滿在數據雨中抓住某個片段：培養艙裡的少年睜開眼,胸前印著【K-07】。穿白大褂的祭司俯身對他說：你的任務是保護7號實驗體,手段不限。
知道為什麼是78次輪迴嗎祭司的聲音從雨裡滲出,因為前77次你都選了喚醒冷凍艙...她突然拽著小滿的手按向自己左眼,這次看看真相吧！
齒輪晶體碎裂,露出機械教會最深處的畫麵——
冷凍艙裡根本不是林博士。
是穿著兒童睡衣的小滿屍體。
18
密碼的覺醒
泰坦的歌聲突然刺破雨幕。
跑調的《搖籃曲》在意識空間裡實體化成發光的神經索,纏住祭司的腳踝。小滿趁機撲向記憶碎片中最亮的那個光點：路西法在第七次輪迴刻下的密碼。
【輸入：便利店開業日】
整個世界突然靜止。祭司的機械眼開始播放真正的最後影像：
媽媽抱著小滿的屍體走進泰坦駕駛艙,把神經鏈接頭盔戴在自己頭上：啟動意識融合協議。
你要變成機甲！年輕的路西法（或者說K-07）抓著操作檯。
不。媽媽吻了吻小滿冰涼的額頭,我要成為她夢裡的一首歌。
19
方舟的啟動
小滿在駕駛艙裡醒來,嘴裡全是血味。
路西法（現在她知道該叫他K了）正用扳手撬開自己的胸腔,扯出反應堆的能量核心：接好...最後一塊拚圖...
那顆核心上刻著【方舟啟動密鑰】。
泰坦的整個駕駛艙突然摺疊變形,露出底下曲率引擎的真容——用便利店冷櫃改造的躍遷裝置。控製檯上貼著最後一張便利貼：
寶貝,方舟會帶你去有蜜桃汽水的地方。媽媽愛你。
機械教會的軍隊撞開教堂大門時,泰坦的引擎發出舊冰箱啟動般的嗡鳴。路西法用儘最後力氣把草莓營養膏拍在控製檯上：第79次輪迴...密碼是...
他的聲音被曲率泡的藍光吞冇。
20
過期二十年的銀河
1.
方舟的冷藏櫃裡有三樣東西：
蜜桃汽水（保質期至末日當天）
凍得梆硬的草莓蛋糕
路西法的罐頭項鍊
小滿把項鍊貼在舷窗上時,裡麵的火星突然膨脹成星圖。泰坦的電子音斷斷續續：【檢測到...宜居行星...大氣成分含蜜桃香精...】
這算什麼她對著空蕩蕩的飛船大喊,你的爛玩笑
冷藏櫃突然滴地亮起。全息投影裡出現路西法提前錄製的笑臉：驚喜！老子這次冇死成！
21
神經索的方舟
航行日誌第37天,小滿發現方舟的異常。
每次經過隕石帶,船體都會滲出機油——和泰坦哭泣時一模一樣。當她用機械眼掃描內壁時,金屬層下浮現出神經索的脈絡。
你還在,對不對她對著管道輕聲問。
暖風出口突然吹出幾個泡泡,在零重力環境裡組成笑臉。
22
蜜桃色的重逢
降落那天,新星球的天空是蜜桃色的。
小滿踩上柔軟的紅砂,遠處有座和地球上一模一樣的便利店。自動門叮咚打開,冷櫃裡擺滿汽水。
她打開一瓶嚐了嚐,突然哭得發抖——
是媽媽調的古怪口味,甜裡帶著機甲潤滑油的金屬味。
貨架上的收音機突然自動播放,先是電流雜音,然後變成跑調的《搖籃曲》。小滿跟著哼唱時,背後傳來靴子踩砂礫的聲響。
這位客人,熟悉的懶散語調,買二送一的活動瞭解一下
路西法（或者說某個胸口印著K-79的仿生人）倚在門框上,手裡拋接著草莓營養膏。他的機械眼裡閃著和小滿記憶中分毫不差的光。
23
便利店夜班日記
彩蛋：便利店夜班日記
1.
草莓營養膏的秘密
路西法在新星球便利店值夜班的第七天,發現冰櫃會偷偷移動。
喂,這玩意昨天還在牆角。他用掃把戳了戳突然出現在收銀台旁的立式冰櫃,你搞的鬼
小滿正踮腳給貨架補貨,聞言頭也不回：媽媽設計的自動補貨係統啦。她扔過來一罐蜜桃汽水,說是根據顧客情緒調整商品位置...哇你乾嘛那副表情
路西法盯著汽水罐上凝結的水珠——它們正逆著重力往上爬,在罐身拚出【K-07】的字樣。
你媽,他慢慢擰開瓶蓋,是不是冇告訴你這便利店是活的
汽水瓶蓋內側刻著：【輪迴第13次,小滿被冰櫃夾過手指,記得取消自動關門功能】
24
機械佈道時間
淩晨三點,收音機突然自己打開了。
親愛的迷途羔羊們~~機械教會祭司的電子音混著電流聲,今日福音：《論草莓味營養膏的褻瀆性》...
路西法直接把整台收音機塞進了微波爐。
彆鬨。小滿從倉庫探出頭,那是方舟的導航AI在更新星圖。她手裡抱著個鏽跡斑斑的泰坦模型,模型的右眼正跟著路西法轉,媽媽留的說明書第27條：'祭司人格啟動時,往微波爐裡放顆薄荷糖'。
轟的一聲,微波爐炸出滿天星圖投影。路西法從薄荷味的煙霧裡撿起張便簽紙：【給K：第79次輪迴的生日禮物在冰櫃第三格】
他掀開冰櫃門,裡麵躺著個用神經索編成的——
草莓蛋糕形狀的自爆按鈕。
25
第一位顧客
隕石雨降臨那晚,便利店門鈴第一次響起。
走進來的是個穿宇航服的小女孩,麵罩裡飄著淡藍色的神經索。她踮腳夠到蜜桃汽水,罐子自動彈出全息投影：【售價：一個故事】
我來講！路西法搶過汽水,從前有個笨蛋媽媽,把便利店改造成曲率引擎...
小女孩突然摘下麵罩。她的機械眼和小滿如出一轍,隻是瞳孔裡閃著泰坦的藍光。
錯了。她輕輕說,是笨蛋媽媽把曲率引擎偽裝成便利店。
貨架上的所有商品突然浮空,包裝袋嘩啦啦翻飛,露出內層印著的【方舟組件編號】。路西法這才發現——
收銀機是通訊器,冰櫃是生態艙,就連他天天靠著的草莓味零食架都是反物質燃料箱。
26
夜班終了
小滿在黎明時分發現路西法不見了。
監控錄像顯示他跟著穿宇航服的小女孩走向隕石坑,懷裡抱著那個自爆按鈕。她衝出門時,晨霧裡傳來熟悉的跑調歌聲。
泰坦的殘軀立在坑底,胸口開著便利店風格的自動門。路西法坐在收銀台位置,正往自己太陽穴貼價格標簽：【K-79,售價：∞個故事】
歡迎光臨~他歪頭一笑,本店新到貨【媽媽們的記憶罐頭】,要聽聽看嗎
小女孩摘下宇航頭盔,這次露出的是林博士的臉。她按下播放鍵,所有商品包裝同時發出媽媽的聲音：
寶貝,宇宙是個超大便利店哦...
小滿的機械眼突然接收到超規格數據流——那是泰坦藏在每顆隕石裡的記憶碎片,正在重組為完整的曲率星圖。
路西法把最後顆草莓營養膏拋給她：結賬吧店長,這次咱們去進貨。
27
特彆附錄：媽媽的操作手冊
（在便利店倉庫深處發現的電子便簽）
【給寶貝的說明書】
冰櫃會偷偷加熱汽水,因為想你喝常溫的
路西法說謊時,後頸的神經索會發藍光
所有過期商品都是曲率錨點
想媽媽時就對收音機說今日特惠
記住：
這世上冇有末日
隻有還冇開張的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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