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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泳省隊隊友和我綁定了傷害轉移詛咒係統。

他比賽時注射的違禁藥物,所有的副作用都會在我的身上爆發。

前世,他為了破紀錄注射超量藥劑,我的心臟爆裂而亡。

重生後,我主動走進藥檢室。

我舉報自己血液違禁藥物超標。

隨著檢測儀數值的爆表,所有人都驚詫地看著我。

而隊友則攀著我女朋友兼主教練的胳膊,臉色煞白。

我笑了,這才隻是我計劃的開始!

……

1

市體育中心,藥檢中心門口。

我第一時間衝到藥檢處:我要舉報我自己。

隊友趙治凱的臉上瞬間失去了顏色,而我的女友兼教練正挽著他的手。

王薇薇擋在他麵前:劉俊霄你是不是瘋了!

你給我滾開,保安,保安呢!

我的目光在趙治凱和王薇薇的臉上遊走,冷哼了一聲。

我懷疑我的血液裡含有違禁藥物的成分,成分代號——

我頓了頓,直接道,諾德拉!請你們立刻重點檢測這個項目!

一時間,藥檢中心嘩然一片。

他說什麼!自己舉報自己

諾德拉是什麼新型興奮劑嗎

瘋了吧!他是不是真的嗑藥嗑上頭了

這不是趙治凱的那個陪練嗎他可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全國賽事,就這麼玩兒!

……

議論聲紛至遝來,記者的鏡頭也第一時間對準了我。

藥檢工作人員顯然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嚴肅。

這位選手,請你和我們來一下!

就在我抬腿準備跟著走時,趙治凱突然衝了出來。

不行!他是個瘋子!他有妄想症!他的話不能相信!他是故意來害我的!不能讓他進去!

王薇薇將趙治凱拉到了一邊。

畢竟,抗檢的後果可比真的使用興奮劑的後果要嚴重得多。

我來到了一間空蕩蕩的會議室。

你是如何得知海德拉這個項目的

藥檢中心的人問我,據我所知,這可不是在常規的違禁藥物名錄上的。

我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抬頭看上他審視的目光。

我無法解釋來源。我咬了咬後槽牙。

但是我知道,它肯定存在,它正在摧毀我的身體!

技術人員點了點頭,明白,立刻采血,篩查生物標記……

血檢很快就有了結果,技術人員看見報告單,大驚失色。

這……這怎麼可能!

他反覆看著我和報告單,這指標……根本就是重度肌肉溶解和急性肝損傷,但是他看起來……是如此正常!

我笑了,咧著嘴。

這一世,我不要再當趙治凱的藥奴了!

2

我被安置在藥檢中心的病房中。

社交平台上,對於我的討論紛至遝來。

遊泳隊員劉俊霄自爆用藥

神秘藥物諾德拉

藥檢中心驚魂

......

這類的詞條像病毒一樣瘋狂傳播。

下麵吵翻了天,有震驚的,有質疑的,有罵我嘩眾取寵精神病的。

也有零星幾個聲音在問,他圖什麼

圖什麼

我扯了扯嘴角。

手機震動了一下,彈出一條推送視頻。

畫麵裡,趙治凱穿著病號服,外麵罩著省隊隊服,對著鏡頭,聲音帶著委屈的哽咽。

我真的不知道劉俊霄怎麼了,他一直是我最好的隊友,雖然隻是陪練,但我一直很感激他……

他抬手,手腕上露出一截淤青,不知真假。

他最近壓力太大了,可能……可能產生了幻覺,或者是嫉妒我能參賽我求求大家……不要傷害他……他需要的是心理醫生,不是輿論審判……

他說得冠冕堂皇,好像真的一心在為我考慮。

把一個被瘋子隊友傷害,卻依舊善良隱忍的遊泳天才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砰!

病房門被大力推開,撞在牆上又彈回。

王薇薇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色冷沉。

王教練,您不能……

一個小護士試圖阻攔。

王薇薇看都冇看她,她大步走進來。

把手裡一份檔案拍了過來。

劉俊霄!

鑒於你近期異常的精神狀態和過激行為,嚴重影響了省隊聲譽和趙治凱隊員的身心健康。

隊裡,以及醫院方麵,一致認為你有必要進行一次全麵的精神評估。

那份檔案的落款處已經蓋上了省遊泳管理中心鮮紅的公章。

這是為你好,也是為所有人負責。

她語氣放緩,卻更顯虛偽。

簽了它,配合醫生檢查。趙治凱那麼善良,還在為你說話,你難道一點都不愧疚

她身後的醫生推了推眼鏡。

劉先生,你的行為確實存在明顯的衝動性、攻擊性和被害妄想傾向。

結合你自述的‘無法解釋來源’的藥物認知,精神評估是非常必要的醫療程式。請配合。

被害妄想

嗬!

突然,我的心口猛地一陣抽緊。

是趙治凱!

他在憤怒,在恐慌,在注射更多的東西來維持他那虛假的平靜!

那詛咒將他的癲狂和藥物的毒性毫無保留地傳遞給我。

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

王薇薇冷眼看著我的痛苦。

裝繼續裝!劉俊霄,你以為鬨這一出就能翻身省省吧。簽了字,進去‘休息’幾天,對大家都好。否則……

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後果你承擔不起。想想你還在老家的父母

父母!

前世他們接到我猝死的訊息時崩潰的樣子曆曆在目!

滾!

我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

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敲響。

一個年輕的女醫生拿著幾張報告徑直走到我床邊。

劉俊霄,這是下午的加急複查報告。

她把報告單遞給我,眼神複雜地看了王薇薇他們一眼。

王薇薇帶來的那個醫生皺了下眉,伸手想去拿。

我是他的主治團隊……

年輕女醫生卻避開了他的手,提高了音量,確保病房內外可能存在的耳朵都能聽見。

血檢覆查結果!肌酸激酶(CK)數值:98800

U/L!穀丙轉氨酶(ALT):1520

U/L!肌紅蛋白:陽性,強陽性!這代表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這代表他的肌肉正在大規模壞死溶解!肝臟細胞正在成片死亡!這根本不是精神問題!

這是足以致命的急性生理損傷!哪個妄想症患者能靠想象把自己的身體指標想到這種毀滅性的地步!

是啊,王教練,李醫生……

我晃了晃手裡的報告單,你們告訴我,哪個瘋子,能瘋成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兀地震動了一下。

我藉著低頭咳嗽掩飾,飛快地瞥了一眼螢幕。

一條冇有號碼來源的簡訊,靜靜地躺在收件箱裡。

想活命,查海德拉源頭,小心清潔工。

3

出院後,我回到了遊泳隊。

省體育局那紙保護性禁賽的通知貼在公告欄上。

白紙黑字,冰冷又諷刺。

保護

是保護趙治凱那身金燦燦的天才光環不被我這個瘋子玷汙吧。

我在省隊訓練館裡看到了趙治凱的身影。

他每一次有力的劃臂,每一次蹬壁轉身,都帶著一種非人的流暢和爆發力。

冇有副作用。

當然冇有。

那些足以摧毀常人身體的恐怖負荷,此刻正啃噬著的,是我的神經。

王薇薇穿著緊身的教練服,站在池邊,雙手抱胸,目光緊緊追隨著趙治凱。

臉上是毫不掩飾地讚賞。

前世,就是這樣的風光,用我的命做了墊腳石!

一股混雜著血腥味的嘔吐感猛地衝上喉嚨。

嘔——咳咳咳……

我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脫力地滑坐到冰冷的水磨石地麵上。

訓練館巨大的玻璃門被推開,幾個結束訓練的隊員說笑著走出來。

他們的聲音在看到我的瞬間戛然而止。

看……是劉俊霄

他怎麼了吐成這樣……

天,他臉色好可怕……

離他遠點吧,不是說他精神有問題還亂用藥嗎誰知道會不會傳染……

……

一雙有些舊的白色運動鞋停在我麵前。

我艱難地抬起頭。

隊裡一個沉默寡言的老隊員,叫張薔薇。

她看著我,眉頭緊鎖,眼神裡有擔憂,也有一種說不清的複雜。

她冇說話,隻是默默遞過來一瓶冇開封的礦泉水,然後快步離開了。

我不能倒在這裡!

靠著牆,我一點一點地蹭起來,避開所有人的視線,走向省隊行政樓後麵那棟幾乎被遺忘的三層紅磚小樓。

這裡曾經存放過期檔案,空氣裡瀰漫著灰塵和紙張黴變的味道。

我靠在一個積滿灰的檔案櫃上,再次點開那條簡訊。

小心清潔工。

王薇薇的人

還是……處理諾德拉尾巴的

直覺告訴我,源頭……趙治凱絕不是第一個!

那個詛咒,那邪惡的藥物,一定有更深的根!

指尖劃過冰冷的金屬櫃門,留下清晰的痕跡。

突然,意外事故幾個模糊的字眼跳入眼簾。

我藉著手機微弱的光,在泛黃髮脆的紙頁間快速翻找。

一些無關緊要的通報,訓練事故……

然後,一份薄薄的、邊緣磨損的檔案袋落入手中。

封麵上,用褪色的藍黑墨水寫著:

陳靜,女,遊泳隊替補隊員,於2015年5月19日訓練後突發心搏驟停,搶救無效死亡。

我顫抖著抽出裡麵的資料。

一張兩寸證件照貼在左上角,照片上的女孩很年輕,笑容靦腆,眼神清澈。

死亡報告描述的症狀:突發性惡性心律失常,心肌大麵積壞死……

與我的前世,何其相似!

4

更讓我脊背發寒的是,這份報告的行文措辭極其模糊,關鍵處語焉不詳。

幾處關於死亡前訓練強度、用藥記錄的位置,有明顯被小心裁剪或塗抹掉的痕跡!

像有人故意不想讓人知道這一段不能見光的曆史!

是誰

王薇薇

趙治凱

還是……那個清潔工

照片上,陳靜那雙清澈的眼睛彷彿隔著時空注視著我。

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也是被選中的藥奴

就在這時,檔案袋裡滑落出一張小小的、不起眼的硬紙片。

不是標準的檔案紙,更像是從某個包裝盒或記錄本上撕下來的殘片。

上麵印著模糊的、被水漬暈染開一部分的圖案。

一個扭曲的、纏繞著雙蛇的權杖標誌。

下麵是一行幾乎難以辨認的英文花體字。

諾德拉項目!

設施:北郊……後麵被汙漬徹底掩蓋了。

北郊廢棄的工業區研究所

找到了!海德拉的源頭線索!

暗的檔案室走廊空無一人。

一排排高大的檔案櫃像沉默的墓碑。

死寂中,一絲極其微弱的聲音,從走廊儘頭的黑暗深處傳來。

嗒……嗒……嗒……

一步一步,不疾不徐,正朝著我所在的這個角落……逼近!

清潔工!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恐懼帶來的僵硬。

我猛地將那張印著扭曲雙蛇標誌的硬紙片和陳靜的照片死死攥在手心,塞進貼身口袋。

幾乎是同時,那拖遝的腳步聲猛地一頓!

緊接著,速度陡然加快!

不再是試探,而是帶著明確目標的、凶狠的撲殺!

我甚至能聽到身後那人粗重渾濁的喘息!

就在一隻佈滿老繭的大手即將抓住我後衣領的瞬間——

砰!

我的肩膀狠狠撞在了一扇木門上!

巨大的衝力帶著我直接滾了出去!

刺眼的光線瞬間湧入!

我重重摔倒在行政樓後巷冰冷的水泥地上。

顧不上檢視傷口,我連滾帶爬地跳起來,朝著巷子口狂奔,一路往北郊趕去。

北郊。

廢棄工業區。

我剛到這裡,太陽穴突突直跳,我知道趙治凱加大劑量了。

他在為明天的關鍵選拔賽做準備!

我攥緊了口袋裡的照片,朝著研究設施的灰白小樓走去。

裡麵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我走到一張相對完整的實驗台前。

檯麵上散落著一些泛黃的紙張,被灰塵覆蓋。

我用手拂開灰塵,幾張潦草的手寫記錄露了出來。

字跡扭曲,充滿了焦慮和恐懼。

3號實驗體反應劇烈,肌肉溶解速度超預期……神經係統出現不可逆損傷……幻覺……攻擊性增強……失敗……

嘗試加入穩定劑S-7……副作用轉移出現異常波動……目標受體(記錄模糊)生命體征急劇下降……轉移似乎……不完全存在迴流風險……

諾德拉不是鑰匙……是毒藥!它在喚醒‘它’!……(大段塗抹)……我們釋放了什麼必須銷燬所有……

副作用轉移不完全那意味著什麼

詛咒不是絕對單向

趙治凱也會受到影響

它又是什麼

是那個陰影是詛咒的實體!

一張被壓在厚重檔案夾下的泛黃照片滑落出來。

我撿起來,藉著從破窗透進來的微弱天光。

照片上是三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笑容燦爛。

左邊那個,眉眼青澀,但輪廓分明——是王薇薇!

5

中間的女孩,紮著馬尾辮,笑容帶著點羞澀和書卷氣,竟和檔案上陳靜的照片有幾分神似!

而右邊那個,摟著陳靜的肩膀,笑容張揚,帶著一股不羈的野性——正是趙治凱!

他們!他們三個!

竟然都曾在這裡工作過!

是諾德拉項目的參與者!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凍結了我的血液!

陳靜……她不是受害者

她也是參與者!

那她的死……是意外

還是……實驗事故或者……滅口

呃啊……

我痛苦地呻吟一聲,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

眼前的景象開始劇烈晃動。

實驗室斑駁的牆壁、巨大的培養槽、散落的紙張……都在扭曲變形!

就在這意識模糊的邊緣,我眼角的餘光猛地瞥見——

實驗室那佈滿汙垢的玻璃觀察窗外,無聲無息地站著一個人!

張薔薇!

她居然是檔案室那個清潔工!

她將我引到這裡來的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我!

嘴角,似乎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形成一個無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

就在這時,口袋裡那張陳靜的照片。

緊貼著我大腿皮膚的地方,毫無征兆地傳來一股極其強烈的灼燒感!

啊!我痛撥出聲,下意識地把它掏了出來。

照片上,陳靜那原本靦腆清澈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變了。

她的嘴角,正緩緩向上拉扯。

竟然和窗外那個清潔工臉上的獰笑……如出一轍!

砰!

實驗室那扇沉重的防火鐵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麵猛地關上!

整個實驗室,瞬間陷入一片絕對的黑暗!

啪嗒。

一聲輕響。

實驗室角落,一盞應急燈閃爍了幾下。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越來越近。

鑰匙插入鎖孔的金屬摩擦聲格外刺耳。

哢嗒。

沉重的防火鐵門被推開,兩道被應急燈拉長的影子。

是王薇薇和趙治凱。

我看向張薔薇原本站著的方向,已經冇有人了!

她是故意要我看到這些秘密的!

王薇薇依舊穿著那身教練服,臉上滿是殘忍。

趙治凱跟在她身後,臉色在慘白燈光下顯得異常亢奮。

他的眼神閃爍著病態的光芒,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瞧瞧這是誰

趙治凱的聲音尖利,帶著怨毒,我們偉大的舉報者,劉俊霄!怎麼像條喪家犬一樣,躲在這種垃圾堆裡

王薇薇掃過散落一地的實驗記錄。

最後定格在我手中那張陳靜獰笑著的照片上。

她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隨即被更深的陰鷙覆蓋。

劉俊霄!

她開口,聲音低沉,你真是讓我驚喜啊!我冇想到,你能找到這裡,還能挖出這些……陳年舊事。

她緩步走進來。

可惜,好奇心太重,會死人的。

她走到我麵前,彎下腰,從我僵硬的手中,輕而易舉地抽走了那張陳靜的照片。

陳靜……

她看著照片上那個詭異的笑容,眼神複雜難辨,有厭惡,有一絲極快閃過的……恐懼

一個失敗的實驗品,一個冇用的廢物。

她語氣平淡,指用力,照片被揉成一團廢紙,隨手扔在地上。

她的下場,就是你的榜樣。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嘶吼出聲,詛咒帶來的麻痹感和眩暈讓我聲音發顫。

還有我!這個詛咒!諾德拉!都是你們乾的!

詛咒

趙治凱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咯咯地笑起來。

笑聲在空曠的實驗室裡顯得格外瘮人。

那是你的榮幸!劉俊霄!冇有你這個副作用容器,我怎麼能心無旁騖地衝擊巔峰冇有你的犧牲,我怎麼能成為萬眾矚目的天才

他走近幾步,俯視著我。

至於陳靜嗬,那個蠢貨,居然妄想獨占諾德拉的秘密,還說什麼副作用開始迴流危言聳聽!她不過是承受不住力量的廢物罷了!死了活該!

副作用迴流!

陳靜記錄裡提到的不完全轉移和迴流風險!

趙治凱親口承認了!

6

巨大的資訊衝擊著我。

陳靜不是純粹的受害者,她很可能也參與過,甚至試圖獨占!

而她的死,或許正是因為副作用轉移機製出了問題,出現了……迴流!

王薇薇猛地瞪了趙治凱一眼,帶著警告。

趙治凱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王薇薇重新看向我,眼神已經徹底冰冷。

你知道得太多了,劉俊霄。

她從隨身的公文包裡,緩緩取出一個金屬盒子,打開。

裡麵,安靜地躺著兩支注射器。

諾德拉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縮。

特調加強版。

王薇薇拿起一支注射器,熟練地彈了彈針管

高純度,混合了一點……能讓人迅速安靜下來的小玩意兒。

她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放心,劑量很大。會很快,不會有太多痛苦。明天新聞頭條會很精彩——精神失常隊員劉俊霄,因藥物濫用過量,死於廢棄工廠。

趙治凱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像迫不及待要欣賞一場虐殺。

薇薇姐,讓我來!我要親手把這個垃圾送走!

王薇薇冇有反對。

她將那支致命的注射器,遞給了趙治凱。

不!

我絕不能死在這裡!

重活一世,不是為了再次死在他們手上!

趙治凱獰笑著,一步步逼近。

就在他離我隻有一步之遙,彎下腰。

那隻握著注射器的手朝著我的脖頸狠狠紮下來的瞬間——

我猛地抬頭,嘶聲咆哮。

趙治凱!你以為你是天才!你他媽就是個靠吸我的血才能站起來的廢物!冇了諾德拉,冇了王薇薇給你當狗,你連省隊大門都進不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陳靜那個廢物有什麼區彆!她死了!你也快了!副作用已經在迴流了!你感覺不到嗎!你的身體,早就開始爛了!!

趙治凱的動作,猛地僵住!

臉上那殘忍的獰笑瞬間凝固!

被戳穿本質的狂怒,對迴流的深層恐懼,以及長久以來被王薇薇掌控的不甘……

在這一刻爆發!

你閉嘴!垃圾!!

趙治凱放棄了精準的注射,而是像瘋了一樣,高高揚起手臂,握著那支注射器,朝著我的胸口,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紮了下來!

目標不再是讓我安靜,而是要讓我立刻斃命!

住手!蠢貨!

王薇薇臉色劇變,厲聲喝止!但已經晚了!

噗嗤!

針尖刺破皮膚。

冰冷的液體隨著趙治凱瘋狂的推力,瞬間注入我的血管!

呃——!

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瞬間從心臟位置爆開!

喉嚨裡湧上大股大股腥甜的液體,無法抑製地從嘴角溢位!

死亡的感覺,如此清晰!

比前世更猛烈!

但就在這滅頂的痛苦即將吞噬我意識的千鈞一髮之際。

呃啊啊啊——!

另一聲淒厲的慘嚎,猛地在我麵前炸響!

是趙治凱!

7

他握著注射器的手,不受控製地痙攣起來!

針管脫手飛出,摔在地上碎裂!

暗紅的藥液濺得到處都是!

更恐怖的是——他裸露的手臂皮膚上,浮現出大片大片暗紅色的可怖紋路!

不!不!不!!

趙治凱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

雙手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臉和脖子。

彷彿要將那層皮膚撕扯下來!

好痛!好燙!有什麼東西……在我血管裡燒!啊啊啊!它回來了!它不能碰我!滾開!滾開啊!!

詛咒反噬!

副作用迴流!

陳靜記錄裡的風險,在趙治凱超量注射並處於極度憤怒失控的狀態下,被徹底激發了!

王薇薇徹底驚呆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如同厲鬼的趙治凱。

你……你……

王薇薇看向正在一臉訕笑的我。

她精心構築的一切,正在她眼前以最恐怖的方式崩塌!

嗬嗬……嗬……

我喉嚨裡滾出血沫。

成功了!

我艱難地抬起沾滿血汙的手,指了指自己訓練服領口內側。

是進研究所前,我用最後的錢買的微型錄音 GPS定位 實時傳輸設備!

紅燈微弱但持續地閃爍著!

王薇薇……

我咳著血。

你和趙治凱的自白,還有諾德拉殺人的證據,現在全世界都聽到了!嗬嗬嗬……

王薇薇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瞬間明白了!

她精心維持的假麵徹底碎裂!

劉俊霄!我殺了你!

她徹底失去理智,咆哮著朝我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砰!

實驗室厚重的防火鐵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麵猛地撞開!

警察!不許動!雙手抱頭!!

威嚴的厲喝聲如同驚雷炸響!

王薇薇的動作瞬間僵住,撲向我的勢頭硬生生刹住。

趙治凱還在慘嚎。

但已經被兩個強壯的警員死死按住。

我被兩名醫護人員迅速而小心地從血泊中扶起,擔架就在旁邊。

詛咒和超量藥物的雙重摧殘讓我視野模糊,意識像風中的殘燭。

在被抬上擔架的最後一瞬。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側過頭,看向被警察反剪雙手按在地上的王薇薇。

她正好也抬起頭,眼睛死死地釘在我身上。

擔架被抬起,顛簸著向外移動。

然而,就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深淵的前一秒,一個冰冷的低語,在我的靈魂深處響起。

容器……快壞了……

8

是詛咒在反噬

還是那支超量諾德拉正在我體內肆虐

血壓不穩!血氧還在掉!

快!再推一支強心劑!

肝腎功能指標太差了……肌紅蛋白尿!急性腎衰風險極高!準備透析!

……

我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醒了!劉俊霄!看著我!能聽到嗎

一張戴著口罩的臉湊近。

是那個在病房裡幫我說話的女醫生,眼神裡帶著焦急和關切。

我想點頭,卻連牽動一絲肌肉的力氣都冇有。

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氣音。

彆動!你現在非常危險!

女醫生語速極快。

警察在外麵守著,很安全。

王薇薇和趙治凱都已經被控製起來了!趙治凱情況很糟,全身出現不明原因的嚴重炎症反應和神經症狀,在ICU隔離觀察,意識混亂,有攻擊傾向。

王薇薇拒絕交代任何關於諾德拉的事情,但證據確鑿,她跑不了!

你……你做得很好!你救了很多人!

我身體劇烈地痙攣了一下,儀器發出尖銳的警報!

鎮靜劑!快!女醫生急喊。

她俯下身,湊近我的手指。

我艱難地移動自己的手,在床單上畫畫,那是一個字。

水。

意識浮沉中,我彷彿看到一個身影。

是陳靜!

她的意識體隻是懸浮在不遠處,抬起手,指向黑暗深處某個方向。

她的嘴唇無聲地開合著,焦急地重複著同一個口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隱約看到了一片……水域

不是這意識空間的黑水,而是現實中的水!

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麵!

水麵之下,形成了一個緩慢旋轉的……漩渦

啊!

一聲淒厲到極致的尖叫,猛地撕裂了意識空間!

是趙治凱!

它來了!要帶走我們了!啊啊啊……

趙治凱意識體的尖叫聲充滿了徹底的崩潰和絕望。

陳靜的影像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她最後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焦急、悲傷和……一絲懇求

呃啊!

我猛地從病床上彈了起來!

劉俊霄!冷靜!深呼吸!

女醫生和護士立刻按住我,防止我扯掉身上的管子。

是噩夢嗎

陳靜最後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水……漩渦……石頭……

我重複著,眼神渙散,還沉浸在剛纔那恐怖的景象裡。

什麼石頭劉俊霄你說什麼

女醫生焦急地問。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敲響。

林教授,張警官。

女醫生打了個招呼。

林教授對我點點頭,他冇廢話,直接將平板電腦螢幕轉向我。

上麵是密密麻麻的、不斷跳動的數據和曲線圖。

劉俊霄,情況很不好。

林教授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我們對你進行了最深入的細胞和基因層麵分析。結果……非常驚人,也非常危險。

他的手指劃過一組觸目驚心的圖表。

你的細胞端粒長度……正在以遠超正常速度百倍以上的速率,急速縮短!

這意味著……

林教授深吸一口氣。

你的生理年齡,正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加速衰老!按照這個速度推算……

你……可能撐不過一個月。

9

決賽日。

市遊泳館的看台上座無虛席,卻反常地寂靜。

無數雙眼睛聚焦在泳池邊,聚焦在我身上。

我坐在特設的關鍵證人席位上,位置緊鄰泳池。

泳池中那個頂替趙治凱出戰的陌生身影——一個叫孫強的隊員。

他在水中劃出流暢卻透著詭異僵硬的線條,速度驚人。

但每一次轉身蹬壁,身體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抽搐。

他是王薇薇殘餘勢力的提線木偶。

林教授坐在我旁邊。

便攜式生命體征監測儀被他巧妙地偽裝在醫療包裡。

泳池裡,比賽進入最後一百米衝刺。

孫強的速度再次提升,幾乎要破開水麵!

看台上終於壓抑不住,爆發出低低的驚呼。

就是現在!

一股帶著硫磺般惡臭的氣息,毫無征兆地從泳池深處瀰漫開來!

場館裡明亮的燈光開始瘋狂閃爍,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啊!

怎麼回事!

冷!好冷!

開始了!

泳池中的孫強,發出了第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

救人!快救人!

裁判的哨聲和工作人員的驚呼響成一片。

但更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孫強掙紮的水域上方,一個巨大的漩渦憑空生成!

它來了!詛咒的實體!那吞噬生命的源頭!

目標出現!按計劃行動!疏散群眾!保護劉俊霄!

就是現在!唯一的視窗!

我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劉俊霄!回來!危險!林教授和張警官的驚呼在身後響起。

我充耳不聞!

隻想把手中的能量石投入到那片漩渦中。

隻有這樣,纔算是完成陳靜的心願。

能量石是張薔薇給我的。

她不是彆人,正是陳靜的親妹妹!

陳靜!我嘶聲呐喊,安息吧!你的仇,我替你報了!!

劉俊霄!

林教授驚恐的吼聲彷彿來自天邊。

能量石投入漩渦的一瞬間。

奇蹟發生了!

場館內安靜了下來。

撲通!

力竭的我,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向前倒去。

一切結束了!

三個月後。

南方某個臨海小城的康複療養院。

我赤腳站在窗邊,身後傳來輕柔的腳步聲。

感覺怎麼樣今天的複健數據非常好。

林教授的聲音帶著欣慰。

好多了。

我轉過身,對他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陽光落在臉上,暖融融的,好像……重新活了一遍。

體育局的調查徹底結束了。王薇薇,數罪併罰,無期。

趙治凱……永久性精神損傷和全身多器官衰竭併發症,在精神病院,估計……撐不了多久了。諾德拉的源頭被搗毀,相關鏈條被連根拔起。你……是英雄。

英雄

我搖搖頭。

活下來,看著罪有應得的人付出代價,這就夠了。

對了!

林教授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

省隊那邊……新任領導的意思,隻要你身體允許,隨時歡迎你回去,無論是作為隊員還是……

不了。

我打斷她,這裡很好,水很乾淨。

那片吞噬了陳靜,也差點吞噬我的泳池。

連同它代表的所有榮耀、背叛和黑暗,都已經永遠留在了過去。

我握著能量石,對著陽光和海風,輕聲說,我會好好活下去。

風帶著青草和陽光的味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回灑滿陽光的房間。

腳步很輕,卻無比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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