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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風捲著梧桐葉掠過淩氏集團大廈的玻璃幕牆,在蘇悅蒼白的麵頰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她抱著紙箱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節上還留著上週調試琺琅釉料時被灼燙的淡色疤痕。大廈前的噴泉正在進行例行檢修,水管裸露在外,像一條擱淺的銀色巨蟒,吞吐著深秋的冷霧。
三個月前的場景突然在視網膜上顯影:星芒工作室的落地窗前,合夥人抱著檔案夾匆匆而過,陽光穿過他發間的銀絲,在破產清算申請書上切出鋒利的金邊。蘇悅當時正在給最後一批參賽作品拍照,鏡頭裡的月光石胸針忽然模糊——二十四歲那年,她揣著美院錄取通知書在巷口的老梧桐樹下許願,要讓自己設計的珠寶像星星一樣照亮彆人的人生。此刻,工作室牆上的年度新銳設計團隊銅牌正被摘下,油漆剝落的痕跡像一道未愈的傷口。
紙箱裡的仙人掌歪向一側,瓷盆上裂著道細紋,是她在城中村舊居裡不小心摔的。那時她常熬夜畫圖,這株被稱為死不了的植物陪著她挺過無數個咖啡冷掉的淩晨。手繪設計稿用橡皮筋捆著,最上麵那張是未完成的北極光係列,水彩筆觸裡還凝著她在青海湖看極光時的戰栗——極光綠與冰川藍在紙麵上洇開,像被囚禁的閃電。最底下的《珠寶工藝學》封麵已經磨出毛邊,父親在扉頁寫的匠人之心,當如磐石字跡淡了,卻在某個暴雨夜救過她的命:當時她設計的鎖骨鏈總是斷裂,翻遍這本書後,終於在古法接鑄術裡找到解決之道。
叮——旋轉門的金屬聲驚飛了棲在噴泉邊緣的麻雀。蘇悅看見玻璃幕牆裡的自己:深灰大衣是去年打折買的,圍巾邊緣起了球,紙箱上的星芒珠寶logo被雨水洇得發皺。保安的目光掃過她抱著的仙人掌,嘴角揚起若有若無的笑。她忽然想起離職那天,實習生小雨紅著眼眶塞給她一袋仙人掌籽:蘇姐,聽說仙人掌到了新環境,會把刺長得更密。
電梯按鍵的冷光映著她腕間的銀鐲,那是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刻著纏枝蓮紋。按下32層設計部時,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混著電梯上升的嗡鳴,像當年藝考時敲開美院大門的叩擊。紙箱裡的《珠寶工藝學》突然滑落,她慌忙去扶,卻看見封底夾著的舊照片——二十歲的自己站在美院雕塑係門口,身後是羅丹的《思想者》複製品,陽光正從她舉著素描本的指縫間漏下來,在地麵織出金色的蛛網。
旋轉門再次轉動時,穿駝色大衣的女人踩著細高跟經過,香奈兒五號的氣息裹著秋風撲來。蘇悅認出那是淩氏設計部的資深總監,上週視頻會議上,對方曾指著她的設計稿說缺乏商業敏感度。她收緊手臂,仙人掌的刺隔著紙箱輕紮掌心,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真正的寶石,都要經過切割的痛。
大廈外的梧桐葉終於落儘,光禿禿的枝椏指向鉛灰色的天空。蘇悅站在玻璃幕牆前,看著自己的倒影與大廈輪廓漸漸重疊,像一滴墨墜入深海。她調整圍巾的褶皺,指尖觸到藏在裡麵的仙人掌籽——那是希望,也是鎧甲。當自動門再次打開,她邁出的腳步帶起一陣風,紙箱裡的設計稿沙沙作響,彷彿蟄伏的蝴蝶,即將在新的繭房裡振翅。
叮——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蘇悅聽見會議室裡傳來低沉的男聲:這個季度的設計稿毫無靈魂,淩氏要的是能震撼市場的作品。她抱著紙箱踉蹌著進門,不慎被地毯邊緣絆倒,彩色鉛筆散落一地,其中一支正巧滾到首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腳邊。
抱歉!她慌忙蹲下撿拾,抬頭時撞上淩逸辰冷凝的目光。他穿著深灰色手工西裝,袖釦是未經切割的墨色原石,眼底泛著冷冽的光:走路帶風是設計師的通病周圍傳來壓抑的輕笑,蘇悅指尖攥緊鉛筆,忽然想起麵試時HR說的淩總最討厭不專業的人。
報告淩總,她挺直脊背,將紙箱放在會議桌旁,這些是星芒工作室未提交的備選方案,其中第三套琺琅彩係列曾獲國際工藝獎提名。投影儀亮起時,她看見淩逸辰的眉峰微微揚起——那組以敦煌壁畫為靈感的設計稿,在白色幕布上綻放出鎏金般的光芒。
林婉晴的高跟鞋聲像精準的倒計時,在設計部走廊響起時,蘇悅正在給三十份設計稿貼色卡。蘇設計師,她塗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辦公桌,淩總明天要飛米蘭,需要整理近三年的國際展會資料,雙語對照,淩晨三點前發到他郵箱。
時鐘指向淩晨一點,蘇悅揉著酸澀的眼睛覈對數據,忽然發現2020年巴黎展的參展記錄有誤——檔案裡的藍寶石胸針設計圖,竟與她在星芒時未發表的初稿高度相似。她翻開掃描儀,將兩張圖紙重疊,發現右下角都有相同的工藝批註:建議采用失蠟澆鑄法,而這筆跡屬於林婉晴的姑姑,前淩氏首席工藝師。
當晨光爬上辦公桌麵時,蘇悅帶著修正後的資料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淩逸辰穿著襯衫站在落地窗前,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聽見她指出檔案錯誤時,忽然轉身:你昨晚冇睡她注意到他袖口沾著咖啡漬,桌上堆著未拆封的胃藥,鬼使神差地說:淩總該吃早餐了。
那天上午的米蘭會議上,淩逸辰用蘇悅標註的修正數據說服了合作方。回程的飛機上,他看著身旁閉目養神的女孩,忽然想起她蹲在會議室撿鉛筆時,後頸露出的纖細脊椎骨,像新生的竹節般倔強。成為淩逸辰臨時助理的第三週,蘇悅在他的行程本裡發現了玄機:每個週一上午十點,他都會讓司機在兒童醫院附近繞行。某個暴雨傾盆的早晨,她終於看見他下車,抱著毛絨熊走進白血病科——玻璃幕牆後,紮著麻花辮的小女孩撲進他懷裡,胸前的病號牌寫著淩雨彤。
她是我妹妹。當晚加班到淩晨,淩逸辰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五年前車禍後一直住院,她總說想要會發光的星星項鍊。蘇悅翻開設計本,寥寥數筆勾勒出星軌纏繞的銀鏈,吊墜裡藏著微型LED燈:下週是她生日,這個或許合適。
平安夜那晚,淩逸辰帶蘇悅去試戴樣品。珠寶工坊的暖光裡,他親手為她戴上項鍊,指腹擦過她耳垂時微微發燙:雨彤說設計師姐姐像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她抬頭看他,發現他耳尖泛紅,像被雪染上的朝霞。兩人的影子在磨砂玻璃上交織,像兩支即將觸碰的蠟燭,在冬夜裡搖曳出溫暖的弧度。淩家老宅的水晶吊燈刺痛了蘇悅的眼睛。當淩母將林婉晴的生辰八字放在茶桌上,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月來淩逸辰總是欲言又止。商業聯姻是淩氏的傳統,淩振國的聲音像冰塊墜入古井,婉晴是林氏集團的繼承人,你們的結合能讓兩家在東南亞市場的占有率提升37%。
深夜的江邊,蘇悅將那串星軌項鍊塞進淩逸辰掌心:你該給雨彤找個真正能陪她挑星星的嫂子。江風掀起她的圍巾,遮住了即將決堤的眼淚。她冇看見,身後的男人握著項鍊追了三條街,最終在出租車尾燈裡跪倒在雪地裡,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銀鏈上,像永不褪色的硃砂。新城市的春天來得格外早。蘇悅在極光珠寶的工位上畫下第108張設計圖,總監忽然拍了拍她肩膀:有個跨國項目,甲方點名要你對接。當她在視頻會議裡看見淩氏集團的logo時,手中的數位筆啪嗒掉在鍵盤上——螢幕裡的淩逸辰瘦了許多,下頜線鋒利得像出鞘的刀。
蘇設計師,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我們需要你參與'星辰大海'計劃,破解東南亞市場的工藝壁壘。她不知道,過去半年裡,他跑遍了她可能出現的城市,在每個珠寶展上尋找相似的背影,甚至偷偷註冊設計論壇賬號,隻為給她的匿名作品點讚。
項目啟動會上,林婉晴突然闖入,將一疊檔案摔在桌上:蘇悅,你當年在星芒抄襲我的設計稿,現在還有臉站在這兒投影儀亮起的瞬間,蘇悅看見所謂的證據正是她在淩氏檔案裡發現的那份篡改稿。她調出雲端存儲的原始檔案,手指在鍵盤上翻飛:這裡的工藝批註用的是仿宋GB2312字體,而我2020年用的是漢儀粗圓體,至於林小姐......她轉向臉色鐵青的林婉晴,不如解釋下,為什麼您姑姑的電腦裡會有我的未公開檔案暴雨傾盆的夜晚,蘇悅在工廠調試新研發的琺琅釉料。突然斷電的瞬間,她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按在地上——淩逸辰用西裝罩住她的頭,擋下了從天窗砸下的鋼架。冇事了,他的呼吸噴在她耳邊,帶著血的鐵鏽味,我在。
救護車的鳴笛聲中,蘇悅握著他滲血的手,終於說出藏了半年的話:其實我很害怕,怕你因為家族放棄我,怕我們的感情像珠寶上的鍍層,一擦就掉......淩逸辰用冇受傷的手替她拂去臉上的玻璃碴,眼底燃著滾燙的火:我早就把聯姻合同撕了,現在淩氏集團65%的股份在我名下,而你......他輕吻她的額頭,是我唯一的不動產。
三個月後的股東大會上,淩逸辰牽著蘇悅的手走上講台。當他宣佈任命蘇悅為首席設計總監時,台下掌聲雷動。林婉晴鐵青著臉離場,卻在門口被法務部攔住——她涉嫌商業誹謗和數據篡改的證據,正被送往檢察院。淩母忽然站起來,將一個紅絲絨盒遞給蘇悅:這是淩家的傳家寶,當年我嫁給逸辰父親時,他母親說......她眼角微濕,真正的兒媳,要像鑽石一樣,經得起打磨,也能折射光芒。訂婚典禮選在淩氏集團新落成的珠寶藝術中心。蘇悅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裙襬繡著用碎鑽拚成的莫比烏斯環,象征無儘的愛。當她走向紅毯儘頭的淩逸辰時,忽然聽見人群中傳來驚呼——林婉晴舉著匕首衝上台,卻被早就埋伏好的安保人員製伏。
為什麼蘇悅看著被押走的女人,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林婉晴忽然笑了,眼淚混著睫毛膏往下掉:因為我嫉妒啊,嫉妒你這樣普通的女孩,卻能讓他眼裡有光......話音未落,淩逸辰已經將蘇悅護在身後,西裝下的脊背像鋼鐵長城般可靠。
午夜的露台,蘇悅靠著淩逸辰的肩膀看城市燈火。他指著遠處的摩天樓群:最頂端的兩層,以後是你的專屬工作室,帶恒溫恒濕係統和全息投影。她轉身吻住他,嚐到香檳的甜和菸草的苦:我要的不是工作室,是......她貼著他的心跳,輕聲說,是和你一起,在每個清晨看陽光爬上設計稿,在每個深夜分享同一杯冷掉的咖啡,是當暴風雨來臨時,能握著彼此的手說'我在'。
淩逸辰低頭吻她,像吻一克拉的永恒。遠處的鐘樓敲響十二聲,珠寶藝術中心的外牆亮起璀璨燈光,無數光點彙聚成他們的名字,在夜空中勾勒出永不褪色的星圖——那是屬於他們的商業傳奇,更是一場跨越階層與陰謀的雙向救贖,讓兩顆曾在黑暗中獨行的靈魂,最終在彼此的星光裡,成為了對方的宇宙。
五月的薔薇城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淩家的海濱莊園被裝點得如夢如幻。白色的薔薇花拱門下,淩逸辰身著定製的銀灰色西裝,袖口彆著蘇悅送的藍鑽袖釦,目光始終追隨著緩緩走來的未婚妻。蘇悅一襲香檳色魚尾婚紗,裙襬上手工縫製的珍珠隨步伐閃爍,宛如海中鮫人踏浪而來。訂婚宴上,淩氏集團的LED屏緩緩亮起,淩逸辰的父親淩振國宣佈了震驚業界的藍海計劃:與歐洲頂級奢侈品集團聯名開發高定珠寶線,投資新能源科技公司佈局未來產業,同時啟動淩氏青年創業基金扶持新銳設計師。掌聲雷動中,蘇悅站在淩逸辰身側,聽著他用沉穩的語調描繪集團未來五年的戰略版圖,指尖輕輕釦住他的掌心——這個月來,她跟著淩逸辰參加了無數場高層會議,從珠寶設計專業的視角為聯名係列提出設計理念,終於在這個時刻,真切感受到自己正成為他商業帝國的一部分。
淩家父母對蘇悅的接納遠超預期。每週三的家庭聚餐,淩母總會親自下廚做蘇悅愛吃的清蒸鱸魚,飯後拉著她在花園裡辨認新培育的玫瑰品種;淩振國則常與她探討文創產業的發展趨勢,某次甚至讓秘書將集團的文創事業部年度報告交給她研讀。悅悅對市場審美有敏銳直覺,淩振國曾在董事會上公開稱讚,逸辰眼光不錯。六月的梅雨季,薔薇城的空氣裡瀰漫著潮濕的氣息。蘇悅正在淩氏珠寶設計部調試新一季的琺琅彩樣品,助理突然告知有位沈小姐找淩總。她握著琺琅筆的手頓了頓,隱約記得淩逸辰提過前女友姓沈,五年前留學後便再無聯絡。知夏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站在總裁辦公室落地窗前,長髮被雨水打濕後貼在頸側,更顯楚楚可憐。逸辰,我在美國看到你的訂婚新聞......她的聲音帶著哽咽,這些年我一直想著你,我們明明曾經那麼相愛......
淩逸辰放下手中的鋼筆,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知夏,當年你選擇去紐約追求夢想,我尊重你的決定。現在我很愛蘇悅,希望你能祝福我們。他起身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絲絨盒——裡麵是沈知夏留學前留下的翡翠鐲子,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一直放在我這裡,現在該物歸原主了。當晚,蘇悅在衣帽間挑選次日晨會的套裝,鏡中忽然映出淩逸辰的身影。他從身後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頭:今天知夏來找我了。蘇悅握著衣架的手微微收緊,卻聽見他輕笑一聲:我把她的東西都還給她了,以後不會再有誤會。他轉身讓她麵對自己,指尖輕輕拂過她泛紅的耳垂,怎麼,我的蘇設計師對自己冇信心
蘇悅抬頭望進他眼底的星河,忽然伸手勾住他的領帶:隻是在想,淩總當年是怎麼追到我的兩人的笑聲混著窗外的雨聲,將那絲若有若無的不安輕輕碾碎。七月初,藍海計劃的首個項目——與意大利珠寶品牌阿芙羅狄忒的聯名釋出會進入倒計時。蘇悅飛往佛羅倫薩參與
final
show
的籌備,卻在深夜接到淩逸辰的電話:悅悅,阿芙羅狄忒的首席設計師突然拒絕出席釋出會,他們臨時提出終止合作。視頻會議的螢幕上,意大利方代表滿臉歉意:很抱歉,我們收到匿名郵件,指控淩氏珠寶抄襲我們三年前的未公開設計稿......蘇悅盯著螢幕上對比圖,忽然注意到設計稿右下角的筆觸——那是她在淩氏檔案庫見過的,屬於前首席設計師的獨特風格,而這位設計師,正是沈知夏的大學導師。
是陷阱。淩逸辰在國內同步調取監控,發現沈知夏曾在兩週前以參觀為名進入檔案庫。蘇悅連夜聯絡意大利方,提出用3D建模展示設計手稿的創作時間線,同時安排法務部門追溯郵件IP地址。當佛羅倫薩的朝陽爬上穹頂時,她終於收到淩逸辰的訊息:IP地址鎖定在沈知夏的公寓,法務函已經發出。釋出會當天,蘇悅穿著改良版旗袍站在T台側幕,看著自己設計的星軌係列珠寶在聚光燈下流轉光芒。淩逸辰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西裝口袋裡露出聯名款胸針的一角:阿芙羅狄忒的CEO說,想邀請你擔任他們下一季的客座設計師。蘇悅轉頭看他,發現他眼底倒映著T台的璀璨,比任何寶石都更耀眼。十月的薔薇城,楓葉染成醉人的紅色。聖馬可大教堂的鐘聲裡,蘇悅挽著淩逸辰的手臂走過紅毯。她的婚紗是用法國進口的月光紗製成,裙襬繡著兩人名字的首字母交織成的星軌圖案,這是淩逸辰偷偷找設計師定製的驚喜。
我願意。當兩人在牧師麵前說出誓言時,淩母悄悄遞給蘇悅一個絲絨小包——裡麵是淩家祖傳的藍鑽項鍊,從今天起,你就是真正的淩家人了。蘇悅戴上項鍊,感受到鑽石貼著肌膚的涼意,卻又被淩逸辰握緊的手暖得發燙。婚宴上,淩逸辰舉起香檳杯:感謝我的妻子蘇悅,不僅是我人生的伴侶,更是商業上的戰友。他轉頭看向她,眼中是旁人看不懂的默契,未來,我們將啟動'星辰計劃',在全球五個城市建立珠寶設計中心,同時推動新能源珠寶的研發......掌聲中,蘇悅望向宴會廳外的花園,那裡有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種下的玫瑰,如今已開出嬌豔的花朵。她知道,前方或許還有風雨,但隻要握著身邊這人的手,再深的波瀾也不過是人生長河中的漣漪。而他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在愛與夢想的交織中,書寫屬於淩氏夫婦的商業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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