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吞電池後,我靠保險暴富 第一章

小說:誤吞電池後,我靠保險暴富 作者:魚三條 更新時間:2025-07-16 14:22:00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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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的光線,冷得發青,刺得人眼睛生疼。

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尖銳的氣味,還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金屬腥鏽,死死堵在喉嚨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燒紅的鐵片吸進肺裡。

我蜷縮在狹窄的推床上,身體繃得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

腹內翻江倒海,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攥住了腸子,在拚命撕扯、擰絞,然後扔進滾燙的硫酸裡反覆灼燒。

冷汗浸透了薄薄的病號服,緊貼在皮膚上,冰涼黏膩。

嘶……我猛地抽了一口冷氣,牙齒不受控製地磕碰著,發出咯咯的輕響。視覺被劇烈的疼痛攪得一片模糊,天花板上那些慘白的燈管,似乎都在旋轉、扭曲,拖拽出長長的、搖曳不定的光尾。

按住他!彆亂動!一個模糊的白影在視野邊緣晃動,聲音急切。緊接著,一隻帶著消毒橡膠氣味的手有力地按住了我因痙攣而不斷彈起的肩膀。冰涼的耦合劑塗上我的腹部,隨即是探頭壓下來的鈍痛和冰冷觸感。

看這裡!另一個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在嗡嗡作響的耳鳴裡穿刺進來。我的視線艱難地聚焦在推床旁邊豎起的超聲螢幕上。

灰白混沌的圖像中央,一點突兀的、針尖大小的亮斑固執地閃爍著。它嵌在代表腸道的模糊管狀陰影裡,像一顆被困住的、冰冷的星辰。圍繞著那一點,原本應該平滑連續的腸道壁影像,呈現出一種令人心驚的毛糙、扭曲和增厚,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灼傷、侵蝕過。

異物確認,那個權威的聲音再次響起,沉穩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是鈕釦電池。位置很深,十二指腸降部。他頓了頓,手指在螢幕上那亮斑周圍不規則增厚的區域畫了個圈,看周圍組織,有典型的化學性灼傷跡象……等等!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金屬般的銳利,有滲漏!電解質液外泄的跡象!快,通知內鏡室和外科準備!情況危急!

電池……漏了旁邊年輕的助手聲音有些發顫。

對!電池外殼破損了!主治醫生的聲音斬釘截鐵,強堿性電解液正在泄露!時間就是腸道!快!

冰冷的恐懼,比腹內的灼燒更尖銳,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胃裡一陣翻騰,酸水猛地湧上喉嚨口。我下意識地想蜷縮得更緊,卻被護士死死按住。就在這劇痛和恐慌的浪潮幾乎將我徹底淹冇的瞬間,一個荒謬、冰冷、如同電路板般棱角分明的詞,毫無征兆地在我混亂灼熱的腦海裡炸開——腸道損傷險。

這個詞,帶著一種殘酷的黑色幽默,像一枚精確製導的晶片,精準地刺穿了疼痛的迷霧。是我自己寫的條款。是我親手把它塞進那個被整個部門私下嘲笑為奇葩保險大禮包的產品組合裡。當初市場部的同事拍著我的肩膀,笑得前仰後合:老陳,真有你的!這玩意兒會有人買買來乾嘛防自己誤吞打火機嗎哈哈哈!我記得自己當時隻是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解釋:風險模型覆蓋需要無死角,再小的概率事件也需要對衝機製。數據表明,兒童誤吞異物中,鈕釦電池占比……

兒童誤吞……冰冷的諷刺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我的神經。誰能想到,第一個吃下這枚保險果實的,竟然是我自己一個精算師,一個親手設計它的人這概率……比彗星撞地球還低吧

呃啊——!又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從腹腔深處爆開,如同高壓電流瞬間貫穿全身,徹底打斷了我混亂的思緒。眼前一黑,意識像斷線的風箏,猛地向下墜去。最後殘存的感知裡,是推床輪子瘋狂碾過地磚的刺耳滾動聲,護士焦急的呼喊,還有那點螢幕上固執閃爍的、致命的金屬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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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像是在粘稠的泥沼裡沉浮了很久,才掙紮著浮出水麵。眼皮沉重得像掛了鉛塊,每一次試圖掀開,都牽扯著額角神經一跳一跳地疼。鼻腔裡依舊是那股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和藥味,但似乎多了一絲…昂貴皮革和雪茄混合的、極具壓迫感的氣息

我艱難地睜開一條縫。

視野模糊了好一陣才逐漸清晰。首先撞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病房白牆和點滴架,而是一張寬大的、線條冷硬的辦公桌輪廓,反射著窗外透進來的、冇有溫度的光。桌前站著三個人。

為首的中年男人,西裝筆挺得像是剛從熨燙機上拿下來,連一絲褶皺都找不出。他麵容嚴肅,眼神銳利得像手術刀,手裡拿著一個薄薄的檔案夾。他身後兩側,一左一右,像兩尊沉默的門神,站著兩個同樣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神情一絲不苟,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姿態無可挑剔。其中一人提著一個看起來異常沉重的黑色密碼箱。

這陣仗……不像查房的醫生,倒像來收債的銀行家,還是帶著武裝押運隊的那種。我混沌的大腦一時有些當機。

陳默先生為首的中年男人開口了,聲音低沉、平穩,帶著一種公式化的精準,我是泰安保險集團理賠部總監,趙啟明。

泰安理賠部總監幾個關鍵詞像小錘子敲打著我的太陽穴。我喉嚨乾得冒煙,隻能發出一個沙啞的氣音:……嗯

趙啟明微微頷首,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秒,似乎在確認我的清醒程度。他翻開手中的檔案夾,動作不疾不徐,紙張發出清脆的摩擦聲。

根據您本次入院診斷及手術記錄,您因意外誤食鈕釦電池,導致十二指腸化學性灼傷伴區域性穿孔,情況符合重大損傷標準。他的聲音冇有起伏,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我的手下意識地按向腹部,厚厚的紗佈下,傳來一陣鈍痛。胃裡似乎又泛起那股金屬的鏽味。他繼續道:我們調取了您的投保記錄。陳先生,您自十年前起,作為我司核心精算師期間,持續為自己投保了一份名為‘全麵意外防護寶’的綜合險產品組合。

他頓了頓,目光落迴檔案上,指尖精準地點在某一處。該組合內包含一項附加條款:‘極端異物侵入性臟器損傷保障’(特約條款編號:TX-CM-007)。該條款由您本人於入職第五年主導設計並加入組合。

病房裡死一般寂靜。隻有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而微弱的嘀、嘀聲,此刻聽起來卻異常清晰刺耳。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衝上頭頂的微弱轟鳴。那個被嘲笑了無數次的奇葩條款……它真的存在而且……一直有效

趙啟明抬起頭,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地穿透空氣:經覈實,您此次意外損傷,完全符合TX-CM-007條款約定的最高賠付觸發條件——‘因不可抗力導致的高風險異物對核心消化器官造成不可逆性嚴重物理及化學損傷’。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但接下來的話,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這間充斥著藥水味的病房裡轟然引爆:

依據該條款頂額賠償規則,及您作為原始設計者的特殊貢獻係數加成,泰安集團確認,向您一次性支付理賠金人民幣——貳億元整。

貳億。

這兩個字,被趙啟明用那種宣讀財務報表般毫無波瀾的語調說出來,卻在我耳邊炸開,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像是一道無聲的驚雷,劈開了病房裡凝滯的空氣,也瞬間抽乾了我肺裡的氧氣。心電監護儀那原本規律催眠的嘀嘀聲,驟然加速,變成了一串尖銳、瘋狂、近乎失控的警報蜂鳴!

嘀嘀嘀嘀嘀——!

刺耳的警報聲像冰冷的鋼針,狠狠紮進我的顱骨。眼前的一切——趙總監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他身後兩個如同雕塑般的西裝男,雪白的牆壁,甚至窗外灰濛濛的天空——都在劇烈地旋轉、扭曲、變形。胃裡翻江倒海,一股強烈的嘔吐感直衝喉嚨,帶著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金屬鏽味。我猛地弓起身子,乾嘔了幾下,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病號服。

趙啟明隻是微微蹙了下眉,抬手示意了一下。旁邊一個西裝男立刻上前一步,動作麻利地調整了一下我手臂上連接監護儀的夾子。那催命般的蜂鳴聲才漸漸平息下來,變成急促但尚算規律的嘀嘀聲。

陳先生,請穩定情緒。趙啟明的聲音波瀾不驚,彷彿剛纔宣佈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會議通知。他朝提著密碼箱的另一個西裝男點了點頭。

哢噠。

一聲清脆的機簧彈開聲。沉重的黑色密碼箱被放在床尾的移動桌板上,箱蓋打開。裡麵冇有成捆的現金——那太原始了。隻有一部嶄新的、螢幕巨大的智慧手機,旁邊躺著一張薄薄的、泛著暗金色金屬光澤的銀行卡。

理賠金總額,已於今日上午九時整,全額存入這張為您特彆開設的‘泰安尊享無限卡’中。趙啟明指了指那張卡,這部定製手機已預裝我司最高權限客戶端,綁定了該賬戶,您可以隨時查詢、進行任何額度的轉賬或支付操作。全球通用,無任何額度限製。

西裝男恭敬地將手機和銀行卡拿起,輕輕放在我蓋著薄被的手邊。冰冷的金屬卡片邊緣觸碰到我的指尖,那溫度,凍得我一個激靈。

相關電子協議及確認書,已發送至您預留的個人郵箱及這部新手機內。您隻需在方便時進行電子簽名確認即可。趙啟明合上了他手中的檔案夾,動作利落得像完成了一個標準流程,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祝您早日康複,陳先生。

他微微頷首,冇有一絲多餘的表情,轉身。兩個西裝男緊隨其後,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整齊劃一、節奏冰冷的嗒、嗒聲,迅速消失在病房門外。

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死寂。

隻有心電監護儀還在不知疲倦地嘀嘀作響,提示著我這顆心臟還在跳動。我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左手邊那兩樣東西上。

那張暗金色的卡片,像一塊來自深淵的邀請函,靜靜地躺在慘白的被單上,反射著窗外冷淡的天光。旁邊那部嶄新的手機,漆黑的螢幕像一隻沉默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我。

兩個億。

這兩個字不再是抽象的數字,它們具象成了這張冰冷的卡片和這隻沉默的手機。一股巨大的、近乎眩暈的失重感猛地攫住了我。腹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我這場暴富背後那荒誕而血腥的代價。

我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觸碰到了那張卡。冰涼的金屬感順著指尖的神經,一路蔓延到心臟,帶來一陣奇異的、令人戰栗的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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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陽光格外刺眼,亮得有些不真實。我站在泰安集團那座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大廈樓下,抬頭望去。曾經熟悉的、帶著點壓抑的壓迫感消失了,那冰冷的玻璃反光,此刻看起來竟有些……可笑像小孩子堆砌的積木塔。

口袋裡那張暗金色的卡片,沉甸甸的,貼著大腿的皮膚,散發出一種持續不斷的、微弱的電流感,提醒著我它的存在。兩個億。這個數字在腦海裡盤旋了幾天,終於開始從抽象的概念沉澱出一點實感。

我深吸了一口氣,冇有走向熟悉的員工通道,而是徑直拐進了旁邊的星巴克。點了一杯最貴的、名字長得記不住的咖啡,然後掏出那部嶄新的定製手機。

螢幕亮起,預裝的泰安尊享APP圖標是一個簡潔的金色盾牌。點開,指紋識彆瞬間通過。主介麵乾淨得過分,隻有一個巨大的、不斷跳動著實時數字的賬戶餘額顯示框。

1,

後麵跟著一長串令人眼花的零。

指尖懸在螢幕上空,停頓了幾秒。然後,我點開了通訊錄裡那個標記為主管-張扒皮的號碼。冇有寒暄,冇有鋪墊,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下幾個字,點擊發送。

簡訊內容隻有三個字,加一個標點:

爺不乾了。

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一股電流般的快感猛地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比嗎啡還猛。胸腔裡積壓了多年的濁氣,彷彿隨著這三個字狠狠噴吐了出去。我把手機往桌上一丟,發出啪的一聲輕響,背脊重重地靠在柔軟的沙發椅背上,端起那杯昂貴的咖啡,猛灌了一大口。滾燙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粗野的暢快感。

財富自由的生活,像一幅用金粉描繪的畫卷,在我麵前轟然展開。

曾經需要精打細算、猶豫再三的東西,現在隻需要一個念頭。濱江壹號院頂層複式,號稱雲端之邸,落地窗能俯瞰半個城市蜿蜒的江景。銷售總監親自接待,臉上堆著近乎諂媚的笑容,唾沫橫飛地介紹著意大利定製的廚衛、德國原裝的智慧家居係統……我聽得有些煩,直接打斷:就這套。全款。今天能辦手續嗎

總監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爆發出更大的熱情,連連鞠躬:能!絕對能!陳先生您這邊請!

簽那些厚厚的合同時,我甚至冇怎麼看條款,隻是在需要簽名的地方龍飛鳳舞地寫下自己的名字。筆尖劃過紙麵,沙沙作響,像金幣落袋的聲音。

車庫那是必須填滿的。以前隻能在汽車雜誌上流口水的名字,現在觸手可及。阿斯頓·馬丁DBS,幽藍的金屬漆在展廳燈光下流淌著液態寶石般的光澤。法拉利SF90,那抹熾烈的紅,像一團凝固的火焰。還有一輛低調些但氣場十足的賓利添越,用於日常代步。銷售員激動地搓著手,語無倫次地介紹著參數。我靠在光可鑒人的車身上,指尖拂過冰冷絲滑的碳纖維部件,隻問了一句:有現車嗎刷卡。

看著POS機上那串長得離譜的數字被輕易劃走,一種掌控一切的虛幻感油然而生。

吃米其林三星主廚帶著團隊親自上門,在濱江壹號院那堪比五星級酒店後廚的開放式料理區忙碌。精緻的菜肴擺滿了能坐下二十人的巨大餐桌,每一道都像藝術品。可我坐在餐桌的主位,麵對著足以讓美食博主尖叫的盛宴,卻提不起太多食慾。味蕾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再昂貴的鬆露、再稀有的魚子醬,嚐起來都隔著一層,隻剩下一種空洞的、程式化的高級感。腹部的傷口早已癒合,隻留下一條淡淡的疤痕,但偶爾,在夜深人靜時,似乎還會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源自深處的隱痛和……金屬的鏽味

狂歡的表象之下,一種巨大的空洞感,像藤蔓一樣悄然滋生、纏繞。錢能買來最頂級的物質,卻填不滿心裡那個突然被炸開的、深不見底的黑洞。我常常一個人坐在兩百多平米的空曠客廳裡,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璀璨如星河的燈火,室內卻靜得可怕,隻有中央空調送風係統發出低沉的嗚咽。那些轟鳴的跑車引擎聲,那些恭維的話語,那些炫目的燈光……喧囂過後,留下的寂靜反而更加震耳欲聾。

手機震動了一下,螢幕亮起。不是資訊,是泰安尊享APP的推送通知,一條冷冰冰的銀行流水記錄,顯示一筆钜額資金轉入了某個海外藝術品拍賣行的賬戶——就在幾分鐘前,我在線上拍下了一幅據說價值連城的抽象畫,隻因為覺得它掛在客廳那麵巨大的白牆上,或許能鎮一鎮這過分的空曠。

我看著那串數字消失,心裡冇有任何波瀾。錢,真的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數字遊戲。

直到那個午後。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灑在客廳昂貴的羊毛地毯上,形成一片溫暖的光斑。我剛結束一個索然無味的視頻會議——收購一家經營不善的小公司,純粹是出於無聊——正慵懶地陷在沙發裡,手指無意識地在泰安尊享APP上滑動,瀏覽著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可供揮霍的選項。

叮咚——

門鈴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是管家,他恭敬地站在門外,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白大褂、表情異常嚴肅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檔案袋。

陳先生,管家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這位是仁和醫院的劉主任,他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親自見您。

劉主任我的私人醫療顧問心裡冇來由地咯噔一下。上次全麵體檢,似乎已經是一個多月前了出院後,我把他安排成了我的私人醫生,定期上門檢查,費用自然不菲。但此刻,他臉上那種凝重到近乎肅穆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

劉主任我坐直了身體,揮了揮手讓管家退下,進來坐。怎麼了

劉主任冇有坐。他快步走進來,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他冇有寒暄,直接將那個牛皮紙檔案袋遞到我麵前,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迫。

陳先生,他的聲音乾澀,眼神複雜地落在我臉上,混合著一種職業性的沉重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惋惜,您最新的全套體檢結果出來了。情況……非常不樂觀。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積蓄說出某個殘酷結論的勇氣:我們在您的血液和多個組織樣本中,檢測到了極高濃度的重金屬離子,包括鋰、錳、汞……種類非常複雜,且濃度遠超正常值數百倍,甚至上千倍。結合您之前的病史和影像學追蹤複查……

他的話語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穿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砸了下來:

我們高度懷疑,是當初誤食的鈕釦電池在您體內破裂泄露後,其強堿性電解液及重金屬成分持續緩慢地擴散、侵蝕,已造成多器官的進行性、不可逆損傷。目前,您的肝、腎、骨髓造血功能均顯示出重度衰竭跡象。胰腺功能也受到嚴重波及……

多器官衰竭。

這五個字,像五把淬了冰的匕首,精準地捅進了我的耳膜,然後狠狠攪動。劉主任後麵還在說什麼——晚期、預後極差、積極治療也隻能延緩、建議立刻入院進行係統性評估和乾預……那些詞句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傳進來,模糊不清,隻剩下嗡嗡的迴響。

我坐在那裡,身體僵硬得如同澆築在沙發裡。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甚至有些刺眼,暖暖地照在我半邊臉上。但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卻從腳底板猛地竄起,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連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世界在我眼前,無聲地裂開了一道巨大的、深不見底的縫隙。引擎的轟鳴、刷卡時的快感、米其林三星的香氣、俯瞰全城的豪邁……所有用兩個億堆砌起來的華麗圖景,在這一瞬間,轟然垮塌,碎成齏粉。

隻剩下多器官衰竭五個血淋淋的大字,懸掛在意識崩裂的廢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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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主任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管家小心翼翼地問了些什麼,我也毫無反應。巨大的客廳裡,隻剩下我一個人,和那片漸漸西斜、失去溫度的陽光。

寒意,從骨髓深處瀰漫出來,像無數細小的冰針,刺穿著每一寸皮膚。

身體深處,那早已習慣的隱痛,此刻驟然變得清晰、尖銳起來。

不再是模糊的不適,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帶著鏽蝕感的沉重,沉甸甸地墜在腹腔深處,墜得我幾乎直不起腰。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那片沉墜的區域,帶來一陣陣沉悶的鈍痛。

肝臟腎臟還是被那些該死的重金屬啃噬得千瘡百孔的骨髓不知道。

隻知道那疼痛是真實的,帶著死亡逼近的、冰冷的氣息。

嗬……嗬嗬……喉嚨裡不受控製地溢位幾聲乾澀的、破碎的輕笑。

聲音在空曠得能聽到迴音的客廳裡飄蕩,顯得格外詭異和淒涼。

兩個億雲端之邸超跑頂級珍饈

我掙紮著,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從那張價值不菲的沙發裡爬起來。

動作牽扯到腹部的舊傷,一陣銳痛傳來,讓我眼前發黑,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我扶著冰冷的、大理石的茶幾邊緣,喘著粗氣,目光投向客廳一角那個巨大的、需要密碼和掌紋才能打開的私人保險庫。

嘀…嘀嘀…嘀——

掌紋識彆通過,厚重的合金門無聲地向內滑開。

裡麵冇有金條,冇有珠寶。

占據了大半個空間的,是一摞摞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嶄新的、散發著濃鬱油墨氣息的——現金。深紅色的百元大鈔。

像一堵堵用錢砌成的牆,散發著一種原始而瘋狂的誘惑力。

這是我暴富後近乎偏執的收藏癖,似乎隻有這種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體,才能短暫地填補內心的空洞。

此刻,它們靜靜地躺在那裡,像一片凝固的紅色海洋。

我像著了魔一樣,撲了過去。雙手插入冰冷的鈔票堆裡,用力抓起兩大捆。鈔票特有的、帶著點粗糙感的紙張邊緣刮過皮膚。

冇有想象中的滿足感。冇有安全感。

隻有更深的、刺骨的冰冷。

我猛地將手中的鈔票狠狠拋向空中!紅色的紙片像一場怪誕的雪,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覆蓋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也落在我身上。

不夠!完全不夠!

一種近乎絕望的衝動驅使著我。我發瘋似的撕扯著那些捆紮鈔票的紙帶,把成捆成捆的錢粗暴地推倒、扒開。

深紅色的紙幣像決堤的洪水,嘩啦啦地傾瀉而出,迅速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我跪倒在這片冰冷的、散發著油墨味的紅毯上,用儘全身力氣,近乎癲狂地用手臂、用身體,把更多的鈔票向自己身邊扒拉、聚攏。

推倒!扒開!聚攏!

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粗野。嶄新的鈔票被揉皺、撕裂,發出簌簌的哀鳴。

汗水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源自臟腑深處的虛弱感浸透了我的襯衫。

我大口喘著氣,肺部像破舊的風箱,每一次抽吸都帶著灼痛和鐵鏽味。腹部的沉墜感越來越重,痛感也越來越清晰、尖銳,像有無數細小的、生鏽的齒輪在身體裡強行轉動、碾壓。

終於,筋疲力儘。

我停止了動作,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自己親手堆砌的錢山中央。

身體深深陷在冰冷的紙幣裡,深紅色的海洋將我淹冇到胸口。

四周全是錢,厚厚地鋪滿了視野所及的每一寸地板,一直延伸到巨大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兩百多平米的空間,被一種荒誕而淒涼的深紅所統治。

我仰麵躺著,胸口劇烈地起伏。

天花板上那盞造價不菲的水晶吊燈,折射著窗外殘餘的天光,投下破碎而迷離的光斑,在滿地的鈔票和我的臉上晃動。

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新鈔油墨味,混合著我身上散發出的冷汗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源自身體內部的**氣息

冰冷的感覺從身下無數張鈔票裡滲透上來,鑽進骨髓,卻絲毫無法緩解臟腑深處那持續燃燒的、帶著鏽蝕感的灼痛。

就在這冰冷的死寂和令人窒息的絕望中,一個畫麵,

一個被狂歡和金錢徹底掩埋的畫麵,毫無征兆地、極其清晰地撞進了我的腦海——

燈光曖昧的餐廳。對麵坐著林薇,我那時的女友。

她化了精緻的妝,眼神在燭光下閃爍,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笑意。

她拿出一個深藍色絲絨的小盒子,推到我麵前。

親愛的,她的聲音甜得發膩,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有點……僵硬送你的。一個小禮物,慶祝你升職加薪。我……挑了好久呢。

我打開盒子。裡麵躺著一條設計相當別緻的項鍊。

銀色的細鏈,墜子不是寶石,而是一枚小小的、打磨得極其光亮的……金屬圓片。

邊緣鑲嵌著幾粒更小的、切割成多麵體的碎鑽,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它看起來很酷,帶著一種未來主義的冷硬感。

這是什麼挺特彆的。我當時還笑著問。

鈕釦呀,林薇湊近了些,身上昂貴的香水味撲麵而來,她的手指輕輕點了點那光亮的金屬圓片,指尖冰涼,

複古又未來,多襯你這種搞精算的理工男氣質。關鍵是我挑的嘛!獨一無二!

她笑得眼睛彎彎,可那笑意,似乎隻停留在精緻的眼妝表麵,並未真正抵達眼底。

怎麼樣喜歡嗎我特意找工匠定製的哦!

她催促著,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喜歡,當然喜歡。

我當時被她的熱情和精心定製打動,毫不猶豫地拿起那條項鍊。

入手沉甸甸的,帶著金屬特有的冰冷。

我順手就戴在了脖子上,那冰冷的金屬墜子貼上皮膚的瞬間,似乎還激得我微微打了個寒顫。當時隻以為是空調太冷。

林薇看著我戴上,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開來,燦爛得有些過分,甚至……有些詭異。她輕輕拍著手:

真好看!我就知道適合你!親愛的,這禮物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哦。

最後四個字,她咬得格外清晰,一字一頓,像是在強調什麼。

精心挑選……

這四個字,此刻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錐,裹挾著記憶裡林薇那張在燭光下笑得燦爛而詭異的臉,狠狠紮進我混亂灼痛的意識深處!項鍊!

那枚被我當成時尚飾品、後來不知何時遺失的金屬鈕釦吊墜!

它……它根本不是什麼定製的裝飾品!

那分明就是一枚貨真價實的、包裹著漂亮外衣的——紐!扣!電!池!

呃……嗬……喉嚨裡發出一聲被扼住般的抽氣聲。

臟腑深處,那股被重金屬鏽蝕的劇痛猛地爆發開來,如同沉寂的火山終於噴發!

瞬間席捲了全身!冰冷的汗水瀑布般湧出。

身下是億萬金錢堆砌的冰冷墳塚。

而身體裡,那枚由最愛的人精心挑選的致命禮物,正用它泄露的毒液,緩慢而堅決地,將我拖向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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