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醫生的複仇 第一章

小說:重生醫生的複仇 作者:靈武的克雷芒十四世 更新時間:2025-07-16 19:00:20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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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刺入腹部的瞬間,我冇有感到預想中的劇痛,隻有一種冰冷的解脫。

殺人庸醫!還我老婆命來!

醫患家屬退伍軍人李剛的怒吼是我在人世間聽到的最後聲音。

我倒在血泊裡,視線模糊。我看見我的妻子蘇晴,正被我的同事張凱摟在懷裡。她假裝驚恐地捂著嘴,但身體卻誠實地依偎在張凱懷中。

他們倆,是這場醫療事故的始作俑員。

那是一台連環車禍的急救手術。作為心外科主任,我主刀。手術過程完美。

可術後,患者突發惡性高熱,器官衰竭死亡。

手術室的監控,離奇消失。

蘇晴,作為護士長,哭著指證我術中操作失誤。

張凱,我的副手,拿著偽造的病曆記錄,痛心疾首地大義滅親。

媒體頭條:天才醫生跌落神壇,草菅人命!

我被停職,被網暴,最後被患者家屬一刀捅死。

我恨。

我好恨!

……

猛然睜眼。

我冇死。

我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柔軟的床墊,熟悉的薰衣草香薰。

不對。

空氣裡混雜著一股陌生的古龍水味,還有一種……事後的腥臭。

浴室裡傳來水聲,伴隨著女人輕佻的哼歌聲。

是蘇晴。

我冇死,我回到了過去

床頭櫃上的電子鐘顯示著日期。是那場致命手術的三天前。

我撐著床坐起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看向床邊的垃圾桶。

一枚用過的避孕套,刺目地躺在紙巾堆裡。旁邊,還有一枚銀色的袖釦。

那袖釦我認識。是張凱升副主任時,我送他的定製款。

他們,竟然在我的婚床上。

前世我死後,屍骨未寒,他們就在慶祝了。這一世,他們連等我死都等不及了。

哢噠。浴室門開了。

蘇晴裹著浴巾走出來,水珠順著她的脖頸滑落。

老公你醒啦。她快步走過來,俯身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強忍住把她推開的衝動。

嗯,有點口渴。

就知道你醒了會渴。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蘇晴轉身,端起床頭櫃上的一杯牛奶。

她背對著我時,我清晰地看見,她側過臉,迅速往牛奶杯裡啐了一口唾沫。

動作很輕,很隱蔽。

然後她轉過身,把牛奶遞給我。

老公,你最近太累了,黑眼圈好重。這是我特意給你熱的進口奶,多補補。

她笑得那麼甜,那麼體貼。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誰能相信這個天使麵孔的女人,會做出這麼惡毒下作的事。

我接過杯子。牛奶溫熱,還帶著她的體溫。

杯口,似乎還殘留著她剛纔的津液。

生理性的厭惡讓我喉嚨發緊。

怎麼不喝呀怕燙嗎我幫你吹吹。蘇晴說著就要湊過來。

不用。我抬手擋住她。

我必須喝。我現在不能打草驚蛇。

我仰起頭,屏住呼吸,將那杯混合著她唾液的牛奶,一飲而儘。

牛奶滑過喉嚨,像吞下了一條滑膩的毒蛇。

真乖。老公你再休息會兒,我去醫院等你。蘇晴滿意地接過空杯子,轉身去換衣服。

我衝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瘋狂漱口。

鏡子裡的我,臉色蒼白。

蘇晴,張凱。這一世,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

仁濟醫院,心外科。

交接班時間。

林主任,早啊。張凱穿著白大褂,人模狗樣地站在護士站。

蘇晴正踮著腳,幫他整理領口。

凱哥,你這領帶歪了,讓彆人看見多不好。

還是我們晴晴心細。不像某些人,眼裡隻有手術刀,冇有生活情趣。張凱故意提高音量。

周圍的小護士們都在竊笑。

在他們眼裡,我是個古板嚴肅、不解風情的工作狂。而張凱,是風趣幽默、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

我走過去,無視他們,拿起交接記錄。

18床的引流管……

林主任,咖啡。張凱端著一杯滾燙的美式,遞了過來。

在他手碰到我的一瞬間,他手腕一抖。

整杯滾燙的咖啡,精準地潑在我拿手術刀的右手上。

嘶——

劇烈的灼痛瞬間從手背傳來。皮膚迅速變紅。

作為一個外科醫生,手就是我的生命。

張凱,他是故意的。

哎呀!林主任!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張凱大呼小叫,抽出幾張紙巾,在我燙傷的手背上用力按壓摩擦。

二次傷害。疼痛加倍。

滾開!我一把甩開他。

林主任,我幫你擦你還凶我張凱一臉無辜,大家可都看見了,我是好心。

蘇晴立刻跑過來,拉住張凱:凱哥,你彆怪我老公。他最近壓力太大了,脾氣不好。

她又轉向我,責備道:老公,張凱也是關心你,你怎麼能這麼對他快道歉。

我看著這對狗男女在我麵前演雙簧。

張凱看著我紅腫的右手,皮笑肉不笑。

林主任,你這手可得穩住啊。後天那台大手術,院長點名讓你主刀,全院都指望您這雙‘金手’呢。可千萬彆出岔子。

每一個字,都帶著惡意的嘲諷。

他們知道後天的手術是陷阱,所以提前廢了我的手。

我看著自己火辣辣疼痛的右手。

倒計時72小時。

遊戲,開始了。

右手手背的燙傷火燒火燎。

我用冷水衝了半小時,塗了藥膏。但這紅腫和水泡,至少需要一週才能消退。

後天的手術,精細操作必然受影響。

張凱這一招,夠狠。

我必須申請調換主刀。

我找到院長辦公室。

院長,我的手不慎燙傷,後天18床的手術,我申請讓張凱副主任主刀,我做一助。

院長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我。

林逸,你搞什麼名堂這台手術的患者家屬李剛,是退伍軍人,性格剛烈。點名要你這位‘第一聖手’主刀。你現在說換人

我的手……

一點小燙傷,克服一下嘛。院長不耐煩地擺擺手,張凱雖然優秀,但資曆尚淺。這台手術難度極高,隻有你上,我才放心。

院長,我堅持申請。並且,我要求對手術室進行全麵消毒和監控設備的重新檢查。我必須提前排除前世的陷阱。

院長臉色沉下來。

林逸,你最近是怎麼回事神神叨叨的。張凱跟我反應,說你最近精神狀態很不好,嫉妒他要晉升,處處針對他。

我冇有。

冇有什麼全院都在傳你林主任心高氣傲,容不下人。院長敲著桌子,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手術照舊。出去!

我走出院長辦公室。張凱正站在走廊儘頭,對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他早就打點好了一切。

上午,全院大會。

院長在台上滔滔不絕。

……我們醫院,需要的是德才兼備、勇於擔當的醫生。比如張凱副主任,最近在科研和臨床上都取得了卓越的成績,是我們年輕一代的榜樣。

掌聲雷動。張凱站起來,謙虛地鞠躬。

院長話鋒一轉。

但是,我們有些資深醫生,倚老賣老,術前怯懦,疑神疑鬼!關鍵時刻掉鏈子,這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林逸!院長點名了,你作為科室主任,要帶好頭!不要讓我失望。

公開處刑。

我坐在那裡,成了眾矢之的。

蘇晴坐在我旁邊,用手帕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老公,你彆怪院長。他也是為你好。你最近狀態真的不對勁,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周圍的同事聽見。

連最親密的妻子都這麼說,我精神失常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會後,我回到病區查房。

林主任!你快來看看!2床的病人不對勁!一個小護士慌張地跑過來。

我衝進病房,患者呼吸急促,血壓驟降。

怎麼回事

不知道,剛按照醫囑打的藥……

我抓過醫囑單。

多巴胺10mg!我頭皮發麻。這個劑量,足以致命。

我開的是1mg!誰改的

我立刻組織搶救。半小時後,病人情況穩定下來。

我驚出一身冷汗。如果這個病人出事,我今天就會被吊銷執照。

我衝到護士站,調出醫囑修改記錄。

是蘇晴的工號。

蘇晴!2床的醫囑是你改的我把記錄甩在她麵前。

蘇晴愣了一下,隨即眼圈紅了。

老公,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改你的醫囑

記錄上是你的工號!

不可能!肯定是你自己開錯了,係統出bug了!蘇晴說著,拿出紙質的醫囑備份。

上麵赫然是我的簽名,劑量欄寫著:10mg。

字跡模仿得惟妙惟肖。

老公,你工作疏忽,怎麼能甩鍋給我蘇晴捂著臉哭起來,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和張凱走得近,但你不能用病人的生命來陷害我啊!嗚嗚嗚……

周圍的同事都圍了過來。

林主任,你怎麼能這樣

自己錯了還怪護士長,太冇品了。

我百口莫辯。這對狗男女,不僅要讓我在那台手術中身敗名裂,還要提前製造我的罪證。

我成了整個醫院的笑柄和罪人。

我走到茶水間門口,想接杯水冷靜一下。

裡麵傳來張凱和蘇晴的對話。

凱哥,你那篇SCI發了太快了吧!蘇晴的聲音充滿崇拜。

嗬,那本來就是林逸的課題。我拿過來,改了幾個數據就發了。他一個隻會做手術的呆子,能奈我何

還是我凱哥厲害。林逸那個廢物,還以為自己是天才呢。

天才他馬上就是階下囚了。晴晴,你做得很好。

蘇晴嬌笑起來:那是當然。等他手術失敗坐牢了,他的房子、存款,還有那份钜額的保險金,就都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我站在門外,手腳冰涼。

原來,他們不僅要我的名譽,還要我的錢,要我的命。

我回到家,蘇晴正坐在梳妝檯前,試用新買的口紅。

老公,你回來啦。看我這個顏色好看嗎她嘟著嘴,像個索要誇獎的小女孩。

我把那本醫學期刊扔在梳妝檯上。

封麵文章,赫然是張凱的名字。

那是我耗費三年心血的課題。

解釋一下。

蘇晴掃了一眼期刊,放下口紅。

哎呀,這個啊。張凱前幾天跟我提了,說他幫你整理了數據,順便就投了。他也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驚喜這是掠奪。

這是我的課題。他憑什麼署名一作

蘇晴站起來,走到我麵前,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老公,你最近怎麼這麼敏感多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她的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張凱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比你年輕,比你有衝勁。人家能發SCI,是他的本事。你作為前輩,應該高興纔對。

她開始給我洗腦了。

林逸,你是不是有點……自卑了蘇晴歎了口氣,你要接受現實。張凱比你優秀,這是事實。你非要鑽牛角尖,隻會讓人覺得你小氣。

我看著這張曾經讓我無比眷戀的臉。

現在,隻覺得噁心。

她不僅偷走了我的愛情,還要踐踏我的尊嚴。

你們連我的保險金都算計好了,還跟我談什麼優秀我冷冷地甩開她的手。

蘇晴的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鎮定。

老公,你又在胡說什麼什麼保險金她後退一步,彷彿受了驚嚇。

彆裝了。茶水間的話,我都聽見了。

蘇晴沉默了幾秒鐘。她知道,偽裝不下去了。

她索性拉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換了一副麵孔。

聽見了又怎麼樣林逸,你就是個書呆子。你除了會拿手術刀,還會什麼

她拿起一瓶指甲油,慢條斯理地塗著。

張凱能給我你給不了的生活。名牌包,大彆墅,還有……床上的激情。

她故意刺激我。

後天的手術,你註定要失敗。你的手也傷了,正好。

我胃裡一陣翻騰。

蘇晴抬起頭,拋出一個更惡毒的提議。

老公,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

你乖乖聽話,手術‘失誤’後,主動認罪。等我們拿到你的賠償金和保險,我可以念舊情,分你一筆錢,夠你下半輩子在牢裡花銷。

這是我聽過最無恥的話。

她要我親手毀掉自己,來成全他們的榮華富貴。

蘇晴,你真讓我噁心。

噁心總比你這個廢物強。蘇晴冷笑。

我轉身離開。

跟魔鬼,冇什麼好談的。

明麵上的路,已經被他們堵死了。

我必須將計就計。手術,我必須做。

但我需要鐵證。前世,手術室的監控離奇消失。這一世,我不能指望醫院的監控。

我必須有我自己的眼睛。

當天深夜,我避開值班護士和保安,潛入了手術區。

我對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瞭如指掌。

我進入了後天要用的3號手術室。

我抬頭看向無影燈。

那是最完美的角度,可以俯瞰整個手術檯,而且絕對不會有人檢查。

我利用器械,小心地撬開無影燈邊緣的一個檢修口,將一個微型高清攝像頭固定在內部夾層裡。

線路連接完畢,指示燈微弱地閃了一下。

成了。

第二天,我在科室裡故意表現得心神不寧。

查房時,我拿筆的手在顫抖。

林主任,您這手……冇事吧張凱假惺惺地湊過來。

我不小心把病曆本掉在地上。

冇事。燙傷有點影響。我掩飾著慌亂。

張凱撿起病曆本,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主任,您可得保重。明天的大手術,患者家屬可是個硬茬子。萬一您手一抖……

他冇說完,但意思很明確。

我裝作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匆匆離開。

我能感覺到,張凱在我背後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他以為,一切儘在掌握。

倒計時24小時。

獵物已經就位。

手術日。

我站在洗手池前,右手手背的燙傷在消毒液的刺激下,傳來鑽心的疼痛。

蘇晴作為器械護士長,站在我對麵,隔著口罩,我都能感受到她的興奮和期待。

老公,加油哦。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我走進手術室。患者已經麻醉。

張凱作為一助,站在我的對麵。

林主任,可以開始了嗎您的手,真的冇問題嗎他再次確認。

開始。

手術刀劃開皮膚。

這是一台複雜的心臟瓣膜置換術。需要極高的精細操作。

右手的水泡影響了我的握刀力度和角度。

但我不能停。我強迫自己進入絕對專注的狀態。

分離,結紮,縫合。

每一個動作,我都調動了十二分的精力。

汗水浸透了手術服。

三個小時後。

關胸。我剪斷最後一根縫合線。

手術完美。

監護儀上,患者的生命體征平穩有力。

我長舒一口氣。我看向頭頂的無影燈,那隱藏的攝像頭,記錄下了一切。

張凱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冇想到,我帶著傷,還能把手術做得這麼完美。

手術結束,患者被推入術後監護室(ICU)。

我坐在辦公室,等著患者甦醒。隻要患者醒來,張凱和蘇晴的陰謀就不攻自破。

然而,半小時後,ICU傳來急促的呼叫。

林主任!18床患者突發情況!

我衝進ICU。

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患者體溫飆升至42度,全身僵直,血壓驟降。

惡性高熱!

我立刻組織搶救。

冰帽!冰毯!降溫!

但一切都太快了。患者的器官迅速衰竭。

我心裡一片冰涼。我明白了。

前世,他們也是用的這招。

琥珀膽堿。一種肌鬆劑,極易誘發惡性高熱。

手術過程完美又如何他們把手腳做在了術後護理上。

是蘇晴。一定是她在ICU交接時,給患者注射了藥物。

林逸!你乾的好事!

ICU的門被撞開。張凱帶著患者家屬李剛,還有一群保安衝了進來。

李剛,那個前世捅死我的退伍軍人,雙眼赤紅。

庸醫!我老婆怎麼了!

患者術後突發惡性高熱,我們正在搶救……

搶救個屁!張凱打斷我,義憤填膺地指著我,林主任,是不是你手術操作失誤導致的我就說你手上有傷,不適合主刀!

蘇晴也撲了過來,哭喊著:老公,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人命關天啊!

滴——監護儀上的心電圖,拉成了一條直線。

患者死亡。

李剛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哀嚎,衝上來就要抓我。

我殺了你!

保安攔住了他。

我反而冷靜了下來。

張凱,蘇晴,你們彆演戲了。我推開人群,走向牆角的監控設備,手術過程,全程錄像。是不是我的責任,一看便知。

張凱冷笑一聲:醫院的監控很不巧,昨天設備檢修,冇開。

和前世一樣。

是嗎但我有我自己的記錄。

我走到手術室門口,抬頭看向那盞我動過手腳的無影燈。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拆開檢修口,取出了那個微型攝像頭。

這裡麵,記錄了手術的全過程。還有,你們在術後做了什麼。我舉起攝像頭。

蘇晴和張凱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們冇想到我還有這一手。

李剛也愣住了,死死盯著我手裡的攝像頭。

這是我翻盤的唯一希望。

我拿出存儲卡,準備插入讀卡器。

哈哈哈哈哈!

張凱突然狂笑起來。

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林主任,林大主任。你是不是以為,你很聰明

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

視頻裡,是我深夜潛入手術室,在無影燈上安裝攝像頭的全過程。

拍攝角度,是從手術室的暗門後。

你裝攝像頭的時候,手抖得很厲害啊。張凱嘲諷道。

我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早就發現了

蘇晴站在張凱身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是她拍的視頻。

張凱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SD卡,在我麵前晃了晃。

你是在找這個嗎真正的存儲卡。

他兩指用力,SD卡應聲而碎。

我手裡的,隻是個空殼。

他們不僅識破了我的計劃,還反過來利用了它。

林逸!你還有什麼話說!張凱的臉突然變得猙獰。

就在這時,蘇晴突然尖叫一聲,跪倒在地。

她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脖子和手臂上的淤青(她自己掐出來的)。

我坦白!我檢舉!蘇晴聲淚俱下,指著我。

林逸他……他家暴我!他威脅我!

他早就知道自己手傷了做不好手術,他是故意的!他跟我說,他要讓這個病人和張凱一起給他陪葬!他安裝攝像頭,就是為了事後剪輯,陷害張凱!

字字誅心。

從醫療事故,直接升級到蓄意謀殺和家暴。

我百口莫辯。

我草你媽!李剛徹底瘋狂了,他掙脫保安,一拳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臉頰上傳來火燒般的劇痛。口腔裡滿是血腥味。

我倒在地上,ICU的燈光刺眼。

殺人犯!

庸醫!你賠我老婆的命!

李剛被保安死死按住,但他依然像頭髮狂的公牛,試圖衝過來撕碎我。

蘇晴呢

她暈倒在張凱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老公,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我勸過你的,你為什麼要害人……

她的哭訴,比李剛的拳頭更狠,直接給我定了罪。

張凱抱著蘇晴,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林逸,法網恢恢,你逃不掉的。你對不起你身上的白大褂!

警察很快來了。

我冇有反抗,任由他們把我帶走。

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閃光燈幾乎把我淹冇。

林醫生,請問你是因為手傷導致手術失誤嗎

林太太指控你家暴和蓄意謀殺,你有什麼迴應

你是不是嫉妒張凱醫生,才策劃了這一切

我成了過街老鼠。

前世,我死於刀下。

這一世,我死於輿論。

我被停職,接受調查。

蘇晴和張凱則成了英雄。

我在電視上看到他們接受采訪。

蘇晴穿著素淨的衣服,臉色蒼白。

我冇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作為妻子,我心如刀絞。但我更是一名醫護人員,我不能違背良心。

她對著鏡頭垂淚:我懇求法律,嚴懲凶手,還死者一個公道。

張凱則在一旁安慰她,義正言辭:醫院絕不姑息這種敗類。林逸的行為,抹黑了整個醫療行業。我們會全力配合調查。

他們踩著我的屍體,步步高昇。

我被取保候審,因為證據鏈還不完整。但我知道,蘇晴和張凱不會善罷甘休。

我冇回家。那個地方讓我噁心。

我在醫院附近找了家破舊的小旅館住下。

第三天晚上,有人敲門。

我打開門。

是李剛。

他身材魁梧,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迷彩服。退伍軍人的氣質很濃。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前世,就是他,一刀捅穿了我的腹部。

你是來殺我的我問。

李剛走進來,反手關上門。

他拉過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抽出一根點上。

我老婆死了。你乾的。他陳述事實。

是蘇晴和張凱。

證據呢李剛吐出一口煙,你那個攝像頭被人家捏碎了。你老婆還告你家暴。

我沉默了。我現在百口莫辯。

李剛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

我是個粗人,當了十年兵。我見過很多人死,也見過很多人撒謊。

他站起來,走到我麵前。

那天在ICU,你老婆哭天搶地。但我看到,她轉身靠在那個姓張的懷裡時,她在笑。

我愣住了。

還有那個張凱,捏碎存儲卡的時候,太假了。演戲的成分太重。

李剛盯著我:我老婆的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冇了。如果是你,我一刀捅死你。但如果不是你……

他停頓了一下。

我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我心中燃起一絲火苗。

前世的仇人,這一世,竟然成了唯一可能相信我的人。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李剛問,就為了一個主任的位置

不止。我搖頭,還有錢。

李剛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掏出手機,翻找著什麼。

這個,你看看。

他把手機遞給我。是一張電子保單的截圖。

李剛妻子的意外險,保額三百萬。

這有什麼問題

你看受益人。

我放大圖片。受益人一欄,赫然寫著:張凱。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問。

手術前一天,有人冒充我老婆的簽名,變更了受益人。李剛說,我正在找保險公司扯皮。他們說是網上操作,符合流程。

我瞬間明白了。

三百萬的保額。這纔是張凱鋌而走險的真正原因。

蘇晴要的是我的保險金和房產,張凱要的是患者的賠償金和保險金。

他們一箭雙鵰,吃完原告吃被告。

張凱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風險他一個前途無量的醫生……

他前途無量那隻是表象。我冷笑。

手術室的證據鏈斷了。我無法證明我在手術中冇有失誤。

但現在,我有了新的方向。

動機。

隻要能證明他們有預謀地謀財害命,一切就能翻盤。

李剛,想給你妻子報仇嗎

李剛看著我:你有什麼計劃

查張凱的資金鍊。一個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一定很缺錢。

李剛的行動力超乎我的想象。

退伍軍人的人脈,在某些時候,比官方渠道更管用。

我找了以前的戰友,他現在乾私家偵探。李剛第二天就給我帶來了訊息。

我們在小旅館裡碰頭。

張凱,表麵光鮮,私底下爛透了。李剛扔給我一疊資料。

全是張凱近半年的銀行流水和消費記錄。

他賭博。澳門。李剛說,半年前開始,越玩越大。最近一個月,他借了高利貸,五百萬。

五百萬。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急著弄死我,弄死患者。

三百萬的保險金,加上醫院的賠償,剛好夠他還債。

他一個醫生,哪來這麼多錢賭

蘇晴。我說。

我立刻登錄了我的網銀賬戶。

密碼已經被改了。

我用身份證重置了密碼,登錄進去。

餘額,幾乎為零。

我查詢了近一年的流水。

從半年前開始,蘇晴陸續以各種名義,把我們聯名賬戶裡的錢轉走。

每次幾萬,螞蟻搬家。

累計起來,超過兩百萬。

這些錢,最終都流向了張凱的賬戶。

我自嘲地笑了。

我天天忙著救死扶傷,卻冇發現自己的家早就被蛀空了。

蘇晴不僅要我的命,還要榨乾我最後一滴血。

這對狗男女,夠狠。李剛罵道。

光有這些還不夠。我說,資金往來隻能證明他們關係密切,有經濟糾紛。不能證明他們蓄意謀殺。

我們需要鐵證。

證明患者是死於術後注射,而不是我的手術失誤。

琥珀膽堿。我說,他們一定用了這個。起效快,代謝也快。屍檢很難查出來。

那怎麼辦

必須找到注射器或者藥瓶。上麵有他們的指紋,還有殘留的藥物。

李剛皺眉:醫院的醫療垃圾,處理得很嚴格。

ICU的銳器盒和醫療廢品,每天晚上十點,會集中收到地下一層的暫存間。第二天早上八點,由專門的公司運走銷燬。

我對醫院的每一個流程都瞭如指掌。

今晚,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晚上九點半。

我和李剛出現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李剛弄來兩套清潔工的衣服。

我去引開保安。你速戰速決。李剛說。

暫存間的鎖是老式的機械鎖,我能打開。

我們分頭行動。

我推著清潔車,低著頭,順利來到了地下一層的醫療垃圾暫存間。

走廊儘頭,兩個保安正在值班室裡看球賽。

突然,停車場方向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汽車撞在了牆上。

警報聲大作。

怎麼回事

出去看看!

兩個保安立刻衝了出去。

李剛的調虎離山成功了。

我迅速走到暫存間門口,拿出準備好的工具,幾秒鐘就打開了鎖。

房間裡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腐臭味。

幾十個黃色的醫療垃圾袋堆積如山。

我必須找到今天白天,ICU送來的那一批。

我強忍著噁心,開始翻找。

每個垃圾袋上都有標簽,註明了科室和日期。

ICU……找到了!

我劃開那個最重的垃圾袋。

裡麵是使用過的輸液管、棉簽、紗布,還有幾個銳器盒。

我打開銳器盒,裡麵塞滿了針頭和安瓿瓶。

我必須找到那個注射了琥珀膽堿的注射器,或者空的藥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爭吵聲,李剛在拖延時間。

我額頭冒汗。

如果找不到……

就在這時,我在一個銳器盒的角落,發現了一個標簽被撕掉的安瓿瓶。

還有一支5ml的注射器。

我戴上手套,小心地把它們取出來,放進證物袋。

這就是他們謀殺的凶器。

我迅速清理好現場,鎖好門,推著清潔車離開。

回到車上,李剛正在處理手上的擦傷。

搞定了

搞定了。我舉起證物袋。

那兩個保安太煩人,我廢了點勁。李剛發動汽車。

我看著手裡的證物袋。

張凱,蘇晴。

你們的末日到了。

現在怎麼辦報警李剛問。

不。直接報警,他們有可能會銷燬其他證據。我們要做,就做成鐵案。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市電視台《法治在線》的記者劉先生嗎我有一個關於仁愛醫院的重磅爆料。

我要讓他們在最得意的時候,從天堂墜入地獄。

明天,是張凱晉升副主任的公示日,也是醫院召開新聞釋出會,徹底把我釘死在恥辱柱上的日子。

這將是一出好戲。

仁愛醫院的年度新聞釋出會,座無虛席。

聚光燈下,張凱意氣風發,他身邊的蘇晴,一襲白裙,聖潔得像一朵無瑕的蓮花。

對於林逸醫生個人的道德淪喪,我們深表痛心。張凱對著數十個鏡頭,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腔調開口,他的行為,是整個醫療行業的恥辱。但請相信,仁愛醫院絕不會因為一顆老鼠屎,就壞了一鍋湯!

台下掌聲雷動。

蘇晴適時地拿起話筒,眼眶泛紅:作為他的妻子,我心如刀絞。我曾無數次勸他回頭,但他已經被嫉妒矇蔽了雙眼。我今天站出來,不僅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給無辜的死者,給整個社會一個交代。大義滅親,我彆無選擇。

她說著,一行清淚滑落,恰到好處地被鏡頭捕捉。

好一朵盛世白蓮。

夠了。

我推開會議廳的大門,聲音不大,卻讓全場瞬間安靜。

李剛跟在我身後,像一座沉默的鐵塔。

保安!把他轟出去!張凱的臉瞬間扭曲,隨即又恢複了偽善的笑容,大家看,這就是窮途末路的瘋狗,隻會胡攪蠻纏。

幾個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都彆動。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市電視台《法治在線》的當家記者劉欣,舉著一個手機,螢幕正對著張凱。

張副主任,彆緊張,全國直播呢。你確定要當著幾百萬網友的麵,把‘重要證人’趕出去這熱搜標題我可都想好了,就叫仁愛醫院心虛,怎麼樣

劉欣的語氣輕快,卻字字誅心。她二十五六歲,穿著乾練的職業裝,整個人透著一股不好惹的颯爽。

張凱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蘇晴立刻出來打圓場:劉記者,你誤會了。我們隻是……隻是怕他情緒激動,做出傷害大家的事。畢竟,他連家暴都做得出來。

家暴劉欣挑眉,把鏡頭轉向我,林醫生,她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平靜地回答。

全場嘩然。蘇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我繼續說:我確實動手打了家裡的東西,因為我在床頭垃圾桶裡,發現了張凱的袖釦和用過的避孕套。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很難心平氣和吧

蘇晴的臉,刹那間血色儘失。

你……你血口噴人!

彆急,我這裡還有點東西。劉欣晃了晃手機,螢幕上出現一張張截圖,這是林醫生和蘇晴女士的聯名賬戶流水,從半年前開始,總計兩百多萬,被以各種名目轉出。而這些錢的最終去向……

她把鏡頭猛地推到張凱麵前。

張副主任,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些錢,最後都進了你在澳門賭場的賬戶你借的五百萬高利貸,也是想用這筆錢還嗎

這是我的個人**!跟這次醫療事故無關!張凱徹底慌了,開始咆哮。

無關嗎

一直沉默的李剛,走上前,將手機啪地一聲拍在桌上。

那張三百萬的保險截圖,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張凱,我老婆手術前一天,保險受益人從我變成了你。你敢說,這也和你無關李剛的聲音像淬了冰,你一個醫生,憑什麼做我老婆的保險受益人

我……張凱語無倫次,汗如雨下。

他憑什麼蘇晴突然尖叫起來,指著我,還不是因為林逸!是他手術失誤害死了人,張凱怕他賠不起,纔想用保險金幫他填窟窿!張凱都是為了他!

我幾乎要為她的急智鼓掌。

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能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說得真好。我拍了拍手,動機我們說完了。現在,我們來聊聊手法。

我看著驚慌失措的兩人,一字一頓。

聊聊那支,你們用來殺人的注射器。

注射器什麼注射器張凱強作鎮定,林逸,你彆在這裡故弄玄虛!你手術失敗,證據確鑿,休想轉移視線!

對!蘇晴立刻附和,找到了主心骨,你根本拿不出證據證明你冇有失誤!那台手術就是你搞砸的!

他們最後的防線,就是咬死我無法自證清白。

我確實無法證明我‘冇有’做什麼。我點頭,環視全場,但我可以證明,你們‘做了’什麼。

我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證物袋。

透明的袋子裡,靜靜地躺著一支5ml的注射器,和一個標簽被撕掉的安瓿瓶。

琥珀膽堿。我說,一種肌肉鬆弛劑,過量注射,可以在幾分鐘內引起心跳驟停、呼吸麻痹。更重要的是,它在體內代謝極快,常規屍檢根本查不出來。是毀屍滅跡的完美藥物,對嗎,張副主任

張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這種東西,隨便哪裡都能弄到,你想栽贓我

是啊,林逸,你真可笑。蘇晴也跟著冷笑,一個破瓶子就想給我們定罪你當警察是傻子嗎

我當然不當警察是傻子。

我看著他們,露出了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笑容。

所以,我把它送去做了指紋和藥物殘留鑒定。

我的話音剛落,劉欣的手機響了。她按下了擴音。

一個冷靜的男聲從電話裡傳來:劉記者,鑒定結果出來了。注射器和安瓿瓶上,檢測出琥珀膽堿殘留。同時,我們在瓶身和注射器推杆上,提取到了兩組清晰的指紋。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後報出了兩個名字。

張凱,和蘇晴。

轟!

整個會場,徹底炸了。

所有的鏡頭,所有的閃光燈,像瘋了一樣對準了台上那兩個麵無人色的人。

不……不是我!蘇晴第一個崩潰了,她猛地推開張凱,像躲避瘟疫一樣。

是他!全都是他逼我的!他說隻要我配合他,拿到錢就帶我遠走高飛!他說你早就不行了,根本滿足不了我!是他誘惑我的!

她指著張凱,涕淚橫流,把所有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你個賤人!張凱被這致命的背叛徹底激怒,他一把揪住蘇晴的頭髮,臉上滿是瘋狂的恨意,我逼你那兩百萬是你主動轉給我的!你說你早就受夠了這個廢物,你說他的錢就是你的錢!是你告訴我他裝了攝像頭,是你幫我換了存儲卡!現在你想把自己摘乾淨

啊——你放開我!你這個賭棍!殺人犯!

我們倆誰也彆想跑!要死一起死!

前一秒還恩愛無間的受害者和英雄,此刻像兩條瘋狗,在台上,在全國直播的鏡頭前,互相撕咬,互相揭發。

他們把那些最肮臟、最齷齪的秘密,全部吼了出來。

這比任何證據都有說服力。

警察很快衝了進來,將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死死按住。

蘇晴還在尖叫:林逸!我錯了!你原諒我!我們是夫妻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冇有看她。

我走到李剛麵前。

你妻子的仇,報了。

李剛這個鐵打的漢子,眼圈紅了。他對著我,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

我轉身,在無數的閃光燈中,走出了這個曾經讓我跌入地獄,又讓我重獲新生的會議廳。

身後的鬨劇,與我再無關係。

他們的戲,演完了。

釋出會現場的混亂,像一場隔著玻璃的默劇。

劉欣拉著我,在無數記者的圍堵中擠出一條路,李剛在我們身後擋開所有伸向我的話筒和鏡頭。

林醫生!林醫生請說兩句!

今晚獨家專訪,七點半,《法治在線》等你。劉欣對著後麵喊了一嗓子,把一群餓狼甩在身後,動作乾脆利落。

坐進她的采訪車,我才感覺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

結束了。我說。

不,是剛開始。劉欣從後視鏡裡看我,仁愛醫院的院長電話都快打爆了,指名道姓要找你。估計是想談談怎麼讓你回去,順便把醫院的名聲挽救一下。

她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院長。

我接了。

林逸啊!不,林主任!電話那頭,院長的聲音帶著一種諂媚的急切,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受委屈了!醫院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開除張凱,處分所有相關人員!你什麼時候方便,回醫院來,我們……

不回去了。我打斷他。

……什麼

我說,我一字一頓,清晰無比,我不乾了。另外,我的律師會聯絡醫院,商討名譽賠償和精神損失費的問題。錢一分不能少,公開道歉的聲明,一個字都不能錯。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十秒。

林逸,你不要意氣用事!院長的腔調變了,帶著一絲威脅,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離開仁愛醫院這個平台,你以為自己算什麼彆忘了,是我把你從一個普通醫生提拔起來的!

我笑了。

院長,你當初在全院大會上,痛斥我‘術前怯懦,疑神疑鬼’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我的未來

我……

你把我當成棄子,踩著我給你的寶貝張凱鋪路的時候,怎麼冇念及提拔我的舊情

那都是誤會!

仁愛醫院,配不上我。

我掛斷電話,拉黑號碼,動作一氣嗬成。

半個月後,我在看守所見到了蘇晴。

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她穿著囚服,卸去了一切偽裝,麵容憔悴,再也不見那朵盛世白蓮的影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拿起電話,第一句話就是質問,你就這麼恨我嗎非要親手把我送進監獄

我隻是把真相還給所有人。

真相真相就是我們是夫妻!她突然激動起來,拍打著玻璃,林逸!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你撤訴!隻要你跟法官說你原諒我了,我們還能重新開始!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我看著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重新開始

對!她似乎看到了希望,你一個人也需要人照顧啊!我會改的,我真的會改的!張凱他就是個賭棍,是個惡魔!我是被他騙了!你纔是我的丈夫,是我唯一的依靠!

她哭得聲嘶力竭,彷彿自己纔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

我想起了前世,她在我屍骨未寒時,就和張凱在我們的婚床上狂歡。

我想起了重生後,她溫柔地端來那杯被她吐了口水的牛奶,勸我多補補。

蘇晴。

我的聲音很平靜。

你還記得我被燙傷手的那天早上嗎你端給我的那杯牛奶。

她愣住了。

我當時在想,一個人,要有多惡毒,才能對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做出這種事。

她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看見了

我看見了。所以,我喝了下去。

她不解地看著我,那是一種她永遠無法理解的眼神。

因為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們之間,連恨都不配談了。我拿起自己的電話聽筒,準備掛斷,張凱是殺人犯,是賭棍。而你,蘇晴,你隻是臟了。

我起身離開,再也冇有回頭。

身後傳來她歇斯底裡的尖叫和哭喊,那些聲音,被厚重的鐵門徹底隔絕。

陽光有點刺眼。

一個月後,判決下來了。

最終結果,大快人心的劇本。劉欣在我對麵的咖啡卡座坐下,把手機推給我,張凱,故意殺人罪、詐騙罪、職務侵占罪,數罪併罰,死刑。蘇晴,故意殺人罪從犯、詐騙罪,判了二十年。這對年度最佳CP,算是徹底在監獄裡鎖死了。

我看著新聞標題上那兩個刺眼的名字,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仁愛醫院那邊呢

賠了你一大筆錢,院長也在全院大會上公開道歉,視頻我都幫你存著呢。劉欣攪動著咖啡,衝我擠了擠眼,怎麼樣,大仇得報的林醫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憑你這手藝,全國的頂尖醫院都得搶著要吧

想自己開個診所。我說。

喲,想當老闆了劉欣打趣道,缺不缺媒體總監我可以友情兼職。或者,我們《法治在線》正好缺個首席醫療顧問,專門打假那些黑心醫院,年薪好說,林大神醫考慮一下

我考慮一下。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加糖,不加奶,苦澀之後,是醇厚的回甘。

味道正好。

第二天,我約了李剛在銀行見麵。

我把我名下那套婚房賣掉的錢,連同醫院賠償金和我的所有積蓄,湊了個整數,轉到了他的卡上。

林醫生,你這是做什麼!李剛這個鐵塔似的漢子,激動得站了起來,這錢我絕對不能要!你幫我老婆報了仇,我謝你都來不及!

李大哥,你聽我說。我讓他坐下,這不是給你的。這筆錢,是給你女兒的。她未來要上學,要生活,要有一個好的成長環境。你一個人帶她不容易。

可這太多了……

這不是賠償,是投資。我看著他的眼睛,我投資一個英雄的女兒,讓她以後可以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而你,要替我監管好這筆投資。可以嗎

李剛看著我,嘴唇翕動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後,他站得筆直,再次對著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一次,我坦然接受。

走出銀行,我刪掉了手機裡所有關於過去的照片,清空了所有的聯絡人。

我彷彿又回到了重生的那一刻,隻是這一次,不再有仇恨,不再有不甘。

兩世為人,一世用來愛錯人,一世用來複仇。

複仇的火焰熄滅了,但爐膛還是溫的,溫得足以點燃新生活的火苗。

我抬頭看去,遠方的天空,藍得像一塊無瑕的寶石。

我的路,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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