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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五週年那天,賀繁宇要出國參加設計比賽,到辦事處拉取個人資訊。
他從視窗接過表格,覈對後糾正:“您好,婚姻狀況寫錯了,我是已婚而不是離異。”
圈內人人皆知,京圈頂級白富美夏星顏愛夫如命,哪怕他想放手,夏星顏都不可能答應。
可工作人員重新查詢了好幾遍,斬釘截鐵道:“冇錯啊,您和夏星顏女士在三年前的今天辦理了離婚,當天她就再婚了,再婚對象叫楚子軒,您認識嗎?”
賀繁宇整個人都僵住了,一瞬間如墜冰窖。
何止是認識!
楚子軒是夏星顏的狂熱追求者。
五年前,他大鬨他們婚禮現場,被二十個保鏢當場製服。
四年前,他想將夏星顏壓在辦公桌上強吻,被她報警拘留二十天才放出。
三年前,也是賀繁宇噩夢般的一年,楚子軒求愛不成,衝進他的工作室將他右手砍下泄憤。
夏星顏知道後紅著眼說要殺了他,是賀繁宇硬拉著,夏星顏才放下殺人的念頭。為了懲戒楚子軒,她把他囚禁起來,日日鞭打折磨,說敢傷害她的至愛,就要承受比坐牢多千倍萬倍的痛。
可現在,賀繁宇卻被告知,他的妻子在他被楚子軒砍下手的當天,和楚子軒領了結婚證,這怎麼可能?
錯愕間,夏星顏發來訊息。
【阿宇,今天是我們五週年紀念日,我教訓完那個男人就回來陪你。愛你。】
賀繁宇愣愣看著螢幕。
五年來,她發的每一條訊息都會加一句“愛你”,她的愛也始終溫柔而炙熱。
當年他隻是家世普通的新人設計師,她這個豪門出身的千億女總裁卻對他一見鐘情,狂追不捨。
全城廣告屏上的情書,無人機裡暗藏的名錶,天價的限量款跑車她每天不重樣地告白。
可真正打動賀繁宇的,是他胃疼時,她連夜從國外飛回,隻為親手給他熬粥。
是他心情不好時,她當著一眾高管的麵暫停會議,隻為給他講冷笑話。
是他出差遇到地震時,她徒手挖了一整夜將他救出,明明自己雙手血肉模糊,卻還柔聲問他哪裡不舒服。
她對所有人都高冷無比,溫柔和愛意隻屬於賀繁宇。
這樣的夏星顏,真的會背叛他們的愛情嗎?
鬼使神差的,賀繁宇打車去了山頂彆墅。
那是夏星顏囚禁楚子軒的地方。
花園裡傳來隱約的嗚咽。
賀繁宇走近幾步,透過垂落的紫藤花看清眼前景象,頓時五雷轟頂。
夏星顏被綁在鞦韆架上,什麼都冇穿!
楚子軒就站在她麵前,他衣冠楚楚,手握鞭子,一下下打在她光潔如玉的肌膚上。
隨著夏星顏的不住呻
吟,楚子軒呼吸變得急促,他猴急地脫去衣服,壓在了她的身體上。
他動
情而激烈地吻住她,雙手肆意撫摸著她傲人的身材,不斷揉
捏。
兩道身影徹底交疊,她任由他索取,汗從細膩瑩白的蝴蝶骨滑落。
賀繁宇臉色慘白,心彷彿被生生撕開,一瞬間血流成河。
原來剛纔他聽到的並非哭聲,而是夏星顏滿足的呻
吟。
原來所謂的鞭笞和折磨,不過是情
趣和溫存。
原來她口中的囚牢,分明就是愛巢!
賀繁宇呆呆看向晃動不休的秋天架,那是夏星顏按照他的審美,請全球首席設計師專門為他打造的。
那時她溫柔地說:“我老公值得世上所有獨一無二的美好,鞦韆是阿宇專屬,我的愛也是。”
可現在,鞦韆和愛,她全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一個幾乎毀掉他的仇人!
賀繁宇渾身發抖,手心被攥出血,刻骨痛意瀰漫全身。
可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賀繁宇很快知道了答案。
鞦韆架終於停下晃動。
“老婆,你好美,我簡直欲仙
欲死!”楚子軒一臉滿足,“一想到我真的娶了你,徹底得到了你,就幸福得像在做夢。”
“這是你應得的。”
夏星顏高
潮的紅暈還浮在臉頰,她一臉饜足地穿上衣裙。
“三年前我不過提了一句,不想讓阿宇去國外進修設計,想要他永遠陪在我身邊。你這個傻子就提著刀去砍了他的手,讓他再也不能設計。然後還跑去自首,說就算牢底坐穿,也要成全我的幸福。”
“我自問冷心冷肺,卻也無法對這樣不求回報的愛無動於衷。阿宇可以光明正大擁有我的愛,你卻隻能藏在彆墅裡,給你名分做補償很公道。”
賀繁宇踉蹌著後退,心痛得彷彿被淩遲。
當年一個公子哥取笑他是“斷臂楊過”,夏星顏便命人打斷他四肢,冷斥道:“以後誰再敢嚼阿宇的舌根,這就是下場。”
可如今,她卻摟著真正讓他斷臂的男人,吻他,愛他,給他名分!
“要是賀先生髮現了怎麼辦?”楚子軒故作擔心,“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接受。”
夏星顏卻語氣篤定:“我對阿宇的愛從未變過,我會愛他一生,他也永遠不會發現。”
離開前,她將一枚玉佩掛在楚子軒脖子上。
“這不是前幾天蘇富比拍賣會的壓軸拍品嗎?價值一個億!”楚子軒驚呼,“我、我配戴這麼貴的東西嗎?”
“你是我男人,當然配。”夏星顏踮腳啄了下他的唇,“老公,三週年快樂。”
直到黑色卡宴消失在路的儘頭,賀繁宇才渾渾噩噩下了山。
手機震動,他麻木地按亮螢幕。
【阿宇,我在回家路上,簡直迫不及待和我的老公共度五週年了,愛你。】
賀繁宇忽然就笑了,笑得淚流滿麵,心口漏風。
她剛跟彆的男人廝混,慶祝了三週年,又來跟他談五週年?
可是哪有什麼五週年,他們早已離婚整整三年!
至於愛,如果夏星顏所謂的愛便是折他羽翼,困他一生。
那這樣的愛,他再也不要了。
夏星顏說他永遠不會發現?不,是她會永遠失去他。
賀繁宇攥緊手中的巴黎設計大賽報名錶,轉身去做了兩件重要的事。
2
第一件事,賀繁宇申請登出了國內所有身份資訊。
第二件事,他用新身份重新提交了設計大賽報名。
當年楚子軒砍下他的右手後,直接扔去餵了野狗,斷送了他將手接回去的可能。
夏星顏心疼到發瘋,斥資百億為他打造了一隻近乎完美的模擬手。
日常生活完全不受影響,隻是不能再從事精密的工作,比如他熱愛的設計。
賀繁宇三次自殺,無數次失眠到天明,最後咬牙決定用左手重新開始。
這條路太艱難了,一千多個日夜,左手上滿是繭子,他終於入圍巴黎設計大賽。
他瞞著夏星顏,原本想給她個驚喜,讓她知道她愛的人,從未向命運低頭。
如今,賀繁宇隻剩慶幸。
要是提早告訴了她,恐怕他連左手也保不住了。
賀繁宇看向簡訊。
【您的登出申請手續已提交,將在十個工作日內辦結。】
十天後,他會動身去國外
參賽,再也不會回來。
就算夏星顏控製慾再強,也找不到一個登出了身份的人。
臨近傍晚,賀繁宇回到彆墅。
氣氛冷肅,兵荒馬亂。
夏星顏正將所有傭人捆起來,冷聲逼問他的下落。
見到賀繁宇的一瞬,傭人們如蒙大赦。
她也鬆了一口氣,滿是冷意的眉眼如冰雪消融,撲進他懷中緊緊擁抱住他。
“阿宇,你去哪了?我好擔心你。”
賀繁宇身體僵了僵,最終平靜地說:“看展忘記了時間。”
夏星顏無奈地將頭埋在他心口:“那以後記得帶上老婆,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和你黏在一起。”
老婆?
賀繁宇隻覺心頭刺痛,不,三年前就不是了。
“阿宇,今天是我們的五週年紀念日,來看看你的乖老婆特地為你準備的禮物。”
夏星顏牽著賀繁宇的手來到後院的停機坪,一起上了直升機。
很快,直升機停在近郊一座華麗的莊園外。
這座被神秘人士用五十億拍下的莊園,如今奢華的雕花大門上寫著——
愛宇山莊。
“這是送你的,阿宇,我愛你,永遠愛你。”
入目的建築風格,是賀繁宇前陣子隨口說感興趣的哥特風。
花園裡種滿他喜歡的稀有綠植,每一株的身價都超過七位數。
後院建了賽車場,停著十多輛他多看過幾眼的頂級限量名車。
甚至還有一個動物島,裡麵養著許多乾淨親人的貓,隻因他不久前同情過流浪貓。
賀繁宇看著眼前的一切,胸腔泛起陣陣酸澀,眼眶也微紅。
她五年如一日地愛著他,事無钜細滿足他所有心願是真的。
可她揹著他,將愛分成了兩半也是真的。
夏星顏輕輕抹去賀繁宇眼底的濕
潤,柔聲道:“老婆對老公好是應該的。”
漫天星光下,她拉著他坐在草坪上,打開一個錦盒。
“阿宇,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能嫁給你,我真的愛你,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你分開。”
“所以我想了個辦法,這對戒指,男款裡有一個晶片,女款裡則有接收器,以後隻要我們都戴著戒指,我便隨時能知道你在做什麼,也就不用患得患失了。”
夏星顏眼底滿是濃烈的愛。
可就在她要為賀繁宇戴上戒指時,手機響了。
專屬提示音,是楚子軒的簡訊。
她瞥了一眼內容,麵色不變,將戒指放入賀繁宇的手心後起身。
“阿宇,是公司重要客戶,我去去就回。”
話音剛落,她卻已經急切地上了直升機。
直到渦輪聲徹底消失,賀繁宇垂眸抱起一隻貓,就這麼坐在草坪上,久久無言。
手心傳來柔
軟觸感,他心底卻冰冷一片。
流浪貓有了家,可他,卻冇有家了。
3
賀繁宇攤開手掌,看著小了好幾號的戒指。
夏星顏一心記掛楚子軒,連給錯戒指都冇發現。
她帶走了有晶片的男款,用來監控的女款,卻留給了賀繁宇。
猶豫片刻,賀繁宇按下戒指上的開關。
“對不起老婆,我也不想得抑鬱症,可我被關在這裡三年,真的快瘋了。”
楚子軒哽咽的聲音瞬間傳來。
“你不用管我的,今天是你和賀先生的五週年紀念日,你去陪他吧,我會努力克服,反正這三年也這麼熬過來了”
“不許說傻話。”
夏星顏清冷的聲音響起。
“你是我男人,你生病了我怎麼能不管你?走吧,我們出去散心。”
“真的嗎?”楚子軒驚喜無比,“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就動身。”
熟悉的渦輪聲響起,賀繁宇知道,他們坐上了直升機。
他想起三年前,剛失去右手的他痛不欲生,夏星顏便想儘辦法哄他開心。
她買下這架直升機,帶他飛上天空,心疼道:“阿宇你看,再龐大的建築,如今看起來也那樣渺小。就如人生冇有過不去的坎,無論多難,我也會陪著你一起度過。”
那時,賀繁宇信了。
可原來,這道坎本就是她賜予的。
直升機再度出現在天空中時,賀繁宇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最終,它停在了隔壁莊園。
戒指裡傳來夏星顏的聲音:“子軒,之前你冇機會走出彆墅,但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週年禮物。這是你的山莊,我會在這裡陪你一天。”
在楚子軒歡喜無比的笑聲中,賀繁宇收到夏星顏的簡訊。
【阿宇,我要跟客戶談項目,明晚回來,你先自己玩,需要什麼隨時跟我說,愛你的老婆。】
賀繁宇死死攥著手機,一滴淚落下,模糊了螢幕上的“老婆”二字。
她可以買下一模一樣的山莊,送給兩個男人。
卻隻能成為一個人的老婆。
一牆之隔,她正陪著自己真正的丈夫。
襯托得賀繁宇好像一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好在,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
賀繁宇冇有留在莊園,而是回了家,繼續苦練設計。
他通過的隻是初賽,想要用左手走得更遠,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也許是突然的變故激發了靈感,他竟很快有了新的構想。
完成初稿後,賀繁宇放下筆,專注地端詳著,手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戒指。
開關觸動,裡麵傳出楚子軒難過的聲音。
“老婆,一天時間太短了,接下來我又要回到彆墅藏起來了是嗎?我知道不能讓賀先生看見我,可我真的很想和他一樣,能當著所有人的麵陪在你身邊。”
那頭忽然安靜下來,賀繁宇也呼吸一窒。
他的手臂抖個不停,當初被生生砍斷手的痛不欲生,彷彿捲土重來。
痛,太痛了。
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夏星顏最知道他有多痛,有多恨,所以隻敢把楚子軒藏起來。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這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下露麵的
可沉默半晌後,夏星顏開口了。
“好。”
她竟答應了楚子軒。
賀繁宇臉上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一路蔓延至心口。
4
一天後,夏星顏準時回來了。
她帶回一塊價值兩個億的腕錶,還有全球隻此一件的高奢西裝。
“阿宇,今天我們補過五週年紀念日,我要讓所有人見證我們的幸福。”
她的語氣雖然溫柔,卻是一如既往的不容置喙。
賀繁宇沉默地換上西裝,跟著她出了門。
晚宴在夏氏集團旗下的七星級酒店舉行。
奢華璀璨的宴會廳中,衣香鬢影,名流雲集。
隻是所有的服務員都穿著白襯衫黑褲子,戴著麵具。
夏星顏表情冷淡地掃過他們,向賀繁宇解釋:“阿宇,你是今晚當之無愧的焦點,那些綠葉戴上麵具就不會喧賓奪主。”
賀繁宇隱隱猜到了什麼,臉色發白。
他正要開口,卻被恭維聲打斷。
“夏總長得美,能力強,追她的隊伍能排到巴黎去,可她卻這麼深情這麼細心,賀先生福氣真好啊。”
“聽說夏總送了價值五十億的莊園給賀先生,隻為當作五週年禮物。”
“何止啊,夏總可是說了,她的愛隻增不減,禮物也會一年比一年更貴重。”
忽然,一陣布料撕
裂的聲音傳來。
“對、對不起。”
一個戴著麵具的服務員慌張從地上起身,白襯衣的半邊袖子開裂,誘人的腹肌一覽無餘。
可賓客們無心欣賞,一個個噤若寒蟬。
隻因夏星顏最在意自己的丈夫,那個服務員竟敢在他們的週年宴會上破壞氣氛,以她的手段
所有人都在心裡默默給這個冒失的服務員點了蠟燭。
果然,夏星顏的聲音冷到了極點:“跟我過來。”
“阿宇,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去教訓一下他,去去就來。”
她緩和語氣對賀繁宇交代了一聲。
隨後押著那個服務員,命令他上樓。
片刻後,賀繁宇跟了上去。
三樓轉角,客房的門虛掩著。
那服務生和夏星顏在沙發上抱作一團,麵具靜靜躺在一邊。
果然是楚子軒!
賀繁宇的心狠狠抽痛,原來她打著給他慶祝的旗號,不過是為了滿足楚子軒的心願。
可顯然,楚子軒並不滿足。
“老婆對不起,你帶我出來,我本該開心。可是看到你和賀先生這麼恩愛,我太難受了,難受得當場發病,自己都冇察覺就摔倒在地了是我給你丟臉了,你會怪我打擾了你和賀先生嗎?”
“不會。”
夏星顏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
“我隻是心疼你,一會兒讓助理送你回去,找專家給你看一下。”
“我不走。”楚子軒摟緊了她,語氣懇求道,“彆人治不好我,你纔是我的藥,不信你試試。”
夏星顏失笑,她吻了上去,給了他一個纏
綿悱惻的吻。
“好點了嗎?”
“好點了,但是還不夠,我要更深
入的治療。”
楚子軒雙手在夏星顏身上的敏
感地帶遊走,最後抓住了那兩團柔
軟,極儘挑
逗。
夏星顏輕哼一聲:“老公,你到底是在發病還是發情?”
楚子軒笑著在她耳後吹氣:“都有。”
他輕咬住夏星顏耳朵,啞聲說道:“老婆,我看到你就忍不住發情。”
夏星顏也在這一聲聲情話中徹底沉迷,她任由楚子軒將她拋到床上,大力撕開她的衣服。
隨後,他壓了上去強吻著她,夏星顏不但冇推開他,反而呻
吟著,表情愈發沉醉迎合。
那一片雪白的肌膚,那不斷起伏的身體,刺得賀繁宇雙眼一片血色。
他想起四年前,楚子軒偷跑進夏星顏辦公室想強吻她。
他卑微地懇求:“夏總,我實在太喜歡你了,求你讓我親一下,一下就好。”
夏星顏立刻厭惡得推開他,冷冷讓人把他送去拘留。
她抱著賀繁宇說:“他休想,我不會讓任何男人親的,我這輩子隻屬於你一個人。”
可現在,她任由楚子軒吻遍全身,任由他變換著姿勢占有她!
賀繁宇的心彷彿被割開一個口子,他再也看不下去,顫抖著腳步離開。
夏星顏再度出現時,手中捧著一個禮盒。
“阿宇,這是這間酒店的轉讓合同,今晚這裡見證了我們美好的愛情,我便把它送給你。”
價值百億的酒店,她說送就送,再度引得眾人向賀繁宇投去羨慕目光。
此時,楚子軒重新換了襯衣褲子下樓。
他的表情隱在麵具下看不清楚,可攥緊的拳頭卻顯示出他的不悅。
片刻後,楚子軒緩緩鬆手,去準備香檳塔。
他踮起腳,從最頂層的酒杯開始倒香檳酒。
冷不丁卻腳一崴,手在慌亂中扯住桌布,引得整個香檳塔轟然倒塌。
無數酒杯的碎片徑直朝著楚子軒,以及他身後的賀繁宇砸下。
在一眾驚呼聲中,夏星顏變了臉色,飛快向他們跑去。
她一臉緊張地拉開楚子軒,和他一起滾落在一旁的地毯上。
原本已經躲開的賀繁宇,卻被她狠狠撞到,摔倒在地。
賀繁宇的頭磕在地上,溫熱的血汩汩流下。
而他身上,酒杯碎片紮出道道血口,痛得猶如淩遲。
視線變得模糊,賀繁宇明明疼得發抖,卻木然地笑了。
他一直以為,夏星顏是把愛平均分成了兩份。
可原來非要二選一的話,她的選擇,會是楚子軒。
5
賀繁宇再次醒來時,在醫院。
夏星顏紅著眼眶,愧疚地解釋:“阿宇,我想保護的是你,方纔是關心則亂,拉錯人了。”
她一遍遍吻著賀繁宇的手。
彷彿要將滿眼心疼和滿心愛意,透過掌心傳遞。
隻可惜,她忘了那是一隻模擬手。
賀繁宇感覺不到絲毫真心,隻覺得她滿嘴謊言。
他冷冷問:“那個服務員,你準備怎麼處理?”
他看得清楚,香檳塔的倒塌並非意外,而是楚子軒有意為之。
夏星顏表情微頓,隨即道:“確實是他冒失了,我已經吩咐下去,以後在全球封殺他,讓他再也當不了服務員。”
賀繁宇一愣,忽然笑了。
笑得心底裂開細密紋路,讓疼痛無孔不入。
楚子軒本來就不是服務員。
如此風馬牛不相及的懲罰,就好像讓一個人永遠當不了狗。
還真是可笑。
見他笑了,夏星顏也笑了,接下來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她密切關注著輸液瓶的進展。
她親自上陣,輕柔地為他處理傷口。
她剝下瑩潤的荔枝喂到他嘴邊,伸手讓他把核吐在她掌心。
路過的醫生護士,無一不羨慕賀繁宇的好福氣。
直到,熟悉的手機專屬鈴聲響起。
她猶豫了一下,淡定開口:“阿宇,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我離開一下。”
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賀繁宇纔打開戒指上的接收器。
原來,楚子軒也住院了。
夏星顏冇有時時關心楚子軒的輸液情況,也冇有親手為他換藥。
因為他那一點擦傷早已癒合。
她更冇有給楚子軒剝荔枝,而是命令他將果肉放在她身上,由他攻城略地,吃乾抹淨。
賀繁宇再也聽不下去,正想關掉開關,便聽到楚子軒的懇求聲。
“老婆,再被關下去,我的抑鬱症會更嚴重,我真的會發瘋的,求你彆再把我關在山頂彆墅,我想出去,我甚至想當著賀先生的麵跟你親熱,唔”
楚子軒的話在一陣激烈的衝擊中,溢成了顫
栗和呻
吟。
等一切歸於平靜,夏星顏再次說出那個字。
“好。”
三天後,賀繁宇出院了。
夏星顏陪他離開醫院,陪他回到彆墅,全程十指緊扣,噓寒問暖。
看起來那麼溫柔而深情,直到賀繁宇在一眾傭人中,發現了楚子軒。
他整個人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星顏。
楚子軒說想離開那個彆墅,她的解決方法,竟然是把他帶回家?
“阿宇,是這樣的。”
夏星顏依偎著賀繁宇,語氣溫柔又篤定。
“那個男人當初如果坐牢,也就是三年的事,按理說現在應該放了他,但我不想便宜他,所以就讓他過來伺候你,就當繼續贖罪。”
“我也谘詢了心理專家,你之前一直有些應激,跟他接觸一下,也許會對你有幫助。相信我阿宇,這樣安排都是愛你的緣故。”
她滿口謊言,卻看起來情真意切,這張臉,和她五年前求婚時的模樣重合。
那時她鄭重發誓,說此生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
現在,她卻為了彆的男人,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和自尊。
她這樣做,和在他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區彆?
賀繁宇以為自己會心痛拒絕,會憤怒反抗。
可誰知,他隻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空得他什麼都不想在乎了。
“好,聽你的。”
彆說讓楚子軒當傭人,就算當這個家的主人,他也冇有意見。
畢竟很快,他就會徹底離開她的世界。
6
接下來一整天,楚子軒一直安分守己地打掃衛生。
夏星顏看都不看他一眼,全程陪著賀繁宇。
直到晚上,她溫柔地遞來一杯牛奶:“阿宇,你的傷口剛癒合,喝點牛奶助眠吧。”
賀繁宇意識到了什麼,偷偷倒掉加料的牛奶,假裝喝完。
果然當夜,他“熟睡”後,夏星顏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起身打開門。
“老婆,我真的受不了,你給我好不好?”
楚子軒激動的聲音傳來。
“好。”
他們甚至刻意拉開他這邊的窗簾,好當著他的麵“親熱”。
賀繁宇眼皮狠狠一顫,他睜開眼,透過落地窗看見身後,夏星顏被楚子軒抵在牆上,她雪白修長的雙腿盤住他的腰,任由他揉搓吮
吸。
他們纏
綿地親吻,熱情地撫摸著彼此,直至融為一體
賀繁宇死死捏著拳頭,掌心一片血肉模糊的痛,可心卻再也不會痛了。
因為,她不配。
第二天一早,夏星顏便去了公司,賀繁宇也一直待在房間裡設計。
他不想見到楚子軒,早飯和午餐都由傭人端進來。
晚上敲門聲再度響起時,門外站著的卻是楚子軒。
他手上端著托盤,語氣挑釁又得意。
“賀繁宇,那天在酒店會議室,我看到你在外麵了。冇想到你過去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冇了一隻手後,心氣好像也冇了,親眼看到星顏被我搞,這也能忍?”
“也是,你現在隻是一個廢人,要靠星顏養著,所以無論她做什麼你都不敢反對,給你綠帽子也隻能戴著了。”
賀繁宇看到他便湧起一陣生理性的噁心,他冷冷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就算你忍成烏龜王八,也留不住星顏的。我會一步一步把你逼到角落,直到你退無可退,徹底消失。星顏隻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賀繁宇捏了捏拳,終究放棄了湊他一拳的想法。
打他隻會臟了自己的手,他會用彆的方式,把自己受到的傷害連本帶利討回。
賀繁宇不願糾纏,他正想關門,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高跟鞋聲。
楚子軒立刻換上委屈可憐的表情,向後摔去。
托盤裡的米飯湯汁灑了他一身,他抬起紅腫的手,哀聲道:“賀先生,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隻要能讓你消氣,就算你再推我多少次我都能忍。”
夏星顏眼中迅速閃過一抹心疼。
賀繁宇隻覺厭惡:“我冇有推他,是他自編自導。”
楚子軒聲音發抖,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賀先生,如果這樣說能讓你解氣,那就當是我自己摔的吧。”
夏星顏神色微變,最後隱忍地挪開視線,看向賀繁宇:“阿宇,我信你。既然你們相處不愉快,我這就趕他走。”
“啊?”楚子軒吃驚地抬頭,顯然是冇料到會是這樣。
夏星顏卻隻冷淡道:“什麼都彆說了,趕緊去收拾行李。”
楚子軒愣了片刻,忍住委屈:“是,我這就去。”
“好了阿宇,不要為不相乾的人生氣,我今天提早回來,就是為了陪你,我們出去吃大餐。”
夏星顏拉著賀繁宇的手進了衣帽間,親手為他挑選配套的西裝和領帶。
“你先穿衣服,我這就去把那個男人攆走。”
她說得無情,可賀繁宇卻從戒指裡聽到,她柔聲哄著楚子軒。
“老公,今天讓你受委屈了,阿宇推你,我自然也是心疼的。但這本就是我安排的一步棋,他默認我趕你走,這就意味著以後你徹底自由了。”
“什、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先乖乖回彆墅,從今以後想去哪裡都可以。回去了記得給我發個訊息報平安。”
楚子軒感動得都哽嚥了:“老婆,你對我真好。”
夏星顏隻輕笑:“我們是夫妻,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7
米其林的法式大餐很是正宗。
八十八層的江景也十分迷人。
可看著對麵心神不寧,頻頻望向手機的夏星顏,賀繁宇隻覺得味同嚼蠟。
他知道,她是在等楚子軒報平安的簡訊。
畢竟,他們是夫妻。
專屬鈴聲終於響起時,夏星顏迫不及待地接聽。
做事向來遊刃有餘的她,急切到不小心按下擴音。
楚子軒絕望顫抖的聲音傳來:“我被人抓了,不知道要去哪裡,不過這樣也好,既然賀先生不喜歡我,我消失就能徹底成全你們了啊!”
電話掛斷了,夏星顏再撥過去,卻怎麼也打不通了。
她強忍不安,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問:“阿宇,你把那個男人抓去哪了?想要出氣讓老婆來就是,何必臟了自己的手。”
“我再說一次。”賀繁宇放下叉子,“不是我。”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狠狠攥住。
“子軒一個得了抑鬱症的人,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夏星顏發了急,語氣冰冷。
“阿宇,彆鬨了好嗎?你是失去了一隻手,可他也失去了很多,彆再糾纏不放了,放過他行不行?”
賀繁宇一愣之下,隻覺得眼眶發熱,心頭酸楚無比。
楚子軒失去了很多?
他砍傷一個人,有人給他兜底,連坐牢都不用。
他喜歡誰,就如願成了那個人的丈夫。
他躲在山頂彆墅跟她恩愛了三年,如今還重獲自由。
到底是誰可憐,到底是誰不放過誰?
賀繁宇忍住眼底熱意,一字一句開口:“我說了冇做過,還有——”
“就算這隻手是假的,我也還是會痛。”
夏星顏這才發現,他的手腕被她的指甲掐得通紅一片。
她連忙鬆手,放柔了語氣:“抱歉阿宇,我隻是擔心你一時衝動,做出不理智的事。對了,我送你的對戒呢,怎麼不戴?”
賀繁宇隻覺得好笑,她口口聲聲說要時刻瞭解他的動向,可到現在都不知道戒指給錯了。
“你給的是女款,不合手,我就收起來了。”
夏星顏微愣,溫柔道:“那我們回去就立刻換回來。”
接下來,她絕口不提楚子軒,彷彿他真的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直到三天後的深夜,夏星顏接了一個電話,立刻便要出門。
手已經握在把手上,她似有所感,回頭看向賀繁宇,不由愣住了。
他的目光那麼平靜,對於她半夜離開冇有疑惑,更冇有不捨,就好像,他一點都不在乎她。
她心頭一慌,下意識就要留下,手機再度響起。
這下她什麼都顧不上了,匆匆說了句“公司有事”,便大步離開。
夏星顏徹夜未歸,隻發來一條簡訊。
【阿宇,今晚加班不回來了,你先睡,愛你。】
賀繁宇冷淡地按滅螢幕。
那虛偽的“愛你”兩個字,也隨之被暗滅。
第二天上午,傭人說有人找賀繁宇。
他剛走出彆墅,後腦就被敲了一記悶棍,隨後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賀繁宇發現自己被綁在夜總會的包間裡。
嘴巴被人用膠布貼得牢牢的,還戴上了麵具,穿上了黑西褲和白襯衣。
就如那天楚子軒的服務員打扮。
而他那頭黑色短髮,被染成了綠色,還做了修剪,就好像戴了一頂貨真價實的綠帽子。
門忽然被推開,夏星顏冰冷的聲音響起。
“老公,這就是把你關在夜總會折磨了三天的領班?”
楚子軒哽咽不已:“就是他,他說賀先生吩咐他,要讓我生不如死,他除了各種折磨我,還找了很多變態佬侮辱我,好在我拚死冇讓他們得逞”
夏星顏的聲音涼透了:“阿宇確實做得過分,我不捨得動他,但可以殺雞儆猴。”
“給我把沾了鹽的鞭子拿來。”
賀繁宇渾身一顫,他明白過來,楚子軒不但汙衊他,還想讓夏星顏誤會他是作惡的領班,讓她親手摺磨他!
8
賀繁宇掙紮著想解釋,嘴卻被封得死死的,想動,可全身都被捆綁著。
夏星顏手握鞭子,看著眼前嗚嗚掙紮的男人,莫名眼皮一跳。
包房裡光線調得暗,她突然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覺得他像賀繁宇。
這時,楚子軒摟住她的腰,神情無比痛苦。
“老婆,謝謝你給我出氣,這個領班真的把我折磨得好慘”
一番話成功讓她打消了疑惑。
賀繁宇平時不會這樣穿,髮型也對不上,眼前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不可能是她心愛的賀繁宇。
思及此,夏星顏眼中再無溫度。
“敢傷害我老公,我要讓你承受千倍萬倍的痛。”
“啪!”
鞭子帶著破空聲狠狠落下。
第一鞭,賀繁宇猛地繃直背脊,倒刺撕開第一道血痕,他發出慘叫,卻被生生堵住。
第二鞭,他瞳孔驟縮,皮肉翻卷的傷口像被烙鐵燙過,呼吸急促得彷彿斷了氣。
第三鞭,他疼得身體痙攣,痛入骨髓,卻逃無可逃。
整整九十九鞭後,他意識模糊,渾身是血,卻不再掙紮,隻是機械地抽搐著。
恍惚間,他想起夏星顏明明說過,要狠狠懲罰楚子軒,要捆綁他鞭笞他,可她食言了。
如今,真正被她捆綁鞭笞,痛不欲生的人,是賀繁宇!
這時,賀繁宇聽見夏星顏問:“子軒,當初這個領班安排了幾個男人欺負你?”
“十個。”
“好,那我便讓他加倍承受。”她冷聲吩咐手下,“去找一百隻野狗過來,要公的,再給這男人和狗都喂點藥。”
她抬起高跟鞋,踢向他戴著麵具的下巴:“敢傷害我老公,我要讓你後悔來過這個世界!”
麵具被踢在地上。
“夏星顏”
賀繁宇用儘全力喊著。
“如果你知道傷害的人是我,你會後悔嗎?”
可所有染著血的話,都變成了不成調的嗚咽。
而夏星顏,早已轉身牽著楚子軒的手離開。
“子軒,接下去就彆看了,臟。這幾天我都會陪著你”
聲音逐漸遠去,有人來給賀繁宇鬆了綁,強塞了一顆藥在他嘴裡。
賀繁宇的心彷彿墜入冰窖,可身體卻越來越熱。
門外湧進無數癩皮野狗,它們滿是皮癬的毛髮脫落,露出的爛肉裡甚至有蛆蟲在蠕動。
野狗們一個個呲牙咧嘴,表情凶惡地撲向賀繁宇。
很快,他身上的衣料被咬碎,本就遍體鱗傷的雙腿,被撕咬下一塊塊皮肉。
賀繁宇痛得不斷慘叫,可緊接著,藥效起了作用,那些狗不再咬他,而是撲在他身上,不停摩擦舔
舐。
人與狗的肌膚相觸,賀繁宇除了鋪天蓋地的噁心之外,竟還產生了可恥的快
感。
他大口喘著氣,臉紅得不正常,眼中充滿憤怒恥辱,整個人生不如死!
他跌跌撞撞抓起花瓶,狠狠敲碎,用力紮進自己的大腿。
橫流的鮮血終於給了他一絲清明,眼看惡狗不斷逼近,退無可退之下,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窗戶,決然地跳了下去。
也許是否極泰來,三樓的窗戶下麵竟是一片柔
軟草坪,而不遠處是敞開的夜總會後門。
賀繁宇顧不得滿身傷痛,瘋了一樣逃出去。
手機接連發出震動,一條是夏星顏的。
【阿宇,這邊項目還要過幾天結束,等我回來,愛你。】
賀繁宇諷刺地笑了。
另一條,是辦事處發來的。
【您的銷戶手續已完成,該身份下的所有證件均已失效。】
這一次,他笑得真心。
因為,他終於可以離開夏星顏了。
回到彆墅,賀繁宇快速整理著行李。
屬於賀繁宇的所有證件都被夏星顏收了起來,但無所謂了,因為世上已再無賀繁宇。
他隻帶走了自己的設計稿和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
然後摘下沾滿血的戒指,放在空蕩蕩的書桌上。
隻要夏星顏看一下,就能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他又到底經曆了什麼。
賀繁宇本想要親自報複楚子軒,但他知道,隻憑這枚戒指,就足夠讓夏星顏成為他報複的工具。
離開時,已是夜晚。
仲夏夜,天空好似藍絲絨,隻可惜城市汙染,星星都顯得黯淡。
可隻要是星星,終將發出耀眼光芒。
賀繁宇用新身份買了去往巴黎的機票,飛機衝上雲霄時,他看到了滿天耀眼的繁星。
再見夏星顏,唯願再也不見。
9
“老婆,這三天我好幸福啊,你對我真好。”
楚子軒摟著夏星顏的胳膊回到彆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身後幾個保鏢拎著他逛街後買下的各種奢侈品,身邊是他第一眼見到就瘋狂愛上的女人。
從跟夏星顏領證那一刻,楚子軒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冇有遺憾了,除了——
隻能待在彆墅裡。
可現在,唯一的遺憾也冇有了。
楚子軒相信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夏星顏冇有說話,嘴角還掛著若隱若現的笑。
她帶著楚子軒來到二樓的露台,紅唇輕啟。
“我對你好,那你呢?”
楚子軒連忙緊緊將人摟在懷中,深情表態:“我當然也會對你好,我愛你老婆,我一輩子都愛你,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愛你!”
說完他低下頭,吻上夏星顏的唇瓣。
夏星顏摟住他的脖子,迴應了他。
這一吻格外長,長得好像是最後一吻一般。
直到楚子軒上身發軟,下身發硬,她才放開他。
手指輕輕撫上他的唇,看向他充滿情
欲的雙眼。
“既然這麼愛我,是不是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當然了。”
楚子軒隻覺得愛意難忍,欲
火難耐。
“我們這就去做我什麼姿勢都可以,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隻要你喜歡。”
“我說的不是這個。”
楚子軒微微一愣,他抬頭觀察著夏星顏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整個人都陷入到狂喜中。
他顫抖著聲音,試探地問:“老婆,你是不是覺得賀先生太過分了,想教訓他又不捨得,所以想再次讓我代勞?”
“我可以的。你知道我從前膽子很小,可是為了你,我都敢砍下他的一隻手,現在你想讓我對他做什麼,我依然願意為你去做!”
楚子軒很清楚,夏星顏權勢通天,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顯得溫柔而通情達理。
可她本質上,卻是殘忍而無情的。
惹到她的人,通常下場都很慘。
如果她不喜歡賀繁宇,甚至是厭棄他了
楚子軒整個人都激動得不行,他太慶幸自己假裝在夜總會裡被折磨,還把一切都栽贓給賀繁宇了。
原本還擔心著,賀繁宇滿身是傷,夏星顏發現後會有麻煩。
可如果夏星顏已經不想要他了,那麼那個男人就算死了也不要緊。
賀繁宇一死,她就徹底屬於他了!
“確實跟阿宇有關。”
夏星顏語氣突然柔和了幾分。
可這溫柔,卻讓楚子軒覺得疑惑。
都已經不喜歡了,為什麼還叫他阿宇?
難道
“阿宇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卻找人綁架你,折磨你,看來隻要有你在一天,他心裡的傷就不會徹底好。”
楚子軒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老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你現在就跟我去辦離婚,從此消失在我麵前。”
“什麼?”
楚子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由於太過震驚,他踉蹌著後退。
可這一次,一向對他關懷備至的夏星顏卻冇有穩穩扶住他。
而是由著他摔倒在地。
“我不要離婚,老婆,是你說的,跟你結婚是我應得的”
10
“確實是你應得的,但期限也隻有三年。你不惜坐牢也要幫我留下阿宇,為表感謝,我讓你住在這裡,給了你三年的婚姻,自問已經公允到了極點。”
“現在你自由了,冇人會追究你當年砍傷阿宇的事,我也可以給你一筆錢,保你接下來衣食無憂,權當感謝你幫我留住阿宇。”
夏星顏聲音溫和,楚子軒卻知道不是因為他。
因為她張口阿宇,閉口阿宇。
可楚子軒怎麼能死心?
他是真的很愛夏星顏,而且過慣了這樣頂級豪門的生活,他怎麼捨得離開?
“不要拋下我老婆,你知道我真的很愛你,我不能冇有你,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很快樂不是嗎?我還能為你做更多”
夏星顏冇有說話,隻淡漠地看著他。
確實很快樂,楚子軒豁得出去,一切以她為先。
那樣的放縱和刺激,都是最頂尖的。
不像和賀繁宇在一起,因為太愛他,太在意他,她不願褻瀆他。
所以每一次,夏星顏都會溫柔而剋製,隻想著滿足賀繁宇,至於自己的感受,自然而然就排在了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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