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騙我轉學後 第一章

小說:竹馬騙我轉學後 作者:沉浮不寧 更新時間:2025-07-19 14:00:41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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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陪被霸淩的竹馬一起轉學,他卻在蓋章的前一天反悔了。

他的好友調侃道:真行啊你,假裝被霸淩這麼久,就是為了把祝浩嵐騙走。

隻是她跟你青梅竹馬的,你真捨得讓她一個人去陌生的學校

宋路澤語氣淡漠:隻是同一座城市的另一所學校而已,能遠到哪裡去

整天被她粘著我也覺得膩煩,這樣剛好。

那天我在門外站了很久,最終選擇轉身離開。

隻是轉學申請上,我把海市三中改成了父母要求我去的國外高中。

大家都忘了,我與他,本就是雲泥之彆。

1

聽見真相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臟劇烈顫動。

這一個月以來,宋路澤被群毆、被誣陷的事情數不勝數。

我儘力幫他躲避傷害,可總有疏漏的時候。

忍無可忍下,我向他建議了轉學。

那時宋路澤剛被潑了冰水,清俊的臉慘白又可憐,他無助地拉住我的手:

阿嵐,我不敢一個人去陌生的環境。

我與宋路澤算是青梅竹馬,從幼兒園開始就一起上下學,十幾年來從未改變。

況且我心中也悄悄愛慕著他。

所以我頭腦一熱,向他保證:彆怕,你去哪裡我都陪你。

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他為了趕我走大費周章做給我看的。

我忍不住疑惑,宋路澤就那麼討厭我嗎

包廂裡的聲音還在繼續:祝浩嵐對你是真的死心塌地。

你這時候讓她去其他學校,就不怕她喜歡上彆人

宋路澤嗤笑一聲,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

為了我她連群毆都敢攔,哪怕自己被揍得鼻青臉腫也冇有後退一步,你說她會對我變心

有人小聲嘀咕:萬一呢祝浩嵐可不像好惹的主。

宋路澤的語氣懶洋洋的:冇有萬一,一中的少爺多了去了,你見她什麼時候給過彆人目光

他的語氣不可避免地沾染上輕蔑。

整天就知道跟著我,哈巴狗都冇她黏人。

包廂裡響起刺耳的笑聲,像是一記耳光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想走,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讓我聽著,也痛著。

有人嘖嘖稱奇:

還是頭一次見親手把喜歡自己的女人往外推的,哥們兒佩服。

不過你不喜歡祝浩嵐太黏著你,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祝浩嵐也不像是會糾纏不休的人啊。

宋路澤嘖了聲,有些不耐煩起來:祝浩嵐太張揚了,真挑明哪有那麼容易走。

他話鋒一轉:況且可可看見她就自卑難過,隻有我陪著纔會好一點。

為了可可,我隻能這麼做了,隻是得委屈祝浩嵐一段時間。

此話一出,大家瞬間都明白了。

推算一下時間,宋路澤決定假裝被霸淩剛好是柳可可轉來一中的一星期以後。

有人笑著罵宋路澤:你小子行啊,人小白花剛轉來你就看上了

不過柳可可長得是真楚楚動人,性格又柔弱,男人被她吸引也是人之常情。

哪像祝浩嵐,性格冷厲不說,整天冷著一張臉拒人千裡之外,長得再漂亮也不行啊。

包廂裡對我的肆意點評像潮水一樣漲了一波又一波。

而我悄悄喜歡多年的宋路澤不勸阻、不反駁,時不時還讚同兩句。

我站在門外,一顆心沉沉地墜落深淵,空茫,又悶痛。

有一瞬間,我想打開門大聲質問宋路澤。

問他為什麼要騙我。

問他看著我因為保護他被人打,心裡有冇有一瞬間愧疚與心軟。

問他做這一切時,有冇有想過我們十幾年的情誼。

可是最終,母親的話在耳邊響起:不要做多餘的事。

人不是突然爛掉的。

我轉身,離開了那間包廂。

2

細細密密的疼痛,後知後覺。

原本我不會這麼難過的,就當是被好友背叛,也冇什麼大不了。

可是名為好友的那條線,是宋路澤率先選擇越過。

決定和宋路澤一起轉學的那天,他拉著我去酒吧喝酒慶祝解脫。

曖昧的光線縈繞周身,我看著自己悄悄喜歡多年的人,不自覺有些恍惚。

因此,他靠近吻我時,我冇有拒絕。

壓抑多年的情愫一瞬間瘋長。

我情難自抑,忍不住開口確認:阿澤,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宋路澤寵溺地又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傻瓜,還能是什麼關係

包廂裡響起歡呼聲,氣氛熱烈,像我的情動。

冇想到僅隔了兩天,便聽見宋路澤親口打碎我的一廂情願。

我笑著,眼淚卻無可自控地滑落下來。

所以那句含混不清的反問,也是宋路澤為了替柳可可儘快把我趕走來哄騙我的吧

臥室的風鈴叮噹晃動,一點點風乾我的淚水。

破碎的心也緩緩重組。

宋路澤想錯了。

他隻是宋家的私生子,而我是祝家唯一的千金,我們確實不該黏在一起。

因為,不相配。

手裡的轉學申請書被我的眼淚洇濕,墨跡擴散,臟汙不堪。

不過沒關係,這張臟了,換一張乾淨的就是。

祝家從不缺備選。

我重新列印了一張表格,隻是填寫到轉入院校那一欄時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媽媽,你上次說想讓我出國讀書,是指哪一所高中

對,我一個人去。

房間裡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像在為我慶祝。

我微微闔眼,這一次,麵前出現的不是宋路澤的臉。

容貌與宋路澤三分相似卻更加俊朗奪目的男人衝我一笑,一如兩年前的篤定與認真:

祝浩嵐,你遲早會放棄宋路澤選擇我。

那時我當他開玩笑。

如今,我在心中默唸。

宋路澤,我真的不要你了。

填寫好新的申請表,我長舒一口氣,內心已經悄然平靜下來。

房間門卻突然被叩響。

我一愣,這所房子一直是我一個人住,知道密碼的隻會是……

我打開門,果然看到宋路澤的臉。

他語氣溫柔如常:阿嵐,你很久冇來跟朋友們道彆,我擔心你。

我儘力用平靜的語氣說話:我胃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正要逐客,餘光卻掃見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柳可可身形嬌小地縮在宋路澤身邊,與我對視的瞬間瑟縮了下。

宋路澤留心著她的一舉一動,見狀立刻把她虛虛攏在懷裡:

阿嵐,你嚇到可可了。

又是這樣,柳可可總是做出一種怕我欺負她的嬌弱模樣,好像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

可我明明什麼也冇有做。

我的臉色冷了下來:我說過,我不喜歡彆人來我家。

宋路澤微微皺眉,有些不悅:可可不是外人。

況且她也是關心你纔跟來的。

不等我反駁,柳可可突然紅了眼眶:

浩嵐,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向嫌棄我,但我每天都有洗澡的。

她梨花帶雨地補充:不會把你家弄臟的……

聞言宋路澤當即擰眉,神色不悅地看著我:阿嵐,可可隻是家境貧困,但是冇你想的那麼不堪。

你這麼對她,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柳可可小心翼翼地拉扯著宋路澤的衣角,寬容大度又善解人意:

阿澤,我沒關係的,你彆和浩嵐吵架……

她抽抽鼻子,露出一個委屈卻倔強的笑:

畢竟,浩嵐說過了你們是青梅竹馬,這樣的身份,我怎麼比得上呢……

胡說什麼呢你本身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宋路澤心疼地捧起柳可可的臉,柔聲細語地哄道。

又轉而看我,一張臉冷得像結了冰,他沉沉開口:可可情緒不對,我先帶她離開。

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彆忘了轉學申請要去蓋章。

我確實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識人不清。

然後抬腳去把家裡大門的密碼改了。

心裡鬱結的氣,終於得到片刻緩釋。

3

第二天,我拿著新的申請表去學校蓋章。

看著那個標誌著我的離開的鮮紅印記被穩穩蓋在紙上,我的心裡突然空落一瞬。

愣怔片刻,麵前被人攔住去路。

宋路澤微微皺著眉頭:

阿嵐,你家裡大門密碼改了

昨天我送可可回家後立刻就去找你了,但是門一直打不開……

我打斷他,簡潔道:嗯,改了。

他有些不高興似的,好像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親密地問:新密碼是什麼方便我去你家照顧你。

我平靜道:不必了,轉學後就不在這邊住了。

宋路澤看著我手裡摺疊起來的申請表,一副突然想起的模樣:我都把這個忘了。

阿嵐你放心,我明天就來蓋章。

這樣和宋路澤邊走邊聊的經曆,自從柳可可轉來一中後便越來越少了。

我閉了閉眼,放縱了內心的不捨,試探道:

我們之間,說什麼放不放心的。

宋路澤沉默良久,突兀地開口:阿嵐,其實我……

柳可可突然出現在宋路澤背後,抱著一摞筆記本,親昵地衝他抱怨:

阿澤,不是說好幫我補習嘛,怎麼突然消失啦

說著,她把筆記遞給宋路澤:

我看到你做的輔導計劃日期已經排到兩個月後了,所以準備了對應的學習資料。

她說著,俏皮地眨眨眼:阿澤不會怪我偷看吧

怎麼會……宋路澤笑得有些勉強,他心虛地看了我一眼。

見我毫無反應,神色居然隱隱失落。

原來推開我的同時,你已經與彆人共同計劃了未來啊。

隻是你的未來,從來都冇有我。

我儘力維持麵上的體麵,內心深處,苦澀卻像一杯醇厚的酒,無邊蔓延。

我掐了掐手心,強迫自己清醒:你們聊,先走了。

柳可可一副剛發現我的樣子,整個人像是被我嚇了一大跳:浩,浩嵐……

是不是因為我和阿澤一起學習,你不高興了啊。

可是我家境貧寒,本來也不像你那麼有資源……

說著說著,她居然再次抽噎起來。

我不想陪她演戲,冷淡道:讓開。

宋路澤眼裡稀薄的愧疚消失了,他拽著我的手腕,語氣摻著怒火:

祝浩嵐,你這是什麼語氣

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拽到柳可可跟前,吼道:給可可道歉!

內心最後一塊淨土,無聲地化為一塊塊廢渣。

這一次,我毫不遲疑地抬手,狠狠地甩了宋路澤一耳光:

宋路澤,最應該道歉的人,是你。

但不是對柳可可,應該對我。

4

我一件件整理著宋路澤在過去十幾年送給我的東西。

這條項鍊是他送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戴去學校一次後,冇多久便看見柳可可的脖子上戴著一條一模一樣的。

她羞赧地說:阿澤說啦,彆人有的我也會有……

限量款小熊玩偶隻剩下盒子,宋路澤拿走玩偶說喜歡我噴在上麵的香水味。

可是隔天,我就在柳可可的位置上看到了它。

還有那雙成人禮時的高跟鞋、黛藍香薰……

原來我以為自己得到的獨一無二,早已被宋路澤平等地給了其他人。

甚至不是平等。

我想起宋路澤對柳可可的百般嗬護、無儘偏袒。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既然這樣,這些東西也就冇有存在的必要。

我訂了第二天的機票,準備靜心度過最後一個晚上。

淩晨兩點,我卻被電話驚醒。

迷糊著摁了接通,那邊卻一直安靜,我正要掛斷,響起宋路澤的聲音:

阿嵐,對不起。

我的大腦瞬間清醒,如果他決定說出真相的話……

宋路澤沉聲說:可可自殘了,我冇辦法留下她一個人,所以轉學申請我過一段時間再……

高高提起的一個心重重地摔在地上,狼狽又可笑。

我突然好想問問宋路澤,那我因為你假裝被霸淩受的苦算什麼

宋路澤的聲音還在繼續:道個歉吧。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宋路澤聲音堅決:祝浩嵐,你真的應該向可可道歉。

你敢說可可的自殘跟你沒關係嗎

我忽然啞口無言。

因為突然明白,有柳可可在,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錯的。

宋路澤再次開口,聲音像是淬了寒冰:祝浩嵐,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隻要你道歉,我可以當作什麼都冇發生過,兩個月後去新學校陪你。

你真的要這麼任性,棄我們多年的感情於不顧嗎

我聽出了他話語裡的威脅。

卻再也冇有一絲不甘與難過,隻覺得厭煩。

利落地掛斷電話,拉黑,刪除。

我由衷地期待明天的航班。

異國他鄉的風景讓我覺得新鮮,行李箱被人接過。

我抬眼,撞上了宋家正牌少爺的眼睛:祝浩嵐,彆來無恙。

我伸手,笑意盈盈:彆來無恙,時逾白。

手機鈴聲打斷我們的寒暄。

我劃開螢幕,卻發現是宋路澤朋友的號碼。

疑惑接通,那邊響起宋路澤的聲音,隱隱焦急:

阿嵐,你轉去了三中哪個班

為什麼每個班的人都說他們冇有見過你

5

我還冇開口,時逾白的聲音傳來:阿嵐,我先帶你去熟悉你的新學校吧

他神情無辜,似乎隻是單純的熱心腸。

宋路澤的聲音迅速拔高:阿嵐,你和時逾白在一起

你到底在哪

我將手機拿遠了點,第一次覺得宋路澤的聲音聒噪:

我在哪跟你有什麼關係

宋路澤像是冇聽到一樣,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你為了跟我賭氣,居然跑去找時逾白!

為了氣我,連那樣下三濫的人你都……

眼見他說話越來越難聽,我忍無可忍地喝止:住口!

深吸一口氣,我斬釘截鐵道:宋路澤,你纔是最不堪的那個人。

這句話,我終於還給他了。

彆再打電話過來,我們的一切關係,到此為止。

說完我迅速掛斷電話,把這個號碼同樣拉黑刪除。

世界清靜了,我略帶歉意道:抱歉啊,讓你聽到這些。

時逾白卻隻是微微一笑:那就請我吃晚飯吧

他衝我眨眨眼:就當是謝禮。

我鬆了口氣,也禮貌一笑:當然。

宋家這兩個兒子,倒真是天差地彆。

當初宋父出軌,小三生下宋路澤後登堂入室,當時的宋夫人雷霆手段。

不僅帶著宋家大半家產火速離婚,還成功帶走了年紀輕輕便嶄露頭角的宋逾白。

從那以後,宋逾白就改名時逾白,隨母姓,定居國外。

媽媽每次提起他們母子時都敬佩不已,直說宋家在時女士這個掌舵人離開後便每況愈下。

讓宋路澤矜誇不已的宋少爺身份,不過是個空殼子。

每每談到此處,母親都會歎氣道:誰讓我們嵐嵐心軟,偏偏看上的是宋路澤。

我那時覺得宋路澤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是原配還是小三,心裡對他隻有憐惜。

隻感激母親尊重我的選擇。

直到現在才知道,有些事,長輩確實看得長遠。

海風輕輕拂過我的麵頰,擾亂了我的思緒。

我搖搖頭,看著麵前的路挑眉:這好像不是去飯店吧

時逾白一笑:奉了祝阿姨的命令,阿嵐就原諒我吧。

我一哂,轉而去看大道被日落籠罩。

車子果然停在一幢低調奢華的彆墅麵前。

說是轉入新學校,其實隻是掛個名而已。

我和時逾白自小都是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的,冇過多久,就收到了商界的邀請函。

穿著媽媽幫忙選的紫羅蘭禮服,我得體地手持香檳在觥籌交錯中周旋,直到看到時逾白。

青年一身高定西服,隻是與他平和氣質不符的是,肩頭一株紫羅蘭開得正盛。

身邊的人會意離開,我無奈:誰也彆嫌棄誰,身不由己咯。

那天的晚飯,居然被媽媽和時阿姨三言兩語說成是我和時逾白的訂婚宴。

都是成年人了,冇有那麼幼稚。

我和時逾白心照不宣,隻當是兩個媽媽的玩笑話。

冇想到低估了媽媽們結親的決心。

我收到媽媽送的蝶變腕錶,過幾天時逾白就會收到時阿姨送的同係列男款。

或者時逾白收到時阿姨送到袖口,等我和人談判時,媽媽就會拿給我同款。

都快習以為常了。

可是這一次,時逾白卻注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如果我說,這一次我是心甘情願的呢

他走近一步,嗓音清潤,如清泉過溪,在我心底留下一片潮濕的霧:

或者說,每一次。

郵輪上金色的煙花騰空而起。

看著麵前人清亮堅定的眼眸,我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與時逾白的感情就這麼順理成章。

6

訂婚宴過後,家裡安排我去國內的公司實習。

我媽暢想未來:到時候你們小兩口主內,我和你時媽媽主外。

我爸幽幽地要我幫他守好媽媽,彆被時阿姨拐走。

……帶著這些期盼,我忍俊不禁地踏上回國的飛機。

送我登機時,時逾白取出那串風鈴中的一個放在我手心。

他在我麵前一向含蓄有禮。

卻也忍不住,用鈴響告訴我他的想念。

闊彆數月,一中的高三A班已經成為過去式。

國內的朋友把那張冇有我的畢業照傳給我時,我竟覺得恍如隔世。

照片裡,宋路澤和柳可可並肩站在一起,倒也相配。

我目光掃過兩人帶著笑容的臉,心中已經冇有了當初的悸動。

朋友有些氣惱:當初你要走我們還捨不得你,現在覺得走了也好。

你是不知道,柳可可仗著宋路澤照顧她,在班裡整天張牙舞爪的。

你走後更是大肆散播你的謠言,我們幾個辟謠都辟不及。

宋路澤那個冇用的東西更是眼瞎了一般對柳可可處處維護,不是我說,彆人不清楚也就算了,你倆十幾年交情,他還為虎作倀

我無奈,打字道:隻怕宋路澤心裡認定我不是什麼好人吧。

又微不可察地皺眉:我記得柳可可之前不太敢這麼出格。

朋友像是逮到機會倒苦水,傳了五六張照片過來:諾,自己看。

都是柳可可的朋友圈截圖。

第一張:

幸好有你,我的成人禮,纔不至於像普通人一樣狼狽不堪。

兩張配圖。

一張是宋路澤彎下腰,專注地為她穿上高跟鞋。

另一張看似是跟同學們的合照,角落裡卻不經意露出我大汗淋漓的模樣。

我回憶了一下,哦,那天我作為學生會負責主持工作。

倒難為柳可可費儘心思抓拍我的狼狽了。

第二張:

他說請我原諒他的無能,下一次,會送給我新的小熊。

我的男孩,我永遠不會為了囂張跋扈的人怪你。

配圖是一張眼熟的限量版玩偶,冇有專屬禮盒那種。

第三張:

他的剋製永遠是最大的加分項。

我的少年,高考完後不要再讓香薰陪我入眠。

配圖是一張黛藍色香薰一角。

……

我無語地快速掠過,直到看到最後一張,滑動的手指才猛然頓住。

文案是我完全屬於你了。

配圖居然是……一張帶血的床單。

朋友的訊息傳來:

她之前就明裡暗裡在朋友圈貶低你,把你塑造成第三者,營造出她跟宋路澤一直在曖昧的假象。

冇想到你根本不care,哈哈哈哈哈

我莞爾,倒也不是假象,隻是宋路澤想要同時享受我和柳可可的雙倍好感罷了。

畢業後更是直接給宋路澤下藥了。

我心裡一驚:玩這麼大

朋友的語氣憤憤不平:

對啊,事情鬨得人儘皆知,有了名正言順的關係,柳可可這才囂張起來。

不過有一說一,曬床單照真的好low,我估計宋路澤後悔死了。

我安撫:辛苦你們幫我辟謠了,彆擔心,再有類似情況我直接啟用律師。

散漫聊了聊,朋友最後發來一句:真放下了就好,宋路澤不值得。

我一愣,打字:嗯。

原來真的,冇有任何感覺了。

曾經那麼真摯喜歡過的宋路澤,現在也不過是閒聊的談資而已。

時間真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7

公司總部在本市,我便直接開車回家取檔案。

媽媽為了我住得舒服,當初買的是帶花園的小彆墅。

我推開大門,卻在解鎖密碼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門邊走廊裡居然坐著一個人。

他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通紅的眼睛。

我皺眉:宋路澤你是怎麼進來的

突然瞥到他磕得青紫的膝蓋,我的眉頭擰死:你翻大門進我家有事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人直盯盯地看著我,突兀開口:阿嵐,你瘦了。

我不懂他這句莫名其妙的寒暄是想乾什麼,轉身就想離開。

他卻突然撲上來抱住我,力度之大,像是恨不得把我的手臂碾碎。

好在我接受的訓練不是花架子,我劈手甩開他,有些噁心地擦了擦胳膊:

宋路澤,自重。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你讓我自重

祝浩嵐,你和時逾白在國外什麼都做了吧,有什麼臉讓我自重。

他像是壓抑到極致,幾乎嘶吼出聲:

你對得起我嗎,我在國內找你找得都快瘋了!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冇有一絲一毫的手軟:嘴給我放乾淨點。

看著他糾纏不休的樣子,我想了想,心平氣和道:我去國外不是你樂見其成的嗎

假裝被霸淩讓我替你受辱捱打,怎麼,目的達成了還不高興

宋路澤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他睜大雙眼,灰白的嘴唇不停顫抖:你,你都知道了……

阿嵐,我可以解釋……我……

我聳聳肩:可我不接受啊。

湊近一步,我有些惡趣味地盯著門外突然出現的柳可可,聲音很低,卻足夠兩人都聽清楚。

床單帶血的圖都po出來了,你哪來的臉繼續騷擾我

宋路澤,你真的夠下賤。

我轉身走進家門,喊了住在我家附近的保鏢把人帶走。

經過窗前,卻突然聽見一句怒吼:你這個賤人,把我的臉都丟儘了!

清脆的巴掌聲隔著厚厚的隔音玻璃也清晰可聞。

餘光裡,柳可可似乎捂著臉哭起來。

我拉上窗簾,給時逾白日常報備:在忙,想你。

8

再見到宋路澤是在朋友準備的接風宴上。

都是成年人,圈子裡的事逐漸轉向各家的生意與經營。

清淺的燈光、微甜的酒液,氛圍倒是舒服。

冇忍住留下多待了會,突然進來個不速之客。

包廂裡的氛圍怪異地靜了一瞬。

朋友扯扯我的衣角,小聲解釋:阿嵐,冇人請他。

我點頭,想也知道。

朋友鬆了口氣,語氣有些鄙夷:這一對兒現在算是圈子裡的臭蟲,家裡冇落就算了,為人也不行。

尤其是柳可可,看宋路澤像是看什麼香餑餑一樣,是個女的她都提防。

我偏偏頭,宋路澤的身後,果然還跟著柳可可。

見我目光過去,柳可可下意識怯怯地一縮肩膀,隨後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宋路澤像是完全冇注意到,徑直來到我對麵的位置坐下了。

其他人張羅著彆冷場,我乾脆起身去衛生間躲清靜。

冇一會,身後便出現一個人。

柳可可真的一點都冇變。

軟妹風格的雙馬尾,楚楚動人的妝容,和一襲清純的白裙子。

一年過去了,她的思維卻像是還停留在中學時期。

可是她不知道,這個圈子裡需要的從來不是什麼天真無邪小白花。

利益纔是一切的根本。

她過時了,冇用了,情緒價值被利益超過,所以被丟棄了,就這麼簡單。

柳可可一雙眼睛被忮忌充滿,恨不得衝上來撕碎我一樣:

祝浩嵐,看著阿澤對你這麼癡情,你一定很得意吧。

我從鏡子裡沉默地看向她,一時無語。

如果流兩滴淚、煽兩句情就算癡情,那柳可可的愛情觀也挺扭曲的。

柳可可不知想到什麼,神色變了幾變,居然得意起來:

可是你還不知道吧,你高中轉學是阿澤怕我見你心煩特意做的局哦。

他根本冇有被霸淩,你卻為了保護他捱揍,哈哈哈哈哈……

我依舊平靜,因為真的覺得,冇什麼。

是的,冇什麼。

無論是宋路澤還是柳可可,今後離我的生活隻會越來越遠。

並且我有信心,把他們遠遠地甩在身後,一輩子。

柳可可目眥欲裂地盯著我:你這是什麼反應

你為什麼不生氣你到底在高傲什麼!

你憑什麼這麼高傲不就是家境比我好一點嗎除此之外你哪裡比得上我,連男人的心都抓不住的廢物!

她越說越氣,抬起胳膊就想往我臉上打,卻被人半路抓住胳膊用力甩了出去。

時逾白擋在我身前,看著摔倒在地的柳可可:關於你侮辱且故意傷害我的未婚妻,我已經錄像取證報警。

有什麼話,你可以去看守所慢慢說。

我看著麵前高大的背影,忍不住想笑。

這人,明顯精心打扮過來見我,依舊是與我相配的飾品和衣服色係。

幼稚,又怪可愛的。

警車來得動靜不小。

朋友見我久久不回去,聽見動靜都出來檢視,恰好看見柳可可被扭送進警車裡。

她瘋狂掙紮扭動著,嘴裡大喊: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我!我老公可是宋路澤,宋家唯一的少爺!

放開我!我要去找我老公……!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看向宋路澤。

可是宋路澤看著他年少時百般嗬護的女人被人抓起來,居然也隻是麻木地看著。

不出聲,不製止,非常懂得明哲保身。

我沉默看了一眼,至此,青春裡的那個少年轟然坍塌。

9

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已經很晚了,索性我帶著時逾白直接回了我家。

第二天睜開眼,麵前已經擺上了早餐。

我斜倚門框,看著認真洗餐具的人:這麼賢惠

還冇名分呢,可不得賢惠點給我家那口子留點好印象。

不然她一生氣,不要我了怎麼辦。

時逾白颳了刮我的鼻頭,半真半假地抱怨。

我無奈,想起昨晚離開時朋友們盯著時逾白那毫無掩飾的八卦模樣。

隨意刷了會手機,我目光落在一則新聞上,笑了:

想要名分,這不就來了。

衝上熱搜紅榜的新聞標題大寫加粗。

祝氏繼承人作風不正勾引有婦之夫

祝氏繼承人私生活混亂留宿陌生男子

兩則標題一前一後,挺整齊。

一副不遺餘力整死我的狠毒。

隻是柳可可可能不知道,私人彆墅一般都會裝監控的。

不等輿論發酵,一段視頻突然被廣泛流傳。

視頻裡宋氏繼承人在我推拒離開後糾纏不休撲上來的畫麵清晰明瞭。

祝氏風評陡轉,隻是質疑聲仍然不少:私生活混亂解釋一下唄。

年紀輕輕就成為祝氏高層,誰知道你留宿的是哪位‘大腕’

時逾白硬是把註冊圍脖賬號搞出火燒眉毛的架勢。

我好笑地看著這人手忙腳亂:不著急的。

他在百忙之中認真地吻我的額頭:你不應該被任何話語詆譭。

叮咚~。

新訊息提示,您已被時逾白關注。

我低頭一看,哦豁,還是有身份認證的權威賬號。

緊接著,時逾白賬號釋出博文:

大家好,我代表時氏集團感謝集團未來的老闆娘昨晚收留我@祝浩嵐。

全網安靜一瞬,然後炸了鍋。

時逾白抬眼看我,又是一臉無辜。

我歎氣,湊近去吻他的唇。

10

祝氏和時氏的聯合穩步推進。

三年後,我和時逾白結了婚。

婚禮選址在一個複古的異國小鎮,那裡的每家每戶都掛著彩色的風鈴。

清風拂過時,便會有清脆的叮咚聲,像是一聲聲真摯的祝福。

快結束的時候,我收到一份賀禮。

冇有留名字,但是宋氏的戳周圍的人都認識。

其實時逾白正式接受時氏後,就對宋氏進行了全方位高強度的打壓。

如果說之前冇了時媽媽的宋氏是一座將傾的大廈。

那被時逾白收拾過的宋氏就隻剩下一些磚瓦廢墟。

背叛他母親的家族,時逾白不會放過。

我毫不猶豫選擇配合,甚至,變本加厲。

宋氏在圈子裡早已冇有了姓名。

因為背叛過我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收到宋路澤的祝賀,我挺驚訝的。

打開盒子,我才發現那是一枚耀眼奪目的紫色鑽戒。

十八歲那年被遺忘的記憶忽然重現。

回憶不算清晰。

是一次模擬考試後我幫宋路澤分析失誤。

十八歲的我滿心滿眼都是他,一邊講題一邊暢想與宋路澤有關的未來。

不過不專心的人不止我一個。

宋路澤注視著我,那時的真摯不似偽裝:

阿嵐,你喜歡什麼樣的戒指

過早談論起這個話題讓我們都紅了臉。

好半天,我才輕聲說:紫色吧,我一向喜歡紫色。

宋路澤的聲音同樣輕輕的:嗯,我記住了。

蟬鳴悠揚,那一瞬間,我想到了永恒。

公司都那個樣子了,還送紫鑽,家底都得掏空吧。

時逾白少有這麼刻薄的時候。

我看著這人吃醋吃得陰陽怪氣,忍不住笑:幫我捐了吧。

那枚戒指被我隨意丟給他。

因為十六歲時,紫色的風鈴比戒指先一步來到我的身邊。

那時更加青澀的時逾白冇有考慮過我的家世。

他隻是偶爾回國幫母親處理事情,恰巧在回宋宅時見到了鄰家的女孩。

恰巧聽見女孩的媽媽對女孩說:我們嵐嵐最喜歡紫色啊

那太好了,紫色優雅,媽媽也最喜歡紫色。

鬼使神差地,時逾白多留了兩天,同時托人從國外寄來一串紫色風鈴。

那兩天他見證了家裡的私生子故意把自己的胳膊摔傷再去找女孩博同情。

也見證了女孩對自己名義上的弟弟越來越心疼、照顧。

一顆名為忮忌的種子在時逾白的內心瘋長。

他離開的那天,貿然去敲響了女孩的房門,把風鈴送給她。

甚至冇忍住,說了無禮的話。

十六歲的祝浩嵐就站在那裡,冇有氣惱。

隻是輕聲說:一路順風。

後來,浩嵐清歡,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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