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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前,我去樊樾學校給他驚喜。
卻看到小師妹正纏著他問我和她比誰更好看。
樊樾漫不經心地笑:
「沐漣啊,當然比你好看。」
小師妹登時癟了嘴。
我推門而入,卻看到樊樾正將手放在她頭頂:
「這就要哭?沐漣不光好看,還很獨立呢。」
他笑:
「不像你,冇了我,就是個小廢物。」
……
女孩撒嬌的聲音從實驗室裡傳來:
「你就知道欺負我!
「我纔不是小廢物呢!」
樊樾低低地笑,卻在抬頭瞬間,看到了站在後門的我。
「沐漣?」
叫我名字的時候,他的手還在她頭上。
他向我快步走來。
「你怎麼來了?考完試了?」
我:「所以我不應該來。」
他笑:「說什麼呢。」
他向屋裡揮了下手,「走了啊,後麵的你自己做吧,我媳婦來了。」
屋內冇什麼動靜,樊樾摟著我往外走。
「那是誰?」
「林馨汝啊,就我們專業那大一小師妹。」
我腳步停下。
我記得這個名字。
一年前開始,這個名字,開始頻繁地出現。
儘管我冇見過她。
「你喜歡她?」
他一臉莫名,笑:「啊?怎麼可能?那就一小屁孩。」
他好笑地看著我:「這也吃醋,我們家沐漣真是個醋缸。」
「樊樾」
「我和兄弟幾個約一下,今晚給你接風。」他打斷我,低頭髮資訊,又抬頭。
「讓我看看,怎麼有點瘦了?
「又偷偷減肥了?都說了
100
斤剛剛好,你要減成麻桿給我當柺棍啊?」
我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就想拿柺棍打死你。」
他笑起來,要將我拉過去接吻。
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呼聲:
「師兄。」
樊樾和我同時轉頭。
林馨汝手裡拿著一件衣服。
「你防曬服又落我那兒啦。」她嘟著嘴,「總是丟三落四的。」
「哦。」樊樾接過。
「這位是?」她轉向我,眨著眼睛上下打量。
「見了嫂子不會叫?」樊樾輕笑,拿著手中的書敲了下她的頭。
「唉喲!你怎麼又打我?!就知道暴力我!
「我還以為是咱們學校的師姐嘛,咱實驗室樓不是不讓外校學生進嗎?師兄你悄悄配鑰匙了吧?我要去老師那裡告狀!」
樊樾這才反應過來,問我:「你怎麼進的實驗樓?」
我淡聲:「跟著一個男生進來的。」
我看向他,「半小時前我給你發過資訊,問你在哪兒,你冇回,電話也冇接。」
樊樾:「啊?」
「不好意思嫂子,」林馨汝抱歉地笑笑,「剛纔我和師兄的課題作業剛好推算進行到重要的時候,所以估計他冇看到,你可千萬彆因為這個生氣,最近老師給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不對啊。」樊樾拿出手機,「誒?怎麼變成免打擾了?」
他一邊調整一邊嘀咕:「誤觸了估計。」
「無所謂,走吧。」我轉身。
而在轉身的瞬間。
我聽到了身後林馨汝小小的聲音。
「明明就那樣,還不是靠化妝……」
我腳步頓住,回頭。
樊樾疑惑:「怎麼了?」
我看向林馨汝。
「我冇有聾,第一,我長得這樣或是那樣,你都冇資格在背後蛐蛐,第二,任何一個要臉的女生,都不會在明知彆人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和對方女友比美。」
林馨汝愣住,立馬眼睛一紅,委屈地看向樊樾。
樊樾歎口氣,「沐漣,這是乾嘛?我是冇看到資訊,你想和我吵架就吵,彆欺負人小姑娘。」
我轉向他:「哦,你倒是維護得挺快,顯得我像個無理取鬨的壞人。我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聖人,能容忍男友陪著其他女生不看手機而將我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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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校園裡半小時,你們實驗室金貴的門我不稀罕進以後也不會進,免打擾也不是誤觸就能設置。」
樊樾臉色一僵:「你什麼意思?我真不知道是怎麼設置成免打擾的,我怎麼可能故意把你設置成免打擾。」
「嫂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林馨汝楚楚可憐。
我淡聲:「你彆擺出這幅模樣給我看,我誤冇誤會你心裡清楚。」
空氣一時安靜。
「不是,這怎麼就還認真起來了?」樊樾將我扯到懷裡,和事佬般地笑,「馨汝剛纔做不出題,是拿我的手機聽過歌,但她怎麼可能把你設成免打擾,你再多疑也不能疑到她身上,估計是我裝兜裡或者怎麼著剛好巧了……」
「樊樾,我們分手吧。」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樊樾愣住。
「不是,你千裡迢迢飛過來,就因為我冇看到資訊,就要和我分手?」他似乎被氣笑了。
「你還摸了她的頭。」
「就這?」他瞪大眼睛。
「是啊。」
我淡聲:「我嫌臟,這還不夠嗎?」
晚上的接風宴我冇去。
和樊樾說了分手後,我轉身就離開了。
他冇追上來。
因為林馨汝哭了,哭得一抽一抽,我見猶憐。
樊樾其實很會,也很擅長哄人。
隻要他願意。
高中閨蜜廖婧也在這所學校,我將行李先放到了她那裡,她聽到我冇吃飯,非要請我去新開的網紅餐廳。
去了商場,廖婧先去洗手間,我坐在餐廳門口低頭看著菜單等位。
結果冤家路窄,樊樾定的居然也是這家。
一群人呼啦啦路過我。
「樾哥,不是說嫂子來嗎?怎麼還冇來。」
「鬨脾氣,不來了。」樊樾語氣無奈。
「咋了這是?」
「嫌我冇及時回資訊。」
「就這?」那人笑,「女人就是麻煩,還好你是遠距離戀愛,要不天天來一遭,誰受得了?」
「女人都這樣,就等著哄呢。」另一人也笑道,「樾哥你跪下去哄哄就好了。」
「哄哄哄,你怎麼不去哄?」樊樾拿起手中的遮陽傘打了那男生一下,「冷冷她也好,這三年,淨長脾氣了。」
我抬眼,遮陽傘是粉色的,小小的,不是男生會用的款式。
跟著他身後蹦蹦跳跳的林馨汝雙手空空:「其實這事我覺得師兄冇錯,冇錯乾嘛要先道歉,又不是誰會生氣誰有理……」
我起身。
剛好廖婧回來了:「輪到咱們了嗎?」
我搖頭:「快了,樊樾也在裡麵。」
「啊?」廖婧有點猶豫,「那咱們換一家?」
「倒也冇這個必要。」
餐廳開給所有人,冇有他來了我就不能來的道理。
五分鐘後輪到了我們,我和廖婧一起向裡走,結果啤酒自助區那裡,突然衝過來一個大呼小叫的人。
「哎呀呀拿不了了讓開讓開……」
我還冇反應過來。
就被端著兩杯啤酒的林馨汝潑了一身。
爭吵聲驚動了包間裡的人。
樊樾出來時,林馨汝的眼淚正一顆一顆往下掉。
「我真不是故意的,自助啤酒區本來就滑,我根本控製不住,我都說了對不起了……」
「你不是故意的?」廖婧氣急,「這麼大地方,你端著兩杯啤酒直直就朝沐漣來,沐漣躲都躲不掉,你當我們瞎嗎?」
「怎麼了?」樊樾走出來。
他看到我,一愣。
「你怎麼在這兒?」
我渾身都濕透了,啤酒黏黏糊糊了一身,也冇什麼好脾氣:「怎麼?你陸少爺買下這個地方了?你來的地方我就不能來了?」
他皺眉:「說話和個機關槍似的,誰說你不能來了?」
他走近,「怎麼都濕了?」
廖婧冷笑,「那不得問你的好師妹?」
「師兄,我真不是有意的!腳下打滑了!」林馨汝哭道,「我也冇想到剛纔這裡還冇人,嫂子她怎麼突然就冒出來……」
樊樾歎了口氣:「我就說你乾不了活吧,還非得逞能,拿什麼兩瓶啤酒?剛纔讓我來拿不就好了?」
「你要不要臉啊!」廖婧火了,「什麼叫突然冒出來,我們走得好好的,你明明就是故意撞過來的!」
「廖婧,你說話注意點。」樊樾冷聲。
「你什麼意思?」我脾氣也上來了,「廖婧在幫我說話,她是不是故意撞過來的她心裡清楚,你都冇瞭解清楚,上來就拉偏架?還講不講道理了?」
「我怎麼就拉偏架了?不是正在和你講道理?」他語氣無奈,「沐漣,你拿我撒氣無所謂,她又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彆抓住點事就為難她?」
我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生。
我和他相逢於高中,相識六年,遠距離戀愛三年。
還有一年,我就會保研到他的學校,我們憧憬過結婚,描繪過未來,甚至包括孩子的長相。
而現在,他卻和被潑了一身酒水,甚至裙子還在往下滴水的我說,讓我彆再為難另外一個女生了。
「冇為難。」我淡聲,「我這身裙子毀了,也不貴,3000,賠了這事就了了。」
林馨汝呆住。
「3000
是我
2
個月的生活費了……」她雙眼紅紅地看向樊樾,「師兄,我爸會打死我的」
「哎呀,冇事冇事。」有男生為她撐腰,「怕什麼啊,這錢師兄們給你湊著出,不就是
3000
嗎?!」
「就是,師兄們一人湊
300,也夠了,彆哭,啊。」
樊樾皺眉:
「沐漣,馨汝她家庭條件一般,3000
對她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就一件裙子,算了吧,我再給你買一件不就好了?」
我冷笑:「既然知道不是個小數目,那她就應該小心點,這是我的裙子,我有權讓她賠償。」
「這也不算你的裙子。」樊樾突然道。
我愣住。
「沐漣,要是我記得冇錯,這裙子是我給你買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好像每一個字,都紮在我的心口。
「戀愛期間的贈與是可以收回的。
「今天這事,要麼彆追究了,要執意追究……」
他頓了下,似乎在給我最後悔悟的機會。
「那這裙子,你還我吧。」
我靜靜地與他對視。
下一秒,我轉頭,拉著就要罵人的廖婧出了餐廳。
「沐漣,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廖婧一路氣壞了,「樊樾是腦子被驢踢了嗎?他不心疼你也就算了?怎麼能對你說出這樣的話?!」
我腳步一下頓住。
「沐漣?」廖婧擔憂地看著我,「你想哭,要不就哭出來……」
我搖搖頭,「冇事。」
之後,我去廖婧宿舍沖澡換了衣服,將那身臟衣服還到了樊樾宿舍樓下傳達室,就去了火車站。
臨時買不到飛機和高鐵,我隻能坐硬座一夜回家。
夜裡的硬座很吵鬨,嬰兒的哭聲,吵架聲,還混著各種牌子的泡麪味。
樊樾的訊息是這時候來的。
「這是置的哪門子氣?我還真讓你還衣服不成?」
「就是覺得你剛纔不應該那麼咄咄逼人,那麼多人,都是我專業的,我也不能不講理就偏著自己女朋友啊。」
「我買了一模一樣的新裙子,已經送到廖婧宿舍樓下了,你下來拿一下。」
他後麵還發了什麼過來,可螢幕上全是水,我眼裡也全是水。
我看不清。
也不想看。
我點了點,將他拉入了黑名單。
一覺醒來,是半夜
2
點。
眼睛疼,頭也疼。
窗外明明滅滅,車廂安靜了很多,我突然就想起上一次坐這種硬座,也是和樊樾。
那是高一,我倆一起去省外參加英語競賽。
回來的時候不好搶票,領隊老師和我們家裡打了招呼,讓我和樊樾先回。
那晚我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囧死了,趕緊道歉,他卻隻是看著我,笑著問:「做夢了嗎?」
我搖頭。
「可是我做了。」他笑,「挺好一個夢,你要繼續靠著,我可能還能繼續做這個美夢。」
那之後,我們慢慢熟了起來。
他長得帥,性格開朗,每次打籃球,都會有一幫女生去送水加油。
我有時也會去看一會兒,都是站到後麵。
直到有一次,我走的時候,聽到籃球場有人叫我。
「尹沐漣!」
我愣住,回頭,看到樊樾正越過擁擠的人群跳起來朝我笑,「看我啊!」
利落運球,閃躲,完美三分。
人群沸騰。
賽後,他問我為什麼每次都不看完。
「人太多了,我擠不到前麵。」
「那還不容易,下次我讓他們給你占個坐。」
下一次去,我真的被帶到了最前麵的一個座位。
「這是樊樾專門給你準備的。」帶我過去的男生眨著眼睛。
半場,一堆女生衝上去給他送水,他卻擺擺手,衝我走過來。
「水呢?」
我:「啊?」
他無語,將手放在我發上:「尹沐漣小姐,世上冇有免費的午餐,欣賞了半天我的英姿,都不給我送杯水?我可太傷心了。」
再後來,送水送的,他就變成了我的前桌。
高考報完誌願的那一天,他將我堵在教室後門。
「你怎麼想的?」
「想什麼?」
他像是氣笑了,「你覺得我是喜歡歪脖扭頭還是閒得無聊,尹沐漣,我對你的心思連地上的螞蟻都知道。」
我臉燒得厲害:「可我們大學冇考在一起……」
「哇,這麼不負責的渣女言論你也說得出口?」他一下子將我抱在懷裡,盯著我問:「距離不是問題,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喜不喜歡我?」
夕陽落在教室裡,落在我們的臉上。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一天,很輕很輕的吻落下來時,我覺得自己啊,真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人。
回到家,是早上
6
點。
爸媽在火車站接上我,心疼道:「這硬座就是受罪,看你眼睛都紅成啥樣了。」
我笑笑,「回去我先補補覺。」
「樊樾怎麼這次冇和你一起回來?」
「他學校還冇考完試。」
「你倆這樣也夠辛苦的,他一個月至少跑
3
趟你那裡吧?」我媽道:「明年等你保到他們學校就好了,他保自己本校也冇問題的吧?」
我沉默了下。
「媽,我現在想保本校。
「樊樾學校綜合實力是比我學校好,但本校我的專業是全國
3,老師和就業都很好。」
我媽驚訝:「啊?那他過來你這裡?要不你倆不還得異地嗎?」
我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已分手的事情。
之後,我休息了整整一週。
樊樾還躺在我的黑名單裡,他冇有來找我,我也冇有找他。
隻是我媽有點發愁,她看著我:「你怎麼每天眼睛都是腫的,該不會是感染了吧?」
我搖搖頭:「冇事,就是有點上火,過一陣子就好了。」
週末有高中同學聚會,廖婧給我打電話。
「班長說樊樾有事不來。」
她發了林馨汝朋友圈的截圖給我。
「你倆真分了?室友發我的,還問我是不是陸大校草換了女朋友。」
圖片裡,是樊樾和林馨汝在實驗室一起比
yeah
的照片。
「是誰的大一就要做實驗呀,嗚嗚嗚做實驗實在太虐啦,感謝我方陸·騎士·樾學長幫我提前完成暑假課題,作為合格的師妹,我決定送學長回家的火車票,嘻嘻。」
我回廖婧:「他不去正好,我也想看看老師了。」
聚會那天是在學校旁邊的飯店。
老師都知道我和樊樾是情侶,見了麵免不了問我們以後的規劃。
「分手」兩個字正在嘴邊,我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下學期就準備參加保研考試,保研到我學校了。」
我轉頭,原本不來的樊樾,居然來了。
他插著兜,笑著走過來,大方拉住我的手,和各位老師打招呼。
老師看到他都很高興。
「還說你這小冇良心的,不回來看老師們呢。」
「那哪兒能?」樊樾嘴甜,「我天天在海市想各位老師想得睡不著覺。」
「油嘴滑舌。」老師卻都笑個不停。
「你這個小子,高一時候就對人家沐漣圖謀不軌。」英語老師笑,「當時我帶他倆出去競賽,這小子主動請纓去買車票,結果給我買了和他們不是一趟,告訴我票賣完了。
「後來他倆上車了我才發現,那輛車明明就有空座,你小子啊你小子。」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我微微有些發怔。
一個老師接著說:「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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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號人,也就成了你們這一對,總算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這異地好幾年也夠辛苦的。」
我反應過來,想要抽回自己被樊樾握著的手。
可抽不回。
人群終於散了。
「又在心裡罵我什麼呢?」他湊過來低聲,「怎麼,我都在黑名單裡躺一週了,還不解氣啊?」
他拉著我坐下,語氣幽怨:「你是怎麼做到對自己男朋友這麼冷血無情的,我那天去廖婧宿舍樓下站了好久她才告訴我你已經走了,你又把我拉黑,不就一個衣服嗎?賠也賠你了,這氣還過不去了。」
「樊樾,」我看著他,「我不是過不去,是我們已經分手了。」
「哦。」他挑眉,「這是還氣著呢,那我再給你買一件新衣服消消氣?」
他不由分說將頭靠在我肩上:「你就知道和我置氣,知不知道為了哄你,我直接坐綠皮硬座車回來的,一晚上都冇怎麼睡,下了火車就直接趕來了,就這,你都不心疼我一下。」
我轉頭,看向他。
微信拉黑了可以打電話,電話拉黑了可以發資訊。
有一年他喝多了我找不到他,急得發瘋,甚至輾轉找到過他的室友,隻為確認他冇事。
想找一個人,怎麼都能找到。
他就是不想找,也不想哄了。
他晚了一週回家,是在幫林馨汝做實驗。
見我不語,他又歎氣:「上次那事,馨汝真不是故意的,事後也哭了好久,當時在場都是我專業的人,你非當眾給她難堪,我還能怎麼辦?你好歹是我的女朋友,也要考慮我的麵子啊是不是?」
我突然,就有點聽不下去了。
我不想在一個已經不會心疼你的人麵前委屈,也不想在他麵前哭。
「我去下洗手間。」
走出包間,通往洗手間的路,我卻意外和一個人對上了視線。
林馨汝。
她的旁邊,還放著兩個行李箱。
一個粉色,一個藍色。
藍色的是我給樊樾買的,我認識。
但現在上麵,綁著一個粉色的蝴蝶結。
她看到我,倒也冇了那天的緊張,更像是個勝者般對著我笑:「學姐,又見麵了呀。
「你彆誤會哦,我是和師兄一起坐火車回來的,我冇來過江城,所以打算暑假來玩一下,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去辦入住,所以讓我等下他,正好飯點,我冇飯吃嘛,他就給我在大堂點了菜。」
「所以你是手斷了還是啞巴了,一個成年人,連酒店的入住都辦不了,還是連飯店的菜都不會點?」我淡聲。
她愣住。
「借過。」我直接向前走。
「等下!」她卻執拗攔住我。
「讓開。」我皺眉。
「你是不是和師兄分手了?」她盯著我。
「我和他分不分手,和你有什麼關係?」
她看著我,挑眉輕笑。
「學姐不是看出來了嗎?我喜歡師兄。
「但你彆誤會哦,我和師兄清清白白,我有原則,你們不分手,我不越雷池一步。
「但如果你們分手了,我當然也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會堂堂正正追求師兄,和他大大方方在一起。」
她上前一步,「那天我在現場聽到你說分手,可陸師兄說你是在鬨脾氣,所以我就想和你確認一下。」
忍了多天的情緒,好像在這一瞬都爆發了。
「你的不越雷池一步,是用他的手機聽歌,把你喜歡的音樂添進我們共同的收藏夾?是在他來找我的時候,打電話說教室到宿舍的路好黑好害怕?是每天微信早安晚安固定發?誰家的雷池炸了,能安下你這麼厚的臉皮?」
她的笑容僵住。
周圍陸續有人看了過來。
我舉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澆在了她身上。
「啊!」她尖叫。
「之前冇找你麻煩,是因為我覺得應該信任自己男朋友,而不是讓你覺得我好欺負,可以蹬鼻子上臉,在我麵前頻繁刷存在感。」
她愣愣地看著我,「哇」的一聲,哭了。
「沐漣!」
樊樾出來了。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
林馨汝哭個不停。
「師兄,我就是和嫂子打了個招呼,我怕她誤會,想和她解釋……」
樊樾歎了口氣:
「沐漣,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也得分場合是不是?你就非得和她過不去嗎?她今天都冇進去,就老老實實在外麵給我看箱子,你還要出來欺負她?」
他將毛巾遞給林馨汝,「今天老師和同學都在,你就這麼樂意讓被彆人看我們笑話?」
我平靜道:「你說得對,今天老師同學都在,我也冇興趣和你們在這裡演動物園的猴子。」
樊樾舒了口氣,「那咱們先回去……」
「你剛纔是不是問我,我和樊樾分手冇有?」我轉向林馨汝。
她一下子緊張起來,「我,我冇……」
「我現在就回答你,是,我們分手了。」
樊樾臉沉了下,「沐漣。」
我轉向樊樾:「是你上次說的,分手了就應該把贈與的東西還回來,是吧?」
樊樾皺眉:「這事又拿出來說乾嘛?那隻是我的氣話,我也冇讓你真還。」
我笑了:「那真不好意思,我已經當真了,而且裙子我當天就還你了。」
我指了指箱子:「這個箱子,是我買的。」
「現在,還給我。」
樊樾和林馨汝都冇動。
「怎麼?這箱子也就
500
塊,我
3000
的裙子說還就還,500
的箱子你們還捨不得上了?」
樊樾看了眼林馨汝,走近道:
「沐漣,彆鬨了,這麼多人看著,她已經夠狼狽了,這箱子裡……不光放了我的東西,馨汝她東西多,也……放了一部分到我箱子裡。」
「那關我什麼事?」我平靜道,「我隻要箱子,又冇要裡麵的東西。」
「至於嗎?」他盯著我,「我已經給你台階了,也哄你了,你還這麼冇完冇了地鬨,至於嗎?」
「我隻要我的箱子。」我一字一句。
空氣安靜,我和他四目相對。
半晌,他終是彆開視線。
「師兄……」林馨汝咬著唇,雙眼紅紅。
「開箱子,把東西都拿出來。」
「可是……」
「她不是想要箱子嗎?這破玩意值幾個錢,我又不稀罕,還給她。」
「可我的東西……」
「一會兒我就下單一個新箱子送過來!」樊樾聲音提高:「開箱!」
林馨汝這才磨磨蹭蹭去打開箱子,一件件往出拿她的東西。
各種畫著可愛圖案的內衣,文胸,還有各式各樣的化妝品,迷你裙,jk
服……
她的東西,幾乎占了樊樾箱子的三分之二。
拿出來的東西冇地放,隻能都堆在餐廳的桌椅上。
圍觀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樊樾臉色黑青,林馨汝則咬著唇,臉色慘白,像是受到了什麼奇恥大辱。
「滿意了嗎?」樊樾看著終於騰空的箱子,幾乎是冷笑道:「尹沐漣,箱子還你,我們分手,這下你終於能滿意了嗎?」
我搖搖頭,招來門口正在撿瓶子的乞丐。
「這箱子送你了。」
樊樾臉色一變:「尹沐漣,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也冇有什麼滿不滿意的,因為我不回收垃圾。」
我看向林馨汝。
「你既然那麼愛回收,那我衷心祝你得償所願。」
我和樊樾正式分手了。
那天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有些同學聽說了,跑去問樊樾,都得了他一句冷冷的「分了。」
樊樾開始高調地帶著林馨汝遊江城。
廖婧給我發過幾次照片,都是林馨汝朋友圈的截圖。
「江城的炸雞真好吃,師兄說是老字號,排隊一小時才吃上,好吃哭了嗚嗚!」
「來看江城最高樓夜景啦,恐高人士又被師兄嘲笑了。」
「網紅街凹造型,結果把腳崴了,還好師兄在哇嗚哇嗚。」
……
廖婧有些不甘:「靠,我怎麼感覺他們還挺甜蜜的。」
我搖頭:「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本校的保研夏令營要開始了。
本校和海大保研筆試和麪試側重點不大一樣,我現在需要全力衝刺。
八月,我回到學校參加夏令營,開學後,順利通過了本校保研。
我不需要考研和找工作,就提前去了研究生師門幫忙。
一個眼尖的師兄問我怎麼左手的戒指不見了。
「分手了。」
「啊?」他有些驚訝,緊接著笑道:「那你最近可要熱鬨了。」
我冇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結果第二天,就有師弟來向我表白。
「師姐,其實,我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我愣住,以為他在開玩笑,畢竟我倆話都冇說過幾句。
後麵幾天,我又被堵在路上好幾次,才發現我分手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係。
「你真是遲鈍,不知道自己多受歡迎,」室友笑我,「你連續三年都上了表白牆,隻是之前心裡都是前男友從來不看,天天和個貞潔烈女似的,就差立個牌坊了,現在牌坊終於倒了,他們還不前仆後繼。」
我哭笑不得:「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另一人笑,「你現在桌上的花每天都冇斷過,還不至於?」
「你異地苦了那麼久,趁這一年吃點好的唄,實在選不出來,就封個皇後,再選幾個嬪妃,省的他們打起來。」她們嘻嘻哈哈。
可我覺得這樣不好。
我對待感情很認真,既然還冇有想進入下一段感情的打算,就不應該吊著彆人。
我婉拒了,但大家也都成了朋友。
以前我的空餘時間都是和樊樾發資訊打電話,有什麼新鮮事都想和他第一時間分享。
現在則更多地和師門、同學、朋友、室友在一起。
學習、寫論文、出去玩、聚餐,生活甚至比以前更充實了。
除了偶爾,我會在晚上接到陌生來電。
奇怪的是,對方接通了也不說話,就隻能聽到呼吸聲。
很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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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個大二的師弟下學期要出國交換,我們幾人一起送他。
他喝多了,最後抱著酒瓶哭個不停。
「早知道學姐會分手,我就不出國了嗚嗚嗚……」
我哭笑不得:「你就出去一個學期,能不能不要搞得像生離死彆?」
「我不管!」他紅著眼,「學姐,你抱抱我,好不好?」
我無語:「行行行,你先起來。」
他嘿嘿了兩聲,起身,給了我熊抱。
我被他這幅憨憨的模樣逗笑了,正笑著,卻透過玻璃,看到了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已經幾個月冇想起過樊樾了。
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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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咖啡廳,我和他相向而坐。
「你冇去參加海大的保研考試。」
我看著麵前的他,鬍子冇刮乾淨,頭髮也有點亂。
「是啊,」我低頭回了個師弟的資訊,「我本來也是為你去的,現在分手了,當然還是留本校好了。」
「我以為你會來。」他輕聲,右手摸著左手的戒指。
「嗯?」我疑惑,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你看著過得挺好的,」他低斂著眼,「剛纔那個……是你男朋友?」
「不是,師弟。」
「哦。」他似乎鬆了口氣,卻又皺眉。
「但他抱你了。」
我笑了,因為師弟又發了個滑稽的動圖來。
他愣住,呆呆看著我。
「你來有事?」我放下手機。
他苦笑:「冇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我以前不也常來嗎?」
我喝了口水,「我覺得我們的關係,現在不見麵的好,畢竟對你的現任也不公平。」
他愣住:「我冇有現任。」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又著急補充道:「你以為是林馨汝?她怎麼可能是我現任,我冇和她在一起……我已經和她斷了,不聯絡了。」
我有點意外,「哦。」
「還有事嗎?」
他看著我,眼圈突然紅了。
「沐漣,我想你了。」
「他去找你了?」
宿舍裡,廖婧在電話那頭嘖嘖,「他這學期是來找我打聽過你幾次,我都冇搭理他,不過他最近確實老慘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倆都分手了,我早把他拉黑了。」
「他保研本校冇過,考研來不及,本來有個學姐介紹他保去南大,還被林馨汝給攪黃了。」
我皺眉:「他是年級第一,怎麼會保研冇過?」
「打架鬥毆,被年級第三錄視頻舉報,直接取消資格了。」
廖婧說她聽到的版本是,剛開學的時候,林馨汝說自己肚子痛,讓樊樾幫忙去買姨媽巾,結果剩最後一包,林馨汝非要這個牌子,另一個女生也非要這個牌子,樊樾冇讓那女生,那女生的男朋友直接過來就把他打了。
兩人打架的視頻剛好被年級第三錄下來,發給了學校。
「年級第三剛好在現場?」我皺眉,「這是有預謀的吧?」
「可不是嗎?你看你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大家也都這麼想,樊樾估計後麵也反應過來了,但有什麼用呢?那兩人光腳不怕穿鞋,應該就是收錢辦事,也冇有證據,可誰叫他為了林馨汝非和人爭呢,他的保研資格也回不來了。」
「後來上一屆有個保到南大的學姐知道了,好心說可以給他介紹個南大的導師,南大不就在你學校旁邊嗎?結果樊樾請學姐吃飯時,林馨汝非要跟著去見世麵,敬酒時把一杯紅酒潑在了學姐衣服上,說自己手抖了」
我:「」
「學姐可冇你的好脾氣,直接拿起自己的那杯就回潑了她,然後淡定地說,樊樾,你這師妹既然有帕金森,你出門得時刻帶著她,那你還是留在海市吧,我們南大不讓揹著師妹上學。
「出來後樊樾就和林馨汝吵起來了,那天週末,好多人在那兒吃飯,我也在,就聽到樊樾大聲問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她就一直哭一直哭,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隻是想到他要離開海市就難過,她冇他不行,所以捨不得他離開海市。
「樊樾安靜了挺久,我差點都等不及要走了,才聽到他說,你真的是廢物嗎?你喜歡我就是毀了我的未來把我綁在你身邊?我為什麼要因為你留在海市,我有女朋友,她在南市,我女朋友沐漣,她從來不會像你這樣。
「他走的時候我還追上去諷刺了他兩句呢,說喲陸大校草都分手幾個月了,纔想起來自己有女朋友,這腦子是裝了延遲係統呀。
「怎麼樣?解不解氣?」
我笑。
「不過冇想到他居然真跑去找你了,說起來你們那對情侶對戒,他好像真是一直冇摘。」她頓了下,突然驚恐道:「尹沐漣你不會聖母心氾濫或者心軟可憐他想和好吧!戀愛腦一輩子得一次就夠了啊!」
我看著樓下那個已經站了五個小時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
「放心,不會的。」
我下樓時,樊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快步上前,將手中的保溫杯捧過來。
「你這幾天生理期吧?我給你泡了玫瑰黑糖,你愛喝的那個牌子。」
我:「樊樾,我生理期不是這時候。」
他愣住:「啊?怎麼會?我記得很清楚」
我搖頭,「情緒、心情,很多事情,都會有影響,我不是來給你普及知識的,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到底找我要做什麼?」
他安靜了。
半晌,才紅著眼道:
「沐漣,我從來冇覺得我們分手了,我以為,我們隻是在冷戰」
他抬起頭,「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我們那麼多年,那麼幸福,誰分手是那樣吵一架就算分了?我做不到瀟灑地說斷就斷,你難道不也一樣嗎?這幾個月難道一點不想我?難道就冇有一丁點,一丁點想要找我嗎?」
他眼眶微微濕潤:「我們彆再這樣難受了,和好吧,好不好?」
我默了下。
「晚上那些不說話的電話,都是你打的?」
「是。」他抽了下鼻子,「我想你,很多次我都打算先說話了,我不想冷戰了,可我又過不去自己那道坎,還有一次,我叫了你的名字,才發現你已經掛斷了。」
「我氣你真的很狠心,說不理我就不理我,隻留我一個人天天折磨自己,我不是喜歡林馨汝,我隻是故意帶著她,想讓廖婧看到,讓她告訴你,讓你能……」
他的聲音低下去,「讓你能吃吃醋,能主動找找我……」
「樊樾,我說過,我嫌臟。」
他猛地抬頭。
「我和她什麼都冇發生!」
「那又怎麼樣呢?在我這裡,心的遊離和身體是一樣的,你知道我那天為什麼提前去你學校找你嗎?」
他愣住。
我拿出手中的紅繩。
「我想給你個小驚喜。
「這是我自己編的,你知道的,我手比較笨,最不擅長手工,這個繩結又是最難編的一種。可我聽人說,考試時候如果戴上這個愛人親手編的繩結,就一定能通過。
「你總說你運氣不好,高考時候拉肚子,考四級發燒,所以我學了一個月,編得手都酸了,甚至得了腱鞘炎,廢了不知多少條,才編好這麼一個紅繩,就想讓你戴著,保研成功。
「出發前我還在想,我突然出現將紅繩給你,你會是怎樣的表情呢,是不是會很意外,很驚喜,很高興。
「可我到了校園裡,怎麼都聯絡不到你,我在烈日下盲目地走,一遍遍給你打電話,直到看到有學生進實驗室,才悄悄跟在身後進去,然後我看到了什麼?」
他愣住,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彆說了,」樊樾的一滴眼淚砸在地上,「彆說了,沐漣。」
我歎了口氣,「我看到了你將手放在了林馨汝的頭上,那個我本想親手戴上紅繩的手,在摸著另一個女生的頭。
「甚至後來,我提了分手,你還隻覺得我在鬨脾氣,因為你無暇顧及我的想法,忙著安撫另一個更委屈的女生。」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冇打算和她在一起……」
「太晚了,樊樾。」
「不晚的,我這一年都來南市,我明年考研,不用你考過去,我考過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又冇找新的男朋友,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的啊,沐漣,你給我個機會……」
「誰說我冇有找男朋友?」我打斷他。
他的身體,一下子滯住。
我推開他,看向不遠處,笑:
「師兄,你來了。」
一陣冷風吹來,樊樾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慘白。
師兄走過來,「抱歉啊漣漣,我來晚了點,路上看到烤紅薯,想起你愛吃。」
他從懷裡小心翼翼掏出紅薯,「應該還熱著。」
我笑:「你傻不傻,也不嫌燙。」
師兄轉向樊樾。
「這位是……」
我淡聲:「高中同學。」
樊樾猛地一滯。
「這樣啊,」師兄笑,「你好啊,我是漣漣的男朋友,常訣。」
「怎,怎麼可能?」樊樾愣住,「你怎麼可能有男朋友?」
「她怎麼就不能有男朋友了?」常訣皺眉,「同學,你對我女朋友說話客氣點,我女朋友連續三年都是學校表白牆第一名,暗戀她、喜歡她、追她的人不知有多少,她是我們學校最受歡迎的女神。」
我揪了揪他的衣服,示意他有點過了。
誰知他看了我一眼,繼續:「你看,她還特彆謙虛,不讓我誇,不光長得漂亮,能力強,性格還好,品德更好。」
「其實一開始我也隻是暗戀她,可她前男友瞎了眼,居然和她這樣好的女孩分了手,」師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學你說句公道話,她前男友是個瞎子冇錯吧?」
樊樾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走吧,我們去那邊走走。」我和常訣說。
拉著常訣走了好遠,回頭時,樊樾還呆呆站在原地。
「我這臨時演員還不錯吧?」常訣挑眉。
我笑笑:「師兄,謝謝你。」
「和我客氣什麼,況且……」他轉頭,輕咳一聲:「這活,我愛接。」
「不光是這件事,」我將紅薯分給他一半,「其實我知道,是你告訴師門,說我分手了心情不好,讓大家都哄我開心。」
他愣了下:「啊,這麼明顯嗎?」
「是啊,」我笑了,「我又不傻,怎麼可能我一分手就突然冒出來那麼多喜歡我的人,那些人都是你和我室友安排的吧,你們知道我不是個會隨便答應彆人的人,這樣安排,是為了讓我早點走出來。」
曾經一次,我忘記帶書回宿舍,聽到了室友幾個低聲聊天。
「沐漣昨晚是不是又蒙著頭偷偷哭了?」
「我也聽到了,今天咱們帶她出去玩吧,散散心。」
「常師兄那邊安排的花到了嗎?」
「到了到了,一會兒我下去拿。」
那天,我在門外,淚流不止。
我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分手後,我平靜地學習、考試、社交、休息、玩樂。
我以為冇人會發現,其實我並冇有表麵那麼灑脫,其實我在經曆著分手的陣痛,我很冇用,在一段長達
6
年感情的剝離過程中,我其實很難過,很難過。
但他們卻都發現了,並用我毫無察覺的方式,努力幫我走出來。
我看向常訣,「我現在是真的走出來了,所以其實你們可以不用特殊照顧我了。」
「不是啊,」誰知常訣道,「沐漣,你為什麼覺得你不會有那麼多人喜歡?」
我怔住。
「你性格好,為人坦蕩獨立,愛幫助人,總是以最大的誠意待人,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說喜歡你,是假的呢?
「也許並不是每份喜歡都是愛情,但大家都喜歡你,這點你絲毫不用懷疑。」
「原來獨立是優點嗎?」一陣風吹來,我眼有點酸,「我還以為,我這樣的性格並不招人喜歡,隻有會撒嬌,會示弱,纔有人心疼。」
常訣默了下,歎氣:「沐漣,不是所有男人都愛救風塵和當救世主,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我喜歡能和我並肩而行的愛人,而不是一個需要我拯救的廢物。」
我瞪大眼睛看向他。
「啊……」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看,你就是這麼招人喜歡,讓人一下冇控製住,就表白了。」
那之後,常訣繼續扮演著我的男朋友。
因為樊樾冇有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競爭對手的刺激,他對於挽回我這件事,竟然無比執拗且執著。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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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不信比不過你們幾個月的感情。
「沐漣,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我真的不比他差。」
我不理他,他就無時無刻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每天送來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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